醒来后的伊清恙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看了许久，终于起身下了床，在客厅刷着手机吃水果，等了大半天终于等到沈岑回来，

“去干什么了？”

“主城那边要抓的人刚好溜到B市了，齐纭让我去帮忙找找人。”

...

“主城？我不是说过不要和她们离太近。”

伊清恙像怕自己孩子误入歧途的母亲一样，苦口婆心道，而沈岑脱了外套，随口回道，

“安心啦，那群人还看不上我呢，顶多这种事情上帮帮忙，算交点保护费了。”

伊清恙沉默了一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

“你去洗洗吧。”

她瞥了眼沈岑衣角暗红的血渍，估计回来的急还没发现呢，这么粗心，怎么玩得过她们，这哪里是什么交保护费的事，伊清恙走到阳台拨通了电话，

“你找她干什么？”

“那找你？你会帮吗？”

“主城没人了？找人这种事情，还要外人帮忙？”

“你算外人？”

“沈岑不算吗？”

“清恙，我又不会闲着没事干拐弯抹角着威胁你，有时间找我兴师问罪，不如去找她问问呢？”

...

沉默过后，齐纭还是忍不住开口，

“她又不会为难你。”

“呵，为难我？你让她提前想好该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那等你要去讨说法的时候记得叫上我啊。”

“你去干什么？”

“看戏呀！咳咳，不是，我去给你们劝架。”

“我都离开主城了，她还想怎么样？”

“嗯，我觉着吧，嘶...你这个人可比你留下的东西有价值多了。”

“我研究的那些东西都留给你们了，还想要我给主城打工？”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也不直接跟你说，稀奇古怪的，挂了啊，才找完人还要回去审讯呢，都快困死了。”

伊清恙也不墨迹，第二天就联系了主城专门接送的直升机，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去，晚上估计还回得来，

直升机带着伊清恙开到了一座小岛上，由上往下看，像是一座小城市一般，只是在岛的外围明显的高墙围堵着这里，像是监狱一般，但主城的范围可不止这一些，一下飞机便有一辆车在下面等候，一眼便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齐纭，

“怎么就你来接我？”

齐纭打了个哈欠，像是刚被叫醒的模样，

“你来西室，我能不招待吗？”

“她怎么不跟你一起来？”

“估计还在审讯室里待着呢，我昨天审人都审到半夜。”

“这么急？”

“能不急嘛，都被混到主城里面去了。”

“干什么事了？”

“偷药，吞肚子里去了，发现的时候那人同伙早把她肚子剖开，把药带走了。”

“所以抓到人了？”

“抓到两个，嘴还挺硬。”

“什么药啊？敢到主城去偷？”

“你做的那...让人精神不太正常的那个。”

...

“什么叫不太正常，不是你们要的嘛，又要产生幻觉又不能有副作用，你知道我为了做这东西，遭多大罪嘛。”

不过伊清恙这才反应过来，

“她们要这干什么？”

“三天前在边境抓到了一些他们的实验品，你到了自己去看吧，一个个都跟失忆了似的，后面是查到的那些人的资料。”

听到齐纭说的这些后，伊清恙哪还有一开始来讨说法的样子，到了地方，伊清恙没好气道，

“让她结束后来找我，还有五点我要回家的，不加班。”

说完伊清恙头也不回地进了实验室，也终于知道她们为什么还要搞那些事情把自己骗来了，看着面前被捆着的五人，伊清恙看了眼手上的资料，抬起头再次问道，

“所以你们还是坚持自己叫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小五？”

五人眨巴着眼睛，异口同声地大声道，

“是！”

尹清恙抿唇，无语地看着面前几人，

“不用喊这么大声，我听得见。”

“是！”

...

行吧，她问了五人两个小时，基本可以确定她们说的和资料上的完全不吻合，但更不像是装的，根据各个检查结果，伊清恙脑中浮现出一种可能，主城都还没研究透的技术，倒是被这些人给整出来了，让人将五人带去又检查了一遍，正写着报告呢，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一抬头就看到门口站着的罪魁祸首，又低下了头，

“你的解释想好了吗？”

门口的女人笑颜如花，拎着手中的饭盒，一副无辜状，

“我只是让齐纭想办法把你请回来而已，她用什么办法我可不知情，要知道我对你们这些人的感情一直都是很支持的。”

伊清恙起身接过女人手上的饭盒到桌上打开，

“齐纭现在这脑子，和你挖的坑脱不了关系。”

“夸她还是夸我呢？”

“佑安...你这样怪恶心的。”

池佑安并不在意尹清恙的这些话，毕竟自己用的手段碰到人家雷区了，

“那你看出什么了吗？”

“吃完再说。”

伊清恙夹了一筷子菜，一大早就来这干活干到中午，饿死了，

“我专门带的你爱吃的，慢慢吃。”

池佑安遛弯似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上面的报告，

“你是怀疑他们在做洗脑实验？”

“嗯。”

继续翻着那一张张手写的报告，池佑安一个头两个大，

“我当年要是求求你，把你留下来，这技术是不是不会让别人先整出来啊。”

伊清恙终于停下了筷子，严肃道，

“别给我讲恐怖故事。”

“我就说说，不会真逼你回来的。”

池佑安继续看着，等身边的人吃完，还是放不下心，

“也不知道是哪边的人，净整这些幺蛾子出来。”

“在主城旁边搞这种动作，不像那些'大人物'的手笔。”

伊清恙将被打乱的文件重新整理好，

“况且只是初步分析而已，也不用太担心吧，你们本来让我做这个药的时候，没想过这种效果吗？”

“当时让你做这药，也只是为了审讯方便而已。”

毕竟是一开始就带着明确目的制作的药，再加上主城对这类药管控的也很严，一般人根本拿不到，更不会往这方面去想了，所以...内部有卧底？

“她们做实验需要的器材应该不少，规模也不会小，你让人再仔细搜查一下吧，我去跟那群数字人玩玩，你别让人去打扰沈岑，够忙了。”

伊清恙将外套脱下换上了实验服，

“别玩死了，我们可没抓到其他实验品。”

回应池佑安的是清脆的关门声，她叹了口气，仰头出了神，这事真的只是有人故意挑衅吗？她不一会也离开了，齐纭身为西室的管理者对于自己沦为司机这一事表示十分抗拒，池佑安自动忽略了齐纭频繁的叹气声，

“西室主区有受影响吗？”

“什么影响？昨天那群人？”

“她们还没这能力，我说的是前段时间抓进来的那些人。”

“哦，没什么影响，里面还有很多人是被故意丢进来的，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都杀了？”

“带去东街吧”

...

一般说到东街，都只知道那片是一块黑区，没人管也不敢有人管，虽这样说，但在背后还是主城一直掌控着那块地域，在那性奴会被随意玩弄但也不至于死，毕竟若是弄死了有主的性奴，只要在那片区域内，那人的下辈子也算是有了找落，主要是主城一部分被淘汰下来的奴也会被送到这里，产生的利润更是一笔极大的收入。

“你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

“我不介意你问问他们的意愿。”

齐纭没回答，先不说这里面可能有间谍，后续或许还有用处，就算最后查出来都是无辜的，她们也不能冒险将人放走。

“听你的吧。”

现在的主城在她们眼里也只是一个庞大真实的游戏，也可以说是，无耻者的游戏。

在她们拥有在主城的记忆开始，这些就都没有意义了，不断有人死去，苟延残喘地活着，直到最后，成了坐在高位上的人，这让她们对“活着”有着一股莫名的执念。

在杀死更多人后才坐稳的这些位置，逐渐无法被撼动。即使如此，那些在暗地里人模狗样的高官政客，那些手握权力天生高贵的人，自是瞧不上她们这些从底下爬上来的工具。

主城的财力与权势并不弱，但和那些人之间总有些差距，最大的还是在能源的开发上，“上层”就是这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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