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油味……好难闻……

乌黑的烟尘飘散在空中，预制板材搭成鳞次栉比的厂房，钢铁丛林将阳光分割成阴影，落在狭窄的小巷里。在现代工业未能惠及的阴冷角落，工业化的余毒仍在悄无声息地侵袭着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化工厂旁的窄巷中，衣衫褴褛的少女正扶着沾满油污的墙壁蹒跚前行。一头许久未修剪的金发披散在肩上，颜色暗沉，沾满了污迹和尘灰，杂乱的刘海下，无神的红色瞳眸紧盯着身前的地面。女孩身着一件不合身的破旧白色衬衫，破洞的袖口被挽起，宽大的下摆足够遮掩她的大腿。

与这幅潦倒不堪的样貌不符的，是环在那细弱脖颈上精致华贵的铂金项链。那是去世的母亲留给女孩的唯一念想，即使落魄潦倒到了要靠翻垃圾桶为生，女孩也不想卖掉它。

更何况，她实在不认为自己一个混迹于街头的流浪女孩能留得住钞票。这里是白鹰最发达的工业城市之一，数不尽的帮派在这里的地下世界横行，其中就包括流浪者组建的结社。她已经不止一次因为在帮派的地盘里拾荒而被流浪者和街头混混们抢劫、殴打，那条项链也好几次险些被人抢去，女孩也因此有了经验——在人员密集的地方翻垃圾桶时，她通常会把项链含进嘴里。

嘎吱……

巷子的拐角，女孩艰难地打开一个与她差不多高的铁皮垃圾箱，探进去半个身子，在肮脏恶臭的垃圾堆中翻找着可供她填饱肚子的食物。

没有办法，虽已年满十六岁，但因为长久挨饿营养不良，导致她的身材看上去最多只有十三四岁的水平，胸部也处在几乎没有发育的状态，一副年幼体弱的样子根本不会有人愿意雇用她。而且考虑到她的来历，没有人愿意在熟人社会中招惹到帮派势力从而给自己带来麻烦。

“唉……什么也没有……”

女孩轻轻吐出稚嫩的叹息声，自言自语时，她口中说的并不是白鹰或皇家的语言，而是听起来格外俏皮又顿挫的鸢尾语言。

这已经是女孩今天翻找的第十个垃圾箱了，或许是因为她特意挑在人烟稀少的巷子里行动，垃圾箱里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但一无所获的女孩不能就此罢手——她已经两个昼夜没有吃下任何东西，四肢已经快要抬不起来了……今天再找不到食物的话，她可能就……

女孩强行打起精神，撑着墙壁在窄巷之中穿行，道路尽头，一抹光亮撕开阴影，那是外面的繁华街道。

阳光投在身上的瞬间，女孩顿觉脑中一片恍惚，眼前的一切还有自己的遭遇都如大梦一场，好像并不那么真实。但并未神游多久，熙攘的人流便将她拉回了现实。她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大街上，躲避着人们的视线，不时就要环顾四周，躲开那些举止张扬的帮派分子。

升腾的黑烟与耸立的高楼大厦交织在空中，显得并不那么协调，都市丛林中明明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命运却将她强硬地裹挟在其中。女孩继续向前走着，雪弗兰和道奇生产的机械巨兽飞快地驶过她面前的得来速车道，只留下了弥漫在马路上的尾气和扬尘。捂住口鼻快速通过，马路的对侧，红黄相间的招牌下摆着一个巨大的垃圾箱。

“唔……喝啊！”

女孩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掀开垃圾桶盖，满怀期待地探头向内看去。仿佛命运想要补偿对她的亏欠，无需翻找，堆满了残余食物的垃圾堆的最顶端，赫然摆着一个包装完好的、饱满的汉堡。

“培根蔬萃双……”

女孩半身趴在垃圾桶中，顾不得脏污与否，满脸期待地读着包装纸上的文字。在这种地方的垃圾桶里，居然会有一个完整的汉堡！她撑起身子，抱着汉堡，光是找到可口食物的兴奋就好像让她的疲惫消去了大半。

打开包装，尚且温热的牛肉飘香四溢，色泽鲜艳的培根上还泛着油花。女孩双眼放光，甚至忘记了自己此刻仍身处闹市街头。她大张着嘴，将汉堡放到嘴边，正打算咬下去……

“喂！那边那个！谁允许你在这捡垃圾……欸？是你！”

洁白整齐的牙齿尚未能咬下，女孩的身后突然传来凌厉的叫喊声。女孩动作一滞，回过头，马路对面站着几个打扮张扬的女人，威风的皮衣配上牛仔裤以及意义不明的配饰，一眼就是帮派成员的样子。女孩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那个人，那是她逃走时的买家！

女孩原先是鸢尾的名门望族，家道中落之后父母和姐姐相继去世，孤身一人无力偿还外债的女孩最终几经辗转，被人贩子卖到了白鹰抵债。后来她又在人口贩卖的网络中几经转手，被卖给了这座城市的帮派。交易当晚，女孩趁着买卖双方不备，挣脱束缚拼了命地逃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逃脱了帮派成员的搜捕。

“好哇，你个小贱人居然还敢让我看到你……”

逃……快逃！

女孩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可当她转过身迈开腿时，僵硬而又麻木的双腿竟直接软了下来。瘦小的身体向着地面倒去，手中的汉堡也被甩向了远处，女孩咬牙忍耐着全身的疼痛，想要爬起来，可此时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已经踏到了她的耳边。

“呵，你不是很能跑吗？”

“呃啊！”

那帮派分子没有过多的言语，直接抬起脚踢在了瘦骨嶙峋的女孩身上。挨了打的女孩像只西瓜虫一样抱着受击的腹部蜷缩起来，浑身颤抖着等待下一击落下。但显然她忘了，帮派分子不只有一个人，霎时间，密集的踢击从四面八方袭来，女孩无助地躺倒在地，蜷着身子抱起头，默默挨打。

沉重的力道落在她的后脑、脊背和贫瘠的臀部，那深入骨髓的钝疼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裂。她害怕地紧闭着双眼，一边忍受疼痛，一边祈祷着她们能快点玩腻之后放过自己。不知何时，她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力反抗而放任自流的做法。

“恶心的臭婊子，我今天一定要把你送进妓院……呜啊啊！”

“你、你是什么人！”

“快逃啊！”

蓦地，落在她身上的踢打消失了，女孩身边响起一阵喧哗吵闹，伴着几声哀嚎呻吟和碰撞的闷响，女孩身边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噢……是个小孩……呵，长得倒是还不错，就是太脏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女孩怯怯地睁开眼，只看见一双踏着厚底马丁靴的双腿。视线继续向上，一个冷艳的高挑女人赫然立在她面前。同样是街头风格的装扮，女人衣着观感比起那些小混混要好得多，吊带背心加皮质无袖外套显得帅气又凌厉，明晰性感的马甲线赫然在目，下身则是简单的热裤配上马丁靴，修长嫩白而又带着肌肉线条的美腿展露无余。

至于女人的脸，几乎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女孩的视线几乎要陷进那深邃含情的眼眸之中了。在她看清女人的五官之前，一抹绯红便迅速窜上了她的双颊，女孩移开视线。失去一切沦落至此的她，不可能再有勇气与如此高贵冷艳的美人对视。

“起来，地上脏死了。”

“噢……”

女孩先是支起上身，让自己侧盘着双腿坐在地上，随后双手撑地，想让自己从这坚硬的“泥沼”中脱身。但不尽的伤痛像是在她的身上挂满了重物。

“唔……啊！”

女孩如一只爬不上台阶的小奶猫一样苦苦挣扎，那高挑女人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向上提。女孩的身子被骤然间提起，摇摇晃晃踉跄几步，艰难地站定。女人也是一脸惊异的神色，似乎是没有想到女孩的身体如此瘦弱。

“你叫什么？”

“我……我叫……克里斯汀……克里斯汀·德……”

名叫克里斯汀的少女终究没有说出她那早已不存在的姓氏。她抬起头看向身前的女人，只是看到那美丽的下颌线便将视线移开，环顾左右，几个帮派分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再看看女人手臂上明晰的肌肉线条，克里斯汀对刚才发生的事大概有了猜测。

“克里斯汀、克里斯汀……呵，鸢尾人？”

尽管说的是白鹰语言，在说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克里斯汀仍是使用的鸢尾语中的发音。被轻易猜中籍贯，克里斯汀稍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让我猜猜，被卖到这儿来的？逃跑被抓了？”

“对……”

眼前的漂亮姐姐可是算得上救了她的命，看上去也不像坏人，克里斯汀便老实地承认，顺带打消了再从她手底下逃走的念头。

“你知道的吧，如果我不出手的话，你会被她们打断手脚之后强奸一顿，再被扔进妓院。”

“是、是的……谢谢您救了我……”

女人说完这句话，克里斯汀的肩膀颤了两下，腰肢微弯，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御姿态。这幅小刺猬一般的可爱模样似乎让女人相当中意，她轻轻勾起嘴角，继续开口：

“那么，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对不起……”

克里斯汀胆怯的声音越来越小，女人的视线中已经完全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深深埋下的头颅还有那一头并不鲜亮的金发。

“那就这样吧……”

女人语调一扬，克里斯汀也将头抬了起来，黯淡的双眼中似乎久违地有了些光泽。

“你去我手底下的妓院工作吧。”

女人笑眯眯地看着克里斯汀脸上的表情凝滞住，殷切的眼神中重新被不安和恐惧填满。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确有想法，反正只是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女孩，只是教训敌对帮派得到的战利品而已。

没错，女人当然也是帮派分子，只不过和那群没品的小流氓显然不是一个层次。如果不是恰好从街边路过，遇到聚集在一起的敌对分子的话，她绝不会对大街上脏兮兮的流浪女孩有什么兴趣。

“好。”

蓦然间，克里斯汀眼含着泪水抬起头，死盯着女人的眼睛，沉沉吐出这么一个字。这一次换成女人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克里斯汀反倒是像松了一口气，低下头强行挤出笑容，眼泪却不可遏止地盈满了眼眶。

“呵……”

毫无征兆地，女人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一只温暖的大手覆在了克里斯汀的头顶，不知轻重地揉搓几下。

“那就跟我走吧。”

女人抛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转身离去，克里斯汀回过神时已经被抛下了十余米，她踉跄着跑向女人，期间还不忘将自己被女人弄乱的发丝尽可能地理顺。

“那个……请问，我该……”

“叫我姐姐。”

“噢……好的……姐姐？”

“嗯。”

说出“姐姐”的时候，克里斯汀的语调轻轻上扬，带着一股别样的情愫。

名叫乌尔里希·冯·胡滕的女人面带着浅浅的笑意，微微侧目，用洞悉一切的眼神扫视着克里斯汀。作为本地最大的铁血帮派头领，她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名。对胡滕而言，“姐姐”这个称呼并不比“教父”更加亲密，但克里斯汀不这么认为，她的眼神中分明暗含着期待。

仔细想想，克里斯汀在胡滕面前想要掩藏起来的那些小心思好像全都被轻易看穿了，就连她动逃跑念头的时候，胡滕都悄无声息地缩近了和她的距离。

在胡滕眼里，克里斯汀简直单纯得有点傻，身上的小动作和脸上的小表情根本藏不住她的想法，让人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在如此凶险的城市街头活下来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街角，胡滕踏上一辆停在路旁的轿车，那轿车并不是常见的福特或雪弗兰，而是一辆有着巨大进气格栅的铁血进口的双门旅行车。

“上来。”

看着局促地站在车外的女孩，胡滕没好气地隔着玻璃催促。女孩并不是第一次坐汽车，她只是害怕自己会把胡滕洁净的爱车弄脏而已。得到首肯之后，她熟练地拉开车门，在副驾驶座上坐下。

轻盈的身体落在皮质座椅上，座椅甚至没有多少凹陷。胡滕发动汽车，精心整备过的大排量发动机发出远超其他轿车的轰鸣声，松开刹车，深踩一脚油门，轿车奔驰在了这座工业心脏的大动脉上。

克里斯汀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繁华景象，最终还是落寞地阖上双眼。被送进妓院之后，这些繁华仍旧与她无关，她仿佛注定只能生存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

汽车继续驶向城市的中心，经过几个地标建筑，最终停在了一座名叫威利斯大厦的摩天大楼下。克里斯汀远远地跟在胡滕身后，稍显局促，胡滕先一步走进了大厦一楼的大厅，随后停下脚步，等着克里斯汀跟上。

不出胡滕所料，流浪者模样的克里斯汀刚走进大门，各种视线便会聚在了她的身上。前台的小姐正用着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这位误入此地的小野猫，保安已经冲着她做出了驱赶的手势。

而克里斯汀，看看胡滕，再看看大厅里的其他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沾满污渍的小手捏着衣角，脸上的表情尴尬而又局促，简直无地自容。但胡滕只觉得那羞红的小脸可爱极了，尤其是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光是看了就会觉得心情舒畅。

“跟上来。”

胡滕的声音清冽而又充满威严，淡淡的一句话就唤来了所有人的瞩目，胡滕朝着前台的两位小姐点头示意，保安也识趣地收起了驱赶的架势。胡滕就这么等着可爱的金毛小猫咪走到自己身旁，牵起她的小手，两人一同走进电梯轿厢。

进到电梯里，克里斯汀立刻用力，想要抽走自己的手，但胡滕偏偏不让她得逞，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一直捏到克里斯汀的手开始发疼。

“呜……姐姐……”

“为什么要把手缩回去？”

胡滕面上含笑，声音却冷得令人胆战。

“因为……我……”

我怕弄脏您的手……

“记住了，从今往后，不许违逆我，无论是言语上还是行动上……”

“是、是的，姐姐……”

胡滕渐渐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用力捏了捏克里斯汀的小手，听见女孩惊叫一声。恰在这时，电梯到达了指定的楼层，入户便是一条长廊，两侧和尽头加起来有好几个房间。真正进到走廊里，胡滕似乎愈发掩饰不住内心的躁动，脚步加快了不少，尚且还饿着肚子的克里斯汀几乎是被拖着走进了其中一间卧室。

“脱掉。”

她指的当然是衣服。小女孩的脸明明很好看，却穿着煞风景的破旧衣衫，蓬头垢面的活像个小乞丐，胡滕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去洗澡。

但是让女孩子在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面前裸露身体是否有些冒昧呢？胡滕不关心，倒不如说她就是爱看克里斯汀娇羞愠怒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克里斯汀很听话，只是稍加犹豫，便紧咬着银牙剥下身上的布料。很快，少女娇嫩而又残破的身体便展露在了胡滕面前。说娇嫩是因为克里斯汀的皮肤确实算得上是白皙、嫩滑、吹弹可破，而残破则是因为正是皮肉细嫩，所以长久的流浪生活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小小的伤痕，其中不乏今天的殴打产生的淤青。

“太瘦了。”

胡滕审视着克里斯汀的身体，像是一只凶残的花豹审视着被剥光的鹌鹑一般。克里斯汀的身体完全可以说得上是皮包骨头，两肋也深陷着露出骨头的轮廓，腹部、腰胯全都紧贴着骨架，胡滕几乎能看出克里斯汀骨盆的形状。同时她也开始庆幸，幸好女孩脸上带着不易消退的婴儿肥，让她不至于脱相，依然看得出是个小美人。

“去洗澡，会用淋浴吗？”

“嗯。”

克里斯汀乖巧地点头，走进旁边的浴室。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洗澡了，完善的淋浴设备，虽然比不上曾经庄园里的浴池，但对于现在的她而言仍是高不可攀的东西。

“洗干净点，浴巾在架子上，擦干净之后光着出来。”

“是。”

听着女孩乖巧的回答，浴室门外的胡滕反倒纠结了起来。她算不上什么好人，一开始说要把克里斯汀送去妓院也不是开玩笑，现在会把她留下来也只是觉得这女孩玩弄起来会相当有趣……但克里斯汀显然听话得有些过了头，让胡滕有了一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别扭感觉。

太听话了，让人觉得她什么都愿意做……

让人想要看一看……她究竟肯做到什么程度……

坏女人胡滕开始盘算起了如何利用白送上门的乖巧少女得到最大程度的欢愉。

克里斯汀洗了很久，她知道自己不该在浴室浪费太多时间，却还是忍不住不停地在身上搓洗，避开伤口一遍又一遍清洗着身上的脏污，像是要把自己洗掉一层皮一样。

而最后的结果确实如同洗掉了一层皮一般。洗去污垢的肌肤露出了嫩白的底色，贫瘠的胸脯上缀着两点樱粉，娇嫩的蚌肉之间也透出粉嫩的色泽。身材算不上性感，但这幅柔弱的躯体配上赤红瞳眸之中那水波般的漾漾眼神，却是一番别样的诱惑。

“对不起，姐姐……我没有找到干发帽或者吹风机……”

精美的铂金项链点缀着细瘦优美的天鹅颈，那头末端微卷的金色长发洗去了污垢，在灯光照耀下闪着清亮的光泽，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后。克里斯汀的脸上还留存着温热水汽带来的红晕，出浴的少女面容可爱至极。

还真是……赚了啊……

胡滕毫不掩饰地勾起嘴角，那一刻，克里斯汀以为自己见到了仙女。只见她撩了撩自己的蓝黑色短发，露出耳廓上亮闪闪的骨钉，眼神抚媚地朝着克里斯汀勾了勾手。克里斯汀像是丢了魂一样，立刻跟了上去。

倒不是胡滕有什么魅人心魄的魔力，对于克里斯汀来说，胡滕在她危难之际出手相救，带她回家还让她洗澡，简直与传统认知中的善人形象再吻合不过。最重要的是，胡滕的美貌带给她的滤镜实在是太厚了……

克里斯汀跟着胡滕走进进深极大的宽敞卧室，两米多宽的大床上散落着被褥和衣物，床头的烟灰缸里还落着几个烟蒂。克里斯汀没见过白鹰的公寓式住宅设计，更没住过高楼大平层，她似乎对这里的每一处都充满了兴趣，但仍然紧跟在胡滕身后。

胡滕脱下了身上的皮质小外套，克里斯汀望着那吊带背心勾勒出的肌肉线条，眼里满是憧憬。

“过来。”

胡滕随手拨开了床上散乱的杂物，躺了上去，见克里斯汀仍傻傻站在床边，不由地一阵气恼，却还是佯装着温柔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垫。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她们这行的基本功。

“可以吗……”

那可是姐姐的床……

“啧……”

“唔噢！”

胡滕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不耐烦，抓起克里斯汀的手臂轻轻一拽，娇弱的少女立刻失去平衡，倒在床上。胡滕仍旧不依不饶，伸手摆弄着她瘦弱的躯体，直到让她老老实实缩在自己怀中。

“呼……早点乖乖听话不就好了吗？”

“对、对不起……”

片刻之后，胡滕侧躺在床上，怀里搂着瑟缩成一团的羞怯少女。克里斯汀的犹疑和抗拒让胡滕不悦，无法得到实现的控制欲抓挠着她的心肝，投射到身体上，让胡滕的双臂紧紧环抱着少女的娇躯。她分明能感受到自己怀里的小生命都快要喘不过气了……但她不想放手……

“姐、姐姐？”

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触……身处亮堂的豪华公寓之中，背靠着坚实又柔软的胸膛，身体陷进床垫里，看似充满了安全感的环境，实则都在给予着克里斯汀惶恐与不安。背后那个自己称为“姐姐”的女人给予的温柔中仿佛暗含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但是……她没法拒绝这种危险……

“就这样待在我身边吧。”

“嗯……姐姐……”

胡滕将自己的下巴枕在克里斯汀的头顶，贪恋地嗅着小女孩身上的香气，那气味不属于洗发水或沐浴露，是少女身上独有的一股幽香，淡淡的沁人心脾，又好像珍馐佳肴一般让人想要噬咬。

所谓温柔的陷阱就是这样令人难以察觉，无需多余的设计，当克里斯汀发现自己身处其中时，她早已没有了脱身的勇气。

“克里斯汀……克里斯汀……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

胡滕察觉到怀中的小女孩颤了颤，放松下来的身子重新紧绷起来，仿佛胡滕的下一句话就将决定她的命运。

“呵……留下来吧。”

本该是商量的口吻，却没有一点征求克里斯汀意见的意思，但是克里斯汀并不讨厌……比起风雨中起落浮沉的浮萍，她更乐意当一只养在家中的看门狗，抑或是鸟笼里的金丝雀。

“嗯。”

女孩点点头，扭着身子往胡滕怀里蹭了蹭，两人之间早已没有空隙，克里斯汀只是在用自己最笨拙的方式表达着信任和亲昵。

“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克里斯汀的小脑袋埋进了胡滕胸前，两团丰盈的软肉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将克里斯汀拢在其间，沉沉的体香混着衣物芳香剂的香气令人感到无比安心。冷不丁地，胡滕冰凉的手指顺着那轮廓分明的削瘦脊背划向克里斯汀的臀缝之间，稍显宽大的手掌笼在娇小骨感的臀瓣上，陡然间用力捏紧。

“唔啊！姐、姐姐？”

克里斯汀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扭动身子躲闪，却被胡滕的手臂紧紧锁在怀中。

“呵……也是，你怎么会知道呢……”

胡滕微微眯起双眼，自嘲般地摇摇头，再次睁开眼时，篾黄色的瞳眸深处闪过一抹阴冷的寒意。

她毫不费力地掰弄起克里斯汀的肢体，让她背靠自己的胸膛，一双纤手绕到她的身前，先是触碰那毫无肉感的贫瘠胸部……

“姐姐……您要做什么……”

女孩的声音在发抖，显然是有着某种忧虑。尽管胸部是平平一片，胡滕双手的冰凉触感仍然让女孩不知所措，克里斯汀只觉全身汗毛倒竖，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双腿也下意识地紧紧并在一起。

“没有人教过你吗？啊……瞧瞧我在问些什么……”

胡滕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能让自己如此感兴趣的玩物了……想也知道，这么小年纪的女孩不可能对性事有多少了解。

“没有关系，我向你保证，接下来的事会很舒服……”

“嗯……”

克里斯汀根本没想过要怀疑，得到承诺之后也只是懵懂地点头。而胡滕，她的手已经顺着女孩瘦削的身子摸到了双腿之间。

“啊、噫啊！姐、姐姐！那里……”

有着黑色美甲的手指轻轻刮蹭光洁的耻丘，刺激之下，小女孩娇小敏感的殷红阴蒂早已充血肿胀起来，裸露在外，被坚硬的指甲刮擦，瞬间惹得克里斯汀口中一阵娇吟，双腿用力夹紧想要保护敏感的私处，却丝毫阻挡不了胡滕的攻势。

饿了那么久的女孩能有多少力气？胡滕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给她食物，就是为了在侵犯她的时候省些力气……只不过现在看来，拿下克里斯汀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

“不要紧张……放松，这是很舒服的事喔……”

“真、真的吗……噫啊～”

胡滕的手指强硬地抚弄着她双腿间的蜜缝，克里斯汀将信将疑地张开双腿，胡滕的指甲更加用力地划过，坚硬的边缘甚至挤进了绵软的蚌肉内侧。克里斯汀身子一颤，较软的嗓子发出一声婉转呻吟，撩拨起胡滕早就无暇掩藏的欲火。

“呵……”

胡滕轻笑一声，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湿了。

胡滕的指腹印在那湿滑的肉缝之间来回摩挲几下，待到克里斯汀稍稍适应了身下的刺激，呻吟声逐渐有了节奏……

噗呲……

“呜啊！进、进去了！姐姐！”

手指……怎么可以进到那里……

女孩眉头紧皱，满脸担忧，想要做些什么却又茫然无措，只能咬牙忍耐着那鼓胀的异物感与酥麻的刺激相交的奇怪感觉。

“放松，克里斯汀，我的克里斯……你看，你的小穴在吸我的手指……”

小穴……在吸？

胡滕的手指在穴道最浅处来回抽动几下，咕啾咕啾的水声之下，克里斯汀好像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嫩肉被手指拉扯搅动的感觉。不知何由，一股许久不见的羞耻感瞬间涌上大脑，克里斯汀的脸颊一时被染得通红，就连胡滕也能看到那红透了的耳根。

胡滕缓缓来回抽动手指，不断深入克里斯汀处女小穴的更深处，每次插入都会惹得怀里的小女孩轻颤着呻吟，像一只蜷缩在自己怀中受伤的小兽一般惹人怜爱。但是……怜爱与摧残往往只有一念之差……

“啊啊～姐姐……呜……”

手指再次深入，开拓着从未有人踏足的娇嫩肉穴，只不过这次，胡滕分明感觉到手指的前端被一处有着弹性的柔软膜瓣阻拦了下来。

“呐……克里斯汀，你喜欢我吗？”

“欸？我……”

胡滕已经想好了循循善诱的话术，但出乎她意料地，女孩几乎没有犹豫：

“喜欢……”

她的声音因为羞怯而细若蚊呐，却无比清晰而坚定。

克里斯汀并非完全没有性知识，她姑且知道，相爱的两人会做一些私密的事，她流浪时也曾见过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被侵犯的场景。她没法把两者联系在一起……但是，如果是前者的话……

“呵……”

胡滕毫不掩饰地勾起嘴角。

这下应该不算强奸了吧？

手指微微弯曲积蓄力量，将娇嫩紧致的肉壁撑起，随后陡然想着深处插入，克里斯汀都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那层薄薄的阻隔连带着她的贞洁一起不复存在。起初克里斯汀只稍感到酸胀，一两秒过后，疼痛渐渐追上了她。

“呜、呜啊啊啊啊！姐姐！姐姐！好、好疼……好疼啊呜！”

其实并没有那么疼，至少和克里斯汀曾经挨过的那些拳头比起来……

但此时此刻，缩在胡滕怀里的她好像不再需要佯装坚强，恍惚间她又变回了那个娇生惯养的掌上明珠。在自家花园里跌了一跤都要哭着跑回家向姐姐撒娇诉苦的大小姐又如何能受得住破瓜之痛？

胡滕抬起放在克里斯汀胸前的手，轻抚她的头顶，插在小穴里的手指缓缓抽出，沾满鲜红色血液的手指抬至克里斯汀眼前，克里斯汀立即移开视线，闭上双眼。不知何时，女孩已经啜泣出声。

“呜呜……”

“嘘……你已经把自己交给我了喔……”

说罢，胡滕将自己的手指抬到面前，伸出舌头轻触，清洌的铁锈味在舌尖绽开。浅尝辄止，染血的手指重新插入湿滑的甬道之中。这一次，克里斯汀的反应并不如之前剧烈，只是颤了颤，随后夹紧了双腿。

与她的平淡反应相反的是，小穴里的湿软淫肉正以自己的方式热烈地朝着胡滕的纤指献媚。混着爱液和处女血的湿滑肉壁交缠着她的手指，蠕动吮吸着将它引向更深处。

呵……真是个小荡妇……

从刚才开始，胡滕便全然不再掩饰自己脸上的笑意，空闲的手绕过她的脖颈，像抚摸小狗一样来回挠着她的脸颊和侧颈。与此同时，插在小穴里那根纤长的中指不停向内深入，拇指有意无意地刮擦穴口上方裸露出来的殷红阴蒂。

“嗯啊啊～姐……姐姐（Sœur）……”

痛感渐渐消去，泪眼婆娑的女孩摆出一副惹人怜爱的姿态，双臂抱在自己胸前，瑟缩在胡滕怀中，随着她的手指律动发出浅浅的呻吟。

女孩一直娇羞地压抑着声音，但身体的反应骗不过胡滕，她分明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陷进了娇软的淫肉之中，被夹得寸步难行，那紧窄甬道深处时不时地抽搐便是高潮的前奏。

“可爱的小家伙……”

准备好迎接你的第一次高潮了吗？

胡滕奖励似的用四指挠了挠克里斯汀的下巴，整根中指尽数没入了粉嫩的蚌肉之间，尖锐的指甲刮蹭着敏感的娇嫩肉壁，远远胜过刺痛的快感瞬间淹没了克里斯汀的意识，更加过分的是，胡滕的拇指直接压在了那挺立着的小豆豆上，肆意碾压、揉搓。

克里斯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好像自己的下身都变得轻盈了起来，酥麻的快感涌上大脑，仿佛灵魂都要出窍飞升，是身后属于胡滕的温度将她死死地拴在了这里。这具以往只能带给她苦痛的躯体居然让她体验到了此般愉悦。

“姐、姐姐……那里，好奇怪……呜噫噫噫！”

小女孩的身子猛地颤了颤，双腿紧绷着将胡滕的手夹住，紧窄淫穴止不住地痉挛。胡滕的指尖，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淋了上来，很快便在被手指堵塞的甬道中积蓄了起来。

“呼……咬得真紧，你这淫荡的……”

“母狗”、“荡妇”之类的字眼还未说出口，胡滕及时地止住言语——现在还不到时候。

“做得好，克里斯汀、我的克里斯汀……”

胡滕空闲的手轻轻揽住克里斯汀的肩头，将她紧紧搂在自己胸前，同时低下头隔着亮金色的发丝亲吻她的头顶。被久违的安全感包围的女孩轻颤两下，就这么躺在胡滕怀中渐渐平复呼吸。

这种事……是爱人之间才会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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