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谁？谁在说话？”

“唉，还以为你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计划，结果只是说说而已。”

塔罗朝声音的源头望去。莉丝所在的玻璃舱旁，竟然站着一位穿着粉白相间紧身衣的少女。

“薇薇安……！？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搞错了，绝对搞错了！你……你是假的！不可能……不可能……！”

“算了，不跟你废话。”

砰！

薇薇安没有理会塔罗的歇斯底里，转过身去，一拳打碎了环绕莉丝的玻璃罩。

令塔罗更为绝望的事发生了——

本该遭怪人同化的“雕像”就这样随手挣开束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若无其事地咳嗽两声，开始拍落粘在身上的黑色黏液。

“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你来得慢了些，搞得我有点累。”

“抱歉啦。”

“对了，你试了几次啊？”

“呃，我想想，没几次……好像，记不太清了。”

“嗯，一开始是会这样，习惯了就好了。”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打败你了！我亲眼看着你……”

见姐妹俩开始闲聊，几乎崩溃的塔罗终于忍不住了。

“姐姐，还需要和他说话吗？”

“可以啊，不差这点时间。”

莉丝跨过收容装置边缘的钢化玻璃渣，走到塔罗的面前，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这位勉强能算得上给她造成些许麻烦的对手。

“我没有骗你哦，你说的回溯次数真的是错的。”

“错……错的？可是你……”

“你是不是以为你是第一次走到现在这一步的？但我们其实已经来到这个时间点很多次了。”

“……！”

“薇薇安第一次和触手怪人战斗的时候就发现了蹊跷。那个怪人的能力完全是针对她设计的，这处据点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研究设施，更像是精心准备的‘陷阱’。”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开始了‘交换’。”

“交换？这是什么……关于你们的所有情报里都没有提到过这个词！”

“当然，这是所有‘活着’的人都不知道的，我们的第三种能力，也就是我和她互换能力。”

“什么！”

“可能加起来……总共有几十次了吧，我跟薇薇安轮流寻找这个设施的情报，以不同的视角尝试不同的可能性……总之，这是最后一次，你的计划总算被我们摸得一干二净了。”

“你们……你们明明能直接解决，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戏弄我……？”

“当年我的父母之所以会在摩罗尔的突袭中丧生，就是因为他们在收集情报的时候出现了疏忽……也许这就导致了你所说的那种，对未知的好奇和探索欲吧。不得不说，你的那番理论聊得我挺有感觉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这明明是我心里猜测的内容！”

“可能是其他时间线的你说的。记不清了。”

“不对，不对！假设你们交换了能力，那……刚才我面对的，难道一直是使用空间能力的你吗？”

“有几次是，有几次不是……不过，这次居然想把那么恶心的东西往我嘴里灌，我肯定要把这些黏液转移到别的地方啊。”

“所以说……！”

塔罗回想起莉丝的几次突然出现。以普通人的视角，时间停止和空间移动都能达到“瞬间从某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的结果，仅凭这一点根本无法判断能力的类型，而他竟然蠢到把空间能力者送进了“时间能力者专用收容装置”里。

“呵……呵呵……原来如此……哈哈哈……”

塔罗不再坚持，像丢了魂似的坐到地上，发出了失神的笑声。

“该走了姐姐，他估计快疯了。”

“嗯，从头开始处理吧。”

“等，等一下……！”

见莉丝和薇薇安转身离开，塔罗连爬带滚地冲到两姐妹的面前。

“求求你们，告诉我……一定要告诉我……就算杀了我也没关系……只要……”

“告诉你什么嘛！”

“你们的……弱点……打败你们的方法……一定有的！我只是没找到，我只是没找到……”

“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啦。”

薇薇安扯着莉丝的手，不希望继续在这里逗留。

“一定要说的话，的确有一个。”

“诶？”

姐姐的话让薇薇安也有些意外。

“是什么！求求你告诉我！反正……等你重置时间之后……我就不存在了……告诉我吧……！”

莉丝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将嘴贴在塔罗的耳边，轻轻念出一个词。

然后，在塔罗困惑的目光中微笑着起身，用一声响指宣告了他的彻底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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