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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歌 調教馴化冷傲女俠使之自甘淪爲妾奴 (二)

小说: 2025-08-30 08:28 5hhhhh 7840 ℃

子夜歌

第二章

「妾身給夫人請安。」

奚長歌手捧茶盞,款款一拜後,便跪了下去。

晨光微熹,雕花窗櫺的影子,密密的一橫一豎,織成紗羅,籠在她那身粉綠曳地百迭裙上。

「抬起頭來吧。」

「是,夫人。」

昨日夜裏,縣官告知奚長歌今日拜見夫人行的敬茶禮,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末了叮囑道:「在夫人跟前,切記要低眉順眼,才合小妾本分。別逾了規矩,免得她起疑心。」

奚長歌當時心中只是冷笑。低眉順眼?闖蕩江湖這麼多年,她對誰低頭過?

她跪在地上,腰背卻挺得筆直。

縣官妻子端坐高位,身着藕紫長裙,裙裾垂地,繡金勾成朵朵祥雲。夫人生得尖臉削腮,一雙吊梢眼,眉毛如兩條細線勾在額上。滿臉粉白白的,偏襯得嘴唇像刀片似的薄。兩位丫鬟垂首立在她身旁。她單手搖着一柄白團扇,是鶴舞蓮池的絲綢扇面。這時方才用眼角斜睨向奚長歌。

夫人上下端詳了一番,方道:「生得倒是標緻,也難怪老爺會拋下他心心念念的『霜兒』,臨時起意納妳爲妾。」

說完仍舊注視着她。

奚長歌垂下眼簾,她自己也沒有發覺。

青石磚上映着她的倒影,水粉淡施,描長的遠山眉隨眼角微翹,一抹鮮紅輕輕點染在眼梢。

光影搖曳間,一張溫順嬌弱的臉,是一位從未涉世的閨中女子。

這是我嗎?

「妳是誰家的女子?」夫人問道,「家中父母是做何營生的?」

奚長歌朱脣輕咬。不過是逢場作戲。掩人耳目的僞裝,都是假的。

況且,這個樣子也不難看。

她答道:「妾身姓秦,名琬兒」

報上的名字自然也是假的。

奚長歌暗忖道,待此間事了,這小妾的假身份自與我無半分瓜葛。只是眼下得小心做足表面工夫,莫教人瞧出破綻,於是輕聲道:「家父原是鄉間郎中,家中雖然清貧,但靠著父親的醫術還能過活。」

她偷瞧了夫人一眼,見其神色如常,便繼續道:「自戰火一起,四處兵荒馬亂,父親不忍見鄉民受苦,終日奔走救治傷者。不曾想橫遭兵禍,不幸與母親一同命喪在戰亂之中。妾身自此孤身一人,只能輾轉流離。幸得老爺憐憫。這才得以……得以留在府中。」

夫人眉頭微蹙道:「真是稀罕了。如此出身,也進得了這府門。真真是福氣了。」

夫人是大家閨秀,瞧不起她。因爲她出身卑賤。想到如今要同這般低賤的女子同侍一夫,更覺厭憎。

不過正因爲她出身卑賤,心中倒又平添幾分歡喜,因而笑道:「老爺這心真是善得很,若是再多來幾位像妳這般無依無靠的,咱們府上可就熱鬧了。只怕到時,這縣衙倒要成施粥的善堂了。」

輕袅袅飄起一縷茶香。

奚長歌依舊跪在地上,穩穩地捧着茶盞。面上默不作聲,心裏卻怒火中燒。內力隨怒意而動,盞中茶竟在不覺間泛起漣漪,一層層熱氣自水面氤氳而上。

若非極力克制,這茶盞恐怕早已在她手中碎裂。那一瞬間,她幾乎就要出手,可是她沒有。

既然夫人沒有起疑,她就不該節外生枝。

奚長歌在心中默念:「不與妳這等人計較,不與妳這等人計較。」

面前這位夫人,也就是囿於深宅內院中的一介婦人。日日機關算盡,爲的無非是家中的榮寵與財帛。對夫人而言,這些東西或許至關重要,足以讓她心力交瘁。

當真是井底之蛙。奚長歌縱橫江湖,心懷家國大義,所見所聞皆是蒼生天下,又怎會將目光局限於一座府宅、一個男人的寵愛?

更何況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心念至此,奚長歌忽覺有幾分荒唐。自己竟會為此等小事動怒。

掌心那一絲內力隨之流散。盞中茶水也歸於平靜,再無半分波動。

夫人見奚長歌一言不發,心中難免生出幾分不悅。她將扇子放到一邊,眉梢一挑道:「把茶端上來吧。」

奚長歌徐徐上前,雙手端起茶盞,眼眸低垂,恭敬地將茶奉至夫人面前。

夫人接過茶盞,並不急着吃茶,手只是撫着杯蓋,目光落在了奚長歌的雙腳上,開口道:「走起路來倒是大方自在……妳這雙腳,是不是從未纏過啊?」

奚長歌心頭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很快想出了應付的藉口,柔聲道:「夫人有所不知,妾身自幼隨父親上山採藥,爲了行走方便,所以未曾纏足。」一面心中暗暗責備自己怎麼如此不小心。

夫人道:「怪不得……這般擅攀附,原來從小走慣了山路,腿腳快。」

奚長歌愣了一下,偷瞧見夫人身旁的丫頭掩嘴竊笑。她並不是有心想討夫人歡心,只是與夫人搞好關係也方便她在府裏的行動,因而臉上也附和着堆滿了笑。

夫人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方道:「聽到老爺要納妾,才三兩天的功夫就把老爺迷得神魂顛倒,爬上這府中的高枝。琬兒妹妹真是好本事啊。」

奚長歌的笑凍在了嘴脣上。

這般的濃妝豔抹對奚長歌來說,還是第一次。

水粉剛抹在臉上的時候只覺得涼颼颼。時間久了就感到針鋩似的刺激細細地滲入肌膚,火一般的灼燒。

眼影處也是,每次眨眼都澀得發痛,方才便一直強忍著。直到此時,終於有兩行清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劃過發燙的雙頰,更是冷到了心底裏去。

奚長歌大可以一隻耳光揎到夫人的面孔上,然後揚長而去。

只是跪也跪了,又捱了這麼些冷言冷語。現在走了,不是平白受許多羞辱。

奚長歌正躊躇着。夫人又繼續道:「說起來,這世道艱難,能攀上這樣一個機會,倒也算是妳的造化。不過,既然妳入了這府門,便該明白一個道理。做妾的本分就是伺候老爺,不要因為爬上了老爺的床,就存些不該有的心思。記住了嗎,琬兒?」

夫人說完,見她一動不動,冷冷補了一句道:「琬兒,我在問妳話。」

奚長歌依舊跪在原地,怔怔的仿佛沒有聽到般。

夫人不耐地冷哼一聲,奚長歌這才驚覺,倉促抬起頭,怯怯答道:「是……是,妾身明白了。」

「明白就好。以後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妳自己心中掂量著點,省得我再多費心。」夫人慢悠悠啜了口茶,接着道:「老爺抬妳進門,也不是讓妳白白享福的。妳出身雖低賤,長得卻結實,胯寬臀圓的,倒是天生一副好生養的身子,比那些嬌貴的小姐們強多了。」

奚長歌的雙眼冷了下來,釘着她,手已探向腕間。

夫人兀自不覺,仍說道:「只要妳肚子爭氣,早日為老爺開枝散葉,生個一兒半女,到時候,妳母憑子貴,也算是有個倚靠。」說完,她抬起手用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手帕下露出一雙乾涸的眼。那眼珠是陳年枯井裏的石塊。上面泛着一層暗澹的光,底下卻是深不見底的黑。

就在觸碰到腕上銀絲的剎那,奚長歌的指尖忽而一滯。老爺沒有子嗣,多半是因爲她自己不能生養。

所以不管我多麼低賤……不,不管我假扮的「秦琬兒」多麼低賤,她都不得不容我這個小妾進府。

奚長歌忽然覺得眼前這位夫人有些可憐。那些尖酸刻薄的話其實是她的恨。她恨自己沒子女,恨老爺要納妾。她恨,可是她無可奈何。只好把這恨發泄到「秦琬兒」身上。

這樣想着,倒覺得先前的屈辱變得無足輕重,也就沒有那麼不可忍受了。

奚長歌的手放了下來,輕輕拂過自己的肚子。

也難怪她會心生嫉妒。我自幼習武,筋骨扎實、血氣充盈,生出來的孩子一定身強體壯、根骨絕佳。

不對!我在想什麼?要我爲這狗官延續香火?他也配?!

奚長歌深吸一口氣,低聲應道:「多謝夫人提點,妾身記下了。」

夫人於是道:「過幾日老爺要出城督辦賑濟災民之事,我近來身子不大舒服,妳就跟著去一趟,替我好好照應著,仔細別怠慢了老爺。小環,去幫琬兒量量尺寸,裁幾件合身體面的衣裳,別教人說我們府裡穿着寒酸。」

奚長歌沒有存心拿自己和夫人比較,心裏卻還是有一種初戰告捷的喜悅。她自己只覺得演了一齣好戲的興奮。如果沒有真的被夫人當作小妾,又怎會被如此挖苦?

散戲了奚長歌也鬆弛不下來。平日裡若是生人靠得近了,她自會留個心眼,防備著些。但今朝小環爲她量衣時,心裏只一味盤算著如何扮好「秦琬兒」,索性由著她比劃裁量,隨她擺佈,也沒甚麼在意。

這天夜裏,官府後院靜悄悄的。遠處有過幾聲斷斷續續的犬吠。

浴房中間的青瓷浴池足可以容納五六人躺下來,造成天然水潭的式樣,曲折蜿蜒着的。池壁高低起伏,一圈琉璃磚圍繞浴池,半透明的琥珀黃和石榴紅交錯着鋪在地上。

月亮是蓬頂紫紺色緞面帷幔上暗黃色的一塊油跡子。白紗簾幕三面低垂,敞開的一側,靠着浴池有排密密的茉莉花叢,掛滿了白色的花朵。花朵底下凝着水霧,隨風閃着乳白色的光。凌空一架白玉雕成的香水渠環繞浴房一圈,流水潺潺匯入浴池之中。

奚長歌一進門便皺起眉。此間的紙醉金迷,和她自小在門派裏的簡樸生活截然不同。她恨恨道:「老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他倒好,一個小小的浴房就這般鋪張奢華,真是令人作嘔!」

她轉身欲走,不經意間瞥見身旁角落裏擱着一張四尺來長的青紋石案。石案上擺着一尊銅香爐。粗聞似乎是尋常的沉香,只有僧道名士才認識這是紫藤降真香。

幽沉的降真香,混著茉莉的清甜,縈繞在水汽裏。被朝廷通緝數月,終日風餐露宿的疲倦又泛上心頭。

她轉念想道,這貪官的生活奢靡成性,我隨他行動,保不準會遇上什麼大排場,若是自己露出半分吃驚模樣,定教旁人懷疑我的身份……不如在這裡多見識見識,免得到時候露了怯。況且,也好看看這狗官究竟榨取了多少民脂民膏,等宰了陸丞相後,一併清算他。

奚長歌身子微微前傾,小步挪動雙腳,左右搖晃地向浴池走去。

爲了僞裝,她見過夫人後就換了一雙鵝黃尖頭繡花鞋。雖然沒纏過小腳,不過奚長歌憑藉「易筋縮骨功」,控制骨骼關節,腳上筋肉之間便能不留縫隙,倒也勉強穿進了小鞋。

只是「易筋縮骨功」原是爲了短暫改變身形以潛入罅隙之中,並不能永久改變腳的大小,需要持續運轉內力方可維持。這半日下來,奚長歌才發現內力消耗着實不小,竟隱隱覺得力不從心。她內力雖精純,但專攻的是瞬息爆發,講究一擊制勝,氣勢如虹卻難以持久,不走那細水長流、綿延不絕的路子。況且就算用了「縮骨」,小鞋還是緊緊裹著雙足,逼得十指蜷縮,稍一著地更是全身的重量都壓到足弓上。走到浴池邊上,終於支撐不住,便側着身子緩緩坐了下來。

池壁看似高低起伏,坐在上面並不硌人,反而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貼合感。

奚長歌脫下鞋襪,雙腳赤裸裸地露在空氣裏。腳背上覆著一圈細細的紅印子,是鞋子的壓痕。腳趾間和指節處有些許暗紫。腳踝輕輕內彎,每一根趾頭依舊蜷縮着,還沒來得及放鬆下來,依舊是之前被束縛的樣子。

片片茉莉花瓣浮在水上打着轉。池壁內外每隔數尺嵌上一些鎏金圓環,也不知派什麼用場。

一直裹在小鞋裏麻木着倒不覺得什麼,脫了鞋,筋骨活絡一些,就感到徹骨的疼。

「就泡一下腳,不算什麼吧。」奚長歌自言自語道:「不泡熱水,這雙腳明天恐怕連走路都成問題……不過是泡個腳,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她身子一扭,半倚在浴池邊,腳尖輕輕浸入水中,溫熱的水波輕拍腳踝,暖意一點點浸入肌膚。閉上眼,她仿佛又回到山門前的青石台上。晨霧還未散去,薄薄地籠著山腰,空氣中帶著一絲微溫的氣息。她赤著腳站在石板上,石頭被早陽曬過,踩上去暖洋洋的,細密密的熱從腳心攀上來。師兄們穿著天藍色短衫,圍在她身邊,一起練著拳腳,衣袂翻飛,搖曳在金色的晨光中。他們的師父負手站在一旁,長袍襟微微飄動,目光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雙腿晃動間,水波層層散開,石台漸漸模糊,眼前暗了下去,厚重的熏香味瀰漫開來。這是一間陰暗密室,牆上垂著厚重的金絲雲紋織錦,在燭火映照下,變成一層層暗紅的光。陸丞相坐在那張雕花椅上。他仰頭看著她,粗聲粗氣地笑了起來,肥厚的雙頰閃著油光。

她不動聲色,冷冷地注視著他。忽然抬腿一腳踢出,結實地踹在他胸口。陸丞相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後踉蹌,重重摔倒在地上。他抬起頭時,神色已變了,滿臉驚恐地跪伏在地,嘴唇顫抖著張張合合,像撲扇的魚鰓,擠出一句句哀求的話。

燭光閃過劍尖的一剎那,血線綻開,鮮紅的血從他的喉間噴湧而出,濺在她的手臂上、胸口上,沿著腰腹向下,滾燙黏濕覆滿了她的下身……

她一顫,睜眼低頭才看到裙襬早已被打起的水花濡濕,深色的水痕從腰際蔓延至大腿,月白絲織齊腰襦裙變得半透明緊貼在肌膚上,透出內裏一抹桃紅色細紋素紗褲兒。

她的臉頰微微發熱,心中不禁懊惱,怎會像個孩子似的嬉水,全然忘了分寸。「現在這個樣子,若被人看見,可教我如何自處?」

她心知雖然可以用內力將衣物烘乾,可這身衣裳卻是夫人特爲叮囑裁縫加緊趕出的,料子輕薄精細。若是一時沒掌控好,把這細緻的衣裳弄出瑕疵來,回去被夫人察覺了,少不得要受一番訓斥。她覺得自己並非真懼怕夫人的責備,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

她思量著,終於還是脫下濕衣,四下尋找替換的衣裳。倒是有一件翠綠色煙紗織抹胸小襦裙,尺寸也合身。只是這紗薄得幾近透明……她遲疑地穿上小裙,嫩綠色的輕紗如煙似霧般貼在胸口,透着瀅熒水光,緊緊裹住她飽滿軟糯的胸脯,兩顆嫣紅的乳頭輕輕頂在中央,像剛出籠的粽子,雪白糯米尖上的那顆鮮嫩紅棗。

裙襬更是短,白裏透粉的一雙大腿齊根露出,步履輕移間,綠色裙邊撩起,時隱時現露出柔潤花心深處一抹嫣紅。腰間吊着一串銀鈴也跟着叮鈴鈴作響,招搖着引人觀賞藏在荷葉和蓮藕之間那朵含羞欲滴的嬌蕊。

奚長歌看到水裏倒影,慌忙將衣裙扯下,向旁一拋,腳下也就一軟,不由得背過身靠在浴池邊上,雙手掩在胸前,臉上一陣陣的發燙,心道:「這和青樓裏的娼妓有什麼區別?」坐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才起身撿起那條抹胸小裙,重新疊好,低聲道:「左右這裡沒人瞧見,也無甚要緊的……」小裙的布料細潤如脂,疊好了也不自覺指尖一邊摩挲一邊思量道:「也罷,且等這衣裳慢慢乾透了……便是未全乾,待天色更深,影影綽綽,旁人也瞧不真切。」

她仔細瀝去穿來衣服上的水滴,攤平放在那張擺着香爐的石案上。輕輕舒了口氣,臉上的熱方褪下,寒意上來了。夜裏寒氣沉沉,沒有內力抵禦,赤身裸體了一會兒,冷就薄冰似的貼上身,從肩頭一路滲到骨縫裏。

奚長歌不自覺地攏緊雙臂,抬腳探向浴池。腳尖剛觸到水面,那點暖一下子讓她回過神來,低聲提醒自己道:「怎麼能進這池子……這是縣官壓榨百姓建的啊。」

池面上水汽氤氳,洇在身上卻化作水珠,更冷了。

她轉頭看向門口,心中暗暗思忖,這樣赤裸裸地站在這裡,若是有人推門進來……她不由皺了皺眉,這模樣,怎能不讓人生疑?更何況這般受寒下去,若是傷著了身子,怕還要耽誤正事。

香水渠的水流細細滴落池中,攪動著浮在水面的茉莉花瓣。

「我借這池子暫養精神,也算是物盡其用吧……總不能只是白白便宜了這個狗縣官。」

這般一想,也覺得順理成章了些,便抬腳踏入池中。

池壁內側雕着纏枝蓮紋,翠墨色釉光在水波中靜靜流轉,隨著微微漾起的水紋,一條條泛着柔光,像絲帶般浮在奚長歌身上。

她半倚在池中,水面緩緩拍打肩頭,如一層薄絹隨呼吸附著在肌膚上。微暖的酥麻從鎖骨漫上來,一點點洗去週身的疲憊。

奚長歌心中打定了主意。

做小伏低的這類表面工夫,其實都算不得什麼,暫且裝一裝便是。既然要做這府裏的小妾,那就做得滴水不漏。若是在這個小小的縣衙都出紕漏,來日如何瞞天過海接近陸丞相,手刃這賣國賊?

不過這一切都是爲了暗殺的虛與委蛇,做做樣子而已,誰都休想污我清白。要我侍寢生子,真當個供人玩弄的妾?斷無可能。

該忍的我能忍,該演的我也能演,但絕不會因此折了我的骨氣。只要我行得端,做得正,將來事成之後,世人也都會明白我是爲了家國大義而忍辱負重。

池中水霧悠悠升騰,絲絲縷縷的溫熱裹著茉莉的清雅和降真香的沉馥,慢慢貼近她的眉梢、鼻尖,輕輕撲在雙頰上。她半睜著眼,茫茫然看不真切,不知身在何處。

方才夫人喚我「琬兒」,一時竟沒反應過來,實在是不應該。「秦琬兒」這名字,得刻在骨子裡。既然扮作了這個人,便要做到隨叫隨應、隨問隨答,絕不能讓旁人瞧出半點破綻。

水汽源源不絕,像無數剪不斷的細長絲線,柔軟又緩慢地攏在她的臉上,密密纏繞著。一縷、一縷……一束、兩束……一層、一百層……她彷彿置身於一個無盡的繭裏,時間在這輕柔的霧氣中停了下來,意識盤桓在方才的一念之間,緩緩地拉長,再拉長,無限長……

「琬兒——」疏遠而低沉聲音隔着水霧輕輕地撞進耳裡。她恍惚間心頭一顫,不自覺地從池中站了起來。

肌膚透著桃花般的紅暈,帶著一層薄薄熱氣,一寸寸自水面下浮現上來。呼吸間,水珠沿著頸側滑下,流經纖巧的鎖骨,停留片刻,隨後順著豐潤的雙乳,有幾滴滾落到胸前,凝成一顆顆晶亮的珠子。乳尖受涼了,輕輕收緊,顫巍巍地托著水珠。

她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帶著些迷離,微微垂眸,赤裸的雙臂緩緩抬起,交疊於身側,盈盈作了一個萬福,柔聲道:「奴家在這裡伺候著,官人有何吩咐?」身子屈膝矮了一矮,乳尖上的水珠便滴落下來,在緊致的腰腹間蜿蜒而下,沒入花徑中。

縣官剛踏進門,便見到這番美景美景。心頭一蕩,臉上肥肉立時堆出笑來。他伸出雙手,才抬腳向前,忽又停住,心裏犯起了嘀咕,眼前的奚長歌神情恍惚,似笑非笑,着實有些看不透。他輕嚥了口唾沫,終究逡巡不敢上前。便彎腰探頭,壓低聲問道:「琬兒……奚女俠?」眯着的雙眼黏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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