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千 高塔之终 第二章 二十节 危楼

“特制炸弹烧毁的墙壁，的确是王人章图纸上的设计，这种炸弹在爆裂之后只会剩下白色的灰烬，我们试着制作了这种炸弹，可以作为步枪的子弹发射，也能作为普通的炸弹起爆。”

那些研究人员将子弹射入白鼠的身体，白鼠只有背部有一个小小的弹孔，但白鼠依旧生龙活虎，在起爆时……它和关飞常的尸体一样消散殆尽，他设计出这种利于暗杀的炸弹，并不适用于常规的物理爆破，整个炸弹主体是由那些四处都是的蜡液捏造出来的。

“这种炸弹的原理在于，它是一个转化器和点燃器，它能把整个物体在不知不觉中转化成蜡液，点燃、爆裂，这个过程大约需要十二小时的时间，但是直接引爆就是正常炸药的效果。”

研究人员对张苌解释着这些炸药的原理，这其实是最安全的、消灭蜡液的方式，将这种炸药扔入有蜡像存在的地方，只要十二个小时就能链接转化整片区域，让那片区域变成燃烧殆尽之后的、可以用作肥料的白色灰烬，可以用其开拓城市那些被蜡液污染严重的土地，这个炸弹在图纸上被命名为“野火”。

“还有一个有机炸弹的图纸，被命名为春风，可以让那些灰烬催生出被蜡液污染之后的草木，两个炸弹反复轰炸三遍彻底将其蜡液清除出一个区域。”

“我知道了……” 张苌有些难堪，走出研究室的这扇门，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愤怒让他有些昏了头，抓着自己本就没时间整理、一团鸡窝的头发。

“他明明已经做出如此成就，为什么还要将自己逼入死地，去问问墨天歌看看。” 张苌懊恼的自言自语，这一切的矛头都毫无疑问的指向王人章，除了作案动机之外，什么都顺理成章。

“墨天歌。” 张苌推开门，看见墨天歌专心致志的用电脑操纵无人机，巡航着每座城市的情况，方便呼叫每个地区的部队进行支援。

“怎么了？” 墨天歌转头看向张苌，把无人机设置了自动巡航，双腿蹬着地面把椅子滑到张苌的面前。

“关飞常的死，我想问问你知道几分。”

“我不知道，自他死后，我玩了命的工作，我不想提及这件事情，这是个悲伤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所以请您离开。” 墨天歌话音刚落，黑黝黝的枪口已经抵在了墨天歌的脑门上面。

“你不想说，那你也得说，这是特殊的手段，别怪我绝情，关飞常已经死了！你还想再隐瞒什么！？让更多人死去吗？不管你知道几分，你必须说！”

张苌疯狂的像个魔鬼，想要用尽一切极端的手段，甚至把手枪抵在自己的同胞头顶，关飞常突然的死在他心里比任何事情都要沉重，自己拼尽全力将崇拜的人从危机中挽救，最后却逃脱不了死亡的宿命。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这样疯狂的把枪对着一起战斗的战友，就是关飞常希望你做出来的吗？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再了解了，比起这种确切的悲伤，我还不如把一切放在我的工作上面。”

墨天歌挪开张苌的枪口，眼里闪烁着泪光，那样注视着张苌愤怒且充满仇恨的双眼，“走，现在就给我走出去，这是我最后能忍耐你的时间，张苌。”

“如果连关飞常的死都不能结案，你和我心里又会如何？他生前也很器重你吧，可是你连找出真凶这件事都不愿意帮忙！哪怕只是你回忆一次！”

“滚！滚开！” 墨天歌把张苌推出去，锁上门，张苌依稀能听见里面的抽泣声，张苌摇摇自己的头，快步走向王人章的案发现场，苦恼和悲伤像是病毒一样侵蚀着大脑，一次比一次冲动，带着满面的仇恨，扭曲的脸摆在每个人的面前。

“啊啊啊啊……到底是谁……是谁…” 这时候张苌又想到了时阿娜，但时阿娜连自己的能力都把控不好，又怎么可能是真正的凶手呢，毕竟她是因为自己身体情况不稳定，才让叶知因派人送回总部，停止了收复失地的旅途。

“有了。” 张苌用平板开始调取关飞常死的前几天时阿娜的踪迹，摄像头显示她全程在房间里面，没有做任何可疑的事情，王人章那两张图纸的设计时间是在推倒高塔后，距离关飞常死的前五天。

查询的时间，张苌已经走到了王人章的案发现场，张苌仔细搜查的时候，发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戴上手套捡起桌子下有些许破损的避孕套，想到之前在他书里夹着的避孕套，这个破损的避孕套上面有一些黑色的水滴，像是蜡液。

“这是……” 张苌把那个避孕套放入证物袋，张苌的脸一下子就皱了起来，难不成王人章死前找蜡像做了一顿不成？

“这里面的精液，如果是王人章的话，那只能说是他自找的了。” 张苌脸色煞白，转身想走的时候，看见了墨天歌的身影，连忙追上去，却发现什么也不存在，调取墨天歌，发现墨天歌还在工作中。

“喂，张苌，昨天的事情真不好意思，我没有抑制住自己的能力。” 时阿娜从不远处的房间走出来正巧碰上张苌，她一身黑色的西服，眼睛处还存留有一处黑色的泪痕，蜡液还在她的眼前流动着。

“没有关系，对于这起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时阿娜趴在张苌的肩膀上，小鸟依人的靠在张苌的身边，“我很畏惧，每日每夜我都能听见王人章野兽般的嘶吼，他时常在半夜敲击我和墨天歌的门。”

“什么……为什么监控没有……？”

“你有没有发现监控里半夜10点到十二点的录像都是一片宁静吗？只有王人章的房间，灯光是一直亮着的，直到十二点之后……那些巡逻的士兵才经过这些摄像头，说明这段时间的录像是被固定替换掉了。” 时阿娜熟练地调取着监控系统，捧起张苌的脸，眼神中的畏惧是演不出来的，只是那般畏惧的在张苌这个男人身边寻求着自己的安全感。

“有摄像头控制权力的只有墨天歌……” 张苌又跑向墨天歌的房间，打开门的时候发觉墨天歌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张苌掀翻她桌子上的那些文件，果然也翻出了一袋避孕套。

“果然是墨天歌，我看她一直对关将军有羡慕之情……” 时阿娜失望的对墨天歌摇了摇头。

张苌从锁住的抽屉里翻出一个档案袋，里面是一些五子棋，五子棋上刻着一些字，组起来就是墨天歌私通了……入侵者，得到了蜡液的力量，这些证据直指墨天歌。

在墨天歌走进门的瞬间，张苌和时阿娜把墨天歌制服，反手铐上手铐，墨天歌还在一脸茫然的时候，手机的摄像头已经架好了，开启了直播，法庭在现场直播中即刻审判。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这些证据直指你是凶手，墨天歌，休想隐瞒，把一切都栽赃给王人章，那些被替换的监控是你做的，这也是你不想多说，怕露出破绽的原因！！” 张苌从那些档案里抽出几个人形调查机的设计图纸，那是王人章帮墨天歌设计的，这些机器人，披上人皮差点害死了我们！

“这些还是实验机型，没有用在真实场地上，我压根没有操纵过！”

“你怎么确定没有操纵，那些机器人，也只有你才能操纵！不然这些证据，你又作何解释呢？！” 张苌倒出一大堆黑色和白色的五子棋洒在墨天歌的脸上，那些五子棋上的字和甩下来的避孕套让墨天歌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我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放的……我只是上个厕所而已……” 墨天歌使劲的摇头，“叶知因，叶知因你在哪？！我没有做什么事情……”

“够了，你还污蔑叶知因呢，你简直就是在狡辩！” 张苌用摄像头对着墨天歌那一脸忧愁和哀伤的脸，那些法官都对这般突然的证据有些不知所措，在看直播的那些群众更是一味起哄，选择了就地处决。

墨天歌低头看着那些五子棋，无数个黑，无数个白，它们混在一起，就如同自己的现在这般，决定着自己的命运。

“押进监狱吧，这件事我们亲自调查，不必劳烦张苌了。” 依娜在通讯中发话，张苌拿起通讯开始反驳:“依娜！我们绝不姑息凶手！既然是你们交给我的任务，我定当全力以赴，因为关将军……将军……我就是在公报私仇！”

张苌举起手枪，对准墨天歌，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天歌，一枪打穿了墨天歌的脊柱。

“啊啊啊啊啊啊！” 墨天歌倒在地上，全身瘫痪，失禁的尿液和排泄物顺着裙子和内裤慢慢流淌、挤压了出来，张苌咬牙切齿，怒目圆瞪。

“墨天歌……” 张苌想要转身离开，时阿娜一枪将子弹打入了张苌的脖子处，张苌捂着自己的脖子，那是王人章的炸弹，时阿娜黑色的蜡液哗啦啦的流淌，张苌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

“时阿娜……你！为什么……” 张苌瘫坐在地上，这招一计害三贤属实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张苌的冲动和意气用事，关飞常的死在大家的心中是悲痛的，背负着仇恨执行的事情，自然是错误的。

“抱歉……我不想变成怪物，当我知道我眼睛中的已经不是蜡液，而是流体那种恐怖的存在的时候，我就……得为我自己而活了，现在我已经完成任务了。”

时阿娜脱下自己的衣服，她的下体流淌着数不尽的精液，那些精液被污染成黑色的流体，苍白到毫无血色的乳房上游动着黑色的丝线，身体的一些部位甚至已经糜烂、发臭，蠕动着蛆虫。

“我普通人的身体承受不了亚拉莫尔给予我的生命，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因为她赋予给我的流体而死，我日日夜夜都在想要是死了该怎么办，直到一个人给了我答案，我可以榨取别人的生命和幸福维持自己，并且答应了我……如果我杀死依娜和叶知因身边的那些重要人物，她会带走我的流体，让我真正的……重获新生……”

时阿娜指着那些避孕套和五子棋，张苌才明白，那些都是为了陷害墨天歌和自己的阴谋诡计，借着自己的冲动和仇恨，一开始自己以为王人章是帮凶，现在才知道只有时阿娜一个人是凶手。

“那些燃烧的机器人是带着炸弹的蜡像，墨天歌是操作不了蜡像的，你忘了蜡可以仿造很真实的金属质感，而且我刚刚从墨天歌的房间里走出来，这些点，你没有怀疑。” 时阿娜坐在地上，高傲的看着张苌，一身白皙犹如死人的躯体上被风吹上了尘埃，张苌看她也越来越模糊。

“那王人章怎么心甘情愿的……还有监控又是怎么回事……”

“我和他本来就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我弄破避孕套，做了爱，让亚拉莫尔的流体污染了他，操纵了王人章的躯体，至于监控，我随时都能去换不是吗？” 时阿娜起身，走过来蹲在张苌的面前，托起他的下巴。

“我要活下去，见证这个时代以后的以后，我还想活很久很久，我不是背叛……我会让你体面的死去，我来承接你的荣耀，替叶知因和依娜她们，处决杀死关飞常的‘真凶’。” 时阿娜将自己的流体渗透进张苌的身体里面。

“你反抗不了，唯有死亡，才能洗清你的罪恶，你反驳我的话，你试试？” 时阿娜重新穿上西服，张苌有些绝望，时阿娜扔给张苌一个起爆器，把手横着对着自己脖子抹一下，明示张苌去死。

“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张苌问。

“可以，反正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为什么……杀死关飞常？” 张苌想要站起来，但是体内沸腾的流体压抑着张苌的一切，张苌的仇恨和悲痛都化作了黑色流体的力量，反过来压制张苌。

“他目睹了我和那个人的交易，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决心，不然他连尸体都不会留给你们调查，他是中了弹之后，扛着伤痛和黑色流体的控制下前往演讲台的。”

张苌心中有些触动，竭力的想像关飞常那样起身，然后扛着把这一切告诉叶知因和依娜，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无力回天。

“这时候那个人和我就一直在用尽手段去拖着等待机会，把这些人杀掉的机会，我替换好监控之后不断的去找人做爱、污染，然后操控他们，命令他们说出我想要的证词，连对自己工作地点注意十分细节的墨天歌，都瞒了过去。”

时阿娜闭上双眼，流出眼泪，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一般，为这些逝去者祈求宽恕自己的罪孽，尽管只是个心理安慰。

“混账！混账！时阿娜！”

“随你怎么骂！我这辈子也只是个士兵，以后怎么活，怎么死，谁知道？被亚拉莫尔赋予第二次生命，我一开始还在想变成怪物要怎么办，后面觉得只要能这样活下去怎么样都可以，发觉自己身体承受不住的时候……我日日夜夜都在想我要怎么样才能维持我的生命！我想活……我想活到战争结束，看看未来……看看我身为士兵用血与泪打出来的平稳河山……至少我不想这样滑稽的死去……” 时阿娜想到这里，她就感觉到了生活的美好和以后建功立业的仕途。

“他们就不想活吗！？”

“都是你杀的不是吗？墨天歌她现在还有救，但是……” 时阿娜走过去扒开墨天歌的嘴巴，摘下了她的舌头，顺势震碎了她的脑前额叶。

张苌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这一切都让自己毁掉了，嚎啕大哭起来。

“最后一个，那个人……是谁？”

“布瑞娜。” 时阿娜刚说完，张苌扔掉起爆器，举起手枪对准时阿娜连开数十枪，紧接着浑身燃烧起了火焰，张苌用尽全力站起来，换好弹匣，对着被打倒在地上的时阿娜再度射击。

“为什么已经被转化……呃啊啊啊啊啊！” 张苌再也扣不动扳机，嘶吼的站在原地，他想站着迎接这场死亡，想用尽自己的一切去留下“凶手是时阿娜”这个线索，但他所做的一切都被烈焰燃烧起来。

“为什么！！”

“你摸到了那个蜡像机器人的残余部件了吧，张苌，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做，那个机器人为什么会烧成灰烬，它的本质就是那样的炸弹，它已经与你的身躯链接同化，我射进去的子弹作为炸弹加快了你身体变成蜡像的时间，你的所作所为每一处都是我永生的伏笔。” 时阿娜捂着自己的伤口，瘫在墙边。

叶知因和依娜刚好赶来，看见了这一幕，张苌烧成的灰烬在吹来的风中悲哀的起舞，一切的努力都随着张苌的冲动化作他所烧成的飞灰散尽了，这案件随着张苌的死亡、墨天歌的瘫痪和痴呆完全停摆。

“做的很好，时阿娜。” 布瑞娜蹲在时阿娜的面前，抚摸着她的胸口，名为“兵”的象棋渗透在时阿娜的胸口之中。

“我已经……可以活着了吗？”

“是的，我不会打扰你的路，继续陪着叶知因，还是跟着我。”

“我不会背叛……叶知因。” 时阿娜坚定的说，尽管自己身体流动着布瑞娜重新赋予给自己的生命，时阿娜依旧不愿意把自己的更多让给这个“陌生来客”。

“那下次见面的话，我们就是敌人了。”

“时阿娜，发什么呆！没有问题吗？” 叶知因扶起时阿娜，抱着装作虚弱的时阿娜，担忧的看着时阿娜的脸色。

“怎么了……这里都是……” 依娜连忙抱起墨天歌送去急救，时阿娜睁开眼睛把张苌是凶手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叶知因眼中也没有一丝怀疑，完全信服了时阿娜。

“相信我……叶知因，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我会让你担当张苌那些工作的，这件事太乱了，我们得好好的复盘，总结，至少不能再让这一切这么草率了。” 叶知因抱紧时阿娜，时阿娜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没有背叛叶知因，不然要带着这份愧疚一直当那个人的奴隶了。

“呜呜呜……” 时阿娜抽泣起来，趴在叶知因的怀里，她深知自己的罪恶和痛苦，所以必将把这些事情深藏在内心的黑暗里面，把一切奉献在信任自己的叶知因身上，只要得到能够活下去的力量，她的贪婪也就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地上的那些黑色和白色的五子棋，早已经被打乱。

亚拉莫尔。

“更多的敌人来了，亚拉莫尔，他们知道用这些东西瞒不住你，那些流体也开始进军了。” 琳菲奥斯提醒亚拉莫尔，她的语气已经非常友善了，完全被亚拉莫尔驯服成了亚拉莫尔自己的流体。

“琳菲奥斯，作为我们之间领头的将军，没想到您率先叛变了！” 沙哑犹如烂门嘎吱嘎吱般的声音传来，那是一个胡须比身子还长的秃头老头子，浑身骨瘦如柴，他的身后背着一个女性的骷髅，骷髅中是白色的光流，看来这就是新的敌人了。

“至少，我的意识不会随着至高的不悦而消亡，诸位，真对不起，我不想臣服于统一的意志了。”

“由不得你！” 那个老头子浑身老人斑在挥出拳头的瞬间燃烧殆尽，只剩下那个女性的骷髅，瞬移到亚拉莫尔的面前，亚拉莫尔横剑格挡，骷髅打出的第一拳全身长出苍老的血管与肌肉盖住那苍白的光流，慈祥和蔼的老太太呈现在亚拉莫尔的面前。

“臭老婊子也来打架！？” 亚拉莫尔浑身漆黑的流体射出去，被她的双拳拽住撕烂，挥出的第二拳，顷刻之间全身伴随着她的呼吸年轻起来，一身无色的流体凝成苍银色化作长裙，血色的、比亚拉莫尔还要年轻的脸颊在不断地挥拳过程中浮现而出，扎着一头金色的发簪，像个古人一样，睁大自己的眼睛对亚拉莫尔猛烈进攻。

“轰！”

黑与白色的流体对轰，亚拉莫尔和那个女人被互相震开。

“莫尼尔洛！快停手吧！至少别像我一样叛变！” 琳菲奥斯环绕在亚拉莫尔面前挡开那些银色的光针，亚拉莫尔怒视着莫尼尔洛，莫尼尔洛身后还有更多无色流体作为士兵，总计三百万，这些都将成为莫尼尔洛的力量。

“谁会停手。” 亚拉莫尔甩出剑，剑上缠绕着琳菲奥斯的光流，紫红色的光芒照耀着亚拉莫尔狰狞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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