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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抬頭看上面有藍色的蘑菇按下去會有熱水,金黃色的蘑菇是吹風的,架子上有放肥皂跟洗頭髮的,」畢維斯放置鍋具在鍋內加溫水邊告訴他。
「我知道了,喔!這是什麼好酷啊!」帳篷傳來泰倫斯的震驚聲,再次驚動周圍的萬物。
「泰倫斯從剛才到現在都一直在叫,」傑米苦笑說。
「總歸一句就是很聒噪,耳朵都要被震聾,」布萊兹用觸手摀住耳朵,抱怨他的聲音皺著眉。
菲張嘴伸懶腰發出吱吱聲,伸展翅膀拍鋪。畢維斯準備好鍋具後再度轉身進入帳篷。
「差不多該煮些食物了。」比爾伸出手輕喊:
「點燃(咒語)。」
原本黯淡無光的枯枝瞬間被火焰吞噬照亮周圍,發出波波聲,讓拉肖恩等種族嚇了一跳。
「酷斃了!這真是酷斃了!」拉肖恩驚訝得大喊。
「這是什麼?」布萊兹又驚又喜的抬頭,目光炯炯有神盯著比爾,「好帥啊!你竟然會憑空點火耶!就像魔法一樣!」
「什麼!發生什麼事情?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小帳篷內再度傳出泰倫斯的聲音混雜水流聲。
「我是火的使用者,正確來說是火的守護者。」比爾回答布萊兹。
拉肖恩定睛被火光照清楚比爾英俊的臉龐,這時祂才發現比爾眼睛旁邊長得像羽翼的羽長耳朵似乎在跟著他的情緒起伏擺動,拉肖恩又被眼前的事實再度震驚到。祂終於按耐不住情緒,像是發現新大陸急忙打斷他們開口道:「比爾!你那像羽毛的耳朵原、原來那會動啊!有點可愛!」祂轉動眼睛繼續說:「而且!我現在才發現你眼睛周圍都有白毛耶!好漂亮喔!」
「啊?祢、祢說我?我、我很漂亮?」比爾被拉肖恩的稱讚震驚到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喔!比爾,看來拉肖恩很喜歡你,」畢維斯拿著食材帶著看好戲的語氣說。
「畢維斯,專心做你的事情,」比爾冷冷瞥他一眼說。
「別那麼凶嘛,你可是受到水神的歡迎呢!」畢維斯愉悅說。比爾哼一聲沒有再開口。
「不只比爾,畢維斯還有麥可跟伊希娜也都很漂亮啊!」拉肖恩轉首開心說:「真的很漂亮呢!」
伊希娜經過祂的身邊時含笑說,「呵呵,拉肖恩祢的嘴巴真甜呢。」
「真沒想到連我也會得到漂亮這個語詞呢,」麥可坐在比爾旁邊喜悅回答。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真沒想到你們的耳朵都會動呢!是真正的奇幻耳朵啊!」傑米附和說。
「我也有同感!麥可的眼睛跟山羊一樣是橫條的呢!好神奇!」布萊兹舉手說繼續說,「精靈本來就很美麗沒錯!但是沒想到有翼人跟羊男也這麼漂亮!」
「哈哈,是嗎?看來你們是在稱讚我們種族啊?我知道有些人類長得跟精靈一樣漂亮,有些長得跟哥布林一樣就是了。」畢維斯搖晃頭頂上的長毛開玩笑的說。他這麼一說使布萊兹、拉肖恩、傑米噗哧笑。
「哥布林?畢維斯你這比喻真有趣!」布萊兹轉臉換話題說道:「抱歉大夥兒,我先換話題了,因為我想問得太多了!比爾你剛才說的守護者?是跟超能力者、異能者類似嗎?」布萊兹嘴巴張得大大地望著坐在對面的比爾。
「我快好了!等等我啊,」泰倫斯的聲音變得著急。
「沒事,你慢慢來,」比爾大聲的朝泰倫斯說。
他轉首語氣平穩的對著布萊兹解釋道:「我想應該跟你說的一樣。守護者不分種族,當你擁有跟守護神一樣的『心境』(情感)或是『意志』(願望),只要你是白膚色就有可能會使用火,」他邊說邊伸手把快要熄滅,帳篷兩側的火把隔空分別點亮,「守護者一開始沒有名諱,後來是由眾守護神給予的因此守護者又稱為"Era",本來守護者的元素力就是由守護神賜予的,得到認可的同時身軀上的某處會出現該元素的印記。」
「印記?聽起來好帥啊!這麼說你有火元素的印記嗎?」布萊兹身子往前傾興奮的問比爾。
「有啊,但……」
「我可以看……」
「不行。」
「啊,我什麼都還沒說耶!」布萊兹噘嘴說。
「不行就是不行!」比爾斬釘截鐵的拒絕他的請求,「對於每位"Era"來說,能得到守護神的認可是件非常光榮的事情,不能這麼隨便的,因為想得到守護神的認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不簡單嗎?所以成為守護者很難嗎?」布萊兹困惑問。
「守護者跟返祖不同,不是你想要就可以得到的。」比爾為他解釋。
「有些比較特殊的元素,例如雷、冰、光、草都是由世界原本的元素中所延伸出來的。另外還有會使用異能力的"超能者"種族。」菲接著比爾的話繼續補充,「元素歸元素至於力量的特性,型態都依那個靈魂個體而定。」
「而眾守護神們為自身命名"Budislav"。至於種族就跟守護者一樣,都需要看血脈多寡而定,有些人類是黃膚色返祖後卻是妖精或是樹人,像這種的案例很多的,只能說世界真的很遼闊,」伊希娜往鍋子內部放入蔬菜舉例。
「聽起來好複雜啊。」布萊兹說。
「畢竟守護神在你們人類來說已經算是上古傳說,各樣的說法很多種,」精靈邊處理食材邊回答。
「沒有返祖的"超能者"就類似亞人嗎?」傑米抬首問。
「差不多。」菲回答。
聽見比爾的分說拉肖恩乍然想起當時跟領頭龍王鯨對抗的那強大火光,祂困惑問:「所以當時鯨魚襲擊我們的時候忽然出現的火球,是你的?」拉肖恩眨眼問,比爾點頭同意。看見比爾點頭拉肖恩詫異得睜大眼,不敢置信的再追問他,「真的嗎?你竟然可以擊退那隻鯨魚?不過那隻鯨魚到底是什麼?體型也太巨大了。」
「牠是利維坦,是水神的眷屬之一,同時也是水神的侍從。」比爾回答祂。
「侍從?既然牠是侍從那牠為什麼要攻擊賽希斯,攻擊……我們的故鄉?」拉肖恩越說越小聲,祂想起當時的記憶,開口繼續說,「可是……」
「等等!比爾!」布萊兹打斷拉肖恩的話語,硬是插嘴說道:「你說『利維坦』?那不是在聖經中出現的神話級的生物嗎?那可是強大到不得了的生物欸!」
「後面的火球不是我……」比爾正要解釋,布萊兹情緒激動再度搶先大聲繼續說:「你好厲害喔!超酷的!」
「都說了,後面的不是我……」
「嘿,我拿了很多的馬卡龍,你們先來吃點食物不然我怕你們會太餓,」這時畢維斯步伐愉快的從帳篷內端出茶杯跟粉色的馬卡龍分別遞給孩子們,他的出聲再次阻止比爾說話,「這是玫瑰口味的馬卡龍,多少跟人類做的不一樣,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口味~」畢維斯哼歌似得邊解釋馬卡龍。
當他察覺到沉默不語的比爾便困惑的問:「怎麼了?難不成我打斷你們聊天?」畢維斯詫異得定睛表情不對勁的比爾。
「不,你反而讓我不必繼續再解釋,」比爾聳肩回答。
「什麼嘛,別老是跟個木頭一樣不說話!」畢維斯嘟嘴說。
看著眼前的美食拉肖恩也忽然想起來,之前在巷子口看到毒蟲後吃沒幾口的吐司袋整個掉在地上,事後祂也沒有再去撿。而自從被抓來研究室,就再也沒有吃過食物。祂現在的胃部已經餓到在收縮,雙眼飢腸轆轆的盯著手掌上帶有玫瑰香氣的馬卡龍。
不行!肚子太餓了。祂感覺唾液已經在祂的嘴角流,飢餓感再度在胃裡翻攪。
「我們可以吃嗎?」拉肖恩邊拿著馬卡龍激動的問,祂覺得自己的肚子已經快要忍不住了,「我真的可以吃有錢人都在吃的,這麼!高級的食物嗎?」
「當、當然的,這是要給你們吃……」畢維斯顯然被拉肖恩的表情嚇到,有些縮著身子。
在得到畢維斯的同意後,祂沒有思考狼吞虎嚥將馬卡龍吃吞掉。乾巴巴的口感使拉肖恩拼命咳嗽。
「拉肖恩先喝杯紅茶吧!這裡還有很多的!」畢維斯急忙拍打拉肖恩的背部,「慢慢來就好,沒有種族跟你們搶的!」
「咳!對不起,我真的很餓,」祂邊咳嗽邊說。「而且我第一次咳咳!」
「沒想到祢這麼餓,我先去拿些蛋糕給你們吃,伊希娜已經在煮……」當畢維斯轉頭時他整個呆住。傑米、布萊兹,已經將手上的馬卡龍吃的一乾二淨。布萊兹還依依不捨地吃手指上剩下的馬卡龍屑。
「我再去拿,看來要拿很多!」他著急地轉身,「你們之前都怎麼生活啊?」
「我們之前都在育幼院生活,只有泰倫斯不是而已。」傑米回答他。
「不會吧?人類育幼院?我聽說那裏的環境不是很好,那你們幾歲?」畢維斯轉首問。
「我們都17歲。」布萊兹替傑米回答。
「那我真的要拿很多了!營養也要夠!通常這個年紀都很會吃的,」畢維斯回頭說,匆忙跑到帳篷裏面。
「這又是什麼啊!好酷啊!」泰倫斯忽然這麼一吼,傑米急忙轉頭嚇得瞬間噴出馬卡龍屑往草堆狂咳嗽,拉肖恩看見後急忙拍打他的背部。
「泰倫斯!你就不能安靜的洗澡嗎?」布萊兹嚇一跳後,生氣得朝小帳篷喊。
「我說這是什麼!竟然會吐泡泡,這可以洗泡泡浴了耶!」泰倫斯手捏著黃色類似大喇叭花的植物,從小帳篷伸出頭來。所有種族聽見帳篷被拉開的聲音後轉頭看到頭伸出來的泰倫斯拿著大喇叭花在空中搖晃。
「天啊!」伊希娜望見泰倫斯赤裸的上半身後詫異得喊著,旋即回頭摀住臉龐。
「你這變態男快回去啦!」布萊兹從地面用觸手隨手撿起樹根用力朝小帳篷的門口扔,「伊希娜還在這裡啦!」
泰倫斯立即將頭縮回去,小帳篷表面出現敲擊聲,他著急大喊,「我錯了啦!」
「真還是一場驚喜的鬧劇。」麥可喃喃說。
「畢維斯有方糖嗎?」菲看著忙碌穿梭帳篷的畢維斯問。他聽到菲的需求後,立即丟給菲一顆白色的正方物,菲張嘴將正方物咬住。確認菲咬到方糖後畢維斯再度跑到帳篷內拿食物。
「你還好嗎?」拉肖恩問傑米。
「我沒事,謝謝。」傑米回答。
「至於利維坦我們也不知道牠為什麼要攻擊你們的故鄉,」菲咬著方糖,拉回話題回答拉肖恩的問題。「賽希斯也不知道利維坦發生什麼事情。」
拉肖恩頓時心底一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眸帶著疑惑跟遲疑。滿腦子都是利維坦跟賽希斯和睦相處的畫面。「怎麼這樣?昔日相處的朋友,竟然會自相殘殺,這、這太可怕了,」祂顫抖說,想起利維坦閃著紅光,面目猙獰的面孔,那是股憤怒到極致的情感,也雜揉著一絲的哀痛。
「拉肖恩,那些都過去了祢先別去想!說不定以後就知道答案了,」比爾告訴祂打斷拉肖恩的思緒,「你們現在要多吃些,你們都太瘦了,」比爾露出關心的神情,看著孩子們瘦弱的身軀,起身跟著畢維斯到帳篷內幫忙拿食物。篝火中央的鍋子飄來香味,氣味讓拉肖恩感覺祂又再流口水。
「是啊,一開始看到你們的時候太瘦了,要多吃些。」伊希娜連忙說,「連你們的衣服也太糟糕了。不過別擔心,我們營區最好的裁縫師會幫你們做全世界最舒服的衣服。」伊希娜轉頭面對正往篝火前進的種族。精靈帶些輕快的語調道:「我向你們介紹這位小姐,她是克拉卡斯莉小姐,是我們這裡的裁縫師。」
在木頭發出破裂聲時拉肖恩喝著紅茶,祂感覺坐在祂身旁的傑米雙腳在顫抖,拉肖恩訝異地抬頭見前來的子民。
身高比法翁還要高很多的"布德克"型態的雌性阿剌克涅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火光照亮身後龐大的蜘蛛身軀。她擁有尖耳朵和四隻手臂四隻昆蟲的腳,身軀上掛滿首飾、披著鮮豔的大布料。特殊的樣貌也讓拉肖恩、布萊兹跟洗好澡走出來的泰倫斯震驚木然。
「好、好高大啊……」拉肖恩驚訝得抬頭望著高大的阿剌克涅,害怕得微微顫抖。
克拉卡斯莉神情像是沒有睡飽一樣閉著眼,向拉肖恩等種族伸出戴著金戒指、滿是咖啡色刺青和水元素印記的黝黑左手輕碰嘴唇再碰左眼上方,接著雙手交叉低頭朝他們敬禮。儘管風將栗子色的髮絲隨意亂吹,她也毫不在意。兩側的大耳飾垂掛在黝黑而精緻的臉龐上隨著火光閃耀,讓克拉卡斯莉散發出與眾不同的氣息。
「……剛才的動作是?」傑米緊張問。
克拉卡斯莉抬頭時發出清脆的首飾撞擊聲音,她回答道:「這是我們水神子民的敬禮動作。以吻輕點『生靈的氣息』,以目直視『生命的起源』,再以雙手擁抱『靈魂之心』。」
她輕動嘴唇對著拉肖恩開口道:「幸會~年輕的水神,我乃名為克拉卡斯莉,是水的"Era"(守護者)向祢致敬,」阿剌克涅輕張腥紅的雙目,暗色的鞏膜在火光中透露神秘的氣息。
「阿剌克涅……」拉肖恩起身出神地開口,使他們驚訝的將目光都集中在拉肖恩身上。
「喔~能夠被新任的水神記住種族名稱,這還真是至高的榮幸~」她聲音瞬間變得奇怪,表情如魅魔諦視拉肖恩哂笑。隨後克拉卡斯莉抬起蜘蛛的四肢靠近拉肖恩,彎腰神秘兮兮接近祂的耳畔喁喁。
『永無止盡的悲慟啊——!隨著湜湜的水淌入大地之母的思念之中,深深刻在靈魂深處——』克拉卡斯莉成熟的語調忽然轉變成如惡鬼般既粗啞又高音拉長,就像在說某種咒語奇怪,使拉肖恩瞪大雙目倒抽一口氣嚇得連忙倒退。
「什、什麼意思?」拉肖恩目瞪舌僵急忙抬首。祂從她的眼神中看到邪惡,甚至懷疑克拉卡斯莉會不會是刻意針對嘲笑祂。
「這是個小小占卜,」她起身看著愣住的拉肖恩,表情像是在嘲笑祂般的嫣然一笑,說話的聲音也隨著首飾的撞擊聲恢復成原本的語調。
「克拉卡斯莉小姐,妳剛才給拉肖恩占卜?」伊希娜疑惑問。
「嗯,這是我看見新任水神時腦中瞬間所得出的話語,不過也未必真實放輕鬆些。」克拉卡斯莉轉臉眨眼說,「伊希娜妳很清楚,給閒雜種族等知道就不好了,」她俯首手指放在嘴唇,為那些稚嫩的雙眼解釋。
說來也奇怪,克拉卡斯莉成熟的語調就像魔法那樣擁有魔力,她這一說還真讓最吵鬧的泰倫斯不再開口發問。
「是啊。」精靈平穩回答。
看到伊希娜平靜的表情,拉肖恩才意識到這應該是阿剌克涅身上有某種力量,察覺到不好的好心事物告訴祂。不是她特意用怪聲嚇唬祂。儘管如此拉肖恩還是很在意克拉卡斯莉有什麼力量,如此神秘到其他種族都不能知道。好奇心再度氾濫。
「伊希娜……伊希娜,克拉卡斯莉小姐有什麼特別的力量嗎?」拉肖恩緩慢走靠近朝正在煮晚餐的伊希娜咬耳朵。祂忽然想到克拉卡斯莉說過不能給其他種族知道,特意壓低聲音問。
「克拉卡斯莉小姐除了是水的守護者外,她還是能預知未來的"超能者",」拉肖恩能感覺到她也悄聲說,以防祂的朋友知道。
「預知未來?有、有那麼神奇嗎?」拉肖恩訝然問。祂頓時意識到自己似乎說話太大聲急忙回頭察看,只見傑米他們跟麥可還有比爾和畢維斯、克拉卡斯莉正興致勃勃的聊天著。
「其實看到克拉卡斯莉小姐走出來的時候我有點嚇到,沒想到阿剌克涅這個種族那麼高……」布萊兹坦白說,「畢竟我們都只在日本漫畫上看到,第一次真正見到還真沒想到會那麼高啊。」
「喔~沒想到我們的種族這麼有名啊~有名到人類都知道我們的存在,」克拉卡斯莉瞇著眼愉悅說。
「阿剌克涅這個種族向來都很高大的。」麥可解釋,「尤其是克拉卡斯莉小姐這種型態的很正常。」
「這樣……算正常嗎……哈哈……可能因為我們都跟人類生活所以才覺得很特別吧?」傑米輕抓長滿雀斑的臉頰說。「比我們在學校裡面看到的學長還要高呢……不、不應該說根本沒法比才對!而且比爾都已經比那些學長高了,」傑米轉臉看著比爾說。
「別擔心,你們以後會習慣的,」比爾放下為他們準備的茶點說。
「畢竟,高大的種族可是多到只用人類的手指是數不完的,」畢維斯替比爾補充完話,在桌子上放置一壺紅茶。
「是啊!我也覺得很特別了!好興奮明天去逛營區呢!啊!一想到明天的事情我就興奮到要睡不著覺啊!」泰倫斯坐在樹幹上前後搖擺大聲說,「不知道有多少種族等著我去發現欸!」
看見他們高興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拉肖恩的聲音,反倒不如說已經蓋過祂的聲音。這個景色著實讓拉肖恩放鬆一口氣。
「沒那麼厲害,她只是能稍微看到眼前當事種族一段有關未來的文字,」她說完話後看似很害怕拉肖恩說出來似得著急揮手,阻止祂開口,「至於內容祢不要跟我說,克拉卡斯莉小姐已經說很清楚了。」伊希娜鄭重告訴祂。
「好。」拉肖恩點點頭。
「總之,我想你們先該換身新的服裝,有什麼需求可以跟克拉卡斯莉小姐說,」精靈抬頭對著克拉卡斯莉微笑。
聽見伊希娜的說詞,拉肖恩有些喜出望外。需求?意思是動漫的服裝也可以嗎?祂想起比爾頭上掛著護目鏡,厚實的手掌上穿套著露出手指的帥氣黑手套,激動心不斷要從祂的嘴巴裡蹦出來。不過,說出來會不會太中二呢?
阿剌克涅慵懶的打哈欠說:「啊……誰要先來?」
「真的嗎?我!我!我!」泰倫斯興奮的舉手,快步到克拉卡斯莉身邊商量衣服樣式,「我要穿英國的服裝!要很帥氣那種的!可以嗎?」
「可以啊!不過你一定要說清楚才可以喔~」克拉卡斯莉微笑說。
「耶!謝謝妳!」
看到泰倫斯的表情後拉肖恩放心得呼氣。忽然祂感覺到有種族在拍祂的肩膀,拉肖恩轉頭看精靈已經結束了工作,站在祂的旁邊。
「湯已經煮好了,餐具放在桌子上喔,」伊希娜指著菲休息的方向。
「洗完澡後你們等下睡這裡的帳篷,服裝不要討論的太晚。」麥可走過來提醒祂,「很晚了,我們先離開了,」麥可說完後跟伊希娜偕同離開篝火。麥可轉臉語氣輕柔說:「晚安。」
「我也是,謝謝你們準備食物,晚安,」拉肖恩朝他們招手。
在看著麥可的身影離開時,拉肖恩瞥到放在帳篷角落有顆破舊長毛的小足球後困惑的停頓幾秒。
這是什麼?第一次看到這種足球,是說這是足球嗎?當祂好奇的想再靠近看仔細時畢維斯的聲音打斷拉肖恩的思緒,讓祂下意識擔心自己的舉動會被挨罵連忙收起手。
「孩子們,我跟比爾把食物都放到桌子上,記得吃慢些,」畢維斯飛快說。
「待會營區會起歌,請你們不用太在意,」比爾說完話瞥一眼足球後便轉身離去。
拉肖恩連忙轉頭看擺滿水果的桌面,露出疑惑的神情。起歌是什麼啊?當祂回頭要問比爾時,此時的比爾跟畢維斯已經急忙離開。望著已經走遠的背影,拉肖恩在空氣中察覺到了不安愣在原地,周遭的聲音似乎變得小聲,小到能聽清楚心跳的砰聲。
奇怪?怎麼回事?
「嘿!剛才我在洗澡的時候有錯過什麼嗎?」泰倫斯探頭問章魚。
「沒有喔,」傑米替好朋友回答他,得意的表情就像在說,想知道嗎?我偏不告訴你。
「你騙人!明明有好玩的,你都在那邊賣關子,真、真是急死人了——!」泰倫斯含笑接著說:「聽我說,麥可跑起來真的好像山羊呢!真不愧是羊男!」泰倫斯邊看設計圖,歡快描述剛才的事物。
傑米起身拿著餐具擺著臭臉嫌棄說,「真服了你,那種情況下你還笑嘻嘻。」他轉臉對著吃水果的布萊兹說:「不過布萊兹,你現在比之前好看好多喔,總覺得怎麼說……你變美了?你的尖耳朵讓你好像精靈喔,不但臉上有個像吸盤的印記、旁邊還長個小觸手。」
「精靈?我嗎?」布萊兹撫摸垂在清秀臉蛋旁邊的觸手,「我看到鏡中的自己的確覺得自己換個人?不,該說我的祖先真不愧是克拉肯嗎?我的皮膚似乎比以前光滑多了。」
「小美人一個,可別愛上他喔~哈哈。要是你臉上都長滿觸手豈不是很噁心嗎。」泰倫斯開玩笑的話語促使布萊兹不悅的瞟著他。
拉肖恩望著正在跟泰倫斯爭論的布來兹,傑米拿著湯匙喝湯在旁邊看好戲。他們悠閒的態度,很顯然完全沒發現其他種族早已匆匆離開營區。
「麥可?伊希娜?怎麼回事?」拉肖恩站著著急地四處張望直冒冷汗。祂感到困惑他們怎麼著急離開?本來充滿愉悅的營區瞬間鴉雀無聲,彷彿現在只有他們存在。拉肖恩再次左右張望,除了他們這區還亮著火光,放眼望去都是無盡的黑暗。不是還有很多的子民嗎?怎麼只有我們是亮著?
祂迫切的思考還能從誰得到答案,拉肖恩眼角餘光瞬間瞥到身後高大的蜘蛛身軀。對了!克拉卡斯莉小姐!祂像是看到救命稻草匆忙問她:「克拉卡斯莉小姐,他們怎麼那麼快就離開?還有起歌是什麼?」
「水神請放心,無須緊張。」她聲音沉穩,絲毫完全不緊張。
四周突然傳出某種的語言,讓眾種族瞬間抬起頭。
「生命之水——水,願祢的靈魂回歸於造物主的胸襟——」
「這是什麼聲音?而且周圍怎麼忽然有光芒?」布萊兹咬著蘋果,看著四周黯淡的細葉縫中忽然接連發出微弱的光芒,往四周漂浮。
「子民們在為賽希斯告別,」菲垂頭向他們解釋。牠閉眼,發出藍光的蝴蝶飛入他們的視野,輕盈拍動雙翅停在菲的頭頂。
拉肖恩訝然的張口,不敢相信地看著菲轉頭望著遠方,才發現數個發著藍光的蝴蝶在靜穆的花叢間翩翩飛舞,彷彿回應著歌聲。
賽希斯……我……我……說不出的寂寞跟無奈讓拉肖恩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目光在充滿藍色蝴蝶的天夜中飄動。
「祢的溫柔將會跟著海洋一同沁入生命的靈魂之中——」
「他們在唱什麼?」傑米低聲問著克拉卡斯莉。
「為這代的"Abzu"安息,讓靈魂回到造物主的懷抱裡,」克拉卡斯莉眨著濃密的白睫毛,依舊低頭拿著手中的設計圖,像睡著般喃喃自語。蝴蝶優雅得停在克拉卡斯莉的手上,點亮生機。
布萊兹放下手中的蘋果跟泰倫斯仰望星夜,靜靜的聽著周圍悲泣的歌聲。
拉肖恩聽見克拉卡斯莉的話語後落寞垂眼,這時顏色鮮豔的蝴蝶靠近拉肖恩,祂發覺到有物體接近驚訝張開手,蝴蝶發出藍色粒子溫和安穩停在祂黝黑的手上。毫光就像當時祂跟賽希斯印記融合時一樣耀眼奪目。
好溫暖,感覺賽希斯就在我旁邊。拉肖恩想起賽希斯厚實的大手,那時的溫度彷彿還存留在,發燙到讓祂的臉頰跟手微微顫抖。
祂看向周圍。發現傑米、布萊兹跟泰倫斯手上都有蝴蝶,蝴蝶正伸展著美麗的翅膀。
「水神——子民們將永遠記住祢,祢永遠是"Abzu",這個世界水的守護神——」
來自不同靈魂的合聲彷若古老的傳說點燃他們的靈魂,既靜謐又哀傷。當歌聲婉轉的那刻,在場所有種族手掌上的蝴蝶紛紛翻飛,深葉飄揚,隨著晚風和無數的蝴蝶形成藍色的漩渦往上飛揚。仰首,蝴蝶與星星點綴靜謐的夜空,跟著銀河相偕閃爍著。
「哇……好漂亮,」傑米走到拉肖恩的旁邊,出神地看著眼前的美景。
繁星的身影印在拉肖恩湛藍色,年輕的雙眸中。祂噙著淚水微微張開嘴,感受到體內的力量正在翻騰;靈魂之窗跟臉上的印記發出淡淡的湛藍光芒,與世界相呼應——莫大的喜悅瞬間蓋過祂的憂愁。
拉肖恩察覺到雙手發出微弱的光芒,祂低頭一看藍色光不斷從手掌湧現出來,眼前真實的力量讓拉肖恩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
夜空中的蝴蝶跟著歌聲慢慢消失,半晌,夜空變得寧靜,萬物的氣息再度回歸於幽雅之中。
「剛才真的、真的太美了!」傑米又驚又喜的重複話語,對著布萊兹表達他的喜愛。
「對啊,拉肖恩祢覺得呢?拉肖恩?」布萊兹發現拉肖恩站在原地沉默不語,布萊兹湊近拉肖恩時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既然我擁有跟動漫裡面一樣的力量,那現在應該要做些什麼吧?拉肖恩看著光芒逐漸消失的手掌心想。這時候如果是霖也,他應該會先選擇訓練力量。拉肖恩回想祂在動漫裡看過的劇情,想到這裡祂不免感到極度喜悅開始幻想畫面。
我該拿什麼武器呢?武士刀?弓箭?還是憑空召喚?祂想得飛快,興奮心如同剛轉生成夢寐以求的貓妖精一樣瘋狂的往高處爬跳。畢竟能夠帥氣的斬殺敵人可是祂最憧憬的畫面。
等等,訓練不就代表要擺出動漫裡面那些戰鬥姿勢嗎?拉肖恩忽然意識到自己會擺出中二的姿勢立即停止思考。表情從憂鬱、驚訝、興奮再到害羞,自導自演的上演一段內心劇。絲毫沒有察覺到布萊兹的聲音跟他們呀然的目光。
「拉肖恩在做什麼啊?」布萊兹看著情緒一下跌落,一下高漲的拉肖恩,兩眼傻住。
「應該是因為擁有力量而感到興奮不已吧?」泰倫斯露出看好戲得表情,雙手插腰。
「看來拉肖恩先生很開心啊,太好了,畢竟賽希斯先生剛過世,我有些擔心祂。」傑米說。
不,我還是別這樣想好了,那樣太幼稚了!畢竟我是背負賽希斯的責任的。拉肖恩告訴自己不要太像個十歲孩子,同時想到賽希斯時,祂原本愉快的內心再次滲入些傷心的情緒緩慢閉眼。祂鎮定將手放胸口、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準備接下來要面對的事物。
拉肖恩轉臉開口道:「明天我要做什麼。」祂問正在振翅的菲。
「我想,祢必須要先掌握水的力量。」牠接著說:「先從最基本的開始,」菲邊說邊將桌上剩下的糖粉啄乾淨。
「好……」拉肖恩啞著音點頭後轉臉,祂垂眼望著夜闌。默默接受賽希斯已經逝去的事實。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拉肖恩,」菲看出祂的心事,溫和的安慰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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