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ART 1 前因

我叫许清轩。

我并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和我的妹妹，许清墨，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毕竟在这个世上，我们的亲人都只剩彼此了。

或许上天在某些方面确实是公平的。上天赐予了我们苦难的童年，却又给了我们远超一般人的天赋。

我凭借极少的学习资源，以优良的成绩考入了海城的重点大学——由全球顶尖的科技企业，海文科技公司（HEAVEN）投资建立的私立大学，海文私立大学，并在人工智能学院进修。

而我的妹妹，许清墨，则展露出了惊人的声乐天赋，她的嗓音宛如天籁。如今，清墨在国内几个知名平台上做自由音乐人。

作为彼此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挂，我们很爱彼此。我们都是经历过苦难的孩子，但是，至少当下，未来在变的光明，或许凭借我们两个，真的有能力为彼此创造一个真正的家。

未来一定是好的。

我曾经如此坚信。

————————————————

PART 2

在我大三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海文科技公司的经纪人找到了我和我的妹妹，并告诉我们——海文科技公司有意打造属于自己的偶像，为公司代言，以此进一步扩大公司的声望。

公司的星探注意到了我的妹妹许清墨，对她的能力十分钟意，公司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清墨和我都难掩激动。海文科技公司，那可是全球最顶尖的高科技企业，在人工智能领域已经达到了垄断的级别。能够成为公司旗下的偶像，意味着得到公司的鼎力资助与支持。对于一个想成为偶像的人来说，这就是上天赐予的绝佳机会。

我和清墨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我还记得，那时，我和清墨彼此相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激动与狂热。

【哥，我要成为偶像了！】

待经纪人走后，清墨一下扑进我的怀里，用力搂住我，又跳又笑。我没有制止她，毕竟我自己也难掩激动，怀疑自己在做梦。

难道，上天真的看我们兄妹可怜，要赐予我们无上的幸福？人生当真如梦！

事实证明，那时的我，太过年轻，太过幼稚，没有经历过社会的苦难。根本不清楚公司这种庞然大物的运作方式。

——我亲手将自己的妹妹推向了地狱。

…………………………………………

三天后，我和清墨在经纪人的引导下，进入了海文科技公司。

我们俩就像是第一次进城的乡巴佬，对公司的一切都兴奋不已。虽然我在海文私立大学里三年了，对公司有所了解，但进入海文科技的本体，确实从来没有的。

事实上，海文科技是相当封闭的，据我所知，与我同届的学生中，只有一个叫邢明的学生获得了公司的实习资格，能够进去公司本部。

我们来到了一个白色的实验室。里面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等着我们。

【两位，初次见面，这位美丽的小姐，相必就是许清墨小姐了吧，久闻大名。我叫唐易，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唐博士。】

唐易乐呵呵地看着我们。

【你好，唐博士。】

清墨落落大方地向唐易行礼。

【二位的来意我已知晓，我是海文造星计划的全权负责人。我可以向二位保证，有公司的支持与宣传，我们有百分百的把握让旗下偶像成为一线。不过嘛……】

唐易顿了顿，脸上笑容不减。

【我们也不是无条件的，想要获得公司的支持，需要付出一些小小代价。】

我和清墨相视一眼，然后我转头问唐易。

【那，唐博士，条件是什么呢。】

【就是我身后的这些。】

唐博士一指实验室中的复杂仪器。我早就注意到，实验室的中央，有一张巨大的手术台，无数的机械臂悬浮在半空中，输电线缆如同蜘蛛网般遍布地表。

【想必你们也知道，海文科技公司正在推广义体产品。我们要打造的偶像，不仅是形象代言人，也是产品推广人。

想要为公司代言，就必须使用公司的产品，对身体进行小幅度义体化。哦对了，请放心，义体化的程度非常低，不会影响你的生活的。】

在如今的时代，用机械替代部分身体，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义体人并不罕见，只不过一般人义体化的程度都非常低，仅仅是替代一条手臂之类的。因此，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并没有十分震惊与抗拒。

【我向你们承诺，手术的一切费由公司承担，并且免费维护。公司可以免费提供最新的义体体验，只要你为公司做推广。】

说实话，我对于用机械替代身体这件事，还是有些抵触。但是清墨似乎很决绝。

【哥，我想试试。】

清墨坚定地看着我。我知道，成为偶像是她从小的梦想，现在一场天大的机遇摆在她的面前，她绝不可能放弃，哪怕要付出代价。

既然清墨本人这么坚定，那作为哥哥，我也没法反对。

唐博士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切。我和清墨都没注意到，似乎有某黑暗种的东西隐藏在他的眼底，深邃而危险。

他拿出一份文件。

【既然如此，就请许清墨小姐签下这份合同吧。】

我粗略的扫过合同，大致的内容是同意公司的身体改造行为，并且为公司做宣传之类的。

那时的我和清墨，都没有注意到，公司在合同里玩的文字游戏，签下了这份合同，就相当于放弃了自己的人权，可以被公司随意改造身体。

————————————————

PART 3

公司确实没有骗我们，他们的机械化程度非常浅，仅仅是在清墨的大脑中植入了一个微型脑机。

这是海文科技目前在力推的产品，通过脑机与大脑协同，可以让改造者进一步提高对身体的掌控能力，能够进行高精度的操作。

对于清墨来说，这是好事，借助脑机的帮助，她可以更好地掌控自己的声带，提高音准。

接下来，海文科技开始大力进行宣发工作，让清墨参加各种活动，进行演出。

在进入公司之前，清墨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音乐人了，如今更是如鱼得水。极具表演欲的她，凭借强大的歌喉，斩获无数粉丝，一举成名。

而公司，显然不会错过营销的绝佳时机，大力宣传各种产品。

这本是好事，我十分高兴看到自己的妹妹能够获得大家的喜爱。只是，我和清墨见面的机会却越来越少。毕竟她已经成了大红人，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即使是在不演出的时间里，她也待在公司的基地实验室里，不知在干什么。

好不容易，我见到了清墨。

只是，我注意到，清墨似乎哪里变了。虽然外貌没有变化，但是总感觉，清墨似乎变漂亮。她的皮肤细腻白嫩的不像人类，更像是白瓷工艺品。另外，她的行为也说不上的古怪。

明明是曾经朝夕相处的亲妹妹，我却在眼前的清墨身上看到了违和感。她的举止十分违和，经常对我答非所问。

比起一个人，眼下的清墨更像是一台机器。

令我惊恐的是，这种违和感似乎在加重。往后的每一次见面，清墨都变得越来越漂亮，行为举止也越来越机械。她从最开始对我的依赖，变成现在的不温不火。

直到那一天，我总算明白违和感从何而来了。

这一天，我和清墨在无人的房间交谈。我偶然注意到，每一次扭动身体或移动肢体，都有一种及其微弱的马达传动声传来，另外我注意到，清墨的瞳孔中央似乎有微弱的红光在闪烁。

这种现象及其微弱，如果不是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面对面接触，根本不会注意到。

我一把抓住清墨的头，仔细凝视她的瞳孔。结果让我大为惊恐。

我看到变焦环大幅收缩，伴随着微弱的机械传动声。

这哪是人类的眼睛，这分明是机器人的摄像头。

【清墨，你……他们对你都做了什么？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我大声质问，眼泪从眼眶溢出。不敢相信，海文科技公司，到底把我最亲爱的妹妹变成了什么东西。

然而清墨大力挣脱我的双手。

【这是我与公司的协议！你无权干涉！我……我在变的越来越好，有了公司的科技，我可以变的更美！】

她这一点没说错，现在的清墨，美的如同一件艺术品，但是……但是……

突然，清墨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嘴里念着莫名其妙的词。

【检测到人格数据波动，执行XX命令——发生未知错误，指令执行失败……错误警告……】

清墨痛苦地跪倒，我急忙上去扶她，清墨突然抱住我，不存在的泪水从她眼中流出。

【哥哥！救命……我，我好痛……我好像在变的不再是我……】

【你……他们……海文科技，都对你做了什么？】

【好痛，哥哥……我每天，都要在实验台上被打开，唐博士说，这是在给我检查身体，他们……他们从我的身体里拿走了什么，又把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塞进我的肚子里……我好痛……好痛，救救我！哥哥！我感觉，我在变的陌生……】

突然，清墨停下了，她呆呆地定了一会，突然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对不起，刚才失态了。根据合同的要求，海文科技公司有权对我的身体进行改造，我也有宣传公司产品的义务。我的身上安装了一些公司最先进的义体，以此给公司代言。请放心，这是我个人同意的，绝对不存在强迫行为。】

清墨的声音十分机械，就像是在毫无感情的地念稿。

【他们……你的身体，现在到底义体化程度多少……】

我颤抖地发问，看着眼前陌生冷酷的妹妹。

【请放心，仅仅是部分感官和脏器。机械化程度仅为普通人水平，请不要担心。】

清墨冷冷地说。注意到我还要发问，她站起身来。

【对不起，我还有演出任务，回见。】

不待我阻拦，清墨直挺挺地离开了。留下我一人在原地失神。

【骗人……】

我根本不信清墨的说辞，公司那帮混蛋，到底对清墨的身体做了什么。恐怕，只有我亲自去查证了。

————————————————

PART 4

我戴上口罩，前往了公司大楼。

唐博士给过我通行许可，公司的安保系统不会阻拦我，即便如此，由于我的权限等级低，我必须仍然偷偷摸摸的。

路上，我居然遇到了同级的同学，邢明。这家伙是个天才，即使是自认为天赋不错的我，在这个怪物一般的天才面前也甘拜下风。

这家伙，一身的白大褂，现在应该在公司实习吧。

邢明奇怪地看了一眼神色紧张的我。他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开了。

还好，他没有停下来盘问我。我继续前进，前往大楼深处的实验室。本来我是没法通过门禁的，这也多亏了我合作者家属的身份，让我畅通无阻。

终于，我到达了最初与唐博士见面的实验室。大门是关着的。里面传出了嘈杂声，有人在大声说着什么。

我凑近门上的玻璃，偷窥实验室里的情况。巨大的机器正在运作，而唐博士一声白大褂，周围还有几个同样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在控制台上操作着什么。而唐博士，正在神情焦灼地指挥。

而当我看见实验台上半躺着的人，我的心脏有一瞬间骤停。

【骗……骗人的吧……】

实验上的【人】，不，说是人并不恰当，那分明就是一台机器！

我的妹妹，许清墨，神色茫然地半躺在实验台上，她似乎在哭，可是她早没了流泪的能力。

她的四肢并不存在，在大腿根处和两肩根处，不存在正常人类的血肉与骨骼，而是闪着金属光泽的接口，细小的线缆从断口处延伸出来。而此刻，清墨正在无用地驱动控制驱动四肢的电机，试图扭动自己并不存在的肢体。

清墨的整个腹部都被打开，将整个内部都暴露了出来。而里面……里面……

我拼命捂住自己的嘴，试图阻止自己惊叫出声。

清墨的腹腔中，血肉内脏什么的人类该有的东西，根本不存在。复杂而精密的机械零件塞满了清墨的肚子，其中还夹杂着密密麻麻的电线。这些机械此时正依照设定的程序运作，维持机械人偶的正常运行。

清墨摄像头般的瞳孔中根本没有高光。她的头部后盖被打开，数据线连接着金属脑机。

【该死的，这个女人，这个机器人……真踏马难搞！给老子乖乖服从命令啊！好好做一台机器就行了！马德！加大力度！！】

唐博士抓狂地臭骂，他恶狠狠地盯着桌上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清墨。

一旁在终端上操作的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博士……实验体的人格数据已经被我们改的七零八落了，再强行修改人格，恐怕，会产生不可逆的bug，她会崩溃的……】

【马德！老子说了！加大力度！给老子加大力度！她是不是还有肉体剩余？全都切除！给老子用机器替代！！！一个机器人，居然敢反抗公司？？？既然还觉得自己是人类，老子把她全身都变成机器！让她变成彻头彻尾的机器！！！】

研究员不敢与发飙的唐博士顶嘴，低下头默默操作。

几只机械臂在清墨体内操作着，有的机械臂将一个个机械零件送入清墨体内，进行安装。

【哥……哥哥……哥哥……】

清墨神色茫然，似乎并不清醒。她的嘴里念叨着我，似乎希望我能去救她。

唐博士恶趣味地操控机械臂将清墨上半身抬起，让可怜的机器人能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无情地改造着，离人类越来越远。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

他嚣张地大笑。

【没有人！没有人能反抗公司! 现在的你，不过是公司的一个产品！真把自己当什么大明星了？没了公司，你什么都不是！

乖乖地变成机器啊，你这个机器人！】

【我……哥哥……救我……我……我不想……我是人……】

唐博士不停地向清墨强调她是一台机器，清墨的自我似乎没有完全消散，就算身体被改造的乱七八糟，仍然坚持自己是人类。

抓狂的唐博士伸出手，一把从清墨的肚子里抓出一个零件，瞬间，火花四溅。

散落的零件与电线让清墨直接短路。【错误……发生严重错误……机体故障……】无情的机械音从清墨的扬声器中播出。

【哈哈哈！该死的机器，敢和老子顶嘴！…………马德，这就坏了，真是脆弱的机械！你！赶紧把邢明找过来！】

一个研究院应声向门口走来，似乎要去找邢明来维修短路故障的清墨。

见到有人向我走来，我赶紧抑制自己的悲伤，扭头离开。

【该死的，该死的！】

我一边跑一边落泪。

【清墨……那些人……对不起，对不起，清墨……是哥哥害了你！是哥哥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PART 5

半年后。

我缩在自己的房间。

这半年，我哪都没去，一直躲在自己的家里，浑浑噩噩。

我根本不敢去公司。那可是公司啊，他们拥有自己的个人武装力量，坐拥世界顶尖的科技与实力。

我？我能做什么？

可笑！

你可以说我是废物……没错，我踏马的就是一个废物！我是一个胆小鬼，根本没胆子去救自己的妹妹！

我拉开拉环，一口干了罐装啤酒。周围的地上散落着堆积成山的易拉罐。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

我有一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以前只有清墨会按门铃，而门铃声已经半年没响起了。

我站起身来，却没有行动。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我的幻觉。

然而门铃又响了。我赶紧越过堆积的垃圾。只有清墨会按我家门铃，难道说……难道说……

门开了，然而门外的并不是清墨。

是邢明！

我错愕地看着他。这个高材生，我们在学校里并没有什么交集，他怎么会来？

【许清轩先生？贵安。这次我登门拜访，来给你送一件东西。】

邢明无视了我身后堆积如山的垃圾，平淡地向我打招呼。他的身后有一个纸箱。

【邢明先生？请……请进。】

我让邢明进去房间，然后局促不安地搓手，显的很不自在。

【不必紧张，许先生，我这次来，仅代表我个人，与公司无关。重要的是，这个东西……】

邢明拖着身后的箱子进了屋。箱子里似乎有什么金属器件，拖动时发出了金属碰撞声。

【这是？】

邢明关上门，然后打开了纸箱。里面是一堆散乱的机械元件，还有如同人体模型一般的东西。

他把纸箱里的机械一件一件地拿出，将人体模型的肢体在地上拼装。这应该是一个女体模型，而且用料相当顶级。即使现在七零八落，而且磨损非常严重，我也能看出这个模型在完整时一定如同艺术品一般完美。

当邢明将人偶的头颅安上的时候，我差点惊叫出声。

是清墨！

这张脸，分明是清墨！

我赶紧扑上去，仔细检查清墨的身体。清墨的身体已经损毁的非常严重，我可以在关节处看到破损的电线和电机接口，还可以在破损的皮层下看见硅脂和复杂的传感器。

人偶洞开的腹腔中，零散的机械零件无序地挂在在金属脊柱上，这些原本用于替代人体内脏的器件，此刻如同金属废品一般。腹腔中还能看见散落的线缆，和短路烧焦的痕迹。

不……不……这不是清墨的身体，清墨是一个人类，她怎么可能是一台机器……

我就像疯了一样，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疯话。我试图打开清墨的头部后盖，似乎在寻找最后的救命稻草。

对了！大脑！清墨的大脑！这才是清墨的本体，只要大脑还在，只要大脑还在……

我用蛮力打开清墨的头部。把清墨的控制中枢，脑机给取了下来。

只能说不愧是公司的产品，质量相当过硬，仍由我怎么拆解，根本没办法进一步打开脑机。

【……让我来帮你吧，许先生。也让你，认清这最后的真相……】

一边一直一语不发嗯邢明走了过来，他似乎借用了某种特殊的工具，将脑机给打开了。

我以为我会看见一颗鲜活的大脑，那才是清墨……但是，现实狠狠地抽了我的脸。里面……任然是复杂的机械结构。随着一步步的拆解，里面根本没有……

【还要继续吗？其实你已经意识到了吧……你的妹妹，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机器人。】

看着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我，邢明冷冷说道。

【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你的妹妹，当真与众不同。虽然唐易把你妹妹全身都改造成了机械，但那时你妹妹的大脑还在。

但是公司的程序根本没法完全控制你妹妹的大脑，她的反抗意识非常强烈。无论唐易怎么调整人格软件都没用。

为了完全控制你的妹妹，唐易像疯了一样折磨你的妹妹。他用电脑替代你妹妹的原生大脑，试图抑制她的人格意识。

50%……70%……90%……】

邢明突然大笑起来。

【许清轩！你的妹妹实在太有趣了！你知道吗，即使她的大脑被100%替换，身体被完完全全地改造成了机器，她居然仍然具有反抗意识！

你知道了，凭借公司的技术都无法解释这种情况，她根本已经是一台机器了，人格数据也被大量删改，她到底是怎么维持自我意识的？】

【最后恼羞成怒的唐易，他决定废弃你的妹妹。毕竟，公司最初的计划已经实现了，公司已经凭借【许清墨】扩大了影响力，你的妹妹已经没用了。他们将你妹妹直接格式化，彻底清空了她的人格数据，然后给失去灵魂的空壳，安装了性爱机器人系统。】

【你知道吗，你的妹妹，在最后的一个月，是以一台性爱机器人的身份存在的。她被公司高层肆意使用，直至完全报废。】

【公司秘密将你妹妹的机体肢解，运到了垃圾填埋场。不过吗，现在被我捡回来了。】

【说真的，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你的妹妹现在就是一堆被埋在地底的废铁……】

我已经听不进邢明的话了，我怔怔地抱着零散的机械人偶，嘴里喃喃自语。

【这不是清墨……这不是清墨……我的清墨是一个人，不是机器……】

【等等，我好像看见清墨回来了，你看见了吗，邢明，门口的那个才是我的妹妹啊……你看看她的发丝，你看看她的眼眸……是她，是她……她才是我的妹妹，她才是清墨！不是我怀里这堆废铁！】

…………

邢明看了一眼盘坐在地上的许清轩，他双眼失神，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语。

似乎永远不想从自己的幻想中醒来。

【呃，本来打算添加更多蹂躏机体，或者身体改造的细节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主要是我能力不足，写不出来。有些玩法，想想还好，真要写到纸上，不太容易～】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