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城·寺庙·澹台夫人

　　副住持眯缝着老眼，缓缓向前迈出一步，抬手使禅杖将地上的蒲团挑挪开来，只见原本被遮盖住的地方，赫然出现两个圆形孔洞。

　　那孔洞只比男人阳具稍粗一圈，外围还凝有精垢，应是过往女香客们拜佛求子所用。

　　明察如澹台夫人，焉能猜不出那孔洞是作何用处？不过即便是亲眼目睹了，也并未有所惊慌。她黛颜仍旧端庄，只是眼眸里的烛火在隐隐闪动，显然是有些温怒了。既嗔声质问：“我来此是为渡礼诵经，佛家这是何意？”

　　“莫非以为本宫是来拜佛求子不成？”

　　最后这一句，言语清脆，蕴含训责之意。

　　“阿弥陀佛，施主莫要多想……”福主持握着禅杖的手微微颤抖，心里紧张得要死，赶忙出声解释道：“此孔洞绝非是拜佛求子之洞啊，实乃施主参禅出恭之用，有待施主将体内污秽之物排泄完以后，方才能净身渡礼呐。”

　　“你、你说什么…出恭？”

　　澹台夫人美目圆睁，似是没听清楚一般复述了对方用词，没料想对方竟敢提出这种无礼要求？气得空张口唇，哑然许久才缓过神来。遂拖着身后长裙，端姿正步走到福主持面前，冷贵面容俯视着他，接着朱唇轻启、言颜温威道：“你可知本宫乃是何人，尔敢胡言？”

　　二人身高有差，副住持矮了半头。当澹台夫人迈着步子将高挑身姿逼至眼前时，他本能地低下了头，看着胸前那两颗浑圆饱满近在咫尺，醇凝乳香扑入鼻中，直叫他心弦惊颤。

　　由于中了花无道的噬心散，此刻他是欲火猛生，但是又不敢对澹台夫人无礼，确实应了刚才那句话‘本宫’。他作为年过半百的老和尚，不是不知道澹台夫人的身份是何等尊贵。

　　想当初，先皇还在位期间都要尊称澹台夫人一声王妃娘娘，其夫君更是军功卓著的高姓王爷。这高姓王爷，就是已经亡故的老主持。

　　而今，汴京城已经沦陷，女王陛下都降了尊位，不能称皇了。澹台夫人也就跟着降了尊位，虽说许久不再以王妃自居，可余威尚存。

　　感受到澹台夫人的怒意，禅杖‘哐’的一声横倒在地，紧接着跪在地上，不敢仰视王妃娘娘之尊容，头首磕在其裙下的布靴上，卑瑟道：“请王妃娘娘息怒啊，老僧绝无半点虚言呐，若要让老主持能归得大雄宝殿之位，就必定要有此仪程啊，还望王妃娘娘能够成全。”

　　什么狗屁仪程？完全是他胡乱扯的。但为了按照花无道说的去做，他也只能是如此了。

　　所谓客随主便，不管以前有没有这个仪程，他现在作为寺院里的福主持，他说有、那便是有了。就算是要他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他也要厚着脸皮央求澹台夫人答应才行。

　　“狗奴才，休要无礼…给本宫滚开！”

　　澹台夫人再难矜持端容，抬脚将他踹开，尤其惊讶对方哪里来的这份勇气？竟敢当面要求自己出恭？当真是无礼至极。若不是先前曾有过几面之缘，哪里还会容他在这里胡言？

　　“王妃娘娘，老僧求您了好不好？”

　　“您若不答应，老僧就跪死在这里了。”

　　福主持被踹翻在地上，赶紧爬起来重新跪正身子。不过以他现在的跪姿，只能勉强越过澹台夫人的下颌，仰望上面那冷熟掺半的性感美唇。虽然观不清颜情全貌，可他还是抱有些许幻想，因为如果说服不了澹台夫人在这里出恭的话，那全寺庙里的和尚都要跟着遭殃了。

　　“老僧恳求王妃娘娘了……”

　　“恳求王妃娘娘能在这里出恭……”

　　副主持仍是跪在地上，不断地央求着。老脸也不要了，看样子是不答应他就不起来了。

　　对于近前刮躁，澹台夫人不胜其烦，不过也并未再训斥他，而是把目光投向地板处的孔洞中，孔洞里是漆黑的一片，下面是空的。

　　能够想象得到，下面是可以藏人的，倘若自己当真在这里打坐出恭，必定会有人提着恭桶在下面接应。想到这里，即便是尊贵的澹台夫人，脸上也难免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温红。

　　不知是妥协、还是动摇，久久才回复一句：“可唤我管家过来，他会侍奉我周全。”

　　“啊…唤他来是何意？”

　　福主持的内心仿佛是被神女救赎了一般，听到澹台夫人回应自己，如大旱望甘霖般喜不自胜，但很快又意识到哪里不对，忙追问。

　　澹台夫人冷视了他一眼，旋即背过身去说道：“本宫出恭之物尊贵无比，岂是旁人所能窥见？”停顿了一下，又道：“可唤我管家过来，他身为我的奴仆，自会提着恭桶待命。”

　　听到此话，福主持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当然不是嘴馋了，他不爱吃屎，也不爱看屎，只是听得澹台夫人说这话，明显是同意了。但这还不够，因为计划里不是这样的，于是又补充道：“王妃娘娘有所不知啊，此乃我佛家圣地，在渡礼期间，除了本寺会派童子和尚前来送斋饭外，其他人是不能随便踏入大雄宝殿里的。”说完，又抬起头愣愣地看向前方，仰望那背对着自己的高雅身姿，端庄依旧，华贵长袍如瀑布般拖至地面，当真是冷贵绝色啊。

　　可是看等了许久，却未再有所回应。

　　副主持张望着脖颈，小心翼翼地冲澹台夫人唤了句：“王妃娘娘…您…有在听么？”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福主持渐渐等得有些着急了，或者说是心慌，想着难道真要依照澹台夫人的话，让管家提着恭桶过来伺候她出恭？可这与花无道的计划有很大出入啊，不会因此惹恼了花无道吧？

　　不行，绝对不能够这样……

　　副主持不由在心里暗自揣测，想着澹台夫人没有出言表示拒绝，那就表明澹台夫人是能够接受先前提议的，更表明她不是那种强硬的女人。索性从地上爬起来，念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请自便吧……”

　　言罢，悄然退身到殿外。连禅杖都没捡，关上殿门，就着急地去找花无道复命去了。

　　宝殿内沉寂寂，福主持已然离去。

　　烛香还在燃烧，缭缭迷烟在空气中飘散。

　　澹台夫人仰起螓首，端庄花容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富态的油光，金簪发饰在头顶晃晃动人，诚显无比高贵冷艳之色，只是站在罗汉凶相近前，她的身形又显得无比孤寂和娇弱。

　　侧首看向不远处，那根七尺禅杖静静地躺在地上，想是福主持因为慌张故忘记带离了。明知是对方想羞辱自己，却又无能为力，不想撕破脸皮，撕破脸皮又不能把对方怎么样。

　　沉静许久之后，终是匀叹了一口气～

　　缓缓撩起裙摆，白皙长腿裸露出来。

　　里面没有长裤，肌肤洁净如温玉。

　　两腿之间穿着丁字内裤，夹在臀股缝中尤显丰韵美感，前面阴部位置绣有虎头图案，和城外小孩子们穿的虎头鞋类似，有着驱邪的寓意，只不过把虎头祥瑞绣在内裤上倒是少见。

　　澹台夫人这种设计是独树一帜，把那虎头图案贴合在自己阴毛上，若不是为了守住贞洁的话，那就是她童心还未泯，想做个小女人。

　　说来也是，别看她外表高贵冷艳，实则是胸怀空虚罢了。原因很简单，自从夫君出家做了和尚以后，女儿也代父出征去了，在北域做了镇守将军，临安城内再也无人可以依靠了。

　　平时只得端以庄容，吓唬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倘若有人敢稍微强硬一点的话，那她就会由衷的示弱。就像刚才那样，福主持像贱狗一样，跪在地上祈求她出恭，这种无礼要求本是应该拖出杖责才对，可她一时竟无所适从。

　　而现在撩起裙摆，把手伸向腿间，就是由衷的示弱。当内裤被缓缓扯下时，微浓的阴毛暴露在空气中，下面的逼穴就和她的脸一样好看，好似幽谷中蛰伏着一只仙美的肉蝴蝶。

　　肉蝴蝶粉嫩，微微开合着，泛着诱人的水泽，顶端阴蒂似豆，应是那肉蝴蝶的虫首。

　　就算不用鼻子去嗅闻，远远看去也能感受到它散发着沁人的靡香味，不知是否因为常年手淫所致，应该是吧，毕竟像凌玉若那样的才女都会手淫，她应该也会吧。只是没人敢当面请教她这个问题，毕竟她是高贵的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对于自己的阴部不是太感兴趣，没有注视太久就把裙摆放下了，遂看了一眼怒视着自己的罗汉凶相，抬手就把自己的性感内裤仍到它头上，同时也遮住了它的那双眼睛。

　　此刻，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仍如先前那般高贵冷艳。深吸一口气后，横向迈开修长美腿，对着下面那两个圆形孔洞，直直地跪坐了下去，腰身的裙摆也徐徐飘落，呈圆形铺展在地板上，遮住了里面的光景，外人无从窥见。

　　紧接着，她双手合十，开始默诵经文。

　　过了一会儿，殿外响起扣门声～

　　“咚咚咚……”

　　“施主，我可以进去么？”

　　听声音、对方年纪不大，带着幼腔。

　　澹台夫人听声判断，猜测许是福主持所说的小和尚前来送斋饭了，说道：“进来吧。”

　　殿门缓缓打开，透过门缝向外看去，外面的天色尚还漆黑，不知道是几更时。一个面相稚嫩的小和尚端着托盘，背向黑暗走了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澹台夫人面前，个头不是很高，与跪着的澹台夫人几乎平齐，脑袋上点有六颗香痣，穿着不合身的宽松僧衣，袖子拉得很长，似是比较害羞的样子，不敢抬头看澹台夫人，把托盘里的清粥和汤水让到澹台夫人面前后，说道：“夫人…您请用膳食。”

　　澹台夫人伸手接过清粥，里面还是热的，显然是刚做好不久，继而平端到唇边，拂袖遮面浅喝了一口。味道有些淡素，尚可下咽。

　　趁着澹台夫人喝粥的功夫，小和尚这才敢稍稍抬眼观察，见澹台夫人眉目如画，端庄大气，正迎合了他对师娘的所有幻想。虽然这个师娘先前素未谋面，可也经常听师父提起过。

　　师父曾说，他这辈子最爱的就是师娘。

　　然而，最亏欠的也是师娘……

　　若不是金兵的强大超乎想象，师父也不会兵败，不但丢失了疆土，还惹得先皇震怒，所以才不得已出家做了和尚。虽说由此踏入佛门，平息了民愤，可也苦害了妻子和女儿。

　　现在看来，师娘除了不拘言笑以外，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褶皱的痕迹，她的脸仍旧是油光温润，泛着富态的光泽。虽然师娘现在是跪坐在地上的，仍比自己想象中要高大的多，这种高大不是说胖，而是那种高挑健硕的美，是大女人的理想型体格。若不是听师父说，师娘从来没有练过武功，很可能就会误认为，师娘是那种能够轻易劈金断石的女巨人。

　　说女巨人有点夸张了，这世上很少有女巨人。澹台夫人也只不过是比寻常男子要高大些罢了，但在小和尚面前，她确实可以算是女巨人，因为小和尚现在，毕竟才只有十岁而已。

　　以十岁孩童的视角来看，他看谁都是无比高大的，心里自然也就会产生怯意了。他甚至会假想，如果惹了师娘不高兴，指定会被师娘踹翻在地上，然后被师娘欺以美脚踩脸。而像师娘这种身高的女人，她的脚也一定是很修长的，甚至不需要用两只脚，师娘独用一只脚就能把自己的脸给踩严实，把自己的脸踩压在地板上，任自己如何挣扎，爬都爬不起来那种。

　　小和尚这样想是源自于弱者的胆怯，完全没必要，他没惹师娘生气，师娘为何要踩惩他呢？再说了，澹台夫人是那种严厉的女人么？

　　严不严厉，暂不好说。毕竟小和尚是第一次见到师娘，还不了解师娘是什么样的女人。

　　感受到小和尚的注视，澹台夫人放下粥碗朝他看去，见他又羞怯的低下了头。澹台夫人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冷落了他，于是便说道：“小师傅，本宫谢谢你送来的粥。”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我叫慧空，今年十岁了。”

　　慧空小和尚抿了抿嘴，似乎有些不适应师娘叫自己小师傅，不过想着师娘先前并未见过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老主持的徒弟。因此叫自己小师傅不算失礼，也就默认了这种叫法。不过还是有些羞怯，回答完就又把头低下了。

　　见对方如此羞怯，澹台夫人也就没继续问下去了。遂端起旁边的汤水，开始清漱口腔。

　　慧空小和尚暗暗叹气，痛怪自己没用，师娘好不容易给自己说话，自己怎么接不住呢？不由抬头看向旁边的罗汉凶相，见罗汉凶相的头上披挂着女人的性感内裤，不禁心神恍惚起来。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是师娘的内裤。

　　对于女性内裤来说，师娘的内裤无疑是最好看的，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师娘现在下面竟然什么也没有穿，并还打坐在孔洞上。

　　突然想到，原来师兄们的密谋是真的！

　　慧空小和尚开始担忧起来，往日他不是没有见过女香客们是如何拜佛求子的，正如师娘现在这样，把内裤脱了打坐在孔洞上，在熏香的作用下，任由师兄们在下面用肉棒抽插她。

　　可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虽说师兄们的密谋没有让自己参与，但还是隐约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半个月前来寺院里的那个和尚，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他才来了没多久，师父就圆寂了，而鉴于师兄们近日又总神神秘秘的，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于是忍不住提醒道：“师娘、您…您不该来这里的。”

　　“嗯？你我叫什么？”澹台夫人问道。

　　“啊不对，是夫人……”

　　慧空小和尚赶忙改口，又害羞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澹台夫人的眼睛。明知眼前之人理应算是自己的师娘，可贸然相认还是不妥，因为师父毕竟在十年前就与师娘断了姻缘。

　　“嗯…为何？”澹台夫人放下汤水，平视着慧空的小脑袋，又问道：“为何这样说？”

　　“因为…因为……”

　　慧空小和尚捏着衣角，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还是坚持道：“总之，夫人您还是离开这里吧！”

　　澹台夫人看着慧空，没听出由头来，只认为是这小和尚对自己抱有敌意，不欢迎自己来这里。但他懂什么？自己作为老主持的前妻来说，就算感情已经淡薄也理应过来吊丧，岂能因为小和尚的一句“你不该来”就拂袖离去？

　　“你退下吧，我吃饱了。”

　　澹台夫人脸色一冷，下了逐客令。

　　慧空小和尚不由面色涨红，暗怪自己不善表达，竟然言语间惹恼了师娘大人。而看着托盘里还剩多半碗清粥没有喝完，不禁抿了抿嘴，无奈道：“那好吧，我下次再来送斋。”

　　说完，他开始弯腰收拾托盘里的碗勺。

　　不时还偷偷抬眼观察师娘的微表情，却见师娘也在观察自己，而且还是冷颜不善地盯着自己看，不禁吓得又赶紧把头低下。手中速度渐渐加快，收拾好碗筷后，慌慌张张地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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