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月上中天，荆山深处，一座废弃已久的破道观隐于夜色之中。殿宇倾颓，瓦片零落，草木杂生，四周寂寥无声，唯有寒风时而拂过，带起几许萧索之意。殿角蛛网如银丝，月光下若隐若现，随风轻摇，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流转。顶梁残破，月辉透隙而入，映照出一只小蜘蛛缓缓游走，悠悠织网，恍若不闻这世间的荣辱恩仇。荒废道观，历尽沧桑，唯残墙断瓦诉尽昔日繁华。

殿角一隅，完颜胤忠缓缓转醒，月光透过破损的殿顶洒在他身上。他微微一动，肋下传来隐隐伤痛，低头一看，身上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条厚实的毯子。

撑起身子，借着月光环顾四周，殿内空旷寂静，了无人影。他心头一紧，轻声唤道：“郭夫人？郭夫人？”然而，四下依旧沉寂，无人回应。

想要起身，忽地牵动了伤处，剧痛袭来，“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稍作调整，他咬牙忍住疼痛，缓缓撑起身子，一步步挪向殿门。

月色如水，庭院中清辉一片。完颜胤忠一直惦念着黄蓉，生怕她不辞而别。此时见那两匹骏马仍在院中安然觅食，心头大石才略略放下，坐骑尚在，想来人也未走远。院中寂静，只有马儿偶尔发出几声轻微的响鼻。

“郭夫人呢？”完颜胤忠心中困惑，苦苦回忆昏迷前的情形，只依稀记得黄蓉那一抹绝世容颜，关切之情犹存眼前。除此之外，茫然无措，心中不禁涌起几分隐忧。

走出院门，但见前方树林笼罩在月色之中，空寂无人。扶着院门边的石柱略作歇息，心念一动，凭着直觉向前行去。

林中寂静，只闻树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走了片刻，忽听远处传来一阵低声轻吟，断断续续，飘忽不定。完颜胤忠心头一凛，只觉这声音中蕴含着说不出的异样。

完颜胤忠屏息凝神，谨慎地分辨着声音的来源。夜风徐徐，送来阵阵异响，时断时续，却愈发清晰。他强自镇定，一步步向前挪去。待得双目渐渐适应了暗色，月光下的景象终于看得分明。

不远处，一株古树巍然挺立，枝繁叶茂，在月色中投下大片阴影。一阵异香随风飘来，若有若无，却让人心神摇曳。那令人心跳加速的声音，分明是从树后传来。时而婉转低吟，时而轻声呢喃，偶尔还夹着几声轻笑，在这寂静的林中显得格外暧昧难言。

完颜胤忠心下一动，正要再近前几步，那令人心神摇曳的声响戛然而止。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反倒比方才的声音更令人心惊。他心头大骇，想也不想，已然飞身掠到一旁树后。这一下动作太急，牵动伤处，痛得他几欲昏去。他强自咬牙忍住，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惊动了树后之人。

林中寂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完颜胤忠贴着树干动也不敢动一下。正当他憋气凝神之际，大树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间似有低声细语，声音模糊不清，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小声交谈。

完颜胤忠平复心跳，竖起耳朵，仔细分辨。

“这些时日，你去了何处？”女子轻柔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尽的关切。

“去南边寻那异宝。”沙哑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透出岁月的沧桑与执着。

完颜胤忠心头一震，这温柔娇媚的声音，不是黄蓉还有谁？至于那沙哑的声音，虽然听着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只听那声音苍老沧桑，显然是位上了年纪的老者。

“可寻到了么？”黄蓉追问道。

树后一时沉寂，只闻得一声幽长的叹息。

"你呀......"黄蓉的声音愈发温柔，"旁人都说那不过是个传说，你又何必当真？"语气中既有怜惜，又带着几分宠溺之意。

这一番话听在完颜胤忠耳中，更似刀剑加身。他虽不知那异宝为何物，但从两人的对答中，却听出一种旁人难得的亲密。

"宝物虽未寻到......"老者声音微微嘶哑，沉缓中带着些许疲惫与无奈，"倒叫老奴遇上一件奇事。"

"老奴"二字传入耳中，完颜胤忠心头一震。这熟悉的沙哑声音，加上这般称呼，突然令他想起一个人来！难怪方才听着耳熟。

"难道是他？"完颜胤忠暗自思忖。

"什么奇事？"黄蓉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股蒙古军队被困在崇山峻岭中，寸步难行。"声音低沉而凝重，带着一丝忧虑，"老奴也是这时才得知蒙古大军南下的消息。一想到夫人你，如何能不心急？这便抛了寻宝的事，星夜兼程赶了回来。"

这一番话，听在完颜胤忠耳中，不禁令他心中一震。他这才明白，为何近月以来，忽必烈大军围困鄂州，却始终不见西路的援军。原来是被困在了茫茫大山之中。

黄蓉轻声道："你能回来就好。"语气中充满欣慰，顿了顿又道："我也该回去了。"

这一句话里，既有重逢的喜悦，更透着对老者的依赖。显然，他的归来让她看到了重返襄阳的希望。

月光洒落，树影摇曳，老者久久沉默不语，静谧的空气仿佛已被凝固。

"你是知道的..."黄蓉轻柔地道，声音中带着歉意，却又坚定，"我终究是要回去的。"

这几句话听在完颜胤忠耳中，却似明白了什么。原来她心中始终有着那个人，自己这些日子的痴心妄想，当真是可笑。可更令他心中难以平静的是，这位聪慧绝伦、风华绝代的黄帮主，一面深情念着郭靖，一面却与一个老者暗通款曲。他靠在树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只觉得这样的女子，当真是让人看不透，想不透。

树后沉默良久，那苍老的声音才叹息道："事情并非这般简单。大汗死在你手里，蒙古人岂会善罢甘休？此时回到襄阳..."声音一顿，似是不忍说下去，"只怕会给夫人你带来更大的祸患。"

"不是有你护着我么？"黄蓉轻笑道，却似要宽慰老者。

"夫人，老奴纵使粉身碎骨，也定护你周全。"老者声音哽咽，顿了顿，又道："只是...那人的实力..."话未说完，戛然而止，似有难言之隐。

树影间一时寂静，想必黄蓉也明白了什么。连这位武功盖世的老者都如此忌惮，可见敌人是何等可怕。

"生死有命，既然避不过，那便放马过来！"黄蓉的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一股侠女的风骨与傲然，"我杀了蒙古大汗，若真要付出性命，也算是值了。"

"夫人..."老者声音中充满不忍和心疼。

"魏老..."黄蓉轻唤一声，语调却渐渐柔软下来，"你对我的好，这些年来，我又何尝不知..."

树影间一时寂静，似有千言万语在这静默中流转。

"唔..."一声轻咛溢出，随后是细碎的低吟与急促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夜风中，黄蓉压抑的呼吸声愈发明显，偶尔溢出一两声"嗯..."般的轻哼，显得格外缠绵。

那一声"魏老"传来，完颜胤忠心头一跳，随即一阵苦笑。其实从那苍老沙哑的声音，他早已猜到是那人是谁，只是一直不愿往那处想罢了。

思绪不由得回到与魏老相处的日子。起初，魏老只说是替人采买战马。但相处日久，完颜胤忠渐渐觉出端倪：魏老虽是一身惊人武功，言谈举止间，倒与江湖中人不差，谈及交易细节，更是照本宣科，这不难让人想到他背后另有高人指点。一次酒酣耳热之际，完颜胤忠故意问起他背后之人时，魏老推脱不过，终于道出实情。

"老朽服侍的这位主人..."那夜魏老望着月色，眼中泛起一抹异样的神采，"是位举世无双的奇女子。她秀外慧中，聪慧绝伦，天下间能与之相提并论者，怕是一个也无。"说到这里，魏老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这些年来，夫人的身段愈发丰腴了，尤其是那里......"魏老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痴迷，仿佛沉浸在某种美好的回忆之中。当时完颜胤忠虽觉蹊跷，却也未曾多想。如今想来，这话中的亲密之意，却教人心中一阵苦涩。

良久，喘息声渐渐平息，林间只余树叶随风摇曳的沙沙声。

"夫人？"魏老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试探。

"嗯？"黄蓉轻声应道，声音中还带着方才的余韵。

树影深处传来魏老刻意压低的声音，只听见一阵若有似无的低语，像是在耳边呢喃。

"不行..."黄蓉轻声拒绝，"这里太冷了。"虽是推拒的话语，语气却不似真心。

只听树影间窸窸窣窣一阵衣衫摩擦声，随后魏老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惊喜："似乎又大了许多..."

"你...喜欢么？"黄蓉的声音忽然柔媚起来，似在回应魏老的赞叹。

"让老奴...尝尝..."魏老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渴望。

完颜胤忠听得一头雾水：这魏老怎么忽然说起要尝东西？莫非是饿了？

"啧啧"、"滋滋"的声音突然在夜色中响起。

又轻又密，像是有人在吮吸什么珍馐美味，夹杂着黄蓉时断时续的低吟，还带着几分甜腻的鼻音。完颜胤忠这才如梦初醒，他脸上涨得通红，一颗心却沉入了谷底。此刻那声音愈发放肆，黄蓉压抑的呻吟也渐渐变得难以自持。

片刻后，魏老沙哑的声音又响起："这边...也让老奴..."话音未落，又是一阵轻密的吮吸声，比方才来得更急切。

"啊...轻些..."黄蓉突然低呼一声，"别，别这样咬..."声音中却透着一丝甜腻。

就在黄蓉沉醉于温柔中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布料摩擦声。

"你...干什么！"黄蓉惊呼一声，声音中带着慌乱，却仍余韵未消，"不要..."

一阵激烈的布料摩擦声响起，似是两人在推搡纠缠。"别闹...住手..."黄蓉的声音又急又软，还带着些许喘息。

"嘶啦"一声，绸缎撕裂的脆响在夜色中格外刺耳。黄蓉惊叫一声："你...你竟然..."声音中既有羞愤，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这刺耳的撕裂声让完颜胤忠浑身一颤，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那位端庄优雅的黄帮主，此刻竟会...想到这里，他只觉胸口发闷，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可那断断续续传来的声响和黄蓉愈发急促的喘息，却又让他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只觉得脸上发烫，心跳如鼓。

"夫人..."魏老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哀求，"别遮着...让老奴瞧瞧。"顿了顿，声音更加温柔却又充满渴望，"这些日子，老奴日日思念..."

"你..."黄蓉轻声嗔道，声音中带着羞意，"又不是没看过..."话虽如此，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娇媚，似是默许了魏老的请求。

"看...看得清吗？"黄蓉轻声问道，显然已是放弃遮挡，"这月色这么暗..."

"让老奴...再近些瞧瞧..."魏老声音低哑，随即传来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你...太近了..."黄蓉低声轻语，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

"怎地...这般湿润..."魏老的声音忽然变得激动。

"还不是..."黄蓉声音娇软，带着嗔怪，"都是你方才..."声音渐渐低不可闻，话语中却满是娇媚之意。

"让老奴尝尝..."魏老的声音透着迫不及待的渴望。

"啊...等等..."黄蓉惊呼一声，声音中带着慌乱，"你怎么突然...唔..."话未说完，已转为急促的喘息。

随即传来一阵湿润的吮吸声，既轻且密，夹杂着"滋滋"的水声。黄蓉的呻吟声比方才更加甜腻，时而压抑，时而放纵，偶尔还带着几声难耐的哭腔："嗯...啊...你...你别这样..."

"啊...啊..."黄蓉沉浸在温柔的快感中，声音绵软动人，突然"啊！"地一声惊呼，声调陡然拔高，"你...你怎么突然...嗯啊..."

原本缠绵的呻吟猛地变调，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进入，惊得她声音都在颤抖。

"手指...这样太...太突然了..."黄蓉的声音既像是埋怨，又带着难以抑制的甜腻，"你...你轻些..."

从她急促的喘息声中能听出，显然是魏老趁她意乱情迷之时，忽然用手指探入那湿润之处。

"啊...啊..."黄蓉的呻吟声渐渐急促起来，随着某种快速的节奏而起伏，"慢些...慢..."话语已经支离破碎。

喘息声愈发凌乱，夹杂着微微的水声，显然那湿润之处已经泛滥。黄蓉的声音也变得愈发甜腻："不行...太快了...我要..."

突然，她的声音猛地提高，像是再也压抑不住："啊！"一声长长的呻吟，随后便是急促的喘息，声音中带着无限的娇媚与满足。

完颜胤忠听着这暧昧的声响，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画面：平日那端庄优雅的黄蓉此刻竟......想到这里，他只觉口干舌燥，心跳如鼓，脸上发烫，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他暗暗咒骂自己，却又无法控制地继续倾听。

良久，黄蓉的喘息声才渐渐平复，却仍带着些许颤抖，偶尔还溢出一两声餍足的轻吟。

"呼...呼..."她的呼吸依然急促，声音柔软而慵懒，显然还沉浸在方才的愉悦中。

"夫人...可舒服？"魏老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期待。

良久，黄蓉才从喘息中平复过来，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声音慵懒地问道："你...你呢？可好了？"

完颜胤忠听到黄蓉的反问，心中一阵疑惑。老魏似乎还没有进行什么实质性的动作，怎么黄蓉会这样问？他忍不住有些困惑，觉得事情发展得有些不寻常。

完颜胤忠暗自思索，声音虽然暧昧，但他并未听到魏老的进一步动作，黄蓉竟然已经如此回应。这种不协调感让他愈发难以理解，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

忍不住探出头来，想一看究竟。然而，眼前一片静谧，那两人依旧隐匿在古树后，根本无法看到他们的具体动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窸窣声和断断续续的低语，依旧充斥着耳畔，暧昧不清。

“难道……魏老已经不行了？”完颜胤忠暗自揣测，“也是，七老八十的年纪，早已力不从心，或许确实如此。”

正当完颜胤忠暗自揣测时，忽然他的目光瞥见古树后隐隐约约露出的一抹白皙。定睛一看，竟是黄蓉的半边臀部在树影间若隐若现。那一瞬间，他只觉心头猛地一跳，呼吸瞬间凝滞。

完颜胤忠瞳孔骤缩，呼吸急促，胸膛如擂，血脉似火般烧灼。他瞧见黄蓉那光洁丰润的臀部，微微裸露，从树后缓缓展现，如玉般的肌肤在夜色中泛着柔光，随着她和魏老的动作愈加显露无遗。那隐隐可见的圆润弧度，似挑逗一般，牵动着完颜胤忠每一寸心神。他喉间干涩，呼吸几乎停滞，目光死死黏在那摇曳的曲线上，竟生不出一丝抗拒之意。

黄蓉与魏老紧紧相拥，身姿贴合，步履轻挪，慢慢地从树影中走出。他们如同沉溺在彼此的世界里，毫不顾忌周遭，一时耳鬓厮磨，一时魏老俯首亲吻，嘴唇时而落在黄蓉的唇边，时而低下啜吸她那如白玉般的胸乳。魏老的双手虽如枯枝般苍老，却游走在黄蓉光滑的身躯上，时而抚摸着她那丰盈的乳房，时而滑至她纤细的腰肢，掌心所过之处，黄蓉肌肤微颤，喘息声逐渐浓重。

忽地，魏老的手探入黄蓉的双腿间，动作大胆而直接，黄蓉低吟一声，却并无拒绝，反而微微屈膝，双腿不自觉地轻轻分开，似是默许了魏老的进一步探索。她配合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身子随着他的手指深入而微微颤抖，月光映照下，她的面颊微微泛红，仿若醉意袭来般，整个人完全陷入这股欲念的洪流中，无声地迎合着他的每一分挑逗。

那两人缠绵动作愈加大胆，黄蓉轻启朱唇，吐出一声声含糊低吟，撩拨着空气中愈发浓重的暧昧气息。完颜胤忠只觉下腹燥热，心绪紊乱，情欲交织，不自禁地竖耳听闻，纵然心头酸楚愤怒，却再也无法克制住那压抑已久的渴望。

完颜胤忠定睛细看，黄蓉此时已是浑身赤裸，雪白如玉的肌肤在月光下映出一片柔光，胸前双峰高耸，圆润丰盈，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仿若那枝头初绽的花蕾。臀部的曲线更是撩人心弦，丰润圆滑，犹如精雕细琢般，几乎令人生出欲探手把玩的冲动。

然而，眼前这一幕却让完颜胤忠心生疑惑——魏老竟仍然衣衫整齐，连衣襟都未见敞开半分。如此光景，显得格外诡异。黄蓉已是如美玉剥出，毫无遮掩，而魏老却依旧不曾有半点脱衣之意，完颜胤忠不由得心中暗忖：“难道……魏老真的不中用了？”

他目光下移，只见魏老的下身依然毫无反应，那紧紧系着的衣带让完颜胤忠生出一股说不出的荒谬感。黄蓉如此姿态撩人，竟未能令他起一丝涟漪？他心中暗笑：“难不成，这魏老只能眼看手动，根本不能真正占有她？”

随着这念头愈发清晰，完颜胤忠的目光愈加灼热，心底竟莫名生出几分扭曲的快意。黄蓉那赤裸的娇躯无疑如烈火般燃烧着他的心神，而魏老的冷静与无动于衷，反倒更衬得这一幕带着几分滑稽与不可言说的刺激。

他紧盯着魏老的每一个动作，心中揣测着：“或许……他只能这般干看着，空有佳人在怀，却不能真正品尝？”想到此处，完颜胤忠不禁微微发热，眼前的情景既让他心头紧绷，又似乎在挑起他某种隐秘的欲望。

完颜胤忠听着树后传来的声声低吟，苦笑着摇了摇头。正要撑着身子站起，准备悄然离去，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压力袭来，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身上，竟是连脚也抬不起来。

夜风骤停，万籁俱寂。

周遭一片死寂，树叶纹丝不动，月光亦黯淡了几分，仿佛整片密林都被一只无形巨掌扼住咽喉，连空气都凝滞了。

虫鸣鸟叫声戛然而止，唯有令人窒息的寂静笼罩着一切。这寂静之中，却潜藏着一股凛冽杀机，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完颜胤忠只觉这股压力愈来愈重，仿佛千钧巨石压顶，全身骨骼几欲碎裂。他想出声提醒树后二人，却发现连喉咙都被这无形的压力扼住，竟发不出半点声响。

就在他几乎窒息之际，忽听树后传来一声长啸，这啸声裹挟着一股惊天动地的内力，瞬间震散了那可怕的压迫感。完颜胤忠心头一松，双腿却已经软得几乎站立不住，一个趔趄，差点跪倒在地。他扶着树干，只觉冷汗涔涔而下，方才那一瞬间的压力，竟如万丈深渊般可怕。

一声轻呼，声音婉转，依旧带着方才的柔媚，转眼却已夹杂几分惊慌与羞怯。随即，黄蓉从树后踉跄而出，月光洒在她高挑婀娜的身姿上，青丝散乱，面颊晕红，胸前衣襟半敞，原本紧束的衣物已滑落，露出大半浑圆饱满的乳房，皓白如玉，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黄蓉步伐凌乱，双眸含羞带怯，似有余惊未消，气息轻喘，眉宇间仍残留着方才亲昵时的旖旎余韵，虽狼狈却难掩几分动人的风情。

黄蓉方才稳住身形，忽听得林中传来一阵怪笑之声，那笑声飘忽不定，忽远忽近，似是从幽冥地府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初时，那笑声低沉喑哑，犹如鬼魅低语，细若蚊蝇，几不可闻。随即，笑声渐高，变得尖锐刺耳，如同厉鬼哀嚎，又似无数怨魂在林间游荡，令人不寒而栗。

“呵呵呵……”那笑声断断续续，时而低沉如闷雷滚滚，时而尖锐如钢针刺耳，仿佛有人影在四面八方包抄而来，步步紧逼，令人心惊胆战。笑声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似嘲弄，似讥讽，又似充满无尽恶意，阴森森的气息如同冰刃一般，直刺黄蓉心扉。

便在这阴森可怖的笑声中，只见魏老缓缓自地面升起。他脚下未动，整个人却如一片枯叶般飘然而上，周身渐渐泛起一圈淡青色的光晕，宛若仙人御风，端的是玄妙无比！这正是内力臻至化境，返璞归真的异象。

魏老邪本是面容枯槁，老态龙钟，此时却如返老还童一般，鹤发童颜，身形挺拔，衣袂无风自动，须发飘扬，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你们快走！"魏老声若洪钟，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这"你们"二字，显是早知完颜胤忠藏身何处。完颜心中一凛，此时也不及多想，从树后转出。抬头望去，只见魏老已凌空而立，青衫随风飘荡，周身隐隐泛起青光，宛若天神下凡。

正惊诧间，一阵香风掠过，衣衫尚未整理妥当的黄蓉已飞身而至。她玉手一挽完颜胤忠的手臂，轻声道："我们走！"

带着完颜胤忠，黄蓉脚下如风，身姿如燕，纵横于密林之间，月光时隐时现，树影婆娑。耳畔那诡异的笑声仍若有若无，时远时近，仿佛在林中回荡。随着她加速奔行，那笑声终于渐渐被抛在身后，逐渐消失于夜色深处。

晨曦微露，淡淡的阳光透过客栈房间的纸窗，洒在床榻上，光线柔和而清冷。房中陈设简单，一张木床靠墙而置，床头搁着一盏油灯，灯火早已熄灭。窗外街市的喧嚣声尚未完全苏醒，房间内却一片静谧。

此时，荆门城内的这家客栈里，黄蓉与完颜胤忠正盘坐在床上。完颜胤忠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背对着黄蓉而坐。黄蓉则静静坐在他身后，掌心贴在他的背上，正以内力为他疗伤。

黄蓉内力深厚绵长，掌心透出阵阵温热，内劲缓缓输入完颜胤忠的体内，顺着他的经脉运转，一丝丝温润的真气将他体内的瘀血和寒气逐渐化解。黄蓉眉头微蹙，脸上神情凝重，显然这场疗伤并非轻而易举。

时间缓缓流逝，房中唯有二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完颜胤忠随着黄蓉内力的调理，脸上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黄蓉感到他体内的真气逐渐顺畅，掌心微微颤动，将最后一丝内力缓缓收回。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轻声道：“好了，你暂时无碍了，只需静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常。”

完颜胤忠微微睁开眼，虽然身形仍显虚弱，但目光中已带着几分感激与安心。黄蓉却只是淡然一笑，将手中的汗水轻轻抹去，目光透过窗外，看向那一片初升的晨光。

黄蓉微微闭上双眼，心中还在回味昨夜的惊险。她扶着完颜胤忠，连夜赶路，白连生那阴魂不散的笑声仿佛一直在耳边回荡。完颜胤忠伤势颇重，几次险些昏厥，黄蓉不得不运功为他调息，勉力支撑。直至天色微明，两人才终于抵达随州，找到这家客栈暂时歇脚。

看了一眼床上休养的完颜胤忠，见他呼吸渐渐平稳，脸色稍微恢复了些血色，心中稍感宽慰。昨夜的激战与连夜奔波，让她身心俱疲。

走至木桌旁，轻轻坐在木凳上，背倚桌沿，只觉一股难以抗拒的倦意袭来。她回首望向床榻，但见完颜胤忠正沉沉睡去，不由得凝神细看。

只见完颜胤忠卧于床上，面色虽仍苍白，呼吸却已平稳。那浓眉紧锁，似乎即便在梦中也未曾放松警惕。黄蓉目光一转，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不禁想起昨晚他挺身挡下白连生致命一击的情形，心中一阵感动。

又见完颜胤忠衣襟上犹沾血迹，不由得暗自叹息。再看他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此刻正静静搁在腹部，却仍显得警惕非常。

黄蓉心下思忖：「想当初他只是与我做些买卖，今日却甘愿为我挺身相护，当真难得。」她不禁对完颜胤忠的义举，心生感激。

正自沉思间，那股倦意愈发难以抵挡。黄蓉微阖双目，任由青丝垂落肩头。不多时，她便在桌边沉沉睡去，虽是疲惫不堪，面上却依然带着一丝恬静柔美。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室内洒下一片金黄。黄蓉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已被移到了床上。她微微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却不见完颜胤忠的踪影。

正当她疑惑之际，房门轻轻推开，完颜胤忠悄然而入。见黄蓉已醒，他露出一丝欣慰笑容，随即将手中的包袱轻轻放在床边。

"郭夫人，你醒了。"完颜胤忠轻声道，"我见你睡得沉，就没有打扰。这包袱里是几件替换的衣物，昨夜一战，你的衣裳多有破损......"

黄蓉闻言，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果然多处撕裂。她心中一暖，对完颜胤忠的细心和体贴颇为感动。

"多谢完颜将军。"黄蓉微笑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完颜胤忠摆摆手，"托郭夫人的福，已无大碍。郭夫人先更衣吧，待会儿咱们下楼用些饭食。"

黄蓉点头应允，待完颜胤忠退出房间后，她取出包袱中的衣物。虽非上等锦缎，却也是柔软舒适的布料。换好衣裳，整理一番，黄蓉只觉神清气爽。

两人一同下楼，来到客栈的小小堂间。此时正值用餐时分，堂中却只有寥寥数人。

黄蓉与完颜胤忠寻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四下打量。这家小客栈的堂间狭小简陋，烛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腻的味道。几张破旧的方桌零散地摆放着，仅有三两食客低头用饭。

店小二踱步而来，恭敬地问道："两位客官，用些什么？"

黄蓉略一沉吟，道："来两碗阳春面，再来壶热茶。"

"好嘞！"店小二应声而去。

待热气腾腾的面条和浓茶端上来后，黄蓉与完颜胤忠这才低声商议起来。

"完颜将军，"黄蓉轻声道，"我记得随州有丐帮的分舵，不如我们先去寻求帮助。"

完颜胤忠点头道："正该如此。丐帮消息灵通，说不定能助我们早日回到襄阳。"

黄蓉又道："只是此处分舵位置隐蔽，咱们得小心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黄蓉说到此处，忽然神色一黯，美目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她轻叹一声，柔声道："完颜将军，你我虽非故交，却已同生共死。只是......"

她顿了顿，眼中流露出几分歉疚和担忧，继续道："那白连生追杀的是我，你不过是受我牵连。如今险境未脱，若你继续相随，只怕更添凶险。不如......"

完颜胤忠还未等黄蓉说完，便坚定地摇了摇头："郭夫人无需多言。我乃金人，对中原地界生疏得很，此时独自离去，只怕更加危险。"

黄蓉闻言，不禁莞尔。她打量着完颜胤忠那魁梧的身材，心道："这等七尺男儿，纵然人生地不熟，难道还会在这中原大地上找不到容身之所处不成？"

她眼波流转，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正欲开口揭穿完颜胤忠这番蹩脚的托词，却见他目光如炬，神色坚毅，显然是铁了心要相随左右。

黄蓉心中一暖，暗叹这汉子心意已决，再劝无益。她轻声道："罢了，既然完颜将军一片赤诚，我也不好再多加推辞。只是前路凶险，望你多加小心才是。"

完颜胤忠闻言，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郭夫人放心，在下定当谨慎行事，绝不拖累于你。"

黄蓉刚说完话，完颜胤忠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轻叹道："郭夫人，你我已经共历艰险，何必还如此生疏？"

黄蓉微微一怔，不解地问道："完颜将军此言何意？"

完颜胤忠苦笑一声，道："飞鹰军已不复存在，我这个飞鹰军统领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你再唤我'将军'，我却是受之有愧。"

他顿了顿，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真诚，继续道："郭夫人若不嫌弃，不如直呼我'完颜'便是。咱们同生共死，这般称呼，未免太过见外了。"

黄蓉闻言，心中一暖，却又有些犹豫。她轻声道："这...恐怕不太妥当吧？"

完颜胤忠坚持道："有何不妥？郭夫人智计百出，武功高强，我对你佩服得紧。若能以名相称，我心中甚慰。"

黄蓉见他如此坦诚，不禁莞尔一笑，道："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便唤你完颜就是了。不过你还是称我郭夫人或郭夫人吧，毕竟礼数不可废。"

完颜胤忠恭敬地点头，道："郭夫人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黄蓉微笑道："完颜，你我同行患难，这份情谊我心领了。只是江湖规矩，你我都得遵守，你明白的。"

完颜胤忠郑重地点头："郭夫人教诲得是，完颜谨记在心。"

正当黄蓉与完颜胤忠低声交谈之际，客栈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三名身着灰衣的壮汉鱼贯而入，目光如鹰隼般在店内扫视。

黄蓉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掩嘴轻咳一声，以此向完颜胤忠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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