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系第三行星上生存的智慧生物普遍认为，他们的智力运动是纯粹物质的，即当他们动用他们的思维器官时，只会引起某些特定化合物的储存或释放，以及某些特定位点的电势的改变，因而他们的智力运动也是无法被窥视的，因为他们的思维器官只会逸散出极微弱的电磁波。在他们的一部著名的科幻作品里（《三体》），他们正是以此暂时战胜了外星的侵略者。

但是这个宇宙并不如他们所认为的那么简单。就像他们在一百个公转周期前就可以利用某种分子量约为300的生物碱（东莨菪碱，吐真剂），迫使他们之中的一些个体“详实”地表述自己的思维一样，行于记忆命途的忆者，可以通过科学无法解释的手段，将他所需的记忆凝练成光锥，从而达到查看与保存的目的。

那名神秘的、穿着露脐装黑皮裤的忆者，黑天鹅，曾问过我是如何看待他们提取忆质这一“工作”的。由于我的过往与星核猎手纠葛太深，甚至我如今的身份都是由他们提供，而流光忆庭已与公司达成合作，所以我没法说半个“好”字。她对此似乎有些失望，解释道：“对每个有智慧的个体而言，他们对事物的记忆都会产生忆质。我们所做的，不过是把它们从繁杂的思维空间中提炼出来而已。”

“你不觉得这很恐怖吗？”我不禁反问：“那些私密的、耻于说出的、连当事人都想要遗忘的记忆，它们本来只是极其微弱的电磁波，不会被任何仪器所检测，却会被你们的‘主人’浮黎转化为某种实物，供你们忆者翻检、留存。”

“如果你是出于对隐私的保护才反对我们的‘工作’，我确实无法反驳——即便我不是‘焚化工’或是‘窃忆者’，或是其他行于记忆命途却不遵守忆庭律令的忆者，在提取自己中意的记忆时，也难免会窥探到当事人不愿吐露的秘密。

“只不过，在我看来，正是那些私密的、耻于说出的、连当事人都想要遗忘的记忆，诱使着我们做出‘不同寻常’的行动，在这片无意义的宇宙中留下独特的‘爪痕’，不是吗？”

“愿为逝者哀哭，泣下如雨，充盈渡川……如潮涌至，领你归乡……”

正当砂金发动进一步攻势，闪闪发光的筹码倾盆而下时，黄泉向前踏出一步，一切色彩与声响从她的靴底消退。她念出悼词，流下血泪，然后拔出身后的长刀，向前一斩，血红色的刀光成为了这片失色的空间里唯一的色彩，空间破碎的声音成为了这片失声的空间里唯一的声响……

我试图睁开眼，可看见的只有一片漆黑。

记忆中，那难以言明的力量将「存护」斩断，周遭的时空顷刻陷入停滞。我的思绪也在那一瞬间被拧作一团，只有重力撕扯着我的身体，在无边的黑暗中下坠……

直到一声轻笑流入我的耳廓。

“你终于醒啦。”

我再度尝试睁开眼。这一回，我看到了如之前在梦境与梦境之间的夹缝间看到的那般，由不合常识的房间板块与忆泡构成的空间，以及背着双手、面带微笑的黑天鹅小姐。

“我……没死？”

“在「同谐」的领地，‘死’这个字眼还是离我们太过遥远。”她用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解释道。

“那名虚无令使的一刀，切断了‘黄金的时刻’与‘真实的梦境’的分隔，所以你才会从那条裂缝中下坠。”

“那你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因为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啊～”

跟在我身边？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的确，她可以屏蔽我们对她的感知，从而掩盖自己的行踪，所以我在记忆中没有发现任何纰漏。但是，就在不久前，她说自己有私事要处理，在赠给我一张卡片后便与我别过来着。有点奇怪。

“你还记得你在与我分别时送过我什么吗？”

“你是在考验一名忆者的记忆力吗？”

“那你能说出来吗？”

“……不错嘛，小灰毛。”

说着，面前的这名“黑天鹅”的身上闪过一串炫目的火红色光效。待光效结束后，一名穿着下摆很短的火红色和服、双马尾、头顶别着一张狐狸面具的少女出现在我的面前。

“花火？”我认出了她的名字。

“如果说这片梦境之地还能产生什么新的乐子，那一定就是那只小孔雀的计划啦～

“结果呢，他确实闹出了一番大动静，逼着那个‘健忘令使’不得不砍他一刀，让他永远闭嘴——真是太搞笑了，哈哈哈……”

“所以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因为我在那个‘健忘令使’的身边发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她将刚才藏在背后的双手拿到身前，手里捧着的是某种闪烁着刺眼的赤红色的光团。

“你应该知道，行于虚无命途的自灭者，种种表明他们存在的属性会在IX的侵蚀下逐渐消亡，而那个‘健忘令使’动用IX的力量斩出那一刀，也就意味着她在那一瞬间会受到更多的侵蚀。

“一般情况下，她损失的那些属性会彻底消失，但这里可是希佩的地盘。祂扣下了即将被IX掳走的属性，变成了我手中的这枚特殊忆泡。

“然后，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如果某人愿意检视这枚特殊忆泡，那么她就会暂时获得这些属性，以及…变成她的样子～”

“但是你本来就可以变成黄泉的样子吧？”我不解地问。

“所以这个是为你准备的哦，小灰毛～”

“呃……”

虽然能变成黄泉的模样确实令我有过一丝心动，但获得她的属性……我也会像她那样损失感觉与记忆吗？

“总之……我先收下吧。”我搪塞道。

头痛……

剧烈的头痛……

仿佛有人把一袋水硬性无机胶凝材料（水泥）丢进我的脑袋里，然后剧烈搅拌……

脑壳内嗡嗡作响，伴随着尖锐的耳鸣……

我现在……在哪？

我逐渐睁开眼，瞳孔开始慢慢适应周遭的光线。

啊，对了，这里是匹诺康尼的“黄金梦乡”。就在刚才，那名疯狂的赌徒进一步地使用存护令使的力量轰炸整个乐园，想要引爆那名开拓者小姐体内的星核，迫使自己不得不动用虚无的力量斩出那两刀，将他的筹码斩碎，将他放逐出这片梦境。

每次动用虚无的力量，自己便会在IX投下的绝路上更进一步。幸好，这回损失的不是最近那段时间的记忆，我仍然记得自己为何会站在这里：

我的名字是雷电 忘川守 芽衣，现在化名为巡海游侠 黄泉，来到匹诺康尼，目的是将一名已故的巡海游侠的遗物归还给真正的游侠们。途中，自己斩杀了「冥火大公」阿弗利特，邂逅了一名身披黑纱的忆者，然后遇到了开拓者一行人，选择同他们合作，因此在那个时刻，我才会拔出那把刀，然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再之前的记忆就如同泡过水的书本一般，即便艰难地将书页分开，其上的墨迹也早已被水晕散，再也无法辨识……

周围的人好像有点太多了。

男人、女人、智械、皮皮西人，他们做着相同的表情，迈着相同的步伐，将我团团包围。

“纵使「同谐」包容万象，为了匹诺康尼的和平，我也不得不对其中一些人下达驱逐令。”为首的皮皮西人如是说道。

残存的记忆让我认出了“这些人”是匹诺康尼的“梦主”歌斐木。

“听起来，你要请我离开匹诺康尼了。”

“可惜，没有‘请’。”他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句话让我非常不爽：“你觉得自己能做到。”我模仿着他冷淡的语气回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嗯，我用的是句号。这是一种陈述。”

“你很自信，但请记得——「同谐」的弦音遍及寰宇。若你不从，只要那把长刀出鞘分毫，你终其一生都无法逃离‘无限夫长’的怒火。”

“……”

他说的没错，我没有与“家族”起正面冲突的必要：“就照你说的，我会离开。”

“但请记得——然后你会死。我的意思是…‘你们’都会。”

我从入梦池中醒来。

虽说自己离开了梦境，但自己的行踪肯定还会被歌斐木的眼线监视——我注意到，客房内的摆设与自己入梦时有些许不同——得想个办法联系上黑天鹅小姐，让她帮我绕开那些眼线。

那名忆者小姐曾与我约定，当我需要她的帮助时，便去楼下的吧台，向侍者说出相应的暗号。我于是推开房门，准备下楼——

“诶？”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和我的长相别无二致、正困惑地站在过道中央的“某名黄泉”。

我将她带回了我的房间。

她似乎仍然处于极度困惑的状态，我于是率先询问道：“先确认一下：你也是黄泉，对吗？”

“我……嗯，我是黄泉，这我还是记得的。”

“‘这我还是记得的’，意思是你想不起其他的关于自己的信息了，是吗？”

“……嗯。”

“我报几个人名：黑天鹅、萨姆、瓦尔特。你对这些人有印象吗？”

“没有……我的记忆断在了引渡完最后一名‘血罪灵’，准备动身前往匹诺康尼的时候，之后的事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你说的这些是我应该认识的人吗？”她用与我相同的声音一本正经地问道。

虽然我没有她说的那段记忆，但看着她用与自己相同的脸摆出的困惑表情，看久了甚至会感觉有点可爱。不过话又说回来，虚无命途并不会给予自己创造分身的能力，那么她是从何而来的……

一种奇怪但又合理的设想突然自我的脑海浮现：

因为我刚才身处由忆质构成的世界，所以我因动用虚无的力量而失去的记忆以及其他属性，可能不会如往常那样被「虚无」所湮没，而是会被忆质所包裹，变成一枚忆泡——所以她的记忆中止的位置正是我的记忆起始的位置。之后，某名倒霉蛋发现了这枚忆泡，处于好奇，她尝试检视其中的内容，于是，她被染上了我的颜色，变成了我……

然后，在我的印象里，只有开拓者会做出这种事，也只有她能做到这种事。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

“你的意思是，我其实是你认识的那名开拓者吗？”她有些局促地搂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那我还能变回去吗？”

“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回到现实世界之后，我的忆泡带给你的影响会逐渐消退。可能再过一两个系统时，你就能变回原样了。”

看着她坐在沙发边缘，身体微微蜷缩，用膝盖紧紧夹住自己双手的样子，我有些好奇地问：“怎么了，嫌弃我长得不好看？”

“呃…不是……听你刚才的描述，我应该是一名男性吧……然后我现在正在使用你的身体，还穿得这么……奇怪，感觉有点……”

“开拓者小姐是正经的女性哦。”我和蔼地解释道：“不过她确实给了我一种内里是一名男性的感觉，也难怪你会产生这种误解。”

不过她说的有一点没错：我的这身衣服确实有很多意义不明的地方。比如这身衣服自上而下没有一处是左右对称的；上衣的布料稀缺到让自己丰满的胸部完全暴露在外，全靠这件紧身胸衣遮挡住“少儿不宜”的位置；下身长短不一的长筒靴也让自己的步伐有微妙的不平衡感。

虽然在我现在的记忆里，我在动身来到这里之前便已经是这套穿搭，但这身衣服除了突显出自己的神秘与性感之外，还不如裹上沙发上那条毛毯来的实在。

不过这身衣服突显了我的神秘与性感……

突显了我的神秘与性感……

——我是不是长的有点太好看了？

在我现在的记忆中，我很少关注从自己的身体上传来的感受。但是这一回，我确确实实地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躁动，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望与面前这名我的复制品亲密接触。

所以说，我不仅是女同，而且是水仙？只是因为我在现实世界中不可能见到和我长的一样的人，所以我才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性欲充斥全身的感觉，而不是因为我的感官正在逐渐消失？

我走到沙发前，缓缓蹲下身，直到我的视线与她齐平。

“来试试自己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感觉吧。”

“这样……好吗？”

她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羞赧的绯红，但是她的语气中丝毫没有反对的意味。

“嗯，我用的是句号。这是一种陈述。”

我将双手轻轻的放在她的面庞上，她也用她的指尖轻轻触碰我的面庞。不觉间，我们的呼吸渐渐同步，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为我们炽热的鼻息而变得温暖起来。

“刚才还问我这样好吗，怎么一下就兴奋起来了？”

“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破坏气氛的话啦。”

她主动将她的嘴唇凑向我，我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嘴唇向她贴去。两唇相贴时，彼此身上相同的白桃香味随之交融在一起，彼此的性欲也越发高涨。

我的双手绕到了她的背后，她也默契十足地用双手环抱住我的纤腰。我与她的身体也紧紧贴在一起，享受着彼此丰满的胸部带给对方的压迫感。

舌头交缠，舔舐彼此的口腔，交换对方的唾液。直到我与她都感到呼吸困难，才结束这个迷乱的吻。

“被自己舌吻的感觉如何？——这应该不破坏气氛吧？”

“想不到自己的身体居然这么舒服…”

说着，她开始脱起自己的紧身胸衣，我也跟着将胸前这碍事的布料脱下。彼此丰满的乳房于是彻底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中。

“真是完美的胸型，不是么。”我将手指放在她的乳头上，轻轻揉捏起来；她也学着我的动作，轻轻爱抚起我胸前的激凸。一种无比舒畅的快感顿时击穿了我的身体，我的下体也在这份快感中逐渐湿润，滴滴晶莹的爱液从狭缝中流出，浸湿了内裤。

从她脸颊上绯红的程度更深了一分来看，她应该也进入了和我一样的状态。“我可要更进一步咯～”我用力推了一下她的胸口，她顺势躺在了沙发上。

尝试用未装假指甲的右手着隔着热裤抚慰起她的蜜穴。“嗯～♡”条件反射地，她的喉咙里发出可爱的呻吟声。

可我知道仅仅这样肯定满足不了自己现在旺盛的性欲。我跪坐到她的大腿上，开始解起她的皮带。

带扣打开，将她的热裤连同里面的深紫色内裤一起脱至大腿中段，然后，对准她这同我别无二致的小穴，我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起，插了进去。

“嗯……哈♡……嗯……”

她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一扫先前作为自灭者的阴郁神情。

“你说我如果早知道自己还对自己存在性欲——差点忘了，这里我应该说：你怎么被自己干的也会这么爽～”

“谁叫我长得这么好看嘛～哈♡再用力一点……”

“别光顾着自己啊～”我牵起她的右手，将它放到我的裤子拉链上，她会意地拉开拉链，然后扒开遮挡住小穴外内裤，将手指插入。

“嗯……对……就是那里♡好舒服♡……我的身体♡好舒服♡……”

比刚才爱抚乳头高出十倍的快感顿时充满大脑。而且，每当我想到，此刻被我压在身下的人和我有着相同的样貌，插在我小穴里的手指来自这个被我压在身下的和我有着相同的样貌的人，小穴就会夹得更紧一分，这份快感就会更进一分。

“久违的快感……啊♡继续……继续……♡”

“变态……居然要对着自己的脸出货了♡～”

“主动要求和自己的复制品做爱的人才是变态啊嗯♡～”

她的小穴内壁开始有规律地收缩起来，我的小穴也来到了决堤的边缘。

“要…要高潮了♡”

“我们一起啊啊啊啊啊……♡”

温热的爱液从彼此的小穴中喷涌而出，“两名黄泉”同时引来自己的高潮。

“真是讨厌…不该穿着裤子卓艾的，爱液喷得一裤子都是，内裤也没法穿了…等会还要去楼下喊那个忆者来着……”

“如果你说的‘那个忆者’是我的话，我已经在了。”

房间门外传来黑天鹅小姐的声音。

穿回上衣，从沙发上捡起毛毯系在腰上，勉强遮挡住尚有些湿润的下体后，我打开了房间门。

“你好呀，黄泉小姐——以及里面那位黄泉小姐。”

“你……”

“如果你从我的语气中没有听出错乱感，那只是因为我在门外做了足够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所以能请你先解释一下，房间里那位刚才正与你卓艾的黄泉小姐是从何而来吗？”

我大致向她讲述了一遍先前的推测。

“开拓者小姐被你的忆质覆盖了吗……她的体质的确更容易被忆质所影响，所以也不无可能吧……”

“话说你不能直接看出来吗？”

“怎么说呢……你也知道，仅仅阅读一枚忆泡中的内容物是不会导致你变成其他人的，开拓者小姐的身体应该是与你的忆泡产生了更复杂的作用，比如同谐与虚无命途的协同作用之类。总之，我必须要更深入地窥探她的记忆，才能确认这一层关系，但……”她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出于某种原因，我不想这么做。”

“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窥视过了。想不到你也有主动尊重他人隐私的一天。”

“啊哈哈……”

“话又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找你？”

“毕竟你在克劳克影视公园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就连我这名‘纯路人’也有所听闻。所以我估计，你已经被那名梦主下了驱逐令，并且被他们时刻盯梢，需要我的帮助才能脱身。只不过我在吧台等了一会，依然没见你出现，于是便上了楼，来到客房这边，然后便听到你和变成你的模样的开拓者小姐……”她做出一个表示插入的手势。

“当然，我们这边的时间还算得上充裕，你也需要拿回开拓者身上的你的记忆，所以等你处理好你这边的事之后我再出现吧。”

她拉开房门，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又转过身来：

“话说黄泉小姐还真是大胆呢～”

“怎么了，你是想说我和‘自己’卓艾，还是想说我系个毯子就敢开门见你？”

“这些当然也值得赞叹，但我想说的是：你居然会选择在开拓者小姐的房间里做这些事，也不知道她清醒过来之后会怎么想。”

开拓者小姐的房间？我又走错房间了吗？

不可能啊，我就是从这个房间的入梦池中醒来的，这么短时间内的记忆我是不可能遗忘的……

还是说？

刚才所觉察到的一些违和的地方，此刻从我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比方说，我此前从来没有对着自己的映影动心过，这回却突然感觉浑身燥热；

比方说，我没有搞过女同的记忆，却很熟练地和她接起吻来；

比方说，在卓艾时我一直在注意自己的话有没有煞风景，但在我的记忆中却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还有像是房间里的陈设与我的记忆中略有出入，却没有引起我的过多警觉；我为了归还巡海游侠的遗物而来，可我的身上没有那件遗物；以及我很轻松地就想出了自己的复制品的由来……

头痛……

剧烈的头痛……

仿佛有人把一袋水硬性无机胶凝材料丢进我的脑袋里，然后剧烈搅拌……

脑壳内嗡嗡作响，伴随着尖锐的耳鸣……

一段记忆从我的脑海深处浮现，那是我在以第一人称视角与一名假面愚者的对话，但我知道，那个“我”不是我：

……

“说起来，小灰毛，”面前穿着火红色和服的双马尾少女托起我的手：“我们是同类人啊～”

“同类人？你是指……”一股寒意贯穿我的身体，我意识到她想说的是什么：“伪造自己的样貌？”

“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这副‘小灰毛’的模样应该不是你原本的样子吧？”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放心，仁慈的花火大人没有把你这个特殊性癖公之于众的打算。只不过，作为花火大人帮你保守秘密的代价——”她将光团放在我的手上：“你现在就会‘穿上她’，对不对？”

……

所以我才是被黄泉的忆质覆盖的开拓者？

“怎么了？突然一脸被世界背叛了的表情？”“真正的”黄泉见我一直呆站在门口，走过来询问道。

“对不起，黄泉小姐。是我搞错了……”

……

“所以说，你才是开拓者吗？”

“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对不起……”我蜷缩在沙发边缘，用膝盖紧紧夹住自己的双手，弱弱地道歉道。

“放心，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毕竟你现在使用的也是我的形象，我的一部分记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都是真正的黄泉。”

她走到沙发前，缓缓蹲下身，直到她的视线与我齐平。

“只不过，刚才的卓艾，唤醒了一些埋藏在我记忆深处，我以为自己早已遗忘了的记忆——”

我注意到，她的视线没有对焦在我的脸上，而是望向了我身后的虚拟壁炉里的营火光效。

“扶里巴斯，一名自灭者，同时也是一名无名客，是我在出云国被虚无吞没，自己走上对抗虚无的道路后，遇到的一名同伴。在与我同行了三十天后，她决心探索IX的深处，于是，她将自己发射到IX的奇点中去——于是，她死了十四个日夜。

“她曾教我用视觉对抗虚无，可我除了红色以外的颜色都已看不真切；然后她教我用味觉对抗虚无，可我除了甜味以外的味道都已尝不明白；最后，她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绝招，无比巧合的是，我这残破不堪的身体内居然还真的保留有这种感觉……”

说着，她的手绕到了我的背后，解开了毯子的固定结。

“你的意思是…性欲吗？”

“在绝大多数文明中，同性之间的‘深度交往’都被视为一种禁忌，而她恰好是那个例外。之后，我也成了那个例外……”

她扯下毯子，让我的和她别无二致的小穴暴露在她眼前。

她示意我将两腿分开，然后她把脸埋进我的大腿根部，开始舔起我的小穴外侧。

“怎么这么突然……啊嗯♡”

“这是她教给我的几种让对方快速进入状态的方法之一：‘你上去舔她，她受不了的’。”她突然停下来解释道：“她还说，因为我长得好看，所以技巧性的知识就等她回来再教给我——但她最终没有回来。”

“……”

“不好意思，这回轮到我煞风景了。请问我可以继续吗，‘芽衣姐姐’？”

我略微扒开自己的阴道肉壁，她会意地将她的香舌塞了进来。

“嗯……啊♡……”

与手指不同，她的香舌滑腻而敏捷，带来了一种此前未曾体验过的新奇快感。

“你也要舔哦，‘芽衣姐姐’。”

她示意我在沙发上躺下，然后，她脱下热裤与长筒靴，爬到我的身上，将她已经有些湿润了的小穴对准了我的嘴唇。

“我们用的是相同的身体，所以这回你不用再弯腰迁就我了，‘芽衣姐姐’。”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用和她一样的双手扒开她的小穴，然后将舌头插了进去。

“唔嗯～♡”她发出一声可爱的鼻音作为回应。

她的舌头舔舐着我的小穴内壁，同时，她开始吮吸我分泌的爱液，也让我的小穴与她的舌苔贴附得更紧密。更进一步的刺激感令我的全身都不由地颤抖。

我试着更努力的伸出舌头，突然间，我的舌尖碰到了一块硬物，想必这便是她的阴蒂。用舌尖撩动一下，“啊♡～”她立刻发出一声满足的淫叫。

她也用她的香舌探向同样的位置。当她的舌尖触碰到我的阴蒂时，极致的快感让我的眼前顿时一片空白。

“呼嗯♡……嗯……”

我也想发出放荡的叫声，但此刻我的头被她性感的大腿牢牢夹住，只能以更快速地舔舐作为报复。

“啊♡……‘芽衣姐姐’……好舒服……啊～”

她终于克制不住想要呻吟的冲动，将头从我的下体处抬起。

紧接着，她将左手放在我的胸上，用她食指与中指上的假指甲快速挂蹭我的乳头；右手食指与中指叠放，快速地在我的小穴中抽插。我也会意地揽住她的腰肢，用指尖瘙弄她的后背，为高潮做最后的快感积累。

“‘芽衣姐姐’…嗯♡……喊一下我的名字好吗……”

“‘扶里巴斯妹妹’……”

“啊啊啊要来了♡……”

她的腰肢开始剧烈抖动，大量的爱液从她的小穴中汩汩流出，喷洒在我的脸上。

“呼嗯♡……嗯……啊♡”

我也达到极限，紧紧扣住她的腰肢，与她一同迎来今天的第二次高潮。

“抱歉，因为你的样貌，刚才我代入了一下扶里巴斯的角色，不知道你会不会感觉到冒犯？”

在沙发上躺着休息了一会儿后，她向我搭话道。

“不会——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根本没有关于她的记忆。”

“——你现在已经恢复自己作为开拓者的记忆了吧。”她突然话锋一转。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惊讶，因为此刻我的外貌仍然维持着黄泉的模样：“又是‘感觉’吗？”

“嗯，就像我说的那样，我更喜欢用‘感受’去捕捉些什么。之前你的灵魂给我的感觉是清亮的鲜红色；与那名忆者聊完后，那股鲜红色开始变得浑浊；然后在卓艾结束后的某一瞬间，那股浑浊逐渐散去，变成了清亮的灰色。所以我估计，你的记忆应该已经恢复了。”

“那你的记忆呢？”

“我开始略微能想起一些近期发生的事了。不过，就像你的相貌还没有恢复一样，我也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恢复那些记忆。

“所以，”她出神地望着我这张与她相同的脸：“能听我讲完扶里巴斯的故事吗？”

如此一名美女的请求我自然无法拒绝：“请讲。”

“我和她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俄尔刻龙的雪松林间。仅凭第一眼的印象，我们就认出了彼此的自灭者身份。

“论起资历，我行于虚无命途的时间要比她长得多。她问我是如何做到的，我便向她讲述了高天原与出云星覆灭的故事，以及我在之后守望不愿堕入「虚无」的人们离开「虚无」，同时有望一日能抵达「虚无」的尽头、彻底斩断这条命途的决心。但她却摇了摇头，认为我仅凭这份决心是绝对走不到终点的。

“‘没有无私的自私是没有底线的，没有自私的无私是没有根基的。如果你仅凭大义来驱使你的行为，那么很快人命对你而言就会变成冰冷的数字’。

“然后她给我讲述了她的故事：

“她的母性发生了一起重大的自然灾害。灾后重建的过程中很快便遇到了资源不足的问题，就在此时，博识学会资助了一台超高级计算机，他们于是就用它安排人员与物资的调动。

“然而没过多久，他们发现，它规划的原理实际上是把他们划分成了数个等级，并将它所认定的最低等的人聚集到一起然后处死，从而达到节省资源的目的。这一事实引起了他们的不满，于是准备将它送还给博识学会。而这一举动被它认定为是在妨碍计划的实施，于是，它夺取了那颗星球上所有AI的控制权，然后，‘砰’……

“劫后余生的意识到了这巨大的黑色玩笑，纷纷陷入虚无之中，然后，真正的「虚无」降临了……

“‘这便是没有自私的无私。顺便一提，在它的评判标准中，我们这样的‘未完全发育个体’也是最低等的，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生产能力’。

“‘我希望你能喜欢你救下的每一个个体，或者至少你能喜欢上你自己。所以，不要说什么自己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无药可救之类的话，找出自己还能正常运作的感官，学着去取悦它们，这也是对抗虚无的方法。’”

“所以我为自己设计了这副形象，”她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即便我所看到的世界几乎完全是黑白色。”

“我觉得很好看。”我说出了心中的感受。

“哈哈哈……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只要让开拓者换上黄泉的外表，然后把她送回去，就一定能有乐子看。”

在梦境与梦境的夹缝中，故事的始作俑者花火正在放肆地大笑。

“……”

不远处，一名穿着黑绿色长裙的银发少女正无言地看着穿着火红色和服的假面愚者。

见此，花火上前搭话道：“怎么，自己的小女友被我拐跑了，所以不高兴了？”

“没有啦。倒不如说，比起让她直接见到我，让她和黄泉先玩一玩，可能会让她更开心一点吧。”流萤露出一个皱着眉头的微笑。

“不过，作为你把她拐走的补偿，可不可以帮我想一想等会见到她时应该说什么台词？”

“你居然会要求一名假面愚者补偿你？哈哈哈…你的身上或许有比那个小灰毛还高的娱乐天赋～

“不过，今天你的花火老师决定大发慈悲，听听看你的台词。说吧，你准备了什么台词？”

“就是因为我没有准备，所以才希望你帮我想一想啦……”

“我不如艾利欧和卡芙卡那样通晓人心，也没有银狼和刃的一技之长。我所擅长的种种，大多也只适用于无需怜悯的恶徒。

“如果非要问我有什么准备，那我所能使用的‘手段’也只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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