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老爵士吩咐助手把两个大手提箱打开，自己则是从那破旧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一沓健康检查项目表。他随意的翻看了一下，询问中将是否要过目一下，中将只是摇了摇头，伸手示意他可以直接开始。

　　翻开体检表的封皮，第一项是身高体重。中将自己在床上平躺好，助手用皮尺测量后报告给老爵士记录。至于体重，虽然中将房间里便有体重秤，但是在老爵士“肢端不能着地”的坚持下还是由助手抱着中将称了体重，然后用简单的减法得到了中将的体重。

　　随后是听力、视力、龙角质等一些无关紧要的项目。对中将的双侧龙角进行刮皮取样之后，站在老爵士身边的助手瞥见那已经被翻了几页的体检单，踝关节、膝关节活动，膝跳反射检查和喉部检查都被老爵士贴心的跳过了。

　　接下来，助手在老爵士的吩咐下帮助桑普森中将脱掉了t恤方便下一步的检查。他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系列的检查之后中将的种种行为都好似在抗拒检查，但是落在实处又让人感觉和“抗拒”仿佛又不太一样。

　　就好比脱衣服这么个简单的动作，自己在医院里学过全套服侍病人的流程甚至战时急救流程，中将却坚持要自己去脱，自己只能在最后只剩手臂还没拽出来时帮他拽一下衣服。

　　这种似有似无的抗拒实话说有点让他难受。

　　不过助手的注意力很快就被T恤脱下后中将胸前一个闪亮亮的东西给吸引了。

　　胸膛上长而深的两道竖向刀痕直穿中将的双乳，而那被刀痕从中间贯穿的左侧乳首上钉着一个看上去重量粗细都不俗的乳钉。

　　助手吞了口口水，中将那被从中间截断的乳首从视觉上显得有些扁平，但是另一侧却因为有乳钉的支撑而显得乳首像受到刺激一样翘起。这一起一伏显在中间结实而又棱角分明的胸肌上显得格外的性感。

　　“这乳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的，帝国人不至于用打乳钉的方式羞辱中将吧。难道中将以前也是个风流人物？”助手这样想着。突然，他看到中将回过头望着自己，才发觉自己这样盯着别人的胸部实在是有失体面，赶忙收回视线又将中将的T恤叠整齐，放在了一边。

　　老爵士先是用棉签在中将的身体上到处戳戳擦擦，随后是近距离的观察了一下愈合情况。不知道是不是助手的错觉，老爵士那平稳的鼻息落在中将那被横断的乳首上时，中将似乎颤抖了一下，气息反倒略微粗重起来，直到老爵士观察完毕回身去在表格上记录，中将才似乎放松下来。

　　接下来是一些关节活动的检查。老爵士时而托住中将的肢端引导他旋转关节，时而扶着他的背，扶住他进行起身的动作，最后又把中将整个翻过来，对着他的颈椎捏捏按按。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肢体残缺患者长期卧床后突然活动时全身关节的咔咔作响，足以证明中将一个人在家时并没有缺少活动，甚至在没人辅助的情况下康复训练都做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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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老爵士扶起中将让他靠在床头坐着，换了一个方向，坐在了中将左面，随后开始检查桑普森左面颈侧“进食口”的状态。

　　由于一些原因，“人工颈侧造口”技术在盟国已经初步成熟，中将已经是第六批接受这种造口技术的病患。说是造口，其实只是在原有的“伤口”处进行愈合性的改造，让其成为真正的替代性进食口，而不是一个持续溃烂流血引发炎症的进食创口。

　　中将将头偏向另一侧，露出了那个金属制圆孔，圆孔中间是常闭式的瓣膜，不仅能保持无菌环境，还能阻止液体气体的反流。

　　爵士用了两根棉签，一根在被愈合组织包裹的金属环周围扫了一圈，另一根则是伸进了瓣膜，在中将的食管里面扫了一圈。

　　棉签装管，中将的喉结似乎动了动，想要吞咽但是貌似又克制住了。随后老爵士又取出了一包生理盐水和一截短管，中将看到这些之后便深深的皱起了眉。

　　盐水袋连接上了短管，老爵士尽量将短管排气后才将短管有圆头排出口的一端插进了中将的造口，旋转了一下牢牢的卡住了卡扣，随后老爵士开始一下一下的挤压盐水袋。

　　桑普森中将的眉头全程都没有舒展，水流进他的喉咙之后更是拧成了一团，眼神中也似乎蒙上了一层似有似无的阴霾。

　　终于，中将略显痛苦的闭上了眼，喉结终于放弃了坚持开始上下滚动，沉闷的“咕噜”声开始规律的萦绕在爵士和助手的耳边。

　　桑普森的气息开始变得粗重，吞咽让他没有办法规律的呼吸，只有偶尔能够克制本能的吞咽反应才能进行一次深深的呼气。在鼻孔有力的收缩间，一股热气被喷吐而出。他需要随时克制：吞咽时喉咙的蠕动随时可能导致造口注入液体的反流从而使液体进入进入气管，这让他的进食进水都变成了一件有风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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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吞咽减少，老爵士开始配合中将粗重的呼吸节奏挤压手中的盐水袋。直到一袋水注入完成，老爵士取下了短管，中将从床头往下滑了一点，半瘫软在枕头里，胸膛仍没有停止有力的一起一伏。

　　老爵士摸了摸下巴，接过助手递过来的笔，喃喃地在体检表“造口状态”这一项上写着最终的评价结果。

　　“造口愈合良好，功能良好，未见发炎肿胀、未见通气或反流。”

　　“患者仍可见显著吞咽反应，反流风险高。”

　　“相较于入院期间，患者已能够在进食进水中自主克制一定的吞咽反应，但仍无法做到习惯。”

　　“结论：相关紧急气管切开术人员设备和预案仍需配备齐全。”

　　老爵士看了一眼仍在费力呼吸的中将，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倔强的中将也不想自己的气管被切开第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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