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终于，老爵士进行完了他所需的观察。他将扩张器取出，擦净，收好，开始记录最后的结论。

　　助手则是在一旁整理被翻得乱糟糟的手提箱。他偷瞄了一眼已经穿好短裤的桑普森中将，显然中将已经从刚才那不妙的状态中快速脱离，神态自若的用手写板回答一些老爵士关于他日常生活的问题，偶尔也会问老爵士一些关于自己的情况，气氛轻松，全然不似方才进行一些检查时的尴尬。

　　可能只有我在尴尬。助手这样想着，也或许是自己在这里，中将才会略显害羞？毕竟主任和中将也是老熟人了。

　　他终于还是没把对中将经历的好奇转化为冒犯的提问，只是看着这副残破的身躯，看着他使用写字板“侃侃而谈”，心中只有对他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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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普森的余光留意到了年轻人炙热的目光。他理解这种心情，也平视过很多这样炽热的目光，不管是在这边，还是在那边。

　　他回年轻人以一个和煦的微笑。

　　他很喜欢年轻人身上的活力，他们的理想，他们眼中的火焰，和他们为了自己的信念奋不顾身前冲的精神。

　　只是自己可能再也无法让那些炽热的目光平射入自己的眼中了。

　　......

　　盟国的秋天还是这么冷。

　　跨出大门前，助手回首抬头。窗帘已经拉开，他看见阴影中桑普森中将的那只独眼正望着自己，好像那么远，又好像那么近。

　　好像那炽热的目光带着一丝期许，就在自己面前平视着自己。

　　雨滴不偏不倚落进助手的眼中，他眨了眨眼。视线重新聚焦时，他看到中将对自己挥了挥手。

　　他转过身，颔首，像军人一样微微弯下了腰。随后再次转身，跟随老爵士离去。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一老一少两位龙人的风衣上，形成一个个深色的点。他们上了车，共同回到了医院，踏进医院时才回头发现暴雨已然来临。

　　于是老爵士借来的黑雨伞终究是没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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