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时间还早，田村溜进厕所，迅速解决了一下私处的躁动。也许是过于着急了，兴致反而不如先前在军械库的时候高涨。而且穿着防弹背心也没法抚慰乳头。她就只是坐在便器上，用手指熟练地将自己送上了高潮。甜美的恍惚感退去之时，性欲已经随着失禁的尿液一并排空。

她扯了几张纸巾，擦拭起一片狼藉的下身。好在紧身衣是速干的，仅仅几分钟之后水迹便消失不见了。她将在高潮的痉挛中被甩脱的鞋子重新穿好，在洗手台前确认自己看起来没有异常，接着便快步朝车库走去，一边在脑中整理着一会儿要应付审查员的内容。

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直升机坠落事件。这个是人都知道，想瞒也没得瞒。趁机落井下石把责任全部甩给情报部什么的只能是想想而已，毕竟要对外一致，否则大家都没好果子吃。情报部做的资料田村早先已经通过私人关系提早搞到了（狗屎部长连这都直到昨天晚上才用邮箱发过来！），做得是相当有水平，不愧是号称总部第一做资料高手的情报部调查科反企业活动组组长。到时候也是他来直接跟审查员解释，希望能唬得住吧只能说。

然后就是A3再次逃脱的问题。说实话这个实在是属于倒霉。那个A3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就在审查前一晚出现，而且刚露了个脸就又不见了。这下对A级妖魔的作战效率直接跌下去一大截。这一点上田村想用损失数字找补一下，毕竟这次只损失了15个战斗员……

但是要怎么解释15人中的一个失踪了呢？一想到这里她就又头疼起来。开发部现在还没给出昨晚对A3作战的报告呢，所以也不好信口胡诹，万一到时候审查员从开发部那边得到的情况跟自己讲的对不上，麻烦就大了。但开发部那边田村就不太有人脉了，倒不如说那帮狗技术员全都是六亲不认的货色，两只眼睛只能看到自己一亩三分地。田村估计他们八成是连夜赶着篡改资料呢。

至于昨晚在对A3作战中还损失了一个回收员，这倒是小事一桩。反正回收员入职的时候都签过合同的，死了也完全没问题。但这其中有一个细节令田村在意。从回收部那边得到的消息是，死的那个回收员是先被人扭断颈椎瘫痪，然后再用硬物敲击面部造成颅骨骨折而死的。这本来也没什么，毕竟回收员名声不好，在外面被匪徒袭击乃至被同事背后暗杀都是有的，但这次在死者伤口内部检测到了战斗员体液中特有的炼金反应。他们把体液样本提交给开发部核对身份，但开发部却一直没有回复。

这就让田村浮想联翩。

难道是15名战斗员中的某个杀死了回收员？然后逃走了？要是真这样，那可太严重了，比直升机被击落还严重一百倍！“企业”以前可从来没发生过战斗员逃脱回收的事。“企业”对外可一直将战斗员说成是不具备人类心智，类似于医用移植器官供体的东西，所以绝对不存在伦理问题的呢。这方面如果被攥住小辫子的话，那能做的文章就太多了。毕竟今非昔比啊，就连上面的荒川制药也不想“企业”在东京一家独大，暗戳戳地挖墙脚呢。

一想到这儿，田村立刻掏出手机，给佐贺发了个消息，让她马上把昨晚对A3作战的记录发到她手机上。消息后面加了好几个“紧急！”，免得佐贺关键时候还在摸鱼。接着，她就登上了装甲车。车内是六名全副武装的保安，而在后舱还有十五名第10代战斗员。另外两辆车配置完全相同，其中一辆开道，而另一辆殿后，田村的车夹在中间。沉重的钢铁大门缓缓开启，三辆车鱼贯驶出车库，在防撞水泥护栏之间经过几个急转弯后，加速开上了公路。

这时，田村的手机跳出了一条新消息，正是昨晚参加对A3作战的所有战斗员的任务记录。

巨大的隔离墙占据了安藤全部的视野。她抬起头，望向墙体的顶端，看到电网和带刺铁丝。铁丝网已经布满了锈迹，就连有些支架也歪斜着。这座墙在建成之后的十年里，只得到了很少的维护。说到底，无论是“企业”还是它背后的荒川制药，都只是唯利是图的私营公司而已，这种投入产出比不高的东西自然就是能省则省。

审查官安藤美惠是自己开车来的，她将车停在一旁“企业”预留给访客的免费车位上。整个停车场就只有她的这一辆车，看起来十分萧条，镂空路砖下面的杂草长得很高而无人修剪。停稳之后，安藤略微修复了一下脸上的妆，然后便拿起提包走向隔离墙的入口。

在巨大的钢铁大门旁，有一个专供访客出入的小门。其实不光是一扇门，而是一个小的附属建筑。建筑的前门是全玻璃的自动移门，看起来很干净，确实是有经常清洁的样子。但它打开时略显异常的晃动仍然暴露了其年久失修的本质。门内是一张前台桌，一位身穿制服的接待小姐面带微笑地从桌后站起来向安藤鞠躬，“欢迎来到敝社！”在她身后墙壁上的电视屏幕上，打着几个大字：欢迎审查官莅临。

“田村小姐呢？”安藤问。

“田村小姐马上就到。”接待员回答，“审查官小姐是第一次来？请让我带您参观一下展厅吧？”

显然是拖延时间的措施。但毕竟也无事可做，前台这里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对着接待员刷手机也未免太傻了。不过在那之前……

“抱歉，可以先带我去一下洗手间吗？”安藤说。

“啊，好的！请跟我来。在这边。”

接待员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在前面，一边侧着身做出“请”的动作。她上半身是白衬衫和制服背心，领口下面系着纯色领巾，下半身则是略高于膝盖的一步裙，里面穿着肉色连裤袜，脚上的平跟黑色浅口皮鞋在地砖上“笃笃”地响。安藤注意到，接待员的的小腿不像一般办公室女性那样纤弱，反而颇为紧实，看上去兼具耐力和爆发力。当她迈步时，裙子会不时地在大腿和臀部绷紧，显露出同样匀称而饱经锻炼的线条。

“真是少见。”安藤想着，“她是从别的岗位临时调过来的吗？”

洗手间就在接待台后面的走廊里，旁边是锁着的杂物间。洗手间空间略小，只有两个隔间，但是装潢挺不错。

“啊，第一间的马桶正在维修中，请用第二间。”接待员说着，又浅浅的鞠了一躬，“非常抱歉！”

安藤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走了进去。忽然，她发现地上有些异样。在第一隔间的门下，正有透明的液体顺着地砖缝隙缓缓渗出。水管漏了吗？不对，周围的地砖都是干燥的，毫无擦拭痕迹。厕所里也没看到清洁用具，隔壁杂物间的门也锁着……而且，保洁员在哪里？一般会让接待员做保洁吗……

一阵危机感涌上她的胸膛。她转头朝右边的镜子看去，只见接待员正从背后缓缓接近。没有脚步声？她脱了鞋！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与接待员透过镜子四目相交。她绝不会认错眼神，那眼神中只有杀意。

来不及转身了，洗手间内的空间也不允许她闪转腾挪。安藤闪电般地抬起右脚朝后踢去，反作用力透过高跟鞋的鞋跟结结实实地撞在她脚上，令她整个人向前跌去，几乎没有站稳。背后传来一声闷哼。安藤顺势转过身来，她看到接待员向后倒退了一步，双腿以内八的姿势夹紧，两手捂着胯下，肩膀耸起，脸上略显恍惚的神情告诉安藤，她刚刚因痛楚而轻微失神了。

趁此机会，安藤麻利地取下一只高跟鞋倒拿在手里，然后踢掉另一只。地砖的寒意透过厚厚的黑色连袜打底裤刺激着脚心，令她心中平添了几分紧张。对方可能有武器，而自己手无寸铁。她迅速搜索了一遍周围，显然也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武器，此时只能靠高跟鞋了。她扑上去，用鞋跟狠狠凿向对方头部。但接待员已经从疼痛中回过神来，她同样抬起右脚，朝安藤踢出一记正蹬，脚跟就像是重锤，陷入了安藤毫无防卫的小腹。

无力感击倒了安藤，她感到天旋地转，许多种灿烂的色彩在眼底交替闪过，然后又归于黑暗。一片黑暗中，只有一阵阵欢欣的潮涌从腹中泛滥而出。她都没有意识到高跟鞋从手中滑落，更不知道失禁的尿液已然浸透了打底裤。

死？

这样下去会死。

是谁要杀她？“企业”？妖魔？或者……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马上就会死。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马上……

接待厅的门在田村面前打开。不是从内部遥控打开的，而是在她的命令下由佣兵从外部用手动模式强行打开。绝对是出问题了。这个想法令田村险些眼前一黑。接待厅可是业务科管的！业务科的人玩忽职守，这要让她怎么解释？

门刚打开一条缝，田村立即侧身挤了进去。她怒气冲冲，决定狠狠批接待员一顿。幸好出发时预留了时间，现在才不到九点三刻，距离审查员到来还有一刻钟。不用一刻钟，不用五分钟，田村就能把接待员收拾好。她迈着大步走进接待厅，果然，前台空无一人，展示厅里也没有人影。那不用说了，肯定是躲在厕所里抽烟呢！混账东西！让审查员闻到烟味要怎么办？

田村一步都没停留，直接拐进前台后面的通道。她刚要冲进厕所，突然有一个人从门内跌了出来，重重地撞在她肩膀上，让她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这一下着实摔得不轻。她还没缓过气来，刚才那人就直接一脚踩在她肚子上。

“咕……！”田村两眼翻白，几乎疼昏过去。下身一暖，无疑是失禁了。幸好出发前已经排空了尿液，所以只是稍稍弄湿紧身衣而已，否则的话这下肯定要漏得满地都是。

而那个人显然也因为踩到田村的身体而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摔倒在她身侧。紧接着，痛苦的呻吟从那人喉咙深处淌出，肢体在地砖上敲出凌乱的响声。田村艰难地支起身子，向旁边看去，只见身穿事务制服的女人正附身趴在地上，她的脑袋高高昂起，颈部被人从后面用手臂勒住。她双手扒着那人的手臂，试图解除自己窒息的倒计时，而双腿则胡乱地扑腾着，似乎是拼命想要找到一处可以借力的地方，但地砖非常光滑，而滑腻的丝袜则更让她的每一次尝试最终都变成徒劳。勒住她的是个穿着一身黑色的女人，上半身是直线剪裁的外衣，下摆分成四片，此时就像是一朵倒垂的巨大黑色百合花，而黑色花瓣之下是被同样是黑色的哑光紧身裤袜包裹的双腿，足部湿得一塌糊涂，鞋子不知所踪了。或许是过于用力的缘故，尿水正淅淅沥沥地从她外衣下面泄出，淋在接待员的裙子上。可她的神情却平静得反常，丝毫没有狰狞，甚至看不出将一个人置于死地所需的激情。她冷静、甚至是冷漠地将一个人压在身下渐渐勒死，即使整个身子正因与对方角力而激烈颤抖着，即使腹肌绷紧到连膀胱都要榨干的程度……

这正常吗？

这是田村脑中第一个冒出的念头。

佣兵们已经围了上来，但没有朝任何人开枪。他们疑惑地看着地上的三个女人，直到接待员渐渐不再挣扎。她的脸已经因为窒息而发紫，双眼彻底翻白，泪水布满脸颊，舌头软软地垂在嘴角。一条小溪从她的裙摆中静悄悄地流淌出来。黑衣女人松开了臂弯，随意地将让接待员的脸砸在地砖上。她缓缓站起身，紧接着一个趔趄，脱力地靠在旁边的墙壁上，残存的尿液顺着痉挛不止的双腿流下，在她脚下汇集成一滩水洼。

佣兵举起枪，对准了黑衣女人。

“表明身份！”佣兵喊道。

黑衣女人嘴唇微颤，将几个字伴随着沉重的喘息间吐出，“审……查官……安藤……美惠……”她低头看向地上的田村，好像已经看透了她的身份。她带着一成不变的平静表情颤抖着说道，“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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