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破鏡

又是一天傍晚，他們再一次在這片草坪碰面。他們聊了大概十分鐘，巴納特突然說道：“雅美小姐，我們不如去找個有椅子的地方，總站在這裡，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啊...不好意思啊，”雅美的語氣十分溫柔，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她用這種語氣說話。 她用力拉了拉鐵鍊...我知道她想幹什麼了，可跪在地上的我連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我只能爬上兩步，爬到草坪上，保持著背部的平衡。雅美坐了下來，坐在我的肩膀上，一半身子落在我頭上，她一隻手拍了拍我的尾部，“來，坐。” 我的眼睛模糊了，“這不太好吧？他...不介意嗎？”巴納特推辭道。“有什麼關係啊，坐吧。”雅美又拍了拍。 一陣重壓，那個男人的身子坐在了我的腰上，我的眼淚也奪眶而出... 雅美牽我回去的時候，一句話也沒說，我只能聽見她一路上哼著輕快的小曲，我的心卻無比沉重。我一遍又一遍地默問著自己，她怎麼還能如此輕鬆？ 我壓抑著自己的心情，也許這只是雅美對我的特訓？我安慰著自己。 接下去的兩天，他們依然在那裡碰面，每次碰面雅美就會讓我充當他們座椅的角『色』。他們的聊天時間也增加到了將近一個小時。 又是一天，他們再一次坐在我背上時，巴納特突然又說道：“雅美小姐，你這樣坐著應該很不舒服吧？要不，我們換個位置...” 他...他居然要換個位置？他想坐在我頭上？我的主人會拒絕他的吧？我天真地想著。 “好呀。”雅美回答的很乾脆，馬上就站了起來。 那個男人的身子落了下來，像雅美一樣，有一半落在我頭上...我臉下的草地完全被我的淚水打濕一片，我只能強行忍住，沒有抽泣... 一天中午，雅美不在宿舍，我則坐在地上發呆，小薇因為經常和我一起被雅美牽著散步，也和我混熟了，靠在了我身上半眯著。克裡斯汀突然蹲在我面前，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我發現你好多天都不對勁。” “沒...沒有什麼...”我吞吞吐吐地說道。 “呵呵，是雅美的特訓很艱苦吧？埃裡克也經常抱怨呢，要堅持啊！”她伸出一隻手按著我的肩頭說道。 “不...不會的...”我勉強裝出個笑臉。克裡斯汀有些疑『惑』，不過沒有多問，就走開了。 又過了一天，中午，雅美依然不在宿舍，自從她當上了理政院的參議，有不少事情讓她忙的。 我還是坐在牆角發呆。克裡斯汀又一次蹲在我面前，不只是她，還有米婭。 “告訴我們，發生什麼事了？那個男人是誰？”克裡斯汀的語氣非常嚴肅。 我還想要掩飾，“我們昨天晚上跟著你們去的。什麼都看見了！”她非常生氣地說道。 我沒想到她們只是因為我表情不愉，就跟蹤了雅美，原來這兩位女生這麼關心我，我有些感動。我一時間也無法再忍下去了，斷斷續續地把這十多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雅美居然讓別的男人坐在你身上！”克裡斯汀的表情讓我感覺有些害怕，也有些後悔了。 這天晚上，大家成為室友以來的第一次內戰爆發了。雅美剛牽著我回來，就被克裡斯汀攔著詢問了。 對於克裡斯汀的質問，雅美剛開始還表現得很平常，似乎根本沒發現那是帶著怒意的詢問。 “你們說巴納特嗎？他是我朋友啦。”雅美絲毫沒有覺得有異。“朋友？他每天都和你聊那麼久！這叫朋友？”克裡斯汀儘量保持著自己的語氣平和。 “聊得投機嘛。”雅美還是沒發現克裡斯汀的憤怒，只是很平常的解釋道。 “你瞭解小乖的感受嗎？他每天中午都在這裡發呆！就像沒有靈魂一樣！”克裡斯汀突然怒吼了起來。 雅美總算表現的有些吃驚了，她看了看我。“你居然讓他坐在小乖頭上！”克裡斯汀怒不可遏。 我突然發現，雅美盯著我的眼神裡，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充滿了一股殺意。我嚇了一跳... “是你說的？”她的語氣十分嚴厲，突然讓我覺得好陌生，我猛地想起，自從她遇見巴納特以後，好像再沒有和我好好地說過一句話了。我的眼神呆滯了... 見我沒有回答，她又開始和克裡斯汀解釋：“那附近沒有椅子啦，再說，小乖也經常這樣讓我坐的，對吧，小乖？”她向我使了個眼神，可呆滯的我卻沒有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意思，自然也就什麼也沒回答。 “你難道不明白，你和別的男人，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克裡斯汀的聲音越來越大。 兩人開始漸漸地吵了起來，我卻突然覺得，我沒什麼感覺了，已經麻木了，我僅僅只是覺得她們的聲音很大。 終於，雅美一怒之下，返回臥室，取出了那條蕾娜院長送給她，卻從未用過的馬鞭，她揪住我頸上的鐵鍊，把我拖到在地，還扒下了我的上衣。 “你幹什麼？”克裡斯汀一把握住雅美的手，阻止道。 “我教訓自己的狗，好像不關你的事吧？”雅美冷冷地說道。 克裡斯汀慢慢鬆開了那只手，“雅美，你讓我很失望。”她頭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臥室，埃裡克緊隨其後，重重地關上了門。一直觀戰的米婭歎了口氣，也和迪特爾返回了自己的臥室。 “我讓你嘴賤！”雅美罵著，狠狠地一鞭抽在我身上，我默默地忍著，沒有吭聲。 一連幾十鞭，在我身上留下了無數道鞭痕，我始終不發一言。在我看來，我和她之間的關係無論惡化到什麼地步，所有的決定權似乎還在她手裡...當然，前提是，我自願的。 接著她拉著我的鐵鍊，把我拖進臥室，打開鞋櫃門，一腳把我踹了進去，又死命地一腳踢在門扇上，關上了門。 我想，雅美是真的變了... 第二天早上的課是騎士和坐騎分開的文化課，我上到一半，找了個藉口回到了宿舍。 宿舍裡的瑪律斯正趴在門口睡覺，都沒能醒來。小薇看見我回來了，很開心地爬了過來，和我打著招呼。 我笑著蹲下和她擁抱了一下，便走進雅美的臥室。按照學院規矩，坐騎的任何私人物品都屬於主人，我的行李也一直被雅美放在她的衣櫃裡，只是她並沒有上鎖。 我取出行李，檢查了衣服，護照等物，換上了一套整齊的西裝，打好了領帶。 走出她的臥室，我再次蹲下，和小薇擁抱。雖然我從未聽過小薇說話，但她還是能聽得懂我們的話的。“照顧好主人，也要照顧好你自己，小薇，再見了。” 小薇奇怪地看著我，我的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我站起身環視了一下這間留下過無數美好回憶的宿舍，終於下定決心，走出宿舍，關上了門。 “你是...小乖？”在蕾娜的辦公室裡，蕾娜院長第一次看見站著而不是跪著的我，幾乎有些認不出我了。 “你說什麼？你要走？”我點了點頭。 蕾娜的表情陰晴不定，她看著我半天，才緩緩說道：“你現在是雅美的坐騎，可沒有權利...” 我遞上了一張紙。“退學申請？”蕾娜大吃一驚地看了看那張紙，又看了看我。更讓她吃驚的是，在申請書的右下角，我填上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小乖。 她低著頭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和我說些什麼，不過始終沒有說出口。 “小乖，”她還是這樣叫著我，“這學院裡比你境遇悲慘的人不計其數，可從沒有人退學過，因為大家都瞭解自己的本能和『性』格，才會來到騎士的世界。” “是的，”我語氣平和地說道，“但我也正是因為瞭解自己的本能和『性』格，所以才決定，離開騎士的世界。” “小乖！”“請別再叫這個名字，蕾娜院長，哦，不，蕾娜姐姐，你非常照顧我，我一直都很明白的，我太瞭解自己了，我可以承受很多，卻無法承受背叛。” “雅美...她那不該叫背叛吧？”“不，不是她背叛我，是我背叛了她，我已經無法再像以前一樣，遵從她的命令了。” 蕾娜咬著自己的嘴唇，想要說些什麼，不過她猶豫不定了好一會兒，才道：“不行，我怎麼都不會接受你的申請，如果你非要走，至少讓我考慮一下吧？要不，你先回宿舍等著。” “好的。”我很乾脆地回答道，站起身，向她鞠了個躬，便拖著行李箱離開了辦公室。 我知道她一定不會放我走的，可能還會去通知雅美。出了辦公室，我直接到了大門口。 軍事化管理的學院門口，幾個警衛制服的人正在那裡聊天，他們看過我的證件後，說要打電話通知院長，得到允許後才能放我離開。 我三兩下就把他們打暈了，順手拔斷了警衛室的電話線。 我坐上一輛計程車，向著機場的方向飛馳而去。

第25章 重圓

坐在機場的候機廳裡，我的心情還是無法和我的坐姿一樣平靜下去。 身邊的座椅上不斷有人坐上來，我卻沒有去看他們，只是默默地發著呆。 “你真的想離開我嗎？”身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大驚失『色』，轉頭看去，身邊坐著一個寶石藍連衣裙打扮，戴著墨鏡，手裡提著一隻皮箱的少女。 是雅美！她的打扮就和她把襪子丟給我的那天一模一樣，除了多出來一副墨鏡。她摘下了墨鏡，微笑的看著我。 我用力平復心態，開口道：“是蕾娜院長通知你的嗎？” “沒有人通知我，我一大早就到這裡來等你了，真讓我失望，你還真的來了。”她輕輕地說道。 我沒話可說了。“連機票都買好了，哎...”她搖著頭看著我手裡的機票。 “現在這裡不會有人盯著，那我就說一說吧，”見我沒說話，雅美開口道：“那個叫巴納特的第一天碰上我，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當時在附近盯著我們的人還有好幾個。所以我第二天又去了那裡，情況還是一樣。我就找了蕾娜姐姐商量。” “我本來以為，是學院裡的男騎士想要對我用美男計呢，呵呵。不過蕾娜姐姐確定，學院裡的男騎士們雖然有時候很過分，但絕不會幹這種卑鄙的事。於是我們商量好，由我暫時和他應付，蕾娜姐姐則負責調查他的背景，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學院裡只招收歐洲和亞洲的學生，你知道吧？蕾娜姐姐已經查清了，這個所謂的巴納特其實來自美國佐治亞州，而佐治亞州正好也有一所帕爾多騎士學院。在騎士的世界裡，幾乎每所學院每年都會進行類比戰，但學院之間，則每四年會舉行一次真正的學院戰。蕾娜姐姐還沒有告訴我，那些輸贏對於學院來說會有什麼得失，但我知道，一定很不得了。所以我們都確定，這個巴納特應該是帕爾多騎士學院派來的，因為明年就是學院之間的戰爭，這所學院註定了要和我們一戰的。” “你想想看，他能安靜地待在我們學院裡整整三年不被發現，如果不抱著重大目的，又怎麼會這樣做呢？而我，又剛好被任命為明年的女騎士團大團長，也就是說，明年的戰鬥，學院的女騎士們都是由我帶隊的。這個時候接近我，你說是為什麼呢？” “是啊，那個巴納特的確長得很英俊，氣質也優雅，可是，他怎麼能比得上我的小乖呢？我和小乖可是海誓山盟過的。”雅美突然換了一種口氣，好像是在自言自語，“每天晚上我的小乖睡著以後，我都會偷偷地爬起床，又悄悄地去到那個草坪，看著被小乖的眼淚打濕的那塊草地，我也一起哭著。” 我的心開始顫抖了，原來連我流淚的事，她也早就知道了。“那天那個混蛋居然要坐在我的小乖頭上，他一直在試探我的底線，我心裡恨不得馬上殺了他，可是不行啊，我們還沒有調查清楚他的來歷。當他坐在小乖頭上時，我的心裡在滴血啊。多虧了汀兒和米婭姐姐，她們一直在調查這件事，哎，雖然我的小乖不知道啊，我最好的姐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呢？” “現在總算都知道了，帕爾多學院不只是向我們，還向其他學院派出了很多間諜呢，都隱藏了很久，他們的目的，應該就是分化各個學院的主要領導。更重要的是，蕾娜姐姐也查清楚了，欺負小薇的人就是從帕爾多學院畢業後，進入騎士聯盟的人。這一切一定都有關係，不然小薇怎麼可能被人帶走，而不被人知道呢？甚至連檔案都查不到。所以她們就和我一起演了一場苦肉計。這樣，那個笨蛋至少會覺得，他成功了。” “我的小乖好可憐，昨天晚上我那麼用力地打他，那些鞭子，其實都抽在了我的心裡，比抽在身上還疼。可我沒辦法啊，就連宿舍外也有監視我們的人。半夜裡，汀兒和米婭都悄悄地來我的臥室裡看小乖，可是小乖睡得好熟啊。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我們三個都在偷偷的哭。” “我的小乖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也變得笨了，”她一邊說，一邊打開了手裡的皮箱，開了一條縫，我偷偷一瞄，那是我平時穿戴在身上的鞍具！“他都不知道檢查一下，為什麼這些東西會失蹤了，就擅自做主，打開我的衣櫃，拿走自己的行李！”雅美的語氣變得有些冷了，我聽到這種語氣，也愣了一下。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下午還有課呢，我要走了。”她關上皮箱，站了起來，“不管怎麼說，這段時間你不但受了委屈，還被我虐了這麼久，我都要跟你說聲對不起。以後有什麼要我做的，不管在哪裡，記得發郵件給我，我都會做到的。再見了。” 這是什麼意思嘛，跟我說了這麼多，卻要走？我一把握著她的手，她卻用力甩開我的手，逕自走開。 我連忙追了上去，再次抓著她的手，我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道：“主人，對不起。” 她轉過身，戲謔地看著我，悠閒地說道：“不行，你已經不信任我啦，我當不了你的主人了。” “別，別這樣，對不起啊...”我的聲音大了點，幾乎快哭了。 “別什麼樣？”雅美開口道。 “別離開我啊，我錯了，真的錯了，我對不起你。”我難過地說著。 “可是下午有課啊。”雅美說道。 “我...我和你一起回去...” “你怎麼回啊？蕾娜姐姐是不可能放你走的，學院又是軍事化管理，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把警衛都解決了吧？你要是回去一定會被處罰的呀。”她的話說出來就好像她親眼所見一般。 “我，我去求蕾娜...”“就算她放過你，你回去幹什麼呢？你已經不是我的坐騎了呀。” “不，我是，我永遠都是...都是你的坐騎，我說過要讓你騎一輩子的。”“可是你已經說話不算數了啊。”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每一句話都被她擋回來了。“求你了，求你了...”我只能機械地說著這句話。 她看了我好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伸過頭在我耳邊低聲笑道：“那就跪下來求我啊，我的小乖！” 我渾身一抖，這裡可不是騎士的世界，周圍到處是走來走去的人，在他們的眼裡，我... 就猶豫了那麼兩秒，雅美又轉身要走，我什麼也不想了，跪了下來，握著她的手，大聲道：“求你了。” 一下子，周圍的人全都看向我，可我什麼都不顧了，只關心著雅美的表情。 也許是圍觀人群太多了，雅美都有些不好意思，她沒好氣地道：“跟我走吧。” 我大喜過望，連忙站起來，跟著她走了出去，把圍觀的人群甩在了身後。 出了機場，雅美沒有喊計程車，而是讓我去退機票，然後便向外一直走著，我只好跟著她。我們走了將近二十多分鐘，才走到停車場外一處靜寂的地方，那裡有一個長椅。雅美坐了下去，抱怨道：“腳好酸啊。” 我作勢就要跪下，她卻拍了拍身邊的空間，讓我坐在她身旁。這才把腿翹到我的腿上，我連忙知趣地脫下了她雙腳的鞋子，為她輕輕地做著按摩。她卻抬起一隻腳，在我臉上輕輕地踢了一下，開口道：“好久沒走這麼遠的路了，都是你這混蛋害的！” 我連忙點頭道：“是，是，都是我這笨蛋的錯，以後保證再不讓主人這麼辛苦了。” “哼！想要我重新收你，你得做三件事。”雅美開口道。我連忙點頭，“你快說，什麼事我都做。” “第一，回去以後要向蕾娜姐姐道歉！”“這是當然的，一定會的。”我的頭不停地點著。 “第二，給我做一份檢討。態度要誠懇！”“是，是，一定，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我的頭點的更用勁了。 “還有下次？”雅美冷笑道，她伸手揪住了我的耳朵，“你不但不信任主人，連未婚妻都不信任，你還敢有下次？”我任由她揪著，不敢喊疼。 “第三，”她把那個皮箱丟到我懷裡，“自己看著辦。” 我莫名其妙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我不明白，這個...” “戴上它，我要騎著你回去！”“可是...從這裡？”我嚇了一跳。 “不錯，你這只笨狗！我猜到你要來機場，所以昨晚上就檢查過了，從這裡回學院直線距離是三十公里，但是有條舊路，要繞過日內瓦湖，還有兩座山，路上基本上不會有人。預防萬一的話，你就不用脫衣服了，這條路的距離大概是八十公里。” “八...八十公里...” “對，你可以不用跑，但是路途上不准休息。” “可是...你下午的課...” “這就是下午的課啊，長途試煉。”雅美一臉壞笑地看著我。

第26章 演員的自我修養

“小乖，這裡的風景不錯啊。”雅美騎著我，在一條山間小道上漫步，她悠閒地四下裡觀賞著風景。而我，已經幾乎耗盡了氣力，只能全憑著贖罪的想法，強忍著。 “你快點呀，天『色』都暗了，回去以後，我還要去和帥哥聊天呢。”雅美又故意刺激著我，我卻不敢多言，其實，我戴著嘞子，也根本說不了話。 “對了，小乖，那個帥哥，你準備怎麼處理啊？”我頓時停了下來。“停下來幹什麼？快給我走！”她的胯用力夾著我的腰。 “我可能還要和他虛假幾天，不過，事後這傢夥大概會被抓起來的，蕾娜姐姐的意思是讓他去做公共坐騎。不過，我一定要讓我的小乖好好報復他一下。”雅美的話讓我非常舒服，不過我可不想什麼報復，只要又能和雅美在一起，別的什麼都不在意了。 “其實，有的時候你也很笨。”雅美又說道，“學院裡完全是騎士的世界，那是個什麼樣的世界？不是騎，就是被騎，平時遛你的時候，有多少人在意過呢？你還老在乎這個，在乎那個，告訴你，你真正需要在乎的只有我，明白嗎？”我心中竊喜，雅美，真是我的好主人。 在我終於虛脫無力時，雅美總算從我身上下來了，“沒用的東西，”她橫了我一眼，“我還真不如換個坐騎呢，又要浪費我的錢坐計程車。怪不得有句話叫路遙知馬力，你就是個沒用的瘸馬。” 我其實很委屈，剛才錢包也被雅美沒收了，就算花錢也是我的錢吧。再說，天底下還有誰能馱著人走這麼遠？ 一回到宿舍，米婭和克裡斯汀就上前抱住了我，完全不顧我幾乎虛脫的身體，等她們抱完，埃裡克，迪特爾，菲尼克又開始抱住了我。接下來，珍妮和維娜也開始抱我，看來他們全都知道了。 最後，小薇抱著我，她斷斷續續地吐了幾個字：“你...不...准走。”我感動得熱淚盈眶。 “你確定了嗎？”“當然，我的眼神可是神箭手的眼神。這附近現在沒有人。”克裡斯汀得意地說道。 我花了半小時，趕出了一份檢討書。當我走出雅美臥室時，他們已經擺出了一個完美的陣型等著我。 三位女主人坐在沙發上，腳下趴著小薇。兩位扈從騎士站在沙發兩邊，三個坐騎席地而坐。 我跪在正當中，開始一字一句地朗讀我的檢討書，足足讀了五分鐘。 “不行不行，”坐在左邊的克裡斯汀叫了起來，“昨天我們演了那麼一場戲，就這樣算啦？還害我們流了這麼多眼淚，你都沒說怎麼懲罰自己！” “我不是說了嗎？任由主人懲罰。”我解釋道。 “那也不行，你的主人是雅美，還有我們呢，在座的都要處罰你！” “汀兒，那就由你決定，怎麼處罰他。”雅美笑著開口道。 “好啊好啊，我看嘛，罰他給我們給我們做家務，這周所有的打掃，清潔都要讓他幹！”克裡斯汀開心地說道。 埃裡克笑著『插』嘴道：“我沒意見，不過小薇怎麼辦？也該讓小薇享受下處罰的權力吧？”這個混蛋。 迪特爾也『奸』笑起來，他裝出一副同情的表情說道：“別太給他壓力啦，我看這段時間，瑪律斯也挺辛苦的，就讓他代勞一下吧，別的就不用了。”這個更混蛋。 “好主意，”克裡斯汀笑道：“小乖，這一周，小薇的清洗任務就由你代理了。” “...”我又能說什麼呢？不過我還是挺清楚的，在這個宿舍裡，大家都把小薇視作親人，給她洗澡也不會拿她當自己的幻想物件。他們不過是故意整我罷了。 “那我是不是也該處罰你們？”我大著膽子說道。“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 “你們合起夥來騙我，雖然是我不對，但是你們也有責任！”克裡斯汀氣急敗壞，剛要訓斥我，一直沒說話的米婭卻點頭道：“小乖說的有道理。” 雅美笑道：“那你想怎麼處罰我們呢？” 我指著埃裡克，開口道：“我身體太累了，需要兄弟們給我按摩。”幾個傢夥故意撇著嘴看著我。 “那我們呢？”雅美問道。“我的心也太累了，這個就要你們來了。” 雅美問道：“那你想讓我們幹什麼？”我轉了轉眼睛，道：“我要享受一頓美足大餐。” 幾個女主人沒好氣地盯著我，埃裡克卻說道：“這傢夥真會享受，主人，下次你也把我騎趴下吧...” 洗了一頓澡，舒舒服服的我取代了小薇的位置，躺在沙發下。珍妮又搬來了兩張椅子，和維娜坐在我的頭前。 幾位主人一起把『裸』足伸出，放在了我的嘴邊，除了維娜。 “維娜，你怎麼不動？”雅美催促道。維娜卻只是傻笑著，並不敢伸腳。 我很理解她的心理，她曾經和瑪律斯一起企圖欺淩我，後來又和我在競技場上決鬥。現在雖然跟隨了米婭，但因為才開始幾天，她害怕還沒得到大家的信任。 於是我開口道：“維娜主人，來呀，缺了你可不行。” 雅美和我一樣，瞭解維娜的心態，她也開口道：“維娜，放心大膽地上啊，這傢夥自己找虐，我們可要成全他。” 維娜還是唯唯諾諾地道：“我...” “維娜，我說過，這是女生做主的宿舍，你既然住進來了，就是我們的姐妹，可不能給我們丟臉。”聽見雅美這樣說，維娜終於大著膽子，把腳也放到了我嘴邊。 我開始在這十隻美足間盡情地享受，為了照顧維娜的心情，我儘量多光顧她的腳心，她很快被我逗的嘻嘻『亂』笑。 主人們盡情地讓我享受著，偶爾還會踩踩我臉上的五官，這一切讓其他幾個男生看的心跳不已。 雅美顯然也注意到了，她開口說道：“這傢夥，弄得我們腳上都是口水，算了，乾脆讓你們一起爽好了，他享受完了，你們接著來。” 男生們大喜過望，包括菲尼克，他現在在珍妮的教育下，也變得開朗多了，跟著埃裡克他們不停地催促我趕緊結束。 米婭突然開口道：“我們要給維娜也找個坐騎。她不能就這樣一直閑著。” 雅美點頭道：“嗯...我也在物『色』呢。”維娜則趕緊說道：“不不，我能跟隨米婭主人就很滿足了，我不要什麼...” 米婭打斷她道：“那怎麼行，雅美說過，扈從騎士也是騎士呀。你以後可是要和我去戰鬥的。”她的語氣就像一個溫柔的大姐姐照顧著自己的妹妹一樣。 一旁的埃裡克開口道：“宿舍裡不是還有個男生嗎？”說著看向門口趴著的瑪律斯。 “不行！”雅美馬上就拒絕了，“那個傢夥太髒了，不配當坐騎。” “主人...”我忍不住為瑪律斯求情。 “你們幾個今天怎麼了？都為那個傢夥求情？小乖，漢語裡有個故事叫做農夫與蛇對吧？你們都不相信我的眼睛嗎？那個傢夥不是個善類。”聽到雅美這樣說，我們都不吭聲了，要說眼光，雅美確實是具有無人可及的慧眼。我精於戰術謀略，但要說到人情世故，還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晚飯過後，雅美說道：“小乖，又要去演戲了哦。” 克裡斯汀在一邊說道：“雅美，可不准再讓那傢夥占小乖的便宜了。” 雅美微笑道：“你們以為我昨晚動手打小乖，只是為了演戲嗎？” 我脫去了上衣，系上了狗鏈，由著雅美牽著我出門了。 果然，那個巴納特又在那裡等著了。 “我們今天邊走邊聊吧。他背上有傷，可能不方便坐了。”一見面雅美就開口道。巴納特看了看我背上密佈的鞭痕，忙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傷成這樣？” “不聽話的狗，當然要教訓一下了。”雅美冷冷地看著我說道，我的心裡卻充滿著信心。 “可是，您下手也太重了，雅美小姐，他不是您心愛的坐騎嗎？他的傷口不處理一下嗎？”要是不知道他的底細，我也會以為他是真的在為我求情呢。 其實我的傷早就不要緊了，只是剛才克裡斯汀故意在我的傷痕上又塗了些她的口紅，顯得鮮血淋漓的樣子。 “巴納特，你為人可真好，不過沒關係啦。就是要讓他長點教訓，沒事啦，快陪我走走吧。”雅美也真不愧為一個明星演員啊... 應付完了巴納特，雅美沒有牽我回宿舍，卻牽著我到了蕾娜的辦公室裡。 雖然很晚了，可早已知情的蕾娜卻一直在等我們。不止是她，女神騎士團的八位女騎士團長，聖騎士團的六位男騎士團長，包括盧克斯在內，全都在這裡等著我們。 我跪在蕾娜腳下，誠懇地道歉著。 “小乖，下次你要走，至少和我們打個招呼吧。”瑪姬說道：“我們才剛剛接納了你，你就這麼跑了。沒當我們是朋友嗎？” 我有些詫異，聽她的口氣，似乎對所有發生的前因後果都瞭若指掌。

第27章 近乎完美的敵人

“呵呵，好啦，”蕾娜輕聲說道，“今天早上，儀錶堂堂的小乖才真讓我吃驚呢，看慣了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還真不習慣呢。” 聽她的聲音沒有怪責我的意思，我又抬起了頭。 “蕾娜姐姐，給您添麻煩了。”“沒關係，”蕾娜一邊說著一邊拿過一份列印的檔，“也就是六個警衛的傷『藥』費，還有警衛室被破壞的維修費用...加起來沒多少。” 屋裡的騎士都笑了起來，雅美則很生氣地在我『臀』上狠踢了一腳，道：“就會給我惹事。” “聽說，小乖出手非常快，短短不到幾秒鐘，就制服了六個人，在場誰能做到？”蕾娜又問道。 盧克斯站了出來，開口道：“是的，當時我雖然有所防備，可還是沒想到他的動作那麼快，我現在腦後還有點疼呢。看來中國功夫真是名副其實。我一直以為，他就算是個騎士，也不是我的對手，可沒想到自由搏擊居然這麼厲害，哎，下次你可要教我兩招。” 什麼？盧克斯也在場？我有些詫異，不過心裡又想，這可不是自由搏擊，怎麼教你，你懂什麼叫太極嗎？ “小乖，你還沒發現嗎？今天早上你打暈的警衛就在這裡呢。”蕾娜笑著說。 我抬頭望去，果然面前的幾個男騎士的臉，依稀認得。 “他們化妝過了，”蕾娜解釋道，“昨晚雅美一說了狀況，我就猜到你今天可能會爆發的，趕緊把他們找來，讓他們代替警衛守在大門口，沒想到的是，他們六個居然都攔不住你，真是一群飯桶。” 我十分驚異於蕾娜的反應速度，以及為了我一個人的情緒，竟然讓全體聖騎士團團長出動的舉措。另外，蕾娜對男騎士們的態度也讓我發愣，他們之間不是死敵嗎？ “喂，說話留點口德。要不是你這個院長沒能攔住他，我們幾個又怎麼會受傷。”另一位男騎士『插』嘴說道。 “盧克斯，你們...”雅美也有些奇怪，突然又想到什麼，微笑道：“你們集體向姐姐投降了？” “沒那回事，”盧克斯張口說道，“在男女騎士的存在方式上，我們還是有分歧的，下屆騎士戰，我們會讓你們好看的。但是現在事關學院的榮譽，我們必須一致對外。” 我突然覺得眼前這群人蠻可愛的。 “那...”雅美有些擔心地問道，“你們不會再嫉恨小乖了吧？” “我們什麼時候嫉恨過他？我們只是為他可惜罷了，這麼優秀的人，明明應該是我們的。”一位男騎士開口道。 “喂，小...小...我真不習慣你這名字。”又一位男騎士對我說道，“要是你哪天想通了，儘管過來，聖騎士團大團長的位置馬上就是你的，我們這裡有很多優秀的坐騎，任你挑選。” “真的？”雅美一陣欣喜，“聽見了嗎？小乖，快答應啊，以後我們可就都是大團長了，大團長騎著大團長，這種組合多犀利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個男騎士生氣的道，“他現在的身份怎麼能擔任大團長？” “可是也沒有規定大團長一定要由騎士擔任啊？”雅美微笑著回敬道。 “我說，”蕾娜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你們到我這裡來究竟是幹嘛來了？”包括雅美在內的人都不敢再多話了。 於是在場的人開始商量起如何應對巴納特的辦法了。 “我的意見是，讓雅美繼續和他應付，最好能把他的真實意圖套出來。”瑪姬說道。 雅美搖搖頭，“他太謹慎了，我已經試過一次了，再試的話，可能會被懷疑。” “那麼只有穩住他，等到聖戰的時候再和他翻臉。”盧克斯說道。 雅美還是搖搖頭，“那樣的話，小乖會受更多的委屈，他背上的傷痕維持不了多久。” 我張口道：“我...我能堅持。” 眾人一起看向我，蕾娜卻搖頭道：“你能忍，我們忍不了。就算你是個普通的學員，我們也無法忍受你被這樣羞辱。” 菲歐娜接著說道：“小乖，這和課程中的羞辱完全不一樣，無論怎樣形成關係的騎士和坐騎，大多數之間都是有感情的，學院培養出的坐騎基本上都能忍受主人對他們所作的一切，可是巴納特卻是敵人，他羞辱你，就是在羞辱我們學院！” 眾人七嘴八舌，可是好半天都拿不出一個注意。 雅美突然說道：“其實，我有一個主意，只是...恐怕我們都做不到。” 大家一起詢問是什麼辦法，雅美道：“把他變成我們的人。” “什麼意思？”蕾娜也糊塗了。雅美說道：“我想起了小薇，就是薇薇兒。她的遭遇也許...能讓我們借鑒。”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把他變成坐騎身份？這個很簡單啊，把他丟給訓練房，很快能讓他變成公共坐騎，可是這樣恐怕沒什麼效果。這個人既然是間諜的身份，一定有著我們想像不到的忍耐力，不會輕易投降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雅美說道，“再說了，從有人監視我們來看，他周圍的人應該不止一個，如果這樣做，我們的意圖馬上就會被發現的。” “那麼你說的意思是...” 雅美猶豫了一會兒，開始說道：“我的意思是，找個人征服他。” 眾人面面相覷，都明白了，可是卻無人開口，好一會兒，蕾娜才說道：“這辦法恐怕只有雅美你自己能辦到了...現在你和他最熟悉...”她一邊說一邊小心地看著我。我明白她們的意思，但是經過早上這場生離死別，一點兒也不在意了。 雅美搖頭道：“我是肯定不行的，我已經嘗試過了，想看看能不能反過來引導他，可是他雖然不斷地加深談話內容，但情緒始終保持一致，這說明，他對我根本沒興趣，只是懷著目的接近我。他故意羞辱小乖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他出現興奮或是其他的什麼狀態。” 蕾娜聞言，突然問道：“巴納特的坐騎調查過了嗎？” 三團團長『露』莎上前道：“是的，叫貝斯特，西班牙人，沒有什麼問題。是巴納特入學時挑戰他後獲得的。我們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蕾娜有些頭疼地道：“難道這傢夥就一點弱點都沒有嗎？” 瑪姬突然開口道：“沒有弱點也許就是弱點吧。” 大家一起看向她，她扶了扶眼鏡，輕聲道：“你們看過大仲馬的三劍客嗎？” 雖然眾人都點了點頭，但都不明白她的意思，我卻脫口而出道：“難道他也是個清教徒？” 瑪姬點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這樣的人最適合做間諜。” 雅美也明白了：“你是說，像米拉迪對付菲爾頓那樣？” 瑪姬笑道：“為什麼不試試呢？” 第二天傍晚，宿舍裡的女生們都圍在小薇身邊，認真地為小薇打點裝飾著。 她們給小薇掛上了耳環，重新梳整了頭髮，在她身上輕輕噴灑著香水。 克裡斯汀突然放下了手邊的工作，開口道：“我還是有點不想這麼做，小薇已經很可憐了，還要讓她去幹這種事。萬一那傢夥又羞辱小薇怎麼辦？” 維娜也開口道：“是啊，雅美主人，就沒別的方法了嗎？我，我很擔心姐姐。” 雅美說道：“我也不想，不過你們放心吧，我只是讓小薇試探他一次，而且，我會把握好局面的，不會讓他佔便宜。不過，小乖，你可能又要受點委屈了。” 我忍不住道：“我沒問題，但是你們給小薇加個護膝吧，外面的場地和宿舍裡可不一樣，連我的膝蓋也磨出繭子了...” 女生們趕緊拿出她們打羽『毛』球時使用的護膝，一連套了兩副在小薇的膝蓋上。 準備完畢後，雅美牽上我和小薇，出門了。 “雅美小姐，你想得真周到，今天是準備了兩個座椅嗎？”巴納特一見面就打趣道。 “你想得美呢。”雅美保持著溫柔而又調皮的態度，她把小薇拉到跟前道：“我今天是帶她出來散心的。你陪我走走吧。”她一句話就把巴納特的要求推拒了。 接下來，雅美把系著我的鏈條交到了巴納特手裡，儘管雅美事先就和我交代過了，我也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真到了這一刻，我的心情還是變得沉重起來。 於是他們牽著我和小薇，又開始慢慢走動起來。幸好這傢夥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他只是牽著我，跟著雅美的腳步慢慢地走著。 “她叫小薇，其實是個很可憐的孩子...”雅美一邊走，一邊開始慢慢講述起小薇的故事。這倒不用費什麼精神，因為小薇的事情本來就是真實的，雅美也並沒有多加修飾。 大概二十分鐘後，雅美找了個藉口：“對啦，今天宿舍裡有點事呢，我得先走了...”她一邊說，一邊又從巴納特的手裡把我的鏈子拿了過去。 “可是，雅美小姐，你還沒有說完啊，她後來怎麼樣了？”巴納特開口道。 “這...我明天再告訴你吧，今天是真的有事呢，明天老地方見。”說完也不等對方回應，雅美轉身帶著我們就離開了。 一回到宿舍，其他人就關心地開始詢問起來。雅美欣喜地回答道：“很有希望！他開始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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