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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乐队少女们被送进豫章书院 P8,1

小说:鸟取青少年行为矫正中心 2025-08-29 13:25 5hhhhh 6800 ℃

“那就好,到时候可不能反悔哈。”

“谁跑谁是狗!”

两个人都爽朗地笑了。

“好,如果我们要出去的话......垃圾场是一个关键点,我看过了,大门肯定是指望不上,如果我们要出去的话恐怕只能从后门走,但我不知道后面的垃圾场长什么样,额...至少暂时还不知道。”

“又开始了,我亲爱的鼓手女士又开始啥都不知道就瞎编了。”

一阵沉默传来,兰在一旁,心不在焉地跟着扫地,侧目瞥向巴,巴则装模作样地抓了抓头,像是在努力思考一样。

“那地方,应该是通的...我到时候试试能不能去吧......”

巴想着,扫了两下地,又停下手来,抱着扫帚靠在一旁。

“如果说我们出去的话,看看这附近没有什么村庄之类的地方,到那里以后找个电话报警...”

“如果找不着呢,到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我被抓进来的时候可是亲眼看着了这地方就是个荒郊野岭,我可不想饿死在外面。”

兰忍不住打断她。

“巴,你仔细想明白,现在我们不是在拍肖申克的救赎,我们现在是真的在越狱,我们几个人的脑袋现在就别在咱们俩的裤腰带上,而且你这个计划不是几个月前就和我说了吗?现在过去这么久时间了还是没什么可靠的进展。”

巴的眉头微皱,但还是继续解释:

“那是因为没有规划好,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看观察学校的地形,这逃出去的方法我应该是有了,至于出去以后的话,我看我能不能搞点吃的。”

“我倒是很好奇在这个鬼地方能搞到什么吃的。”

兰气得发笑,双手叉腰。

“算了,你爱怎么干怎么干吧,我倒是很好奇你能搞出来什么......”

“滚出来,高松!”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喊声,是兰她们班的副教官,他口中带来的则是一个更加熟悉的名字。

“我靠,出啥事了?”

巴有点惊讶。

“是灯,我早就让她多给教官塞点钱,可她又不肯,还问我为什么。”

灯的体能不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显而易见的,她总是在训练中掉队,每次被体罚的她都显得格外孤僻,除了羽丘的学姐们以外,她也不认识更多了。

“这孩子怎么老是这样,真是够让人担心的。”

巴看着灯被那个男人拖着走的身影,摇了摇头,忍不住小声嘟囔。

“而且,灯这么乖的孩子,也不像是给家里惹事儿的,怎么会被送进来呢?兰,关于这件事我一直搞不懂。”

“就是啊,我们俩被送进来就已经够扯淡了,但至少还有那么几个理由,灯这我是真想不通,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能当家长了。”

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从来没见过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平时在学校里她连和别人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什么麻烦,你说,她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被送到这里来?”

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手指轻轻敲了敲扫帚柄,像是在思考:

“灯虽然看上去乖巧,但我们毕竟和高一的学妹们在不同的楼层,平时的话也不太好见到,所以说我们对于她可能并不算熟悉,我们对灯的了解还远远不够,说不定也有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啪——

正是巴在不断思考并推理的时候,兰突然用扫帚拍了一下巴的胳膊。

“嗷啊啊...兰!你无缘无故打我干嘛?”

“你还好意思问啊,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鬼主意?灯这么乖的孩子,你还能瞎想出什么黑暗故事?”

巴被扫帚打得一愣,侧头看着兰回复道。

“行行行,我承认是我不好,我天天在被窝里听亚子讲各种中二小说入脑了行吗?”

“看来我破案了。”

尽管说对于自己的队友做出这种新猜测的原因兰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一想象到和亚子一样中二病发作的巴的模样,她忍俊不禁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我想象力太丰富了行不行...哈哈...”

“严肃点,你觉得灯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的兰一愣,扭头转向列队那里:远处的灯看起来依旧沉默,唯唯诺诺地跟在教官身后,步伐迟缓,像是整个人被吸干了力气,走得格外吃力。

“我们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办法...总不可能在这英雄救美吧?”

“唉,还能怎么办?只能祝她好运吧。”

“你是来散步的还是来训练的?”

“就这么点儿小事坚持不了?你不是来享受的知道不知道?”

“我不想听借口,只要看到结果!”

......

这样的怒吼不绝于耳,回荡在这个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孩的脑海里。

每当我跑步时掉队,巴和兰都会有意放慢脚步,等我追上来,哪怕是要被教官训斥,我知道她们是因为我才被骂的,这些都是我的不好,尽管她们都只是笑笑不和我多说什么,但是我能猜得出来。

她们越不在乎,我就越不敢抬头,汗水一滴滴落在地上,和我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一起,手臂已经酸得抬不起来了,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停下来的话,只会更糟。

可是我坚持不下去,我的腿僵得厉害,根本抬不起来,我想坚持,可真的很难。每当我稍微松懈一点,教官冷冰冰的声音就会响起来,接着把我从大家的队伍里拖出来。

我一直知道,自己和大家不一样,跟不上大家的节奏,其他人跑得很轻松,做训练也是没有什么障碍就可以完成,而我总是落在最后,哪怕再怎么努力,结果都一样,我不是不想做得更好,可就是做不到。

大家和我差别很大,我从小就发现了。

大家明明都可以做到,我为什么不行?

我不该在这里,可我偏偏就在这里,为什么我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好?

我总是拖累大家,总是成为大家眼中的坏榜样。

“不要有心理负担,爸爸没有责怪你,也没有生气......”

爸爸没有生气,所以他希望我可以变得更好......

“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妈妈说我是个好孩子,所以她希望我可以变得更好......

“爸爸妈妈都会支持你......”

所以爸爸妈妈把我送到这里来治病......

“爸爸妈妈永远爱着你,灯的存在,就是爸爸妈妈活着的意义......”

可是我辜负了爸爸妈妈的期望......

我是不是就是这样一无是处的孩子?

明明大家都可以做到的事,我为什么就做不到?我是不是不够努力?还是我根本就没用?

我咬着牙,强迫自己,可是我却再也跑不动了......

紧接着,我被拽出来了。

不同于先前教官的严厉,这位教官毕竟温和,但是比先前教官要小的力却反而让我更加难受。

明明大家被自己拖累了,特别是巴和兰,她们一直帮我,尽量附和自己的节奏,不让我掉队,可我还是总出问题。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她们的关心?又怎么样得上爸爸妈妈的关心?

我真不应该这样,我辜负了爸爸妈妈的努力。

明明那么爱我,我却没有能变好,我辜负了,辜负了......

辜负了独立的男人,辜负了慈爱的女人,

辜负了严格的男人,辜负了贤惠的女人,

辜负了勤奋的男人,辜负了包容的女人,

辜负了坚定的男人,辜负了温柔的女人,

辜负了有耐心的男人,辜负了无微不至的女人,

辜负了以身作则的男人,辜负了细心周到的女人,

辜负了可靠的男人,辜负了无条件爱我的女人,

辜负了挣钱养家的男人,辜负了相夫教子的女人,

辜负了保护我的男人,辜负了关心我的女人,

辜负了尊重我的男人,辜负了爱护我的女人,

辜负了勤奋工作的男人,辜负了保护孩子的女人,

辜负了沉稳有力的男人,辜负了细致入微的女人,

辜负了默默付出的男人,辜负了善解人意的女人,

辜负了在外拼搏的男人,辜负了诞下我的女人,

辜负了以身作则的男人,辜负了为家庭牺牲的女人,

辜负了保护家人的男人,辜负了勤劳勇敢的女人,

辜负了外冷内热的男人,辜负了优雅得体的女人,

辜负了为我树立榜样的男人,辜负了富有母性光辉的女人,

辜负了为了我风雨兼程的男人,辜负了尝试教会我成为女人的女人......

果然,我从来没有成为过人类。

和教官来到办公室以后,我理所当然地跪下了,因为这就是我应得的。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对吗。”

教官问,声音冷峻而严厉。

“自己跟不上大家的节奏...托了大家的后腿...应该打...”

灯像是火车站台喇叭里的机械声一样回答着。

教官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灯这样的反应感到失望:

“你就这样认命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改变吗?”

“我就是这么差...跟不上大家...我让爸爸妈妈失望了......”

她的眼神低垂,心里充满了自责又无法表达。

“你爸妈都给你送这破地方来了还想着他们...没事,起来吧孩子,你也别整这出洋相了......”

那个男人从抽屉里翻出来一支烟点上,看着灯站了起来,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

“孩子你这太...唉,之前特别爱找你茬的那家伙已经跑了,只要金田教官不来我就不揍你们,你别害怕,我又不是天天揍你,也给我争口气行吧,不然等他逮住你,真挨一顿揍,谁也保不了你,我还得扣工资,这谁受得了......”

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股白烟,声音少了几分刚开始的冷硬。

“爸爸妈妈想让我...”

灯听着这话,眼神有些迷离,说着说着,又本能地低下头。

“行了,我也不瞎教训你了。”

教官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灯,低声说道:

“这几个月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个好孩子,别老想着辜负谁,你爸妈要是真想让你变得好起来,也不会把你丢到这地方来受这个罪。”

接着从桌子下面摸出来一袋面包递过去给灯。

“也不瞎教训你了,这几个月饿坏了吧?清汤寡水的,今天就吃顿好的吧。”

看着前面的白面包,灯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拿走,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灯狼吞虎咽地把面包塞到嘴里,这样滑稽的样子让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好吃吗?我女儿还没断奶的时候就这么吃。”

她想说什么,可喉咙有些发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点了点头。

“那看来是好吃咯?没事孩子慢慢吃就行,好孩子就不应该挨饿——虽然也不一定能再吃上一次了。”

他语气放松了些,甚至还带点轻松的调侃。

灯狼狈地擦了擦嘴角,双手紧紧攥着面包,嘴唇微微颤动,想说些什么,但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声音就是发不出来。

“高松,你还挺像我女儿啊,好久没放假了,想回去看看她......”

教官拿起了放在桌旁的相框,扶额沉思起来。

灯把目光也移到那副相框上,上面映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教官,另外一个则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她有一头飘逸的淡蓝色长发,发尾微卷,两颗明亮的黄水晶镶嵌在眼睛上,锐利又显温柔,渐渐地,那张脸逐渐和那个春天里骄傲的身影渐渐地重合在一起:

“小祥?”

教官原本沉静的面容猛地有了些变化,先是几秒钟几乎难以察觉的沉默,随后即是无比震惊的神情挂满在脸上,身体都僵硬了片刻,手中的相框轻轻颤动了一下。

灯的脑海里乱成一团,过往的一切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春天的校园,悠扬的琴声,祥子那微笑的脸庞,一并冲进了她的大脑。

教官的眉头紧锁,目光从灯的脸上移开,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绪以防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他抽了一口烟,缓慢地吐出一团烟雾。

“该死的...你说的那个小祥,全名叫什么?”

“她是叫丰川祥子...”

那种震惊是如此真实,可他依然不相信,世界上绝对没有如此的巧合,日本有大概一亿多人口,这样算下来的话大概是五千万个女人,考虑到眼前这个学员的同龄人绝对不会超过五百万,这五百万分之一的概率就这么被他碰到了?

“她在哪个学校?”

“羽丘,在我隔壁班...”

他本以为这个问题可以终结这场闹剧,却最终告诉他这样一件钢铁般的事实,那平日里冷峻而严肃的面容猛然间彻底失去了控制,眉头紧锁,眼睛睁大,微微颤抖的手指还紧紧抓着相框,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猛地深吸了一口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这无济于事,他感觉呼吸在变短促,他盯着灯,几次想开口,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手中的烟已经燃到了一半,灰烬不自觉地落在桌上。

“你和小祥认识吗?”

灯看着教官如此错愕的神情,不免的好奇问道。

“他妈的,这何止他妈的认识啊...”

教官终于开口,但语调带着明显的颤抖,和他惯常的不怒自威判若两人,声音低沉。

“那是我女儿啊......”

我是丰川——至少世人都这么叫我,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钢琴家,我偶尔跑一跑演出,除此之外没有什么钱能赚,当然,也不需要我有什么很高昂的收入,哪怕在家里我是排行最小的弟弟,我依然可以在长辈得到一笔规模可观的财产。

自打记事起我就被揪去弹钢琴,只要弹错一个音节,等待着我的就是一顿鞭子。我学习音乐的契机,一方面是因为我这个幼子不需要承担什么打理业务的能力,既没必要,对于兄长们还是一个隐患,另一方面也是家长们附庸风雅的缘故,尽管我并不喜欢就是了。

后来,我大了,我的技术终于允许我上台演出了,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算不上什么有名气的演奏者,但是撑撑牌面装装样子已经算是绰绰有余了,如你所见,一个大小伙子,有了这样一套高雅的艺术,再打扮打扮干净一点,彩旗飘飘,花枝招展那是手到擒来的,可这对于我来说是想都不用想的,并不是家教严格,只是因为父亲已经为我安排好了一个妻子,她自然是出落的十分好的一个大小姐,如果暂时放弃考虑我并不认识她这件事的话。

于是乎,我那情窦初开的小心思就这样被浇灭了,故事里忠贞不渝的爱情故事在我这里并不存在,有的只是利益和利益的碰撞罢了,我又不懂。

可这也是有说法的,大家是婚前谈恋爱,而我们恰恰相反,我和她是婚后谈恋爱。我不知道岳父母是如何教育我的妻子,她知书达理,纯洁无瑕,完美命中了我的心脏,我们每天夜夜笙歌,甚至到了我看到她,就感到搔痒难耐的地步,自然而然的,她的肚子里留下了属于我的结晶。

这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我听说过一个传闻,如果一个女人对她的丈夫爱到深沉,那么她一定会以生下丈夫的子嗣为荣,看到她那洋溢着幸福的笑脸,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这个传闻是假。

后来,我的女儿出生了,她叫祥子,我们祝福她柔美、优雅,轻盈,如花朵般绽放,拥有光明的未来。她肚子上的痕迹,代表着她永远是我丰川的女人,而女儿的姓氏,则代表我丰川永远会是她的男人。

就这样,我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她们都很爱我,我也都很爱她们。

但生活并不是能像我想象中的那样一帆风顺下去。

我不知道哥哥们捅出了什么篓子,但是他们就是那样把我拿去垫背了,我对法律一窍不通,但他们就是往我头上塞下了一大笔债务,我们家作为“欺师灭祖,有悖人伦”的孽障也名正言顺的被踢出去了,我还记得她那时候哭得有多么伤心,这也是我第一次见识一个女人嚎啕大哭。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也不曾哭死过董卓,她却把自己哭死了。

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总是空空的枕边,那曾经是她依偎的地方,我一直以为这是一场梦,只要我醒来,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就会扑到我的床上给我一个surprise,可是,现在一切都那么安静,连她半夜轻轻的呼吸声都再也闻不到了。我曾经对神明不感兴趣,可如今我却无比希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个全能的造物主可以将她送回到我的怀里。

我彻底颓废了,每天只有一个一个酒瓶和易拉罐堆成的小山,像曾经的她一样陪我入眠,也像她一样到明天就消失不见,只留下无比寂寞的我——想都不用想是女儿将它们一并清理干净,至少还能换点钱吃饭。

贵族学校自然是念不下去了,可是我却没能负起一个父亲的责任去给祥子多做点什么,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样从月之森毕业,然后报名去羽丘的,她应该是听说了那里的全额奖学金,报名表,证明,身份,还有各种各样五花八门让人看着头疼的文件就这样被一个15岁的女孩子给弄出来了,我没有教过她去做这些事,但是祥子她的确做到了。

我作为父亲或许一开始就是不称职的,小时候都是由她的妈妈把她拉扯大,我没有什么能力,只有像我的老师一样教她弹钢琴,她悟性不太强,也比我还不愿学,因此也没少挨打,尤其是夏天,在穿薄衣服的时候甚至能隐约露出她的红屁股。

祥子后来组建了一支商业乐队,并且还实实在在的赚到了钱,这是和长辈们一样只是让她附庸风雅的我完全没有想到的。可后来她终究还是惹上了官司,若叶睦走后,那个叫AveMujica的乐队事实上也是没了,这条路也便走不通了。

我确实是个无能的家伙,我让我的爱人流泪,又让我的女儿流泪,祥子真的很像她啊,那痛哭流涕的模样和她的母亲堪称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我已经失去我的妻子了,我还不想再失去我的女儿,酒很好喝,但我还是扔掉了,没了这个碍事的家伙以后找份工作自然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但是我还欠着一屁股债,靠着那一点点死工资我连利息都还不了,后来我就骑驴找马,找着找着,找到鸟取了,他们给的薪水相当高,离谱到我都不相信这会是一份正经工作。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不要命,只要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坐上了去鸟取的车,小林教授和金田教官接待了我,面试非常顺利,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询问我身上有什么债务,但在我如实回答以后我便被录用了。

直到我实际去工作以后我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薪水。

学校在乡下,但也不能这么说,我后来拿地图查过,就算是离这里最近的村子大概也要三公里以外了,连乡下都不如呢。这里院墙高耸,上面有铁丝网,每扇窗户都装着栏杆,楼梯装有铁门和摄像头,甚至还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见的报警装置,并有专人值守,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哪里是学校,倒有点像监狱!

至于工作,金田教官给我的教官手册上写得非常清楚:通过军事化集中管理,对学员进行体能和军事化训练,培养学员雷厉风行、整齐划一的作风和服从管理,尊师重道的意识,加强纪律性,养成服从纪律的习惯,以达到提高自我控制能力,解决网瘾,叛逆、早恋,沉迷,自卑,自闭,逃学,厌学,打架斗殴,混迹社会,夜不归宿,亲情淡漠与父母老师沟通困难等不良行为习惯的目的。

我作为见习教官,被安排跟在二班的教官见习,上班第二天,他带着我去校门口接收几名新生。在办公室里,我见到了两名学生,看起来和祥子差不多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都是由家长开着车送过来的,由此看来家庭条件应该还不错。教官简单地询问了少女们的情况,和气地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安慰家长说:

“你们把孩子们交到这里,请尽管放心,我们以励志教育为主,封闭式管理,24小时有教官一起学习生活,保证一个月之后,孩子们的精神面貌会焕然一新!”

这些家长们原本还有些不太放心,此刻顿时松了一口气,感激地握着我们的手,拜托我们对孩子严加管教,生活上多照顾。

只不过,刚刚送走家长,那位教官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非常强硬地命令两个孩子:

“赶紧拿上行李,跟我走,进去之后不要东张西望!”

我被这样一个阵势吓了一大跳,但是这位教官似乎并没有给我惊讶的时间,教官并没有带她们去宿舍楼,而是直接把她们带进一个小黑屋里,其中有一个孩子站在门口不肯进去,我看里面除了一个床架子还有一个堆满了粪便的旱厕以外什么也没有,她不愿意进去是很理所当然的,我本来想劝劝教官,可她把那个孩子一掌推了进去,轰一声锁上了铁门。

见我疑惑不解,他说:

“这些网络成癮的孩子啊,以自我为中心,恶习很深,第一步就是要关禁闭,杀杀她们的威风,否则呢,以后不好管理。”

禁闭室每面墙上都贴着纸,上面写着学校的校规,写着譬如感谢天地化育之恩、感谢祖国保护之恩、感谢父母养育之恩、感谢老师教诲之恩、感谢同学帮助之恩、感谢万物共存之恩...这样这样的。

其中一位孩子,一直在不停地敲门,她声音很讨人喜欢,但是也很嘹亮:

“请放我出去吧,求求你放我出去,我想妈妈......”

“闭嘴!老实点,在这儿就由不得你们了!”

他用脚用力踢了一下门,大吼一声,而那个孩子看来和我一样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又有些胆小,便吓得哭了起来。

“限你们一个小时之内把校规背熟!”

在这样惊恐之下,能背得下来吗?至少我是不可能的,我不得暗暗的替她们担心,一个小时以后,那两个孩子被拉出来要求背诵,结果咔咔办办的,果然是没有通过教官的测试。

接下来,教官让她们做两百个俯卧撑,接着又让她们顶着太阳站了一个小时,其中一个孩子受不了,哭着说要回家,结果迎接她的就是五六个结实的耳光。

虽然为了赚钱我可以做任何事,可这样的工作也不免让我感到颇为震惊,如果不是奔着高薪来的那么我立刻就撂挑子跑了。可毕竟不能彻底撕破脸,我只能悄悄的问:

“她们还是孩子,不怕出事吗?”

教官的一番话让我彻底惊呆了:

“如果学校和老师能管好,那还要我们干什么呀?对这些社会渣子来说,和风细语没有用,以暴制暴军事化管理,这才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原来啊,这所谓的什么修身,什么心理辅导,什么素质教育,靠的就是以暴制暴,讲究绝对服从,稍有不从就得挨打。

学员们一天的日程是这样的,早上6点起床出早操,8点吃早餐,接着是体能训练,中午吃饭之后休息一个小时,之后再点一次名,下午再重复上午的训练,一天下来,每个学员都累得像散了架子。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得意的对我说:

“只有身体累到了极点,才不会想到网络,才会遵守规矩。”

而且虽然学员们每天的日程表是规定下来的,但是每个教官都会在自己的辖区里拥有绝对的权力,譬如金田教官,如果他想的话可以在五点不到的时候就拉起来让所有学员出早操,而那位教我的教官,在二班也是一样,体能训练也不局限于在操场上进行锻炼,也有的会去做别的事情,比如去学校内的一个工厂作零工,每天就是包装快递的纸盒子,当然这个是不给工钱的,当然还有打扫卫生——这个活相较于其他的苦力来说已经算是人上人才能去做的了。

在一个月之后,我转为正式的教官,还是分在二班和他搭档。到了发薪水的日子了,我发现我的每月工资和之前面试的时候所提及的数量相差甚远,只有大概二十万日元左右,而他要比我多出厚厚的一沓,见我好奇,这位教官神秘的对我说这是校方发的奖金,是专门奖励给表现活跃的教官的。

学员在这儿一个月的费用,加起来差不多是30万日元,如果一个学员要毕业了,教官如果能成功说服家长,将孩子继续留下,那么又会为学校增加一个月的收入,就等于给学校创收了,学校就会给教官一定的分成作为奖金。几天之后,我亲眼他就见到向我展示,怎样说服家长将孩子继续留在这里的。

这个孩子姓山田,我就叫她山田酱吧。那天,山田酱的家长过来想把她领走,山田酱见到母亲,什么也止不住就跑过来抱住妈妈嚎啕大哭,发了各种什么血誓又是什么央求的,求妈妈把她带走。我以为山田酱就这样可以脱离苦海了,可没想到却遭到了拒绝。家长不管怎么样都是会想念自己的孩子的,所以这位妈妈当然非常疑惑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说。

“山田现在这个表现正是窗口期的典型,她现在正在治疗的关键时刻,我们这是特殊学校,和中学校园不同,有网瘾的孩子大都精力过剩,思想怪异,性情暴躁,通过适当的体能训练以消耗她们过剩的精力,转移她们偏执的注意力,会很快起到戒除网瘾的作用。

那个教官的口才着实让我感到佩服,我甚至在想如果我也有这样的嘴巴那么我一定会去国会竞选议员。

“我们学校戒治的目标是让学员们彻底感受到网瘾的危害,并且要求主动参与治疗,只有做到这种程度才能保证最大限度地防止复发,山田这孩子现在正在处于一个关键时期,她现在已经可以脱离网络正常生活,但是仍然没有做到自己主动愿意坚持治疗,因此她还没有认识到网瘾的危害性,作为家长,您一定要配合我们的工作,千万不能心软,我们一定要让孩子自己认识到网瘾的危害并且主动选择革除自己的不良习惯,否则那就前功尽弃了。”

在他三寸不烂之舌的劝告之下,山田女士不但没有把山田酱接走,反而还主动要求把她在这里多留几个月以巩固戒网瘾成果。

就这样,学校就增收了一二百万日元的收入,这其中大概三分之一会收进他的腰包里。

“你开窍点,别太傻了,我知道你有个女儿,你只需要拼命挣钱给孩子花就行了,至于她们?反正都给送到这里来了,连她们的爸爸妈妈都不爱她们,你还瞎操什么心,放着好好的钱为什么不赚呢?”

不得不承认,这兄弟对于我还是蛮好的,见我对学员太仁慈,从不打学员,也不善于说谎来蒙骗家长,甚至还主动手把手教我怎么管理学员:

首先就是要在学员当中树立威信,可是面对那些无辜的孩子,我实在下不了手,对此这个兄弟也给我做了点拨,借刀杀人也可杀鸡儆猴,之前另外一个叫藤田的孩子在训练的时候不太认真,我批评了几句也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乎我就使了个眼色,美竹学员就心领神会,冲上去对她一顿拳打脚踢,此后这些孩子们看到我也就有了一份敬畏之心。

那个美竹学员叫兰,至于为什么是她站出来帮我杀鸡儆猴,说来惭愧, 急于挣钱的我,昧着良心也和其他教官学起来,兰酱她个子不算太高,但是身体板儿也还算可以,更重要的是她算是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经常用各种五花八门的理由给我塞钱,这个活计自然也就她干了,相应的,她的违纪我也不怎么管。

并且,每当学员家长来探视的时候,我都寸步不离,不让学员说不该说的话,按照那个教官的说法,他之前让山田酱有哭诉的机会也算是一个失误了。会见快结束的时候,我都以效果明显需要巩固为由,鼓励家长再续交费用,让孩子继续留在这里一段时间,这样下来,我的腰包哦也就越来越鼓。我的出色表现让小林教授与金田教官很满意,他们两个私下找我谈话,说由于那位带我见习的教官离职了,所以准备提拔我代替他的职务,每个月收入可达五十万日元,这还不包括各种提成什么的,我相当心动,工作更加卖力了。

不久,我们接到一位家长的电话,说实在管不了孩子了,希望学校派人去把她的女儿捉过来强制戒网瘾,派了我和师奎那教官去缉拿孩子。师奎那老弟是个尼泊尔人,他的遭遇和我差不多,他的母亲因为患病需要花钱,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过来干这一行。我们立即出动,在家长带领下直扑网吧,师奎那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不愧是个尼泊尔人,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女孩的狐朋狗友全部打倒在一边,然后由我们一块儿把她制服进车里开进了学校,将她关进了禁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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