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何祥生，第一眼看到他相當可憐，不止身上纏滿了繃帶，連雙腿都打上石膏。

　　但我就是感覺的出來，他跟我們這些缺愛的孩子不一樣，他沒有渴望著愛、也沒有被世界所拋棄的決絕。

　　他不像是被遺棄的孩子，更不像被至親之人所傷害的孩子，傷害他的人對他來說，似乎只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他應該成長在健康的家庭裡、他不屬於這裡，我在心中如此想著。

　　當有大人靠近祥生時，他會微微的發抖不自主地在害怕著什麼，可同時有著良好教養的他又會壓下心理的恐懼，表現得盡可能平和。

　　當他將視線轉向我們，他眼底反而沒什麼懼意，甚至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明明外表看來是個完完全全的弱者，可他卻下意識的認為我們這些小孩不會對他有所威脅，反而對著我們總帶著一絲的…憐惜…？

　　他不會說話，卻也不會比手語，用著盡可能不潦草的字跡與人交流，看得出他應該曾經會說話、也看得出來他受過很好的教育。

　　或許還是個天才？不然無法解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為什麼寫字會遠比拼音還要順暢，像是很久沒拼過注音的樣子。

　　如我的預想他很聰明，這個年紀應該會喜歡的玩具他不屑一顧，反倒是那困擾我很久的魔術方塊被他隨手解了。

　　他那笨拙卻又熟練地解著魔術方塊的模樣，是曾經解過上千上萬次，卻又太久沒碰而生疏的手感。

　　當我翻出不知哪裡來的象棋，我才從他眼底看到真正的喜意，跟魔方比起來，顯然他是更愛下棋的。

　　跟他下起棋來卻沒有預期中的厲害，明明不時感覺他看透了我的棋路，卻又總會在關鍵時後掉鏈子。

　　下了幾盤後我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只是在放水，連初學的我都看得出來，想來他放水的技巧沒有他的棋藝高明。

　　乖巧、聰明又有點天真，是我對他表面上的評價，與眾不同的他對我來說像是天上的星光，耀眼奪目卻又遙不可及。

　　今天是他去上學的第一天，以他的聰明才智，學校對他來說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但我的心總感到非常不安。

　　當我上完課回到育幼院後發覺他還沒回來，心中的不安感瞬間增大，不顧育幼院的門禁，沒怎麼多想就翻出育幼院的外牆，飛奔到他就讀的國小。

　　看到學校裡那摔得歪七扭八的輪椅，我就知道真的出事了，用著跑百米的速度衝上樓梯，看到的是已經被打得萎靡的祥生。

　　早該想到的，滿身的傷、被打斷的腿、無法開口說話的嘴、育幼院的出身背景，隨便一項都可能是被霸凌的理由。

　　只是祥生一直表現得過於成熟，讓我下意識地不把他當成能被隨意欺凌的弱者。

　　欺負他的小孩一下子就溜走了，揹起祥生輕聲對他累極的他說道：「回去吧！」

　　感覺到趴在我背上的祥生鬆懈下來，從纏綿在脖頸的熱氣感覺到他對我的依賴：「謝謝你，救了我…」

　　「咦？你能說話了？！」我驚訝地回頭，卻只看到一張沉沉的睡臉：「睡著了嗎…真拿你沒辦法…」

　　看著原本遙不可及的他，轉眼變得與我如此親近，我在心中暗暗想著：『是不是唯有讓星辰殞落，才能將碰觸不到的距離緊握在手？』

　　回到育幼院，祥生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醒來，在我幫他上藥的時候，他則在筆記本上寫下今天他在學校所遇到的事情。

　　院內沒有多餘的輪椅，因此飯後我抱著祥生來到浴室，讓他坐在浴缸，伸手上前想幫他脫衣洗澡，可惜才剛扯上衣服祥生拒絕的手硬是將我趕出浴室。

　　「我在門外等你，洗好後敲幾下門。」我有些遺憾地離開了浴室。

　　祥生洗完澡後我將他抱上床，拿出醫藥箱幫他上完藥後便哄著他入睡。

　　「不…不要…不要過來…」累極的祥生一下子便入睡了，可睡得不怎麼安穩，淋漓的冷汗打濕他了衣衫。

　　「祥生、祥生…！」看著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我溫聲詢問道：「做惡夢了嗎？」

　　他愣愣地看著我，忽然張開雙手緊緊地抱住我，整顆頭埋在我的胸膛中，微弱的啜泣聲似乎在傾吐著數不盡的委屈。

　　貼上來的小身軀傳來陣陣暖意，我輕拍他的背安撫著，因哭泣而抽動的身體漸漸和緩下來，然後沉沉地睡去。

　　祥生的手死死扒著我不放，我只好摟著他躺上床榻，享受著彼此依偎的溫情。

　　一覺好眠，醒來看到祥生怯怯地坐在床邊，羞紅的臉似乎對自己昨晚那親密的行為感到害臊。

　　院內沒有額外的輪椅，醫生判斷再過一兩週祥生就可以拿輔具助行，院方也就不急著籌措新輪椅。

　　短時間內都要由我先帶著祥生上學後，放學我再去祥生的教室接他回育幼院。

　　剛離開教室，下樓的途中剛好遇到昨天欺負祥生的那兩個學生，我立刻將這兩個小鬼堵到一角：「還真巧，昨天欺負祥生的，就是你們吧！」

　　「找我們做什麼？想教訓我嗎？」小鬼頭顯然有認出我，卻依然囂張地說道：「我可不怕你！」

　　「當然不是。」

　　「果然…咦？！」看著他們難以致信的眼神，我滿意地淺笑著。

　　只要他們繼續欺負祥生，祥生也就會更依賴我了吧：「祥生雖然弱小但可不懦弱，你們那點手段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看過之前那個邪教的新聞吧？祥生可是從那裡被救回來的，想讓他聽話最好來點手段…」我留下幾包祥生平常吃的安眠藥後便離開了。

　　一如往常地上課、下課然後放學，我按奈下心中的迫不及待，慢悠悠地朝祥生學校的方向逛著，好給他的同學們多些時間收拾善後。

　　等我走到國小校門，學校只剩下在操場玩耍的學生，整個走廊都空盪盪的，沿路的教室裡更是空無一人。

　　熟門熟路地上樓、打開教室的後門，祥生正趴在他的位子上。

　　潔白的繃帶、乾淨的衣服，似乎只有腳上那略顯濕黏的襪子有點問題，然而我知道祥生那身欲蓋彌彰的繃帶就是最大的問題，原本繃帶包紮的範圍可沒那麼廣。

　　此外，祥生一手按著肚子，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微微顫抖的身體密佈著細汗，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我無視發現的一切異常，只是走上前彎下腰，輕輕拍了拍祥生的肩膀，溫聲地詢問道：「祥生？你怎麼了？」

　　「帶…我…去廁所…」細弱聞聲的回應表示祥生的狀況相當糟糕，畢竟祥生不是一般的孩子，他遠比同年齡的小孩還要堅強，若不是極度的難受根本不會表現出來。

　　湊近一看我觀察到更多問題，在他的脖頸、手腕還有腳踝處的繃帶明顯比其他地方厚上許多，像是在遮掩著什麼。

　　手指輕刮過他頸部的繃帶，隱約在紗網之間摸到磕手的硬物感，這點資訊足以讓我判斷繃帶底下可能隱藏的東西。

　　「你該不會一整天都沒去廁所吧？！」我假裝訝異地開口，同時急匆匆地將他揹起，朝著廁所衝去。

　　這刻意的誤判實際上相當合理，畢竟他腳不方便又沒了輪椅，不好意思麻煩人帶他去廁所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將祥生放在馬桶上後關上廁所門，在門外聽到連連的作嘔聲，同時熏天的惡臭撲鼻而至。

　　『叩叩！』這是我與祥生約定的暗號，我打開門看到他嘴角沒清乾淨的黑黃顆粒，加上剛剛那與一般嘔吐物全然不同的臭味，對於祥生為何會吐這麼慘我已經了然於心了。

　　想到祥生被強迫灌食那些東西的模樣，下半身的慾望不知不覺地搭起小帳篷，如果能親眼看到不知道該有多美…

　　我掏出紙巾把祥生的嘴角上殘留的嘔吐物擦拭乾淨，裝在毫不知情的詢問著：「午餐是吃了什麼髒東西，怎麼吐得那麼慘？」

　　「帶我回去…」祥生雙手環住我的腰，把腦袋埋進我的懷裡悶聲道，顯然在刻意迴避我的問題。

　　而我一邊享受著懷中嬌小溫暖，一邊小心翼翼地避免祥生發現我那撐起的帳篷，重新將祥生揹在身後。

　　此時，我才察覺祥生的胸前有兩顆圓圓的突起硬物，每當他因走路時的搖晃而壓在我背上，便會不經意地發出細微哼聲。

　　不時，祥生會突然躬起腰、雙腿抽緊，似乎還承受著其他不明的痛苦，光是聽著他的嬌喘，就差點讓我濕了褲襠。

　　天知道這回去的路上是多麼的磨人，回到育幼院飛快地安置好祥生，便衝去廁所狠狠地紓解一番。

　　這天祥生纏著我跟他下棋，整晚互有輸贏的較勁不再是因為放水，而是那糟糕透頂的身體，嚴重影響祥生的思緒。

　　暈乎乎的他在洗澡時忘了鎖門，甚至沒能發覺我離開後轉身又進了浴室，光明正大地看著他脫光衣服，露出滿身的污血。

　　他的脖頸上套著頸項圈，手腕還有腳踝也都環著皮銬，他胸前的硬物原來是乳釘上的吊墜。

　　丁字鐵褲遮擋住他的後穴，鐵褲前方露出關在鐵籠裡的小祥生，小祥生的前端還垂著一顆鈴鐺，微微凸起的小腹顯然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排泄。

　　只見他即時意識迷茫，仍堅持死命地刷洗著自己的身體，哪怕傷痂脫落流出絲絲血紅，也沒能阻止祥生想把自己洗乾淨的決心。

　　遞出傷藥與嶄新的繃帶，看著他將自己包紮的嚴絲合縫，連頸部的項圈也都被繃帶所遮掩。

　　夜裡，抱著因纏滿繃帶而胖一圈的祥生入眠，這一晚祥生睡的特別不安穩，卻又特別沉，早上還是我叫了好幾次，才把他從棉被窩裡挖出來。

　　今天，從認識祥生算起的第三天，我與祥生在學校分別，滿心期盼地策劃著怎麼讓祥生更加親近我…

　　沒想到…

　　再次相見…

　　只剩十根慘白的斷指與一地血紅的腸肉…

小说相关章节：抖M間諜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