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嘉很确定，自己是在做梦。

　　这样的场景他不知道梦见过多少次了，黄昏十分，老旧的公寓楼，街道上公交车懒洋洋地拖着长音。代嘉穿着校服，轻车熟路地走进那个老小区，在脖子上挂着的一串钥匙里，准确地选择了那个黄铜的旧钥匙打开了四楼的铁门，走进昏暗的老屋子里，简单刮了大白的墙已经泛黄，在进屋最显眼的位置上，用透明胶布贴满了落灰的奖状。

　　奖状的主人是他，代嘉。可是，屋里已经坐着一个代嘉了，

　　“这里又有变化了。”代嘉说。

　　“嗯，沙发那边的墙上，多了个艺术照，咱爸和咱妈的，可惜没有脸，你再仔细想想，脸就出来了。”另一个代嘉说。

　　“我要是全想起来了，是不是就换你控制这身体了？”

　　“早的很呢。你知道的，那精神病院的教授，封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那个代嘉瞟了一眼屏幕黑着的老电视机。“那玩意儿一响，后面的事你就控制不住了，咱还是说说当下吧，你到底什么时候要我出来？”

　　代嘉坐在沙发上说：“等嫂子他们跑了的。”

　　“你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帮他们呢？”

　　代嘉看着另一个代嘉，说：“是咱们不惜一切代价要帮他们。”

　　两个代嘉同时说：“因为我看不得别人被当性奴虐待。”

　　另一个代嘉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计划实施得这么顺利，我都快感动哭了。谁能想到他们不砍你的手，要割了你的鸡巴呢。手还在，他们死定了。”

　　“你也不在乎那鸡巴吗？那可是咱俩的鸡巴。”

　　“那东西沾满了罪孽，你我用它干了什么，不用多说吧。”

　　屋子忽然剧烈地晃动了起来。另一个代嘉大叫道：“别想了，别想了！再想这地方就塌了，还没到我出来的时候呢！”

　　晃动渐渐平静，代嘉说：“时间也快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该做的事基本都做完了，成败看天意。你已经在老李家种下了叫嫉妒的因，循着嫉妒的因，必招致毁灭的果，你就看吧。倒是，你怎么看李二才？”

　　“还能怎么看？看他第一眼我们不就知道，他是啥样人了？”

　　“和爹一样，拿咱们当玩具。”

　　“只是能揭穿他的面具，还是挺痛快的。”

　　“别装了，你一点都不痛快，你还期待他真的爱你呢。得了吧，谁能爱上咱俩这样的疯子。”

　　代嘉看了一眼老旧的石英钟，说：“我该走了，下次见面，就换你出去了。”

　　“剩下的事就是静候天时了，但是顺便还有个事你正好有机会解决了。”

　　“狗。”

　　“没错，狗。祝我好运！”另一个代嘉说完转过头，恢复了写作业的姿态。

　　代嘉缓缓地打开大门，光一闪，一切都不存在了，回到他身上的，只有疼痛，换到常人身上根本无法忍受的疼痛 在他身上只是寻常。他瞪大眼睛，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狗笼子里，狗笼子里没有狗，有一个光着身体的年轻男人。正在帮他擦药。

　　看他醒来了，男人嘴唇动了动，畏畏缩缩没敢说话。

　　代嘉嘴唇动了动，用唇语说：“你是谁？”

　　那个男人眼睛激动地亮了一下，也用唇语说：“我是黑子家的。”

　　代嘉挤出一个笑容，说：“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男人惊讶，过一会儿才说：“我叫张志远。”

　　记得名字，就证明他还当自己是人，他的意志还没被磨灭！代嘉笑得更开心了，眼里闪着光，用唇语说：“我带你逃出这地狱！”

　　男人坚定地点了点头，好像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两个人都没问对方为什么懂唇语。

　　疯了的人和被折磨得半疯的人总有一种默契，精神病人之间有自己的交流办法，不信你去精神病院看看，他们一动不动，只靠眼神也能沟通。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天五点钟就已经亮了，公鸡准时打鸣。村长李洪富抻了个懒腰，光着屁股下了床，床下，两个光屁股的狗奴早就跪着，张着嘴，等着接李洪富的尿。李洪富心里短暂地选择了一下，把半勃起的黑鸡巴插进了代嘉的嘴里。一股又臊又苦的老男人的尿哗哗地放进代嘉嘴里，代嘉习惯地咕嘟咕嘟吞咽着，好像那是什么甘露。

　　尿完了尿，李洪富又在屋地上堂皇地蹲下，拉了一泡屎。不用他说话，代嘉和张志远争先恐后地爬过来舔干净李洪富的屁眼，又争抢着舔着吃地上的屎。吃完了屎，又把对方脸上的屎舔干净，回头虔诚地看着李洪富。

　　李洪富心情大好，代嘉这小疯子，阉了之后脾气小了许多，性子温顺了起来，倒也省心。“伺候完你当家的了？”李洪富问。

　　代嘉把身子矮下去一截，撅起屁股，头贴着地面说：“回主子话，当家的昨晚已经艹了狗逼三回。请主子验看。”代嘉现在的当家的，叫二黑，是条黑背。

　　“不看了不看了，上家法。”李洪富懒洋洋地说。

　　代嘉和张志远瑟缩着身子，翻过来躺在地上，肚皮朝上，大大劈开胯，露出来空无一物的胯间，两个阉狗都被割去了男人的性器官，光溜溜没有毛的腿间，是一个皱巴巴的尿孔，两个阉狗用手指头扒开尿孔，露出里面鲜红的肉，李宏富毫不留情地把大脚趾头插进尿孔里，一边一个，两条阉狗痛得浑身痉挛，冷汗直冒，就算是代嘉，也觉得被扩张尿眼子痛不欲生。

　　两条阉狗再怎么痛，也不敢挣扎反抗，任由李洪富往里面插，插了十分钟，两条阉狗的尿流了满地都是，李洪富才收了脚，让他俩舔干净自己的脚趾，再收拾了地上的尿，这才吩咐俩人去干活。

　　喂鸡，喂猪，用手捡牛粪，都干完了，再喂狗，也就是他俩的当家的，当家的没吃完，他俩不准吃饭。等狗吃完了，李洪富才往狗碗里又倒了点残羹冷炙，代嘉和张志远舔的干干净净。

　　然后是李洪富给两条阉狗套上狗链子，出门遛弯儿。人人见了李洪富的做派，都笑道：“村长好威风！”

　　有的村民还故意在路边拉屎，让代嘉和张志远舔着吃，为了给足村长脸面，代嘉和张志远自然毫不犹豫地吃干抹净。

　　再也没有村民想操他俩了，两个被狗操的东西，人人都嫌脏。除了接屎接尿，或者给人展示自己被阉割的尿眼子，两个阉狗没有任何价值。

　　这天早上，代嘉遇见了李二才，平时见了代嘉，李二才都躲着走，这天他也想躲，可是今天他身边偏偏有个李大顺。李大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侮辱代嘉的机会，自从家里没了代嘉，他的生活蒸蒸日上，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李二才一蹶不振，跟丢了魂儿一样，家里老爹的兵越来越严重，老爹的私房钱，房产证土地证都被李大顺提前牢牢把着，在李大顺眼里，唯一一个能和自己争家产的弟弟萎靡了，自己自然风头正盛。所以李大顺高高兴兴地和村长打了招呼，也蹲下拉了坨屎，让代嘉来舔。

　　得到村长的许可，代嘉看都不看李二才一眼，爬到李大顺胯下，伸出鲜嫩的舌头往李大顺肮脏的屁眼里探。

　　李大顺故意说：“真爽啊，村长，你是咋调教的这小疯子这么听话？”

　　村长哈哈大笑：“这有啥难的，谁说的他不怕疼？来，贱狗，先别吃饭了，给你大顺哥展示一下你怕不怕疼。”

　　代嘉立刻翻过身来，露出自己羞耻的尿眼，张志远不用村长多说，伸出两根手指就往代嘉红肿发炎的尿道里插，村长在上，他不敢不用力，代嘉疼得脸色煞白，失禁的尿水混着血水往外淌。

　　李大顺哈哈大笑，得意极了，说：“还是您有办法，不像我家二才，连个疯子都管不住，你说是不是二才？”

　　李二才再也忍不住，他木然地转过身，看着他愚蠢的大哥，忽然用力甩了李大顺一个大耳光。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大顺气急败坏地咒骂着，追李二才而去，整个过程代嘉看都没看一眼，眼睛里只注视着李大顺拉的那堆屎。

　　村长其实一直在偷眼看代嘉的反应，他对代嘉的反应很满意，拽了拽代嘉脖子间的铁链子，说：“走了贱狗，别盯着你那点饭了。下午还得去地里干活。”

　　两条阉狗乖顺地跟着村长离开了。一路上又看见了王永华和周成，代嘉好像都不认识他们了一样，看都不看一眼。

　　只有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王永华悄悄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个圈。

　　OK。

　　到底是什么OK了？王永华是要告诉代嘉，老李家OK了，李二才OK了。

　　李二才根本离不开代嘉。代嘉虽然疯，可是有代嘉的时候，李二才做事顺风顺水，遇见什么事，代嘉总是能给李二才提出好主意，在家里代嘉也把李运兴伺候得开开心心，现在失去了代嘉，李二才根本不是他哥李大顺的对手，一转眼，李大顺就把持住了老头子所有的财产。

　　所以李二才闹心，他是做什么都魂不守舍，失去了代嘉他才发现，代嘉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性玩具。他尤其忘不了代嘉那天在祠堂里的眼睛，那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在拷问着他的良心。就连上山时，李二才都一直在想那只眼睛，路过一颗白桦树时，那树皮上的纹路吓了李二才一个跟头。

　　老师父很不解，白桦树的纹路就是像眼睛，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今早的事更是极大地刺激了李二才，他回家后不理会李大顺的叫骂，把自己关在屋里，反复想着早上看见的画面。

　　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的代嘉，是谁的错？是他李二才的错。他又看看空空的床铺，曾经那具瘦小又热情的身体，再也不存在了，现在的那身体属于一条狗。

　　“反正我这样的，老天爷也饿不死我，到时候你就把我放狗窝里，想起我来了看看我就行了。”李二才忽然想起来代嘉在这屋里说过的话。

　　他又想起要不是那天代嘉劝他，他可能一辈子也想不到自己能进山采药赚钱。

　 代嘉，代嘉，小嘉，等李二才反应过来时，他才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代嘉了。

　　终于，李二才下了决心，那天晚上，他去了村长家。

　　村长院里狗舍边，李二才偷偷看了好久。一只又一只的狼狗轮番骑着那个瘦小的，他朝思暮想的身体。代嘉啊啊地叫着，说不清楚是舒服还是痛苦。随着狗的抽动，代嘉空无一物的腿间，淅淅沥沥的滴着尿。

　　其实天那么黑， 李二才看不见那些细节，可是他觉得他看见了，那就是看见了。造孽啊！李二才痛苦地想着，敲开了村长家的门。

　　最后，李二才以一万块钱的价格买回来了代嘉，当然是打了九千块钱的欠条。李洪富乐开了花。一个玩废了的吃屎阉狗，能换一万块钱，傻瓜才不卖。

　　当然，明面上李洪富说的是，这阉狗属于家族族产，买阉狗的钱也交给族里。

　　李二才白了村长一眼，心里冷哼，谁不知道族产就是你李洪富的私产，这种鬼话也就骗骗李大顺那种傻逼吧！

　　打开狗笼，李二才赶走了趴在代嘉身上的狼狗，说：“小嘉，跟我回家，以后我好好对你。”

　　代嘉早在李二才在门口时就看见了他，他也没料到李二才这么快就来接他。但是想想计划也差不多了，自己何必再在这里受罪，自然装出很感动的样子说：“当家的，你来了。”

　　“走，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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