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们结婚吧。

　　白猫顶着醉酒般的脸平静的说，然后吻住你的双唇。成年的猫比你高了小半个头，你不得不顺势被她扑倒在酒馆的坐垫上。

　　那是mygo!!!!!还在积极参加live的一年，你们和当时的人气假面乐队一同举办了一个没有观众的联合live。自家乐队的粉毛和对面的紫发高个子鼓手是最兴奋的，在live开始前就开始筹备起庆功宴的地点。

　　粉发吉他手笑嘻嘻的嘲笑一本正经的你也开始不检点起来，随后被喝的烂醉的棕发贝斯手用双唇堵住了嘴。对面的键盘手慌忙想用手挡住你们乐队主唱的眼睛，然后又被同队的浅绿发吉他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被吻的快缺氧了的你难以观察到剩下的人的脸。你喝了点酒，有些恍惚，又感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的唾液带点抹茶的甜味，不对，你为什么会在意这个？总之，你被这一瞬的幸福感所扑倒了。

　　你说，好。

　　于是你看见头发已经留长了的野猫抬起头，朝你笑着。

　　耳旁传来友人的起哄。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现在你回想起来，那或许是黑发贝斯手起身离开的声音。

　　同队的贝斯手和节奏吉他先你们一步举行了婚礼，已经步入社会了的你们更加难以聚集在一起。mygo!!!!!早已是名存实亡了，但你们都默默接受了这一点，连那个主唱也是如此，尽管她从来不打算放弃乐队。live的频率从一月一次降低到半年一次，一直到贝斯手的孩子出世后，变成了一年一次。

　　你和白猫只领了证，但没有举行婚礼。你和她都不是喜欢形式感的人，只是在领证的当天，和乐队成员一起享用了一顿晚餐，也因此被那个粉毛吉他手念叨了许久。至于那个假面乐队，她们正值人气的鼎盛期，开展全球范围的巡演。她们纷纷发来祝福，而黑发贝斯手是最先祝贺你们的，只不过用的是和你的私聊。

　　你的第一段婚姻是幸福的吗？从结果来看，简直糟透了。但你至始至终没有后悔过和白发的猫在一起，或许你们之间只是缺乏沟通，但对于寡言的你们而言，仅仅是跨出一步便难于登天。

　　尽管乐队活动大大减少了，你的鼓技渐渐生疏，但编曲能力日益增长。你开始将编曲作为自己的主职工作，有时一干就是深夜，令你回想起学生时代青涩的你编织的青涩的曲子，不禁感到满足。

　　你的妻子还是会到处弹奏吉他。她将你视为归宿，于是玩乐队成为了她的兴趣爱好，高超的吉他技术也使她成为了抢手的职业乐手。

　　她早出晚归，还会给作曲的你提供灵感。你戴着监听耳机，她随意扫着弦，就这样莫名其妙滚上了床，用你的demo当伴奏。

　　刚刚结婚时她们还很有激情。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你突然无故犯恶心的那一天。她有些害怕，因为这一定让她想起了外婆去世前的那段时光，连拉带拽的把你推进了医院。

　　然后你和她都知道，你怀孕了。

　　她很高兴，因为她很喜欢小生物，尤其是像猫一样的生物。你感到高兴，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感。两年前的你从来没有想到过未来的自己会成为母亲，这对你来说太遥远了，遥远的让你害怕。

　　椎名立希能够她理想中的自己吗？这个问题你花了一辈子去想、一辈子去实践、一次次被击垮后又站起来，但始终得不到答案。

　　人是会变的。你安慰自己，至少那位野猫真的很开心，这是值得的。

2

　　你们的日子又开始重新运作起来。你一如既往的作曲，她一如既往的昼出晚归。

　　那一天你熬到凌晨三点赶稿，在晨曦的照射中醒来，那时的你真的完全没有身为孕妇的自觉。

　　你端着热咖啡坐在略显清冷的沙发上，好像每次醒来看不见妻子的脸已经成为常态。你以为你不会在意，她以为你不会在意，又或者是她根本不在乎这种事。你突然感觉有些寂寞的烦躁。

　　然后这整个半年，你都在无尽的焦躁中度过。你开始守着妻子到家，你开始责备她，尽管她把这当成普通的叮嘱。为什么她今天回家带着酒气？为什么她今天回家都懒得敷衍你一下倒头就睡？她有多少个乐队要跑？是哪些乐队？她从来没和她聊过这种事，不如说她们之间连闲聊都很少。她会演奏别人的曲子吗？她会觉得我作的曲已经成为无趣的东西了吗？我成为了无趣的女人吗？不，不如说我有成为过有趣的女人吗？

　　你越发感受到源自于自身的不协调感。你拒绝了想来帮忙的乐队成员们，独自啃噬自己的情感，就像你最习惯的那样。野猫开始畏惧你散发出来的压力，这是当然的，于是她在家的时间更少了，以为这样就能让你冷静下来。

　　你近乎疯狂的投入编曲，试图用工作来挤压自己胡思乱想的时间，这时你已经完全忘了这种做法只会像以前那样再次迎来失败。

　　那几天的晚上你都失眠了，因为白猫去参与了外地乐队的支援。你看着零点之后才回家的不修边幅的爱人，她揉着眼睛走近她。rikki，晚安。她喃喃的说，然后什么也没有做径直走向沙发，打算倒头就睡。

　　一时间你的心里闪过无数的情绪，过载一般的冲击着你的大脑。你不受控制的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因为客厅镜子而停下脚步。

　　镜子里是无比憔悴的女人，腹部隆起，穿着松散宽大的连衣裙。她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左眼下方的泪痣显得无比的刺眼。

　　这个女人是曾经名为椎名立希的学生，她和她喜爱的主唱、她放不下的学妹、以及活泼的吉他手和沉重的老队友组成了名为mygo!!!!!的乐队。

　　镜中的女人是那位鼓手。

　　于是你崩溃了。

　　你带着哭腔指责不归家的妻子，锐利的声音同时也刺激着你自己的耳膜。一向自由自在的她看到这样的你也一时陷入了无措，她看着你的眼神无比的真诚，希望你能原谅她，但这却让你进一步丧失理智。

　　争执中，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意识到腹中无限下坠的疼痛感，于是你和她都意识到，你早产了。

　　剧痛让你不得不坐下，模糊的记忆中，你只看见白猫扶着你，破天荒的用智能机主动打着电话。你心中闪过一瞬间的欣慰，随后意识渐渐涣散。

　　在医院的时光你已经记不太清了。孩子在你的努力下争气的平安出世，而在医生精湛的抢救下你也避免了生命危险。但你却感受不到丝毫的作为母亲该有的爱意，睁开眼看见孩子的第一刻，你就害怕的用被子蒙住脸。她让你想起你变得不再是你这一事实。所以医生不得不将你们分开。

　　你养的白猫一直没有离开过病房，偶尔会看着你掉眼泪，像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补偿你。曾经的乐队成员们也来陪着你，这都是因为医生对她们说你有很严重的抑郁情绪。

　　过了几天，那个在外巡演的商业乐队成员也来看你。病房内的低气压让蓝发的键盘手难以开口，最后是粉毛打着哈哈，带着一大波人群离开了病房。到最后，只剩下你养的白猫，和那位总是陪着你的黑发贝斯手留在了房内。

　　你转过身不看向二人。你现在对什么都感到厌倦。意识在黑暗中渐渐沉沦，你听见二人的交谈声，断断续续的渐弱，随后又是一波波的人的声音。你感觉你已经睡过去，却又保留了些许的意识，不分日夜，一直持续到了你出院的那一天。

　　那一天晚上，白发的妻子陪你回到你们的家，而孩子暂时交由单身的乐队主唱照顾。夜深，她犹豫了一下，侧身抱住了你。

　　我和爸妈，还有那个人谈过了。她缓慢的说，好像为了确保我空白的大脑正在处理她的话。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依赖你，rikki也一样。

　　两个孤独的灵魂，却做不到互舔伤口。她在外婆过世后，错将你视为情感的支柱，你在冥冥之中早已察觉。而你当年同意她的求婚，也仅仅是因为和过于依赖你的她作伴能让你感受到被需要的满足感这一无趣的理由。你又一次错估了你的能力，自以为能够驾驭野猫般的女人，但最终没有获得幸福，也没有给她提供幸福。

　　如果是姐姐，就一定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无端的想着，突然间感到意外，因为你发现上一次品尝到这样的自卑感时，也还只是个学生。

　　她说，我们离婚吧。

　　你说，好。

3

　　你和她办好了手续，你的精神状态被判定为无法抚养孩子，于是由对方带走了。你想，明明贝斯手就做得很好，而你却不行，而你果然不行。

　　这间屋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白猫带来的东西很少，拿走的东西也很少。你独自一个人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一角，自嘲般的想着现在的自己和婚时的自己也没有什么两样。

　　和你熟识的黑发贝斯手每天都会来看你，友人的担忧只会一步步加重你心中的负担。直到有一天你为她开门时，发现一旁还站着托着便当的、曾经的灰短发主唱。

　　你麻木的收下赠礼，麻木的敷衍了事，麻木的关上家门。你从来不会拒绝灯，但灯会让你想起许多，很多很多。

　　回过神来你已经倒在床上大汗淋漓的喘息着。你的大脑被巨量的思绪冲击，白发的猫、你的第一个孩子、你还在学生时代时对主唱的执着、在学校趴睡时感到头上沉甸甸的重量……你的身体渐渐木讷，但你的头脑像永动机一般不停的转动。

　　你头疼欲裂，于是你放弃了一直躺在床上等待入眠，翻出抽屉里你为了缓解平日的寂寞感而买的一整瓶安眠药。

　　发病让你几乎丧失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你只记得做吞咽的刻板动作，一遍又一遍。等到胃部灼烧般的疼痛唤醒了你，你的理智才渐渐重回大脑。你摁住不断痉挛的胃，看到空空如也的药瓶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油然而生的恶心感不断攻击喉头，你转头抱着卧室里唯一的垃圾桶，大口大口的呕吐。药的起效很快，你很快感受到了无尽的困顿，但胃部剧烈的疼痛持续刺激着你的神经。在又呕出一点液体后，你近乎虚脱的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哪怕在死前，自己也要接受这么痛苦的折磨。你看到手边的手机屏幕散发着幽幽的光，仅剩的求生欲促使你用颤抖的手在屏幕上胡乱敲着什么。

　　你突然期盼着此时身边能有个人陪伴你，那个人可以是任何人，不过在你的想象里她有着碧绿色的眼瞳。

　　随后你的意识堕入虚无，你罪恶的一生忠终于在这个春天终结了。但你又有点庆幸，因为你还挺喜欢春天的，和曾经的主唱还有贝斯手一样。

　　黑暗中你回忆起了往事。

　　那时你还是花咲川的一介学生。高中整整三年，你很庆幸的与黑发同窗连续分在同一个班，于是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头顶的分量都代表了她对你浓浓的关注。

　　要说没有注意到八幡海铃对你的感情，你是否认的。只不过高中时期的你太过在意人与人的距离感，还自欺欺人的认为对方也是如此。

　　毕业那天，你手持证书，盲目的在人满为患的校园内闲逛，回过神来，她已经默默跟着你很久了。至于她为什么一路上没有搭话，只是一直注视着你，这对当时的你去理解来说有些难度。

　　你们止步在角落的自动贩卖机，那里布满你们三年来忙里偷闲的回忆。

　　毕业之后，就会不怎么来往了吧。她突然开口，话语让你感到无名的焦躁。

　　用手机敲一下不就行了吧。你回应的无懈可击，但能感受到对方散发出来的异样感，让你也对未来抱有一点点的惶惶不安。

　　你说，你想喝什么口味的奶冻？

　　她盯着你说，巧克力味的就好，立希同学呢？

　　巧克力。

　　没有注意到一旁碧绿的眼睛中划过一瞬的失落。你按下售货机的按钮，机器内传来饮料落下的声响。

　　如果说恋爱是两个人的契合，那么换做任何一名你的同班同学，都会认为你和她其实早已谈了三年两情相悦的恋爱，只是因为走向社会而不得不各奔东西。究竟是当她为最亲密的挚友，还是等待她捅破最后一层薄纸，就连你自己也不清楚。

　　你太缺乏主动性，缺乏认为自己配得上获得爱的勇气。打开的心扉这一艰难的任务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从来没有放弃侧击旁敲，但她不是超人，在面对对方这方面，她和你一样缺乏勇气。

　　但你其实也只是想听到那一句普通的“我喜欢你”，仅此而已。

　　椎名立希和八幡海铃的恋爱结束了，亦或是从未开始。

3

　　你又一次在医院里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天花板。

　　你身边只坐着那位黑发贝斯手，不让太多的人又一次刺激你的心绪，这想必也是她的主意。

　　她碧绿的眼瞳下充满藏不住的疲倦。为什么那之后你会这么做呢？她露出苦笑，偏头看着你。

　　心中的思绪用千言万语亦无法传达，你只能刻意无视对方审视的眼神，用“我不知道”来敷衍了事。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没有放弃？你问，然后听到了让你难以置信的回应。

　　或许是因为我比我想的还要喜欢你。她喃喃地说，握住你还在打点滴的左手。她后悔在毕业那天没有向你告白，后悔mujica和mygo!!!!!的关系越近，就越不敢靠近你，后悔在你怀孕时从来没有关照你，更后悔你自杀未遂的那天她没有陪你到最后。

　　究竟是怎样呢？就像两个恋爱杂鱼，在生活的重压下溺死在湖里。

　　这宛如失败者的半生。

　　究竟是怎么样的呢。你看着那个冷淡的贝斯手低垂着头，洁白的被套上落下几滴灰色的水渍。不知不觉，你感到脸庞变得湿漉漉的，你尝到眼泪的味道，咸咸的，更多的是苦涩，就像少了糖的柑橘味奶冻。

　　那一天，你承认了，你爱乐奈，也爱着一直爱着你的海铃。

　　这是你第二次出院，你感觉自己已经轻车熟路了。贝斯手一如既往送你回了家，这些天她一直都寸步不离的陪着你，所以这一次你终于让她走进家门，作为感谢的回礼。

　　编曲的商单已经不知道拖了有多久，一进家门，你就把自己关在房内，一干就是四个小时。她没有阻止你，或许是因为她觉得现在的你更需要精神上的满足。

　　窗外零星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只洒入。你突然感受到双肩的触感，摘下监听耳机，贝斯手在你耳边轻轻耳语。

　　休息一下，如何？

　　浴室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辉，浴缸上方雾气弥漫，一定是她预料到你的疲惫，提前为你准备好的。你看着电脑上暂时毫无进展的曲子，无奈点了点头，起身走向浴室。

　　海铃。你在浴室门口停下，回头看向贝斯手。

　　她以简短的鼻哼作为回应。

　　要做吗？你转头，不再直视贝斯手，也因此没有看见她眼间闪烁的碧绿色。

　　你愿意的话。你想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定耸了耸肩。随后，身后传来了清脆的笑声，这竟然令你有些新奇，婚后，你听到的笑声似乎不比自己笑的次数多。

　　难不成是在害怕一个人洗澡吗，立希同学？

　　要你多嘴。

　　你没好气的回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贝斯手的调侃确实让你不禁回想起了往事。那时你还在读国中，白天无意瞥见的怪谈在晚间一人独处时的恐怖程度呈直线上升。惨白的瓷砖墙壁看上去刺骨般的冷，浴缸里的温水好似身边唯一的热源。

　　小立希，泡了好久哦。浴室的门被拉开一条缝，姐姐亲切的声音传来，把你拉回到现实。她把头伸进门框，一起泡吧！像小时候那样。

　　你获得了姐姐的特赦，在姐姐眼里，你永远是最她最亲爱的妹妹。

　　温暖的水和姐姐包裹着你，就像回到了母亲的腹中，你一生的起点。

5

　　侧边传来木门被拉开的声响，随后一双略显冰凉的手轻轻抚摸你的脸颊。你不用睁开眼，就知道这是那位贝斯手的关心。

　　现在？你问。

　　这里比起床上，更让你感到安心，不是吗？她脱下衣物，坐进浴缸。

　　你的经验不算丰富。第一次献给了你养的白猫，怀胎十月让你可怜的经验化为一滩烂泥。

　　别担心，她察觉到你的不安。就当这是我们的第一次。

　　她坐在你的对面，把你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肩头。她的右手从你白皙的颈后向下游走，灵巧的拨弄你的穴口。下体的酥麻和随之而来的羞耻感使你控制不住的轻颤。

　　这算哪门子的第一次啊！你一手环抱住她的脖子，防止自己因为泄力滑进水中，另一手挡住自己通红的脸，同时也是规避碧绿色眼瞳中流露的炽热感。

　　水中，指尖轻轻松松便闯入小穴，你下意识的夹起大腿，分泌出的液体和浴缸中的水混在一起。贝斯手的玩弄亦如挑衅，你喘着粗气，不客气的在对方的肩上啃咬一口。

　　我也是会疼的。她轻啄一下你的额头，手下的动作渐渐变得粗暴起来。

　　你的敏感点并不难找，曾经和白猫做的时候，对方只是轻轻在里面搅动一下，就会让你忍不住哼出声。贝斯手并不急着深入，而是用手指轻轻按压，她似乎更乐于听你近在她耳边的呻吟声。

　　别玩了，快点进去。你用沙哑的嗓音咬牙切齿的说。待会我要把你的那玩意儿捅破，我说到做到。

　　我随时奉陪。贝斯手用膝盖顶起她下半身，随后用两根手指直顶最深处，还不忘搅动一下。你丝毫没有防备，温水和贝斯手的手指一起涌入穴内，胀的你生疼。

　　够……够了……你的头在她的肩膀滑落至胴体。常年不被太阳直射的肌肤白皙顺滑，你又在这里补了一口，随后满足的听到游刃有余的对方的惊呼，安抚般的将她露出水面的部分上的水珠舔去。

　　贝斯手被不检点的你弄的脸颊上浮现薄红。她俯下身，用肩膀抵住你的喉咙，向对面推去，同时拔掉浴缸堵水用的塞子。

　　这东西太碍事了。她支起上半身，注视着你随着水流慢慢滑向浴缸底部的身体，用手挑弄你的乳点。

　　洁白的乳汁滑入双峰之间，又顺着小腹流下，胀痛感瞬间袭来。怀胎带来的乳汁由于没有婴儿的吮吸，经常让她的乳房肿大而僵硬，疼的她不得不用手挤压出乳汁来缓解胀痛。在她住院时，海铃就曾帮助过她解决。

　　现在？你轻轻的问，眼前被蒙上一层雾气，只能勉强看见对方的胸前。

　　她没有说话，俯下身子，沿着那道乳汁舔到你的乳头，随后用牙齿轻轻咬住。这个举动加剧了你的疼痛，你喘着粗气，想把对方推开。

　　贝斯手察觉到你的抗拒，放开牙齿，转而安抚般的含住，轻轻的吮吸着。

　　一瞬间，你的动作停滞了。

　　倘若一切顺利，你本应环抱着你的亲生孩子，看着她正在吮吸的柔软的侧脸、在哄她睡着之际，给予一个晚安吻、为那只白猫盖好被踢到一旁的被子……

　　无力的是话语，空缺的是心灵，过去的阴霾为你的一切上了锁。你意识到，你甚至没有看过你的骨肉几眼。

　　立希。贝斯手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动作，捧起你已经泪流满面的脸，她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你内心细微的变化。

　　你摇了摇头，吻上对方的双唇，享受着彼此舌间的温暖。

　　长吻结束了，你和她都在微微喘着气，你紧盯着对方碧绿的眼瞳，那双眼睛里映射着自己的面貌，清晰的能够看见左眼下方的泪痣。

　　我爱你，海铃。你喃喃的说。

　　我也是。对方向她露出浅浅的微笑。

　　绵长的性爱、恋爱的果实，结束于一个紧密的拥抱。

6

　　鸟类的鸣啼唤醒了你。

　　你半撑着坐起，腰部的酸痛让你不得不将这一简单的动作继续延长。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你的侧身，你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物和被子，都被那位黑发贝斯手整理完好，整洁的仿佛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梦。

　　你有多久没有做个好梦了？你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一个家”是怎样的了？

　　你有些焦虑的粗重呼吸，撑着门扉，迫切想要找到黑发贝斯手的踪迹。

　　早上好。

　　煎蛋在平底锅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贝斯手身着你的深色围裙，即使是制作早饭也显得格外清闲。需要再去睡一会吗？她转头看见你的脸色，便又有些担忧的问。

　　白色的野猫早出晚归，凌晨归家的她会静悄悄的趴在沙发上睡去，为了不吵醒她以为正在熟睡的你，像一只真正的猫一样。翌日清晨，又悄悄地爬起，有时想起时会为你留个字条。任谁都会说，这根本就不是婚姻，但你其实打心底不愿责怪白猫，不如说你对白猫愿意替人着想的这一进步感到十足的欣慰。

　　但又有些不一样，你鼻头有些酸胀，斜靠在门扉。

　　白猫不会在事后清理干净、不会为你盖上被踹掉的被子、不会让你在早饭的醇香中醒来、更不会给你一个早安的吻。

　　立希？黑发贝斯手轻啄一下你的额头，用手抹去你眼眶下差点落下的泪花。来吃早饭吧，她解开围裙，引着你来到餐桌旁。

　　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呢。贝斯手平静的目视前方。

　　你指什么？

　　她歪了歪头，好像是真的在认真考虑如何回应你，随后转头对你露出微笑，是你高中时最熟悉的表情。

　　你昨晚真棒？

　　太糟糕了！

　　下次还是由你来吧，间断中，你想，她穿围裙的样子真的很奇怪。

　　黑发贝斯手从此长住在你的家。

　　白猫还会时常来看你，你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回到高中乐队的时候。不过自从一天起，白猫和主唱总是结伴而来，再迟钝的你也能看出什么，于是你对待白猫也从宠溺，变成了严厉。

　　做不到，至少也要努力去做。

　　野猫异色的瞳孔闪烁着，她轻轻点着头，微微张开双臂。你看懂了，于是你也没有犹豫，抱了上去。

　　要好好对待灯。你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的说。

　　你将她们送到大门，临走前，你向你最初心动的女孩道歉。

　　灯……孩子一直都是你在替我照顾，我总是……

　　小立希。灯双手握住你的手。可以为小立希分担的事，我们都很愿意去做。小爱很擅长逗宝宝笑，小素世也会帮忙，她懂得真的很多！啊，我指的是……

　　你轻笑着。看到灯还是一如既往，你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安定下来。你也会去看看她的，或许就在最近，或许就在明天。

　　小立希我们约定好了哦。

　　灰色的长发在风中飘逸，主唱向她招了招手。

　　一辈子的乐队。

　　白猫离开了，牵着主唱的手。

　　吃醋了？贝斯手走上前看着你。

　　没有……不对，为什么还是你问我？

　　失败者。

　　她一字一顿地说，语气变得认真起来，碧绿色的眼睛将你尽收眼底。

　　你还是这么认为吗？

　　是啊。你微微点了点头。不过……

　　才只过了这辈子的一半，不是吗？

　　黑发贝斯手微颔。

　　你很庆幸，对未来仍能抱有期待。仔细一想，你好像从来没放弃过，这或许就是椎名立希的底色？至少你还想看见下一个春天的樱花，下下个春天……

　　这宛如失败者的半生。

　　（完）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