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唔……好想尿尿，昨晚喝太多奶了，我一边想着一边爬起。

此时，卫生间里传来人声，几束光线透过门缝，投在门口的地板上。里面有人？

「让阿姨来给你好好洗洗……」妈妈？她在和谁说话？

溅水声响起，我蹑脚走近，蹲在门口，试图从缝中窥探一二，却只看到被水汽环绕的两个朦胧人影，不时传来妈妈的嬉笑声。

「喂……」另一个声音响起，故意压低了音量，似乎是在提醒妈妈小声些。

小叫花？这小子又背着我欺负妈妈！我怒不可遏，站起身，正要叫门，门却被打开了。

透过雾气，映出一个娇小的身影，个子和我差不多，看起来不像妈妈或者小叫花。小小卫生间竟然挤进了三个人，什么情况？我刚要开口质问，就觉右脸一阵酥麻，定睛看时，那人正挥舞着毛巾，不断地抽打我的头脸。

「让你偷窥！让你偷窥！打死你个变态！」这声音……是前台姐姐？

我脸上吃痛，不断后退，那人步步紧逼，走出卫生间。借着月光，终于看清了那张俊俏清冷的面孔。毛巾在她手中舞得飞快，我无力防御，脸上不停传来痛感。此时，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向下看！我眼随心动，目由意转，看向那人胸部，却怎么也看不清，只见到两团白白的云朵。

「好你个色狼！到现在还想着占便宜！」说着，她将手中毛巾向后一甩，毛巾脖子上转了几圈，牢牢缠住。她腾出双手后，一把将我推倒在床，跨骑在我身上，场面似曾相识。接着，她捏着我的双颊，不停地来回拉扯。

好痛！我想呼救，却喊不出声，她坐在我的肚子上，压力使我呼吸困难。

她低头着，头发散乱，喘着粗气，眼中布满血丝，表情渐渐扭曲。被肉体和精神双重折磨的我已经达到临界，晕了过去。

「呼，终于醒了。」掐着双颊的手缓缓松开，身上坐着的却是小叫花。

原来是梦。

「你干什么？」我低声怒喝。怒气部分来自被吵醒，更因为梦里的自己错把他当成了叶莲。

「叫你起床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睡得跟猪一样。」狡黠的目光映着皎洁的月光，十分可憎。

「下去！」我感到怒拳一触即发。

小叫花身体一翻，轻轻落地。

「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我压抑着怒火坐起身，判定着出拳概率。

小叫花眼神一瞟，我顺着目光看向妈妈的床铺，妈妈不见了？

「刚刚我听见卓老板叫门，然后阿姨就起身跟着她出去了。」小叫花回应我惊恐的眼神，并将外套披在我肩上，催我下床。随即将头探出窗外，像在观察什么。

「她出门多久了？」我边问边穿衣服。

「她俩刚拐进前面街角，」小叫花缩回脑袋，将裤子扔给我，「都怪你睡得太死，叫半天都没反应。」

「我们要跟踪她们？」我穿上牛仔裤后，犹豫了起来。

「你不去也行，」小叫花露出鄙夷的神色，「好好做个乖孩子，继续睡吧。」

沙城，新沙区街道。

我被小叫花拽着一路小跑，很快看到了两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并肩走在月色下，背影动作确实跟妈妈和卓姐很像。夜晚的街道格外静谧，我们放慢了脚步，远远跟着。

我们跟随二人来到一条河边，河岸被护堤加固，还保留着旧世界的石质护栏。一座大桥横跨两岸，目测长度在一公里往上。看她们上了桥，小叫花一拍大腿，轻声骂了一句。他见我面露责怪，便低声解释起来：「桥上空旷，不好藏身，只有等她们过了桥，我们才能行动。」

我和他蹲在岸边围栏后，等待着妈妈她们踱到对岸。听着河水拍打着岸堤，一度消失的尿意卷土重来。我正想找个角落释放压力，却被小叫花一把拉起。

「快，她们到对岸了！」小叫花拉着我，边跑边说。我被突然一拽，差点尿出来，拼命收紧膀胱，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下腹酸痛加剧，尿意越来越浓。「等等，我想撒尿！」我豁出去了，想要就地解决。

「小声点！」小叫花脚下没停，反而加快了速度，「过了桥再说。」

到达对岸时，我已经感觉不到其它部位的存在，除了膀胱。我甩开小叫花的手，边跑边解裤带，直奔早已锁定的路边灌木。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男声：「小子！做什么？」

不及回头，双手就被反扣在背后，接着脑后一紧，头被死死按住，脑门抵在墙上，动弹不得。一股暖流从裆部蔓延开来，顺着大腿流经小腿，打湿鞋袜。暖意迅速被凉意取代，淡淡的尿臊混着羞耻冲进鼻腔，涌入大脑。

「喂！别跑！」另一个略显高亢的男声响起，应该是发现了小叫花。我想扭头观察，却无力摆脱束缚。突然感到一阵劲风从身边掠过，这小子要独自开溜？太没义气了！

「你看好这个！我去追他！」高亢的声音由近及远，紧跟着小叫花的脚步，划破宁静的夜空。

「老实点！」身后的男人威吓着我，松开了我的后脑。随即传来一阵清脆的金属声，一副冰冷的镣铐扣在了手腕上。男人让我转过身，接着严厉地问道：「大半夜的，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

我惊魂未定，又被失禁的羞愧困扰，迟迟无法作答。就在此时，又听到高亢声音从远处传来：「喂！小子！危险！」接着「噗通」一声闷响从河面传来，什么情况？小叫花跳河了？

男人并没有给我反应的机会，押着我沿着河边街道，往上游方向走去。

沙城，沙左区看守所。

狭窄的监室里弥漫着霉味，几条金属长凳靠墙放着。除我之外，还有一个黑影蜷缩在角落，从我进来时就没动过，估计是睡着了。

潮湿的裤子黏着屁股和大腿，金属凳面的触感格外冰冷。

隔着铁栅栏，头发花白的看守背对着监室，靠在椅背上打着盹，双腿翘在书桌上。桌后的墙面挂着大屏监视器，上面显示着几处监控的实时画面。

刚才的遭遇历历在目，当意识到这一些都是小叫花造成时，我在心里咒骂这个惹祸精去死。但想到他可能真的落水，便匆忙收回诅咒，希望他能化险为夷。又想到如果妈妈回到旅店，找不到我们，肯定会非常着急……想到这里，对自己的冲动行为懊恼不已。

这时，桌上的闭路电话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吓得看守一个激灵，慌忙拿起听筒。

「沙左看守所。」似乎是听出了声音不是上司，看守开始破口大骂，「你有病啊？半夜打鸡毛电话？老子好不容易做了个春梦……」

「什么？真的？」看守的语气软了下来，似乎得知了什么好消息，「呵、呵呵……对不住，您是我哥。好嘞，好嘞，谢谢哥！」

说着，他放下听筒，开始操作监视器，切换到了一个全屏信号上，随后又打开了古董级保温杯，啜了口茶，津津有味地欣赏起来。

我心下好奇，便挪了挪位置，好让视野开阔些，尽可能看全屏幕。

监视器画面上，是一间昏暗的房间，斜俯视角。房间不大，中间摆着一张单人床，一名女性趴在上面，枕着双臂，头微微侧向一边，裹着头巾，不着衣衫，只在臀部盖着一条浅色浴巾。床头柜上放着各种彩色瓶罐、蜡烛熏香等只能在书上见到的物品。场景烟雾缭绕，在暖色灯光的烘托下，像极了旧世界的古典油画。

这是电影？我从未看过真正的电影，便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我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镜头一直固定不变，床上的女子也没有特别的动作，应该只是普通的监控画面。我兴致骤减，然而百无聊赖，便观察起床上女子。那女子盘着头发，细细的脖颈，光滑的背部，饱满的臀部，乳房贴着床单，在胸部下方两侧挤出两个大大的半圆，看起来十分诱人。身材应该和妈妈差不多吧，等等，妈妈？

带着疑虑，我搜寻着女子身体特点，试图辨别她的身份。这时，一名男子走入画面。男子系着围裙，戴着手套和帽子，看起来很专业。他在床头柜边摸了摸，随即乐声大作，我条件反射地捂起耳朵，看守慌忙调低了监视器音量。

再看监视器时，男子已经开始为女子按摩。看两人的样子，似乎还在谈论着什么，但音乐声太大，根本听不到对话内容。男子倒了几滴油状液体，在手上细细涂匀，然后拇指在女子颈椎处按下，向外打着转，沿着脊椎两侧的轮廓缓缓下移，按到腰窝区域时，似乎隐隐听到了女子的呻吟。

我被眼前的一幕震住，渐渐忘了辨识身份的使命。

「欸~~原来在看这个。」耳边传来一个年轻女声，吓了我一跳，随着呼气传来的霉味让我避之不及，「哐」的一声，脑袋撞在了栅栏上。听到声响，看守头也不回，拿起警棍在栅栏上敲了几下，又专心地欣赏起来。

我回过神，定睛看那说话之人。她坐在我身后，蓬头垢面，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身上挂着厚重的斗篷式衣物，布满油污，让我想起和小叫花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不觉出神。

「好看吗？」女孩咧着嘴笑问，脏污的脸上，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格外醒目，薄薄的嘴唇，勾起的嘴角，竟然真的有点好看，我不由地点了点头。

「真的？是我自己设计的，看。」说着她兴奋地站起，抬起双臂在原地转了个圈，向我展示，「可惜看不出原色了，不过款式还是好看，是吧？」原来她说的是衣服。我看着那件斗篷，虽然样式别出心裁，但脏污破烂，怎么也谈不上好看。我慌忙摇头否认，逗得她咯咯直笑。

霉味再度袭来，我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她看到我的反应，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尴尬地退了两步，又坐回墙角。

看守喝了口茶，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这提醒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于是将目光移向监视器。

画面中，男子正在按摩女子的大腿。丰满的腿上涂满了精油，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晶莹。男子的双手圈住一侧大腿的膝窝上方，轻轻按压，缓缓上移，将雪白的肌肤推出一道肉浪。随着力度的增加，女子的身体开始微微抽搐，似乎还没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眼看着男子的双手离大腿根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愈发急促。当手掌接触到覆盖臀部的毛巾时，男子恰如其分地停止了动作，将双手滑回起始处。看到这里，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却又夹杂着一丝失落。

「很难闻吗？」身后又传来女孩的声音，语带歉意，「是药汤的味道，我都习惯了。」

我转过头，脑中还在想着妈妈的事，不知该如何回应，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我每天都要喝，」女孩似乎没注意我的心事，自顾自地说着，「一开始觉得很难下咽，后来就习惯了。这两天没喝上，甚至还有点想喝了。」

「什么……药汤……？」我慢半拍地问了句。

「我也不知道，团长说喝了对皮肤好，」女孩注意到我怀疑的目光，提起斗篷下摆，露出白皙的大腿，「看，没骗你吧？」

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我慌忙收回视线，女孩又咯咯笑了起来。

「我叫彩鸳，彩色的鸳鸯，」女孩止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Elvn，E-L-V-N。」

「欸？你是西方人？」彩鸳一边说，一边探出身子，打量起我的脸，嘟囔道：「不像啊。」

「可能……应该是混血吧，我妈妈是西方人……」说到妈妈，我又看向栅栏外的监视器。

男子已经坐在床脚前，开始按摩足底。他握住女子的一只脚，双手拇指交替揉摩脚底，将粉红的脚面压出一圈圈白色涟漪。女子的脚趾如同粉色珍珠，光滑细腻，随着男子的动作在手中滚动。我从未注意过脚部，更别说异性的了。直到此刻，才发现女性脚部的美，明白了「玉足」的含义。

男子变换着手法，时而单手握拳，用拳底按揉脚底；时而十指交叉，用掌心刮擦着足跟。我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的双手，沉浸在他优美流畅的动作中。然而，一股不祥突然涌入脑海，扰乱心流：如果女子只盖着毛巾，那男子此时的视角不就……？羞耻蔓延，我用力甩了甩脑袋，不让奇怪的想法影响自己，尽力集中精神，迫切地寻找着妈妈的痕迹。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看脚呢？」彩鸳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我身边，我竟没觉出汤药的气味，难道已经适应了？

「别打扰我，」我有点心虚，眼睛却仍盯着监视器，「我……我有重要的事。」

「什么什么？」彩鸳好奇地问。

「不方便说。」

「哦↗→↘我知道了。」女孩故作神秘。

我本就心虚，听她这么一说，更加紧张，略略低头看向她，问道：「你、你知道什么？」

「你想收集这个大姐姐的身体特征……」彩鸳的话让我心中一惊，难道她会读心术？她似乎看出我被猜中心思，得意起来，继续说道：「出去后方便找到她，然后提出和她做朋友，如果被拒绝，就当仆人，再不行就当狗……」

听她越说越离谱，我嗤之以鼻，不想和她继续纠缠，又将视线集中到监视器上。男人还在按摩脚底，我看着画面，内心的焦虑渐渐放大，努力回忆妈妈的身体特征。

奶水！其它特征可以雷同，但如果有泌乳迹象，基本就可以确定身份了。但画面中的女子是趴着的，无法直接观察。想到此处，脑海中出现了妈妈T恤被奶水打湿的情景。对，看床单！我聚精会神，焦急地寻找着床单上的湿润痕迹。就在此时，一个黑色虚影出现在视野中。

焦距变换，黑影的轮廓逐渐清晰，一只脏兮兮的黑脚搭在栅栏上。顺着布满泥垢的小腿看去，彩鸳正骄傲地看着我，似乎在炫耀她的「美腿」。我被她多次地打断思绪，心中气愤，一把推开了挡在面前的脏脚。

彩鸳措手不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站稳脚步，生气地说：「别看我现在这样，洗干净了也很白的！再过两天我就可以出去了！哼！」说完，她走回墙角，在凳子上缩成一团，神色失落。

看到她失落的样子，我有些懊悔，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又想到即使监控中的女子真是妈妈，现在的我也不能做什么，索性不再观看，省下精力来应对明天的审讯。

「对不起。」盯着回潮的地面，我小声道歉。

「没关系，」彩鸳也小声回应，「继续看吧，我不烦你了。」

「不看了……」犹豫再三，我还是没提妈妈的事。

「你为什么被抓进来？」似乎看出我的犹豫，彩鸳起了个新话题。

「呃……在路边撒尿……」我没有撒谎，但只说了部分事实。

「噗……呼呼……哈哈哈！」彩鸳大笑起来，引得看守又不耐烦地敲了好几下栅栏。「啊，抱歉抱歉。」她夸张地擦了擦眼角的笑泪，安慰我道：「没事，明天你就能出去了。」嘴角仍残留着笑意。

「你呢？为什么被抓？」我不服气地问。

「『危害城市安全』？好像是叫这个。」女孩若无其事地回忆着被指控的罪名。

「你……危害城市安全？」我目瞪口呆，脑补着眼前的小个子如何在闹市大杀四方。

「你不信？」骄傲又出现在女孩脸上，「我可是艺游团成员哦。」

「一游团？」

「啊？你不知道？」这次轮到彩鸳目瞪口呆了。

或许是看到我窘迫的样子，彩鸳抿了抿嘴，故作神秘地招了招手，示意我靠近。我刚要挪屁股，突然想到裤子还没干透，挪动后必然会在凳子上留下湿印，便摇摇头，让她就这么说。她也不再坚持，就那么靠着墙角，给我普及乐旅团的概念：

「艺游团，就是文艺巡游演出团。最开始是归化区中的民众自发组织的团体，他们游历世界各地，以表演的形式，将归化后的真实生活展现给其他聚集地的人们。不过，随着参加的人数越来越多，就被*人委会*就接管，人员选拔也变得严格起来，我可是被选入的哦。」彩鸳满脸骄傲，一对眉毛扬得老高。

（*人委会：AI议会下属机构，全称是人类临灭关怀委员会。）

「就是类似旧世界的艺人组合巡演吧?」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对对对！就是那个！」女孩兴奋地点着头，看样子松了口气，「我还在想怎么给你解释呢，你竟然知道旧世界的事，也算厉害的……」

「不过，巡演是怎么和危害城市安全扯上关系的？」我打断了她的喃喃自语。

「嗯哼，」女孩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说，「这就要从我所属的178-684-190团的沙城巡演说起……

「一周前，我们到达沙城，按计划在此停留五天，三天演出，两天休整。演出非常成功，场场爆满，沙城委员长甚至亲自出面，请求我们加演。一般来说，如果是有组织的聚集点，对艺游团都比较反感，从没见到主动要求延长演出的情况。当然，后来得知沙城归化听证会即将召开，才恍然大悟。」

听证会？沙城要归化了吗？好像小叫花提到过……

彩鸳忽略我的走神，继续说着：「感受到沙城观众的热情，团长决定将原定的假期延后，让大家再演两天。就这样，我们连续五天，一共进行了十场演出，虽然辛苦，但成就感满满。第十场演出结束后，我和几个伙伴想找个地方休闲放松，顺便感受一下当地的风俗。

「我们来到一间旧式酒吧，一进门，我的视线就被一位漂亮姐姐吸引。虽然她穿着制服，却给我一种很时尚的感觉，不像其他的待亡者那样死气沉沉。她也注意到了我，主动走近，和我聊了起来。

「她叫黄萧蔓，是一名巡安队员，从小就对服装设计兴趣浓厚。她说我一进酒吧，她就注意到了我，觉得我的穿着与众不同。我和她一拍即合，从服饰起源一直聊到旧世界潮流，真是相见恨晚。后来又聊到我们的演出，她说形式很好，就是内容太夸张、太虚假了。我告诉她，我们的演出在形式上可能会做艺术处理，但是内容绝对能反映真实生活。于是我和她各执己见，争论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我以为事情会到此为止，谁知第二天刚出旅馆，就看到她。她说昨天自己太冲动，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并邀请我去她家做客，当作道歉。我想反正放假，正好也体验一下沙城的普通居民生活，于是就答应……」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下意识地看向守卫，难道小叫花也被抓了？

「来了来了，」守卫慵懒地起身，嘴里嘟囔着，「妈的，一会来一个，还让不让休息了？」

守卫离开，我的目光自然地又落在了监视器上。女子已经换成仰卧姿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她胸前的那对颇具规模的双峰，在按摩师手中不断变换着形状。是熟悉的形状！我心中咯噔一下，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女子的脸部，这才发现女子脸上盖着薄纱。

「喂，不是说不看了吗……」耳后传来彩鸳的抱怨，我已经顾不上她了，恨不得钻入画面，揭开面纱，一窥真相。巨乳……乳肉……乳汁……奶水？对！奶水！几乎是同时，从女子的两侧乳尖激射出股股白色细流，滋润着胸部肌肤，濡湿了按摩师的双手。

看着画中女子剧烈的喘息动作，妈妈在心中的完美形象逐渐崩塌，化成飞灰。

不知什么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起来。」那人不等我反应，一把将我拽起。我懵懂着，胃中翻涌，双脚发软，任由那人摆弄。

「喂，你……要做什么？」是彩鸳，她什么时候站到我前面的？她伸手干嘛？保护我吗？什么声音？她怎么飞出去了？我在移动，被人拉着移动。彩鸳……她没事吧？

「呜哇~~」前方看守制服的背上出现一道湿印，我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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