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孤儿刚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他此时还浑身是伤，因为他刚去野外替兰德里找到黑匣子，从而换取消除犯罪记录的机会。

当然，兰德里告诉他这需要时间，因此这期间他还是得收敛一些……

总之，就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潜行在各个住宅区，入室抢劫和盗窃了。

但贝利的债务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放宽要求，更何况他还总是拿罗宾进行威胁，叫来越来越多的打手对付他。

孤儿的身手或许还算不错，但面对这么多专业的打手他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老老实实交钱，以保证罗宾和自己的安全。

下一次交钱的日子又快到了……

想到这里，孤儿有些烦躁起来，他靠在酒吧的门口，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烟盒，然后点燃了一根香烟。

就好像是突然养成了吸烟的习惯……这大概是因为记忆中某个在学校里总是很强势的家伙。

……惠特尼。

只是那一天——那个气急败坏的金发男孩突然抓住了因与人斗殴导致昏厥的他，并想要将他卖去妓院。

那时的惠特尼看上去情绪非常失控，孤儿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说他在学校失去了地位，他恨着自己。

孤儿很疑惑，但重伤的他根本没办法抵抗惠特尼的暴行，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抓到这里——也就是此时孤儿所处的丰收街。

不过孤儿并没有被妓院带走……具体的情况孤儿已经忘记了，毕竟他那天实在是被人揍得恍惚了。

但自那以后，孤儿再没见过惠特尼。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他偶尔会出现的小巷和公园。

孤儿试图问过惠特尼的朋友们，但那些男孩总是绕开他走，似乎对他也十分厌恶。

他没有办法，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去思考这些问题。

只是他在这段时间里会在路过路边的商店时，凭借着记忆回忆起惠特尼手里的烟盒，然后买下一模一样的放在包里。

而且他很快就习惯了香烟的气味——甚至产生了迷恋。

因为它总是能在孤儿压力巨大的时候带来少许安慰……正如此时。

即使它能带来的真的非常有限。

当然，因为贝利很讨厌香烟这种东西，所以孤儿从来只有在外面晃悠的时候才有机会吸上一根又一根。

想到这里，孤儿叹了口气，将烟雾吐出，然后将燃尽的烟蒂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浪费了，接下来必须想到新的赚钱的办法。

从荒野回来以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根本没几个能让他好好打工的地方，如果不偷不抢，那恐怕……也只能去卖了。

这个念头产生的一瞬间，孤儿皱起了眉头，同时他也恰巧来到了妓院的大门口。

孤儿不是没有卖过——不如说他最早赚钱的方式正是利用自己的身体。

只是这个地方的待遇……总之，自从他四处翻箱倒柜，学会撬锁盗窃的手段以后，他就再也不想来妓院工作了。

毕竟一个连淋浴区都脏到没办法使用的地方，就足以让他明白这里的老板有多么抠门。

不过他现在似乎也没有多的选择了……

孤儿想到这里，迈开步子进了妓院。

——

“真是好久不见了，男孩，看样子你最近非常缺钱。”

在看见孤儿的身影后，妓院老板布莱尔走了过来，笑着跟他打了招呼。

“……所以，有什么来钱快的工作吗？”

孤儿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开口问道。

“那还用说吗？去给客人们操就行了——不过你今天的生意或许不会非常好，毕竟我们的头牌这会已经吸引走了许多客人。”

“头牌？”

“你忘记了么？是那个跟你一起来过这里的……喔，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标志的男孩，事实证明他真的很适合这份工作。”

布莱尔的话让孤儿一怔。

和他一起来过的男孩……那不是只有……

“……他在哪儿？”

没等孤儿自己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开了口。

“怎么，你想嫖他？”

“请告诉我。”

“好吧好吧……”大概是不想再跟这男孩继续纠缠，布莱尔也没再卖关子，只是朝着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又开口道:“他就在那里——你是想包下他，还是去抢他生意都随便你，反正遵守这里的规矩就好……否则，你知道后果。”

说完，布莱尔就回他的办公室去了。

孤儿看了一眼布莱尔指的方向，没有多想什么，朝着那边快步走了过去。

——

布莱尔指的方向是后台的一个房间，这地方现在聚集了一大群人，他们都是冲着房间内金发的俊美男孩来的。

而在孤儿看清这男孩的脸时，悬着的心似乎终于死了。

谈不上心心念念，但他确实就是这段时间里，孤儿时不时会回想起的人，那个在学校里总是找他麻烦的惠特尼。

只是此时的他已经与之前那副校霸的模样完全无法联系起来，他两眼无神，被推倒在房间的角落处，被一个又一个的客人用胯下的家伙贯穿身体，像是已经麻木了一般。

孤儿看着这一幕，只感到窒息。

一瞬间，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仿佛周围的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这男孩并不是什么好家伙，甚至可以说他简直烂透了。

他总是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找孤儿的麻烦，即使孤儿一次又一次把他打走，他还是乐此不疲地找上门来。

只是情况有些微妙……因为如果只是单纯的霸凌，或许孤儿并不会在此刻产生这样复杂的情绪。

这或许有些疯狂，但孤儿可以感觉到，惠特尼在有些时候似乎对他并不算差……或者说，这家伙只是不怎么坦率？

孤儿对这件事并不是特别确信，他也曾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怎么会对这个疯狗一样的男孩产生一些好感？

但是，谁知道呢……？从他跟贝利扯上这一系列金钱上的关系——从他为了金钱发了疯一样四处奔波，甚至不惜走上犯罪道路起，他就没有再正常过了吧。

正如惠特尼曾经在某个雨天里，与他在公园里一起望着天上的阴霾时所说的一样。

“这个小镇，简直是烂透了……”

那时候，他是这样说的。

孤儿甚至可以记得当时惠特尼的表情。

或许就是在那一瞬间，他对这个疯狗般的男孩有了些改观……

随着孤儿为了讨生计学会越来越多的手段，经历越来越多的苦难以后，惠特尼对他的霸凌其实已经显得不痛不痒，更何况凭他的手段，想要避开这个霸凌者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他没有再去恨着惠特尼什么的……毕竟这没什么意义。

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样……

孤儿忍不住朝着惠特尼的方向走过去。

而那个金发的男孩在看见孤儿的身影时，原本已经麻木的双眼竟然有了一丝反应。

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僵硬，他死死盯着孤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男孩，不要在这里挡着！”

人群中传出了抱怨的声音，甚至有人想伸手推开孤儿，但被他灵活闪开了。

孤儿后退两步，垂下眸子。

然后，他做出了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举动……

孤儿当着兴奋的客人们，脱下了身上的衣物。

这一举动毫无疑问引起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孤儿回想着自己曾经在男人们身下谄媚时的情景，张开双腿，将私处完全暴露在人们的眼中，同时还不忘挑逗一般地在人们面前自慰。

“看哪——一个新的婊子出现了！”

人们被他这样下流的样子吸引，纷纷扑向他那边，用鸡巴侵犯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惠特尼看着孤儿的样子……这个被他称作荡妇的家伙，此时正做着他曾认为的，他会做的那种事情。

他并不确定孤儿的目的，但就从结果来看，这一夜侵犯他的人少了许多——可以说都被这家伙给吸引过去了。

——或许，这个荡妇只是因为缺钱所以来抢走一些生意吧。

惠特尼这样想着，然后转过头没再去看那个男孩。

随着客人们的满足，以及闭店的时间即将到来，房间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孤儿随手披了件衣服去把赚到的，应该上交的钱交给布莱尔后，又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惠特尼所在的房间。

然后，他扶起惠特尼，不顾他惊讶的表情，带上他从一个角落的房间里翻窗逃离，接着一脚踹开下水道的井盖爬了下去。

一切都非常顺利，孤儿知道这座小镇里各种秘密的通道，所以想避开他人视线带走一个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

……也许麻烦的还是之后的事情，如果布莱尔一觉醒来发现他的摇钱树不见了，大概会开始发疯吧。

之后应该怎么安顿这个长相过于出众的男孩呢？孤儿并不觉得他能瞒过贝利把这个男孩藏在这里。

那么，也许到时候可以尝试联系一下惠特尼的家人……说起来，他似乎没有提过自己家人的事情，他们这段时间有去找他么？

孤儿并不知道，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决定把人给救下来，那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孤儿院里，孤儿趁着其他人还没有睡醒，便带着惠特尼进了浴室，然后一把反锁了浴室的大门，开始清洗自己和惠特尼身上的粘液与污渍。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荡妇。”

这时候，惠特尼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他的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都快要认不出来。

“我想我是知道的，坏男孩。”

“你疯了！”

“的确，我不否认这一点。”

孤儿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倦，但他还是强撑着身体清洗体内的精液，同时还不忘回答惠特尼的话语。

“……你真是个奇怪的荡妇。”

“这种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孤儿自嘲地笑着，然后在清理的过程中，竟然又一次高潮了。

惠特尼看着孤儿抬着头，双腿大张蜷缩脚趾的样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咬了咬牙，一把夺过孤儿手中清洗用的海绵，然后将他揽入怀中。

“这是做什么呢？”

“……不过是清洗就会高潮大半天，我可没有耐心等你。”

说完，惠特尼便开始动手为孤儿清理身体。

这期间他下手很重，就像是生怕怀中的人会跑掉了一般。

孤儿倒是不在乎这些事情，他已经累了一晚上，现在来享受一下这个嘴硬男孩的服务倒也不赖。

不过这种服务并没有持续多久，孤儿便感受到男孩的动作慢了下来。

同时，他的脑袋也靠在孤儿的肩头，像个孩子一般。

孤儿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拍了下男孩的后背。

他大概知道男孩这段日子里遭遇了怎样的对待，所以会变成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浴室里不知道多久，直到门外传来其他孤儿的声音。

孤儿找来一块足够大的浴巾从惠特尼的头上裹住，在确保他的脸不会露出来以后，这才带着他离开浴室。

孤儿院的男孩女孩们因为阁楼实验室建造的事情，对这个刺头般的孤儿总是非常尊敬，所以并没有对他与其他人从浴室中出来这件事进行议论。

所以他们很顺利就经过了走廊，甚至在去房间的路上，孤儿还与刚睡醒从房间里出来洗漱的罗宾打了个招呼，并把一个信封交给了他。

然后两人拥抱在一起，就这样持续了一小会。

惠特尼躲在毛巾下看着这一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直到孤儿带着他回到房间里，并将房门反锁上后，他才突然冲上前去，一把将孤儿推到门上。

“你有多久没这样对我了？真是令人怀念的发展。”

孤儿苦笑道，即使现在的他很轻易就能够挣脱惠特尼的束缚，但他还是没有这样做。

“到底为什么……你该知道，如果不是那操蛋的妓院老板的操蛋喜好……现在在那个舞台上的人应该是你——而我是绝不可能用自己的屁股去替一个骚货吸引那些饥渴的鸡巴的！”

惠特尼说这话时几乎是怒吼出来的，但所幸的是，他现在的声音还是沙哑的，所以应该不会传到太远的地方。

“要问为什么吗？嗯……确实，我为什么会带回来这样一个混蛋男孩呢。”

孤儿故意做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而他的的话让惠特尼咬了咬牙，有些难受地低下了头。

“……你这荡妇，我真搞不懂你。”

片刻后，他还是松开了孤儿的手，就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

全然没有了曾经作为校霸时的那股子气势。

但想想看也是，毕竟在那样的地方被没日没夜的当做性爱玩偶对待，再怎么自信的人也会因此崩溃的。

更何况孤儿认为，惠特尼还算不上是个非常自信的人。

“也许只是觉得，一个混蛋男孩还不至于应该一辈子待在混蛋男人聚集的地方。”

“你在可怜我！？”

“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看见你的朋友们都在找你——就在小巷附近，他们贴了你的寻人启事。”

说着，孤儿又想了想，补充道:“恰巧我缺钱了，所以昨晚上我也确实是去那地方卖身的——我刚才交给罗宾的就是包含昨晚薪水在内的债款，这是我们两个人份的，他待会会拿去给贝利的。”

“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荡妇……”

之后，惠特尼便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待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

孤儿看着他这副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只能走到床边，蹲下身从床下拿出一包他偷偷藏起来的烟盒。

“要来一根么？这个时间贝利忙得很，应该不会注意到我们的小动作。”

说着，孤儿便先点燃了一根。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荡妇。”

“就是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因为这个想起你。”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抽么？”

惠特尼看着孤儿手里的烟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接了过来叼在口中。

不过他没有用打火机点燃，而是小心翼翼地凑近孤儿，从口中的烟头借了个火。

——至少，惠特尼还是那个惠特尼。

孤儿看着他的模样这样想着，因为这至少说明，一切都还不算太晚。

惠特尼看上去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但最终他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之后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同一张床上，各抽各的。

一直到香烟燃尽，烟蒂被扔进垃圾桶里，惠特尼这才突然起身，将同样刚刚扔掉烟蒂的孤儿推倒在床上，然后用一种复杂的目光俯视着他。

“……是你自己选的，所以我还是会报复你的，接下来你会觉得你的决定是个错误。”

说完，惠特尼突然一把扯开了孤儿身上的浴巾，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全部露了出来。

“给我舔舔吧，荡妇……就像以前一样。”

他挤出一个笑容，甚至连说这话的语气都和曾经大差不差。

“你确定吗？”

孤儿看着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不认为你现在想做这个。”

大概是被说中了，惠特尼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然后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好吧，确实，我现在真的很讨厌再跟人做这事儿，我想我大概还会恶心相当长一段时间！”

他咬了咬牙，瞬间皱起眉，像是有些沮丧地将脑袋再次埋在身下男孩的肩膀处。

不过在短暂的沉默后，他又开了口:“但是你不一样，荡妇，你要搞清楚。”

“因为我是荡妇么？你不用反复强调的。”

孤儿笑了，但他的笑容似乎带着一丝自嘲。

“错——你不仅是荡妇，还是个蠢到难以想象的……”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没再继续往下说，而是把孤儿搂得更紧。

孤儿没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抚上男孩的后背，就像是在安慰一般。

毕竟他很清楚，这个男孩再怎么混蛋，他现在其实……也是非常脆弱的。

“我想，你现在应该先休息——就算你还没有累，也让我稍微歇会。”

孤儿的手从他的后背一路游走到他的发间，穿过他还有些湿润，但却非常柔软的金发。

这让孤儿爱不释手，再侧过头看看混蛋男孩这张标志的脸……也让他明白，为什么布莱尔会看上他。

可惜这男孩对这事似乎并不自知。

想到这里，孤儿忍不住凑近了些，然后吻上了惠特尼的唇。

他的动作很轻，只是轻点了一下。

“你这是……”

惠特尼显然愣住了，甚至脸颊都开始因此发烫。

“晚安吻……虽然现在是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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