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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胎兒

小说:貓月-平行時空-弗雷與碧 2025-08-29 13:24 5hhhhh 2050 ℃

范洛狄卡 初秋

春意漸去,秋意漸濃。村莊的楓葉慢慢地從翠綠的顏色轉為褐黃,連茂密的枝椏也變得孤零零的,微風輕輕吹過,便掉落了許多葉片。

「小雷最喜歡的楓樹也有點枯萎了呢……」

狐狸族少女靠在木屋的窗戶旁,微微皺著粉色的鼻子。颳起的秋風帶了些寒意,讓少女下意識地將大衣拉緊,同時輕輕摸向自己的腹部。

(孩子們……爸爸就快回來了……你們要跟媽媽一樣照顧好自己喔……)

碧愛憐的撫摸著鼓脹的肚子,輕聲的對著胎兒安撫著。肚腹因為孕育著即將來到人世間的小生命而撐起,滿布著細微的血管。八個月前,自從碧來到了發情期,告白了虎族少年─弗雷,並解開彼此的心結後,兩人之間的感情也變得更為深厚……

「小雷……!雷雷……我要你,我要你……!」

「小碧……來……我會滿足你……」

每一天,弗雷都會在結束一天的工作後,輕輕抱著心愛的伴侶,為她注入滿滿的活力。同樣也面臨發情期的弗雷,精力比少女更為旺盛;每每交合都長達五小時之久。最終總是少女先行投降,才結束了交配。

「小雷……我愛你……不准離開我……」

「我知道……放輕鬆……」

「嗚……!孩子們在踢我呢……」

胎動打斷了她的回憶。陣痛沿著神經傳遞,讓碧微微皺著眉頭,眼神卻充滿了母愛。

「小雷應該快回來了,這次行醫的天數也不短呢……都五天了……」

碧回頭看向空蕩蕩的木屋,輕輕地嘆了口氣。從弗雷把脈診斷出碧懷孕的那一刻起,虎族少年更賣力的工作;除了以往每天砍柴的工作外,還會偶爾利用曾經在阿卡帝斯取得的藥師證照出門行醫,賺取孩子們的養育費用。雖然捨不得,但弗雷答應她不會離范洛狄卡太遠……但是……

「再不回來,我真的會擔心啦……傻瓜……」

為了讓待產的孕婦能放鬆身心,原先只有簡易裝飾的木屋,也掛起了能舒緩精神的鵝黃色布簾;簡易能防止宵小入侵的盧恩符文、更為柔軟與溫暖的床鋪,還有儲備的糧食……這些都是弗雷從大城市行醫回來時一起替胎兒與碧帶回來的戰利品。

范洛狄卡位於阿卡帝斯以南,的處偏遠,是一座坐落於山旁的村落。村落並不像各個部族有特定的居住種族,大多是老弱婦孺還留在此地。弗雷與妹妹芙蕾雅年幼時居住的村落並不算是大村莊,只有約莫幾十戶人家而已。當碧隨著丈夫返鄉歸隱,看見參天的古木與沿著古木建造的村落時,對於自幼在繁榮都市成長的少女,還是忍不住發出驚嘆。

時隔多年,再次返鄉,村里的人口早已因為太過偏遠而讓年輕的村民選擇搬離;村莊裡的人也完全不能使用盧恩導致村莊還停留在最原始的農耕……但弗雷並不以為意,摟著愛妻,返回了自己的故居─那棟在村莊等了自己好幾年的木屋。

當年兄妹倆居住的木屋是村民幫忙建造的,原先只有一間臥房,用來放置簡易的床鋪;後來弗雷成年後發覺空間不再適合兩人居住,便著手沿著主屋周圍在建造了幾間房間。

若是從山頂往下看去,木屋的排序類似一株盛開的花朵,花心中央是主屋,也是至今弗雷與碧的住居。因為碧懷孕的關係,主屋被弗雷佈置成適合愛妻居住的環境,平時只有一張木桌的客廳增添了木椅、抽屜與許多弗雷行醫時收集到的各種古玩。

主屋右方則是廚房,也是狐狸族少女大展身手的地方;左方是兩人的臥房,還有弗雷從深山砍伐古木的木材所建造的木床,輕盈又堅韌,兩人在床上翻雲覆雨時也未受損分毫。

臥房旁邊則是淋浴間,門上還特地畫有皇室的族徽跟盧恩印記:為了確保浴室隨時有水源可使用,碧運用了氣候盧恩,將雨雲的符文與術式刻印在門上,只要輕輕觸碰,自然就會有源源不絕的水源讓兩人共浴了。

最後,靠近門口處還有一間房間,小巧許多,裡面還有些許木頭的氣味,是弗雷新建的,至於用途……當然是為了迎接兩人即將來到人世間的孩子,也是專屬於孩子們的育嬰房。

「《氣候盧恩˙風》!」

少女的手指微微向外一勾,楓樹周圍立刻捲起了一陣狂風,將滿地的枯葉整齊的堆放在一旁。在往右一劃,楓樹枯萎的落葉脫落,卻緩緩長出了碧綠的嫩芽,蓬勃的生長著。

(至少要小雷回來的時候看到他最喜歡的楓葉還在……我還想跟小雷一起喝楓糖漿呢!)

看著重獲生機的楓樹,碧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同為狐狸族的她,並不能像奧菲斯那般使用高級的冰盧恩。她的髮色與瞳孔是棕褐色……代表著她是皇族血脈裡非正統直系的銀狐族。相較於銀髮紫瞳的奧菲斯,碧的魔力量不足以施放攻擊性的盧恩……左上乳房處有著冷藍色的狐狸族圖騰,上面還紋有翠綠色的幼苗,是農業與族徽的象徵。

(跟奧菲斯姊姊不同,我已經不是皇族的成員了,盧恩也沒辦法像其他姊妹們那麼優秀……)

她撐著下巴,狐狸尾巴緩慢地搖動著。她曾經跟奧菲斯相同,是狐狸族的皇室成員之一;但是碧並沒有傳承到冰盧恩的符文,而是對農業一脈相關的氣候盧恩有天賦。也因此,她在皇室中也不像奧菲斯備受寵愛,反被冷落……直到遇見了弗雷。

「算一算……我跟小雷也已經認識快兩年了……時間意外過得很快呢。」

弧度優美的雙眸微微的瞇起,嘴唇一抿,像是在想著不愉快的事情。

「除了奧菲斯皇姊外,其他姊妹們在知道我要退出阿卡帝斯皇室時,根本沒有慰留……如果不是小雷出來替我講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一天,當碧鼓起勇氣,跟奧菲斯提出了退出皇室,跟弗雷一起隱居在范洛狄卡的要求時,平時冷言冷語的表姊妹們像是聞到血腥味的禿鷹,從窗戶、從側門湧入,圍繞在孤軍奮戰的狐狸族少女身旁,對著她指指點點。

「蕩婦!勾引自己姐姐的伴侶,還想要跟他同居!?」

「阿卡帝斯皇室真是白養你了,你還想退出?那你姐姐不就要忍受那些汙名嘛!」

「我不是蕩婦!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小雷跟我的感情……!」

「那又如何?以為妳是氣候盧恩的繼承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呵呵!不缺你,皇室的成員也不會餓死!」

「奧菲斯要承受汙名,知道會對我們這些皇族造成多大影響嗎?連那些應有的權利都會被影響,我們就不能理所當然徵收那些愚民的稅收了!」

「你們不要再吵了!不要這樣欺負我妹妹!」

咬著牙,含著淚,卻不敢大聲地哭出來。碧只記得淚水模糊了視野,連反駁的話語都說不出口,只覺得耳邊的聲音被不斷的放大,像是要吞沒她,尖銳的攻擊著她……那時候的她,喜歡沉默寡言,但對誰都很溫柔的虎族藥師。儘管她內心比任何人都明白,喜歡上姊姊的戀人是禁忌的行為……但是她還是沒辦法抑制戀慕之情。

每天清晨,她都會偷偷的到達皇家御用的藥草園,事先把加上禁制的盧恩都打開,再開始用氣候盧恩澆灌花木,培育珍稀的藥草。那一刻,她的視線都停留在門口,等待著大門打開,虎族藥師推門而入的溫和笑容……每次看見弗雷,她都會嬌羞笑著,將自己負責管理的珍稀藥草一株株遞給需要摘取藥草製藥的虎族藥師。

繼承氣候盧恩的她,被皇室賦予了管理藥草園的任務。由於阿卡帝斯終年冰寒,種植藥草極為不易,能控制氣候盧恩的碧就成為了狐狸族重要的人選。肩負重責大任的少女老實說並不輕鬆,睜開雙眼,便是映入眼簾的花草與祈求降雨的狐狸族族民;閉上雙眼,腦海中仍然不忘複誦與記憶年幼時早已嫻熟的氣候盧恩。

「今天……今天天氣很好呢!弗雷藥師!」

「是啊,謝謝你,碧。」

每一次的交談,還有將藥草植株遞給藥師時觸碰到的溫暖手心,都能讓少女暗自竊喜很久很久。那怕只是一句簡單的問候,虎族藥師也會溫和的微笑,再摸摸她的狐狸耳朵。

那一刻,感覺身心靈的疲勞都一掃而空。即使再龐大的壓力,表姊妹們的冷言冷語,族民們期盼降雨、農活豐收的祈願,在弗雷藥師溫柔的笑容面前,一切都不再那麼沉重。

「弗雷藥師!」

「怎麼了?」

「這株藥草的功用……您知道是什麼嗎?」

明明有在醫書上默背過,狐狸少女還是調皮地請教虎族藥師,假裝不知道藥草的治療效果。

「這株藥草是針對高燒時可以用來退燒的風鈴草,形狀長得像我們偶爾在外看見的風鈴而聞名……」

「啪!」

響亮的巴掌聲拍碎了回憶,響徹銀狐族公主的臥房。少女還來不及反應剛剛發生的事情,只能下意識的摀著發紅的臉頰,呆呆地望向還舉著手,神色倨傲的表姊妹。

「夠了!姊妹們……不要太欺人太甚。再這樣,我會直接請父王剝奪你們的皇室特權!」

奧菲斯罕見的動怒,護在妹妹身前,露出了獠牙低吼著。

「可以啊,趕快去呢!你終究是一枚棋子,只不過你是能扶上王位的棋子而已,比你身邊那個只會勾引姊妹伴侶的蕩婦有用一點。」

「嘴巴放乾淨!」

「不乾淨又要如何呢?陛下敢直接剝奪我們的身分嗎?就不怕成員們直接斷了提供阿卡帝斯的金援?」

碧默默地流下了眼淚,咬住了牙,抱住了自己的姐姐,示意她不用再為自己發聲了。

皇室的家族成員,每一人背後的勢力都牽扯到能夠供給狐狸族的能源與需求。眼前宛如禿鷹的狐狸族表姊妹們,上面的父母更是比君王還要年長的長老們。也因此,奧菲斯的父親,也是現任的阿卡帝斯君王遲遲無法俐落的分割這條錯綜複雜的線。

「冰盧恩……」

「快動手呀!我們到時候就可以好好宣傳了……『銀狐族公主出手攻擊族人』、『二公主勾引姊妹的伴侶,導致公主身敗名裂』,哈哈哈!」

(奧菲斯姊姊,不要生氣……忍一下就過去了……)

(碧……對不起……姐姐對不起你……)

她沒辦法忘記,紫色的雙眸都是怒氣,同時參雜了身居高位卻無能為力的無奈。但更讓她無法忘記的,還是那名虎族少年……

一聲巨響從臥房門口傳來,打斷了表姊妹們的嘲諷。回頭一看,木製的房門被人從門外踹開,而破壞的人……是沉默不語,還穿著黑銀色藥師裝扮的藥師,弗雷。

一瞬間,房間的氣氛凝滯,沉悶,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快喘不過氣來。

「怎麼回事?」

沉默了幾秒,虎族藥師終於開口,視線望向了正對那群表姊妹怒目相向的奧菲斯。

「小奧。」

「小雷……你等一下……」

聽見了愛人的呼喚,銀狐公主終於放下心中的大石,牽著妹妹的手,來到了虎族藥師的身旁。

「喲~見義勇為的雄性出來呢,藥草有好好采嗎?有好好治癒那些『窮人』嗎?」

為首的姐妹並沒有展現畏懼的情緒,仍然不改挑釁的態度,將矛頭指向了他。

「你們把碧的臉怎麼了?」

碧來到他的身邊後,就緊緊握住他的右手,不再放開。厚實的掌心輕輕回握,讓繃著臉不敢哭出聲音的碧終於小聲的啜泣著。

「不會自己看?」

「在我決定不要向上呈報給陛下前,我再問一次。」

弗雷鬆開了右手,被奧菲斯輕捏的左手也揮開,握緊了雙拳,全身關節發出如冰塊碎裂時的聲響。

「是誰……」

右拳一揮,直接砸毀了精心雕琢的木桌。

「弄哭了……」

左掌朝空中一抓,虎爪伸出,劃破了眼前表姊妹們珍惜的臉頰。

「霜葉……冰雪?」

兩人的真名被虎族藥師低聲地說出,暖流湧進了兩名慌亂又氣急敗壞的少女,溫暖了他們的心靈。

「那、那又如何!!只要敢傷害我們,你一個外族的外人一定會被驅逐!」

「喔?是嗎?」

十指交扣握拳,直接往地面一擊,震波沿著地面四散,碎裂聲響起,震碎了銀狐公主的化妝鏡。

「是你們弄哭了她?為什麼?憑什麼?告訴我……趁我還不打算失控搶在陛下之前讓你們消失在這裡前告訴我!!!」

原先低沉緩和的提問,再到不滿、疑惑,最後是充滿了憤怒與不甘的嘶吼,向著她們怒吼著。

「她,她們做錯了什麼要被你們這樣對待?碧有招惹到你們嗎?沒有氣候盧恩,你們還能這樣豐衣足食的生活?」

虎族藥師向前一步重踏,青筋暴露,瞳孔縮起,雄性虎族的獠牙毫無遮掩的外露,威脅性的吼聲不斷在喉嚨醞釀。

「奧菲斯,小奧是你們的王!是阿卡帝斯未來的君王!碧也是!都是我弗雷的雌性!是我的女人!」

銀狐公主抬起頭,眼裡滿是淚水,臉上還是保持著苦澀的笑容,緊緊握著身旁害怕的小手,聽著眼前虎族藥師宣洩自己的憤怒。

「碧也是,為什麼打她巴掌?傷害無辜的人到底有什麼意義?」

為首的表姊妹整張臉皺在一起,雙腿不受控制的顫抖,內心感到了異樣的恐懼。那是生命遭受到威脅時的反應……但是跋扈的硬氣支撐自己的腳步,往前快步走去,又一個巴掌,打的虎族少年的臉側過去,久久沒有轉回來。

「告訴你,你們三人都是一樣!蕩婦、棋子、外族的異類!只要我們想,可以直接命令你們滾出阿卡帝斯!」

「你們……!」

「守衛!守衛!!呀!!」

耳邊充斥著表姊妹們尖銳的哭喊,以及兇性大發,失去理智的虎族少年……

「叮鈴─叮鈴鈴─」

(糟糕……想的太入神,一不小心打瞌睡了……)

掛在屋簷下的風鈴隨風輕響,清脆的鈴聲將少女從恍惚的思緒中拉起,神情還有著些許迷茫。睜開雙眼,眼前的天色依舊明亮,但屋外的風聲呼呼作響,將她精心整理的落葉稍微吹亂了。

「風勢變大了……小雷如果還不回來,很可能會遇到強風呢……」

少女從椅子上艱難的起身,趴在窗邊,視線望向遠方,盼望著愛人返家。她的手下意識的撫摸孕肚,肚中的胎兒彷彿聽見了母親的心聲,輕輕踢了肚皮,表達跟母親同樣的思念。

(五天來,氣候變化劇烈,風勢也增強了……是不是要暴雨了呢?小雷有沒有保暖呢……)

少女抿著嘴唇,微微鬆開衣領,讓涼風舒緩燥熱的身軀。

(好想……好想跟小雷交配……)

她撫過自己的乳房,因為懷孕而漲乳的乳房撐滿了上圍,呼之欲出。

即便懷上了孩子,發情期的慾望仍然沒有降低。禁果就像無止境的慾望,驅使著少女交配、與虎族少年纏綿……但也或許如此,兩人的感情更為深厚,這讓有時孤單在家等待丈夫歸來的碧,能夠緩解一絲孤寂。

木門推開的刺耳聲響起,讓少女豎起狐狸耳朵,眼裡滿是期待。

(是小雷嗎!!)

循著開門聲望去,一抹淺藍色的嬌小身影掠過,頑皮地躲在木屋的矮桌旁。有那麼一瞬間,碧的內心充滿了失落,隨即打起精神來,面帶笑容,喊住了那名身影。

「嵐嵐!我看到你了喔!」

淺藍色的身影瑟縮了一下,露出了深灰色的犬耳朵,抖了抖,將小腦袋擱在木桌上。

「出來吧,姐姐正在休息呢……」

碧緩慢地站起身,朝著矮木桌的方向走了過去。矮小身影從桌子爬出,乖巧的在桌邊坐著,臉上充滿著稚氣。

「因為太無聊,所以來找碧姊姊玩!」

「你啊……要穿多一點喔,天氣開始變化了,很容易感冒的。」

「嗯!姊姊別擔心!」

稚嫩的嗓音回應著少女的關懷,只穿著短袖的他露出短小的胳膊晃著,尾巴卻藏不住情緒,心虛地擺動。

(頑皮的孩子……真是的,以後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也這樣呢?)

她拉開了木椅坐下,手臂撐著下巴,溫柔的對著眼前的男童笑著。

犬族的男童名叫月嵐,今年剛滿八歲,是她跟弗雷兩人出外旅行時意外邂逅的孤兒……

(嵐嵐跟著我們來到范洛狄卡已經一年多了,感覺好像才幾天前的事情呢。)

寶藍色的雙眸,淺灰色的毛皮,月嵐的個性很活潑,常常會在閒暇的時候跑來找弗雷與碧玩耍。當初為了就近照顧這名孩子,原先弗雷想要額外再建造一棟小木屋給他,但碧擔心年幼的月嵐獨自居住會有危險,便建議他可以住在兩人木屋旁的小空房,恰巧隔壁的村民剛搬走,剩下的傢俱與設備也一應俱全,好過讓愛侶再重新幫忙置物。

跟弗雷親手建造的堅固木屋不同,原先住著村民的小屋是磚瓦砌成的。印象中,弗雷曾經提起過原屋主是他與妹妹年幼時很照顧他們的一位大哥,但因為在城中的孩子想接父親過去居住,就把房子空下來了。

房子的空間不大,只有一個客廳與簡易的衛浴跟柔軟的床鋪,卻已經足夠孩子居住。男孩的飲食也不用擔心,倉庫都有完整的儲備糧食,屋裡都還留有原屋主設立的盧恩保護結界;再者,碧跟弗雷也討論好每隔幾天就去看看孩子,順便就近照顧他。

「碧姊姊,弗雷哥哥還沒回來嗎?」

「還沒……姊姊也等他等的很久了呢……有沒有照小雷的話每天認真讀書,還有學習呢?」

「有的!」

犬族的男孩低著頭,討賞的眼神顯而易見。碧發出輕柔的笑聲,手心放在孩子的頭頂撫摸著,讓他開心地搖著尾巴。

在這個小鄉村,沒辦法像阿卡帝斯那般有豐富的資源可以教導孩童識字……還好當初離開阿卡帝斯時,兩人的行囊戴上了許多書本與藥草的配方,還有碧珍藏的許多文本與典藏;趁著休息時間或是小雷出外砍柴時,碧就當起了孩子的導師,教導月嵐讀書識字。

而弗雷則會趁著碧午睡時,帶著年幼的男孩去往山上認識基礎的藥草,還有用簡單的陷阱抓捕獵物,讓孩子能在兩人不在村里的時候也能自己生活。

(當初,我們遇到嵐嵐的時候,他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野外找食物吃……)

看著眼前這麼乖巧的孩子,難以想像遇到他以前,是多麼艱難的在婉如煉獄的地方存活下來的。

屍臭、殘骸遍布,村落寂靜無聲,空氣中瀰漫著疾病的特有氣味。身為藥師的弗雷第一時間進入了村莊,但卻幾乎沒有倖存者,只有在屋外徘徊,雙眼還留有一絲清醒的犬族孩童而已……

「姊姊,你的肚子為什麼變的這麼大啊?好像一顆球!」

「嵐嵐,要不要過來摸摸姐姐的肚子呢?這樣你就知道為什麼了喔。」

碧沒有計較月嵐的話語,童言無忌,而且孩子才八歲……那麼小的年紀,不懂這些也是正常的。

在少女的呼喚下,男孩跳下椅子,來到了少女旁邊,心情既緊張,又有些好奇,手掌小心翼翼的放在碧的孕肚上,緩慢的摸著。

「嘶……」

忽然間,腹中的胎兒猛力一踢,碧立刻皺起眉頭,漂亮的五官皺再一起,忍著胎兒對外來者的抗議。

「哇!姐姐肚子有東西在動!」

男孩慌亂的收回了手,驚疑不定的看著身穿白色洋裝的碧。

「他不是東西喔……嵐嵐,這是我跟小雷……我們愛的結晶,是即將誕生的孩子喔。」

講到孩子,碧的眼神就充滿了期待,語調放輕,右手撫摸著孕肚,同時也像是在安撫鬧脾氣的胎兒,讓孩子們不要對外在事物感到排斥。

言談間,月嵐也對碧腹中的胎兒不再恐懼,只是仍有些懵懂,靜靜的聽著大姊姊講著以前的故事。而就在這時,木門的聲音再度響起,卻不是像犬族男孩悄悄的推門而入,而是順手推門而入,就像回到了溫暖的避風港。

「小雷!!」

「弗雷哥哥回來了!」

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幾乎佔據了門外的風景。坦露的胸膛與臂膀有不少的傷痕,都被白黃相間的毛皮所覆蓋,只能依稀看見淺紅色的線條;褲裝也因為長途的跋涉而有些許破損。儘管疲累,但一推開門,看見懷孕的妻子正在與孩子談天說笑,原先擔心外出行醫太久而懸掛的心落下,勾起了一抹微笑。

「我回來了,小碧……嵐嵐。」

弗雷轉身關上了木門,將身上眾多的行囊放到角落後,才終於鬆口氣,解開了黑色的護腕,蹲下身,迎接朝著自己跑來的犬族男孩。

「好想弗雷哥哥!怎麼這麼久!」

「抱歉……中途發生了一點狀況,所以有點耽誤了回來的時間。」

帶有磁性又有些沙啞的嗓音讓碧紅了眼眶,趕快用手背擦拭了雙眼,掩飾自己的表情。

當少女抬起視線,看見弗雷的雙眼看著他,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扶著木桌起身,呼喚著男孩。

「嵐嵐,讓弗雷哥哥好好休息,你先回家看書,好嗎?」

「可是我想再跟哥哥多聊聊天!」

兩人相視而笑,弗雷的雙手搭在男孩的肩膀上,眼睛緊緊盯著他看。

「想不想哥哥等等陪你玩?」

「想!」

男孩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就先乖乖回家,晚餐的時候再找嵐嵐,好嗎?」

「可是現在才中午……」

話說出口,看到弗雷的嘴角抿成一條線,男孩立刻認真的點頭,轉身打開了門,還不忘回頭關上,再飛奔離去。

木屋內,一時間寂靜無聲,只有窗外風聲呼呼作響。當碧還想說些什麼時,丈夫已經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摟著她。

「雷雷……我……」

「小碧……」

千言萬語在心頭醞釀,最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默默地靠在他的肩窩。淡淡的血腥味從丈夫身上傳來,碧心疼的舔著夫君的臉頰,喉嚨發出擔憂的呼嚕聲。

「你怎麼受傷了?」

「從阿卡帝斯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不小的狀況……晚點再解釋給你聽,沒事的……嗯……」

話語被熱吻打斷,弗雷略帶無奈地嘆氣,抽出摟抱的右手,摸向愛妻的孕肚。

「孩子們……這幾天都還好嗎?」

「還好……就是胎動有時候會很厲害,晚上會睡不好……」

「有沒有按時照我開的藥去吃?」

「我有啦……可是、可是我……」

碧抬起頭,棕色的眼眸滿是淚水,緩緩從臉頰滑落。

「我好想要小雷陪我……這次離開真的太久了啦……嗚,討厭……」

弗雷反將一軍,虎舌與之交纏,讓少女把話都吞回了肚裡,心頭卻異常幸福,等待丈夫返家的孤寂早已消除大半。

「現在嗎?」

「等、等一下……我去拿毛巾給你擦一下身體,幫你上藥再說……小雷?」

弗雷拉住了她,同時反手鎖上了門,褪去了褲裝,懶洋洋的虎鞭毫無預警地出現在少女面前,讓她瞬間脹紅了臉。

「脫掉吧……在家裡不用那麼拘束的,沒人敢偷窺我們的。」

「嗚……討厭鬼……嵐嵐怎麼辦?或是村莊裡其他孩子們……」

「我們的木屋周邊都有設下防偷窺的結界,碧……放心,不會有事的。」

少女點頭,臉上還帶有嬌羞的神色,雙手繞到背後解開洋裝。衣物落地的聲音響起,孕育母愛的孕肚與脹乳的乳房毫無遮掩的在夫君眼前裸露。

「碧……你幫我拿藥就好了,幫我從床邊的抽屜拿我平常治療刀傷的草藥好嗎?最上面兩層,我去拿毛巾就好了。」

「可是不是說要我去……」

「傻瓜……鬧你玩的……」

他摟著狐狸族的愛妻,深深獻上一吻。直到她輕輕搥打他的胸口才鬆開摟抱,放她離開,自己坐在木地板上整理行囊。

「小雷……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

「嘶……輕一點……」

沾濕的毛巾輕輕擦拭,碰到傷口時虎族少年發出呻吟聲,握住了碧的手,才忍住了疼痛。

「附近有些小村落需要藥師,治癒與看完診後就順道去了帝都……在回程的時候遇到了一點衝突……」

聽見弗雷去了昔日的家鄉,碧的耳朵敏感的豎起,動作沒有停下,再用毛巾放到手邊的水通浸濕,擰乾,把血汙給擦拭乾淨。

「皇姐呢?奧菲斯姊姊……是在皇宮遇到衝突嗎?」

「有一部分是。」

弗雷轉過身體,將手臂輕輕地搭在碧的肩膀上,讓她能夠方便上藥。

「你還記得以前弄哭你的姊妹們嗎?」

上藥的動作一僵,碧的眉頭皺起,像是聽到什麼噁心的東西。

「是他們抓傷你的?」

「一小部分原因而已……阿卡帝斯現在不是很平靜。」

弗雷歪了歪頭,整理一下思緒,緩緩跟碧說了這次出門行醫的事情。

「還記得我身上有阿卡帝斯的藥師證嗎?」

「記得喔,那還是奧菲斯皇姐跟父王一起頒給小雷的證明呢。」

藥師證,在阿卡帝斯的皇室中又被稱為是『霜葉』,恰好與碧的真名相同,是准許藥師能進入皇室嚴密管理藥庫的證明;同時,也被君王允許可以攜帶藥師證明行醫與出入皇室管制區域。

多年前,多虧虎族藥師治癒了阿卡帝斯嚴重傳染的瘟疫,抑制傷亡進一步的擴大。為了表揚與感謝虎族藥師的事績,最後由阿卡帝斯的君王,也是姊妹倆的父親,親自贈送『霜葉』,是一條銀藍色的小巧墜飾給虎族藥師。

「這次去帝都,除了順路拜訪小奧以外,其實最主要的是要補充藥草的庫存……雖然有試著在范洛狄卡種植,但氣候跟土壤的緣故,藥草的採收成果還是不如藥草園的環境優良。」

「藥草園呀……我們第一次邂逅的地方呢。孩子們都還有旺盛的生長嗎?」

「藥草園的管理員照顧得很好……是個很年輕的銀狐族族人,年紀比你還小。」

「嘻嘻……有比我跟姊姊漂亮嗎?」

弗雷笑著搖搖頭,放開搭在肩膀上的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作為了回答。碧嬌羞地笑著,停下動作,將毛巾小心摺好。弗雷親暱的親了愛妻的額頭,深吸一口氣後,才繼續下去。

「我在附近的村莊行醫時,發現村民的病情跟多年前瘟疫的症狀很相似,發燒跟魔力流失的狀況也變得很頻繁。」

為了醫治那些村民,弗雷消耗了極大量的草藥,連作為庫存而在家鄉種植的部分藥草也所剩無幾。

「難道不太平靜是……」

「雖然我前往帝都時,城裡的族民並沒有像鄰近村莊的村民們那麼嚴重,但是暗巷與市集也有虛弱的狐狸族族民……所以我才會特地找小奧。」

弗雷伸了個懶腰,舒展疲憊的身軀,滿足地嘆了口氣。

「姊妹們也察覺了這個事情,壟斷了藥草的市場嗎?」

「離事實還有一點點距離……但是沒有差多遠了。」

他摸了手臂上的刀傷,立刻痛的齜牙咧嘴。碧伸手蓋住了傷口,眼神溫柔,示意他不要亂動。

「除了藥草園可以供給給皇室的成員使用外,聽說那群姊妹們禁止了宮廷向外救濟給族民跟鄰近村莊的藥草,再將可以製作成藥劑與藥膏的藥材高價販售,尋常族民根本沒辦法購買。」

「父王沒管管嗎?」

碧從抽屜的醫藥箱拿取了一綑繃帶,輕聲念誦符文,替弗雷用簡易的治療盧恩清理傷口。

「父王他也是忙得焦頭爛額……小奧跟父王因為北邊熊族的動亂,還有群朝大臣的意見分歧而努力地平息,但幸運的是……我還是有見到小奧一面……」

虎族少年放鬆了身體,筋骨痠痛的疲倦感逐漸席捲而來。愛妻稍稍將他拉進懷裡,下巴輕輕靠在柔軟的虎耳上,聽著他提起了在宮中與奧菲斯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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