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过分了，差不多行了”李振阳也看不下去了，下车连忙过来打圆场，“象征性地录个视频就走吧......小伙子，你身份证号多少，家住在哪，简单说一下就行......你就说你精神状况不太好什么的，有时候梦游，被我们警察及时发现送回家了，这也算是好事一桩，这事就结了，你说是吧志豪”

“好吧.....”许志豪抬起脚，“没给你踩坏吧狗东西”

“说谢谢爸爸，给他磕头”沉寂已久的耳机传来了声音，让本来以为逃过一劫的他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庄昊麟浑身颤抖，勉强从地上撑起身体。

“叫，赶紧的，别磨蹭，快点”金主疾言厉色道。

“谢谢...爸爸”庄大脑一片空白，眼神空洞，跪伏在地上说了出来。

“操！真是贱骨头到家了你”许志豪哑然失笑，“你愿意叫爹就叫爹吧，那你留个微信号，然后按照李警官说的把感谢视频给爹发过来，听明白了吗”

“知道了爹”庄昊麟头也不抬，脑袋顶着地抽泣道。

“这教育的可真有效果，长见识了”李振阳摇了摇头，小声对李凌轩说道，“那这样，您二位没事先走吧，时间不早了.....您要是有什么事，找我李某就行，咱们互帮互助”

“您客气了，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李凌轩又绷着笑脸说道，“我还得感谢您呢，这要是遇到了别人，又要闹出点大动静来”

“打飞机射出来，射在那个年轻警察身上”金主继续命令道。

“你饶了我吧，呜呜”庄昊麟终于泪水决堤，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弄的许志豪也一头雾水，蹲在地上歪着脑袋看他。

“你赶紧沿着河边往东走，去湖里裸泳，赶紧去，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金主改了语气，安慰道。

“嗯”庄抹了抹眼泪，起身小跑向河边。

“你要干什么？！”李凌轩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跑过去阻拦他。

“你别管我，我马上就要赚到两万块钱了”庄腾空一跃，抱着头扎进了水面，掀起阵阵涟漪。

庄昊麟眼前一片昏暗，隐约只能看到头顶有几双大手在挥舞，他屏息闭气想要抓住，没想到那几双手却将他死死的按了下去。

“不！”庄感觉肺管里装满了水，说不出来一个字，在绝望中一点点沉入湖底深渊中，世界归于寂静。。。。。

“啊！”庄昊麟睁大眼睛醒来，他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躺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四肢被束带固定在床上，阴茎也高高的耸立在胯间一跳一跳的。

“程序运行十分钟27秒，脑电波放电仪表指数平稳，脑功能未发现受损，运行的最稳定的一次”艾新教授站在观察室的电脑前，对运行过程进行着复盘。

“哎”军情专案调查组长张光耀摇了摇头，“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吗”

“李凌轩在CIA心战部门受过专门的训练，而且经过这几次的潜入，触发了他的潜意识特殊的保护机制，发生了防御性的人格分裂，梦境中的人物与环境越来越庞杂，甚至产生了独立的个体，能对入侵者进行识别干扰。不仅如此，密码串也被藏在了更多想象不到的深层记忆片段里。”艾新教授叹了口气道。

“那几个伪装的特征人格都被他识破了吗....那可是训练了很久的模型了，在国际都属于最前沿的技术”副组长庞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没想到这家伙变成了植物人，戒备心还这么重”

“要不换个人吧，这个小伙子.....”张光耀面色凝重的盯着庄昊麟狰狞的下身，“感觉他已经到极限了”

“再让我试一次吧，我一定可以”

庄昊麟的意识归位，属于他原本的记忆重新写入了他的大脑里，他想起来了，自己正在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只不过因为脑机设备对大脑功能区的抑制，以致于他在梦境中短暂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甚至来时的目的，才暴露了自己内心的本性。

“那.....再给你一次机会”张光耀沉默半天，终于拍板定案，对着话筒说道，“请你务必找到，生化武器的坐标和密码串，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辛苦你了”

“是，一定完成，不辱使命”庄昊麟虽然动弹不得，但他的下身已经帮他敬礼了，眼眶里的泪水也在打转

“无论结果怎么样，你的连队永远以你为荣，别再忘记自己是谁....”

话音未落，一阵电子频率穿过了庄的大脑，在他的左右耳际回响，他眼前的灯光开始忽闪忽灭。

庄昊麟深吸一口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总参谋处为什么执着推荐他来参加这次任务”副组长庞伟问道

“上次台海冲突，雷龙小组的队员许志豪、王鹏辉、郝博文，指挥官康流云、王烁被击沉船只，全部遇难，他是狙击手被部署在山上才躲过了一劫，是唯一的幸存者。”

张光耀叹了口气，“当时下命令发射导弹的美陆军驻台指挥官，就是李凌轩，给我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他参加过很多政权颠覆行动，被称为老鹰的利爪，棘手的很.......但很巧的是他有一个服役于陆军的同性伴侣，死于沙特战争，长相和庄昊麟极为相似，这或许就是他能接纳庄昊麟进入他深层意识的原因。”

“再厉害的人物，只要是落在我们手里，就没有敲不开的嘴”副组长庞伟冷哼道，“我倒要看看这个老鹰的利爪，能不能抗住美人计”

“呵，CIA擅长研究心理科学，说到底抵不过咱们亘古不变的老祖宗智慧啊”张光耀也漏出了微笑，看向了陷入昏睡的庄昊霖。

“载入成功.....正在构建意识链接通路”

“你裸睡啊，我操”王鹏辉嬉皮笑脸地掀开被窝，庄也醒了过来，露出了光溜溜的身子。

“鹏辉.....”庄昊麟不顾自己赤身裸体，站起来抱住了他。

“哈哈，这是啥意思”郝博文捂着嘴，“该不会是做春梦见你鹏辉哥了吧，朝思暮想的”

“我操滚啊”王鹏辉推开庄昊麟，扇了一下他的下身，“跟我家狗似的，早上起来硬邦邦的往我身上蹭”

“紧急集合！”有人在走廊高声喊道，伴随着尖锐刺耳的哨声。

“我衣服呢”庄昊麟发了疯似的翻找着自己的被褥。

“不用找了，傻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庄的瞳孔放大回头望去

许志豪赤膊走了进来，熹微的晨光撒在了他的胸前，显现出了窗棂明暗交错的倒影。

“那个美国来的教官说了，咱们俩的成绩都不及格，吊车尾一会儿都要在操场裸奔”许志豪挤了挤眼睛，拍拍他的肩膀，“我陪你一起，敢吗怂包”

说罢，许志豪两腿一抬褪去短裤，与他裸呈相见。

“你们看，他们在裸奔”楼宇间探出一个个脑袋，纷纷起哄式的鼓掌。

李凌轩死死盯着两人，霎时间天空阴沉，下起了大雨，楼里的人也像是受了某种驱使，从楼上一跃而下扑向许志豪。

“操你妈的二鬼子，你不得好死！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哈哈哈”许志豪雀跃着叫骂道，一边在雨中的泥泞中赤身奔跑躲避追击。

“去吧！”许志豪跌倒前推开庄昊麟，被人群逐渐淹没，怒吼“别忘了你自己是谁！”

“我自己是谁”李凌轩愣怔了几秒，喃喃地默念道。

庄昊麟泪水决堤，他转身回眸，有一束光指引他前行。

赤裸的少年，倏而消失在了在走廊的尽头处，穿过了记忆最后的一扇心门。离去的身影，像一抹略过脑海的回忆，再也捕捉不见。

“我是谁......”

李凌轩任由这一切发生，心中百感交集，像是在思量着失去了什么，他颤抖着拿出写满数字的纸条，高举在空中任由狂风卷袭，飞向云深不知处。

他也没弄清自己到底是谁，他只知道自己出卖了灵魂，心也早已在异国他乡的硝烟中死去，只剩下了无数个分裂的自己。

在庄昊麟断开意识链接的那一刻，周围的亭台楼阁顷刻间轰然崩塌为废墟瓦砾，四散成灰离他远去，只剩下了李凌轩自己，留驻在天光云影之间，等待自我的寂灭，逐渐化为了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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