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郡主，您看，七个等级定制化的方案中的前六个，大概就是我刚刚介绍的这样；目前所有的货架产品，您之前也都已经参观过了……”

说话的中年男人端正地坐在主座上，手拿薄薄的无边平板电脑控制着投影幕布上的画面，语气中带着恭敬和一丝献媚。他说话的对象，正窝在客座的单人沙发中，头顶的附耳慵懒地伏在头顶，双手捧着一杯热茶优雅地啜饮着；她身着非常低调的纯黑色直袖深衣，但在有心人看来，无论是衣服顶级的材质和剪裁，还是腰间朱槿花的配饰，都明确的表明了穿着者那显贵的身份。

承宁王的千金，云宁郡主发出一声娇蛮的轻哼，不轻不重地将茶杯扣在茶几上，“前面这些的定制方案，和之前那些量产的垃圾一样糊弄人。后面丁级到乙级的奴隶倒是勉强配得上本郡主。”

“那是，那是。”男人陪着笑应和道，“承宁王府为大楚社稷殚精竭力三百多年，郡主为大楚为孙家上下操持打点，连某皆是钦佩不已。如若郡主愿意稍微照顾照顾本社的生意，那就是在下天大的荣幸。”

“连先生您言重了，本郡主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贡献。”云宁郡主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通马屁，脸上微微显出受用的表情，“既然前面六个等级的定制奴隶已经介绍完了，那就介绍一下甲级定制吧。希望它配得上本郡主的身份。”

“当然。”连先生回应道，“说来这甲级定制，和前面的定制方案存在根本性的区别：庚级到戊级的定制方案，只能定制加工后的状态；丁级到乙级的定制方案，则是可以定制加工素体。不过前面这些等级的奴隶定制方案，主顾只需要提出相应要求就好了，剩下的本社会全部搞定，包括素体消失后的扫尾工作，和主顾没有关系。不过本社的能力终究是有极限的——这最后一个等级的定制方案，需要主顾的配合。”

“配合？”

“是的。如果主顾指定的奴隶素体身份过高，高到本社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将素体消失后的影响消除，就会被归到甲级之中。素体的获取和加工当然还是由本社负责，不过收尾工作就需要主顾承担了。因此，甲级奴隶的订单十分稀少，自本社开业以来，连某不过完成过六个甲级奴隶定制订单，还有一个订单正在准备制作。”

“嗯，这个听上去还算像话。”云宁郡主头顶的两只附耳晃了晃，显然有些受用，“详细介绍一下。”

“甲级奴隶的定制将全程由本人主导指挥，关键的加工工序都是由连某本人亲自纯手工操作，保证加工过程完美契合主顾的要求。在加工之前，本人会和顾客充分交流，反复推敲，最终共同得出一个最佳方案。”

“哦，可否详细展开讲讲？”

“郡主，每个甲级定制方案都是个人之好。”连先生面露难色，“最上层的圈子算不上大，连某若是讲的多了一点，莫不是就漏了主顾的真身了。”

“怎么，难不成本郡主是那种市侩长舌妇，听完之后大嘴叭叭到处嚷嚷？”云宁郡主一双杏目一瞪，“本郡主倒确实有那么一两个看不顺眼的，能拿来作为奴隶的加工素体，那定是极好的。”

“呵呵，郡主进退有度，倒是连某多嘴了。”连先生低下头，抿了抿嘴唇，似是下定了决心，抬头应道，“这样吧，准备制作的这个甲字号第七定制订单，那位主顾是个好说话的；他的方案我拿来给您瞧瞧，事后我和那位讲讲就好。”

“如此甚好。”云宁郡主点点头。

连先生在平板电脑上操作了几下，打开了一个文件夹。他一边打开文件夹中的各式资料投影在幕布上，一边介绍道：

“在捕获了甲七定制订单的素体之后，第一步就是对其进行全面的清理，并且进行全身脱毛手术。由此，素体正式摆上加工台。随后便是加工工艺的核心部分：素体的颅骨会被剖开，一层特殊的胶状物覆盖在大脑灰质之外，与素体的大脑相连接。”说到这里，连先生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傲，“郡主能找到本社，想必肯定知道在下之前在哪里效力。”

“知道，科特迪瓦。”云宁郡主随意答道。“博瓦尼那头老僵尸还能动起来，少不了连先生出力吧。”

“呵呵，承蒙郡主夸奖。连某的得意之作便是这人造神经索，将博瓦尼阁下已经腐朽的神经替换，辅以大脑和肌肉修复，使他仍然可以像十八岁精壮青年一般活动。而在奴隶身上，中控电脑与人造神经索相连从而控制奴隶的身体，奴隶的主人又通过穿戴式设备控制奴隶的中控电脑，向奴隶下达指令；还包括向植入体，比如义眼和义耳组件输送视觉和听觉信号，从而达到控制奴隶的目的。人造神经索会完全与神经系统和内分泌器官嵌合，操控奴隶身体并维持内分泌平衡的同时，还能增强神经信号的传输速度以及提高敏感程度。人造神经索还有一些附加功能，比如停止毛发和指甲的生长。”

“听起来很有意思。”云宁郡主的眼底闪过一丝不适。“所以甲七号奴隶还能自己活动吗？”

“如果到这一步是不行的，因为人造神经索连接的是中控电脑，而非奴隶的大脑；这时就需要将中控电脑与大脑的运动中枢连接，使大脑也能通过中控电脑操控躯体。不过根据甲七定制订单主顾的个人要求，奴隶本人的操控可以随时被奴隶的主人切断或接管。”

“素体将会接受自然丰胸和丰臀手术，同时对腰部进行细化，主顾要求的三围是103-60-109。丰胸后的乳头内塞入两个遥控式多功能乳头塞，内部有阀门使乳汁通过。素体的尿道也植入遥控式多功能尿道塞，内部有阀门可以阻止排尿。随后，素体的四肢以肩胛骨和肱骨、盆骨和股骨为界限分离，连带外包的血肉部分也被切断。素体主体的肩关节与胯关节，以及切除下来的四肢上对应的地方将安装义体座和义体关节。”

“之后，素体的牙齿、眼球、声带、舌头、双耳和附耳被移除。接下来，素体会经历一轮彻底的义体化：所有的脏器将植入增强型植入体，极大的提升素体的体能；四个外耳道内植入义体，与中控电脑相连接，接受外界的听觉信号，随后被诱导分化增生的血肉填平。眼眶处则安装上义体座，以便安装义眼。也就是说这件素体没有自我听觉和视觉，只能在主人的允许下从体外设备接收信号。”

“素体的四肢将接受更高程度的义体化改造。肌肉内植入电子增强设备，原有的关节被人造电磁关节取代，不仅功率出力可以与机器人媲美，还使关节有更丰富的扭转角度。素体主体的肌肉群和关节，尤其是脖颈内部，也和四肢一样接受了类似的改造。”

“接下来，是对素体进行封装。一串由磁力连接的拉珠串从口腔塞入，经过食管、胃部、小肠和大肠贯穿几乎整条消化道，在大肠末端留下接口。素体的口腔内塞入巨大的扩张式深喉口塞，在脖颈处与拉珠串连接，完全堵塞喉结以上的口腔空间，使素体完全失去了颚部活动能力；鼻管内安装长鼻塞式呼吸阀，与中控电脑连接，可以由奴隶主人遥控开关与控制气体流量。”

“素体的体内手术到此为止，接下来是为素体主体准备的贴身穿戴设备。第一层穿戴设备是一件全包丝衣，由半透明的智能纳米织物制成，丝衣上有无数不可见的微型隐藏电极和留给四肢义体座、呼吸阀、义眼、乳头阀与下体的开口。全包丝衣与皮肤之间一经穿戴便黏着上去，正常情况下无法脱落。第二层穿戴设备是一件黑色的全包乳胶衣，内衬涂上了润滑油方便穿戴，同样也只留下了对应的开口；润滑油在凝固后会将乳胶衣与丝衣粘连。”

“第三层穿戴设备是一件肉白色的不透明全包生物材料紧身衣，完全包裹了素体全身。其由仿生皮肤制成，无论是看起来还是手感都力求接近自然皮肤；紧身衣的头部与脖颈是硬质的，使素体无法转头且只能维持着挺胸抬头的姿势，头顶连接一顶黑色的及腰假发，假发下的脸部上，设置了模仿奴隶素体的五官。其中嘴唇与鼻子与呼吸阀连接，而双眼则是广域多功能义眼，穿透安装在眼眶义体座上与中控电脑连接。除此之外，紧身衣也与四肢义体座、和乳头阀直接连接，乳头阀外是仿生假乳头与乳晕。紧身衣的下体处留空；后庭中，一根巨大的肛塞插入谷道之中，塞满肛门和直肠，向上与贯穿消化道的拉珠串连接；阴道中是一根巨大的假阳具型阴道塞。在加工完成后，素体身上只有阴道塞和肛塞可以自由取下，其余部件在正常情况下都将固定无法取下。”

“那这奴隶该如何进食？”

“通过肛门。当然，甲七号奴隶以后只能食用特质的营养糊，以避免出现消化问题。这位主顾只需要他的奴隶有下方两个洞可以‘使用’，其它的部分除了维护之外一律封存在全包式穿戴设备下就可以了。”

“哼。”云宁郡主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厌恶，“本郡主大概能猜到是谁了。”

“请您不要说出来，连某一向对主顾的身份守口如瓶。”

“行了行了，继续吧。”

“素体的四肢也将和义体主体包上同样的全包穿戴设备，即全包丝衣、全包乳胶衣和全包紧身衣。随后素体的四肢可以通过义体座连接到主体上。就像之前连某介绍过的那样，奴隶的主人可以随时直接操控奴隶的义体化四肢，抑或是简单的将四肢从奴隶身上卸下。”

“甲七号奴隶的素体加工到此就基本完成了。不过这位显贵的主顾还定制了奴隶的衣着与装扮，以与其地位和财力相匹配。首先是一对高坡跟的黑色长靴，靴帮高至大腿中部；坡跟高达十五公厘，下方还有五公厘的防水台。然后是一对鲜红色的丝质长手套和黑色的裤袜，其上有金线绣成的朱槿花花纹，其内由三角裤作底。”

“甲七号奴隶的服装从内衣开始，其是一件打底的无领长短衫，然后由一件白色的窄袖曲裾袍作为内搭，衣裾紧紧的围绕着下身与双腿，向下呈喇叭型散开，使大腿紧紧贴合在一起，行走只能迈开膝盖以下。打底的曲裾袍外是另一件明黄色的交领直裾袍，袖口稍大，袖长过指；裙口同样拮据，使奴隶步履蹒跚，显得娇柔无助。”

“再向外，则是一连五件厚度极薄的纱制大襟长衫，第一件为竖领，其余则为交领；从内到外的五件长衫分别为月白色，米白色，肉白色，浅粉色和鲜红色，袖子从内到位由直袖逐渐过渡到琵琶袖，长衫的裙身和袖子上都有朱槿花的团花暗纹。在长衫之外，先是一件大红色的百褶长马面裙，裙头系于高腰处，马面裙的裙面由金线织出花团锦簇。然后是一件玄色的交领右衽大袖袍，宽大的袖口处下方作缝合收袪，袍身上妆花织金缎的过肩蟒图案覆盖了几乎整个袍身上半正面和大袖，在光线的照耀下栩栩如生。随后，在最外层是两件深红色的对襟敞口大袖衫，内里一件有三个扣子，外面一件无扣；两件大袖衫皆是重磅真丝所制，在袍身裙摆上由织金缎作出环绕整圈裙摆的莲蓬凤鸾图案，黑色的领边袖口上则同样环绕着一圈圈金线绣成的朱槿花花纹。”

当听到连先生几次说出“朱槿花花纹”的时候，云宁郡主的脸色有了变化。她娇媚的脸庞上，轻慢的神情随着时间逐渐变得僵硬，虽然并没有消失，但失去了生动，原本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慢，变得好像只是佩戴上去的一层面具。连先生仍然自顾自往下说道：

“……如此，打底、内搭、长衫、马面裙、大袖袍和大袖衫，一共十二重袍服内外堆叠在一起，织金缎与金线绣成的各式花纹华丽，使裙袍十分的厚重；双手隐没在层叠的大袖之下，双腿被堆叠沉重的重重裙摆所困。这就是甲七号奴隶的主人，为其所定制的着装。”

“甲七号奴隶的素体是谁？”

连先生看着云宁郡主一只手逐渐握紧了拳头，脸上那股程式化的商人笑容仍是不变，“问出这个问题的，是大楚孙家的云宁郡主，还是离岭国安部二厅侦查处的孙烜霞中尉？”

两簇美眉逐渐拧在一起，“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

“唔，好吧！在下就暂且假定，郡主就是这个甲七定制订单的素体吧。”看着云宁郡主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连先生的笑意越来越浓郁，“但是还没有结束咧，关于甲七号，也就是将来郡主您的定制着装。”

在云宁郡主的注视下，连先生继续说道：“再然后，您将会佩戴上一抹红色的面纱，从眉头垂下的面纱正中是金线刺绣的一朵绽放的朱槿花，下摆及至锁骨。而在最后是一顶黑色的羃䍦，有着比肩更宽的宽阔帽沿，帽沿上垂下一圈细密的金色流苏珠帘，下摆长及颈部；流苏外是一圈纯黑色的双层绸纱，在正前方开缝，有着层叠褶边的轻纱从帽沿向下垂落与脚踝平齐。”

云宁郡主瞪着连先生，后者的语气带上了挑衅，“郡主，您喜欢这个定制方案吗？”

刚说完这句话，连先生的面部肌肉忽然扭成一团，他双手掐住脖子，面色变得青紫，双眼暴突着发出嗬嗬的喘气声。只听到一阵簌簌的声音，一朵花骨朵从连先生口中钻出，然后猛地绽放开来；花开之后，连先生的挣扎和喘气在几秒钟之内就停止了，双手无力地垂下，皱巴的皮肤变得蜡黄，甚至整个人萎缩了一圈，好像把所有的精气都供给给了口中那朵灿烂的朱槿花。

云宁郡主站起身来，来到连先生的尸首旁边。大名鼎鼎的傀儡师，就这样死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郡主啊，您这是让订购您的这位主顾要多付一副傀儡的赔偿啊。”

一扇隐藏的暗门打开，两个男人走入房间，说话的是走在前面的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云宁郡主从裙下拔出手枪指向走在后面的那个人，那是一名古铜色皮肤的青年，明显是流亡者与离岭原住民的混血儿。“柯之珢。果然是你。”

“霞妹，晚上好。”满脸阳光的青年温和地说着，就好像并不处在这么一个剑拔弩张的氛围，而只是在闲适的午后和友人相遇的闲聊。“喜欢这份礼物吗。”

“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云宁郡主压下惊慌，冷静地和这位现任驰平公周旋。她的食指伸入扳机圈，轻轻地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扣下。然而，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无法用力，随后躯体的僵硬从双手指尖逐渐向上蔓延，手枪落在地上。“那茶水，明明你那具傀儡也喝了的——”

“茶水里的药物是触发式的。”连先生摊了摊手。“您看，公子，二位如果还有什么话要说，在下在这里可不太方便，就先行离开了。”

孙烜霞的身体逐渐僵硬脱力。赶在她倒在地上之前，柯之珢赶忙将她扶起，搀扶到座位上。

“霞妹，你喜欢这份礼物吗。”柯之珢又问了一次。

孙烜霞恨恨地瞪着柯之珢，“那我也还是这么回答的，珢哥哥，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我从来就没变过，不是吗。”柯之珢回答道，“你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承认。你还记得你送我的那只蝈蝈吗？我把它的腿拔掉，然后听着它鸣叫着直到死去。我把它呈到你面前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希望你就是那只蝈蝈。”

“我只恨没早点看懂你当时的神色。如果我早一点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畜生，我一定要……”孙烜霞欲言又止，“结束了，我现在是你的蝈蝈了。”

“是的，霞妹，一切都结束了。我是说，离岭都察院针对承宁王府的调查就要结束了。”在孙烜霞惊讶的目光中，柯之珢继续说着，“根据调查，承宁王府在训政时期的贪腐、走私，以及与部分商社企业的不正当利益交换，都被证明与现任承宁王以及先承宁王无关，而一直是承宁王家族内少数人假借承宁王府的名义进行的。所谓的少数人，指的是你那已经去世多年的生母琴王妃；后来，则指的是你，云宁郡主。”

孙烜霞的表情从之前惊讶，变成了自嘲般的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所以说，这几个月我满世界飞来飞去，伦敦，悉尼，英斯提图特施塔特，南澳湾，开普敦，法兰克福，新乡，利伯维尔，亚穆苏克罗……和几十个老男人老女人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祈求，尽心尽力为这个烂摊子收尾。实在不行，我还想动用国安部的关系把整个桌子掀翻，谁也别想好过——”她的声音逐渐带上了哭腔，一双附耳激动地抖动着，“——结果，父王最终的选择是把我给卖掉，我还像个青楼的戏子似的上蹿下跳，哈哈哈哈哈！”她笑着笑着，不知道因为大笑、愤恨还是伤心而流出的泪水溢出眼角。柯之珢用食指将她的泪水擦去，然后将指尖含到嘴里轻轻的吮吸着。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吧。”柯之珢将孙烜霞抱在怀中，静静的等待她从激动中平复下来。孙烜霞依偎在竹马的怀中，这个从毁了她人生的人手中接盘了自己的男人温柔地搂着哭泣的花朵。片刻之后，她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然后呢，变态珢哥哥，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后天早晨，载有云宁郡主的汽车将从海中捞出，尸首因为浸泡和鱼类撕咬而无法辨认。最终，都察院警察以其畏罪自杀结案”柯之珢一只手抚摸着孙烜霞的秀发，“随后，现任内阁将通过一份决议，彻底销毁‘现任云宁郡主’‘孙烜霞’的个人档案；同时，‘云宁’这一封号将会弃用，先承宁王的二妹，将是历史记载中皇楚帝国的最后一位云宁郡主。”

“现在和将来，都不存在云宁郡主孙烜霞了。”孙烜霞说道，口齿因为意识的逐渐模糊而变得有些不清晰，“彻底的占有我，真让你觉得开心么。”

“嗯，当然。从今往后，你就是只属于我的全包花奴了，霞妹。无论你愿不愿意。”柯之珢在孙烜霞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你不会再有机会说话了，霞妹。所以，说些什么吧。”

孙烜霞合上了双眼。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她想，这就是命定的结局吗？黑暗吞噬着她的意识，下次醒来之后，她就是一个彻底被他人支配的的奴隶了，每一个动作都被丝线牵动的傀儡。以后也会这么黑么，

真是黑啊

真是黑

真的很

黑

黑

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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