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工作

六点半起床。

刷牙洗漱早餐。

七点半就从家中出发了。

陆芸她说，只是因为这几天给自己放了个假，今天也只是为了带我熟悉她的工作才这么起的那么晚。她一般情况下平时都是五点起就去下海工作直至中午回来，然后吃完午饭在家里睡个午觉。

吃饱过后子瑶负责洗碗，我负责拖地，主要是将屋子里的母乳拖掉。陆芸她倒是连被母乳弄湿透的衣服也不换，先行一步出门了。

等我们打扫干净后，我开着摩托带着子瑶，再由子瑶指着方向带着我到陆芸今天工作的海域。

据陆芸说，她平时工作的地点都在岛屿南方的礁石区附近，因为这边离公路远，几乎不会有什么游客、而且岛上的山挡住了北风，加上岸边的海深落差大，很是危险，也没有海女或渔夫会选择这里。

反过来说，就是这边虽然离公路和港口远，但是离她家近，加上没什么人经过，她也不必担心会吓到人，虽然水比较深，但对于陆芸来说，也只是刚刚好的程度，反倒是那些落差低的海岸对她来说反而不方便活动。

“陆芸！”远远地我就看到了在礁石区活动的她，她不需要潜水设备，而是整个人直接趟入了海水当中。

“你们来啦。”陆芸站在海水中，身前的两团庞大乳房在大海中半浮着随着波浪而摇晃，“刚好我将放在岸边的网都回收了。”她的双手各提着两张渔网，渔网上有鱼，但不多，更多的是螃蟹。

陆芸倒拎起一张网，“螃蟹比鱼贵，要小心一点哦，除了第一张网收获少外，剩下的三张都带回来不少螃蟹，就辛苦你们解一下网了，我这边还得下去。”

“好的，注意安全。”我和她招了招手。

“那我就继续啦，还有些网在更深处，我得潜下去拉上来。。”

她将网放到岸上，转身又向海里游去。

“嗯，拜托你们了。”她大步走进海水中，随着海水没过她的腰际，她的身影消失不见，那看似巨大笨重的身影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十几米外的地方了。

这就是职业海女吗，在海中简直像是人鱼一样。

我和陆子瑶就将网挪一下，将被渔网缠绕的螃蟹给解下来，放到桶里，至于鱼的话，是扔到旁边那个两米见方的天然石坑里，坑里有水，能保证鱼一时半会死不了。虽然听起来简单，但是非常繁琐，就算是陆子瑶和我两个人一起，解网也解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我把剩下的网都拉上来了。”在我们解网的时候，她又来回了一趟，这次手中提着六张网。

于是我和子瑶只能继续工作。

在我和子瑶的合作下，今天的收获已经出来了，共9张网，有张网也许是给冲走了，走后结算下来螃蟹能有一箱，大多是三眼蟹，还有几条大货，可惜都不是名贵的品种，我没拿手机上的数据库扫，不然就能准确地知道这些是什么品种了。

前面可能是因为网是好几天前挂的，还有一些死鱼挂在上面。

按她的说法，取了旧的渔网后她要在同样的位置放下新网，等这些固定点位都收割完，她就会开始抓鱼。

按我的理解的话，海女不就是抓些海岸边的虾蟹贝类吗？她怎么渔网抓鱼？虽然她的体型够大，游得也快，但是比不上自走渔船啊。

总之我见她拿着清理干净的渔网潜下去浮起来几次之后，网里就装满了鱼，也不知道她去哪里网的。

她的回答是：

“因为这边渔船过来会触礁，也没什么人捞，所以鱼很多啊。”

等到十二点多，就差不多收工了。

陆芸的渔获在岛上算是不错的了，按照我的调查的话，她的渔获足足是有一些有经验的海女的四五倍之多，相当于一家子开着渔船近海捕捞的量。

说是因为这边海产比较丰富，她人高力气又大，用的网也是一般人拉不动的大网，才能有这么多。

这些渔获，会分鱼虾蟹贝分别用200L的大塑料桶分开装，陆芸说今天的收成只能算一般，带了六个桶只装满了三个桶，她将冰块扔进去，摇晃着脑袋甩了甩海水，解开了扎起来的头发让头发如海草一般披散在身后，再用虎口收拢头发，从上往下挤水。

“今天运气一般般，才装满了三个桶。”陆芸用毛巾擦了擦脸，将头发扎了起来，额头的刘海也稍微梳理了一下。

“大概能卖多少钱？”我和陆子瑶将装鱼的桶推到太阳底下，她用手挡着阳光，眯着眼睛辨认桶里的鱼。“一桶大概有500到1500块左右，小鱼可能只有三四百快，按这样算的话，今天应该能卖个一千多块。”

“嗯，不过卖鱼没有那么快，得等到今天下午，也就是大概三点的时候才有人来收购，我们还能先吃个饭。”

我们三人吃完饭，一起将今天的渔获分类放好，接着浅浅睡了个午觉后，收鱼的就上门了。

她先在身上套了件oversize尺寸的遮阳衣，说是遮阳衣，就是一块超大的涤纶布将胸部盖住，然后用手将拖地的衣服下摆拉起来让布裹住巨大的胸部，然后在腰上绑了个结，就变成了只露出侧乳的胸衣了。

陆芸坐在仓库门口和收鱼讨价还价，最后收鱼的将品相好的收走了，只留品相差的在仓库里。

“所以卖了多少钱？”

“1500，还要去掉两百运费，所以只有一千三。”她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我却隐约发现些瑞倪，只是当着人家面没有好意思说出来。

“没有想象中卖的那么多啊？”我思考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是不是给压价了。”

“没有啊，一直都是这个价格啊？”

“……你说的一直是指？”

“这两年啊。”

那更不对劲了。

“你是给人恶意压价了吧？”

“没有吧？”

“那我问下。”我打开手机问了下我加过微信的几个店主现在的鱼价怎么收。

唉唉唉。

“肯定是给压价了啊，那个，你是不是没有怎么去过市场、或者是没怎么和别人交流过鱼价，他的收购价感觉比港口那里的收购价还要低四分之一。”

“啊，是吗？我之前一直都是这样卖的呀。”陆芸脸上带上了几分不安。“可是那个人还挺好的啊，一直都有来我这收鱼。”

“人看起来好并不代表不坑你，而且现在货船也不是三天才来一次，而是每天都有，所以岛上的收购价一年比一年高，我之前去港口帮忙处理报账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应该是他是在用信息差坑骗你，用以前的收购价格来收购你的渔获。嗯，这样吧，我带陆子瑶去港口看看。”

“不用去的啦，没事啦，卖的不多也只是这一次，下次我再多抓一点就行了。”

“我想去，我想去。”陆子瑶倒是兴奋得很。

“嗯，好，那就麻烦你了。”她虽然有点沮丧，但也知道生气也没用，“子瑶，你跟着去要乖乖听哥哥的话哦。”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她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反正我也没事情干，而且我也可以教下陆子瑶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我带着子瑶去港口、市场、旧码头转了一圈。

旧码头的价格最低、其次是港口的收购商，然后是市场价格最高。

今天的渔获如果拿到市场卖的话，至少能卖2800，拿到港口的话能卖2300，旧码头能卖1800。这是算因为季节原因，有几种鱼变成了大货能卖出高价。

“你可以看一下你的渔获，品相已经算好的了，而且他没给你开收据吧，如果你拿着鱼去市场或码头卖的话，价格就会高那么多。”我和陆芸说着。

“…反正不要再给那些上门收购的鱼贩了。鱼贩子嘴上夸人手上杀价，怕不是把你当成了冤大头。但是你的话，我知道你也有难处所以叫人上门收购，但以后渔获的话，可以直接拉去港口那里卖，直接卖给港口虽然说比市场卖要价格低一点，但好歹不会给宰，而且那里新开了商铺一条街，大货挑出来拿去那里卖就行了。”

“我看那些别的海女们量没你多，所以可以在市场里混着卖，跟人谈价格，但是你的话，别人当海女主要都是捞甲壳贝类虾蟹什么的，不像你还有鱼，而且抓到的量都比人家开船捞的都多，像是我第一次见你那天，那个超级大渔网都装满了吧，五六百斤有的吧？那种量的话你如果原本能卖出去两万的话，卖给那些鱼贩直接少五千。”

陆芸脸红到了脖子根。“啊，可是那些都是老熟人了，都来家里了收购，我也不能拒绝吧。”她看起来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赚钱这事向来都是杀熟，你直接说是我说的就好，说我这有渠道港口那找你直接供货。我已经加了几家在港口开店的海鲜收购商，刚刚去的时候已经跟她们谈好了，有空你就拍几张仓库照片给他们，他们会上来运走的，就算加运费也比之前收你鱼那鬼佬卖得贵。”

“所谓开源节流，这不就开源了吗？简简单单你以后的收入就增加了四分之一，子瑶啊，这就是知识的力量，知道吗。”我摸了摸子瑶的头。

“妈妈，夏鱼哥哥确实好厉害，他几下子就跟那些收购商谈好了。”

“嗯，我知道了。”陆芸红着脸把我和陆子瑶一起抱在怀里，用撒娇的口气用力亲了我一口。“夏鱼哥哥最厉害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陆芸亲了一口。

“妈妈！你怎么也叫他哥哥，不行这只能我叫！！！而且我没怎么没有亲亲，我也要。”她连忙把头凑上去，然后被陆芸用额头碰了碰额头。

“好好，你也有~”陆芸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而我则尴尬得耳根都红透了，并不是没有被他抱过，只是此时感受到她的硕大胸部随着拥抱而挤压着我的身躯，柔软的触感让我心神失守。

但陆芸她是两个一起抱啊，相当于我和陆子瑶紧贴着，一下子梆硬的鸡巴生怕被子瑶发现了。

好在她亲完后，就把我们两一起放下了。

后面一个星期我下午都在陆芸这呆着，毕竟上门收购的不止一家收购商需要我交恰，在暗示下如果愿意抬到港口的卖价的当然可以继续合作，当然，中间免不了有那么一两个不识趣的她的‘熟人’想继续用信息差坑骗她。

然后就被我喷得狗血淋头。

“你当所有人都傻子是吧，低于市场价三分之一，还没开收据，你家缺这点盐吃吗？不收拉倒，这次没坑到老子就当给你家烧香了，你下次再来试试看。”

这些所谓的‘熟人’，如果是本岛居民我还会留点面子，像是岛外的我当场骂完，当场让他滚蛋。

她听到我骂人的内容，也有些不好意思。

“夏鱼，你还是不要这么凶吧。”

“没事，他们都是欺软怕硬的。而且你没听说吗，欺负你的人，你就得要比他们更凶狠！”我义正言辞地说道。

“嗯，万一打起架来怎么办。”

“这不还有你嘛，你看你站在那，他们一个两个怂的跟鸡仔似的谁敢动手。”

“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面颊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况且说了，他们也就是欺负你性子软，你这就是典型的老实人，长那么老大个有什么用被骗了还帮人数钱，下次他们再敢来，我说不定还帮你把他们打一顿。”

“夏鱼哥哥说得对，对坏蛋就不该客气！！”陆子瑶跟着起哄。

“而且，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嘛。”我已经成为习惯般摸了摸她的头，小小个的水母头真的很好搓。

在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真的成为了她们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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