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光鲜背后（1）

苏雪晴高中期间的辉煌和母亲苏利雯的暗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雪晴青春靓丽，站在校园的聚光灯下，而她的母亲，曾经是一个坚强、自信的职业女性，却在生活的压力中渐渐被掏空。多年来，为了让雪晴进入最好的私立学校，苏利雯独自承担着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用。每一天，她都在拼尽全力，支撑着这个家。

苏利雯之所以选择昂贵的私立学校，是因为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苏雪晴身上。她深知，只有通过优质教育，雪晴才能获得改变命运的机会，摆脱贫困，实现阶级的跨越。作为一个单亲母亲，苏利雯拼尽一切，哪怕自己被生活和工作压力掏空，也要为女儿提供更好的平台。她坚信，只有进入顶尖的学校，雪晴才能在未来的社会中变得强大，拥有更多的机会去争取属于她的光明未来。

在苏利雯心中，自己或许已经被社会的阶级竞争淘汰，但她决不愿意让女儿重蹈覆辙。每当她看到雪晴在学校中闪耀的身影时，内心便感到一丝安慰。

这一切，都是为了雪晴能打破阶级的桎梏，成为强者。

苏利雯的工作并不轻松，她在EcoDefender这样一家环保科技公司里辛勤工作。尽管公司致力于开发高科技除虫产品，苏利雯却没有享受到这些技术带来的便利。她的职位并不高，工作内容繁重，加班成了常态。年复一年，她的身体和精神被不断压榨，仿佛就像机器一样，不得不承受着资本的剥削。她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尤其是长时间的工作让她的腰酸背痛、双脚肿胀，曾经引以为傲的双脚也布满了老茧和裂痕。

为了雪晴的学费，苏利雯几乎从不休息。她常常在家里加班到深夜，眼睛布满了血丝。许多次，雪晴在夜里醒来，都会看到母亲坐在昏黄的灯光下，面对着一摞摞文件，手中的笔已经沉重地划过纸张。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眼睛里不再有年轻时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倦意和生活的压迫。

每个月，苏利雯都会为了筹齐雪晴的学费而绞尽脑汁。她精打细算，从不舍得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甚至连吃饭时都尽量节省。公司虽然有一定的福利，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苏利雯的体力和精力都跟不上工作节奏。每次发薪水时，她都会优先将钱存入雪晴的学费账户，而自己则省吃俭用。

为了雪晴能够上最好的私立学校，苏利雯不得不放弃了自己许多的梦想。她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单调、沉重，每一天都像是在消耗着她的生命力。

然而，最为致命的打击来自于她的工作。就在雪晴高中期间，EcoDefender决定进行裁员，苏利雯成为了被裁掉的员工之一。多年来，苏利雯一直兢兢业业地工作，即使年纪渐长、身体逐渐吃不消，她也从未懈怠。她付出了太多，然而公司却在她年老力衰时毫不犹豫地将她抛弃。

苏利雯的裁员来得猝不及防，没有任何预兆。她当时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经常感到疲惫不堪，甚至有时早上醒来，双腿和腰部酸痛得让她几乎站不起来。她无数次用止痛药强撑着去上班，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失去这份工作，雪晴的学费就是她的命脉。

然而，公司并不关心她的艰辛。高层只看重效率和年轻员工的活力，他们觉得苏利雯的身体状况和年龄已经拖了公司后腿，于是在一次大规模的裁员中，苏利雯成为了牺牲品。她多年的努力和贡献，顷刻间化为乌有，公司甚至没有给她一笔体面的赔偿金，直接将她扫地出门。

苏利雯被裁员后，整个家庭陷入了巨大的危机。雪晴的学费成了压在她们母女头上的最大负担。这些年来，私立学校的学费不断上涨，尤其是高中阶段的教育费用高昂到令人难以承受。苏利雯过去每个月节衣缩食，好不容易能够维持雪晴的学业，可如今失去了工作，她们连基本的生活费用都难以保障，更别提继续支付学费了。

母亲的失业让雪晴也感到深深的压力。她看着母亲因为工作的失去而变得更加憔悴，看到母亲为了她的学费而焦虑万分。雪晴意识到，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母亲用她的青春和健康换来的。

苏雪晴在学校里虽然一直优秀努力，但她很快明白，有时即便再努力，金钱和权力依然是无法忽视的阻碍。世界就是如此现实。在她就读的私立高中，学校重视素质教育，不仅在学业上要求严格，还特别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这学期，学校为提高女生的气质与眼界，特别开设了一个模特培训课程，决定从中选拔出最优秀的学生，送往国外参加学习和比赛。

这对苏雪晴来说，是绝佳的机会。她一直渴望能够脱颖而出，而这次的选拔无疑是她展示自己优势的绝佳舞台。尽管知道竞争激烈，她依然当仁不让，开始了刻苦的练习。苏雪晴心中清楚，自己要比其他人更努力，才能抓住这次机会，实现母亲对她的期望。

模特课上，老师要求每个女孩穿上高跟鞋进行走秀练习。对于其他女生来说，穿上高跟鞋或许是新的挑战，但对苏雪晴来说，这似乎早已深植在她的内心。虽然学校发的只是普通牌子，但那亮亮的漆皮鞋面和细细的鞋跟，仍然深深吸引了雪晴的目光。

当她第一次穿上那双高跟鞋时，心中涌现出一阵莫名的悸动。细高的鞋跟将她的身高衬得更加修长，脚步间自带一丝力量感。她心里忍不住幻想着——如果她踩着这些高跟鞋去碾压那些小虫子，那会是什么感觉呢？鞋跟细细的，坚硬的，轻轻一踩，那些虫子就会在她脚下发出轻微的“啪”声，像过去她无数次用皮鞋碾碎它们一样，她仿佛感到了一丝快感。

“这双鞋，好像天生就是为我存在的。”苏雪晴心里默默想着，双脚似乎也感应到了这种全新的力量。

一开始，穿上高跟鞋的她走路也不稳，总是有些踉跄，脚步轻浮而摇摆不定。但随着她的不断练习，苏雪晴很快掌握了高跟鞋的精髓。她开始学会如何用双腿平稳地支撑自己，如何优雅地迈步，如何自信地摆动腰肢。没过多久，她的每一步都显得轻盈而自信，仿佛高跟鞋和她融为了一体，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经过无数个日夜的刻苦练习，苏雪晴逐渐掌控了高跟鞋的奥秘。她的猫步走法越来越稳健，每一步都带着精确的节奏和轻盈的步伐，仿佛是一只优雅的猫在行走。那细长的鞋跟不仅没有让她感到拘束，反而让她的每一步都更加从容不迫，气质也愈发自信。

在模特气质方面，苏雪晴已经远远超越了其他同学。她的每一个步伐、每一个转身，都显得从容不迫，仿佛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那双普通的高跟鞋，在她的脚下被赋予了某种特别的力量，让她整个人散发出独特的魅力。她走上舞台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台下的同学们无不为她的气质所折服。

一步步的努力，苏雪晴用她的坚韧和刻苦，证明了自己在模特训练中的绝对优势。她仿佛注定要在这个舞台上脱颖而出。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苏雪晴预期的那样。最终，三名并不特别出众的女生获得了出国交流的资格。她们分别是白芷岚、阮清凝和乔晚舒，虽然气质平平，但家中非富即贵，凭借父母的权势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这个本该靠实力竞争的机会。

当学校宣布结果时，苏雪晴的心猛然一沉。她的眼前一阵发黑，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离了现实。她明白了，在这个世界里，光靠努力和优秀，有时在金钱和权力面前是微不足道的。她曾无比期待通过这次选拔，实现母亲多年来的期望，也为自己的未来铺出一条光明的道路。然而，现实却以最无情的方式将她的幻想击碎。

站在舞蹈室的苏雪晴，看着镜中穿着高跟鞋的自己，那双亮漆皮的鞋跟纤细而精致，衬托着她修长的腿，更显得她气质非凡。她曾幻想过无数次，穿上高跟鞋后，走过耀眼的T台，将所有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甚至在心底，苏雪晴还隐约浮现过一丝快感——她想象自己穿着这双高跟鞋，将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同学，甚至那些在权力和金钱上压制她的人踩在脚下，听着他们在她脚下挣扎，发出无力的呻吟。

然而，这一切的幻想，如同泡沫般破裂了。

她默默地脱下那双亮漆皮的高跟鞋，手指轻轻拂过那光滑的鞋面，内心有无数不甘与怨恨涌动。明明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明明已经完美地掌控了每一个步伐，但最终，这双高跟鞋并不是为她准备的。她恋恋不舍地将高跟鞋放回给学校，心中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仿佛高跟鞋带走了她最后的骄傲。

独自坐在舞蹈室里，苏雪晴一言不发，凝视着地面，心中充满了疑问与困惑。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努力没有得到回报，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不公平。她曾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优秀，足够努力，就能获得一切。但现实狠狠地告诉她，仅凭这些远远不够。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几声高跟鞋的轻响，接着，白芷岚、阮清凝和乔晚舒走了进来。她们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故意来炫耀她们的胜利。三人脚上穿着崭新的高跟鞋，鞋跟清脆地敲击着地面，声音刺耳而嘲讽。

“哎呀，苏雪晴，这可是你最喜欢的高跟鞋吧？”白芷岚故作惊讶地说道，眼中满是戏谑。

阮清凝跟着笑道：“是啊，没想到最后穿上它的人是我们，不是你呢。真可惜，你的梦想泡汤了。”

乔晚舒更是直言不讳地说道：“可惜了，努力不一定有用的，苏雪晴。没关系，我们替你去实现梦想好了。”

三人仿佛故意踩着高跟鞋在她面前走来走去，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犹如一种无形的挑衅，回荡在空荡的舞蹈室里，击打着苏雪晴的心。

苏雪晴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几乎刺进了掌心，但她一言不发。她的眼神冰冷，内心的愤怒和屈辱在翻涌，可她深知此时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她默默忍受着那种羞辱，心中却悄然发下了一个誓言——有一天，她一定会踩在她们头上，像对待那些害虫一样，把她们彻底碾碎。

但与此同时，苏雪晴的内心却也陷入了迷茫。她不知道该如何实现这个誓言，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这个世界的残酷让她感到无比孤独与无力，仿佛自己被困在一片没有出口的迷雾中。

那一刻，苏雪晴突然意识到，力量与权势，才是她真正需要的东西。努力固然重要，但如果没有资本的支持，终究难以翻身。

苏雪晴回到了家，迎面而来的，是家中熟悉的破败景象——与学校的光鲜亮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屋内的空气依旧潮湿，墙角的裂缝里时不时有小虫子爬过，沉重的压抑感充斥着这间狭小的公寓。她刚一进门，一只大蟑螂突然从厨房的角落里蹿了出来，冲着她的脚下爬去。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苏雪晴猛然抬脚，白色的帆布鞋狠狠踩住了那只蠕动的虫子。

“啪——”

她没有停下，反而继续用力碾压，鞋底在地面上反复搅动，将蟑螂的尸体碾得稀烂。往常，她对已经被踩死的虫子兴趣不大，但今天，仿佛体内的愤怒无处宣泄，她又狠狠跺了几脚，直至蟑螂的痕迹完全被抹去，才慢慢停下。

这一连串动作引起了母亲苏利雯的注意。她从房间走出来，眉头微皱，疲惫的面容更显得苍老：“雪晴，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苏雪晴站在那片模糊的血迹旁，沉默不语。她看着母亲，那张满是疲惫的脸庞和深陷的眼窝，让她突然感到心中的一切怨言都难以出口。母亲连自己的生活都已经支离破碎，又怎么能帮上忙呢？她不想再抱怨，不愿再给本就疲惫不堪的母亲增添更多负担。

“没事，妈。”苏雪晴轻声应道，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她闭上眼，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一切。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内心被无数的困惑与委屈包围。

苏雪晴侧身躺着，目光低垂，凝视着自己的双脚。那双修长而完美的脚曾无数次碾碎害虫，仿佛它们天生就具备力量和掌控一切的能力。洁白的脚踝纤细而优雅，脚背弧线流畅，脚趾端正而秀美，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然而，此刻，这双美丽的脚也无法带给她一丝安慰。她轻轻晃动着它们，仿佛在审视这双曾经让她无比自信的工具。

明明它们是如此完美，踩碎那些卑微的害虫时毫不犹豫，可是面对生活中的困难与不公，它们却显得如此无力。她的眉头紧锁，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迷茫，有不甘，还有深深的自我怀疑。

“这双脚……真的能踩在那些拥有金钱和权力的人头上吗？”她在心中默默问着自己。那些曾经坚信的东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她的世界观在这一刻仿佛被撕裂，曾经的坚信与母亲的教诲让她走到了今天，但在面对现实的无情时，她竟然开始怀疑——她真的能够像母亲所说的那样，把所有阻碍她的人踩在脚下吗？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脸庞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明明她已经如此努力，母亲也已经为她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到最后，输的依然是她们？靠努力真的能改变命运吗？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下，她该如何走向未来？

苏雪晴看着自己的双脚，心中的迷茫像雾气般蔓延开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和未来的道路。

母亲苏利雯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上的光微微照亮了她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屋内的光线昏暗，窗帘因为潮湿而发霉，墙角还残留着几只蟑螂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散去的霉味。

她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几个词。最近她在网上看到一些新闻和文章，越来越多的人谈论起“恋足”这个话题，而她无意中浏览的几个社交平台上，也开始充斥着一些令人作呕的内容。那些龌龊的男人毫不遮掩地表达对女性双脚的迷恋，甚至公开讨论他们的癖好，发表着各种露骨的评论。

苏利雯不禁皱起眉头，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厌恶感。她的思绪回到了她那个无耻的前夫张志恒——那个曾经爱慕她、追求她，却最终背叛了她的男人。她记得他总是盯着她的脚，尤其是在她年轻时，穿着高跟鞋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带着一种贪婪与痴迷，仿佛她的脚是他最在意的地方。

“真是恶心。”苏利雯喃喃自语，回忆起那段让她屈辱的往事。张志恒不仅仅对她的脚着迷，他还经常怂恿她踩死公园里的虫子，有时候甚至带着笑意，让她穿上高跟鞋碾碎那些害虫。那时的她并没有多想，但现在回想起来，苏利雯终于明白，他那所谓的“游戏”其实是为了满足他内心扭曲的欲望。

那段记忆让她心里一阵作呕。她忍不住把手机放在一旁，手指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思绪却难以平静。张志恒的背叛、婚姻的破裂，母女俩艰难的生活，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她一个人肩上。而现在，为了筹集苏雪晴的学费，她已经快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她知道，女儿还在拼命努力，她不能让这条路就这样断掉。然而，昂贵的私立学校学费如同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几次想要找兼职，却被年龄和体力拖住了脚步，而最近的裁员更是让她陷入了更深的困境。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手机屏幕上的一个弹窗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一个直播平台的广告，名字叫做“靓足星秀”，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美脚的赞美和诱惑。平台招募女主播，内容主题是展示自己的双脚，通过直播获得观众的打赏。

苏利雯的心猛然一沉，指尖不自觉地点开了链接。她的眼前顿时出现了平台的主页，几个正在直播的房间轮番出现在屏幕上，画面里都是穿着丝袜、高跟鞋的女性，在镜头前摆弄着她们的双脚，而评论区里满是令人作呕的留言和打赏。

“太变态了。”苏利雯低声咒骂着，几乎要立刻关掉这个页面。然而，她的手指悬在了空中，没有按下关闭的按钮。

她想起了女儿的学费，想起那张每月都如期而至的账单，以及女儿拼命努力的身影。她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包围着她——她已经没有多少选择了。这个世界似乎不在乎她的努力和付出，而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苏雪晴的未来。可是，如果连学费都无法支付，女儿的梦想也将一同破灭。

“我真的要……靠这个吗？”她在心里默默问自己。

第五章 光鲜背后（2）

她沉默了许久，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的脚上。曾经，她的脚是多么美丽。她穿着精致的高跟鞋，脚踝修长，皮肤光滑如玉。张志恒那时总是夸她的脚，说她的双脚是他见过的最美的部分，而她也确实为自己的脚感到骄傲。

可如今，这双脚早已不再是当年的模样。长期的工作和生活的压力，让她的脚布满了老茧，脚底干裂，皮肤失去了光泽。曾经白皙的双脚，如今充满了岁月的痕迹，甚至有些部分因为劳累而变得粗糙。她缓缓抬起脚，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脚背和脚趾，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些已经不再光滑的皮肤。

“这双脚……还能吸引别人吗？”她心中升起一股自嘲的念头。

她很清楚，这样的直播平台所迎合的不过是那些男人的欲望。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钱，考虑做这样肮脏的事情。但现在，她真的还有别的选择吗？苏利雯的心里充满了挣扎与纠结，一方面是对这份工作的深深厌恶，另一方面却是对女儿未来的强烈期望。

她紧紧攥着手机，手指轻微颤抖着。内心的矛盾如潮水般涌动——她知道这样的交易让她感到恶心和屈辱，可她也无法否认，女儿的学费、生活的困境，迫使她不得不做出艰难的决定。

苏利雯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她想起了曾经光彩照人的自己，想起了曾经对未来的憧憬，也想起了她无数次为生活而妥协的瞬间。她知道，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给过她太多选择。

最终，她缓缓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链接，犹豫着是否要点击。

几天后，苏利雯做出了那个让她内心备受煎熬的决定——她向现实妥协了。

这一天，她来到城市中心的公司总部，特意提前做了足部护理。老茧被细心地磨去，干裂的皮肤也重新恢复了些许柔嫩。看着镜子里那双曾经让她自豪的玉足，苏利雯心中百感交集。光滑的皮肤重新泛起光泽，仿佛让她看见了过去那个光彩照人的自己。

她费了很长时间才化好久违的浓妆，虽然皱纹难掩，但她还是尽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焕发。穿上那双白色高跟绑带凉鞋——曾经丈夫张志恒最喜欢她穿的鞋，她站在镜前，心中却只剩冰冷与无奈。

走进公司总部时，周围的现代化装潢与青春洋溢的年轻女孩们让她愈发感到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些女孩踩着流行的高跟鞋，容光焕发，而她则只感到岁月的无情。但与此同时，她心底浮现出一丝鄙夷：“她们年轻又如何？青春终究会消逝，现实迟早会将她们击垮。”

坐在经理办公室里，苏利雯的手心微微冒汗，内心紧张不安。公司经理是个老恋足癖者，他的目光在她的双脚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赏。虽然苏利雯的青春不再，但她的双足依然保留着某种成熟的魅力，是年轻女孩们无法比拟的。

“有些年轻男性偏爱熟女。”经理带着几分暧昧笑道。

苏利雯强忍羞耻，微笑回应，默认了他的言辞。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这次面试决定着她和女儿的未来。经理似乎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很快进入正题。虽然合同上的底薪不高，远不及那些年轻女孩，但经理给了她一个靠打赏增加收入的机会。虽然充满隐忍，但对她而言，已经是一条勉强维持生活的路。

签下合同的那一刻，苏利雯的心情复杂。她清楚，这条路将伴随着许多辛酸和挑战，但为了女儿，她别无选择。

走出公司大楼时，苏利雯的步伐沉重，内心却更加坚定。为了苏雪晴，她愿意承担一切，哪怕要将尊严放在脚下。风轻轻吹动她的头发，她低头看了看那双白色高跟鞋，心中涌起一抹复杂的情绪。这双鞋不仅承载了她过去的辉煌，也象征着她的妥协，而现在，它成了她与现实世界交易的工具。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迈步走进了一个充满艰难与无奈的未来。

苏利雯的第一场直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她穿着简洁的白色裙子，脚上是一双精心挑选的白色高跟凉鞋。虽然岁月在她的双脚上留下了痕迹，但她依然努力展现它们的美感。直播间的观众蜂拥而至，评论区里充斥着男人们对她双脚毫不掩饰的渴望：

“姐姐的脚太美了！”

“能给我看一下脚底吗？”

这些评论如同尖锐的针刺，刺痛着她的内心，尤其是那些稚气未脱的“男孩”，甚至比她的女儿还小。她生硬地念着台词，声音甜美却空洞：“小哥哥真是小坏蛋呢，姐姐会好好展示的。”每次说出这些话，她的内心反感更深。

当观众提出各种不堪的要求时，苏利雯强忍内心的抗拒，按照要求脱下高跟凉鞋，将赤裸的双脚展示在镜头前。男人们的评论变得更加狂热，仿佛那双脚成为了他们幻想的焦点：

“姐姐的脚底太美了，我快疯了！”

“我想舔姐姐的脚趾，太诱人了！”

“我想射在姐姐的脚上！”

这些话让她内心无比煎熬。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尽管抗拒，却依然按要求展示那双早已失去青春光彩的脚。每当有人打赏，她不得不甜腻地回应：“谢谢小哥哥的打赏，姐姐真的很开心哦！”仿佛她不再是一个人，而只是观众们的对美足的幻想。

直播结束后，苏利雯关掉电脑，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疲惫与无奈。她知道，为了女儿的学费，她必须继续承受这一切。每次直播都是对她内心的考验，但她已经没有退路。

每天趁女儿上学时，苏利雯开始直播。这一天，弹幕依旧如潮水般涌动。她按要求展示自己的双脚，尽管内心充满排斥，但看着打赏额不断上升，她感到微微松了口气。今天的收入还算不错。

就在她沉浸在这表面的“顺利”中时，弹幕里突然出现了一些异常的评论：

“哇，后面那个是谁？简直天仙下凡！”

“太漂亮了，让她来播，我把这个月工资全打进去！”

“别再展示脚了，快让后面的那个美人来啊！”

这些评论瞬间让苏利雯愣住了，她感到一阵不安。直播间的弹幕从一开始对她双脚的痴迷，突然转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后面？她的心脏猛地一跳，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僵硬地转过头，瞬间如坠冰窟。苏雪晴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母亲，双眼里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她的书包滑落在地，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那张美丽的脸庞上，眉头紧锁，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无声的惊讶。

苏利雯的心跳加速，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她一时间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想关掉直播，但手指因为紧张而颤抖，怎么也按不准按钮。屏幕上的弹幕仍然在疯狂涌动，而此时直播间的观众显然已经忘记了苏利雯，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站在背景中的苏雪晴身上。

“妈……你在做什么？”苏雪晴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深深的震惊和困惑。

苏利雯慌乱地站起，脸上的浓妆因为长时间的直播已经有些花了。她的手不自觉地拽紧了裙角，试图遮掩刚刚的直播内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尴尬和紧张：“雪晴，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妈妈……妈妈只是在……在……”她努力寻找一个解释，但每个字从嘴里蹦出来时，她都感觉到心脏被狠狠揪紧。

苏雪晴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母亲，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从没见过母亲如此狼狈的样子，那个曾经在她心中无比坚强、冷静的母亲，如今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苏雪晴的眉头深深皱起，目光从母亲的脸上滑过，落在那双穿着白色高跟凉鞋的双脚上，仿佛明白了一切。

“你……你居然在做这种事？！”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震惊和隐隐的愤怒，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脑海中无法将眼前的场景与她一直敬仰的母亲联系在一起。

空气仿佛冻结了。苏利雯的脸色变得煞白，她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她努力想解释，但内心的羞愧与屈辱让她无从开口。她的手不安地搓着裙角，眼神闪烁，心里充满了慌乱与不安。她低声道：“雪晴，妈妈……妈妈没办法……我们需要钱，学费太高了，妈妈只能……”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每个字都是对自己尊严的打击。

苏雪晴紧咬着下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对母亲的愤怒，有对生活的不满，还有对这个残酷现实的无奈。她看着眼前的母亲，那个曾经为她一切付出的人，如今却沦落到这种地步。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母亲内心的苦楚，但同样，也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苏雪晴的声音变得低沉，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心中的迷茫与痛苦更加深重。

房间里的空气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母女二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沉默。

苏雪晴站在房间里，心中的情感波涛汹涌。她感到一阵无法抑制的愤怒，一阵莫名的恶心。这一刻，仿佛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她的眼眶渐渐湿润。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连上次落选模特培训、遭受巨大的委屈时，她都咬牙坚持着，硬是没有掉一滴眼泪。然而，这一刻，她无法控制自己。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苏雪晴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与矛盾。她感到委屈、羞辱，但又深深意识到母亲的无奈和无力。在这个资本吃人的社会里，中年妇女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母亲苏利雯从公司被裁员的那天起，似乎就已经被社会抛弃了。她想起母亲多年来任劳任怨的付出，以及她经常对自己说的那句话：“要么踩别人，要么被别人踩。”苏雪晴的心中开始有了新的理解——在这个世界上，尊严和节操，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为了达到目标，不择手段或许才是生存的法则。

苏雪晴轻轻擦掉眼角的泪水，脑海里开始冷静地思索起来。母亲之所以会选择这样屈辱的方式，都是为了自己。她想起了母亲那双疲惫的眼睛，和多年来为了她的学费焦头烂额的样子。这让她开始动摇了自己对“尊严”和“节操”的执念——这些所谓的高尚情感，到底能值多少钱呢？为了生存，为了未来，难道这些东西真的值得珍惜吗？

她从母亲的经历中，似乎找到了一丝对自己未来的启示。这个社会不公正，无论是母亲遭受的无情裁员，还是自己在学校里的遭遇，都在告诉她，尊严和节操，远不如金钱和权力来得实际。想到这里，苏雪晴心中仿佛有了些许答案。

她走向母亲，坦白说道：“妈，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了我的学费付出了那么多，我也看到了那些直播间里的评论，或许……我可以替你来做，说不定我能挣得更多。”

苏利雯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紧张地看着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愧疚。她从未想过，女儿会如此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更没有想到，雪晴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让她无法接受的建议。

“雪晴，不行！绝对不可以！”苏利雯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她摇头拒绝了女儿的提议，眼中流露出一丝坚决，“这不是你该做的事，绝对不行。”

苏雪晴不解地看着母亲，语气中带着些许困惑和反驳：“可是，妈，不是你告诉我要往上爬，要变得更强吗？你做这些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我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你不是为了我在做这些吗？我能理解。”

苏利雯的眼神复杂而痛苦，双唇紧抿，心中有着深深的挣扎。她知道女儿说的都是事实，但有些事情，她绝对不能让女儿走她的路。她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无比：“不行，雪晴，这是我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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