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光

2020/10/31 星期六 9:47

醒了。

今天真的醒得特别晚，主要昨天晚上本身就想多，没有睡好，还被她夜袭了。

她还在睡，蜷缩地侧卧着，睡脸很可爱。

我不禁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光滑细腻的弹韧触感，保养得很好。

「嗯……李明……傻……傻瓜……」

她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么一句梦话来。

我看着她的睡颜，笑了笑。起身去做早饭。

她应该不久就会醒了，那今天刚好试试看，能不能煎出几个溏心蛋——她之前说，不喜欢吃全熟的煎蛋。

锅中下油，反而是要稍微加大火力，提高油温，才能做出溏心蛋来。小火慢煎，蛋黄基本是要熟透的。

打入一个鸡蛋，鸡蛋迅速地起泡定型。撒盐，翻面，再煎一小会。

出锅装盘。

用筷子戳一下蛋黄，可以，差不多是想要的效果。并不算是全生，但还算是流动的状态。

房间有动静，她应该是起床了。

我继续专心地煎蛋，那只小馋猫走到我的身边，直接拿起一双筷子，夹起我刚才煎好的一个荷包蛋偷吃。

「嗯~ 真好吃~」

我装作有些不满地开玩笑：

「怎么偷吃？」

她好像打算萌混过关：

「因为好吃嘛~」

做好了煎蛋，煮好蔬菜汤。我们坐在餐桌上。

我看了看她，不太严肃地问：

「你能不能讲讲，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她移开了视线，面色稍稍有些发红，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

「我……我有点一时冲动……就想着把第一次给你，之后就当作一笔勾销，可以不再麻烦你什么的……」

看来，我昨天晚上的判断是正确的。

「傻瓜。」

我尝试让语气带着责备和埋怨，然而真正说出口的时候，似乎更多是带着宠溺。

她好像有点不服气，撒娇地说道：

「诶~ 李明才是傻瓜。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人呀~」

我略带严肃地回答她的这个玩笑：

「雨汐，身体不是你交易的资本。我想要的，也不是这个……」

我及时刹住车，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就在这前半句说出口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大概说了些什么。

「诶——~」

她歪着头，调皮地盯着我看。

现在是轮到我红着脸地移开视线了。

「那李明想要的是什么？是袜子吗？」

她一边开玩笑，一边装傻，给我一个台阶下。

「嗯，对对对，是袜子，请务必多给我几双。」

我赶紧点点头，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倒不如说，这也是实话。美少女穿过的袜子什么的，果然是多多益善啊！

「诶~ 变态恋物癖~」

「没错没错，雨汐懂我。」

我们都笑了。

2020/10/31 星期六 14:02

我和雨汐在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刚好是周末，闲着没有事做，和她出来放松一下。

「没怎么喝过咖啡呢，李明有什么推荐的吗？」

她转头看着我。

「摩卡，或者卡布奇诺，记得多加糖。生椰拿铁或热巧克力也不错。实在不行，就果汁或者奶茶。」

我根据自己的刻板印象，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她眨眨眼睛，看着我：

「你打算点什么？」

我毫不犹豫地说：

「冰美式。」

她开起了玩笑：

「那……就和你点一样的？」

我微微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吐槽了一句：

「那你大概会后悔的。」

最后，我是成功说服她点了一杯生椰拿铁。

说实话，从喝咖啡的角度上来说，我并不是很喜欢那样的味道。那仿佛不是纯粹的咖啡，而是咖啡味椰奶饮料。但，对于她来说，大概更能接受吧。

我们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下午的阳光斜射进来，照在木质的桌椅上，增添了几分慵懒和宁静的氛围。

她拿起那杯生椰拿铁，喝了一口。眉头稍稍舒张开来，有些惊奇的表情。

「怎么样？」

我好奇地问。

「挺好喝的，没什么苦味呢。」

我点点头，松了口气。大概，是没有给错建议。

她倒是把杯子递过来，把那根吸管对着我，歪着头，看着我。

这是怎样？间接性接吻吗？我本能地微微往后一退，她反而是又把杯子往我这边一伸。

那就满足她这个恶作剧吧。我咬住吸管，喝了一口。

新鲜的椰浆，香醇的牛奶，还有少许的咖啡味道。整体的口感顺滑冰爽。

我点点头，轻轻推开她的那杯饮料。

「挺好喝的。」

这是从饮料的角度来说的。

随后，我插上吸管，去喝自己的那杯冰美式。

纯粹，浓烈的苦味，罗布斯塔咖啡豆的浓烈风味，我个人觉得比阿拉比卡更胜一筹——更粗粝，也更浓郁。由于是冰镇的，也没有多少香气。然而我最是喜欢这样的味道，摆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她很好奇，眨眨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小嘴。

我坏笑着把杯子递过去，吸管朝着她那一侧。她将信将疑地含上去，喝了一小口。

就在咖啡被吸进她嘴里的时候，可以明显地看到她的眉头皱了起来。那脸上痛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果然和我的预期相差无几。

她艰难地把那一小口咖啡咽了下去。

「李明，你坏死了。」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她生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揪了一下我的脸皮。

「雨汐，喜欢画画吗？」

我看着她，抛出一直以来的一个疑惑。

她稍有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

「数位板，还有那叠手绘线稿。」

她点点头，稍微移开视线。

「一点小爱好啦，不成体系的，随便画画。那块板子也已经不能用了，机器也很卡。」

有点在掩饰什么东西的语气。

我盯着她的眼睛。

「是吗？那几十张的线稿，起码也有一两年了吧。进步很明显。」

「你还真的去看过了啊！视奸癖！变态！」

她又轻轻地拍了拍我。

「其实画画也能养活自己，怎么就……」

我想说的东西，不言自明。

她微微苦笑了一下。

「家里不支持。而且在直到我做了那种事情以后，是直接断绝关系了……我需要有，相对稳定的经济收入，所以……」

我低下头，有点，难过。

「好像，也不是很稳定？」

我想起她之前的居住条件。

「是呀。主要是我只愿意接一些比较清水的单子……对于想要吃肉的客人，我一直是拒绝的。再加上我的身材比较贫瘠……」

我扫了一眼她的胸部，好像，和我的也没什么区别嘛。我笑着调侃道：

「雨汐，可以帮我乳交吗？」

「诶~ 那是什么？遗言吗~」

她露出一个可怕的微笑，眯着眼睛，微微凑近我。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收回不正经的玩笑话，抛出我一直在思考的一件事情。

「雨汐，原本是想做职业画师吗……？」

她稍稍迟疑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继续开口：

「雨汐，其实你可以……更多依赖我一点呢。」

「什么意思？」

她歪着头，有些好奇地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辞掉你不情愿的工作，我支持你学画画。」

我把我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生活开支方面……我应该，可以的。我来吧。」

「等你有了接单能力和独立的收入来源，就好了。」

她显然是对这个十分脱线的建议感到有些惊讶了，就这样盯着我看。

「怎么会为了雨汐做到这个地步呢？」

我微微摇头，感觉好像有一些思绪能够解释这一点，但我组织不成语言。

「反正，我就是愿意。」

她笑了，眼角闪着泪光。随后抬起头，对我说道：

「傻瓜。」

我轻声回应道：

「嗯。」

「笨蛋。」

「嗯。」

「我要是个骗子，就把你吃干抹净了。」

「嗯。」

「谢谢你。」

「嗯。」

2020/11/2 星期一 0:23

雨汐已经睡了，我躺在床上，发呆。

她是真的去把按摩店的工作辞掉了。

我给她买的板子，还有装机的硬件，都还没有到，应该要今天。是和她一起挑的。

是啊，我为什么会愿意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我一直以来找借口不愿意面对的东西……我一开始说是「自我感动」「自我满足」「同理心」；后来又是「人之常情」「依存关系」「价值依附」。

我给自己找借口的能力，真的太强了，以至于我自己都有些佩服。

然而在今天，我大概可以得出一个，我以前大概不允许自己得出的结论——

我，喜欢方雨汐小姐。

好羞耻，但这大概是唯一的结论了。

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一种，释然和放松。

大概，事实就是如此吧。

闭上眼睛，倦意袭来，意识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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