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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天 (8/04) 鸦片拮抗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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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新一天的拷问，眉子结束每天早上的日课后，被带到拷问室，就被固定在一特殊的台子上，躯干、上臂、大腿等处，都被厚实的皮带牢牢束缚着，仅留下臂及小腿以下的四肢末端，可以受到局限地稍微动作。

　　章一取来了一把小木槌，在眉子的胳臂前挥舞着，一边说：「敲打手肘时，会有像是电流流过般的神经反射，今天就来试看看吧！不过，要找到适当的点，以适度的力道敲击，稍微有点困难，我也还没找到过就是了…」

　　语毕，章一便举起木槌，敲打了眉子的手肘关节处。

　　「叩！」

　　「好痛！！」

　　「不是这里…」

　　「叩！」

　　「咿呀啊啊──」

　　「也不是这里…」

　　「叩！」

　　「呀啊啊啊──住…住手…真的好痛！！」

　　「一直敲不中啊…」章一失望地说着，手上更是不停歇地，开始敲打着眉子的手肘各处。

　　「叩、叩、叩、叩、……」

　　「咿呀啊啊啊───」眉子的哀嚎声，章一像是完全听不到似的，只专注在自己手上木槌的落点。

　　「叩！」终于，章一刚搥这一下的瞬间，眉子的手臂反射性地弹了一下。

　　「在这里！在这里！哈哈哈！妳这贱货，感觉怎么样，吓一跳了吧？」

　　眉子还沉默着，章一又一次敲打了那一个点，眉子的手臂再次不受控地弹了一下。

　　「咿呀啊啊啊──住手，求求你住手…好奇怪……好恶心的感觉…」

　　眉子也无法形容那种异样的感觉，章一的每一次敲打该处，痛倒是还好，但随着手臂不由自主弹动了一下之外，更有一种可怕的恶寒，从肩膀、脖子传上来，直到眉子的双唇，都不由自主地想要打颤一样的不适感。

　　「哥，也让我试试吧！」亚纪抢过章一的木槌，摩拳擦掌地迫不及待想试试看这种拷问滋味。

　　「嗯，敲这里，试试看吧！」章一手指着自己刚敲打的点，亚纪也朝着章一手指的方向，用力敲下去。

　　「叩！」

　　「咿呀啊啊啊啊啊───好痛！！！」在响亮的敲击声下，眉子的手臂并没如亚纪所预期地剧烈地弹起，反而是从眉子口中，发出痛苦的哀鸣。

　　「喂喂！要用对力道，不是大力敲就行，当心把她的骨头敲断了。」章一说完，又拿起另一只木槌，开始找起眉子另一只手肘的敲击点。

　　亚纪放轻了力道，又试了几次，没多久也找到正确的敲打方位及力道。此时，张一也找到了另一只手肘的敲打反射触发点，与亚纪一左一右地相互敲打起眉子的双臂。

　　「哈哈哈，看小眉这样子，好像是被你们遥控的机器娃娃喔！」敏江看着章一跟亚纪每敲打一下，眉子的手臂就会反射性地跳动一下，这逗趣的模样让她笑得乐不可支。

　　「章一哥，可以也换我玩玩了吗？」一直在一旁摄影的明美说着，也迫不及待想要尝试遥控小眉的趣味。

　　「嗯，这边先给妳吧！」章一再次递出手上的木槌给明美，并依旧细心教导她正确的敲击方位，明美有了刚才的观摩，没三两下便学会了。

　　不久，亚纪也跟敏江交换，如此长达将近一个小时，只要有人手酸了便换棒，眉子的双肘不晓得被敲打有数百下以上了，每次敲击的电流流过，使眉子就连哀嚎时都感觉到嘴巴打颤的恶寒感，心中也传来一阵像是要停止跳动的冰冷感觉…

　　「喂！敏江，怎么越敲越大力了？」章一发现敏江用的力道越来越大，敲打声音越来越响，出声斥责着。

　　「唔…可是，这家伙的手臂，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弹动了嘛…」敏江指着眉子，委屈地说着。

　　章一观察了一下已经翻白眼、意识迷离，嘴边流出涎丝，双唇还嘟囔着不清言语的眉子，又接过敏江手上的木槌，试着敲打了几下眉子的手肘。

　　确实如敏江所言，以刚才的力道敲打同样的方位，眉子的手臂只会微微颤动一下，无法再像最初那般剧烈弹动。

　　「嗯……先停一下吧！果然哪…」章一说。

　　「哥，小眉怎么了？昏过去了吗？」亚纪说着，正打算再用残忍的方式将眉子弄醒，却被章一制止了。

　　「不是，就算昏过去，神经反射的本能仍然不会中止。这女孩不是昏过去，是『习惯』了…」章一一边说着，一边剥开半昏半醒的眉子的眼皮，观察着眉子的瞳孔反应。

　　「看来……现在正是使用『那东西』的好时机…」章一取来了一小瓶的注射瓶，利用注射针筒，将里面的药剂取出后，施打在眉子的手臂上。

　　「哥，别卖关子了，这是什么好玩的？」亚纪兴致勃勃地看着章一注射进眉子体内的神秘药剂，忍不住地问。

　　「这瓶药，是在拷问那些受过训练的间谍等等的时候，所使用的药剂。…人类的大脑，在持续受到痛楚时，会合成一种类似鸦片的麻药物质，能够将痛楚的感觉缓和，甚至将之转换成快感…马拉松选手的『runners high』；以及ＳＭ中，受虐狂的被虐倾向，都是借助于大脑内合成这物质的缘故。…这女孩连日来所受的拷问，也已经使她大脑的鸦片合成能力渐渐成长、提高，如今已经可以习惯这种程度的拷问了。」

　　「你是说……小眉会变成受虐狂？」亚纪惊讶地张大嘴巴。

　　「嗯，如果继续这样拷问下去，她大脑内的鸦片合成能力就会越来越高，大脑也会越来越依靠这能力，到时，她就能把身上的痛楚都转变成快乐的泉源，到那时候，这女孩就脱离不了想被受虐的心态，成为不折不扣的受虐狂了。」

　　「不要！！」亚纪一脸嫌恶地说着：「让小眉变成受虐狂什么的，我才不要！！我喜欢看小眉用这可爱的脸蛋摆出痛苦的表情，用那美妙的嗓门发出惨烈的哀嚎声。我要小眉，除了感受到痛苦之外，其他什么快感都感受不到。哥哥你有办法的吧？」

　　「哈哈！早就猜到妳会这么希望，所以啰…」章一说着，亚纪眼睛又突然一亮，说：「莫非你现在帮小眉施打的，就是…」

　　「嗯，这瓶药，被叫作『鸦片拮抗剂』，就是要使人体大脑的鸦片产生效果失去作用的药剂。一旦被注射这种药剂的话，就会变得再也无法习惯痛苦了，不管受多久的拷问，都会感觉像是第一次拷问般的，带来新鲜地剧烈疼痛感。注射这种药剂的马拉松选手，甚至还跑不到一公里，就开始喘气哀嚎起来。鸦片拮抗剂的原本效用，跟各种各样的药剂配合，可是被认为是现代最强烈的痛苦体验喔！」

　　「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哥哥竟然到现在才愿意拿出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为了更后面的拷问，先让这女孩习惯拷问是必要的。如果最初就开始投入这种药剂，以一个女高中生来说，注射完药剂后，她那颗心脏就会承受不住而停止跳动，或是直接发疯精神崩溃。如今，如果是习惯这些拷问的女孩来说，往后这一个月，应该勉勉强强能够维持下去吧…」

　　刚注射完药剂不久，眉子就渐渐从拷问的昏迷中醒了过来，还不知道刚才被注射了极为恶毒目的的眉子，只感觉到双手手肘那原本已经习惯的痛楚，此时传来的剧痛犹胜于最初敲打第一下的痛楚，加上身体各处也传来痛苦与不适。

　　但是刚才一直处在迷离的她，只道自己在意识迷离的时候，手肘或身体又受到亚纪等人更为粗暴的对待，所以现在才会这么地痛。

　　等到眉子完全清醒过来，她也知道，新一轮的拷问即将开始…

　　其实，眉子自己，也能清楚感觉到，适才章一所讲的，「习惯拷问」这么一回事。每次，长时间的拷问下来，痛楚好像已经比最初的时候还要轻缓许多的感觉，而就在不久之后，也会因为意识远离而昏迷过去，获得了直到隔天拷问前的短暂歇息…

　　这是以往的模式，眉子也渐渐习以为常了…虽然仍然恐惧于每一天会再被以什么匪夷所思的残忍酷刑对待，但是也没有最初几天来得害怕了…

　　只是，眉子却没想到，真正可怕的拷问地狱，是从现在才要正式开始…

　　「嘻嘻！小眉，醒了吗？拷问要继续了哦！」亚纪微笑地观察着对刚才被注射药剂全然不知的眉子，兴奋地想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嗯…请……请小力一点……」眉子低声哀求着。她虽然很希望拷问结束，但是这种敲打手肘的拷问，虽然电流流过很难受，但是也没有像前几天各种残虐般的剧烈痛楚。

　　亚纪脸上现出邪恶的笑容，适度力地道，再次敲打了眉子那刚才已经被敲上数百下的手肘。

　　「叩！」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

　　明明力道不大，但是眉子却发出比今天任何一次都还要凄厉悲惨的尖叫声。

　　「好痛！！！求求妳……轻点……」

　　「妳在说什么傻话？这还不够轻吗？我刚才可是敲得比现在更大力许多呦！」亚纪故意装傻，看着眉子那疑惑不解的表情。

　　「呜……可…可是……」眉子也知道亚纪刚才敲得算温和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下敲在她手臂上，竟像是要把她的整条手臂都敲断的剧烈痛楚…

　　「小眉，我要敲第二下了呦！」亚纪说着，又一下敲在眉子的手肘上。

　　「咿呀啊啊啊啊啊───快停！！！好痛！！！」眉子感觉这一下像是要把她全身都敲碎了一般，敲击的痛楚传来的当下，甚至还有心脏快要麻痹的可怕感觉。

　　终于查觉到身体不对劲的眉子，满脸惊恐的表情，却大大地取悦了亚纪等人。

　　以往几天以来，眉子每次受到剧烈的拷问，大脑都会大量合成鸦片类物质，让眉子的精神力能够透过麻醉而找到暂时的逃生之处，在痛楚的感觉越来越模糊的当下，终于失去意识，这都是眉子这几天以来，每一天的结束模式。

　　不过，从眉子被注射那个药剂之后，大脑失去了合成鸦片的能力，不但无法藉由这人体自然合成的麻药来麻醉自己的痛觉，让自己能减缓疼痛，甚至因为药剂的作用下，就连以往意识渐渐远离的模式，也不再发生。眉子感觉到每一下的敲击，都像是第一下敲击的剧烈痛楚。尽管眉子的大脑里，如何渴求着能够有一处逃避的地方，可以躲避这样的激烈拷问，但是失去合成麻药的能力后，不但每一下的疼痛都再也无法适应，甚至就连意识远离、逃过这场拷问的能力也没有了…

　　「叩！」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住手！！住手！！已经…受不了了……」

　　眉子像是濒临死亡的表情哀求着。

　　「受不了的话，就像以往那样昏过去不就好了？」亚纪说着，又一下敲在眉子的手肘上。

　　「咿呀啊啊啊啊───」

　　眉子脸上的表情此时已完全扭曲成一团…

　　中世纪受到拷问的受刑死者，尽管临死前多么痛苦，却有许多人临终后的表情，却是带有点恍惚的样貌，那是因为受到大脑内的鸦片物质，在死亡的瞬间得以从痛楚中解脱，然而，注射这种药剂的受刑者，直到死亡的前一刻，表情都是这么样可怕令人不忍的。

　　拷问仍不停持续着，眉子脸上带着痛楚万分的表情，不停地哀求着，甚至还失禁了。在昨天之前，这种程度的拷问，眉子早已失神了。可是，今天的眉子，意识却仍然十分清楚…

　　「嘻嘻！小眉，妳昏倒之前，拷问就得持续下去呦！」亚纪将手上的木槌交给敏江，同时章一也又拿起木槌，敲打着眉子另一边的手肘。

　　手肘上的皮肤早已破裂，血液也渗了出来，眉子全身是汗地不停发出痛苦的呻吟，痛到连续失禁了两次，拷问却仍然持续下去着…

　　（到底…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怎么…已经这么久了…到现在还是好痛……）

　　不知道何时方能结束的眉子，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忽然，眉子感到眼前一黑。（停电？…）眉子的意识里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却没有办法再继续思考下去…

　　「哈哈哈！看看这副模样，小眉竟然就这样睁开眼睛昏了过去。」敏江看着双眼半睁着，眼珠子却往上翻，彻底没了意识的眉子，哈哈大笑着。

　　「因为她的意识是在清楚的状态下瞬间切断，大概她本人也还没查觉，就先变这样张开眼睛昏过去了。」

　　「那，今天的拷问就到此为止吧！带她回房吧！敏江，从明天开始，带小眉进拷问室之前，都先给她注射一瓶鸦片拮抗剂。」亚纪吩咐着敏江，并将另一瓶新的注射瓶递交给敏江。

　　于是，留着明美在拷问室收拾，敏江扛着像是尸体般的眉子回到她的牢房，亚纪与章一满意地回房间休息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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