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難得露出慌張的神情。她不知道為什麼這時間會有一堆人在大廳等著。

　　瑟琳及時穿過人群牽起夜鶯的雙手，柔聲說著：「妳好美。果然很適合妳。」

　　夜鶯看著瑟琳，原本不安的情緒頓時被瑟琳的笑容給安撫了。

　　「謝謝。禮服很合身。」

　　夜鶯回握著瑟琳的手，低下頭靦腆地笑了。過了一會，夜鶯緩緩抬頭。

　　「禮服應該不便宜吧。我晚點匯給妳。」

　　瑟琳展露笑容，道：「那是給妳的禮物。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瑟琳直接無視身後的人群直接將夜鶯帶出門，門口的司機見到兩人出來後，打開了後座車門，瑟琳讓夜鶯先進去，自己才坐了進來。

　　車上有著怡人的芳香，夜鶯看向瑟琳身上的穿著，黑色的露肩禮服，帶著金光燦爛的頸飾，盤起的秀髮用著黑玫瑰髮簪固定。

　　夜鶯緊張地握著雙拳，時不時瞄向坐在一旁的瑟琳。今天的瑟琳比平時還要更加漂亮耀眼。明明之前在一起的時候也沒這麼緊張，今天是怎麼回事？

　　瑟琳的手覆在夜鶯的手背上，說道：「別緊張。」

　　被瑟琳碰到的瞬間，夜鶯的呼吸停頓了一下。

　　「我、我知道的。我會在那之前平復好心情……接下來……將會和02女士見面，也會和那名對象……見面。」

　　不知道瑟琳的對象會是怎麼樣的大人物……我又該如何從中獲得02女士的青睞？

　　『按照自己步調就好。』

　　瑟琳曾經說過這句話，但至今我還是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是叫我做自己就好嗎？

　　「南丁格爾，妳畫的淡妝很適合這身禮服呢。」

　　夜鶯依舊低著頭。

　　「是妳禮服選得好。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看到妳穿的這麼正式。瑟琳妳……很期待今天相親嗎？感覺妳今天心情特別好。」

　　瑟琳看著臉紅的夜鶯，摩挲她的手背，笑著說：「在幻夏公館那次我也穿得挺正式的啊。是蠻期待的。」

　　這個計劃籌備許久，每個環節都精心安排，希望南丁格爾會喜歡。

　　那次確實穿得很正式，但那天夜鶯從頭到尾只想著要如何逃離瑟琳，根本沒有餘力去注意對方的穿著。

　　「那個時候……我一直沒有注意看。期待嗎……明明連相親對象都沒看過？」

　　夜鶯緊握住瑟琳的手，將頭撇向一旁，瑟琳疑惑看著夜鶯。

　　「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

　　夜鶯透過車窗看著外面不斷變換的場景。

　　我沒有籌碼能夠和他們站在一起。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勝負。瑟琳對這次的相親很有興趣……是出於好奇，還是對那個不知明的對象感到有趣？一想到這，心情整個亂糟糟的……

　　抵達觀景餐廳後，兩人下了車。夜鶯抬頭看著這棟高樓，不禁讚嘆出聲：「自己從來沒來過這麼高檔的餐廳。」

　　瑟琳微微一笑伸手帶領著夜鶯進到店內。服務員馬上上前，瑟琳報出了02的名字後服務員帶領我們到訂位區。

　　一進到用餐區，夜鶯便看見不遠處有一台黑石英飄在一名白髮女子身旁。她臉上掛著一抹虛假的笑容，緩慢地晃動手中的酒杯，銳利的雙眸盯著酒紅色的液體看。

　　那位就是02女士。夜鶯的手有些顫抖，身體深處也不斷發出抗議。但夜鶯還是必須裝作沒事，默默地跟著瑟琳。但奇怪的是……夜鶯並沒有看見前來相親的人。

　　應該是還沒來吧……

　　服務員拉開座位，瑟琳讓夜鶯先入座自己隨後。入座後服務員遞上了菜單，瑟琳看完一輪後，詢問一旁夜鶯：「想好點什麼了嗎？」

　　夜鶯稍微靠近瑟琳，低聲說道：「瑟琳，02女士在這裡，妳這應該要先問02女士才對吧。」

　　02打岔了兩人的交談：「我已經先點了，妳們倆慢來。」

　　02說完後啜了一口紅酒，打量著夜鶯。

　　「她是這麼說的，所以南丁格爾妳要點什麼？」

　　被02一直盯著看，夜鶯感到渾身不自在，視線幾乎不敢看向02。

　　「我沒來過這麼高級的餐廳……不太清楚規則，如果可以……就麻煩請妳幫我點吧。」

　　夜鶯垂放在椅子上的手，因害怕而想去抓瑟琳，但又想到這是在外面，只好讓兩手放在大腿上。

　　瑟琳微微點頭，抬手喚來服務生點餐：「請給我兩客菲力，五分熟；開胃菜的話選燻鮭魚冷盤；飲料則是養身蕎麥茶和洋甘菊柚子茶；甜點一個選芝士乳酪塔及招牌布丁，謝謝。」

　　瑟琳說完後把菜單還給服務員，對方確認餐點無誤之後便鞠躬離開了。

　　看兩位點完餐，02默默地放下了酒杯。

　　「雖然我認為不需要，但還是自我介紹一下。我是02，是X的監護人。」

　　夜鶯繃緊身子，回道：「初次見面您好，我是MBCC管理局的副官，夜鶯。」

　　02單刀直入地問：「先說說妳對X的看法吧，為什麼喜歡她？妳應該知道憑妳一介副官身份的人，我的人選多的是。」

　　夜鶯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緊張的情緒，嚥下了一口唾液後，緩緩開口：「她是位非常聰明、沉穩的女性。我們曾經有過摩擦，兩人也出現過不小的裂痕……我一度以為無法復原了，所以試著去淡忘這一切。這幾年過去了，我以為自己已經釋懷了……直到瑟琳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才知道……瑟琳一直以來都沒有從我內心深處離開過。但我始終沒有勇氣踏出那一步，所以我逃了……我不斷躲著她。」

　　夜鶯露出一抹苦笑，垂眸看著自己的手。

　　「可是……瑟琳從未放棄過這段感情。她一直默默地用著自己的方法來拼回這些碎塊，但我卻只是一味地閃躲。直到那天，她用了比較……激烈的手段，我才學會主動抓住眼前的珍愛。」

　　夜鶯轉頭看了一眼瑟琳後，再次鼓起勇氣直視02的眼睛。

　　「我知道以瑟琳的條件可以找到比我更優秀的對象。今天的相親我也很清楚自己的勝算不大，但我不會就此放棄。我們之間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這次我不會選擇逃避，也不會選擇鬆手。我會盡力成為能夠配得上瑟琳的女性！」

　　02隨性地拍了兩下手，看了一眼喝著餐前酒的瑟琳。

　　「先用餐吧。」

　　02的態度讓夜鶯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眼神轉而求救於瑟琳。

　　瑟琳只是笑著握住夜鶯的手，讓她放心。

　　（妳說得很好，南丁格爾自信一些。）

　　不一會兒服務生送上了開胃菜來。夜鶯腦中依舊在思考著自己到底哪裡說錯話，或是哪裡做得不好。

　　02女士的反應似乎是對她不太滿意的樣子。夜鶯苦惱著低頭看著端上桌的開胃菜。油脂飽滿的燻鮭魚片淋上橄欖油及巴薩米克醋膏，上面還灑上洋蔥和些許生菜。放進口中咀嚼時，煙燻的味道伴隨著清爽的口感。

　　……好好吃。

　　這是她首次吃到如此高級的料理。夜鶯驚愕地摀著自己的嘴，原本困惑的雙眸頓時閃爍著光芒。直到02輕笑出聲後，夜鶯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過明顯。

　　被笑了……

　　吃完開胃菜後，夜鶯擦了擦自己的嘴。遲遲沒看到瑟琳的相親對象，夜鶯有些疑惑地問道：「請問……瑟琳的相親對象還沒到，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02切了一小塊魚排上的肉，放進嘴中咀嚼吞下，擦拭了嘴之後，道說：「根本沒有相親對象，那只是為了讓X把妳帶來的幌子罷了。」

　　「什麼……？」

　　夜鶯轉頭看向瑟琳，只見瑟琳笑而不語，靜靜吃著桌上的餐點。

　　「為什麼要……不，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

　　「那夜鶯小姐來此是為什麼？假使沒有意義的話。換個說法吧，妳覺得在這場『相親飯局』自己的定位是什麼。」

　　02又切了一塊魚肉放進嘴中，等待著夜鶯的答覆。

　　夜鶯頓時回答不出來。確實，如果這場相親是真的，那……自己就是個明顯的電燈泡，甚至只會招人嫌。

　　夜鶯思考片刻後，答道：「無論這場相親是真是假，只要您能前來，那就足夠了。因為我想要告訴您我和瑟琳之間的關係，也想讓您知道瑟琳對我有多麼重要。老實說……得知這件事是假的之後，我內心鬆了一口氣。至少瑟琳不會嫁給一個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的人。」

　　02暗自在心中幫夜鶯打了勉強合格的記號。夜鶯身旁默默不語的瑟琳吃下最後一塊肉，擦拭完嘴巴後望向02，開口道：「應該可以了吧，您的最終測試。」

　　02站起身，將帳單抽走。

　　「勉勉強強吧，接下來的事就該是妳處理了，妳們慢吃吧。」

　　兩人目送02離開後，夜鶯愣了愣，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最終測試？02女士突然就離開了……是我做了什麼讓02女士不高興了嗎？雖然我早有預感會是這樣……」

　　瑟琳牽起夜鶯的微冒汗手。

　　「她認可妳了，南丁格爾，別往壞的地方想。」

　　「認可嗎……雖然感覺不太出來。但至少妳不會嫁給陌生的對象……真的是太好了……」

　　「抱歉，瞞了妳這麼久……。」

　　「我還是不明白……妳明明可以用說的，為何要刻意繞一個大圈子？」

　　「因為我……」

　　瑟琳看向了小提琴手的方向以及給另一桌白髮女子打了暗示。

　　小提琴家演奏著悠揚的樂曲，步步走近兩人，途中吸引了不少客人的目光，白髮女子也伺機而動。

　　夜鶯也不妨被騷動所吸引，四處查看，發現是小提琴樂家在演奏，夜鶯是第一次看到現場即興演奏，瑟琳趁著夜鶯專注在聽演奏的同時，藉機離開了座位。

　　瑟琳將裝飾著金木犀及櫻花草的花束，中間的位置擺上關鍵的酒紅色絲絨盒子後，看向一旁的業師，展露笑容，道：「等等就拜託妳了，業師。」

　　樂曲停下來時，餐廳內的燈光瞬間變暗。失去光線的輔助，夜鶯短暫地失去了視覺。當再次開燈時，一名身穿黑色禮服，帶著面具的白髮女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身影和管理局的可可莉克很像，但夜鶯認為她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女子在眾人面前跳了一小段舞蹈後，右手一揮──天花板上降下了花瓣雨。

　　眾人響起一片掌聲與歡呼聲。有的人好奇似的伸手去接下花瓣，有的人則是看著花瓣緩慢地掉落到地面。花瓣碰觸到地面時，一朵又一朵的花突然綻放開來，隨著花瓣飄落的數量也越長越多。直到現場幾乎被花海淹沒，燈光才熄滅。再次亮起時，一名漸層髮色的女子站在了花海中央，手中捧著一束美麗的花。

　　夜鶯驚訝地雙手捂著嘴，看著瑟琳一步一步朝她的方向走來。瑟琳憶起跟夜鶯的回憶種種，踏出最後一步站於她的身前。

　　「南丁格爾遇見妳的每一天都是最快樂的一天；與妳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幸福的時光，為了未來可以時刻相伴，我開始行動，妳觸目所及的所有都是我最真心的表現，妳是我最甜蜜的愛戀，嫁給我，好嗎？」

　　這些話已經在瑟琳腦海中演練過好幾千遍了，說出口時還是會有些緊張，瑟琳緊抓著花束的包裝，等待夜鶯的答案。

　　四周彷彿刮起狂風，帶走了餐廳景色與吵雜的聲音。此時，夜鶯眼中只有站在花海中的瑟琳。

　　這就是瑟琳一直以來的計畫嗎？從我們再次相遇後，她就彷彿如履薄冰一樣……難道她不擔心途中會有什麼狀況嗎？

　　這時，夜鶯注意到瑟琳握著花束的手比以往的力道還要更大，甚至有一絲顫抖。

　　她在害怕……

　　夜鶯緩緩伸出雙手，握住了瑟琳的手。湖水綠的雙眸注視著瑟琳的眼睛，倒影中只剩下彼此。

　　「瑟琳……我說過，我不會再鬆開妳的手。無論未來多麼艱難……我們都將一起面對。」

　　夜鶯淚珠從眼角滑落，接過花束之後，抱住了瑟琳。

　　「我願意。」

　　全場的人掌聲如雷，祝福著這對佳人，小提琴手也趁此拉起歡快的樂曲。

　　瑟琳也回抱夜鶯，蹭著她的額間，笑容滿面，說：「妳打開那個絲絨盒看看。」

　　夜鶯疑惑地打開酒紅色的絲絨盒。上蓋附上的燈光突然亮起，冷光照射在兩只銀色的戒指上。

　　戒指沒有華麗的裝飾。但仔細一看，其中一只上面刻著四瓣的花，和平時瑟琳胸前戴的相似。另一只則是刻著金木樨，象徵兩人的開始，也是雙方的初戀。

　　夜鶯小心翼翼地摸著上面的紋路，拿起四瓣花的戒指，內側還刻著兩人名字的縮寫。她能感覺到瑟琳在挑選戒指時的苦惱與糾結。

　　「我知道妳不喜歡過於華麗的東西，所以訂製了這兩只。」

　　「妳一定花了不少時間吧。謝謝妳……」

　　「我幫妳戴上吧。」

　　夜鶯泛著紅暈點點頭後，瑟琳拿起那只四瓣花的戒指，牽著夜鶯細嫩的左手，將兩人的定情信物套牢在了中指。

　　夜鶯稍微伸直手看著在燈光下閃耀著光芒的戒指，內心充滿無數的悸動。夜鶯將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處，把左手掌心貼於自己的胸口。

　　這樣……總能感覺到瑟琳就在自己身旁。每當伸手撫摸一次戒指，就會想起被瑟琳碰觸的感覺。

　　夜鶯看著絲絨盒裡面剩餘的戒指，再悄悄地看向瑟琳垂放在身側的左手。猶豫了一會後，她拿起了另一只戒指，放下花束和絲絨盒，而瑟琳很主動地抬起了左手。夜鶯緊張地牽著瑟琳的手。拿著戒指的手有些顫抖，她小心翼翼地套進伴侶的中指裡。

　　一路無阻抵達目的地後，夜鶯暗自鬆了一口氣。我們……真的走到了這一步。這是我從未想像過的畫面。就連做夢也不敢奢求。

　　瑟琳滿意地瞧著夜鶯幫自己戴上的戒指，牽起夜鶯的手十指相扣，瑟琳知道夜鶯的臉皮偏薄，經歷了這段演出她應該也不好意思再吃飯下去，所以讓服務員打包剩餘的甜點後，走出了餐廳。

　　直到上車後瑟琳才將手鬆開，雖然夜鶯從下樓之後並未說過任何一句話，但從她的表情可以得出滿溢出來的幸福感，瑟琳情不自禁地叫喚一聲南丁格爾，待她轉頭的瞬間覆上了她的唇畔。

　　夜鶯輕推著瑟琳，小聲地說道：「這裡是外面……有人在看的。」

　　視線飄移到正在開車的司機，儘管司機乍看之下並不在乎，但後照鏡卻能清楚看見她們的一舉一動。

　　「言下之意就是沒人的時候就可以嗎？」

　　瑟琳輕咬完夜鶯的耳廓後坐回位子上。夜鶯摀著自己發紅的耳朵，別過頭看著窗外。隨著景色不斷變換，偶爾能夠透過車窗看著瑟琳的倒影，而對方則是一直盯著自己看。

　　為什麼要……

　　和倒影中的瑟琳對上眼後，夜鶯立刻別開視線。

　　瑟琳暗自竊笑。

　　（南丁格爾妳怎麼了嗎？）

　　腦中響起的聲音讓夜鶯身體震了一下，但她依舊保持沉默，沒有回話。瑟琳知曉夜鶯並不會回她，只是想捉弄一下對方而已。回到管理局後，瑟琳跟司機道謝便下了車。

　　瑟琳看著在門口遲遲未進門的夜鶯。

　　「怎麼不先進去在外頭吹風呢？」

　　難得兩人有空閒的時間，夜鶯並不想就這樣回到忙碌的日常。夜鶯仰頭看著月圓，今天夜空沒有任何一片雲，雖然星空的能見度很低，但還是不錯的。當微風吹拂夜鶯的臉頰時髮絲微微的飄動著。夜鶯撩起鬢角，回頭望向瑟琳。

　　瑟琳望著夜鶯的動作有些出神，提議道：「要不要去附近走走？」

　　「好，還有不少時間。不過……我不知道要去哪邊比較好。」

　　瑟琳漾起一抹笑意牽起了夜鶯的手。

　　「跟我走吧，我知道有一處地方。」

　　瑟琳帶著夜鶯來到了觀星平臺，讓她更能清楚地看見恆星的光芒。夜空如同拉起巨大的黑色布簾，上面一顆又一顆的星星閃爍著獨特的光芒。夜鶯有些小興奮地小跑步到前面的圍欄，仰頭看著星空。

　　「瑟琳，妳看。」

　　夜鶯指著天上的星星，再轉頭看向瑟琳。瑟琳慢慢地走到她身邊，但比起這些耀眼的星星，瑟琳的眼中只有夜鶯一人。

　　「我正在看。」

　　「我是叫妳看星空，不是看我。」

　　瑟琳抬頭望著無垠星空。

　　「聽說今晚會有流星雨，不知道能不能瞧見。」

　　「我還沒看過流星雨。如果真的有幸能看見，妳有想許的願望嗎？」

　　「願望嗎……」

　　要說願望的話嗎，瑟琳的答案始終只有一個。瑟琳輕撫著夜鶯的臉龐。

　　「我希望能和南丁格爾白頭偕老以及……想做剛剛在車上被打斷的事。」

　　語畢。瑟琳再次親吻著夜鶯的柔唇，這次夜鶯並沒有推開她。淺嚐幾下後，瑟琳伸出舌尖，輕舔著夜鶯的唇瓣。後者知道對方的意思，緩緩地張口邀請。

　　原本還小心翼翼的瑟琳，在得到愛人的允許後，變得更加猛烈，讓夜鶯一時之間有些招架不住，只能被動地抱緊瑟琳。

　　理智拉扯著瑟琳，讓她適當地離開夜鶯的領地。灰紫色的雙眸此時被慾望所佔據，看著無論接吻都多少次，都如此緊張的伴侶。

　　夜鶯短暫地喘息後，將通紅的臉轉過去。

　　「後者根本不是願望吧……」

　　「當然是願望啊，已實現的願望，妳抬頭看看天空。」

　　夜鶯照著瑟琳說的話，抬眼看的同時，無數顆劃破天際的流星呈現在自己眼前。

　　瑟琳摩挲著夜鶯的手，說：「那南丁格爾妳的願望又是什麼呢？」

　　我的願望嗎……

　　夜鶯思考著，不自覺握緊了瑟琳的手。她從未思考過這些，夜鶯一直認為靠自己的努力比相信這些傳說還要實際。夜鶯看了一眼瑟琳美麗的側臉。但……偶爾相信一下也無妨吧。

　　「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但硬要我說的話……我希望能夠永遠陪伴在妳身邊。」

　　瑟琳愣了數秒後，對夜鶯露出了怡人的笑容。瑟琳真的很慶幸能喜歡上身邊這個人，將她摟入懷中。

　　「南丁格爾，我真的很慶幸能被妳選擇，也謝謝妳能讓我喜歡。」

　　夜鶯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回抱對方。

　　「我才是應該說謝謝的那一方。謝謝妳願意等我。」

　　曾經兩人所造成的裂縫已經無法復原。但現在……我們可以一起填補這個裂縫。無論是妳還是我，都將不再是孤身一人。

　　夜鶯捧起瑟琳的臉，落下淺淺的一吻。

　　「我愛妳。」

　　「我也愛妳。」

　　兩人額間相頂擁抱在流星雨的伴隨下，許下了最為真誠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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