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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乐队少女们被送进豫章书院 P7

小说:鸟取青少年行为矫正中心 2025-08-29 13:22 5hhhhh 3120 ℃

空旷而冷清的办公室里,涂满白漆的墙壁反射着上方刺眼的日光灯,天花板上的方格瓷砖一板一眼地排列着,毫无生气,似乎是有人嫌弃这桌子太小了,就干脆凑了两张办公桌在窗旁,摆得严丝合缝,桌上的显示器微微倾斜,键盘正对着黑色皮椅,椅子的皮革被擦得泛着光泽,就像是从未被人真正用过一样。

与这一片死寂里全然格格不入的是一位正在打扫卫生的少女,秀气的黑发,明亮的瞳孔透露着一点紫色,就像是巴西留斯桂冠上的两颗宝石一样。

“哈哈哈,小林教授您是不用担心的,我在我的曾祖父那里学到过不少好玩儿的法子,那家伙我可以让她非常疼,但是死的话,还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知道的,我们俩认识这么久了我当然知道,不是说不相信你,金田,只是睦的父母那边的话还是希望女儿可以好好的嫁出去,所以说您之前把它打流脓来这实在是影响不太好了,以后实在不行的话你找点儿别的什么手段,尽量别有外伤,那孩子记得让好好休息一下千万不要屁股留上疤,小一点的吧还能让若叶先生用家教严格搪塞一下,但是你搞的那个实在是没办法圆回来,简而言之千万别那么搞了。”

“明白明白教授,咱们兄弟俩多久了!我之前就是想拿这家伙做个榜样,不过既然教授您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去打别人去了,反正没钱的有的是,她们的家长也闹不起来!”

“我也不是让你不打,就是她爸爸妈妈希望不要留疤,如果不能留疤的话那么随便打,金田你都OK了。”

“当然,教授您要是有闲有空的话可以看看我怎么玩儿这群小婊子的!哈哈哈哈哈——”

咔啦——

两个人推开门,而提着扫帚的女孩早就听见门外那简直就是人声鼎沸的闲聊声了,便早早地跑到门旁一侧,看见他们进来以后随即将腰弯下近九十度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教授好!总教官好!”

“嗯,好。”

这两个男人并不管那孩子,就像是不存在一样的把她无视掉走向了办公桌,那个女孩对此不怎么在乎,只是轻轻地扶着把手慢慢推过去到锁卡住,希望它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来。

“燐子,你过来。”

“怎么了教授?”

燐子的言语非常平静,与她颤抖到要把扫把甩出去的双手堪称完全两个人。

“房间里你扫了吗?”

“教授的房间未经允许我不能进去的。”

“进去扫了吧。”

“是。”

小林教授发声翻译后便转头与总教官聊起天来:

“呃,反正金田你要不和睦爸爸妈妈他们聊聊吧?我一般管的是治疗,怎么管学生都是你负责的,我打个电话你和他们说说。”

“行,教授你打吧,我和他们聊聊。”

那梳着一头乌黑色头发的女孩茶对于教授和教官说的什么并不在意,也听不懂这是在说什么,她只是接了命令进去:

推开房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毫无生气的卧室,狭长而单调,给燐子的感觉是非常简陋与平淡,几乎没有任何设计感可言,墙壁刷着令人厌倦的白色,仿佛一种空洞的沉默,无论左看右看,都是一丝温暖的痕迹都找不到,地板上布满了杂物和灰尘,天花板十分低矮,陈旧的吸音板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逐渐发黄,感觉整个人并非置身于家中,而是在某个冷漠的办公楼里等待着一场无聊会议的开始。

床占据了房间的中央,被子胡乱堆在床头,如同被主人遗弃的旧衣物,枕头歪斜地靠在一起,看来连它们都对这个房间心生厌倦了。

棕色木材的材质显得呆板且沉闷,被挂在上面的是一台小得可怜的电视,孤零零地守着它那块沉闷的屏幕,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且旁边的绿植也像是为了装饰而装饰,毫无生气。

只不过,这卧室堪称极其单调的装饰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而重点恐怕在床上:

一个躺着的女孩穿着一件透明的内衣,她正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娇小的身体被白色的枕头环绕,看起来瘦弱不堪,疲惫的眼睛紧闭着,看来是睡得香着呢。

更加惹人注目的地方在那不可言说的地方,燐子的眼神移至女孩的小穴,那里仍然隐隐约约冒着让人难以言说的浓稠液体,从她的阴户缝隙间不断渗出来,滴滴答答。

“至少不是我。”

还能怎么办?她手上只有一把扫帚,燐子能做什么?做不了。

她的手指慢慢地抓住散乱的被角,她低头,动作机械地将皱巴巴的被子抖开,像是在折叠一块无关紧要的布料,但是那个女孩儿确实是十分碍事了,可是燐子也不敢胡乱动她,在试过几次以后发现自己的力量完全不足以在不惊扰这个孩子的情况下清理床铺以后便放弃了。

“趁着这个时候多睡会儿吧。”

燐子这样想着,这个孩子她并不认识,也没有见过与她长得相似的,这也算是好消息,她来了差不多半个月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不用参加训练,只需要为教授打扫房间就可以了,只不过每次被教授要求打扫卧室的时候床上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个全身赤条条的女孩儿,她其实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燐子不是很敢多想,只能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不去管她们,只要床上的是个不认识的人,就说明自己认识的同学亦或是朋友至少没有受到这样无法让人感到信服的苦痛。

想着去找消毒水的脚尖在刚接触地面的瞬间稍微抬起——她触碰到了地上散落的一片透明的液体,那液体在灯光下显得诡异,泛着白白的样子,像是水迹,却又不太像水迹,确切的说,是在瓷砖上形成一滩黏稠的痕迹。

“让人头疼......”

燐子从床头柜顺了卷纸,左手捧着那卷纸,右手揪住一角猛地往上一拉,撕了一大把卫生纸放在上面,纸上瞬间和被脚尖点了一下的水面一样形成一道微波扩散开来,直到它完全浸湿。

不过这完完全全不够,只能撕着,撕着,直到把这纸都给用光,反正对于燐子来说,几包卫生纸是没有什么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利害的,她只需要负责有没有扫干净,只要能抹干净再怎么浪费与她都没有关系。

地上的一滩黏糊糊的都被吸干,燐子把抹布扔在地上,用脚来回划拉了几下,差不多就完了,至少肉眼是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的,这样就足够。

燐子弯下腰,从墙角捡起那把靠在一旁的旧扫帚,扫帚的柄早已被磨得开线,扫帚头,也就是用于清扫的部分,类似于稻草、茅草或者高粱穗的枝条也已经被磨得差不多零零散散了,质量只能说对得起它的价格。她双手握紧木柄,丝丝沙沙声就这样漂浮在房间里,可惜剩下的一些短而坚硬的毛尖似乎是无法起到一些有效的作用的,只能弯下腰,几乎和地面平行,双臂用力将扫帚压低,在地板上勉强划出一条条痕迹,燐子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在同一个地方来回扫动,可地板上那些细小的灰尘比往常更加顽固地黏在木板上,只有在她用力将扫帚压得更低、更贴近地面时,灰尘才勉强被推拢。

最后她放弃了。

在用它经历一个星期的折磨以后,她放弃了这把扫帚,事实证明,它作为清洁工具的使命已经结束了,它并不能起到什么效果,至少在扫地这一方面是这样的,只有在因为没有扫干净地而被教授打屁股时,燐子那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才能证明这把扫帚为数不多的妙用。

但是挨打并不代表着地不用扫了,每次打完,燐子都要在教授的监督下用自己的衣服仔仔细细把地板一点一点地抹干净,有时候是上衣,有时候是裤子,具体是哪间不用管,只要地板干净就行。

所以说她脱下了上衣,在地板上飞快的刷起来——她没招了,与其挨顿打,然后被色迷迷地盯着,那还不如自己壮士断腕。

扫帚是旧的,但衣服还是新的,她很卖力,不再是沙沙声了,取而代之的是地板上一遍又一遍摩擦产生的哗啦啦的声声音游荡在屋里,灰尘和碎屑就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一起。

地板看上去是干净了,至于衣服则没必要管它了,燐子拍拍就又套在自己身上,只要还能穿那就不要去想太多,在这里任何爱美的想法,任何不切实际的享受,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这样让自己看起来不像特别顽固不化的坏孩子倒是个好事了。

“没事没事的,睦妈妈您就放心吧,这睦的伤...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的...我们不可能不教育孩子的,这孩子虽然不怎么闹事...但是还是太沉闷了,我们尽量给您调教调教...”

教授打电话好像是还留在台上做演讲呢,哪怕是隔着门也能听见那么一点,恰好燐子干完活了,所有与休息相关的念头都是恶行,但只要不被发现,就相当于自己没有犯罪,毕竟也没有事情可以做了,燐子便靠门近了一点,想听听教授在说什么。

“您要是有空的话...不介意...呃...一块儿聚一聚,如何...”

“那孩子怎么了...”

燐子有点没理解教授在说什么,总感觉那个叫睦的家伙似乎惹上什么大麻烦了,而且似乎...爹不疼娘不爱的?

“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学校里毕竟人多眼杂...对的对的...谢谢您...那睦妈妈,下次见...”

听不太清,似乎也不是时候,燐子勉勉强强能听见电话按下挂机键以后的嘟声,这时候也没有必要听了,她转身便拿起扫帚装模作样地扫起来。

“好了吗?别告诉我这么长时间都没扫完!”

燐子的直觉查明显奏效了,小林教授打完电话回头就到卧室里来检查开来。

“已经好了,教授,请您检查。”

燐子右手心朝上,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这是恳请教授检查劳动成果的意思。

“幸好反应过来了...”

方才如果自己没有及时把身子抽过来,那么这恐怕就不是什么小事了——偷听教授打电话恐怕得抓过去修身个好几天,可以打扫教授房间的特权自然也肯定会被取消的。燐子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庆幸着自己的机灵。

但这时候似乎并不是适合想入非非的,思绪转到现实中的燐子站在一旁,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态,手里紧紧握着那把旧扫帚,目光垂向地面。与燐子的紧张大相径庭的,是那闲庭信步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回荡。

教授的眼神则在从中不停游走,细细地打量每一个角落,窗台、床边、柜子,最后停留在地板上,用指尖摩擦了几下角落,直到手指上并没有出现自己理应看到的灰尘后,他才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脚步走近了几分,这个男人微微俯身,不信邪的手指又轻轻拂过窗台的边缘,却连微不可察的几分灰烬都没有沾染。

他直起身,转过头,脸上勾勒出一丝微笑,用着就像是和家长一起聊天时的表情看着燐子。

“你今天不错。”

他淡淡地说,

“终于打扫干净了。”

“是教授教得好......”

不知道怎么回答,燐子就只能这样拍拍马屁了。

“我怎么教的好?”

“这个......”

燐子看来是没有想到小林教授会杀她个回马枪,不由得愣住了。

“我不是很认真...之前...是教授...教育我...就...打扫好了......”

但是时间并不等人,就只能这样吞吞吐吐地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来。

“以后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拖拉了,对了,你妈妈刚刚还打电话过来关心你过得怎么样了。”

“妈妈?”

什么时候?她不知道,可能是几天前,也可能是今天,难道说,在那个倒霉蛋之前?

“你妈妈对于你有很大期望,燐子,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教授不介意推你进监察组,不仅时间比较宽松,如果表现好的话就离毕业不远了。”

“监察组?我?”

燐子的声音低沉,几乎是无意识地重复着教授的话,不难让人看出来她心里闪过的一丝模糊却又毫不掩饰的惊讶。

监察组,是维护校内秩序、保护学员安全的学生自治组织,也是通常情况下一般学员所能进入的最高级别的机构。同时也兼具整治学员各种不良行为以及应对极端思想的传播,但是,什么是“不良行为”,什么又是“极端思想”,这个并没有具体的规定,可能忘了向教官敬礼,就算不良行为的一种,又或者说某人编了个关于教授的笑话,那就是极端思想了。

因此,监察组的工作可以事无巨细,甚至为了提前制止可能的不稳定因素,预防性拘捕也是可以的,这个职务也自然是一块香饽饽。

“燐子,你说说看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小林教授站在她面前,双手插在口袋里,神情冷淡但带着些许威压,

“是...沉迷网络游戏...早恋...如果有没说全的...请教授指点一下......”

“看到没有,你很坦诚地交代了自己的错误,这说明你和其他学员不一样,并不会逃避自己的过错,就像你妈妈说的,你是一个好孩子,所以说你是可以去争取监察组的位子的,如果你能展现自己可以更加的听话和乖巧,那么教授当然可以让你加入这个光荣的组织。”

小林教授和蔼地说着,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为什...教授为什么会信赖我......”

燐子已经语无伦次了,小林教授到底在说什么,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她已经无法详细的思考了,只能顺着教授说的话来回复。

“因为你和那些调皮捣乱的学员不一样,教授,教官还有爸爸妈妈都很相信你,”

此时的燐子已经惊讶到快说不出话来了,她吞了吞口水,脑海中只浮现出母亲的模样。

“所以说你愿意吗?”

“是,教授……”

燐子终于回应,声音小得像是自言自语,甚至带着点无力的犹豫。

小林教授似乎对她的迟疑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你今天的表现是一个好的开始,但还不够,工作不能只是“刚好”地完成,你需要更加努力,展现出更强的责任感,作为监察组的学员都要更加的严格自律,不能有一丝懈怠,你妈妈相信你能做到,我也希望你别让她失望。”

“我明白了,教授。我会努力的。”

燐子点点头,哪怕她内心依旧茫然。

“记住,机会不会永远等着你。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能看到今天的成果,甚至更好。”

他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后只留下燐子孤独的身影。

房间再次恢复了静谧,燐子仍然握着扫帚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任命,一切似乎都在压向她,而她,只能继续低头打扫...打扫...

阴沉的天空仿佛揭开了夏日的披风,露出秋天肃穆的真容,从轻盈的白云变成厚厚的灰雾云层,夏天的碧蓝渐渐远离了鸟取,孩子们头顶上的天空不再如夏日般明媚,取而代之的是那副别样阴沉的模样,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灰白的云层像一张巨大的幕布,无声地笼罩她们。树叶也从绿意盎然转换为了金黄、红褐和深红,以及地上的,扫也扫不尽的落红。

中央的操场很有年代感,操场上的设备看来颇为耐用——虽然落叶遮不住它的斑驳锈蚀,但这大抵是彰显了它足矣经过斑驳岁月洗礼的品质,操场上除了跑道没有什么其他引人注目的地方,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会有过多的装饰分散学员们的注意力。

这所学校是千禧年前建立的,典型地反映了上世纪90年代的设计理念,以及吸收了一点赫鲁晓夫楼的智慧,经历了三四十年的冲刷,外表的混凝土不免有一些不雅,但是时间并没有冲刷那坚固耐用的本质。把学校开在这里就是有为了省钱的考虑,不仅有大量的废弃建筑,买下来并不需要花多少钱,连学校都可以按照之前的布局建设,甚至是只需要修缮一下原有的建筑就行了。

找人干活当然是要花钱的,但是小林教授所追求的高利润并不给太多的薪水,所以也不得不往人力成本去精打细算。

鸟取县的工资是全日本最低的,最低时薪为每小时790日元,如果是平均工资则无从得知,鸟取的平均工资数据并未被明确提供,不过日本全国的平均月工资大约为315,000日元,作为一个相对偏远且经济发展较为缓慢的地区,肯定会比这低一些。

即使是按照鸟取县的最低时薪790日元计算,一位清洁工每天工作8小时,每周工作5天, 一天便要支付6320日元的工资,一个星期后这个数字则是31600日元,如果雇用一个月,那么这串数字又会变成126400日元,这还不包括福利与保险,并且工作内容,员工经验与福利,所计算的都是已完全压榨一个人的劳动力为基础的,因为大约来说,一个清洁工通常每天也不过是能够打扫800到1500平方米的面积,即使是最最熟练的劳工一天打扫3000平方米也算顶天了,这连操场都打扫不完。这可是秋天啊,鸟取最不缺的阔叶树只要一个晚上就可以掉出一丛丛壮观的红,黄叶子,多雇几个人那一个月数百万日元就算是扔进去了,这几年经济不好,钱可经不起这样花啊。

家长好歹也是要时不时来的,可能教学楼破点儿就破点儿了,还能用“所有的资金都投在了学员身上来”这种狗都不信但是家长就是奉若玉帛的屁话去搪塞,可落叶堆满而不扫的话过不了几个月操场就走不了人了,不仅难看还影响日常使用。

不过,方法总比困难多,宿舍楼——不管再怎么破败不堪至少用起来是这么用的,那里面就有差不多上千个可以做这个工作的劳工,并且绝大多数人对此是趋之若鹜的,比起来披星戴月地做体能训练,扫个街确实是一种别样的享受了。事实上,这活儿也不是谁都能干的,巴是副班长,带头去干很合理吧?顺便把自己的妹妹带过去扫地很合理吧?还有兰,评了个优秀——当然就不要问她这段时间锲而不舍地恩典教官了不知道多少钞票,作为优秀学员去干这个活也很合理吧?

“八纮,一宇!七生,报国!”

最前排的几个女孩呼吸急促,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和脖子上,几缕不听话的发丝乱糟糟地飘在空中,随着跑动轻轻摆动,请不必为这操场上震耳欲聋的号子生而感到疑惑,这是不过是孩子们体能训练的一部分,无论是跑步还是喊口号。音量随着她们的喘息起伏不定,有人喊得洪亮,也有人嗓音沙哑,嗓子都被烧干一样,但教官在一旁虎视眈眈,声音必须一浪高过一浪没有人胆敢明目张胆在这偷懒的。

秋季的凉风吹的人不禁上下牙齿打出咔咔咔的声音,但是她们完全不必要担心这个,原因无他,高强度训练之下所产生的体热是完全足以和凛冽的秋风所抵消的,偶尔有出汗多的,可能会在空气里闻到空气里混合着露水的湿气和汗水的味道,有的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汗,却越擦越多,汗珠顺着她们的下巴滚落,沾湿了衣领。

作训服灰扑扑的,贴在她们的身上,显得有些宽大又笨拙,鞋子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啪嗒”声,她们看得出来没有什么默契,步伐不整齐,有的迈得大,有的迈得小,队伍像是被风吹乱的纸片,摇摇晃晃。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都他妈没吃饭是吗?大点声!”

除了偶尔有几句叫骂以外,只有一群女学生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这不说废话吗?就那几粒米掺的稀汤,腐烂的菜叶子都不舍得多加一颗,能有劲就闹鬼了。”

关于兰的抱怨,巴并不会有什么特别惊讶的,就那插根筷子都插不住的稀饭连一个人最低基础代谢恐怕都是不够,这当然是不符合一般人观念的,更别提这一整天干的估计三四千大卡,也说不上兰对于这群拿着鞭子和橡皮棍就开始耀武扬威的家伙有什么偏见。

“顺其自然吧,呆在这里如果保持人性的话可遭不住啊,兰,倒不如说你尝试一下把自己作为贵族来看待,享受这些说不定可以让自己舒服一点。”

这句话甚至还没说完的时候,兰便一脸震惊,望着自己的鼓手:她比以前变得苍老了,连她善良的秉性都似乎快消磨殆尽了,自己熟悉的那个宇田川巴越来越模糊得几乎看不清了,只有一个面目全非的红毛贼还在自己眼前。

“你说什么呢巴?我正儿八经大户人家的千金不也一样给扔这儿受罪?说的好像贵族就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兰家本来就是食利阶层的主,但与其说做什么贵族,她更想要的只是能安静的找个地方玩音乐,现在倒好了,吉他弹不成还得天天做这些毫无意义的训练,脾气不由自主地就上来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而且我还有个妹妹要带,不学着机灵点儿哪天饿死了都说不......”

“个屁!你管那破小聪明叫机灵啊?我”

“姐姐,求求你们别吵了好不好?万一把教官引过来...”

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默默扫着地的亚子此刻钻出来,横插了一嘴,巴和兰两个人面面相觑,也不生气了——两个半步成年的在小辈面前这样吵实在是有一些失态了。

“尽忠,兴亚!臣民,义务!”

“这些口号都是谁想出来的?自己念的时候不感觉舌头打结吗?”

兰正苦于应该怎么样结束这尴尬的场面,刚好操场另一边的学员们喊出的口号给兰抛出一个很好的话题。

“亚子看来比我们俩还成熟一点。”

巴忍俊不禁地调侃起兰来,她似乎不太想放过这位认真的冰美人,至少不想让她暂时扯开话题。

“别打岔,回答我的问题。”

“应该是金田总教官编的。”

“那家伙叫金田?”

“对,之前偷听别的教官说话的时候听见了...可千万别跟别人说这个,校规不允许的。”

一个副班长居然还能打听到这么多自己听都没听过的事,兰有些惊讶了:

“你知道这么多啊?”

“只要钱给够,什么都能买回来,在这里就是这样的。”

“这就是你的另外一面吗,巴?”

“物竞天择,物竞天择,还是那句话,总比饿死强。”

“我看过不了几个月我们也得饿死,之前你不是说和垃圾场那只狗打好关系吗?每天肉都不吃了,挑出几块来去偷偷给它,结果那个牲口吃的比我们还好!我把碗放它那里直接连看都不看一眼,这可怎么办?”

“这个我自己也闲的没事的时候也想了一下,如果说狗不认我们的食儿那确实是个问题,其实狗不一定要混熟,夜里惊动它让它叫,多搞几次就成狼来了,再叫应该就不会有人来看了...应该吧?”

“我看你这也不靠谱啊?”

兰摇摇头,又瞥了瞥嘴。

“现在还只是计划,在实行之前我们都是可以随时更改的,所以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教官应该听不见我们说话吧?”

巴则是一边认真扫着落叶,一边眉飞色舞地描述着自己的宏大计划,并不在意兰的抱怨。

“亚子,你帮忙给我们望个风。”

“好的姐姐。”

对于巴的请求,做妹妹的并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更何况这对于自己是有利的呢。

“你说,要是我能有一把锯子就好了。”

“锯子?你是想把那些铁栏杆锯开吗?”

兰不免被巴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这不讲废话嘛,我们要是有把锯,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

巴嘴角微微一撇,语气里带着一股戏谑。

“别忘了那破窗户每天都有人盯着,而且天知道我们有什么工具能把它给弄开?”

“这就是你脑子不够用的地方了,我们可以去仓库里面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实在不行去医务室里找找,如果有盐酸或硝酸之类的强酸,或者说实在不行浇盐水也行,那么我们就可以慢慢让栏杆变得脆一点,到时候一掰就开了,并且完完全全看不出来。”

“我看你脑子才不够用了!想得到是挺美的,一打听全都是馊主意,连酸都开始给我搞出来了,你怎么不直接搞个推土机把学校都给平了?”

对于兰的哭笑不得,巴翻了个白眼作为回应,显然对兰的讽刺早已习惯。

“逗你玩儿的,那个栏杆你知道吗,以前我刚过来的时候用的是钢筋,我还挺头疼这玩意儿应该怎么弄,结果一个月前换了新的,我试过,是空心钢管,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一根绳子外加一根木棍就可以把它给翘开。”

“这听着靠谱点儿了,不过我很好奇绳子和木棍居然还能开防盗窗?”

兰看着得意洋洋的巴,有些半信半疑的问道。

“把绳子打湿以后缠在两根栏杆中间,再用木棍钻过去,然后用力扭,绳子便会将栏杆紧紧勒住,这样应该就能把它给破开。”

“这么大的阵仗你不怕引过人来吗?”

“这鬼地方根本没有人天天巡,巡一次顶多敷衍地看一眼,就那群教官天天吊儿郎当的样,没有谁会注意那些防盗窗的细节的,只要我们可以小心,找准时机。”

兰舔舔方才已经因为说话而干涸的嘴唇,心里隐隐觉得巴的话有道理,但还是忍不住吐槽:

“那好,假设我们已经打开窗户,但是可你别忘了我们住二楼,就算锯开了窗,我们怎么下去?从二楼跳下去摔断腿的概率可不低。”

“那地方我已经看过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宿舍出门往左走大概有两扇窗户可以逃生,院子里那棵树你见过吧,有个窗户和大树离得比较近,我们可以趁着夜黑风高,顺着树干滑下去,只要不弄出大动静,没人会发现;另外一个下面则刚好是大垃圾桶,从二楼跳下去的话垃圾桶里的垃圾是可以作为缓冲的,并且那里还刚好连个排水管,如果手不长的话应该是能够到那里的,到时候顺着管道滑下去就行。”

“你确定那树够稳吗?万一树枝断了,我们两个可就直接摔个半死。”

兰皱起眉头,却真的开始分析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稳不稳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如果其中一个不妥的话我们还可以选另外一个,就算爬树不行我们还可以跳垃圾桶嘛!这个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能下宿舍楼,我们就可以沿着墙壁一直跑到食堂后面的垃圾场那边,只要把那里的门破开,再把那条狗放倒我们就能出去了。”

看着眼神坚定的巴,兰叹了口气,心里虽然对巴的计划还是存疑,但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确实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点子了。

“行吧,我没得选,只要能逃出去就行,摔断腿...大不了给你们殿后得了,我年纪是最大的,作为前辈我得让着你们。”

“可别了快,就你这小身板儿殿后和死了没啥区别。”

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你......”

兰想说什么,但看着巴那熟悉的笑容却发不出来什么脾气,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唉,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巴?就没说过你一会过。”

“既然你这么想出前辈的风头,那么我们俩做个君子约定怎么样?”

突然,巴神秘兮兮地,声音压得更低。

“说,是什么?”

被勾起兴趣的兰好奇的回答。

“今后,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均以大家全部逃跑为目标,但如果情况有变,那么则临时转换方向,不以我们两个一定出逃为目标,而是尽全力保证亚子,lock,pareo,还有灯她们能出去,紧急情况下,如果有必要......”

巴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

“拿我们的命换她们的命,行吗?”

“乐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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