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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元圣女】下12,5

小说: 2025-08-29 13:22 5hhhhh 1400 ℃

“给黑木家传宗接代吧!淫妇!!”

火热凶悍的肉根带着山本崇无尽的怨念与恨意砸下,彻底砸烂了曾经的秦雨萍,将她的肉体,灵魂彻底碾为粉尘。秦雨萍的耳边嗡的一声,大脑瞬间宕机,一股浓稠的白浊带着无比腥臭气味灌进了自己的颅内,取缔了一切过往,她再也看不到了壁画里的那个英姿飒爽,杀伐果断的大秦女元帅,取而代之的则是自己现在那张无比淫荡,崩坏,甚至于滑稽的高潮雌面。

“哦齁齁齁齁齁齁齁齁!!!❤❤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被大鸡巴活活肏死了哦!!❤❤戳到了脑子里了!!脑瓜子内全都灌满了!!❤子源……姨娘再也回不去了……”

在女将军歇斯底里,自毁式的淫堕告白下,东瀛小鬼的肉根终于再也无法抗拒那一缩一缩的紧凑蜜穴里前赴后继的吞吐挤压,明明这口宝蛤还在刚刚被一真一假两根大屌扩张成到了极限,可只是在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又缩紧如处子,再加上现在自己的龟头被这下流淫穴死死卡在花宫内,如伞盖一样的冠状沟则被那软糯宫颈牢牢抓住,就像那母狗的狗穴会卡狗茎一样将山本崇整根鸡巴箍了个结实,小鬼爽得屁股蛋子都凹了进去,暗道这女将军的骚屄和她本人果然一样都是难伺候的主。

秦雨萍高潮连连,花穴上下四周的肉壁一股脑的全部吸附在这根降魔杵上,肉壁上拱起一颗颗肉疙瘩一般的凸起,蹭的这马上要喷精的正太肉棒下意识的想往外缩,可就是被前方子宫口逮了个正着。山本崇吐纳胸中杂气,心说没想到被自己撞得东倒西歪的这对肉臀筋肉结实耐肏,连这女将军看似肥美多汁的馒头蜜穴深处都别有洞天,虽然自己之前没少犁这片田,但显然秦雨萍从未真正达到过身心同欢,没想到今日在自己的一通蛊惑下,这女将军竟然真的达到了自毁高潮绝顶,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刺激下使得这口淫鲍竟然现出本相,就如那橡皮筋,力气越大,肏的越狠,这弹性也就越佳,如果说眼前两瓣肥沃肉臀是脂包肌的话,那现在勒紧自己鸡巴不放的这口肉穴便是内含淫肌,将那嘬,挤,压,吸,诸多淫技展露无遗的风流骚鲍!

“萍奴~为夫现在真是愈发的可怜那邱子源了,自己最心爱珍重的仙母,姨娘,全身剩下竟然无一处不是被我们师徒二人破苞,开发的~你那师姐的腚眼会喷油吸棍,你屁股蛋子下面长得这个肉馒头也是别有洞天啊~好一对下贱淫乱的姐妹花~为夫都射给你!”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小鬼的鸡巴根本看不到拔出的轮廓,因为女将军的花宫终于迎来了自己要效忠的主人,再也不愿让他离去,宫颈扣紧龟棱,淫肌腔道勒的山本崇鸡巴都在打激灵,就连那被撑开到了极限弧度的馒头屄口也牢牢的抓着山本崇的鸡巴根依依不舍,这血液停滞流动,把山本崇的鸡巴憋的够呛,像是被秦雨萍反手套上了锁精器,下方两颗肉蛋不断胀大,直到撑得卵皮子上的褶皱都消失不见,活生生把这小鬼的一对生殖器憋的发紫发红。

“哦!萍奴!接好了!看为夫把你这榨精的肉套子射的满满当当!!”

噗滋!!!

“嗯嗯……哦~好热……感受到了……小相公的龙精~哦~❤萍奴是小相公的女人了~❤被烙上小主人的爱情印记了呢~❤❤锁精做爱~哦~❤真的好舒服呢~❤❤啾啾~”

帝国的女将军终于卸下了她所有强硬的伪装,她转过身爱意浓浓的看向了身后肏得满头大汗的山本小鬼,纤细灵活的腰身在这一刻以一个极为淫靡的弧度对着情郎扭过来,展露出她最美的一面,平生第一次主动献上丰润的香唇,将这全身上下最后一处处女地也一并恭敬奉上。

山本崇并未拔出阴茎,卵袋子里两颗硕大的睾丸涨的滋溜溜的疼,但比起面前这个微眯双眸,满面春光,主动索吻的大秦美妇,他还是乐意效劳的,他向前拱起身子,身体几乎是呈真正的狗交状,将短小的脖颈探向前方,贪婪的望着那张曾经一度英姿飒爽,此刻却春心荡漾的俏面,可因为这小鬼个头实在矮小如侏儒,尽管抻的脖子生疼,却还是差了点距离,山本崇抬起压在秦雨萍大屁股上的手,一手按在秦雨萍的后脑勺上,接着向着自己的方向用力的就是一扣!霸道的将美熟妇的螓首推到自己的嘴边,看着那两瓣丰厚多汁的朱唇,感受着秦雨萍口中温热甘甜的气息,山本崇卡在花宫内的龟头前段马眼已经开始向外渗出了些许精浆,那不是先走汁,而是输精管在极度寸止下才会涌出的液体,眼前美妇轻颤的鼻翼以及那双含羞带臊,犹抱琵琶,不敢睁开的美目将这张本来带着几分中性气息的俏丽面容彻底染上一层本不属于她的痴女味儿~

山本崇终于笑了。因为他彻底得到了这个女人的一切,没有什么比鸡巴插在一个地位,年纪一切都要曾经凌驾于自己之上的美熟妇的骚穴里,一边痛吻他人的挚爱最让他兴奋的事情了。

“邱子源,你的姨娘归我了。”

秦雨萍耳边传来山本崇得意的低语,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炙热液体一股接着一股以强劲的力道喷射在她软糯的子宫壁上,烫得她一激灵,口中香软肥腻的舌片更加主动缠绕在小主人的舌头上,二人互相吞咽着彼此粘稠的唾液,相濡以沫,四片嘴唇毫无缝隙的交织在一起,久久不愿分离。秦雨萍享受着在身心全部沦丧后的内射温存,而山本崇则霸道的占据着这具本不应该属于他的玉体。

寝取,掠夺,征服,这是雄性生物与生俱来的本能,而能将如此一只坚贞不屈,强壮无畏的雌性完全占有,这种凌驾于肉体上的心理至高快感,让他今日本不想多缴出的精液完全无法逆流疯狂喷溅,涌出。女人子宫两侧的输卵管将本就早已为男主人准备好的香醇卵子开始逐渐涌入花宫,成熟浓厚的熟妇卵泡哪里躲得过这些轻壮精液的侵袭,只能被迫接受着外邦人精子的玷污,配种。

精液彻底沾满宫腔的满足感让她忘记了所有的过往,这个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女将军终于能够真正卸掉一直压在她心头的巨石,她一度压抑了数十年的淫欲也终于被眼前这个与自己激烈拥吻的东瀛男孩唤醒,她再也不想和以往一样一味地选择抗拒本能,在这具身体和那颗曾一度炙热,为了小外甥而动情的心彻底沦陷的那一刻,秦雨萍清晰的感受到了那具留有自己余温的躯壳彻底消失不见,正如散乱在地,冰冷的盔甲与被自己踩在脚底的火凤披风一样,一起化为了过往的泡影,她被永远的留在了这幢阴冷的神殿里,被坏人夺走了……

山本崇睁开眼,满足的看着秦雨萍如月牙弯弯的睫毛下隐隐闪现的淡蓝色眸子终于如一汪徐徐秋水彻底散开,而再次萦绕在眼眶中的则是无法驱散,燃之不绝的情欲,那团欲望之火象征着的是真正的雌堕。

那个曾经叫秦雨萍的女人,可能真的死了……

秦-昭阳二十二年 春

五师兄将手中的苹果扔给我,我摆弄着手中红彤彤的苹果,还是叹了口气从树上一跃而下。

“我说小师弟,这都第三天了,该去练功了,你若再使性子,怕又要被宗主责罚。”

我咔嚓一口啃下半个苹果,吊起眉梢,口中含糊不清。

“练功又有何用,唔……我这几下子,师兄不也清楚。”

百家大典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从最初我尚对自己突然变化的身体抱有一丝侥幸,试图倚靠自身的力量去找回曾经,到现在我已经彻底看淡了一切。

因为三年过去了,这具身子反而愈发的孱弱,直到已经无法打出半套裂波掌。

“小师弟此言差矣,宗主也是以一介凡人,肉体凡胎苦苦钻研,久经历练,才最终得道。方能开辟洞府,传递我道门香火。师弟岂能因一时困苦,便自艾自怜,妄自菲薄。宗主看到你现在这般自甘堕落,想来也会伤心的。”

我知道五师哥是为了我好,毕竟自从我功力尽丧,沦为这清道观中的笑柄后,便只有他还依旧对我多加鼓励,视我如初。奈何并非我心灰意冷,实在是力不从心。不知为何,我越是想要聚气凝神,发动功力,这身子便越会更加羸弱。

如果非要让我去形容的话,那便是自己体内之炁好似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吸走了一样。

“我的五师哥,我知道你是为了小弟着想,但话说回来,宗主又怎能因我而劳心,前段日子发生的事,你也瞧到了。我邱子源心里亮堂的很哩。”

见我口中怪里怪气,一副气在心口的牢骚模样,五师兄只是摇了摇头,他扶着手中佩剑凑上前,一捋下颚的碎渣胡,估摸着也猜出了我的小心思。

“你这滑头,莫不是因为那日下山剿匪的事?”

我嘟着嘴只是转过身捡起一旁的树枝在地上划着圈圈,心说你明明知道还非要在我面前摆弄那把破剑。

“哈哈!想不到小师弟你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还这般小心眼,我当是何事惹得师弟在此心焦气不顺。”

他口中之事其实源自半月前,泰安一代历来山贼,麻匪猖獗,前番言过由于胡人屡次南下扣边抢掠,引得那河北诸镇灾民不断南迁,司隶兖州一代均为世家大族的地盘,这些既得利益者哪里肯把到手的土地分给这些一穷二白,走到哪便吃到哪的流民,最终结果便是各地城门紧关,不予放行,流民无家可归自然一股脑的涌到了青徐地界。

饔飧不继,衣不遮体,再加上这大秦早已山河动荡,风雨飘渺,即便有娘亲这种善济布施,乐于助人的大贤,但终究在这黑白颠倒,善恶不明的年头也是少数。

官府不愿开仓放粮,各州郡地方官为了自己屁股下面的凳子又各自推脱,均不接纳灾民,这一来二去,这些被杂胡抢怕了的流民最终被逼成了泰安一代的流匪,盘踞在青徐一代,倚靠地形优势,在山间林中抢劫附近过往商队,让官府无比头疼。

“宗主大人听那老刺史的话便也罢了,带领观内师兄弟去讨贼也好,可这清道观里却唯独剩下我与七巧,倒是何故?”

五师兄听我这一通牢骚下来却是扬首大笑不止,他摸了摸我的后脑勺道。

“小师弟啊小师弟,这下山剿匪,危险重重,岂是易事?那泰安匪徒何等猖獗,官衙屡次出剿均无功而返,若非他们无能为力,又怎会舍下脸来求助于道门?”

我凝视着手中的树枝,心说那倒是自然,可我还是迈不过心头那道坎,娘亲为何只留我一人在观内,其余师兄弟均随她而去,得胜归来后还一一被官府赠予宝剑。除了五师兄,那些往日里都对我趋炎附势的家伙现在恨不得每日在我眼前晒手中之剑,我气不过也曾去问母亲,她却不愿言语。

“师弟试想,泰安贼寇多如牛毛,手段残忍。这清道观便建于泰山之上,引得它们早已窥探多时。宗主率我等前去,自然是因我们本领不俗,但她却独留你一人在此,岂不是更说明她信任于你。”

听他这样一说,我倒是心里好受了一些,可我终是犟骨头一块,犹豫半晌也是不愿再去练功,就算如五师兄所言,娘亲是相信我才将守护道观的重任交给我,可我又有何本领能当此重任,恐怕我如今这般拳脚,连那山下磨豆腐的大婶子都打不过。

“唉,你小子,还真是倔驴撞上南墙,就是不愿回头。怪不得脑袋瓜后面还长了块反骨头。”

五师兄见我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德行,只是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夜深人静,月色如瀑。我坐在山后一块青石板上凝望着眼前那颗被自己已经打到凹陷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木桩,心中郁闷之气久久无法平息。我不愿去和师兄弟练功不仅是因为自己怕被嘲笑,更多的则是今儿对我来说是个不同的日子,可却无一人……

唉……

罢,一个人不也挺自在的,我对着茭白的弯月咕嘟一口下肚,打了个酒嗝晃了晃手中的葫芦,里面的浑酒显然见了底,看来过几日又要偷跑下山去镇子里多讨一些。

“观内道规,道门弟子私下饮酒,罚紧闭思过十日。”

身后女人清冷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声音吓得我背后发凉,这酒都醒了大半,这观内只有两个不带把的,这时候还能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也只能是她了。

“宗……娘……”

我怯懦的转过身,眼前以一身白玉旗袍,足不着履伫立在我眼前的正是我的圣母,太元圣女,邱娴贞。

她从来便是不涂半点胭脂水粉,素面朝天,但也不晓得是不是我多贪了几口酒,酒劲上头,总觉得她今晚身上散发着难以让我抗拒的魅力,胸口燥热不安,竟然有了一丝想要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越界痴念,我不由打了个激灵,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

这种有悖人伦的腌臜事可不敢胡思乱想……

当然,她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女人,但那张之前一直让我敬而远之的清冷脸庞却好像萦绕勾勒着一抹淡淡的红霞,她虽口中依旧冷冽如冰霜,不带半点温情,可鹅蛋脸上那在月光下遮掩不住的绯红还是瞧得我心头荡漾。

多久了,可能我只有在梦中才能正眼打量娘亲这张让我朝思暮想却又不敢多去凝视欣赏的脸蛋。

夜色朦胧,她却独步在这后山腰,步下轻盈,一道晚风吹过,旗袍下摆翻飞,露出一抹雪腻的春色,如蝶蹁跹。但那张气若幽兰的仙子圣容上却依旧保有清冷之态,几缕青丝飘散在额边,遮挡住一道让我心神激荡的婀娜尾纹,云鬓轻挽,宝钗斜坠。一双仿佛能看透浮生的眸子正静悄悄的望着我,清冷如玉碗,眉目似水寒,这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女人正如这风中之柳缥缈出尘,也似那雪中腊梅,孤艳中透着让我心醉的美,只是我从不敢多瞧上第二眼。

“子源,那是你做的吗?”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是那桩被我打出深坑的木墩。

我咬着唇点了点头,不敢再看向她,可能刚刚确实是我借着酒劲才敢与她对视,毕竟观内每月被打烂的木桩数都数不过来,可是三年过去了,别说最开始我曾夸口三天打断的那颗矗立在山顶的老树,就连这寻常的木墩子,我也是只能“伤其分毫”,我瞧不上这双无力的拳头,也痛恨自己的无能。

我想起娘亲两年前对我说过的那番话,何为道,难道现在浑浑噩噩,被师兄弟冷嘲热讽,被亲生母亲隔绝于宗门事外便是我要找的道吗?

娘亲说我便是她的道,可我自己呢……我的道又在何方?亦或者……它真的存在吗……

我呆呆的盯着眼前的木桩,口中的酒气随着我心跳的加快好像更重了,它就像一块写满了耻辱的柱子,立在了我的心头,让我直不起脊梁,站不稳脚步。我听过无数次废柴跌倒再站起来,快意恩仇的故事,但好像我并不是那些故事里的男主角,逆天改命的机会也从未眷顾到我的头上。

“子源,这三千世界就像是一架天平,一边是希望,另一边装的则是绝望。”

我嗅到了她身上那独有的牡丹花香,她静静的站在我身后,一柄浑体墨黑的宝剑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顺着月光看去,那柄剑和师兄弟们所得之剑大有不同,剑鞘漆黑如墨,上方还残存着几道陈旧的擦痕,显然不是一柄新剑,但握在手中却显得格外兀重。

“娘知道你心中所想。知耻而后勇,方为真男儿,娘都看在眼里。”

一只微凉的手抚在了我的头顶,安抚下我心中的焦虑杂乱,她将剑放在我的膝上,温柔的摸着我的头,将杂乱的发丝一一捋顺,也好似要解开我胸口中无法释怀的心结。

“娘……可我……可我……”

我咬着牙攥紧手中之剑,我能感受得到娘亲对我的期望,我修体就是为了能够站在她的身后,凝望着她的背影,感受着她的气息。她对我来说,是师父,是母亲,更是我敬重崇拜的向往。

可在这一望无际的修身之路上她越是对我充满了期待,我便越无法认同自己现在的无能,这几乎成为了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业障时刻伴随着我的左右,我无比渴望着来自她的认同,但那抹笑却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努力让眼眶里的泪珠不掉下来,而与此同时一股无名的躁动正不断于体内升腾,它似乎察觉到了我内心的不甘,正以可怕的速度在疯狂吞噬着我体内残存之炁,我的眉心好像被一团烈焰燎烧,脑中一阵杂乱无章的刺耳蜂鸣,四肢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骨裂声,喉咙眼像是被一团看不见的烈火灼烧,连舌头都烫的发痛。我不由弓下身子,双目赤红,咬紧牙关努力克制这团烈焰。

“子源,不要轻言放弃,也莫要低头,娘想让你看到的是希望,是你心中无所畏惧的那束光,即便绝望紧跟在你身后,娘也会替你挡住。”

她的嗓音依旧是那样的冷,但我却感受到一道暖流顺着颅顶渗入发肤,刚欲燃起的邪火逐渐消散,同时阵阵无法抗拒的倦意袭来,昏昏沉沉间我的双唇好像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贴了上来,悄悄的噙住……

我缓缓抬起头,天已经蒙蒙亮了,清晨的晓雾从泰山下徐徐升起,半束暖阳穿透重峦叠嶂,将这山涧中最后的黑暗点亮。早风拂过,带着几许朦胧,也吹散了我的疲倦。

酒劲不知何时已经散了,我抻了个懒腰,顿觉神清气爽。这一觉睡的格外舒服。从青石板上直起身子,忽得想起昨晚迷迷糊糊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但又记不得大概。四下摸了半天也没发现酒葫芦丢到了哪里,只有手中的剑还残留着她的体温,耳边依稀还回响着她温柔的细语以及那张模糊的笑颜。

“小源,生日快乐。”

东瀛-京都 第二十五日

她还是走了,只留下一句,过了今日,一切就都会结束。

她让我再次发誓不要参与到此事中,但我却又一次躲开了她满是希冀的眼神,我不想去欺骗她,但无论如何,这一次我都不会再袖手旁观。

行宫中空荡荡的,萍姨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回来了,我望着空旷的房间,屋子里还漂浮着她身上的气息。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近的梦愈发的频繁了,我总是能梦到在清道观里的日子,那里有七巧,有萍姨,还有她……

我低首凝视着手中那柄佩剑,在东瀛的经历让我逐渐发觉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点秘密,之前的我在极力抗拒,不敢去承认那份不曾说出口的感情。可现在我却想要主动追求,这一次我想看到她回首,我也不会再软弱的避开她的双眼。

也许人就是如此,往往在你将要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眼前的美好与昔日的羁绊。

我将手里的三色丸子递给井上,他却折开纸扇摇了摇头,嘴角浅笑。

“邱兄,小弟自幼便不喜甜食,真是让邱兄破费了。”

我撇了撇嘴,心说当时在夜市你可是没少吃这玩意,果然这狐狸男天生和那小女子一般,心思难猜的很。

“你所说的没错,国师与元帅可能已经被幻术操控……我从未见过她露出那种表情……”

井上听出了我口中夹杂的愤懑,他只是将纸扇来回折叠,眉宇间似是在思虑着什么。

“邱兄难道没有发觉国师一直不愿让你介入其中吗?”

我听他这样一说,也默然不语,娘亲却是一直在极力抗拒我卷进此事当中,今早她的表现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一点,我心头也是格外奇怪,娘亲既涉险将我带到东瀛,可却为何又一次次的阻拦我调查此事呢。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主动与我商讨过一次,明明是为了替我驱除体内邪祟,但却又事事隐瞒于我,就连萍姨也是如此,直到如今她们二人明显已经中了圈套,我连想要去追问的机会都已没有。

“难道是……”

我托着腮努力回想着一切发生过的事,总觉得是不是哪里漏掉了什么?可思来想去,我都无法理解娘亲为什么要将我搁置于外,认可独斗群魔也要执意如此。

莫非是我之前丢失的记忆里有着什么无法让她对我相告的缘由?我能了解到上一条时间线中的事几乎为零,只有娘亲留下的那封信,可即使如此,她也在信的最后让我离开东瀛,保护我的安全。

这间接性的也说明了这一次事态似乎并没有向好的地方发展,至少她又一次选择了背水一战,而如果我没有做出相应措施应变的话,那结果可能不会又如何的变化。

“邱兄,此事蹊跷古怪,可能与将要到来的祭祀有关。”

我眉头一皱,祭祀?在幻境中那天照邪神现身后却也提过祭祀一事,这也是我之前猜想中的一环。我示意他继续,井上放下茶杯,两道狭长的柳眉下也带着些许忧虑。

“东瀛每隔十五年,便会举行祭祀。传闻乃是因在高天原时期,天照大神为了惩戒受到神庇,而不愿上供,贪婪无厌的百姓。一气之下躲进了天岩户中。没有了天照大御神的光芒庇护,天地陷入了黑暗,恶鬼群集,灾祸不断。”

我点了点头,暗道果然这世间的神明都是一般德行,吃不到香火,便祸乱人间,却不想那些无辜的黎民也一样遭到波及。

“而为了使天照大御神重新走出天岩户,八百万诸神在人间选来一位美貌无双的女子,并命名为天钿女命。神女手持竹叶,站在倒放的木桶上翩翩起舞,她衣衫半解,裸露双峰,众神看到欢呼雀跃。天照大御神听闻好奇的探出头观望,从而走出天岩户,自从天地重现光芒,黎民百姓也得以化解此难。”

我心说这群东瀛本土神还真是个个淫乱不堪,用什么方法不好,非要选这等伤风败俗的把式,看来那天照邪神还是个男女通吃的主儿?

“可这与祭祀有什么关系?如今东瀛昼夜轮换,百姓安居乐业,可没什么差池。”

井上示意我不要急,而是吹着杯口的茶沫继续道。

“不然,邱兄应该听我一再提起过,天照食人精血,月读乱人心魂。吉田一族想要一直继承天照之力,则需要继承者拥有无上的精血为引。这与我井上一族需要极强精神力控制月读之力一样。这位被选出的神女天生便要拥有蓬勃的精血,足以成为天照大御神的食粮。”

我似乎听懂了三分,这一代继承天照之力的是山本家那老鬼,那老东西到底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从他多次召唤天照,但天照本体却无法长时间具现化变能看出山本一郎体内的阳气精血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想来时日不多,这也引出了一个我必须要知道的问题。

“井上,吉田家多久更换一次继承者?”

“十五年。”

我深吸一口气,眼前清明许多,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阴霾消散大半。果然!这一切都早已被安排好,十五年前就是由于吉田小次郎死于娘亲之手,导致继承者空缺,那老鬼定是被迫接受了天照之力,这与井上的兄长突然身亡,他在万般无奈之下仓促继承月读的神力如出一辙。这老鬼行将就木,但又无法找出下一位合格的继承者,所以才盯上了娘亲。

娘亲身为三百载体修,体内蓬勃充盈的炁血正是他们所需要的,不灭的青焰更是远比天照的黑炎还要强大。这与我之前猜测无二,山本老鬼便是想要用娘亲来作为天照的下一位继承者!

“井上兄,多谢!没有你,可能我还被蒙在鼓里!”

井上智彦见我突然一副兴冲冲的样子倒是有点意外,但他到底还是善观人心,只是把那只白净的手从我紧握的掌心中拉了出来,我知道是自己又失态了,只好端起茶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刚喝了一口却又烫的只吐舌头。

“邱兄,有时候我很羡慕你。”

我望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略显阴柔的脸庞,见他那双淡紫色的眸子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好似能够窥探到我的内心。我知道这个人轻易不会对他人敞开心扉,虽是男儿身,反而却有一颗如闺中女子的细腻心肠,我挠了挠头,话里打趣。

“羡慕我?你可是京都井上家的名门之后,又是天皇身边的大红人,我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道家穷小子有什么好羡慕的?井上兄前途似锦,又何必想那些劳什子的烦心事。”

他听我这般说倒也没有继续停留在这个话题上,只是垂着细长的睫毛低头看着杯口那一叶茶瓣,片刻后又抬首望向窗外苍穹上一排排齐飞的大雁,眼神中透着一抹无法言说的悲慨孤寂。

“呵呵,可能是小弟在羡慕邱兄那份不肯放弃的勇气吧。秋高气爽,鸿雁南归,可它们明年还会为了哺育幼鸟再返回来。周而复始,不知疲乏,直到生命的终焉。”

我饮茶不言,眼前这位出落得体,仪态高雅的公子哥我从始至终都无法猜透他的心思,他一直在我身边若近若远,游离不定,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在我身边。并且在我陷入困惑的时候,及时点醒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何企图,也许有,或许也没有。但无论如何,我都对这个天生贵气但却一直保持着一层神秘的花美男无法产生真正的敌意。

“也许这一次邱兄能够真正返回大秦。”

他收回短暂停留在脸上的彷徨,一直属于他身上的自信再次回归到这个叫做井上智彦的人身上。我刚想开口问他祭祀的地点和时间,却突然感到眉心一凉,周遭的光线开始以一种视线无法捕捉的速度骤然变暗,眼前那些一直飘忽不定的幽魂也悉数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充斥在眼眶中如瀑布般轰鸣而下的深紫色暗芒,熟悉的呕吐感和眩晕立刻伴随全身,电光石火间便是天旋地转,日月无光。脚下地面都在晃动颤抖,四周的一切事物都在飞快的以不规则的角度旋转变幻。

“有幻境被打开了。”

井上也马上感受到了这股无比压抑的精神灵压,不过显然他已经习惯经历这种突发状况,只是眉目凝重,口中不言。但这是我第一次以月读寄生者体验周遭幻境被开启的瞬间,井上多次提到月读以人类的灵魂为祭品,我这才终于感受到灵魂一次次从身体内被试图强扯出的恐怖。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迷乱模糊间我听到井上带着几分疑惑的低声呢喃,但我现在连眼前的视线都无法聚焦于一点,只能强忍着胃液在喉头咕涌,双手按住桌角,努力让自己至少不栽倒在地上,如果我所料没错,这必然是山本一郎再一次打开了幻境,我凝聚心神,勉强察觉到了月读的神识,顺着那飘忽不定的神识寻觅,最终模糊的确定了精神灵压最为沉重的一点,幻境打开的方位应该是在皇宫的方向,这个机会我绝对不能放过!

“邱兄且慢!这幻境似乎有些蹊跷,至少不会是在……千万不可鲁莽!”

井上见我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就要出门立刻抓住了我的袖口,我转过身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如此焦躁不安的神情,我虽不晓得他为何要拦我,但我现在必须要做出选择,就在前一秒我还觉得自己已经能做到处事不惊,临危不乱,但就在这道幻境开启的瞬间,我才知道知道有时候理智无法解决问题,而幻境中那个女人的气息也在不断催促着我的脚步前移。

“放开我,你知道我别无选择。”

他并没有松开手,反而加重了几分力气。我在他焦急的眼神中能看出他是真的想将我留下来,这个人有时候很让我无法捉摸,让我与月读融合的也是他,可现在拦我向前的还是他!

“邱兄!冷静下来!我懂你心中所想,可这道幻境不应该在这个时间……”

“井上!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坐以待毙了!你知道这些日子里我都看到了什么吗?!我必须要去,这件事必须要在我的手上结束……我憎恨这里,我憎恨你们每一个东瀛人!!”

他愣愣的望着我,口中想说的话最终还是无声的咽了回去,在看到我咆哮狰狞的面孔和悬于眼眶中的泪珠后,五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从袖口缓缓放开。只得轻叹一声,另一只手从袖袍里拿出一枚勾玉递给我。

“拿走吧,希望它能够保佑你这一程。”

我没有回首,顺着他还在颤抖中的手指摸到了那枚勾玉,顺着余光我看到正是我从倾城町返回后丢给他的那一枚。

“谢谢你。”

我留下最后三个字,毅然决然拔出佩剑以月读的神识打开一道幻境钻了进去,我不知道身后的井上此刻是怎样的神情,也不想知道他为何要阻拦我,可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了。因为,我要去彻底了结这一切!

东瀛-京都-皇宫

偌大的皇宫内殿中空无一人,随着内侍被一一屏退,内殿寝宫中终于只剩下龙榻上病入膏肓的天皇与殿门前面色凝重,亭亭而立的大秦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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