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簡單扼要一下，因為局長跟瑟琳她們玩UNO賠上了自己，夜鶯為了贖回局長的自由之身，參戰了結果也把自己賠進去。

瑟琳給她們兩個選擇，一是兩人一同受罰；二是小鳥副官代替局長受罰24小時。夜鶯選擇了後者，她不忍讓局長發生危險

◇　◇　◇

瑟琳：「副官小姐，我有那麼可怕嗎，妳可以再靠近一些的。」

夜鶯：「我……站在這裡就可以了。請問有什麼吩咐嗎？我應該做些什麼？」

瑟琳：「那我第一個吩咐就是你再靠近我10步內。」

接獲命令的夜鶯愣了愣片刻，隨後垂下眼眸，雙手緊緊握拳。

夜鶯：「我明白了……」

夜鶯緩慢地踏出步伐，在意志力的堅持下，好不容易來到剛好距離瑟琳十步的距離。

瑟琳：「副官小姐妳當初是怎麼想的，為何想加入這場遊戲？」

夜鶯：「局長平時工作已經很累了，我不希望再加重局長的負擔。我很清楚這場遊戲……依我的能力是贏不了的，但至少……我能夠替局長分擔一些……」

瑟琳：「可我的計劃被副官小姐打亂了呢，不過妳也許真的能幫局長分擔一些事。」

瑟琳站起身，拉了拉自己的大衣外套，示意副官跟上來。

夜鶯：「我會盡我所能。」

語畢。夜鶯默默地跟在瑟琳身後，並保持著一定距離。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出了MBCC的門口招了輛計程車，上車後瑟琳報出了一個地址──幻夏公館。

夜鶯：「瑟琳女士，您沒有說過是要外出。按照一般情況下，要先向局長提出外出申請……」

夜鶯神情有些慌張，但她還是試圖保持冷靜，將一連串的規定告訴對方。講完後，夜鶯想到對方是上庭特使，又是五星好評的清理人，怎麼可能不知道管理局的規定？

也就是說……她是有備而來？一想到這裡，夜鶯不禁打了個寒顫。

瑟琳看著夜鶯臉上神采多變，不禁輕笑出聲：「放鬆點副官小姐，我做不了什麼，至少現在做不了。」

夜鶯：「您還是不打算說明究竟要做什麼嗎？」

現在做不了……？

夜鶯低頭思索著：「總之，我還是先向局長回報──。」

才剛拿起手機，一股適當的力道直接抓住她的手腕。

瑟琳：「抵達目的地就知道了。副官小姐何時變得這麼急躁了？還有一件事今天禁用手機我先幫妳保管起來。」瑟琳在夜鶯耳旁用著氣音，道：「好好享受今晚吧，夜鶯副官 。」

這句話讓夜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全身害怕得顫抖起來。

夜鶯：「我……尊重您的意思，但我是……局長的副官，要是有急事，這樣管理局的人會聯絡不上我。」

瑟琳笑盈盈說著： 「放心，我都處理好了。只不過帶進場的人是意料之外的人。」

幻夏公館外來了大批的人潮，看起來都是新城上流人士，瑟琳一下車，接待人員就急忙帶路，夜鶯也邁步跟隨時不時左顧右盼，人們都帶著動物面具，音樂的旋律帶動著他們的舞步。

服務員將人帶到更衣室前，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後便離去了。

夜鶯感覺到渾身不自在。上流社會的交際並不適合她這種規規矩矩的軍人。

只有在必要時，或是因為任務需求，夜鶯才會選擇出席，但大多都還是給夜鶯留下了不好的回憶。因為這裡的人們通常都只是為了利益而群聚，並不是發自內心。

夜鶯：「這是……什麼任務嗎？」

遲遲沒等到瑟琳的回應，夜鶯疑惑地回頭，卻看見瑟琳正在桌上挑選著面具。過了一會，她來到吊衣架前，仔細地挑選著衣服。

隱約之中，還能聽見她在小聲地哼唱著旋律。

……她的心情很好？

夜鶯搖了搖頭，在內心多次告誡自己，必須無時無刻警戒眼前的女子。畢竟她可是只要能達成『目的』，什麼手段都會採取的完美清理人。

我必須堅持下去，只是要為了局長……這一切都不算什麼。

夜鶯轉瞬的思考間，瑟琳已經換好一套黑色露肩的禮服，外層搭著白色掛衣。瑟琳走到夜鶯身後，手搭上她的肩膀。被碰到的瞬間，夜鶯身體猛然一顫，本能性想去摸自己的手槍，但身上的通訊設備包含槍枝，都被瑟琳『保管』，導致她的手只摸到了空氣。不安感逐漸湧上心頭。

瑟琳：「不用這麼警戒，我只是想告訴副官小姐，這個面具比較適合妳。」瑟琳帶領著夜鶯的手移向了一張羔羊造型的半面具。

夜鶯接下了面具，垂眸看了一會後，還是乖乖戴了上去。

夜鶯：「請問這樣就可以了嗎？」

夜鶯側過身的同時，也讓瑟琳的手離開了自己的肩膀。瑟琳端詳一番後：「當然……不行。」

夜鶯：「我已經按照您說的做了，為什麼還不行？」

瑟琳雙手交叉於胸，道：「妳覺得為什麼不行？」

夜鶯勉強抬頭看了一眼瑟琳，再默默看向了一旁的禮服。

難道要我……

夜鶯低下頭，臉上泛起紅暈：「這些衣服不利於任務，如果出了什麼事……」

瑟琳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身挑選其他禮服款式：「既然副官小姐這麼想把放鬆時刻當作任務，枉費我做的一番苦心。」

挑定禮服後，瑟琳將衣服塞進夜鶯懷中，從桌上順走了一樣東西後，說了自己在外頭等她。

等瑟琳關上更衣室的門後，夜鶯腦中迴盪著她剛剛說的那句話──『枉費我做的一番苦心。』

夜鶯生氣地抓著那件禮服。

什麼苦心……明明只是想和局長來這裡，結果意外被我破壞罷了。局長並不擅長這樣的場合。雖然自己也是一樣……夜鶯無奈地嘆了口長氣。現在也沒辦法回頭了。

夜鶯褪下身上的副官制服，換上了瑟琳挑選的禮服。露出的肩膀讓她十分不習慣，甚至能夠清楚看見乳溝。

夜鶯：「怎麼覺得胸前露的太多了……」

夜鶯整理好儀容後，有點猶豫地推開了門──由於夜鶯低著頭，一雙腳直接映入眼簾。她知道是誰，但也只能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緩緩地抬起頭面對。瑟琳用著過份的視線打量著。見對方沉默不語，夜鶯雙手遮著胸口，難得臉上露出明顯的紅暈。

夜鶯：「是、是您挑這件的……這樣您滿意了嗎？」

那副樣子是什麼意思，真的很難看嗎？

夜鶯又羞又氣，但又不能對上庭特使做些什麼，只能含淚把這些情緒吞下去。

瑟琳：「要說滿意嗎，衣服是滿意了但……」瑟琳靠近於夜鶯剩餘一步的距離，道：「把眼睛閉會。」

夜鶯抬眸看了一眼瑟琳後，立刻閉上雙眼。

她要……做什麼？

由於瑟琳很少距離這麼近，夜鶯能夠清楚聞到瑟琳身上飄來淡雅的花香。

我記得……瑟琳女士的房間裡應該沒多少真花才對……是香水嗎？

夜鶯又仔細聞了一下。

不……應該沒有這種香水才對……

瑟琳無聲哀嘆道，將夜鶯臉上的羔羊面具換成了知更鳥的，沒做其他任何事逕自走下樓。

瑟琳：「走吧，我們遲到太久了。」

見瑟琳頭也不回地向樓下走去，夜鶯急忙跟了上去。但禮服帶來的束縛感讓她非常不習慣，甚至有好幾次差點摔倒。

虛偽浮華的宴場，名流人士的交談，一切都讓夜鶯回想起了過往的回憶，一場不想憶起的惡夢，頭暈的感覺席捲而來，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雙腿漸漸無力，直到邁出腳步，想走下階梯時，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夜鶯的身體直接往前傾──

瑟琳驚呼出聲：「小心！？」

瑟琳及時接住暈厥的夜鶯，瑟琳緊蹙眉頭，身旁的黑石英發出冷冽的滴滴聲。

瑟琳：「事態緊急，我先帶她回房休息。」

◇　◇　◇

這裡……是哪裡？

夜鶯微微睜開雙眼，但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坐起身，環顧了四周，依舊只有一片漆黑。夜鶯伸出手試圖觸碰黑暗，卻只是讓黑暗更加吞噬自己的身軀。

她嚇得收回了手，臉上流下了緊張的汗珠。緩緩站了起來，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這時，一雙手突然搭上夜鶯的肩膀，她猛然一顫，下意識抓住那雙手，用防身術將對方狠狠摔在了地上。

男性黑影：「呃啊──！」

耳邊傳來男性的哀號聲，夜鶯定睛一看，是曾經對她『出手』過的男性。

夜鶯：「為什麼……？」

夜鶯呆愣片刻，默默向後退了幾步。

那時，她還是軍人的時候有接獲過任務──保護目標。但為了能夠融入環境，她參與了宴會，並穿上了禮服。

可是卻有幾名新城有錢有勢的男子看上了夜鶯的外貌，擅自搭訕了她。遭到無情的拒絕後，他們十分不悅，甚至利用人數優勢，想將夜鶯給帶走。

好在有其他人及時伸出援手解救她，否則自己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她實在是不敢想像。

自從那次開始，恐懼悄悄住進了夜鶯的內心深處，夜鶯再也不會親自參與宴會或是穿上禮服。

◇　◇　◇

夜鶯猛然睜開雙眼，立刻坐了起來。

瑟琳：「妳醒啦。」

瑟琳遞了水杯給夜鶯，夜鶯小口小口地喝著

夜鶯：「我……怎麼了……頭好痛……」

剛剛那是夢……？但卻如此真實，又令人恐懼。

瑟琳：「妳下樓梯時暈厥過去了，時不時會呢喃著一些話語，從隻字片語中可以得出──」瑟琳面有慍色道出結論：「副官小姐有創傷後壓力疾患的病史。」

夜鶯扶著額頭，面有難色。

夜鶯：「……瑟琳女士，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我沒事。趕緊把事情完成吧……」

夜鶯雙腳落地，才剛想起身，又感覺到一陣暈眩。

瑟琳：「妳現在就是最要緊的事。」

瑟琳把夜鶯壓回床上，眼中出現三角符號。

夜鶯：「我昏迷多久了……現在是幾點？」

瑟琳：「從妳昏迷的時間算起約莫四小時左右，現在已經快1點了。」

夜鶯：「宴會……結束了吧……那我得趕快回到管理局……」

瑟琳：「這麼急著走做什麼，還是妳只是不想和我待在同一個空間。妳為何這麼畏懼我呢，夜鶯？」

夜鶯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左思右想後，還是選擇說出一些想法。

夜鶯：「您隸屬於上庭。而我……屬於MBCC管理局，也是局長的副官。我們的行事風格不同，也無法認同上庭的做法。很久以前，您就來過管理局，甚至對局長做了一些──」

夜鶯一想到這，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拳，氣憤到全身顫抖。在反覆深呼吸後，夜鶯勉強穩定了情緒。

夜鶯：「至今，我對您所做的一切都還是無法認同。還請您不要破壞MBCC現在的和平。」

瑟琳：「對我所做的一切無法認同，究竟是我破壞MBCC的和平還是破壞了妳個人的和平，這兩者可大有區別，副官小姐 。」

房間內瀰漫著無形的煙硝味。

夜鶯：「如果沒別的事，我要回管理局了。」

夜鶯倏地起身，走到門口時，突然想到什麼，又走了回來。

夜鶯：「請把通訊設備和手槍交還給我。」

瑟琳眼神示意一旁的黑石英，黑石英繞道了夜鶯身後給她來了記電擊。夜鶯頓時失去意識前，往前傾向瑟琳。隱約中聽見她們的對話說──「看……是……不……行，只……能……腦……了。」

瑟琳：（沒事的，南丁格爾。我會作為妳的後盾。）

◇　◇　◇

夜鶯再次睜開眼睛，猛力坐了起來。手掌壓在柔軟的床舖上，讓夜鶯眨了眨眼，愣了一會。

她保持警戒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沒有門的房間裡。除了床鋪之外，有張沙發和小桌子。旁邊雖然還有一扇窗戶，但卻看不見外面的景色。

夜鶯扶著額頭，回想著最後的記憶。

……她偷襲了我。

夜鶯長嘆了一口氣。

我不應該對上庭的人放鬆警戒……尤其是她身邊那個黑石英。

這時，眼角餘光瞄到床旁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夜鶯猛然抬頭一看──是瑟琳。

但疑惑隨之而來。在這沒有出入口的房間，她是怎麼進來的？更別說，沒有門的房間本身就不正常……等等，不正常？難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看見夜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瑟琳滿意地笑了。

瑟琳：「我嘗試過更溫和的方式了，但妳卻都不怎麼領情，所以只好來點更強硬的手段，所以別再逃了，副官小姐。」

瑟琳把手上的書闔上，知道她不喜歡自己靠太近，換到舒適的沙發區遠觀著床上的人：「副官小姐知道每次問到關於妳的問題時，妳總是以問題回答問題這件事嗎。」

瑟琳嘴上邊說著視線正看著未看完的書頁，時不時傳來翻頁聲。

夜鶯：「我已經回答您的問題了。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瑟琳：「第三次。」

夜鶯：「……什麼？」

瑟琳：「……沒什麼。」

瑟琳繼續翻閱著手中的書頁。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夜鶯才緩緩開口。

夜鶯：「您究竟想要做什麼……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一直做這些事，有什麼意義嗎？」

瑟琳並未理會夜鶯說的話。片刻後，瑟琳：「我想要的，妳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夜鶯：「請不要一直拐彎抹角，我沒有時間和您玩遊戲。」

夜鶯腦中似乎閃過了什麼，而愣了一下。

夜鶯：「還是說……我破壞了您的計畫，所以您現在是想報復我嗎？」

然而，才剛說出口，夜鶯便覺得這似乎不太可能。但她也只能往這個方向去想。因為她不想接受其他的可能性。或許現在自己的行為，在瑟琳眼裡是不可理喻的。

……這一切都回不去了。

瑟琳：（是啊，一切都回不去了，所以讓我貪戀這片刻的時光就行……南丁格爾。）

瑟琳眼中帶著難以察覺苦澀望著夜鶯。

瑟琳沒有開口，聲音卻是直接從夜鶯的腦海中響起，身體不自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夜鶯低聲說著，聲線有些顫抖：「不要……用那種方式叫我……」

瑟琳：「為什麼不行，以前妳挺喜歡我這麼叫妳的。」

夜鶯：「我說過，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夜鶯：「現在的我……是管理局的副官，不再是以前和妳共事的那個人……」

瑟琳：「我已經知道妳當年離開的真相了，這樣夠明白了嗎。還是需要我一一道出細節。」

夜鶯愣住了。臉上多了層淡淡的陰霾。

夜鶯：「知道了……又如何……」

她的聲音有些小，但並不影響這個空間的瑟琳。夜鶯冷笑了一聲，抬起頭對上那雙灰紫色的眼眸。

夜鶯：「我知道這一切都只是您達成目標的手段，我也只是一顆隨時都可以拋棄的棋子……您根本就沒有在乎過我……。」

語畢。眼淚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瑟琳：「妳說的半對半錯，其一我確實為了達成目標會不擇手段；其二妳至始至終都不是棋子，別哭了好嗎。」

瑟琳抹去夜鶯的淚珠，夜鶯試圖推開她，瑟琳緊抓著夜鶯的手不放。兩人拉扯間不慎地跌向後方的床。

夜鶯：「不……請、請放開我！」

夜鶯這次不再像往常一樣輕易掙脫開來，反而因為困惑而被瑟琳用簡單的方式抓著。

夜鶯：「我不會……再相信……」

她很清楚瑟琳對待所有人都是一樣的。瑟琳能夠準確切入每個人的弱點、破綻，並加以利用。

只要這是最有效的方式，她就會毫不猶豫地利用。正是因為如此，她比所有敵人都還要可怕。

永遠都無法看清楚這平靜的水面下，究竟隱藏著什麼。或許是因為情緒的關係，又或者是因為瑟琳是在上方的關係，夜鶯反抗的力道逐漸變小。

瑟琳：「南丁格爾妳記住一件事就好，我永遠不是妳的敵人。」

……我真的那麼讓妳懼怕成這副模樣嗎。

瑟琳稍微放輕了抓著夜鶯的手，看著她羞澀的臉龐，想起了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情形。瑟琳的手順著夜鶯的手臂滑了上去，柔軟的掌心卻因為長期用槍的習慣，而帶有薄繭。

輕柔的舉動讓夜鶯有些癢，她難耐地扭動著身子，咬著下唇，不希望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我永遠不是妳的敵人。』───腦海中不斷迴盪著這句話。細軟的聲音一點一點地撬開她內心的縫隙。

不要……再說了……

夜鶯感覺內心深處好不容易築起的防禦，漸漸地崩塌。

我不想……我不想再嘗到那時的痛苦……我好不容易才重新振作起來，為什麼偏偏要在這種時候再次擊潰我……

夜鶯腦內慢慢地浮現出每一幕瑟琳叫她『南丁格爾』的畫面，喜悅的；氣憤的；哀傷的；歡愉的，一幕幕宛如昨夜般的景色。

瑟琳瞧著夜鶯沒反應，偏頭又喚了一聲： 「南丁格爾？」

夜鶯含淚看向了瑟琳。薄荷色的髮絲散落在床上，沒了副官平時的威嚴。

瑟琳伸手摸著夜鶯的臉龐，灰紫色的眼眸順著臉的輪廓停留在咬紅的唇瓣。或許是有些不捨，指尖劃過下唇。

瑟琳：「這樣會受傷的。」

夜鶯愣了一會，乖乖地鬆開了口。

瑟琳：「乖孩子……」

瑟琳輕輕地揉了揉印有齒痕的下唇，希望能夠讓身下的人舒服一點。在夜鶯徹底放棄掙扎，並隨波逐流後，瑟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她無法理解的笑意。

總感覺……有什麼變了……

她伸出顫抖的手摸著瑟琳的臉。那熟悉又陌生……毫無血氣的臉。這麼多年來，夜鶯『首次』主動碰觸了瑟琳。

好冷……這不像是活人應該有的體溫。

瑟琳：「還記得嗎？那時……妳也是這樣摸著我的臉。」

瑟琳刻意蹭了蹭夜鶯的手心，像是希望夜鶯能夠再多碰觸她一樣。

夜鶯低聲回應著：「記得……」

本想收回手，瑟琳卻先用手覆蓋在夜鶯的手背上。

瑟琳：「妳還是一樣暖和……」

瑟琳變了……但夜鶯卻說不出她哪裡變了。曾經冰冷宛如機械般的她，如今……卻好像在冰天雪地中，燃起了一個小火苗一樣。讓夜鶯隱約能感覺到瑟琳的『溫度』。

本以為她不願再觸碰我了，畢竟我做的事情都讓她覺得反感，少量的互動都會使她避開，所以我絞盡腦汁想著其他辦法，想著假如連最終方案都失敗的話……我不敢想像……我不想就此放棄一切微小的可能性，好在我們破冰成功……應該是感謝她願意再次信任我

──『謝謝妳，親愛的南丁格爾。』

瑟琳俯下身，柔唇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沒有過度停留。夜鶯這次沒有推開她，只是有些失神。

瑟琳又叫喚了聲：「南丁格爾。」

夜鶯知道她想做什麼，但自己放不下身段。夜鶯沒有回應，沉默地將泛紅的臉轉向一旁。

瑟琳伸手揉捏發紅的耳朵，彎下腰，故意在她的耳邊吹氣，並用氣音說著。

瑟琳：「可以嗎？」

灼熱的氣息吐在敏感的耳朵上，讓夜鶯睜大了雙眼，雙手緊緊抓著床單，但她依舊沒有做出回應。

瑟琳：「……我就當作同意了。」

語畢。瑟琳舔舐著耳骨，輕輕啃咬著。

夜鶯：「唔嗯……」

夜鶯的壞習慣再次出現，她咬著自己的手，不希望自己發出任何……羞恥的聲音。瑟琳一路親吻向下，到達對方的香頸時多加停留了會，加重吸吮力道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夜鶯對於陡然地刺激，不禁漏了音：「啊……嗯……」

瑟琳滿意自己的傑作，將夜鶯擋在臉上的手稍稍移開親吻著，輕笑道：「妳還是這麼敏感呢。」

夜鶯惱怒地將瑟琳的頭往下壓，堵上她的嘴。瑟琳很識相地回應著對方，寧靜中帶著偶爾發出的親吻聲，兩人分開喘息時牽出一道銀絲。瑟琳纖細的手從鎖骨由上往下滑過胸前時，夜鶯才意識到自己的禮服已經被褪下。

夜鶯下意識輕推著瑟琳，但力道卻十分微弱。瑟琳很清楚夜鶯並不是真心想推開她，一邊吻一邊留下痕跡，慢慢地往下移動。

瑟琳冰涼的手覆蓋在柔軟的山峰上，掌心刻意在堅挺的乳首上摩擦幾下。

夜鶯：「嗯啊……」

明明才剛被摸到，下腹就已經有些難耐，陣陣快感從下腹蔓延開來，讓夜鶯不自覺地想夾緊雙腿。瑟琳早已料到夜鶯會有這個舉動，提前將腿放入夜鶯的兩腿之間。在無法併攏的情況下，夜鶯不自覺地抬起腰，輕輕蹭了蹭瑟琳的大腿。

距離自己上次自己做，已經是多久了……？

夜鶯已經無法去回想日期。每天一早起床就必須處理管理局許多事物，提前準備好要給局長的文件，並例行檢查許多地方。

一整天下來，她只有無法說出口的疲憊，根本沒有多餘時間去做……能夠讓自己放鬆的事。

瑟琳感受到大腿上大量水漬，從夜鶯的花園裡湧出。夜鶯臉頰染上了紅暈，低喘著氣，迷離的眼眸中呈現出自己的身影。察覺到自己在看她時，夜鶯撇開了頭。

……又撇開頭，為什麼不看我。

瑟琳賭氣般將頭埋進夜鶯腿間，攝取她過剩的蜜液。

夜鶯：「等一……那裡很……啊……！」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夜鶯下意識夾緊雙腿，急忙伸手摸向了瑟琳的頭，指尖滑入漸層髮絲裡，推也不是，抓也不是。

瑟琳抬眸看了一眼夜鶯後，繼續她的動作。舌尖舔舐敏感的小芽，但這次刻意放輕力道，深怕弄痛夜鶯。

一波一波浪潮席捲夜鶯全身的神經，瑟琳的節奏忽快忽慢，總是在快到達頂端時又放慢速度，夜鶯被死死地玩弄於掌心中。

……她還是一樣如此惡劣。夜鶯心想的同時腦內又傳出了瑟琳的聲音。

瑟琳：（南丁格爾這次總該看著我了吧？）

聽到瑟琳的要求，夜鶯咬緊牙關，露出不願屈服的表情。或許是沒了其他的束縛，瑟琳在此時此刻解放一直隱藏在深處的『情感』。

明明……還差一點……

夜鶯含淚瞪了一眼瑟琳，隨後伸手遮著自己的臉，但還是無法抑制唇齒間漏出的呻吟聲。瑟琳知道夜鶯不會那麼容易屈服，惡趣味地好奇她能堅持多久。每當浪潮即將淹沒夜鶯時，瑟琳就會停止動作，等她緩和過來才繼續緩慢地給予快感。

時間久了，瑟琳覺得舌頭有點麻，將舌尖微吐在外。夜鶯發現對方突然沒動靜，移開手看向對方。

夜鶯：「哈……哈……」

手臂稍微移開，只露出一個眼睛。她看到瑟琳將舌尖露在外面，似乎有些累的樣子。看著看著，不禁覺得她現在的模樣很像一隻貓。

夜鶯：「哈……滿意……了嗎？」

夜鶯本想繼續說點什麼，但身體多次遊走在快感邊緣，理智也已經快要斷裂，她非常勉強才擠出了幾個字。

瑟琳認真思考這問題：「介於滿意與不滿意之間。」

夜鶯：「夠了吧……我……」

夜鶯低喘著，眼神有些迷茫。

夜鶯：「妳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瑟琳帶著玩味地眼神，說著：「妳覺得到什麼時候好，或者……」

夜鶯：「……什麼？」

瑟琳：「換妳來試試。」

夜鶯：「試……什麼？」

瑟琳十指緊扣著夜鶯的手：「需要我手把手教妳嗎？」

本還以為她有什麼改變了，沒想到這惡劣成分絲毫不減。

看來還是只能由自己來……

夜鶯垂下眼眸，看著輕微扭動，渴望結束的腿間。

但要我在她面前這麼做……我實在是……

夜鶯趁瑟琳專注在與自己右手十指緊扣時。悄悄地把左手伸了下去。

如果能快點解脫，我就能……

瑟琳：「沒那麼難，來、我幫妳一把。」

瑟琳邊說著邊幫夜鶯的指節慢慢推入，因為雙手都被其他事給束縛住了，口中時不時會發出咽嗚聲，夜鶯感覺到自己的手指沒入濕潤的甬道內。

……感覺好怪。看著罪魁禍首那副笑容真想打人。

習慣了異物在體內後，夜鶯看著瑟琳，像是在詢問接下來怎麼做似的。

瑟琳：「遵循著自己的本能。」

瑟琳的手覆蓋在夜鶯的手背上，雖然能幫她順利進入，但內部的探索還是得靠夜鶯自己。

單純的進入，也只是讓內部感覺到有異物進入，她並沒有覺得……舒服。

瑟琳：「試著用指腹勾勒裡面，慢慢尋找舒服的地方……對，不要用指尖，會受傷的。」

雖然瑟琳總會有不少讓人生氣的地方，但照著她的話做，還是不會出太大差錯。

夜鶯按照瑟琳的指引，用指腹在內部尋找著，直到她碰觸到一個與其他地方稍微不同的觸感──

夜鶯：「啊……不、不要！」

突如其來的快感從下腹蔓延開來，讓夜鶯嚇得想退出手指，但又被瑟琳抓著，導致手指只能被迫感受甬道的收縮。

見夜鶯害怕地搖著頭，瑟琳有些不捨地替她抹去額頭的細汗。

瑟琳：「乖，放輕鬆，沒有事的。這是正常的現象。」

夜鶯含淚搖著頭：「不要……」

瑟琳不再勉強夜鶯，鬆開手，讓夜鶯收回了手指。然而，手指才剛退出去，她的裡面卻感覺到十分空虛。

瑟琳：「我教妳怎麼做，好好記住囉。」

語畢。瑟琳伸手用掌心愛撫了一下小芽後，讓手指沾染夜鶯的溫度。纖細的手指在入口反覆試探，確定不會弄傷夜鶯後，才緩緩地探入。

瑟琳換了個姿勢，讓夜鶯坐到自己腿上。陡然的換位夜鶯下意識的抓緊了瑟琳的脖子，也感覺到瑟琳的指頭更加深入了些。

夜鶯：「……嗚……嗯。」

瑟琳語氣柔和道：「要是哪裡有不適的地方，立刻告訴我，好嗎？」

夜鶯只是將頭埋進瑟琳頸間點點頭，沒有過多的回應。瑟琳不是第一次探索她的身體，但也不希望那麼快抵達目的地，每個經過的點瑟琳都會觀察夜鶯的反應，快到達那塊異於不同其他的點時，夜鶯呼吸變得急促許多，知道自己不該再如此折磨她。

反覆地猛攻使得夜鶯在快感的襲捲下覺得舒服又怪異，夜鶯不想發出自己羞恥的聲音，情急之下咬了瑟琳。

吃痛的瑟琳停下了動作：「弄痛妳了嗎？」

夜鶯不想說她力道拿捏得宜，搖了搖頭否定她的問題。

瑟琳頓時知道原因，嘴角勾起了弧度：「應該不會是覺得舒服吧。」

瑟琳說完話又挑逗起夜鶯的敏感點，對方無預警動作，讓夜鶯掩蓋不住聲線叫了出來。

夜鶯：「啊、啊嗯！」

從夜鶯的反應來看，她已經確定了舒服的位置，時快時慢地抽送著，並在每次的動作都會對特別的點進行施壓。夜鶯雙手從脖子慢慢滑落到瑟琳的背部，不自覺地抓著瑟琳的美背，在她後面留下粉紅色的抓痕。

她的動作和技巧，比起以往要更加熟練，夜鶯不禁出神地想著──她是不是也有和其他人做過的經驗？

似乎是察覺到夜鶯內心的不安，瑟琳在夜鶯耳邊低聲問道。

瑟琳：「在想什麼呢？」

那細軟的聲線撞擊著夜鶯的淚腺，同時也加重了抓著的力道。

夜鶯：「嗯……妳……對別人……哈……也是……啊！」

快感與痛苦同時的夾擊下，夜鶯勉強才說出幾個字，在別人耳裡，應該是不會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

但瑟琳瞬間明白了。她伸手摸了摸薄荷髮絲，好聞的洗髮精氣味夾雜著夜鶯的體香。

瑟琳：「南丁格爾，妳是特別的。這件事我只和妳做。」

瑟琳為了迎接這天的到來，一直在學習，儘管她自己也不能確定是否會有這一天。

瑟琳：「所以妳放心，妳既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瑟琳給予了夜鶯一個安撫的親吻，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夜鶯聽完的當下淚水喜出，一聲吟喘從唇齒間溢出。緊抱住瑟琳。瑟琳感受到夜鶯不停顫抖的身子，待她緩和過來才慢慢將纖細的柔荑退出。

一段喘息的時間夜鶯已經調整好了，可始終不願從瑟琳的肩窩抬起頭。心裡感到刺痛，卻又覺得開心。我們明明雙方都傷害彼此很深，而妳卻一無反顧地堅信一切會有轉機，要是我沒有放下心中那道坎呢……

瑟琳：（因為我也在賭啊，賭妳會給我這個機會。）

瑟琳的聲音再次於腦內響起，夜鶯帶著淚光猛然看向瑟琳。瑟琳伸手抹去夜鶯濕潤的眼角，仔細一瞧，還有些發紅。

晚點……買些適合的保養品給她，還有上次看到的那個……我想也很適合她的。

瑟琳在心裡想著，她並不期望能夠補回這幾年的裂痕，但只要夜鶯願意給她彌補的機會，她便會用行動來表示。

或許是因為兩人透過身體的交合，夜鶯此時覺得……瑟琳的體溫不再像原本一樣冰冷。

夜鶯垂下眼眸，並往旁邊飄移。這次夜鶯的動作不再是明顯的逃避，而是因為單純的害羞。

瑟琳微笑看著夜鶯，整個人往前傾，將夜鶯壓在了自己的身下。夜鶯面露疑惑。瑟琳俯下身，親吻夜鶯的額頭、眉間、眼瞼、鼻尖和臉頰，最後溫柔地吻在唇上。

夜鶯主動張開唇瓣，邀請著瑟琳。短暫離開後，瑟琳似乎是想到什麼，而壓低聲線說著。

瑟琳：「回去之後，我有準備禮物給妳……」

那是她從幾年前，就一直帶在身上的東西，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送到對方的手中。

親愛的南丁格爾，無論未來會變得如何……我都將成為妳的護盾……直到我生命的終結。

──祝福妳，終將自由。

後記

自從兩人一起出門回來後，氣氛好像有些變化。那天兩人無意間在管理局走廊碰頭，瑟琳知道她要去給局長匯報事務，示意性的點頭打招呼，對方也給予回應，當兩人準備錯身時，瑟琳在監視器的死角下輕巧地勾起夜鶯垂放於身旁的手，食指帶起對方的小指。夜鶯停下腳步轉身望著已經走遠的瑟琳，輕嘆了口氣後臉上掛著自己也未察覺的笑意，進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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