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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见面-双生火篇章1

小说:爱的完整性 2025-08-29 13:22 5hhhhh 3670 ℃

爱的完整性

《双生火》篇章

Ⅰ一次见面

*接主线14-23良夜将死

*塔露拉×陈晖洁,小别后重逢。私设两位在收监室有每日餐车。

*部分塔露拉和陈晖洁以及九之间的背景故事属于作者自行脑补了细节,若有ooc,致歉。

*本文以塔露拉视角为主,“[文字]”中的内容是塔露拉的内心的言语

*文末有涉及剧情的出处尾注,[1][2]为尾注角标

——维多利亚——

“是你们?”

熟悉的声音刺入塔露拉的思绪中,扎进她心房最深处的软肉,那是属于她和那个人的秘密花园。任凭那稔熟的语气口吻在她心里面暧昧地搅,她屏着一口气,目光迫不及待地望向说话声传来的屋内,但被刺中痒痒点的心却揪着。

这一刻,就这么发生了,悄然而至,让她曾想象过的无数种重逢突然平静地止住,仿佛海啸发生之前的宁静水面。

就在几天前的某个清晨,塔露拉被橙粉晕染中闪烁着清亮薄荷色的晨光唤醒。在那缕阳光吻着她的额头片刻后,在睡梦边缘徘徊的她突然隐隐感到有一种奇妙的喜悦。塔露拉似乎很久没有体验到被这种情感流过身体的感觉了。她的兴奋被九发觉,那天九特地加强了对她的镣铐的法术,还真有点冤,毕竟她情绪上来的时候很容易冒小火星。

“好久不见,陈。”

——“好久不见,晖洁。”

很明显,九先进门,晖洁听见的第一声问候是九说的。

塔露拉下意识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在意,因为九说了她的开场白[1],她的脑海已经因为心房的搅动而凝滞了,她想不出还能说什么寒暄的话,晖洁,晖洁……她的那句“好久不见”,被抢先道出。

她知道九和陈晖洁之间的关系,当然这也是从九口中听来的,那时九对她依旧有些戒备。在她提出为什么九会觉得自己和晖洁很相似后,九沉默了一会儿,坐在营地的火堆旁,那一双莹蓝色的蛇眸看着跃动的火光没有看她,喃喃道:“陈的秘密是,塔露拉是她的姐姐,而这个秘密也是在我从源石炸弹的爆炸中把她救下后,她才愿意跟我说的、也许……”。

当九把目光落在塔露拉身上的时候,塔露拉感到一种灼热感,能让德拉克感到发烫的东西可不多——“也许,她的坚持是对的,她一直相信你,塔露拉。虽然现在我做不到她那样的信任你,但我从你眼中看到了和她一样的目光。”

也是,九救过陈晖洁的命,而且……塔露拉也知道正是那次意外[2]:

“你和晖洁一起在那次事件中感染了……矿石病。”

“那件事情改变了我们——你知道魏彦吾,我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瞒着你。那个时候,我还有点天真地认为我和陈都成了龙门的弃子。但陈后来有魏彦吾保她周全,我则是必须隐退,从近卫局中消失。龙门近卫局局长是感染者?那是不可想象的。”

“我倒没有早一点发现你是晖洁安插在整合的线人。”

塔露拉试图把对话的氛围拉回不那么让九陷入沉重回忆的地步,她对自己突然跟九聊起感染矿石病的经历感到一种绵延的内疚,而这份内疚之下则是从她心底蔓延开的谢意——九保护住了晖洁。

“陈也在最后才意识到,你的秘密行动是要回家里拿你和她小时候的合照。”[3]

很意外,九似乎没有对那桩往事流露出过多的沉痛感,反而故意把话题挑到了塔露拉的小秘密之一上。

“那我和她扯平了。”

“她很在意你。”

“……”

[我知道。]

“她是我带过最坚韧的警员,那次意外,我本该能再更好地保护她。”

“……你为什么最后还是留在晖洁身边当她的线人……如果是因为你感染了,她才能做到那个位置上的、”那时塔露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发问中带着隐颤,她只是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似乎不合时机,于是压低了后半句的声音。

“不,塔露拉,魏彦吾给她安排过更好的位置,但她拒绝了。而且这也是早晚的事情了,她是下一任近卫局局长。”

“……晖洁,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身边为她着想的人,呵,依旧那么多。那么多人,包括你,九,还有碧翠克斯,还有雨霞,文月姨也是。而我……我却差点在切尔诺伯格的指挥塔上杀死了她。”

黏滞的情绪随着九滚烫视线的落点在塔露拉身上迸发并迅速蔓延,德拉克会被何淹没?又会被何点燃?她深知自己的浮木和引线是谁。她的手指绕上了她右侧比其它头发还长出来一截的发束,一圈,又一圈,她下意识做着试图掩饰自己情绪波动的小动作。

“你杀死了那么多人,”九在这一点上毫不避讳,塔露拉很确定眼前长角的蛇这话里暗压着把自己处决的怒火,“不过也是,陈毕竟是你的亲人,你要是真做到了手足相残把她杀死……”

“那我也不会活着。”塔露拉宣告式地低声叹息[4]。

“她对你而言这么特殊吗?你会做到为了她赴死?”

“我对她说过,我会活到能为了整合运动的同胞们赴死的那一天……”

九没有对塔露拉答非所问的行为继续追问下去,在短暂的相顾无言后,起身走回帐篷里,留下一句:“整合对你的制裁会持续下去。”

“我们这样在火堆旁促膝长谈,想来也有一点讽刺。”塔露拉望着九的背影,自顾自地笑了笑,“你现在也算是,我的上司。”

塔露拉没有告诉九,或者说那句话是一个冠冕堂皇的掩饰,整合运动的同胞是感染者同胞,晖洁也是感染者,她只是玩了一个小小的文字游戏。是的,她是欠整合运动的很多人,无论是生者还是逝者,她欠他们一些东西,她必须活着去弥补,如果只是自暴自弃地死去,她想,在某种程度上,只想尽快结束此生的痛苦的自杀是一种逃避责任的行为。她回忆起在指挥塔上科西切占据她身体故意为之的“自杀”行为,她承认是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被说服去承认自己无能为力来弥补过错。还好,晖洁还在,虽然那场自杀也是针对晖洁而上演的……对于晖洁——她深知自己亏欠晖洁更多,更加沉重,从童年时那次分别开始,她们之间的裂谷越来越深。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分别了,这泰拉上因为种种原因分别的姐妹兄弟又怎能数得清?“我们只是无数分别的血亲中的一个、普通的例子”。每次她以类似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去抚平裂谷带来的隐秘而持续的撕裂阵痛时,她感觉到的却是谷底流过的思念的暗流却越来越湍急,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她的心壤,侵蚀着一个又一个日夜,伴着她写下家书,在她对着落款和地址发呆的间隙流入她的梦中。

在雪原的冬日里,她写下

晖洁:

连日大雪,雪层封住了整片山谷。

树莓丛还没抽芽,春天简直像是永远不会来。

这让我想起好几年前的一些事情。

我想,我还是要和你说说,否则我心里是没法安稳的。[5]

只是与晖洁在“纸上对话”,就能让她在那片似乎无尽的雪原中获得安稳。她把自己日子里那些细碎的想法——缓和时刻的轻歇想念或陷入泥泞的挣扎自白,对于未来的计划,最真实的自己,完全交给了那一封又一封落款为“晖洁”,地址却无从下笔的书信。

[我也曾想过,把这些信寄出去,我也记得我们家的地址。可是,晖洁……你知道这种感觉吗?我、偶尔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真实的你。]

幻想中的陈晖洁,塔露拉倾诉对象的陈晖洁,和那个真实存在的陈晖洁是否一致?而不一致又如何呢?这是一种对晖洁的怀疑吗?不。

[我相信晖洁。]

后来,就算是,经历了种种生离死别,她依旧坚持着给晖洁写信,就像是、晖洁一直在她身边,从未离开。

晖洁:

雪没有化。春天没有来。

这个春天仿佛怎么都不会来。

每当抬头看见烛火,就不禁伸出手把它掐灭,却又不得不在黑暗中重新点燃它。

快过去吧,冬天。再不过去,我们就都要被这场雪埋住了。

快点过去吧。[6]

她终究是在那个冬天被某个不知名小村庄中人们的恶意所吞噬[7]——呵,队友的死亡没有让她崩溃,行进的挫折没有让她退却,谁知黑蛇在她身上走的那步棋,着实是太远了……

[因为那个时候,我没意识到人们的恶意会如此。就算感染者们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因为这个身份,就会遭到那样的屠杀……]

令科西切失算的当然是陈晖洁的存在。科西切那时想要一劳永逸地完全将她的意识同化吞没,可惜她在最后想要放弃自我意识的时刻,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与陈晖洁分别前的画面:

小晖洁似懂非懂地听完了她对龙门黑暗面的描述,那些半真半假的故事也是科西切故意放出的诱饵。小小的龙点了点头,把小手叠在她伸出的手上,答应了她的邀约,并歪着脑袋眨巴樱红色的眼眸看着她:

“小塔,离开龙门后我们要去哪里呢?”

“更好的地方,如果没有这种地方,那我们就创造一个。”

“我们……创造?”

“嗯!有晖洁和我一起的话,什么事情都可做到。而且我们……”

[我们不会分开的。][8]

年幼时她对晖洁的承诺如唤醒的钟声一样刺痛了她,让她快被彻底夺舍的那一刻守住了自我。

[我就这么消失的话,我还能如何走到晖洁身边?]

也正是那一刻,她意识到科西切不会放过陈晖洁。只要这世上有人想杀死她,那必须将陈晖洁一起杀死。她必须,必须保护陈晖洁不被那恶神残害。

也正因为如此,为了维持自我,她时常下意识地让这些关于晖洁的思绪在她脑海中盘旋。如果她不记得对于晖洁的那份积年的思念,那一丝未道明的眷恋,那来自遥远童年的微弱呼唤——这些细碎的思绪在她的反复咀嚼中被纺进一根无形而坚韧的线,把她与晖洁的心、她们的灵魂紧紧相连——她就无法真正走出那片吃人的乌萨斯雪原,无法在被黑蛇占据身体的囚笼中还保持着活下去的想念。

她被那个恶毒的技术囚禁了太久,那是所谓的“唤醒-死亡”源石技艺。这个技术让她的意识被困在身体的角落里,并成为黑蛇的“食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体被那个疯狂的堕落灵魂集体肆意操纵,而她自己这一点光球般的自我意识愈发黯淡,承受着那为所谓乌萨斯意识的侵蚀和撕咬。

黑蛇一直在用她目睹了身边人接连的死亡折磨着她。但不如黑蛇所愿,似乎她可以在身边任何人的死亡后撑下来,她清醒地知道唯有在生死离别的阴影中再次站起来,才是对那些逝者最好的回应。

然而……

晖洁,陈晖洁的死亡,黑蛇猜得很准,这是她迈不过的坎,是唯一能置她于死地、掐灭她求生希望的噩耗。所以,科西切一直想要做那件恶毒的事情,彻底摧毁她自我意识来永远夺取她的身体的事情——用她的手来“亲手”杀死陈晖洁。

喔,科西切的确也问过为什么对她而言陈晖洁这么特殊,诸如“唯一的亲人”之类的答案已经不能满足那老东西的好奇心,她在囚笼中对此类问题的沉默有时会让科西切露出那种令她不适的“我知道你在想她什么”的神情,还是用她的身体摆出的表情,啧,所以她不喜欢看向镜子或者玻璃之类的东西,因为这类材质偶尔能倒映出藏在她意识中的阴影。因此也不难理解为何每当她在想晖洁的时候,科西切会放任她去做她想对晖洁做的任何事情,比如让整合运动潜入自己和晖洁曾经一起住的房间去找合照,比如在战场上遇到晖洁却掉头就跑。

黑蛇始终在观察她对陈晖洁的反应,从一开始,在断桥上和龙门诀别的时候[9],那个狡猾的灵魂集体就饶有兴味地说着这种话:“你把你知道的关于龙门的不光彩的事情都告诉她了,但她却没有跟你一起来。塔露拉,她在你和龙门之间选择了后者。”早熟的她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第一次在关于她和陈晖洁的关系的话题中沉默了。

[可她答应过我,会和我一起走的……]

她当时想说的是这句话。年幼的陈晖洁松开她的手,她的手停留在半空,骤然感觉不到任何温度。那一刻她浑身冰凉,作为一只德拉克,她这三十多年来从未感受过超越那一刻的冷,就像是灵魂被剪断,刻骨铭心的痛和冷。

[所以我每次都会想先逃走。]

似乎找到了一个为自己的逃避辩解的好理由——塔露拉早就意识到陈晖洁那天的食言让自己产生了类似“接受不了分离,因此与其被对方拒绝不如自己先逃走”的反应。

这种在对待与陈晖洁相关事情上的微妙反应在后来的日子像潜伏的病症。而在言语上对她和陈晖洁关系之间的挑衅逐渐成了黑蛇的恶趣味,屡试不爽。犹记当她拿源石刺向自己的手臂成为感染者时——她那时还是低估了科西切的阴谋,那时她只顾着认为这么做就能彻底把阴谋扼杀在自己身上,这么做就能免于被阴谋裹挟着成为黑蛇的继承人——作为一次“慢性自杀”行为。

[噢……原来这么早,我就有这种、所谓自我毁灭的倾向了?]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已经无法再忍受科西切那些满嘴冠冕堂皇的谎言,那个令她作呕的计划。谁知道那家伙看着她镶嵌着黑色源石晶体的手臂,阴险地来了句:“你的姐妹看到你这样,她会开心吗?”[10]

“……你!”言语漫到塔露拉的吼根,但最终只剩下对科西切的愤怒,她把对晖洁的所有字句都咽了下去。

而最令她耿耿于怀的挑衅是在切尔诺伯格指挥塔上和晖洁战斗那次。那个假惺惺地一口一个“晖洁”叫的意识不完全是她,可她感受、目睹、倾听了那里所有的一切,一幕幕的,那些记忆中刀光剑影里迸发的黏稠情感,足以让如今驻足在伦蒂尼姆一间小屋前的她望着晖洁的脸庞发怔:

微微泛紫的深蓝色刘海下樱红色的眼眸明晃晃如初,一如她初见那只小小软软幼龙一样,一如她透过不属于她控制的身体在指挥塔上看见的、浑身腾着血气和余烬的战士一样。

而那次战斗中她、抑或黑蛇,说了什么呢?——[11]

“和外人一起伤害亲人的身体,你很开心的样子,晖洁。”

[外人……哼,陈晖洁,我们之间的外人的确有点多。]

“你要是想杀我的话,就下手吧,晖洁”

[我当时也的确这么想过。]

“我已经永远都回不去了。我恨这一切。我恨你。我恨养育你的这片土地。它把你变成这样。”

[“我恨你”这三个字原来、这么容易就能说出来。而且我……与其说“回去”,不如说我更想去见一下,你说的,那个未来。][12]

“杀了我吧,让我解脱吧。否则,我就会杀了你。”

[……!]

她记得,她在那一刻挣扎着,拼尽全力撕扯开恶神的囚笼为的是说出那句:

“至少……至少……晖洁,晖洁……别让我动手杀你。我不想,我不能……”

[我不想,我不能伤害你,晖洁。]

幸好,在指挥塔上,陈晖洁沿着那根思念的线寻觅到她意识,始终坚持相信她原本人格的存在。

幸好晖洁的命够硬……

哼,虽然那次的确被晖洁吼得很惨。[13]

塔露拉是个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人,也正因为这样,她习惯于每晚睡前躲进自己的小世界里给晖洁写信,一写竟写了快二十年。不过,黑蛇占据她身体的那段日子她没有写信,因为她禁止黑蛇再窥探她和晖洁的关系。她还记得在切城废墟中她见到晖洁却下意识转身就跑的情形。啧,被那个老东西逮着问了一路。她最后以破罐破摔的“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你满意了吗”终止对话——

而这次,跟九出来这次,她又逃跑了,依旧是不辞而别。

她和晖洁的关系……纵使她信任晖洁,相信晖洁兑现诺言,但她一直清楚自己是这段关系中彻头彻尾的逃跑者、回避者。她偶尔会想象自己对陈晖洁坦白吼道“一开始是你没有跟我一起走的”,可这种指责却早已与道不明的爱意混合成了一种过于别扭的回避。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从何时起,敢于直面恶神诅咒,敢于直面淋漓鲜血的她,却不敢面对自己姊妹的一个眼神、一炬目光。

现在,这个目光又投向了她:

“塔露拉……”

晖洁只是看过来,唤着她的名字,但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本能地躲闪,但她的心跳却有一种几乎要爆裂燃烧起来的趋势,她撕扯着自己的本能去迎上晖洁的注视。

[陈晖洁,每次重逢你看上去都有点狼狈。]

她意识中跳出来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但没有说出口,她已经半开了唇齿,却生硬硬地把言语咽下。

此时非彼时了,她又逃了一次,她没有上次在指挥塔顶端逗逗晖洁的心情了[14],她被晖洁那樱红色灼灼如焰的眼眸刺伤,重逢的真切喜悦流动在那双眸子中,但突然,她不知道如何回应,或者说,她害怕了。她不知道晖洁还能多少次这样,在她不辞而别甚至可以说是她抛下晖洁之后,再风尘仆仆不远万里地找过来时,眼里依旧如初。

之前在收监室里的缄默,她还能给自己找一些理由,比如她对黑蛇喜欢窥觊自己和晖洁之间关系而感到厌烦,比如收监室一点也不私密,她想对晖洁说的话又那么私密……那种地方,一点也不方便说话,何况晖洁一开始还傻傻的,只站在玻璃外看着她,并试图通过收监室的通话设备问她的情况。

[我要怎么说话?那种时候,我说什么都会被听到和录下来,陈晖洁,怎么好几周后才学聪明知道如何巧妙获得进入收监室的权限来和我单独说话,开窍有点慢……长大了反而有点笨笨的。]

而现在,她一点借口也没有,黑蛇找到了骏鹰的身体不再在她意识里鬼鬼祟祟地偷看她的人生。然而现在,她在害怕什么?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又会如何逃走……为何如此呢?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回避和逃离呢?那明明是她午夜梦回都渴望拥抱的存有,是流淌在她血脉里至深的欲望和珍宝。

也许,此时她的嗫嚅也和从指挥塔回来之后在收监室里面的那段日子有关。想起那时候,塔露拉不禁又陷入了另一重暧昧的思绪,她知道自己对晖洁亲昵的渴望,甚至是……性幻想,也清楚那段日子发生的事情的后果。纵使自己的沉默是一把无形的匕首,刺进晖洁的心脏,但她还是允许晖洁进入自己的私处,在里面比使用匕首刺进心脏那样还要泄愤似的搅动抽插。噢,当然,也不能便宜了这只红眼睛小龙,她喜欢在晖洁精疲力竭后给对方同等的安慰。或许,这是一种平衡,互不相欠的平衡,每当发生那种事情时她都会如此自我安慰,并继续沉溺在和晖洁的交合中,以闷哼和呜咽代替平日里无法说出口的言语。

[……只是人前不想说罢了,晖洁,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什么时候开口么?人多耳杂,有些话并不想让第三个人听到——包括,我身体中的不属于我的声音。]

而且也是为了安全,凭着直觉去做的事情而非理智,更能让她免于烦人的恶神的干扰,她至今也不清楚缘由,但每次当她顺着对晖洁的炽烫难耐的情愫和躁动不安的欲望顺水推舟时,她会变得无比清晰而确定身体里只有这个她。反而是她凭借理性想去和脑子里嘀嘀咕咕的声音辩驳时,会被一重又一重地绕进去。晖洁,对她而言还像什么?唯一的解药,还是靶向药物?

然而,现在看来,这并不能……或者说,还不够缓解她对晖洁的歉意。不过,也许她对晖洁的歉意也是一个借口,究其根本,她渴望缓解的是自己在涉及私人情感上的逃离和回避,这种黏稠滚烫的酥痒和钝痛折磨着她,自从——

自从她九岁那年和晖洁在那座断桥分别之后。

“好久不见,晖洁。”

在陈晖洁唤着她的名字的短短几十秒,塔露拉脑海中闪过收监室那些信息素氤氲的片段,她知道自己发愣了,她甚至开始回味着眼前这只小龙唇瓣的味道,连缀之前无尽的回忆一同绵延进两人唇齿相偎的觉知中。这句问候,一如是多年前的那个誓言,切尔诺伯格指挥塔上互诉的那个理想。

她终于迈出了属于她的完整一步,沿着她在收监室中迈出的那半步的感觉,她把脸庞轻轻依偎在陈晖洁的肩颈,猫儿一般带着喉中低语地吮吸着属于晖洁的气味,双手攀上晖洁的腰背,心脏贴着心脏……在灵魂的共振中,一次见面,一场小别重逢,是又一个未来还长的开始[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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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出处参考:

[1]塔露拉对陈晖洁说“好久不见”是在她们重逢时向对方袒露真实的自己后,出自第八章怒号光明8-17:

塔露拉:好久不见。

陈:好久不见,姐姐。

[2]关于九和陈晖洁在同一个任务中感染矿石病的内容,出自第七章苦难摇篮7-3

[3]塔露拉攻入龙门后的寻找的高价值目标是她和陈晖洁的合照,出自第五章靶向药物5-4

[4]彻底杀死塔露拉的方法是杀死陈晖洁,出自第八章怒号光明8-17:“科西切,你想杀死陈小姐,是因为你想彻底杀死塔露拉!”

[5]塔露拉给陈晖洁12月14日的信,出自第八章怒号光明M8-3

[6]塔露拉给陈晖洁2月21日的信,出自第八章怒号光明M8-13

[7]塔露拉被科西切彻底夺舍是在第八章怒号光明8-15,她没有因为阿丽娜的死亡而失去意识,而是由于经过一个乌萨斯的小村庄,看到了村民们用惨无人道的手段杀死了一群无辜的感染者并且还装作无事发生,她因早年形成信念的崩坍而崩溃

[8]塔露拉和陈晖洁的童年誓言出自第五章靶向药物5-1: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那些大人们,再也没办法欺负我们了!”

“别害怕,从今天开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嘿嘿,我们不会分开的,对吧!”

[9]陈晖洁和塔露拉的断桥分别以陈晖洁没有跟塔露拉一起来开结束,出自第八章怒号光明R8-2

[10]塔露拉自愿成为感染者,出自第八章怒号光明M8-5

[11]该段塔露拉与黑蛇意识交织在一起和陈晖洁的对话,出自第八章怒号光明8-16

[12]陈晖洁在指挥塔上与塔露拉重逢时的对话,出自第八章怒号光明8-17:

陈:足够审判感染者的地方,到现在都还不存在。

塔露拉:这就是你的理想吗?

塔露拉:建立那个能够公平审判所有人,无论他们是谁,来自哪里,有没有得病的那个地方?

陈:这不是理想。这是我的工作。

[13]陈晖洁吼醒塔露拉自我人格出自第八章怒号光明8-16:

陈:站起来。

塔露拉: ......

陈:别这样。你已经够让人失望了。站起来,塔露拉!

陈:站起来,塔露拉!

……

陈:就算他们要把你的一切都挂出来嘲笑和唾弃,侮蔑你是废物和欲望过剩的幼稚混球......

陈:你也不能倒下。

陈:我们在各自的城市里活成了对方不知道的样子。过去的日子不会再来。

陈:我们已经有了各自的事业。

陈:但现在,我没有做到......你也没有做到。

陈:明明路还很长。

陈:因为我们的事情还没做完。即使这事业没有结束的那天也一样。

陈:你应该比我更懂。

陈:塔露拉,你的路,一样很长。

[14]塔露拉恢复自我意识后故意逗陈晖洁的对话出自第八章怒号光明8-17:

塔露拉:那么大家就空手。顺便,这把赤霄是圆了你的什么侠客美梦吗?

塔露拉:“美食美酒美景,美人美善美谈”,你得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小说里的哪个梦了?

陈:喂!别说了......!

塔露拉:你不会还在看那些吧?

陈:我一定打得你说不出话来。

塔露拉:哼。

[15]“未来还长”是陈晖洁对塔露拉说的话,出自第八章怒号光明8-17:

塔露拉:那之前......先解决我们两个之间的事。

塔露拉:我们间就只剩那么一点东西。

陈:不,塔露拉。未来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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