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秦雅琳在家里的床上鸭子坐，看着手机里江海涛的质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转念一想，自己有对象的事一直瞒着他，是有点不好，但无论如何，她和江海涛只是朋友，固定实践的对象，哪怕有男朋友也肯定不算出轨啊。

　　“是我男朋友，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

　　【男朋友？】

　　【你不是性冷淡吗，怎么做得那么开心，还特地在学校里。】

　　感觉江海涛有点生气了，秦雅琳知道这本就是她的错，只好慢慢和他说明白。

　　“我不敢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知道后会放不开……我，我和你实践的时候绝对是更舒服的，比和他做要舒服……”

　　【那你为什么要找他？】

　　【我记得咱俩刚认识的时候你是单身的吧。】

　　【你前几天还说你和正常男人没法相互满足，但我觉得你今天叫得很开心啊。】

　　【你不是说今天肚子疼吗。】

　　【肚子疼不能实践能和人野战是吗。】

　　这好像还是江海涛第一次那么咄咄逼人，秦雅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从来不喜欢网上聊天，因为这样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听不到对方的语气，哪怕她想真诚地去道歉，声音也传达不到对方耳朵里。

　　“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

　　【对我而言就像】

　　【我一直实践的女生】

　　【是别人的女朋友】

　　【还在我眼前做了】

　　【我算什么？】

　　【外遇还是炮友？】

　　“不是，我从来没把你当过炮友。”

　　这是真心话，秦雅琳从来没有把江海涛当做朋友，他们是相互取暖的关系，是朋友，这一切的源头只是因为她有个很特殊的性癖，她只是把江海涛当成普通朋友，她愿意相信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没有辜负江海涛，也没有辜负方磊。

　　但那天她明明听到江海涛表白了，这不是幻觉，不，所以一切都在向毁灭的方向前进着。

　　“对不起，我该把有男朋友的事告诉你的。不过我给你说的都是真的，无论是我那讨厌的性感觉，还是说认识你是我的幸运。”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呢】

　　【和他在一起之后为什么还要和我保持暧昧的关系呢】

　　因为你们两个，我都离不开啊，这句话，秦雅琳不会说出口。

　　如果方磊和江海涛一样喜欢肚脐就好了，这样她就永远不会担心这个问题，可以和喜欢的人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度过高中三年。

　　还好发现的是江海涛，如果发现的是方磊，她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独木桥，塌了。

　　……

　　江海涛的世界，在那天的水池间里，看到男生背后那娇小女生带着黑框眼镜的面容后，完全改变了。

　　他失去了高三生活里唯一的支柱。

　　原来……她有男朋友啊……

　　原来……她说的都是假的……她根本就不会性冷淡……她那时叫得多么好听……

　　原来……所谓我是不可替代的……本就没有这回事……

　　原来……独自抱有幻想的我……才是真的傻瓜……明明没有在她身上得到一点承诺……明明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其实思来想去，这原本就只是江海涛的一厢情愿。

　　只是一男一女，相互取暖的关系，满足对方特殊的诉求。是江海涛非要把自己的情感强加于她。

　　道理应是如此，但江海涛还是很不甘心，毕竟是他先接触到她的身体的，是他先与她做这等不可告人之事的。她明明是他的唯一，而他则只是她的其中之一，江海涛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他们约好某天下午在学校见一面，商量此后的计划。

　　不过此后又有什么计划呢，秦雅琳同时拥有两个男生，并对此满足。心自不满的只有江海涛罢了。

　　……

　　校内绿化环绕的雕像旁，二人坐在长椅上，不知道该用聊天还是谈判的语气。

　　“对不起……”

　　黑框眼镜少女乖巧地把身子蜷缩成一团，宽大的校服外套像是把娇小的她保护住似的。

　　“你没必要说对不起。”

　　但一看到秦雅琳惹人怜爱的面容，娇滴滴地垂下长睫毛，尽管她并不是故意装作楚楚可怜，但那副安静的模样让人实在无法生气。

　　“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他是我同班同学，高二下半学期在一起的，是他先追的我。这时候我和你已经实践好久了，我当时害怕，如果突然告诉你我谈恋爱了，你会因为避嫌躲着我，或者实践的时候变得收敛，我不想那样……”

　　“你男朋友知道我的存在吗？”

　　“他不知道，你也千万别告诉他，算我求求你……”秦雅琳并没有激动，甚至没有刻意放低姿态，只是平静地请求着，就像星期一生病时，向老师请假回家一样：“我希望我们两个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毕竟和你一起玩真的很开心，这点我不是说谎，但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我也不能强求……”

　　“为什么不能告诉你男朋友呢？”江海涛当然知道答案，但他还想听秦雅琳亲口说出来。

　　“……”

　　“你很爱他？”

　　“嗯。”秦雅琳不想说谎：“对不起……”

　　江海涛有男人的尊严，被玩弄感情的他当然想甩甩手一走了之，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破坏掉秦雅琳和她男朋友的关系，视作最后的小小报复。但是，哪怕现在，他还是喜欢秦雅琳的，无论是作为同好，还是作为女生，他不忍心结束这段关系。

　　那天脐交后，秦雅琳说“遇见他是她的幸运，因为再也找不到能相处得如此好的同好了”，可这对江海涛又何尝不是呢，和秦雅琳定期实践后，他删掉了所有同好群，贴吧、天涯、镜花水月，他自以为能够幸运地从苦苦寻找的人们中逃脱。再让他回到从前寂寞的时候，他又何尝愿意？

　　“我能接受。”

　　哪怕如此烦闷、哪怕如此不甘，他也只能接受，因为他离不开她，而她若离开他仍然能投入男友的怀抱。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如那个半路插入的男朋友，明明他是更能让秦雅琳快乐……

　　“但是。”这是江海涛最后的小小挣扎了：“如果我要求你们分手呢……”

　　“对不起，我做不到，他对我很好。”秦雅琳死守这脆弱的底线。

　　既要、还要，这是秦雅琳一直以来幼稚的幻想，哪怕事到如今，她也不想让幻想破灭。缩在袖口的手使劲搓着，双腿紧张地并拢，眉头比秋日的云层还低。

　　“如果我告诉他，你们就会分手了吧。”

　　“不要，看在我们认识两年多的份上，别这样，算我求你……”这是她语气里的第一丝动摇，竟是请求他不要破坏秦雅琳与男友的关系，她越示弱，江海涛反而越生气，秦雅琳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来一样：“除了这个，别的要求，我都可以尽量答应你。”

　　“别的要求……哈哈，我又还能有什么要求。”

　　他只是喜欢她，喜欢她的身体，这早已经得到；喜欢她的灵魂，而这，他恐怕再也得不到。

　　把你揉碎捏成苹果。

　　他想起这句话。

　　因为爱而不得，所以要破坏，就像雕塑家，面对无论如何琢磨都不满意的心爱之作，毫不吝惜地毁掉。用充满剧毒的鲜血，捏出来一个猩红甜腻的毒苹果，也要含着泪，一口一口吃下去。

　　拉着她，为曾经的感情，曾经做过的事，殉葬就让他们携手走进更深的深渊吧，就像他们曾携手走进这扇无法再次打开的大门。

　　“或者。”江海涛抬起头，直视秦雅琳黑框眼镜下的眼眸：“我也得到你男朋友能得到的，实践的时候，我也要和你做。”

　　“和我……”

　　秦雅琳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画面，最终停留在方磊虚幻的面影上，如波浪摇摆，最终破碎。

　　这些都是自找的，哪怕对不起方磊，她也必须接受这些要求。

　　已经到这一步了，她无法怪江海涛什么，虽然他很绝情。

　　要不，就和江海涛决裂吧，回归正常的生活，方磊已经懂得摸她肚脐了，调教几次就能满足她了吧，哪怕耗费一年呢……

　　既要、又要，想让这违背牛顿力学的，不稳定的三角关系持续下去。

　　她无法理直气壮地与他决裂。

　　“好……”

　　再说了，她一直做的事，在常人看来，不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出轨吗？

　　原来她一直在做这样的事啊。

　　秦雅琳不得不如此自嘲。

　　……

　　既然你男朋友喜欢野战，我们也野战吧，正好省下住酒店的钱。

　　江海涛如此告诉秦雅琳。

　　在某个废弃工地后的荒草堆上，两人如往常一样碰面，秦雅琳穿着很显身材的白色短背心，虽然她的胸并不丰满，但还是衬托出窈窕纤细的体型，下身是低腰牛仔短裤，这是应江海涛要求穿上的，让小腹完全露出，肚脐之下还有大片皮肤可以看到，让平坦的腹部带来双倍的美感。

　　刚一见面，江海涛就抱着秦雅琳的脑袋，接吻起来，他的吻技很拙劣，只图进攻，不给女生一点享受的机会。

　　双手有目的地，在她纤瘦的背上摸，这里不似肚子柔软，但大面积摩擦光滑的皮肤，是另一种满足。

　　然后终于到了小腹，穿低腰裤就是为了玩小腹的。

　　唯有今天，江海涛不废话，蹲下来，抱住秦雅琳的腰开始亲，不，比亲要暴力些，更像是用吻部顶冲、挤压，享受着柔软肚皮的回弹，猛嗦肚脐，像螃蟹一样牢牢擒锢住秦雅琳的细腰，舌头在里面搅动，嘴唇吮吸，哪怕秦雅琳敏感到腿软站不稳，江海涛也强行扶正她的身体，继续吸肚脐。

　　“一上来就这么猛……”

　　秦雅琳好享受的样子，但江海涛却不怎么享受，听到这话，他吸得更猛了，憋住气，把她脐内的气压吸到最低，巴不得把脐壁脐底都沾到嘴巴上，秦雅琳感受得到肚脐被舌头紧贴，很难拽开，她干脆把腰向前挺，同时微微扭着肚子，让舌头和脐底更充分接触。

　　“开始了。”

　　“开始什么……啊~”

　　江海涛抱起秦雅琳，把她慢慢放倒在草地上，摘下她的黑框眼镜。

　　“怎么这么急~”

　　没等秦雅琳说完，江海涛就吻住她的嘴，同时把她的上衣向上扯，顺手撕下胸罩。

　　揉两把大白兔，直接跳过一直裸露的肚脐，开始脱她的裤子和鞋，最后粗暴地撕开粉红色内裤，让秦雅琳在草地上全裸。

　　他打开她的大腿，欣赏她干净又紧实，像两片皎洁新月的花苞，好奇地用手摸一摸，掰开看看里面粉嫩的构造。

　　被江海涛看那里很羞耻，尤其是他那求知欲极强的眼神，就像第一次看见万花筒的小孩子一样，忍不住看个究竟。这更让秦雅琳感觉无所适从，她捂着嘴，接受着肚脐和下体的双重玩弄。

　　被他看光，好难受，但现在只能忍着。

　　那柔软的腹部因为羞耻而翕动，更显诱人，江海涛忍不住给了肚脐一拳。

　　“啊~”

　　重拳打在肚脐上，她的全身都被带动，手脚抽动，就连湿润的阴道也跟着收缩——这让江海涛更兴奋了，一拳一拳重击小腹，欣赏着小穴敏感的反应。

　　“啊~啊~嗯啊~肚子~”她如往常那样尖叫，腹击的快感减轻了羞耻，就连身体也慢慢湿润。原来她自己竟如此淫荡，原来秦雅琳并不似自己以为的那样有原则，她终于认清了这一点，不过无所谓了，现在很快乐：“玩肚脐吧~来玩肚脐啊~”

　　江海涛并没有听她的话，他脱下裤子，巨物毫无预兆地插进幽香深径中。

　　“啊啊啊~”

　　这是从未想象过的感触，湿润而温暖，柔软中带着倔强的纹路，似离别之际恋恋不舍的红颜知己，孱弱却不可拒绝地拥抱住身体，深邃的洞底镌刻着生命基因里最古老的铭文，点燃欲望之舟桅杆上的圣爱尔摩妖火，引导他高呼着，扑向深渊。

　　他忍不住大力扭腰，在里面速捣。

　　“啊啊啊啊啊~”

　　秦雅琳张开双手双脚，接受着有点粗暴的进攻，但她……为什么有点舒服？

　　“好大~太猛了~太猛了~”

　　“和你男朋友比呢？”

　　她不做声，只是喊叫，江海涛抱住她的腰，开始捅肚脐。

　　“不要~别一起弄肚脐~”

　　果然，她反应更大了，双手胡乱抓着杂草，柔美的玉足绷出青筋。

　　“啊啊啊啊啊——”

　　她猛然挺起腰，肚脐寻着他的手，像恳请玉碎的武士一样，接受着指尖的翻捣，身体也不听使唤地抖动，让人想起十九世纪鸦片馆里的瘾君子。

　　秦雅琳也是瘾，对肚脐的瘾。

　　“啊啊啊啊~”

　　在江海涛之前，她先一步高潮，温暖又清澈的液体不要钱地流着，那样子，就像夏天拧干刚洗完的衣服，从上面喷出的阵阵水花，把两人身体交接处完全打湿。

　　“你不是能高潮吗。”

　　“为什么？为什么和你做可以！和他做就不行！为什么他不喜欢肚脐啊！为什么？！我可以被你干到喷水却和他从来没有感觉啊！”

　　高潮的那几秒，秦雅琳不受控制，喊出了压抑了许久的真心话。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甚至可以为了他和别的男人做！但为什么偏偏只有他不行！”

　　绝望的呐喊，伴随着眼角涌出的泪水，秦雅琳心中的烦闷倾泻而出，而此时，她的小穴正被江海涛大力进出。

　　她疲倦了，不愿再苦苦支撑这三角关系了，为什么一切的一切都要这么麻烦，如果方磊也是肚脐控就好了，这样早就能甩掉江海涛了。

　　“哪怕现在你还想着他。”

　　可江海涛越听越觉得伤心，自己一直喜欢的女生，早已心有所属，哪怕在他面前，仍旧不愿改口。

　　他折叠起她的双腿，把她压在身下，报复似地猛攻，直到白浆填满蜜穴。

　　“我没带套，记得晚上吃药。”

　　“知道了……”

　　秦雅琳平躺着，泪痕未干，却无力反抗。

　　“和他分手。”江海涛重复这句话。

　　“对不起，不会的，我喜欢他……”

　　“他算什么东西，他又没法给你带来快乐。”

　　“你的生活就只有性吗？！况且你又算什么呢？我们只是同好的关系吧，你对我的生活了解多少呢？凭什么自顾自对我抱有幻想，自顾自喜欢上我？还否定我和他的感情！我只是个普通女生，有自己喜欢的男生，我们发生了很多故事，然后在一起，我想和他一直在一起，你为什么一定要否定这一切，擅自用同好的身份禁锢我，又妄图与我跳出同好的关系！”

　　两人不断用言语激怒对方，未燃尽的欲火让他们都不再理智。

　　“好好，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没事，你要是不和他分手我就亲自告诉他我们的关系，让他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敢？哪怕这样你也别想得到我！”

　　他把她翻过来，哪怕吵得面红耳赤，秦雅琳还是乖乖摆好大胆的姿势，趴在草丛上，脸埋进双手，并不丰满的臀部高高抬起，小穴热情地对江海涛——这个秦雅琳不爱的人敞开着。

　　再次进入，两人就像摇摇车一样，连在一起，前后摇摆，不断冲撞彼此，直到第二次射精。

　　“回去吧，以后不要找我，今天我玩得不爽，我们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她趴在草丛上如此说。

　　秦雅琳后悔了，她不“既要、又要”了，她不愿再沉沦下去了，因为她始终爱着方磊，她必须了结这场闹剧了，哪怕今后不再有实践的快感。

　　“那我算什么？可以随手抛下的人？你的犯罪前科！？”

　　“我累了，别对我有什么期待了……”

　　近乎是强奸一般，他抱起秦雅琳的大腿，从侧面再次深插她的身体。粗暴地抠她的肚脐，她没有反抗，亦没有配合，那承载着他们太多快乐的纤细腰腹，此时已无力抖动，百无聊赖，像在排斥。

　　那天以后，秦雅琳删掉了江海涛的QQ，无论怎么打电话也不会接听。

　　他试过在线下找秦雅琳，但对方只会对他冷眼相对。

　　此时，黑框眼镜下承载的，是下定决心后女孩的冷漠。

　　“不要来找我了，我们体面地结束吧。”

　　“你不再需要我了？”

　　“嗯。”

　　“我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了？”

　　“我累了，想回到正常生活了，没有力气再陪你闹了，既然你总要纠缠不休，让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我只好放弃吧。”

　　“你是回到正常生活了……可我呢？”

　　你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啊，可你要亲自剥夺这一切……

　　他继续说着，声音小，却足以发泄满溢的感情：“你想找到下一个同好很容易，可我再也找不到了。”

　　“别纠缠了，我都让你做了，你还想怎样。”

　　秦雅琳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回教室。

　　对啊，她那么好看，那么会玩弄感情，想找下一个肯定很容易。

　　而江海涛呢？他想留住她，和她在一起，以男女朋友而非同好的方式在一起，留住一朵蒲公英，多么可笑。

　　这么一想，他确实不知道秦雅琳和男朋友发生了什么。

　　不过，郎才女貌，这才是正常该有的恋情吧。

　　像江海涛这样，阴沉又喋喋不休，把海市蜃楼当做理想城邦的幼稚的人，明明只是一点希望，一点便利，却总得寸进尺，妄图得到一切，这样才是最傻的。以实践关系恋爱的男女生，本就是只存在于同好文里的意淫，只是身体的渴求罢了。

　　他想起之前读过的，两个男女初中生，从坐同位开始，到认出对方是同好，慢慢恋爱的故事。

　　那时的他无比向往，现在想来只是狗屁。

　　如果方磊不存在就好了。

　　如果……

　　没事的，反正他高三唯一的支撑也崩塌了，反正一切都是虚假的。

　　我无法独享的，就摧毁掉。

　　把你揉碎捏成苹果，毒死我！

　　某天下午，江海涛跑去走廊的另一头，特地选在放学半小时后，他当然是有备而来的。

　　女厕所门前，他找到了那个高个男生，此前，江海涛从花名册上找到了他的名字。

　　“方磊。”

　　“你好。”看着江海涛长刘海下藏不住的凶狠眼神，方磊忍不住提高警惕。

　　果然很帅呢，利索的短发，大眼睛，宽肩，胸自然挺起，修长的四肢一看就是打篮球的吧。与他相比，所有女生都会抛弃江海涛吧，这并不能怪秦雅琳吧。

　　不过一切都结束了。

　　江海涛快速从背后抽出二十厘米的水果刀，直刺方磊左胸。

　　“唔……”

　　杀过人的朋友都知道，现实与影视作品不甚相同。哪怕以江海涛的力气，二十厘米的水果刀不足以刺穿肋骨，刀刃竖直捅入，狠狠卡在肋骨里，任凭江海涛怎么用力都无法再进一步。

　　鲜血从胸腔汩汩流出，这一刀没有刺到任何要害，但方磊还是傻站在那里，十八岁的人生阅历无法让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妈的。”

　　可刺杀失败的江海涛比对方更紧张、更烦躁、身体更不受控制。他大力从方磊肋骨上拔出水果刀，用尽此生的反应力和速度，生怕对方反抗，反手握住鲜血染红半边的刀把，大力一挥，划破方磊的颈动脉。

　　雨点一样的血水洒进江海涛眼睛里，他下意识闭上双眼，紧接着，手臂上、脸上，都是令人作呕的温热，不少甜腥的液体涌进口腔，他强忍着呕吐感睁开眼睛。

　　方磊，变成一个血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方圆一平方米都是激射而出的血液，大动脉仍像喷泉一样涌着。

　　江海涛照照洗手池前，溅上红色涂鸦一样鲜血的镜子。

　　整张脸，都是红色的。

　　“哈哈哈哈哈哈……”

　　带着黑框眼镜的女生从厕所帘子里走出，正好看到这一幕。

　　“你……”

　　十八岁的人生阅历也无法令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但此刻，江海涛已经大步走向了她。

　　“正好，你也在，连你一起吧。”

　　他把秦雅琳推向女厕所里，右手持刀，满身鲜血。女厕所的地面本来就全是水，沾上鞋底的鲜血扩散开来，像魔鬼的脚印，在寂静无人的厕所里，蔓延，渲染这不归天堂管辖之地。

　　“你干什么……”

　　秦雅琳被慢慢推着，无法反抗。

　　他伸手将她扑倒，在脏湿的地面上，激起一声闷响，他也不在乎脏，扑到她身上，拉开她被鲜血沾湿的校服外套。

　　“救命——”

　　然而呐喊与挣扎持续不了多久，江海涛一拳打在她脸颊上，疼得秦雅琳像小猫一样蜷缩起来，抱着头，呜呜惨叫。那是江海涛男生的力气，毫不留情的一拳，击打在娇美的脸颊上，不留情面，令她放弃所有反抗。

　　而后，娇小的女生躺在地上，不再有反抗，只抱着头呜咽，上衣拉链慢慢被拉开，里面的衬衫掀起到胸口，露出江海涛许久未见、却无比熟悉的纤细腰腹。

　　大理石一样颜色，可堪一握，一如穿着宽松校服就能想象到的纤细。腹部在肋和跨之间勾勒出平滑的曲线，弧形的滑腻皮肤，沾不得一点污秽，像一把没有缠好的新弓，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内若无物。

　　美丽模样同初见时完全一样，只是现在，她在痛苦地挣扎。

　　手指伸进水滴形肚脐里，狠狠捅，把那张柔软的弓压地凹陷。

　　“啊啊啊~”

　　她依然在好听地叫，娇小的身子扭呀扭，不过这不再是快乐，而是挣扎。

　　水果刀，悬在肚脐上方，狠狠捅进去，快速深入，直达刀鞘。

　　“啊啊啊啊——我的肚脐——不要——”

　　厕所内迸发出了刺耳的惨叫，这是秦雅琳实践时，哪怕最愉快的那刻也从未发出过的叫声，她像尺蠖一样折叠身体，歪曲、扭动、挣扎，处处散发着淑娴文静气质的她，挣扎的样子竟也如此凄美，手脚抽动、表情痛苦，锁骨和侧腹更加明显，像个艺术品一样陈列在地上。

　　就连肚脐内流出的鲜血也美得像艺术品，从脐内流出，先填充不明显的马甲线，似越剑极具特色的血槽，引导着鲜血往外流，慢慢溢出，在白软的肚皮上，以被刺入的肚脐为中心，形成血湖。

　　然而那娇小纤细的美腹还在挣扎，上下抖动，呼吸，让湖泊不甚稳固，不断有鲜血从肚皮上滑落，沾湿裤子，沾湿内衣。越挣扎，停留在腹内的刀鞘就越用力摩擦内脏，流出更多的血，割断脐后的小肠，让猩红湖泊源源不绝。

　　“啊啊啊~我的肚脐~啊~”

　　她张大嘴巴，脑袋抬起，哪怕五官扭作一团也是如此美丽，原本粉红的唇被吐出的血液染成了性感的猩红。

　　刀从肚脐拔出，连带着秦雅琳的肚子抖动，又带起一阵血雾，没等她呻吟着扭腰，想方设法适应肠子被扭断的痛苦时，可怖的水果刀又刺入伤口，这次，是旋转，搅动，扩大伤口、割破肠子，把纤细美腹中孱弱的内脏卷成一团，切开，搅乱，揉碎，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腹腔内有条不紊进行着。

　　而在腹腔外，就只能看见，秦雅琳的肚脐从水滴形，变成刀口、再变成可怖的血洞，她大口吸着气，那血红的腹极力起伏的样子真的很美。纤手抓住江海涛用力的手，但这依旧不能阻止刀刃在腹内切割。

　　江海涛也开始大喘粗气，一手按到刺腹，一手在混合秦雅琳和方磊血液的肚子上大力揉搓，从外部按摩着里面混乱的内脏。

　　“啊啊啊啊~不要~”

　　把刀从肚脐里拔出，此时秦雅琳还没有死，但她挣扎的幅度减弱了，呻吟也变为了呜咽，肝肠寸断的痛苦让她抖动手脚，无法呼吸，痛苦的表情仿佛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甜美的样子。

　　“不要~不要~”

　　她想捂住受伤的肚子，但钻心的疼痛又阻止她触碰破碎的皮肤，只得像木偶一样，把手悬在空中，眼睁睁看着鲜血从肚脐内流出，落在地上，与脏水混合在一起。

　　江海涛见她没死，又重重在她胸口上踩一脚，举起刀，红刃直逼秦雅琳眼睛，鲜血滴到脸颊上，无声威胁她，试图听她的进一步求饶。

　　然而秦雅琳没有求饶，她只是抖动着身子，嘴巴说着谁也听不清的呓语。

　　几分钟后，连挣扎都渐渐平缓，随着最后一次抖动胸脯，如心脏骤停前的最后一次电击。

　　秦雅琳，停止了呼吸。

　　江海涛看着他爱过的女生，平躺在地上，校服拉链拉开，上衣高高掀起，白色胸罩被染红一半，曾经白嫩的腰腹全是红色。肚脐可怖的血洞，像江海涛灵魂的墓穴，埋葬着他曾经的快乐与忧愁，顺带将秦雅琳的生命作为陪葬。

　　她双腿平铺，一只手背在背后，另一只手摊开，没有瞑目，小巧精致的脸侧倒在一旁，黑框眼镜的玻璃碎掉。

　　江海涛看着，一直以来寄予喜怒哀乐的女生倒在血泊之中。

　　心中的魔鬼褪去。

　　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夜晚来临。

　　撕扯着她湿漉漉的胸口和脏掉的衣服。

　　又从雨水蒙蒙的山脉处悄悄溜走，眼里含着泪水，看起来晶莹剔透。

　　她用头发盖住那奇特的眼眸。

　　树木安静无声，缄默蔓延到树顶的枝头，寂静幽暗。

　　虚弱的风，来自远方的笑声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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