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国民党军队因装备低劣、火力不够威猛，面对日本军队钢筋混凝土筑造的工事而一筹莫展，付出巨大伤亡后还是没有突破日本海军陆战队构筑的防线。

8月19日上午，国民党军87师522团在团长易安华的率领下再次在坦克的掩护下向日军工事发起攻击。

随着两发红色信号弹射上天空，国民党士兵在坦克的掩护下通过瓦砾遍地的街区，跨过成片的尸体向日本军队的阵地靠过去。工兵连的新兵华成龙握着手中的枪，躲在坦克后，仔细观察着日军阵地的动向。

华成龙是上海大华丝绸厂老板华东来的大儿子，九一八事变后出于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想法去日本留学。1936年回国，华成龙以为日本和中国早晚一战，所以加入了国民党最为精锐的调整师87师，并被分配到了522团作为了工兵。

由于这几天的连续进攻，522团损失惨重。现在连工兵连也被拉了上去作为攻击部队配合坦克进行进攻了。

街道静的可怕，除了地上的断臂残肢和被烧毁的装甲车，很难想象这里曾经爆发过战斗。

“这也太安静了吧？不对头啊。”华成龙小声嘟囔道。

“别瞎叫，往前走！”华成龙身边的连长喊道。

这个连长是今天刚刚上任的，前任连长在听取手下士兵汇报敌情时，突然被日军射过来的子弹击中头部阵亡。

“我知道，连长，鬼子也不是三头六臂，只要灵活运用各种战术，鬼子也好打得很！”华成龙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国民党军的五辆坦克突然向正面日军工事开火。突如其来的炮声让华成龙打了个冷战，还没等他缓过来，身后的轻重机枪同时响了起来。对面的日军阵地也开始猛烈地还击。顿时，整个街区迅速被枪炮声淹没。

坦克迅速突破了日本军队的第一道工事，日本人撤入后面的钢筋混凝土工事中，用战防炮向冲过来的国民党军队开火。

包括华成龙在内的国民党士兵一直躲在坦克的后面不敢露头，任由日本的战防炮将坦克击毁。华成龙附近的士兵也有不少被炮火击中，火药味夹杂着血腥味迅速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华成龙见状迅速绕过被炸毁的坦克，找到一处矮墙端起步枪向日军阵地射击，几个工事内的日军随即中弹倒下。他打了几发子弹后发现，路口已经被另一条路上的一个日军工事封锁了，从工事里传出的射击声中还夹杂着战防炮短促的射击声，部队大概是进入了日军的圈套。

街道两边洋楼上的日军火力点将这支国民党军小部队压制在路面上。不断地有国民党士兵中弹倒下，进攻队形开始混乱。

华成龙在子弹横飞的街道上左右闪躲，用手里的步枪不断向日军射击。

突然，有几发炮弹落在附近的街道上，有一发炮弹甚至震塌了一栋楼房临街的墙。

华成龙看得出，这是黄浦江上的日军重炮正在开火。

“大家都退到两边的房子里，快！”华成龙朝大街上乱跑的士兵们大喊道。

又有几发炮弹射来，将路面炸出好几个大坑，无数的国民党士兵被炸飞到了半空中，身躯也被爆炸的冲击波无情地撕裂。

炮火停后，后面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刺刀的反光，紧接着，反光越来越多。一百多名日本海军陆战队士兵端着机枪或上了刺刀的步枪正往这边摸过来。

“鬼子包抄我们了，快做好反击准备！”连长挥舞着手枪，示意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国民党军的轻重机枪立刻同时开火，日军顿时倒下一大片，但是马上分散卧倒射击。两军在街道上又开始猛烈地打了起来。

不远处的日本海军陆战队总部的塔楼上，几个日本军官和一个身着和服的日本女人正拿着望远镜观看着这一切。

“又是一批很好的材料啊，前田夫人。”一个海军陆战队的军官对穿和服的女人说道。

“武田，把那个躲在墙根下的士兵给我留着，我要把他作为最好的试验品。”前田在望远镜中看到了正躲在墙头向日军射击的华成龙。

“没有问题，我看还是命令总攻吧，不然那些人可就一个也剩不下了。”前田身边的武田秀夫放下望远镜说道。

“好吧。”前田放下望远镜，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大约过了十分钟，五百多名日军冲到了街口，向被包围的国民党军队发动最后的攻击。

华成龙迅速向连长靠了过去，向连长喊道：“连长，我们被包围了！我看我们还是从楼里绕出去吧！”

连长刚想回答，一发子弹便穿透了他的胸膛。中弹后的连长迅速倒下，胸口的中弹部位不断地喷涌着血液。

华成龙迅速用纱布将连长的伤口堵住，连长抓着华成龙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怕是……怕是……不行了，我的……”

还没等说完，连长便咽了气。

此时，日军调来迫击炮，向街道上的国民党士兵猛轰。随着几声沉闷地炮响后，国民党军阵地中发生了数次爆炸。华成龙躲闪不及，被爆炸的冲击波撞到在地上。

随后，街道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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