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正德十一年七月 上京御北城

大雨初歇，暑气稍减。晚风清爽，秋意隐现。

四野茫茫，御北城中灯火通明，盛大的灯会如期而至。街巷之间，人潮涌动。精巧花灯照夜如昼，玲珑花车喜气盈盈，让这座多年抵御戎狄入侵而建，早已伤痕累累得厚重老城仿佛重新焕发了勃勃得生机。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那一封昼夜兼程传入上京的八百里加急捷报:骠骑将军季玄亲率三千铁骑，大破漠北主力，生擒戎狄可汗，尽显天朝神威。

这骠骑将军季玄原是宫中翊卫，因正德元年护驾有功，擢升校尉；正德三年，得皇帝赏识，官拜并州巡查使，兼宁远将军，戍守边塞；正德九年，戎狄南下，雁门守将身死殉国，季玄临危受命，亲率三百甲士，破敌葫芦口，官升骠骑将军；正德十一年初，戎狄再度南下，季玄暗中抽调铁骑三千，身着白衣亮甲，握手龙胆银枪，踏贺兰，度阴山，直插漠北王庭。追随甲士多为雁门旧部，身经百战，悍不畏死，初试锋芒便斩敌万余。后与主力会师居胥山前，以少胜多，全歼戎狄主力，令其二十年内再无力南下侵掠。正德皇帝闻讯大喜，不但敬天祭祖，大赦天下，更封骠骑将军季玄为勇毅侯，御赐城南府苑；赏黄金万两，良马千匹；今日班师回朝，不但亲自为其接风洗尘，更派大太监箫冷前往侯府，恭迎两位夫人赴宴。

箫冷司管宫内诸事，乃是正德皇帝身边的红人，能够得其侍奉，想必这季玄的二位夫人来头定不简单。这大夫人闺名含烟，出身扬州柳氏，貌若王嫱，颜如楚女。她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正德五年，戎狄侵扰，季玄出兵回击，却因师出不利，兵困白登，粮草告急。是她女扮男装，代父押粮，方稳三军之心，解燃眉之急。二夫人月凌霜乃是昔日殉国的雁门守将独女，不但生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勇。葫芦口平叛，她挽弓骑射，救季玄于危难，娘子关大捷，她斩敌三百，不逊沙场男儿。世人皆赞叹季玄武功盖世，却不知背后皆为双娇所助，只叹曰，红颜薄命一虚花，随风飘散到天涯，若埋泉下泥销骨，谁寄人间雪满头。

是夜，御北城中欢声笑语，普天同庆。

而坐落在南城最繁华地段的勇毅侯府内，吃过三盏新茶的箫冷端坐在紫檀太师椅上，一边擦拭着额间细汗，一边关切着内院动静，“今日皇上赐宴，若是误了进宫的时辰，咱家定要受罚，可这两位夫人....”他最熟皇帝脾气，可又怕得罪季玄，只得屋内踱步张望，心急如焚。

“有劳天使费心，圣上对我季家皇恩浩荡，我们姐妹进宫前若是不精心梳妆打扮，岂不是对圣不敬？”只听一声如乳莺初啼般清脆悦耳得娇哼穿入大厅，忽见两位倾国佳人一众美貌女侍们的簇拥下，袅袅娜娜而来。

前面的女子纤秀玲珑、娇怯柔弱。汗沾粉面，如娇花含露，尘染蛾眉，似翠柳含烟。袅袅宫腰扶风弱，圆圆孕肚润如珠。芙蓉袖杉，不失温婉端庄，缃裙罗袜，尽显天姿国色。衣带宽松，难藏肚腹高隆，莲步轻移，尽显孕姿笨态。箫冷见这佳人花信年岁，又生得这般我见犹怜，便猜知多半是那季玄的大夫人柳含烟。

一旁小夫人月凌霜身形高挑婀娜，体态丰盈匀称，一副冰肌玉骨好皮囊。翠黛俊秀，如雨后之霓虹，凤眸明朗，似长夜之璨星。瑶鼻挺秀，如神来之笔，绛唇樱红，似映日朝霞。仙姿玉色，恍若娥皇女英，飒爽俊逸，不逊木兰梨花。秋白领衫，勾勒玉峰盈盈，印花青裙，轻摆衣袂飘飘，娇躯纤纤，巧藏当空圆月，硕肚尖尖，苦育双枝如荫。面冷如霜，正带一抹嗔怒，朱唇贝齿，轻叩一丝怨意。

昔年当值后宫，萧冷自会揣摩美人心思，双眸稍一打量，心中便已生出解法，“两位夫人天生丽质，无需粉黛便胜神妃仙子，想必圣上见了也会赞叹咱家侯爷好生福气”萧冷双眸咕噜一转，借着夸赞双娇貌美，故意扯开话题。

“公公谬赞，我们姐妹二人不过是生有几分姿色，若非尽心装扮，岂能入圣上龙眼”柳含烟莞尔一笑，玉手轻托身前沉甸甸肚儿意欲行礼道，“我与妹妹如今身怀六甲，行动多有不便，招待不周，多多谅解”

听到“身怀六甲”四字，萧冷的双眸不由得关注起那被裙摆勾勒得纤毫毕现的大肚子，心中啧啧称奇，柳含烟的肚儿滚圆饱满，如当空之满月，而月凌霜肚儿更显坚挺高耸，似沧海之明珠。昔年，妃嫔有孕时，他曾侍奉左右，未曾见妇人肚儿讨喜，如今细品，竟觉仙家珍玩，心生赏玩之意。

月凌霜凤眸灵动，早已察觉身前这位萧公公目光贪婪，觊觎之心，昭然若揭。虽不解这太监遭美色所迷，却恨他举止无礼，尽失天家颜面，“若是传旨，我们接来便是，如此寒暄，不怕误了时辰？”凌霜自幼习武，听力自是不差，先前萧冷所虑她早已听之一二，如今借用化解尴尬，再合适不过。

“天使自有分寸，霜儿何故多嘴”柳含烟岂会不知萧冷何等尊贵，眼见凌霜出言不逊，连忙轻扯衣袖，示意其赶快赔礼道歉，“我这妹妹自幼假充男儿教养，方才失言，还望天使赎罪”

月凌霜生性刁蛮，又不善人情世故，季玄担心其惹火上身，便令其伴在柳含烟左右，相互照应。虽嗔怒于萧冷的猥琐无力，奈何如今姐姐发话，只得服帖地托起身前那颗高耸饱满的大肚子，嘟起小嘴，低首致歉道“方才...方才妾身多嘴...迁怒于天使...还望...还望赎罪”

“夫人将门虎女，心直口快，倒也寻常，咱家不过是宫里侍奉的奴才，只怕难受此番大礼”眼见两位孕美人对自己尚算恭敬，萧冷嘴角微微上扬，借着搀扶双娇起身的机会，连瞟了几眼那颤颤巍巍的滚圆肚儿，“先前来时皇后娘娘特意差人叮嘱，要这些做奴才的在路上好生照料，咱家更是在车轿中备上软垫柔枕，夫人们若是方便，何不试试舒适与否”

柳如烟何等冰雪聪明，自然听出萧公公话中敦促之意，便轻抚凌霜玉手，娇笑盈盈道“既是娘娘叮嘱，公公您亲自安排，想必这车轿乘来定是舒适无比，只可惜这车轿虽好，可终究难消我姐妹思夫之愁，公公若是方便，何不现在启程？”出身江南名门望族的柳含烟自是只是清楚宫里规矩，忙自袖中取来一袋碎银，塞进萧冷袖中。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虽恼怒凌霜出言不逊，可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钱袋，萧冷嘴角不禁咧出一抹笑意，“夫人愿往，咱家定会好生服侍”萧冷说罢便引两位侯府夫人向两辆装潢精美的马车走去。

皇宫大殿内

几十支儿臂粗得红烛照得宽大明静得大厅里亮如白昼。正德皇帝一身明黄龙袍，头戴冕旒，端坐正大光明匾下。他虽然雄才大略，直追开国太祖皇帝，但其实还是个未及而立之年的玉面郎君。虽然满面笑容，却自有一身不怒自威得凛然气势。若非战后百废待兴，国库空虚，宫宴不宜大操大办，他携群臣好生招待这位大奉功臣。

骠骑将军季玄陪坐在皇帝身边，虽殿内只有君臣二人，但他依旧坐得很正，挺拔得身躯微微有些削瘦，一张棱角分明得脸庞因为饱经风霜而显得有些粗糙，却更让他整个人如同壁立千仞得高山，透着一股沉稳而刚毅得独特气息。

“漠北大捷，勇毅侯功不可没，未遂心愿直言相告便是，朕皆会满足”季玄昔日救自己于危难，皇帝早已将其视为同胞兄弟，如今又助其了了心头大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此番大胜，当仰仗咱大奉朝君臣一心、同仇敌忾，方才有幸擒那冒顿可汗，挫杀戎狄锐气，令其不敢侵扰我边塞诸镇，臣以为这荡寇之首功，当属圣上，若非圣上运筹帷幄，准臣偷袭漠北王庭，岂会有今日大胜”季玄虽是彪勇悍将，却也在柳父的点拨下，颇懂些为官之道。二月出征前，皇帝下旨遣两位夫人进京的为质，便是已生忌惮之心，如今自己功高盖主，圣上难免会有鸟尽弓藏之意，“陛下若赏，便封臣做个虚职闲官，赏些胭脂粉黛，容臣在这上京逍遥快活”

“朕知你此番辛劳，虚职闲官便准了，只是这胭脂粉黛嘛...”正德皇帝何等聪明，岂会不知他季玄是在以退为进，可话未说完，便一时玩心骤起，不顾自身九五之尊的威严，嬉笑闹道，“世人常说你这季大将军是个情种，今日不贪金银，不恋名利，倒是向朕要起美人来了，难不成是那侯府里面的两位夫人容貌不够俊俏，身段不够婀娜？”

“陛下不知，当初臣出征时，两位夫人便已有身孕，算算日子，将至坐蓐临盆之期，诞麟弄瓦之时。臣戍守边关数月，心中寂寞难耐，又恐伤及母腹之孩儿，不敢同房共枕，这才恳请天恩，准臣多纳两房妾室，臣也好....”季玄一时间听不出皇帝话里名堂，又恐弄巧成拙，只得扑通跪地，如实相告。

“爱卿所虑，朕自然理解，可因小事行如此大礼，颇有失大将风度”正德皇帝眼见季玄乱了分寸，一边拆使左右宫人上前搀扶，一边拿起桌上蜜桃细细品玩道，“这桌上瓜圆果硕，最是香甜，义山（季玄的字）若不细细品尝，只怕辜负了朕的一片心意”

季玄行伍出身，却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猜出正德帝话里有话，“御赐瓜果虽是香甜可口，可弱贪嘴多吃，终致口干粘腻，唇焦舌燥。而这烈酒吃辣辛辣，却似苦口良药，令臣神清气爽。臣听闻昔年服侍柳才人几位宫女也已到了婚嫁的年岁，不知陛下可否将其赏臣做通房丫鬟，也好让臣润润喉咙”

“爱卿若有此意朕自会做主，只是在此之前，臣想让你先来见见咱大奉朝的珍宝”说罢正德皇帝双掌轻击，总管萧冷便引季玄的两位夫人入殿面圣，前面的柳含烟，‌举止娴雅，步步生莲，尽显温婉端庄，跟在后面的月凌霜倩影窈窕，酥胸颤颤，难掩妩媚风骚。二人皆挺着一颗与纤瘦身形极不相称的大肚子，一个浑圆饱满，一个高凸坚挺，脚步蹒跚间不显臃肿笨态，增添了几分别忘得楚楚风姿。

“陛下所说之珍宝莫不是...”眼见两位怀有身孕的夫人一前一后跟在太监萧冷身后缓缓步入殿中，面露惊诧之色的季玄欲言又止道。

“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两位夫人生得这般标致，难道称不上我大奉珍宝”两位顾盼生姿得孕美人就这样弱柳扶风，人比花娇，顿时夺了一众宫娥们的争艳风采，就连坐拥三千佳丽的正德皇帝，也不禁龙眸一亮，啧啧称羡，“义山好生福气，府中藏有神妃仙子！如今坐享齐人之福，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拙荆不过是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后宫各位娘娘得仙姿国色？让圣上见笑了”，季玄闻言连忙离席躬身陪笑道。

“爱卿过谦了，你这两位夫人要都是庸脂俗粉，世上只怕就没有美人儿了”自柳、月二女进门之后，正德皇帝的目光始终隐晦得在她们婀娜曼妙得娇躯与浑圆饱满得肚子上游走盘桓，直到二人走到面前才收回目光。

柳含烟本就娇柔怕羞，如今荣登星闱玉阙，不免俏脸微红，臻首轻垂，更显我见犹怜。身后的月凌霜倒是神情自若，分外灵动的凤眸中没有半分怯意，趁着交谈间隙，她俏鼻微耸，轻咬朱唇，含情脉脉的丹凤眼瞥向季玄，难掩心中思夫之切。两位佳人款款走到皇帝面前，正欲艰难得撑着大肚子要下跪行礼，却被对方以腰身沉笨不变，不必行次多礼为由制止，二女感激得轻轻一笑，不约而同的扶着大肚子向正德帝恭恭敬敬得福了一福，以谢圣上恩典。

“两位夫人肚儿饱满圆润，已成瓜熟蒂落之态，可是快要生了，不知产期何时，府里可备好照料稳婆”正德帝面色恍然，指着二女高高隆起的大肚子笑问道。

季玄只向自己俏立堂中得两位娇妻望了一眼，便向皇帝答道：“回陛下，臣这大夫人怀得是三胞胎，如今七月有余，而怀胎八月的小夫人腹中则是一对孪儿。承蒙陛下关心，臣早已差人请来城中几个颇具名望的稳婆，留于府里好生照料，他日生产之日，定保两位夫人及腹中孩儿平安无恙”

“原来如此”，正德皇帝微微点头，他三宫六院，佳丽三千，不知道有多少绝色美人，但他一见季玄这两位活色生香却又迥然不同、各有千秋得大小夫人，却还是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左相总夸义山你枪棒功夫十分了得，如今瞧这两位夫人高高隆起的肚儿，倒也是名不虚传。”

“陛下谬赞，臣那点本事哪里能够和您相提并论，不过拙荆有幸沾上宫里菩萨们的灵气罢了，否则我们九代单传的季家哪里能有这般福气”端起身旁酒杯的季玄连忙恭维道。

“原来也是沾了梓潼请来的那尊送子观音的福气”看着殿内两位位夫人竟不约而同得羞红双颊，托起各自身前沉甸甸的大肚子，举止愈发忸怩怕生，正德帝唤来身旁服侍的萧冷，转移话题，“两位夫人产期将至，最是需人服侍照料，速去挑十来个手脚麻利的宫女，连通先前赏赐给勇毅侯的，一并送去，不得有误”。

季玄何等聪明，岂会不知皇帝心中所想，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圣上明面封赏，不过是心怀猜忌，安插眼线于自己左右，以求龙椅之安稳。加之，自己请赐美人之事又说于两位夫人面前，当是利用妇人善妒之心，行驱虎吞狼之策，令他不禁暗叹正德帝城府之深沉，忧虑自己他日可否全身而退。

“朕听闻勇毅侯边塞荡寇数月，府中诸事皆由两位夫人操持，想必定是劳苦功高，季将军何不先敬两位一杯，以表谢意”说罢正德皇帝说着便令一旁宫人端来金杯玉杯，美酒佳酿，侍奉柳、洛二美敬酒。

季玄深知此举不合礼数，奈何圣旨难违，两位夫人又以移步案前，只得端起酒杯，起身相迎。

“侯爷戍守边塞，保家卫国，妾身这杯酒当代我大奉百姓谢您为国辛劳”身为正房发妻的柳含烟率先敬酒，她玉手端捧杯盏，身挺饱满圆肚，俯身笨拙敬酒。一声侯爷云娇雨怯，一道倩影娉婷袅娜，季玄见她弯眉似蹙非蹙，杏眼似泣非泣，便知她数月辛酸，难于言表，心中不免平增几分苦味。

一杯下肚，季玄抬手再敬，却听“季郎”一声细语呢喃娇柔温婉，抬眼细察，但见两圆酥胸盈盈，一双皓腕颤颤，竟是那冰艳美人月凌霜，“刀剑无眼，战场无情，此酒敬我大奉英勇之将士，贺侯爷平安之凯旋”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曾多次同季玄冲锋陷阵的凌霜深知此番孤军深入之凶险，如今见他安然无恙，数月来的焦虑与不安凝成了一句对边塞军士的问候。凌霜最是高冷孤傲，可如今双眸闪现莹莹泪花，丹唇娇滴难掩哭声泣泣，显然一副受尽委屈的柔弱摸样。身处深宫闱院，不似侯府那般逍遥自在，季玄虽是怜爱，可也只得躬身行礼，以表敬意。

人道御酒甘甜醇香，可季玄却觉啮檗吞针，味同嚼蜡。昔日自己离家时两位夫人还是女儿家轻盈曼妙得身子，如今相逢再见已是大腹便便，临盆在即，苦酒入喉，思念之情更盛，对这大奉双娇多生几分怜爱。双娇深谙情郎脾气，待正德帝赐坐左右后，便直爽大胆地悄悄挪动娇躯，趁他伸手怀抱时，轻靠逢迎，三人几乎就要挨在一起。季玄轻嗅二人体香如兰似麝，耳边传来声声娇喘微微，双眸望之目光缠绵，指尖触之肌肤温软，不禁想起昔日三人相处得柔情蜜意、鸾凤和鸣，他一个血气方刚得汉子，又很久未与两位娇妻亲近，此情此景，自然忍不住有些旖念涌上心头。

柳含烟出身江南名门，自幼饱读诗书的她最知席间礼数，将季玄照顾得无微不至。一双皓腕如脂胜雪，一双杏眼含情脉脉，让酒过三巡，醉意正酣得季玄心思一动，表面上虽然仍是正襟危坐，但揽住腰肢上得大手却顺着她那曼妙诱人得曲线悄然下滑，忽得攀上丰盈挺翘、浑圆饱满得蜜桃臀瓣，肆无忌惮的揉捏抚弄起来。

柳含烟真情流露、芳心欲醉，情不自禁得向季玄亲近，直到他得手攀上她敏感柔嫩的娇臀之上，方才察觉不妥。娇躯被情郎撩拨得巍巍轻颤，俏脸儿更浮现两抹娇娇绯红。身为大家闺秀的她十分清楚，郎君席间使坏有伤风化，可空虚寂寞的身子被他摸得阵阵发软，一双玉手捧着大肚子，柳腰微弯，敏感丰盈得臀瓣儿竟欲拒还迎，不由自主地磨蹭其他那布满老茧地大手。那久违地火热触感让她竟忍不住有些轻轻娇喘，俏脸醉红，粉颊发烫，渐渐情动。

这边季玄把玩正值兴起，却忽感两股一阵拧痛，惊得他冷汗直流，忙将那攀玩裙下丰盈娇臀地贼手缩回，抬眼见一张泛着微微醉意地俏脸中平添几分醋意。“季郎，人家难受着呢”靠坐右侧地月凌霜停杯投箸，抓起他使坏大手，抱住了自己那胎动阵阵地双胞胎大肚子。樱唇微噘，凤眼含情，瑶鼻微酸诉说心中醋意，泪花盈盈道尽怀胎辛酸。

季玄知她如今怀胎八月，硕大沉重得大肚子挺在身上，坐得稍久就累得腰酸背痛，娇躯不适。隔着衣裙摸那圆滚滚的肚儿不时起伏鼓动，季玄便知她这时真得很不舒服，心底不禁爱怜横生：这两个捣蛋的小家伙，怎么这么能折腾？一念及此，愧意萌生，掌轻柔得顺着胎动帮凌霜抚摸按揉着难受不已得大肚子，有些抱歉的柔声道：“好霜儿，辛苦你了”

月凌霜被他心疼得安抚着躁动不安的大肚子，美目含情与季玄柔中夹杂歉意的目光相交，只觉心中暖流泛用，肚儿也没先前那般难受。她俏脸羞红，玉首轻垂，柔荑随他轻抚起伏不定的软软肚皮，痴痴凝望道，“季郎，若是想要，晚上...晚上霜儿...”情话再口，却又戛然而止，只因余光瞟见柳含烟添酒夹菜，不失主母仪态，反倒自己争风吃醋，害官人再圣上面前失了颜面，令月凌霜双颊羞红，不敢言语。

季玄一门心思看护着月凌霜沉甸甸的双胞胎大肚子，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默默无闻、好生服侍的美人柳含烟。季玄知她最识分寸，以德抱怨，尽显正妻风度，连忙羞愧的夹起一筷肥美鱼腹，亲自喂入口中。似乎是察觉到正德帝那姨母般的慈笑，抿过鱼脍的柳含烟飞快地低下头，有些慌乱得藏起满脸得娇羞温情，她玉手捧着大肚子，生怕成了众人笑柄。

恰逢此时，箫冷归来，眼见正德帝身边全无娇嫔美妃相伴，反倒是那小小勇毅侯左拥右抱，甚是快活，心中难免不悦，“陛下有所不知，勇毅侯这大夫人可非一般女子，她出身扬州柳氏，为并州刺史柳大人的长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三晋闻名只才女。今日勇毅侯荡平戎狄，班师回朝，不知可否献上一曲阳春白雪”

柳含烟生得冰雪聪明，岂会不知他箫冷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天子御宴，宫里娘娘虽未出席，可皇帝却特许姐妹二人侍奉季玄左右，便是想让她们伺机取悦龙颜。这三胎七月的身子虽不似先前那般轻巧灵便，可舞弄笙箫乃是自己日日解闷消愁之常事，哪怕在这宫闱大院又有何难处。“陛下若不嫌臣妇演奏拙劣，臣妇便取琵琶为陛下弹奏一曲”从案前托起颤颤巍巍大肚子的柳含烟连忙起身应允道。

“琵琶音色婉转，若与舞者相伴方为上品，若是独奏，老奴觉得还是瑶琴更妙”似乎是埋怨先前侯府时，两房夫人迟迟不来接旨，侍奉皇帝左右的箫冷提议道。

“萧公公所言甚是，朕也觉得弹奏瑶琴更佳，去差人将那‘红袖’取来，供夫人弹奏”正德帝口中“红袖”乃昔日宫里才人柳氏之宝贝。这柳才人本是含烟之孪生胞妹，曾深受皇帝宠爱，后因子大难产而香消玉殒，独留这瑶琴于宫中，给皇帝留作念想。

见此宝贝，柳含烟不禁睹物思人，指尖触碰根根琴弦的瞬间，仿若轻抚妹妹娇俏脸庞，令她心中酸楚，眼眶湿润，肚内孩儿们踢闹不断，娇躯颤颤巍巍摇晃不止，显然一副因伤心而有损胎气的可怜模样。

凌霜眼见姐姐受辱，心中愤愤不平，可又恐触怒龙颜，不敢直接反驳，反倒直接问起一旁发难的太监箫冷，“妾身听闻那柳才人过时已有数年，想必这瑶琴藏于琴房也有数年，既是昔年之物，尚需调琴修音，如此岂不误了这盛宴佳时，扰了陛下兴致”

“霜儿，休得无礼”那箫冷毕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月凌霜身为妾身如此出言不逊，着实有些不合礼数，引得身旁的季玄斥责道。

“宫中之物？岂会如夫人那般所想，那必是....”话未说完，察觉不妥的箫冷一怔，直接不吭气来。毕竟昔年柳才人在时，正德帝对她疼爱有加，其遗物更是被视为珍宝。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手里这群宫人有曾打理，便是对皇帝不敬，可若是说不曾打理，反倒是有伤皇家颜面，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今天怕是被这大肚婆娘给绕进去了。

“萧公公虽知姐姐深谙乐理，却不知妾身剑舞无双，与其弹奏瑶琴，不如让姐姐奏琵琶，助妾身献上一舞，以感激陛下对我季家隆恩浩荡”月凌霜说着笨拙得挺了挺身前高高隆起的大肚子，对着高台上的箫冷莞尔笑道。

“夫人如今怀有身孕，哪里还跳得了舞？若有点什么三长两短，叫陛下咱么向侯爷那边交待”这季玄身后毕竟是右相卫国公，箫冷就算想让两位夫人在皇帝面前出丑，可也不敢将算盘打到那还未出生的孩儿身上。

“霜儿，你...”季玄一怔，先前抚摸凌霜孕肚时，便觉胎动不止，如今不免有些担心的望着她八月有余、浑圆高挺的双胞胎硕大肚子。

“不劳公公和相公费心，小女子如今虽然不中用，但跳一支舞却还算不了什么！”月凌霜忽然凤目一寒，顾不上季玄得阻拦，一双玉手抱住沉甸甸得大肚子向景德帝慢慢施了一礼，娇笑道，“侯爷投身戎马，镇守边疆。妾身身为女子，不能上阵杀敌，今日便与姐姐为圣上献上一曲雁门舞剑，恭祝圣上威震天下，诸邦臣服！”

“有夫人这般巾帼不让须眉之辈，乃我大奉朝之幸事”月凌霜美艳动人，这般爽直天真得一笑，倒令正德帝龙颜大悦，“可朕这雁门舞剑乃当时之绝，尚需翩跹者以高超剑技为基，配以玲珑身段方可施展，夫人您如今身怀六甲，临盆在即，若施展此舞，朕担心...”

“陛下多虑，妾身出身边塞将门，自幼习武，舞枪弄棒，不输男儿，如今虽怀有身孕不假，可弓马骑射也未曾落下，加之此剑舞乃家母当年怀妾身时所创，一招一式，皆有分寸，陛下自可放心”月凌霜好不忸怩，再向皇帝行了一礼，便转身挺着大肚子招呼亲近得丫鬟下去准备长剑、琵琶。

“即使如此，那就有劳两位夫人，让朕瞧瞧这号称当时一绝的雁门舞剑了”正德帝笑意更浓，盯着月凌霜高挺得大肚子心满意足得坐在龙椅之上。

少时，俩容貌清秀的宫女搀扶着犹抱琵琶，半遮玉面的柳含烟坐殿堂中间，另一名太监则从匣中取来一把造型别致的无锋长剑，捧到那早已将青丝扎成马尾的月凌霜面前。她拔剑在手，先是熟练地挽个剑花，后单手背剑，左手稳稳托住身前高耸饱满的双胞胎大肚子。“姐姐，开始吧”见姐姐挺着一个滚圆大肚子落座于大厅中央，月凌霜轻叹一声，腆着肚儿，亭亭玉立。

柳含烟美眸轻垂，玉背挺直，空灵清澈，飘然出尘。月凌霜英姿飒爽，神采飞扬，身姿曼妙，翩若惊鸿。正德皇帝坐拥三千佳丽，自诩看遍天下绝色，却也一时间被两位身怀六甲的俏佳人迷了心神，久久不能平复。

柳含烟不负虚名，十指纤纤，如绽幽兰，轻拢慢捻，一缕琴音如清泉淌过深谷，泠泠响起。月凌霜闻声起舞，玉腿裙下藏，翩跹步生莲，藕臂随风舞，轻盈似游龙。一双明月贴胸前，两瓣秋桃胯下圆。雪颈修长，玉背挺拔，自上而下伸展出一道柔美优雅、曼妙多姿得动人曲线。高高隆起的滚圆肚儿让那些平时做来易如反掌的姿势变得笨拙吃力，却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娇弱、我见犹怜得动人气息。

就在凌霜纤手玉足即将抬至高点，却听大弦嘈嘈，小弦切切，如急流飞湍，似珠落玉盘。她长剑寻声一抖，葇荑轻兜滚圆小腹，玉足飞落，柳腰款摆，孕肚随长剑悠然飞转，翩跹起舞如落霞之惊鸿。

月凌霜自幼习武，身形虽较寻常女子轻盈灵活，奈何腹中双胎早已八月，挺着一个圆滚滚、沉甸甸的大肚子，起舞难免力不从心。好在柳含烟与她朝夕相处，自然知晓妹妹难处，所奏之曲，曲调虽然高，节奏却并不太急，且时有间歇。凌霜一手长剑舞出道道剑花，一手不时撑肚令曼妙娇躯起伏旋转。青丝马尾飞扬，只有几缕碎发在颊边额前飘舞，那一双冷艳清澈得丹凤水眸在青巾乌发间若隐若现，勾魂摄魄。一举手，一投足，均是风姿绰约，韵味无穷。当真是人比花娇，美艳不可方物。

正德皇帝哪里想到，一大腹便便的娇弱女子，竟然有如此轻盈曼妙、令人神往得舞姿，可最吸引他还是含烟手中琵琶。柳含烟秀外慧中，除了顾及妹妹身子，所选谱曲乃是当年太祖皇帝一统天下后，犒赏群臣之宴曲。太祖皇帝戎马十余载，还黎民百姓以太平天下，正德帝自登基起，秣马厉兵，与戎狄相持数年，终得今日大胜。她弹奏此曲给扫平漠北得正德帝听，隐然便是在夸赞他仁德武功均不在太祖皇帝之下，对方何等聪明，哪里听不出其中得意思。

柳含烟乐声胜过天籁，月凌霜舞姿飘然如仙，令侍奉在皇帝身边得箫冷如痴如醉，他双眸不停扫向美人身前那两颗饱满圆润得大肚子，一个在裙下不住起伏颤动、撑出一道完美弧线，一个随娇躯灵动飘舞、看来愈发高挺傲人。入宫数十载，侍奉过怀有身孕得主子不下十余位，可令他如此兴致勃勃，还是头一次。

曲过中途，原本应该渐缓渐低，可柳含烟玉指却似雨打芭蕉，竟是越弹越疾，倒令舞曲曲调渐高，声转峥嵘。月凌霜闻声舞姿一变，灵动娇躯倏地一沉，手中长剑顺势回收，一瞬间由疾转徐，由动渐静，竟是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她莲步沉稳，玉臂运劲，将一把长剑舞得纵横捭阖、寒光凛凛。赏心悦目得舞姿之中，更渐渐透出一股英姿飒爽、不输男儿的勃勃英气。她一个人，一把剑，在这铮铮有声、气势如虹的琵琶声中，竟舞出了一番金戈铁马、壮怀激烈得凛然激越之势。以至于令正德皇帝眼前一亮，倒也将大半心思都放在了这精妙绝伦、倾国倾城得佳人佳舞上。

眼见皇帝来了兴致，月凌霜便要开始亮出真本事，她一手舞着精彩绝伦地剑花，一手暗扶沉坠饱满地双胎肚儿。琵琶声再变，铮铮几下清响，她强撑腰身沉笨，单足踮地，似秋叶飞花般转起圈来。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腰身沉笨，凌霜明显感觉体力不支，饶是只舞片刻，也有些吃不太消。轻喘吁吁，香汗津津，柳腰玉腿，渐渐酸痛难耐，受惊孩儿，连连踢闹不止，令她不禁暗暗叫苦。

眼见自家娘子愈发力不从心，端坐一旁的季玄紧攥手中杯盏，捏了一把冷汗。这月凌霜手中所舞长剑乃是昔日成亲亲赠名剑，纷飞旋舞乃昔日与她月下定情所舞。雌雄双剑腰间配，金童玉女共此生，不忘山盟沧海誓，不负人间糟糠妻。他季玄纵有统兵百万，决胜千里之本领，可如今为悦龙颜，以求自保，竟委屈两位夫人受此境地，不免眼眶湿润，咽喉酸楚，心中愧意油然而生

柳含烟轻抚琵琶，循着妹妹脚步变化调整节奏，如今听察觉她足下不稳，身姿微颤，便知她已是强弩之末，虽隐约察觉正德帝正在兴头，为保妹妹无恙，还是不禁急转曲风，戛然而止。月凌霜心有所感，青丝垂落，舞步放缓，一手擎剑指天，一手抱独揽月，刹那间由动转静，以这样一个气势如虹、惊艳全场得绝美身姿将一支剑舞跳完

小说相关章节：大奉双娇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