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后庭的异物感和身上高级丝绸的触感，小菁试着扭了扭身子—果然挣脱不开啊。就算挣脱了又有什么用呢？没有了后庭肛塞和身体两侧腰撑的支撑，她现在一定看起来像一个滑稽的毛毛虫吧。

可惜，连这滑稽的景象它（她）也没办法看见了。

一双手不知何时攀上了它的胸口，轻轻地抚摸着，挑逗着它，它的呼吸急促起来，气体快速地从脖子上的小孔进出—

一根纤细的手指伸了进来，堵塞了这个小小的通道。胸腔的压力剧增，它挣扎起来，摆动着短短的残肢，妄图从那被堵起来的“嘴”中再吸取一些空气：可那根手指似乎饶有兴致地搅动起来，又引得它弓起腰一阵恶心。

“快要不行了…”大脑在胸腔中发出不能为人听见的悲鸣，在内脏的挤压和浓厚的二氧化碳中，陷入了宕机…

在我们的主人公昏迷的时候，我们来看看她是怎么成为“它”的。

一切的一切还要从那个百无聊赖下午说起。在出租屋里上网的小菁浏览着一个个购买界面，那些眼花缭乱的物件与高不可攀的价格，无一不在宣誓着它们与小菁这个背井离乡的打工妹毫无关系。与无数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一样，她来到了这个远方的城市，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在物欲横流的时代立足，可一次次被生活的浪打倒，一次次被无情地挫败。

但是，她还没有放弃。

可是这份倔强也支撑不了她多久了，看不见未来的生活，无法用单纯的信念延续下去。

她非常需要一场梦。

一个不起眼的广告此时跳进了她的眼帘——

“免费试穿”，“招聘志愿者”、“报酬丰厚”、“提供长期工作”、“工作地在市中心”，小菁没能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点进链接之后习惯性地忽略了几十页的免责声明和相关信息，填写了报名表。这份激动的心情甚至使她在给出电子签名时也毫无怀疑，只是觉得自己捡到了一份天大的美差。

梦，开始了。

两天之后，小菁来到了市中心的工作地。她按照短信上的指引在人流中摸索，进入了小巷里一个外观很奇怪的红色电话亭。伴随着升降梯的噪音，电话亭的内胆和她一同进入了此行的目的地。

小菁四处打量着这实验室般的公司，思索着这群人把公司建在地下的目的。向接待员说明来意后，她被带领到了一个干净的空房间，一台摄像机黑洞洞的镜头正对着椅子上的她。

“现在，”接待员郑重地说，“我们需要确认您是否要承担这份工作。如果您已经看过合同了，我们需要再拍摄一份视频以确保您不会反悔—这次工作机会十分难得，把您选做志愿者也是多方考虑后才决定的，”

“因此，如果您决定了，就对着摄像机说出这张纸上的话。”

小菁有些怀疑了，但报酬和工作内容的诱惑还是攫住了她的心，她拿起纸，对着摄像机读了起来：

“我自愿承担试衣人偶工作并放弃全部人权，由此产生的后果均由我本人承担。”

“放弃人权是什么…？”话音未落，一张手帕袭来，小菁感觉鼻头一甜，很快就昏了过去。

“就是字面意思哦，小可爱♡”

“接下来，请你成为我的人偶吧～”

接待员按下墙壁上的暗格，一扇门显露出来。几名身穿手术服的医生全副武装，立刻将不省人事的小菁推进了门后的通道。

“小姐，真的要按原定计划进行吗？”

“按照原定计划，尽量快速手术，不要给她太多痛苦。”原本温文尔雅的接待员顿时变的雷厉风行，她也更换了无菌衣物，进入了通道后的手术室。

手术室的大量精密仪器包围着刚刚被去除毛发的小菁。四肢上的虚线昭示着她接下来的命运。随着激光锯缓缓划过，小菁的四肢再也不属于她了。在一个星期左右的备皮和疗愈后，这些残肢将会被修整一新，小菁的四肢将会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仿佛她的身体天生就该如此。撤去呼吸机，滴入致盲性的眼药水和切除声带后，第一阶段的手术完成。

小菁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成为了公主，永远穿着华贵的衣物，享受着他人的照料，但自己却动弹不得，连一根手指脚趾都不能动。小菁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她眨眨眼，眼前是一片模模糊糊的柔光。

“我这是怎么了？我应该是来工作的啊”

小菁尝试揉眼，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根本够不到脸颊；而晃动的双腿也似乎只有不到膝盖的长度了。她在惊惧之下想要大声呼救，刚刚张开的嘴唇却被另一只嘴唇吻住。

“终于醒了呢，我的小人偶～”

认出接待员的声音，小菁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更加疯狂地挥舞起短短的残肢，一张一闭的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可接待员的话语却让她彻底陷入绝望。

“阿拉阿拉，挣扎的这么厉害可不像我的试衣人偶呢～姐姐我啊，一直想要一个人偶当我的衣架，最好全天待命，而且会和我一样新陈代谢，这样一来，直接找个妹妹成为人偶不就可以啦～”

“而小可爱你呢，真的好好读过我发布的招聘广告吗？我可是想要一个活生生的半身像呢，现在对你说这些话只是因为不想让你在第二阶段的手术后变的没有反应，你可要好好努力撑住哦～”

“不要挣扎了小可爱，已经在多种渠道声明放弃人权的你早就被我们开具死亡证明了～马上，你就要成为一件物品，成为我最爱的人偶了…”

“你会成为我的公主，穿上我所有的华服…”

“现在，晚安吧～”

小菁在被麻醉药醉倒之前，回想起自己之前签名和录像时的天真心情，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泪。

这次，虚线画在了小菁光秃秃的头和脖颈上。一套完整的开颅手术取出了小菁的大脑和脑干，在被膜封后替代了小菁的半侧肺，成为新的中枢神经；之后，小菁的头颅也被取下，原本的脖子成为身体最上端，气管与食管各自整形，留下一个小孔留作喂食和呼吸之途。

一个活生生的torso诞生了。

小菁在一片空白中醒来。

肛塞还在，腰环仍然箍得紧紧的，但原本的衣服被卸下，它感到一阵凉风拂过它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有人似乎观察到了它的异常，一件新的衣服披了上来。

人偶不再颤抖了，起码在此刻，它感到了温暖和幸福。放弃了人权，作为一件物品，一个人偶，一个衣架，它实现了一个本不该实现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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