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震撼，小说里不切实际的人皮怎么可能在现实中会出现？即使是好莱坞的化妆特效也需要后期渲染才能看不出端疑。这种震惊带来的是一种强烈不真实感。这又不是小说的世界，真实世界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东西。之前的娃娃套装已经让自己很震惊了，但这次，我宁愿相信是铃在骗我，这就是白色胶衣下铃的真实身体。我自认为自己小电影还是看过不少的，这哪有什么异常。

不行，我意识到这样的想法只会让自己陷入怀疑中，根本找不到异常。思考了一会，我决定拿出纸和笔先记录下我认为的人皮可能有破绽的地方，再通过回忆来逐一排查。

第一，外观上的异常。自己网上或者电影里见过的人皮是给五官留有洞口的，而在洞口边缘和皮肤交界的地方会有明显的交接。但我显然在琳身上没有看到。还有，人皮的细节应该会与真实皮肤不同，如一些皮肤上的瑕疵，痘痘，雀斑。而铃一切都太完美了，脸上没有痘痘，没有雀斑，身上也没见到体毛。对！这的确是异常，一般人对皮肤不可能没有瑕疵。

第二，我想起了之前身穿娃娃的琳，身上的肉在紧身衣的包裹下非常紧实，皮也是一点都揪不起来。刚才虽然没揪过，但拍屁股的手感却是很有弹性，一点也不像被紧身衣包裹下的感觉。这点的确没有异常，但她又是怎么做的呢。

第三，行为上的异常。铃是在扮演琳的妹妹。这间别墅有着铃的秘密，一般不让别人进入，除非是知情者。而铃之前模样也不便外出，那么铃去哪里了呢？如果当时我追问这个问题，不知道会不会有破绽。对了，还有，喝咖啡！她嘴里咖啡的香气太浓了，她仅仅喝了一小口而已。更像是她根本没喝，而是含在了嘴里。

我将这些整理好了之后写在纸上，不过还有一些比如吃饭如厕之类，之前我就好奇铃究竟是如何排泄的。但这些由于我没有看到也就没有写。

洗澡澡后的铃从楼上走下，阳光从白色蕾丝睡裙透过，透出她动人的身材。坐在我的旁边，看起了报告。

“很不错呀，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发现异常。嗯，作为奖励，今天可以回答你一次问题。”

我心想终于，终于不再谜语人了。不过之前我也是，和自己工作无关的问题从来不问太多，毕竟那些肯定是机密。

“那我就问了啊，是机密也没关系吗？”

“哈哈，看来你真听话。不过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铃笑着说道，她的笑容真是好看，就像邻家的小女孩一样让人没有戒备心。

“好奇，说实话挺好奇的。”我如事回答道。

“那么你的问题是？”

我想了想，虽然有很多疑问，比如用的什么材料，怎么做到的呼吸顺畅，穿起来什么感觉，之类不过我觉得应该问最重要的问题。

“你身上的全包紧身衣，不，应该说是皮的这些套装。搞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来你很懂抓住重点嘛，我反问一下，你认为是什么样的组织才有能力做到设计这样的东西？”

“我认为很难做到，单从材料来说，根本没有相关的技术或文献。即使能做到也需要大量人力，资金和时间。”

“不错，但你少考虑一样，就是人工智能。现在商业化的AI受限于法律问题等等，层次很低。实际上实验室中的人工智能已经非常强大了。”

我恍然大悟。“那么研发同样需要大量的金钱，可目的究竟是？”

“你别急嘛，有这等财力的组织或个人全世界不过百来个，我再缩小一下范围，他是两年前去世的一位科学家。”

“是他，宁义！五年前那场疫情研发出疫苗的那位，本该财利双收，却据媒体说晚年神神叨叨，一个生物学家，一会极力反对人工智能，一会又极力支持，还说人类可能灭亡什么的。不过我还是跟敬重他的。牛顿，爱因斯坦晚年都神神叨叨。这不妨碍后世对他们的敬重。”

“哈哈，你说的没错！不过他可不神神叨叨，而是由于世界卫生组织内部的一个秘密报告。疫情后，世界最先进的AI建立了一个模型，以病毒的进化速度，五十年很可能出现同等规模的疫情，而一百年则很可能有比之前病毒何方面强好几倍的病毒出现。”

“所以他说的人类会灭亡是真的？但这不是泄露了秘密？”

“对，这也是我对他死因的猜测。况且同样一则机密报告，南极臭氧层空洞的持续扩大，三十年后我们可能将暴露在宇宙射线之下。”

我对这样的消息惊异万分，“所，所以宁教授后来支持AI是要借AI研究抵御病毒和辐射？”

“对，你很聪明。宁教授建立了世界上最大的算力中心，并将其伪装成商业研究用途。”

“那既然问题如此严重，难道联合国难道政府没有这样的研究开解决困境吗？”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握举个例子吧。全球变暖还有碳排放的问题说了多久了？现在你看到的更多是实际行动还是各国的相互扯皮？宁教授自然看出了其中问题，即使研究有进展大家也会争相恐后地拿去商业化，将钱装在自己口袋里，而不是继续研究直到解决问题。再说，即使灾难来了，他们也是那活下去的百分之之十的人，其他人和他们没有关系。所以教授在死之前要建立一个组织，将这方面的研究变的势不可挡。”

“可，可我还是不明白。我相信现在的你可以做到免受病毒和辐射，这也是这个套装的设计目的，但这个你现在这样的形式有什么关系？差不多的材料直接做成防化服不就可以了？或者研发出万能疫苗，又或者直接改变人类基因。”

“别急嘛，这就要说到这个组织的形式了。宁教授并没有在这方面的研究留下任何的成果。因为他知道，没有任何一种疫苗能应对所有病毒，变异速度比研发速度快太多了。而基因，必须有大量的人作为研究样品，保密工作不可能做到，况且有反法律道德。所以最后他和AI进行的是防护服研究。

宁教授在走之前只留下了AI和巨大的秘密研发资金。AI是这个组织的管理者，只有它知道所有的技术细节和成员信息。所有成员是秘密发展的，相互之间不能知道真实身份。他们有投资者，设计者，研发者还有管理者。在遵循宁教授提出的设计方案前提下，AI包括所有人都可以提出方案，先由AI模拟可行性，再由投票决定是否进行，在AI帮助下设计者进行实验，确定制造设计的可行性，再由研发者进行详细的制造。以积分作为报酬，积分可以兑换成加密货币，也可以直接兑换某个技术，也可以直接兑换成产品。后来大家也将组织起名为skin club，与其说是防护服，不如说是皮肤更好。”

我心想，兑换加密货币和技术可以理解，为了钱嘛。我也确实相信，会有单纯为了追求科研的人。至于兑换产品嘛，像铃这样的？怕不是恋物癖。

“所以说，现在这样的类似人皮的套装其实是AI和大家商议的结果？这有点离谱吧。”

“是的，AI的思考方式是常人很难理解的。它是用现有所有的学科技术的文献训练出来的。这点没有人能够做到。它更知道到现有科技水平最好能做到什么样。比如套装的主要材料是纳米碳管，需要分子级别的纺织技术。高于金刚石的硬度，又有弹性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对吗？”

“的确，很不可思议。”

“但想想现在的芯片已经到了3纳米的级别，其实只是没有有资本的推动，大家不愿意去做罢了。而套装如此的紧则是为了模仿深海的环境，这样做有很多好处，比如有助于细胞端粒再生，延缓衰老，比如承受高加速度，比如承受高压强等等。再打个比方，如果在二十年前让AI设计手机，AI的设计方案估计是直接拿出现在的智能三折叠手机或更先进，因为基础学科的技术已经达到了，预算充足的情况下AI会根据人类的使用习惯直接做到最好。”

我也是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在听如此尖端的话题。好奇心顿起的我接着问到：“那么外表需要拟人的原因是？”

“这是AI根据人类生活习惯的演算结果，就像人的表情在沟通时能传达很多的信息，只要能做到就不应该放弃，况且我们资金充足。”

“那么为什么只有一个口用来穿脱和物质交换呀，这样不是偏离拟人的目的了吗？况且也很麻烦，各方面会很不舒服吧。”

“这个问题很好，这就是设计角度的问题了。为了阻隔病毒，为了保持高压，同时还要穿脱和身体日常的物质交换，而且还有得有一定的仿真度，这里涉及拓扑学，下体一个口就是多方因素导致的最优解。这个口有点像克莱因瓶的结构，若是有多个开口的话就必须牺牲很多密封性和压力了，也增加了很多复杂性。白色套装下面和皮肤之间有一层有机溶液，这种溶液与氧气的溶解度很高，相当于从空气中抢走氧气，溶解然后通过皮下面细小的单向纹理，呼吸时胸口的起伏作为泵流入肺部。这个流通的过程遍及全身，营养棒也是同理，就像下体含一个棒棒糖一样。水份几乎不用补充，人的身体只是借走水用用，又不消耗水。而代谢就是在流通的过程中将皮肤肠道膀胱中的代谢物再从下体的阴部排出。至于舒服不舒服。勒只有压力不均才会导致，套装和内部溶液均匀的压力是均匀分布在体外的，就像水压一样，只是会觉得紧和敏感罢了。溶解氧气是吸热反应，温度会下降，以此做到散热。而且由于只是吸氧，呼吸的量比直接呼吸空气要少五倍。所以呼吸困难或者闷热那是下面穿的实在太多导致的。况且只要时常清理下面，就不存在腥臭的问题。”

听了之后我大受震撼，这简直是一件艺术品。

“这，这太奇妙了，神奇的套装，神奇的AI，神奇的管理方式！顺便一提，那不让成员相互知道真实方式的原因是不让大家私下串通？”

“哈哈，和懂点的人沟通就是舒服，看来你大学不像很多人一样在浪费时间。对，就是不让私下串通，不只是防止技术泄露，更是为了安全。觊觎一个人的积分，理论上只要把他干掉，谁都可以成为他，立刻就能用他的积分兑换出价值上亿的数字货币。况且现在的仿真技术，代替他也不是不可能，甚至连真实生活中的资产一并被代替。所以一旦被管理者或AI发现，暴露真实身份的人会被踢出会员。”

“怪不得，你需要我严格保密，即使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将你的存在宣扬出去，这也可能将你的位置信息暴露，可能引来麻烦。那你就真的不怕我偷偷告诉别人？”

“哈哈，因为你听话呀。如果当时是别人，我说不定就把他囚禁拿来做实验了。”

看来我不得不为了我这半个月来的表现点赞……

铃到底是投资者，设计者，研发者还是管理者呢。我想起今天找出异常的工作。问到：“我猜你是管理者吧，难道现在已经有人被替换了？”这是一件很恐怖的是，若是昔日的好友被人替换，自己却毫不知情，想想就觉得可怕。

“哈哈，这确实是我其中的一个身份。目前有人被替换应该还不可能，因为我是第一批拿到这件仿真套装的。况且能成为会员的人不是顶尖科学家也是政商界的大佬，最差也是超级富豪。哪个不是人精，哪有那么容易让人发现的。目前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

今天的谈话对我来说就是震惊，震撼，震碎三观。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不是那么的真实，这一切都像是科幻小说的设定。同时我也非常感谢铃能告诉我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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