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一个很不检点的女人…

大家都这么讨论着，自己慢慢也懒得去反驳了，考上大学远离这个城市就好了。

“你妈到底在哪！？”

“不知道。”

“还tm说不知道！欠抽的死贱人！”后面的女人推搡着过来朝着时雏的脸就是一耳光。

时雏的校服被撕扯的到处都是，裤子被褪到了小腿，这都是自己刚才全力抵抗的成果，但是现在，时雏已经不敢继续反抗了。

“你要是不说，我们就把你现在的样子发在班级群里，挂到网上。”带头的两个大妈冲上来把时雏的内衣也硬生生扯开了，还拿起手机拍照。

自己真的不知道妈妈在哪，这群人要找妈妈，一口咬定自己知道…

“她都三年没回来了，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时雏羞愤的捂着隐私部位，殊不知这一吼激起了这群女人的众怒。

然后就铸就了噩梦的开始，时雏被拽到房间里，一只手绑在床脚，门外的七八个女人排队，一个一个的进屋施暴，在两个大妈的组织下，竟然井然有序。

“一个一个来，至少一人一个耳光。”

两三个人下来，时雏就没了底气。

“好疼…好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时雏一只手捂着裂开的嘴角瑟瑟发抖着，全没了刚才的硬气。

自己为何会遭到这种对待，因为妈妈在外面沾花惹草，破坏了很多家庭，弄的别人家妻离子散，从爸爸出轨开始，妈妈一直是这样生存的。

“阿姨…别打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时雏另一只护着脸的手也被拉开，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女人薅着时雏的头发抽打着时雏刚定型的小脸。

更有甚者脱下鞋子用鞋跟打，打完走出去时候还会被吐口水。

每次换人是时雏唯一能休息的时间，可笑的是，这个休息时间连哭都不够用。

再次抬起头，看到的是邻居宋姨，宋姨从搬来开始就一直关照自己，哪怕妈妈失踪了，宋姨也隔三差五来给自己送吃的，还会担心自己能不能生活。

“宋姨…救救我…”时雏见到熟悉的面孔，总算是回了回魂。

“啪！”

“我对你们不薄！你妈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宋姨显然收了力，但还是打掉了时雏最后一丝希望。

“我不想再看见你们。”宋姨只是轻描淡写打了一下，便掩面离开了。

欸？为什么？

时雏想不明白。

下一个人进来后，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痛苦让时雏也没法思考。

“恶不恶心…”

“骚死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时雏的一只耳朵已经听不清声音了，身体也坐不住，只感觉房间在晃。

“都尿了，再打会出人命吧？”组织纪律的两个大妈在时雏旁边大声密谋。

“打两个嘴巴能死就怪了！死了也活该！你到底说不说？！”

“我…我不知道。”时雏坐在自己的尿液里，像是虚脱了一样瘫在地上，要不是一只手高绑着，早就倒下去了。

“给她发群里，不就有人找她妈了吗！你傻啊！”

“对啊！”

两个大妈大智若愚，拿起手机对准时雏，一边录像一边打，手法非常别扭，就像是刚会用智能手机一样。

最后把录像发到了班级群。

当然了，等来的只有警察，班级老师同学看到都急忙报了警，

虽然时雏得救了，但也留下了永久的创伤，而母亲更是没有出现过，就连警察都不知道母亲去哪了，最后也是按照失踪处理的。

“这么多仇家，很有可能是被报复了。但是有张银行卡，是这娃子的名办的，一直有公款打进来，可以去查查那家公司。”

“那这丫头现在怎么办？”

“应该是被法院判给她爸了，但是她爸早就另寻新欢了。”

“唉，也是个可怜的娃子。早点查清楚找到娃子她妈对谁都好。”

“出这么大事她妈都没出现，就算不是报复，恐怕也是躲起来咯。”

两位警察叔叔在休息室是这么说的，被时雏在前台听到了。

于是时雏被强行送回了爸爸家生活，但是爸爸出国“工作”很久了，自称也不方便带上时雏，于是在就只有重男轻女的奶奶照顾自己。

“你妈本来就不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

“要我说你也别念了，多张嘴也不容易，早点上个职高出去打工。”

面对奶奶的责备，时雏已经对自己的人生绝望了。

但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过年的时候，爷爷奶奶家会来很多亲朋好友拜年，而时雏这时候就躲在房间里画画。

“这是你画的？”

“…乱动我东西干嘛？”时雏对这个亲戚家的表姐充满了防备。

“你今年高考？想好去哪个大学了吗？”

“我…考不上大学。”

“那你想上大学吗？”

时雏顿了顿：“想。”

此时，奶奶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气熏熏的冲进来：

“谁给你交学费？！你想！我看你是想挨揍！”说着奶奶就扬起胳膊，时雏抱着头蹲在地上。

奶奶没有真的打过时雏，只是觉得这样很方便，所以经常这样吓时雏来达到目的。

而一旁的表姐都看在眼里，好在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时雏早就不在乎脸面这种东西了…原本是这么以为的。

等奶奶又数落几句就拿着烟摔门回客厅跟其他亲戚打麻将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时雏感受着表姐的视线，很不舒服。

“那个…你不许要清理一下吗？”

表姐指着时雏被漏尿浸透的长裙小声的提示。

从回来开始就是这样，只要被吓，时雏就有概率会露出来，自己根本控制不了，但在穿裙子露出来被外人发现还是第一次。

这种脸部发胀，恨不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名为羞耻。

时雏以为自己已经没有这种情感了。

“呜…”

“你…你哭什么啊？没事，谁小时候没尿过裤子。”表姐好像更惊慌失措，抓着卷纸就递过来。

而时雏好像会错了意，哭的更厉害了。

等时雏哭够了，去厕所换好了裤子回来，本以为表姐会自讨没趣的离开，却没想到这家伙还在自己床上看着自己之前的画作。

“你有考虑学素描吗？”

这家伙怎么还不走，看自己漏尿很有优越感？“没有。”

“我是学心理学的，不过我原本是艺术生，是双学位哦。”

“哦。”谁问你了？

“我可以帮你上大学。”

“你帮我交学费吗？”

“不能哦，但我有办法～”表姐说着伸出手打算摸摸时雏的脑袋。

表姐很高，身高至少在一米七以上，而时雏本身就很矮小，看着表姐伸手过来，本能的缩了缩身子。

在睁开眼的时候，表姐的手还在空中悬着，对视上那一刻，突然把手落在了时雏脑瓜顶。

时雏能感觉到那一秒心跳都停下了，汗毛全都立了起来，突然的惊吓让时雏的眼泪被挤到了眼眶。

但过了几秒以后，这种恐惧很快就消失了。

没有什么痛苦，没有害怕，头发被指尖轻柔的揉搓着。

这是出现那次事故后，时雏第一次被人用手接触。

也可能正因如此，时雏才会一点点对这位表姐敞开心扉。

两家离的并不远，这一丝温暖和安全感让时雏更多的时间都愿意去表姐的出租屋呆着。

表姐怕时雏无聊，就会立起画板教时雏素描。

时雏几乎每天都会去表姐的出租屋以练画为借口赖着不走，但实际上，时雏只是想逃离奶奶的恐吓罢了。

不过，几乎每周表姐的出租屋都会有一个新的男生出现，看样子好像都是表姐的男朋友。

原本好感下降很多，但是每次自己来了，表姐会把男友放置在另一个房间，全心全意的陪着自己，这也让时雏闭紧了嘴，也没什么可说的。

半年过去，时雏和表姐的关系越来越好，时雏也总算是没有那么阴暗了，有了目标的日子，要充实很多。

“时雏你觉得妈妈是坏人吗？”时雏在表姐的出租屋练着画，旁边的表姐平淡的提问着。

正常来讲，都会怕踩雷吧？

“我不知道。”

“但其实换个角度看，时雏的妈妈还是很厉害的，最起码到最后自己也没有受伤不是吗？”

时雏的铅笔突然怼断了，她凭什么这么说，她有没有被人绑在床脚打，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感受，而自己所受的一切都是那个不检点女人害的。

“都说啦，涂阴影时候笔锋侧一点…”

“你什么意思？”

“啊，我的意思是，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不一样…”

“所以我就活该替她赔罪吗！”时雏一边喊一边站起来推倒了画板。

“那，我帮你一起骂妈妈的话，你会开心嘛？”

“我…”自己不会开心。

“把画板扶起来去。”

面对表姐的命令，时雏站在原地握着小拳头，不知道在倔强些什么，可能只有在表姐这里，自己还在乎一些所谓的“面子”，不想示弱。

“生气，也不能乱发脾气，而且你也没有听我把话说完。”表姐说完指了指被推倒的画板：“扶起来。”

时雏咬了咬牙：“听你说什么，被人叫婊子靠男人吃饭很自豪是吧。”

不知道表姐是什么表情，但是肯定不好看。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久，时雏就这样站着，时间过得越久，时雏对自己冲动的言论越是感到自责。

无论表姐怎么生活，什么三观，她是唯一自己愿意依靠的人，为什么自己不敢反抗奶奶的恐吓，反而对自己温柔以待的表姐却恶语相向…

几分钟后，时雏还是蹲下把画板重新立好了。

没等转过身，就被表姐抱着腋下悬空了。

回过神时候，已经坐在了表姐腿上。

“时雏，你觉得女生在这个社会是弱势群体吗？”

“不知道。”时雏不喜欢这种姿势，好像自己是个几岁的孩子一样，但是也不反感，因为这样可以靠在表姐怀里，很有安全感。

“我觉得，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在社会上都有自己的优势和弱势。”

时雏看表姐没生气，自己倒是又生起闷气了，以沉默回应着。

“但是，很多时候，男生的优势是自身天生的生理优势，而女生嘛～”

表姐在时雏耳边小声嘀咕：“我们本身就是优势…”

时雏挑了挑眉：“你是女拳？”

“才不是，虽然我觉得不该教你这些，但其实时雏你明白的吧？不然你也不会那么说。”

“说…说什么？”

“婊子靠男人吃饭什么的。”

时雏听了不自觉的扭过头去。

“很有勇气呢，这要是别人恐怕早就破防了，可惜你老姐我呀，本身就是吃男人的～”

时雏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介绍自己，还是一直自己依赖的表姐，没想到她好像真的还很自豪。

从这天以后，表姐好像有些变了，或者说，表姐本来就是这样的，只是不再加以掩饰了。

甚至有时候时雏过去，表姐衣衫褴褛，非常不雅，还有的时候，穿的花枝招展，抚媚妖娆，袒胸露乳。

那也只是尴尬的笑笑，没什么好掩饰的一样。

而且，最让时雏忍不了的是，自己明明还在这里，表姐竟然还会去隔壁房间跟男朋友做爱，而且还很大声！

这谁受得了啊？？不过本来也是别人家，时雏也不会挑理，但是表姐实在是太会叫太会喘了，光是听着竟然就浑身酥麻。

终于有一天，时雏忍不住问了：

“表姐，你是卖的吗？”

“啊，原来时雏你是这么想的。”

不然自己还能怎么想？每次男人都不一样。

“卖，只会越来越不值钱，但是钓，说不定还能保值一点～”

“钓？”

“而且是，愿者上钩的钓。”

时雏感觉到了，说表姐的三观不正还是收敛了，这表姐三观也绝非tm正常人！

可是…好像无所谓了吧，自己虽然感到惊讶但却不是很介意。

“男人呀，相比嫖，他们更怕睡完以后对方不要钱。”

“为什么？”时雏越是不懂，反而越是好奇。

“因为那要的可就多了。”

表姐每次都会教时雏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同时也教着时雏应试素描。

“你有真的男朋友吗…？”久而久之，时雏都开始主动发问了。

“每一个都是啊？”

“怎么可能…我指的是你真正喜欢的…”时雏撅着嘴吐槽道。

“都喜欢，也都不喜欢。”

“切…反正你也是随便找的。”看着破旧的出租屋，再加上表姐的三观，时雏只是觉得，表姐可能生活很贫苦？才走上了用身体赚钱的这一步？

“诶诶诶，可不是，你老姐我哪是那么随便的人？我都是有选择标准的。”这话从表姐嘴里说出来一点权威性都没有。

“选择什么？你觉得男生内在和外在哪个更重要？”时雏随便把网上的鸡汤难题扔给表姐。

表姐摸着下巴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时雏都无语了。

“内在吧？”

“啊哈…为什么？”时雏假笑着继续发问。

“我觉得男人最重要的还是要看智慧。”

“智…智慧…？”本来只是打哈哈，但表姐每次认真说的话还挺耐人寻味的，得到这个答复，时雏也停下了笔。

“对呀，和一个男生交往时，最主要的应该是判断他有没有智慧。”

“为什么？有智慧的男生比较有前途？”时雏彻底被吊起兴趣了。

表姐也严肃起来：“如果一个男生要是没有智慧…”

“那他就是我的了。”

“…”

不知不觉，表姐的一些行为习惯，和灌输的东西也潜移默化的成为了时雏的一部分。

“女生可不是光卖弱就能激起别人保护欲的，平时硬气开朗的家伙掉的眼泪才更有保护的价值。”

“撒谎绝对不是长久之计，捏造一个情理之中的错误，更方便设立人设。”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妈妈，毕竟如果你什么都能原谅，那你经历的事情就是活该了。”

还有时不时就会在旁边拄着腮打瞌睡，一个踉跄醒来以后，眯着眼对着时雏笑：

“时雏，怪可爱的。”

“…”

表姐是个怪人，按照伦理道德来讲，应该也是个坏人…可是时雏不但不反感表姐，甚至还想成为表姐这样机灵的人，随时都能用独特的歪理保护自己。

当然，除了男女方面…

“时雏你是怕大家嚼耳根才不去学校的吗？”

“姐姐不喜欢我在这吗？”这也是表姐教的反问。

“臭丫头这个倒是学的快啊？”

“嘻嘻…”时雏其实还是笑不出来，但是每次都会尽力去笑，不是为了取悦谁，而是…表姐交给自己的每一个技巧，自己都想试试。

“只是，你越是这样害怕，越容易被人发现问题哦，就算去外面上大学，你的这个弱点还是很明显的，到时候孤身在外，更容易挨欺负。”表姐说完，时雏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

“但是…表姐的话，我就不怕…最起码不会…”

“不会漏尿？”表姐接话很及时。

时雏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也该让你脱脱敏了。”

从这一天开始，时雏的地狱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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