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帮助」吕顿一解烦忧后，我的心情畅快到不可思议，明亮得有如梅雨季过后初晴的那个下午。正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只缘身在此山中」，我自省认为，先前的我思想明显是钻牛角尖，走入了死胡同。何至于此呢？

　　之后几天，我与吕顿的关系，颇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怪滋味。

　　此时金陵城内正是一片春光大好，梧桐木苍翠有力，玄武湖畔游人如织，是如此这般散漫的好日子。风吹来棉絮，我没有再刻意躲著吕顿，吕顿也装作风平浪静、无事发生的模样，一如既往每日招呼我吃饭、趴趴走。但越是这样刻意回避，我便越发觉得其中分明蹊跷丛生。

　　吕顿这只优熊，高中时候，向来是藏不住事的，但凡他有个挂念，甭管是欣喜、焦躁或是其他什么情绪，都会立刻具象成他圆滚脸蛋上生动活泼的表情，简直就像是日本能剧中的面具，立体突出到叫人想忽视也难。

　　但才升入大学一两个月，吕顿竟然就有如此变化，藏得住心事——虽略显生疏、拙略——不免让我暗自发笑。心情大好的我，每日也乐得跟他厮混在一起，偶尔揩个油，好奇吕顿这小肚腩里，打的是何主意，接下来又会有什么发展，像是每周定点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默默期待著周播节目不断推陈出新。

　　大学中午下课后的食堂，拥挤程度较高中有些许好转，但也是总少不了跟著大部队，在人潮鼎沸的声浪中排队、用餐。黑压压一片耸动的脑袋瓜子里，打饭、找座位都是技术活。不过这对我来说，不成问题，吕顿自会料理好。

　　在数学上苦手的他，倒是对排队一事成竹在胸，总能在电光火石间权衡好食物与伫列长短的利弊，并事先准备好餐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瞅准时机就冲上去，占住队伍末尾。我则可以不急不徐地踱步到他身后，拿走他递来的餐盘。每当这个时候，吕顿总是会挑眉逗眼，神情得意：「怎么样？还得是我吧。」纯粹乾净的笑容，配合上吕顿那张憨态圆滚的脸蛋，你还真别说，当下就让我裤裆一顶，恨不得就地法办。

　　我笑眯眯地回敬：「是是是，阁下所言极是。让小的想想该怎么报答大人才是。」说著，我的左手悄无声息地伸向吕顿那被宽松裤子包裹著的肥臀。用身体挡住身后视线，在人声鼎沸的食堂伫列中，隔著布料肆意揉捏其吕顿肉感十足的臀部。几下后，我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更进一步，直接将手从裤头探进内里。

　　指尖刚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我只觉得掌心处突然传来一股奇妙的触感——柔软且富有弹性，却又带著些微的湿润，如坐春风。那是吕顿紧实而饱满的臀肉，在我贪婪的抓揉下，如同面团般变换形状。我不禁加重力道，享受著那份独特的手感，同时也期待著吕顿的反应。

　　果然，吕顿轻哼一声，屁股不自觉地往前缩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回呛，形同默许如此暴行。我知道这是他的敏感点之一，于是更加卖力地爱抚起来。我的手指灵活地游走在两瓣丰腴之间，时而深入股沟，时而划过外侧，像是在探索未知的宝藏。随著动作愈发深入浅出，我能感觉到吕顿的身体在微不可闻地颤抖，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夹紧，臀肉更是如同手打撒尿牛丸一般，愈发紧致而别有风味。该死，我怎么会想到撒尿牛丸，好想把吕顿肏干到喷尿。周树人先生所言非虚：「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真是恶劣地的民族性呢。

　　许是我的动作太过过火，吕顿别过头，压低声音，瞪著眼睛警告：「喂……马明文，别仗著我脾气好胡作非为啊！你这家伙……」吕顿的低声抗议，与其说是掷地有声的杯葛，倒不是说像是议员酒桌上翩翩起舞、暗通款曲，议会上委曲求全的求饶。这无疑更是助长了我的恶趣味。

　　我咧嘴一笑：「放心，我心里有数。」话虽如此，我的手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相反，我开始集中攻势，专注于某个隐秘的角落。与此同时，为了安抚吕顿，我默不作声地踏出一步，侧身把手跟吕顿被扒下些许的裤子掩在身前。

　　很快，我便摸到了一处湿漉漉的凹陷，知道那就是吕顿最为私密的入口。吕顿在这方面，堪称天赋异禀。只是稍加刺激，他敏感的肉穴便会自动分泌出粘稠的液体，方便异物长驱直入，清军入关时概莫如是。

　　抚摸著吕顿的翘臀，九浅一深地玩弄著他褶皱幽秘的深穴，我能够从吕顿臀肉的晃动中，感受到他正强忍下半身传来的阵阵酥麻，努力维持著表面的平静。

　　若是现在有记者，将话筒对准身前遭受侵害的另一位主角，荧幕上一定通篇铺满激烈的檄文。吕顿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马明文简直就是无耻小人。他只恨自己师从孔夫子，毕生所学的国骂技艺太过薄凉，无法一一恰如其分且愤懑地抨击马明文擢发难数的恶劣行径。在吕顿而今穷尽悲凉的心灵荒漠中，唯独剩下位处大陆西北边疆，号称「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赛里木湖（闽南语谐音国骂三字经）的倩丽风景。但还没等他细想该湖补给水源的具体成因，马明文灵活的食指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成功钻入吕顿湿润紧致的甬道，令其他霎时浑身一颤，差点惊呼出声。

　　「该死的马明文，他怎么敢……」吕顿眼眶噙着泪珠，说不清是悲切含恨还是害羞激爽的缘由，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身后的好友千刀万剐，却不敢发作。一方面，他担心自己的异常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如此一来，当真如坠阿鼻地狱，万劫不复；另一方面，他内心深处，竟隐隐生出一丝期待，几日前浴室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此后他也再次尝试过夹着那枚粉色跳蛋自慰，可无论怎样调换位置或模式，都再也达不到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曾经沧海难为水。敏感色欲的后穴一旦尝试过被别人手指粗暴侵犯过的快感，跳蛋也好，自己的手指也好，都再也没办法让身体满意，好似是汤屋里那只吞噬饕餮盛宴的无脸男，在众人的助纣为虐下，最终化身为欲壑难填的畸形巨兽。

　　此刻来自身后的挑逗，让吕顿再度体验到久违的刺激，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他自然是对自己的好兄弟没有任何恶意，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困惑：自己这样的行为，要是被嘉颖知道了，又该当如何呢？摇摆在抉择的十字路口，吕顿感到自己像是一只被钟表催眠的羔羊，在叔本华所锚定的两端摆布。只有一点毋庸置疑：他的身体渴望更多。

　　手掌上传来的触感从僵硬逐渐变得稍显舒缓，我感觉到吕顿心里不易察觉的动摇，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我装作跟吕顿私密热聊的模样，胸部向前贴近，托起吕顿已然发软发热的身体。

　　今天吕顿身着一件蓝白拼色短袖，橙色的袖口搭配胸前粗黑罗马体英文单字胶印，显得干净利落，冬日初阳那般可爱活泼，下配一条卡其色长裤，脚踩白袜全黑运动鞋，整个人看上去阳光开朗、神采奕奕。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位憨态可掬的大男孩，私下里却是位前裹飞机杯，后夹跳蛋，默许纵容好友指奸自己的放荡之人呢？不知道前倨后恭的各位哲人该如何探讨这个问题。

　　顶着吕顿柔软肉实的身躯，我的肉棒又硬了几分，直挺挺地顶在吕顿肥臀上，像是一柄中世纪的长矛，佯攻准备刺入巴洛克式柔情蜜意的花园。透过春装单薄的面料，吕顿光滑透亮的肌肤和温热的体温，清晰且完整地传递到我身上，如玉养人。我们俩紧贴在一起，默不作声地共享着这肮脏色欲的秘密。

　　将食指粗暴地插入吕顿含苞待放的肉穴后，我细细品味起那紧窄的甬道如何细腻地箍住我的指节，丰厚而有生命力，如同深藏海底的熔穴，在黑寂无氧的绝生之地，一股一股地吐纳着热量与养分。我毫不怜惜地加大力度，将手指直愣愣地送入更幽深的体内，而后不由分说地来回抽插、搅拌，不时弯曲指节，用指甲刮蹭起吕顿敏感的内壁。

　　随着我的抽插，我能感觉到吕顿扑在我身上的心脏跳动快了起来，汗水顺着后背流下来，热气晕染。他的臀部也开始微微后摆，似乎是在无声迎合着我的动作。这种反应无疑是对我的最大鼓励，于是我决定再接再厉，尝试再塞入一根手指撑开狭窄的入口。

　　吕顿感受到一股热流从小腹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弓起腰，却马上碰到马明文坚硬的下体，冷不丁打了个激灵，欲哭无泪地在心里哀鸣：「够了…真的够了……」却丝毫没能鼓起回头谴责马明文的勇气。

　　吕顿在身后猛烈的刺激下，感觉自己的小兄弟也不得安分，正在裤子里蠢蠢欲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升旗挺立，若是被人看到，后果不堪设想，偏生卡其色又是最不能藏的颜色之一，让吕顿悲愤交加，自感壮烈。

　　此时吕顿原本裸露在外、白皙光泽的皮肤，水袖织布印染一般，迅速晕上一层枝垂樱的粉嫩，如同上野公园里轻云样成片的树冠，洋洋洒洒，好不可爱。

　　吕顿原本的体味就不重，体育课剧烈运动后，至多也就带些热带潮润的体味，并不惹人厌烦，汗倒是容易涔涔瀑下。玩弄着玩弄着，吕顿体温升高，就像水果成熟后自然散逸出芬芳，吕顿身上也开始若有似无地荡漾出些许情欲的信息素，是正值花期的清香，令人如沐春风。

　　人群的喧哗吵闹到有若实质的程度，犹如弹奏乐章的琴弦马上就要断裂一般，如此的波涛汹涌，仿若一场主题为「觥筹交错」的舞会，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各色人等来来去去，留下一道道残影。有人面红耳赤地跟着邻座争吵着什么，那人却只是一脸狐疑，也有人安静成一尊石膏，默默带着耳机，一个人吃。在这样热闹的食堂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跟着向前行进的队列，我用两根手指，有节奏地在吕顿泥泞的肉穴里，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队列往前迈进一步，手指随之猛烈深入，不由分说地粗暴刺入翻涌的甬道，在狭窄的空间里旋转刮蹭。待队列稍停下，手指亦改变作业，一边缓缓抽出，一边挤压直肠壁，直至拔出体外，带出粘腻的透明液体，两三分钟后，再跟随队列的下一次前进，更加猛烈地冲击，探入愈发甜腻肉穴的更深处，如此亦步亦趋，循环往复。

　　吕顿整个人面红耳赤，双腿间的肌肉不住痉挛，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被不具名的神祇抽离出身体，除了后庭处的媚肉还保留有感知力外，身体的其他部分渐渐都化为麻木，脑海里欲望不断叫嚣着，意识慢慢模糊，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只能被动承受着身后手指所给予的一切，无法确切感知到五公分以外的世界，那些人潮、声响，像是过期胶卷洗出的相片，泛黄失真。

　　吕顿残存不多的理智，感觉在体内四处灵活游走的手指，似乎正在探寻什么宝藏一般，反反复复地在一个不深不浅的区间来回游荡。在隐约听到一声「找到了」的低语后，后庭的某个位置，突然被一阵强劲的力量，狠狠地击中，一发无比精准的全垒打！随后，一股后穴被彻底填满的餍足，让吕顿头皮发麻，快感汹涌而至，以摧枯拉朽的寸劲，从下而上窜遍全身。吕顿肥硕挺翘的臀部，不受大脑控制地开始配合着扭动起来，嘴里也不自觉溢出了压抑着的呻吟，声若蚊蝇。

　　我的手指如觅得猎物的毒蛇般，紧紧缠绕住那处敏感点不放，毫不留情地持续进攻，用指甲刮擦、用指腹按压、用关节顶撞，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吕顿的身体激烈颤抖，发出断断续续的闷哼。吕顿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后穴传来的阵阵酥麻电流，和体内深处逐渐升腾的热流。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颊绯红，眼神迷离。

　　我感受到吕顿的后穴开始无意识地收缩，像是要将我的手指绞紧吞噬。我趁机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和力度，每一下都重重碾过那块软肉，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吕顿的身体随着我的动作而起伏，就像一叶小舟在大海中颠簸。他咬紧牙关，努力压抑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但还是有几丝破碎的声音泄露出来。

　　周围的喧嚣似乎与我们隔绝开来，只剩下我和吕顿两人沉浸在这场禁忌的游戏中。我的手指在吕顿的后穴内肆意驰骋，探索每一寸褶皱，感受每一滴体液。吕顿的双腿早已失去力气，全靠我支撑才不至于跌倒，双腿慢着拍子，在我的推动下，蹒跚前行。每一次前进与歇息对吕顿来说，都是一场惊险的漩涡，他只能感受到手指在体内快速进出，每一下都几乎要将手指拔出体外，然后再狠狠地插到底，直到整根没入，再时不时按压某个敏感点，随着手指动作幅度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吕顿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云端，整个人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只有两腿之间的快感是那样的真实，让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盛宴总是在最是华美的一刻落下，就像辛德瑞拉午夜消失的魔法一般，华尔兹的乐章在高潮处戛然而止。

　　随着一声轻微的「啵」声，吕顿感觉到后穴里作怪的手指倏然抽出，带出体内晶莹剔透的液体与些许温度。刚刚才大开大合、收缩张合的后穴在被完全打开后，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席卷而至，久久不能平息。

　　较体温略低且质感不同的空气趁虚而入，刺激得吕顿又是一阵难耐地收缩着后穴，内壁却感觉不到任何慰藉，空洞的甬道里只有咆哮不断的欲望，留着缱绻的残念。

　　吕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竟然无可避免地涌起成吨失落，仿若自云端掉落，难以言喻的兴奋转瞬遁入虚无，解脱、难耐、寂寞……如此几种复杂的情感，怨灵附体般若有似无地环绕着他。

　　我瞥见吕顿脚步虚浮，踏着不成调的浮肿步伐，气场低落地等着前面一位同学付钱。在魂不守舍地点完餐后，他转头用闺怨寡妇模样的双目，冲我嗔怪地怒瞪一眼，好似在无声地谴责着什么。

　　吕顿的面部曲线相当柔和，双眼亦是同样的人畜无害。饱满钝圆的杏眼配上线条流畅的眉形，就算从中解读出「愤怒」的色彩，也不会让被瞪视的人产生相对冲的愤怒，反倒会升起几分安抚的念头，如同看到家猫被逗弄到炸毛一样，心下是无限宽容。此刻，这双黑宝石般流光溢彩的眼神中，除却浮在表面的怒火，竟还隐隐含蓄地透露着一丝欲求不满，看上去甚是娇憨可人，让人不忍不疼爱。

　　我轻巧地避开他责备的目光，迈向窗口掩饰勃起下体之余，挑逗地轻拍几下他肥硕的臀部，引得吕顿又是如遭雷劈，动作浮夸地退避三舍，表情夸张得好像在戏剧社演习，就差侧面没挂着三条粗线，诚惶诚恐至极。

　　我慢悠悠地点好餐食，跟他坐到角落偏僻的餐位上，难掩笑意。

　　吕顿一脸怨念地看着我，嘴里嘟囔着：「马明文，我怎么之前就没发现你这么混蛋，竟然在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行……行……行如此龌龊之事！令人发指！差点害得我出丑。」

　　我笑了笑，故意差遣道：「这不是没被人发现吗？再说，我看你也挺享受啊！还没跟你谈服务费用呢。」说着，我把手放到吕顿因坐下而露出的白嫩大腿根内侧，被他一下拍掉，我也不恼，只是慢条斯理地继续进食。

　　吕顿涨红了脸，啐了一口，露出贞洁烈女不容玷污的神色：「我呸！谁、谁说我享受了！你个变态，下次再这样我就跟你绝交！」

　　我从善如流地应下，心下却没把这当回事。我可太熟悉吕顿的调性了，话是这样说，但过没两天，肯定直接把这些统统忘到爪洼岛上。当初升学考试，若不是他脑袋真的好使，考场上还超常发挥，就凭他随性心大的个性，还指不定去哪念书呢。

　　话说完，吕顿就拿起筷子，同仇敌忾地埋头吃起了饭，像小孩赌气，故意不说话。我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感觉他实在是傻气到有点可爱。

　　吕顿脸上因情欲而泛起的红潮还未褪去，如同溺水的人突然被抛上岸，呕出水后，卧倒在沙滩上大口喘息着。我一边吃饭，一边静静地观赏吕顿圆润帅气的面庞，自然地拭去他清浅胡须上不小心沾上的饭粒。

　　说起来很不可思议，在色盘上明明是差不多的颜色，但放到人身上给人的感觉就是泾渭分明，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直觉上就只有吕顿面上的白里透红是恰如其分、清澈水润的。

　　这是在现实程度上的不同。但具体是什么样的细节塑造的呢？很难说清楚，或者说，反倒是太多了：干净整洁、没有皱纹、饱满光滑……这些中的哪个都不是决定性的，只有综合在一起，才混合成和煦的冬日初阳，散发出温暖而不灼热的感觉。

　　「在可爱的郊外电车沿线/除了春天禁止入内」，大概是这样。

　　眼下不知道吕顿在想什么，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眼神水汪汪的，一览无余，既没有看手机，也没有看我，单纯直愣地盯着眼前的饭。嘴巴没有压力地一张一合，像是在专注地出神，又像是空的躯壳。

　　真是很美好的春日呢。我忍不住心想。算着日子，心情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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