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什么是真正的「王」呢？

星龙之心学生的研学任务结束了，超凡者团列的工作却还在继续。

清晨的前进营地里井然有序，运输车和执行任务的军士们进进出出。

不过，这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按照计划，我们还将在这里度过一段时间，算是休息一下，就当度假了。

如果有自律努力的同学，这里也是不错的练习场。

在休息了一整夜后，营地食堂里秦斩空拉着一脸困相的段川，身边跟着最近在新闻部以名记者名声大噪的陈九云，给班里每个同学都塞了一个邀请函，说要开一个庆祝研学圆满完成的大派对。

“东方会长，让大伙都来参加啊。”

我耸了耸肩。

“男生好说，女生那边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向楚会长寻求帮助。”

不远处的楚融月福至心灵地扭回头。

“只要东方同学去，恐怕就会有不少女孩子愿意去呢，剩下的我来帮忙！”

“厉害，果然是同道中人。”

秦斩空连连点赞，陈九云则是立马埋头刷刷写着什么。

我看不清他写了什么，但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拍拍楚会长的肩膀，一脸无辜样的楚融月轻轻转身，被我拖着去了安静的角落。

刚刚还是弱势的样子，但是一到没人的地方，会长大人就换了个样子，捋了捋身后的及腰黑发，她微微倚在木屋的外墙上，星光璀璨的碧眼里有着可以称得上是狡黠的笑意。

“东方同学要对本主席怎么样呢？”

“楚会长别玩了……我要被你搞坏风评了。”

我的气势也减弱了下去。

楚融月伸出手指戳着自己的玉净软润的粉脸，做出思考的样子。

“不是东方同学自己做的吗？”

“我做什么了？”

楚融月向前微倾身子，背着双手，把带上审视神情的脸蛋凑近我，一双深邃神秘但又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盯着我，一步步走近。

“小诗尧，妙真，现在又来了个仇净钰，也许还有代倾汐？”

我被黑长直美少女的话制住要害，被她的气势压制住，随着她的逼近，我也不自觉地随着她的步伐后退，直到后背咚一声撞上墙壁。

楚融月挺直纤细优雅的身段，和我脸贴着脸，少女两团显著带有欧洲特征的酥胸隔着学生会的洁白制服轻轻地压在我的胸前。

“东方同学还真是神通广大。”

碧眼幽幽地盯着我看了一会，楚融月抽身后退，最后甩给了我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

“楚会长言重了。

我们呃……都是自由恋爱。”

“依然嘴硬的东方同学。哈哈，刚刚的样子很少见到呢。原来这是东方同学的弱点。”

优雅得如同女神的楚融月突然没忍住，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

“融月同学都用能力了，我不得配合配合吗？”

“切，我看你这个花花公子明明就是被吓到了。以后我可得小心小心你那几位家属了，万一觉得我跟东方同学走太近吃醋对付我怎么办？”

楚融月做了个鬼脸。

我脑子里过了一下诗尧、妙真和钰钰三个人各有各的奇葩性格，认真地说。

“我觉得这是不会发生的事情，她们几个都挺，呃……挺特别的。”

“不信。”

楚融月晃了晃身子，故意转身抱着胳膊背对我哼了一声。

我摊摊手，顺势拈起一撮楚会长背后那和代倾汐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极为出尘的黑色及腰长发。

“那走着瞧？实践出真知。”

我笑了笑。

“嗯？哎呀，东方你别揪我头发！会乱的！”

我当然不肯松手，于是和转身娇嗔的楚融月在巷子里小小地打闹起来，也是会让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呢。

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同样熟悉的清冷喊声。

“东方，你在这吗？”

诗尧怎么过来了。

俩人赶紧分开站好，楚融月心虚地看了我一眼，欲盖弥彰地整理起制服的袖口与根本不会乱的顺滑长发。

牧诗尧走进巷子，带着几分好奇地抬头看了楚融月一眼，会长大人装作认真地翻阅终端，没有跟那双银色淡漠的眸子对视。

“东方，终于找到你了，你俩怎么在这里钻着？”

对我，牧诗尧就没那么简单了，她皱着眉毛问我，但所幸她好像不是真的关心这个，只是为了表达找了我半天的不满，于是她接着开口。

“算了。找你找了半天。黑白老师让我带你一会去他那一趟，记得带上战利品。”

牧诗尧用手背拍了拍我的肚子，算是提醒我。

“那现在就去吧，刚我和楚会长商量出的一个计划也有了结果，可以顺带去汇报一下，正好一起。”

楚融月当然心领神会，认真地嗯了一声，在终端上装模作样地写写画画，跟上我和牧诗尧的步伐。

小怪物无所谓地摆手。

三人一路无话，到了指挥部。

“你先进去？”牧诗尧淡淡挑眉，问我。

“可以。”

这时，门内传来黑白老师轻笑式的说话声音。

“来了就都一起进来吧。”

楚融月和牧诗尧对视一眼，跟上我进去了像是会议室的房间。

黑白老师坐在长条桌的上座，周围的座位也坐了几位参与这次行动的其他老师，认识不认识的都有，但都向进来的我们投以好奇的目光。

“三位同学请坐。”

黑白老师依旧是带着面具，包括着白手套的那只手轻轻一挥，三具办公椅被拉了出来。

三人自然规规矩矩地坐下，不过也没有过于拘谨。

黑白先生看我们坐下，面具后的脸笑了一下，略带兴奋地继续说。

“接下来，我要给诸位展示这次作战最大的收获之一。东方，把那东西拿出来吧，应该没搞丢吧哈哈。”

“当然没有……”

我从随身携带的背包内抽出保存完好的那块石碑。

其他的参会者们有几个已经认了出来。

“这不是领域原脉吗？不是被湖之主毁掉了吗？”

似乎是触发了关键词，黑白先生终于压抑不住本性，哈哈大笑起来，做出十分狂傲的样子。

“当然没有！！！

相信我的计划，湖之主虽然也拥有领域，能对千岛湖施加保护和管控。但根据我的调查，湖之主实际上并没有能力完全掌控这片地契，所以它实际是「王」中的弱者。

在最后的战斗中，它虽然做了金蝉脱壳的逃跑准备，但为了避免随身携带的地契被得到，将之放在一个严加保护而且具体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并派了最强的下属在那片区域守护。

只可惜被我算到，派东方峥这位同学一举歼灭了看管者，并且让他凭借特殊性找到了千岛湖的地契。

如果湖之主把地契带在身上，湖之主逃跑的可能性确实大一点；如果东方不够特殊，没有夺取地契，湖之主可能也有机会逃脱……

只不过！我早已算到它这样一个献祭自身族类的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有生还机会就绝不可能奋力一搏；只不过东方同学也是天纵之才，能完美配合执行我的计划！

这便是我和东方同学完美的战争！”

说了一大堆的黑白最终以一句慷慨激昂的口号结束了他对于自己完美计划的战后解析。

虽然黑白一副很自信得意的样子，但实际感觉还是很逗比啊……

原来真正的黑白老师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吗？

连带着我都感觉尴尬到爆，从他说到一半我就已经低头捂住了脸，然而正好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了右手边看似平静的银毛萝莉那微微牵动的嘴角……

但是好像除了我和牧诗尧，其他人包括楚融月都已习惯，自动忽略了多余的话和腔调。

一名穿着古典红裙的女士敲了敲桌面。

“黑白，你刚刚说东方同学的特殊性还有他夺取了地契……”

黑白先生回过神来，手一指让石碑飞到空中，环绕着长桌展示了一番。

“难以置信……”

与会者们看到石碑的签名后一致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黑白拍拍手，让石碑飞回到自己的手里。

“既然东方直接夺取了地契，那就不用再回星龙城择人认证了。根据相关条例，此地契实际将归属东方峥本人和星龙城共同持有。

考虑到发展阶段与需求，该地契以及附属品在一段时间内将归星龙城直接管理开发，而东方峥作为直接主人，将会参与经济分红和资源分配，同时，鉴于东方峥在本次作战的贡献、超凡潜力以及社会评级，东方峥同学将被允许无限期拥有该地契的「王」之特质。

这是按照条例来的，大家有意见吗？”

“虽然这样可能会给他自己带来些麻烦，但既然这位东方同学能够做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如就相信他好了。”

红裙女士勾起嘴角，赞赏地看了一眼正懵懵的我，众人也纷纷称是。

“东方同学，你有什么意见吗？”

黑白问道。

“我没意见，就是那个特质具体是什么？完全没太搞懂。”

“那我就将石碑准备送检封存了，至于「王」之特质的事情——”黑白老师挥了挥手，摸了摸面具。“算了，我懒得解释了。你下去问楚融月同学就好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旁边摸鱼划水的楚融月，楚会长十分正式而职业地对我一笑。

“OK……那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具体事务、奖励和资源分配模式之后会发给你检查。今天的会也可以结束了，下班。”

黑白先生雷厉风行地宣布了散会，然后身影一消，第一个下班了。

与会者们也纷纷收拾东西离开会议室，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自然多看了几眼，有些看起来宽厚一些的老师还对我打了打招呼，其中就包括那位红裙女士。

“你们老师总是这个样子，你别太在意，真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发邮件问我，这是我的邮箱……”

“好的，谢谢。冒昧问一下，怎么称呼您……或者说您是？”

我看她似乎地位不算低，就问了一下。

这位女士微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学着黑白老师的语气对我说。

“这次不用问楚会长了，就问问你身边的小诗尧吧。”

随后化作一阵物理意义上的轻风翩然离去。

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个。

“看来要请教两位同学的很多了。”

楚融月此时已经放松下来，原本端正的坐姿也变成了二郎腿，身体惬意地躺倒在办公椅上。

牧诗尧则是静静地开口。

“那个女士是现在的校董会的常驻校董啦，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个确实忘记了。”

我挠挠头。

“所谓「王」之特质，顾名思义就是成为「王」的所必需的特质啦。”

楚融月把胳膊垫在脑后。

“当然目前还没有什么明确的说法和研究事实，研究工作和了解程度也还只停留在个人经验和相关总结上。但是已知的是领域原脉——也就是地契中包含有不同量的特质，但即便暴力得到了地契，对其中特质的获取方式也仍然没有普及，还是属于完全的天赋流呢。”

黑白先生的身影刷一下又出现在房间里，吓得悠哉悠哉晃着二郎腿的美少女一个小激灵。

不过他显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对着我说。

“哦哦，你们正好还没走啊，正好不用再找了。刚刚忘记说了，东方同学的徽记很特别，代表的本质上限很高，记得多开发这些，加油。”

黑白撂下这句话，身子一淡，就又消失不见了。

“神出鬼没的啊…”

我习惯性摸了摸旁边牧诗尧的头，刚放上去就被小萝莉打了下来。

看着她那稍微一冷就觉得要杀人的眼神，我才想起来牧诗尧一直不让我在外人面前摸她头。

默默地收回手，我找个借口准备直接溜走，然而牧诗尧却说要问我点事情，也跟了上来。

推开门，我伸了个懒腰走出去，后面的牧诗尧却顿了一会。

武道怪物敏锐地回头，正撞上趴在靠背上盯着她看的楚融月。

楚融月被小怪物那清冷的眸子这么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但很快又莫名硬气起来，心想说本会长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害怕这位身子娇小玲珑的女生。

楚融月摆出学生会长常见的那副淡淡的公式化笑容努力瞪了回去。

牧诗尧静静地看着她神态一系列的细微变化，在楚融月警惕眼神的注视下，最终报以一个十分少见的恬淡笑容，然后转身离开会议室。

这下给楚会长整不会了，估计回去要想一段时间了。

小怪物带上门，抬头。

我问。

“刚怎么了吗？”

“没事，我们先走吧。”

我耸耸肩，牵上牧诗尧温凉的小手。

两人迎着朝阳走在路上，我顺着她的脚步，倒也没有管去往哪里，只是问道。

“晚上你要去那个派对吗？”

“嗯…可以去啊。”

“那看来不用我邀请了，还以为诗尧自己不会参加这样的社交活动呢。”

“你对我的认知有点刻板了呢。我也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吧。”

“不是吗……？算了，也是小事，正好一起去休息放松一下。”

“说到这，你怎么又变强这么多？”

牧诗尧很有劲的小手捏了捏我的手指，微微抬头，眼神中略带疑惑地问。

“呃……这个比较复杂？感觉跟超凡本质碰撞有关。”

“什么碰撞，我不大懂这个。和谁打了一场吗？和仇净钰？我感觉她也有变强了点来着。”

我想了想那天晚上和那个如火般热烈的少女的一夜缠绵，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切合实际又不会太过尴尬。

“算是吧…只是确实不能算是常规意义上的战斗…”

牧诗尧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说这些含含糊糊的话我也搞不懂的。下次让我和你试试就好了。”

“呃……好吧。”

我决定先搪塞过去。

“一会有空？我们好久没切磋了。”

“有空。而且也你正在往切磋的场地走吧，行。”

……

代倾汐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似正刷着终端娱乐，其实正一脸古怪地盯着背朝着她坐在梳妆台前的火红卷发少女。

代大小姐还是没忍住，出声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诶，钰钰你怎么化起妆来了。”

仇净钰正凑近镜面，往挺拔英伟的鼻梁两侧抹着价值不菲的淡粉。

“我以前没有化过妆嘛？倾汐大惊小怪的。”

“化是化过……但哪怕出席家里公司十分重要的场合，你也一直都是很简单很简单的淡妆啊……而你今天已经坐在梳妆台前快一个小时了。我很怀疑哦～”

代倾汐高贵的俏脸上适时露出促狭的笑容，窜到仇净钰身后蹲下搂住她的脖子。

“哎呀，倾汐别闹啦，马上化好了。我这不是在考虑以后的妆造风格嘛，多花了点时间而已。”

“如实招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是不是东方峥那家伙？”

代倾汐嬉笑着为仇净钰伸着的手递上了粉扑，在仇净钰的耳边吹着风。

“当然没有啊。”

仇净钰依然专心致志地歪头打着粉扑。

“那是今天有个约会？和谁？”

“也没有啦…倾汐你太能脑补啦…我只是简简单单化个妆。”

“哼哼……我迟早会找出真相的。”

代倾汐松开手，高挑的身子瘫倒在贵妃床上。

红发少女轻轻地哼起小曲，终于收起临时向好朋友代倾汐借的名贵化妆品。

“你这个时候一般不都要喝点酒吗？今天不喝了？”

“我觉得我以后要少喝点酒…避免有时候醉醺醺的样子…不过喝点也可以。”

“真是太可疑了啊你这家伙……”

代倾汐一脸黑线地打开了冰箱，仇净钰仿佛没有听到，心情似乎很高兴地吨吨吨起来。

……

“刺啦——轰！”虚空中新生的雷霆暴躁地荡开近在咫尺的银光细剑。

“哥哥加油！”

祈妙真专注而热情地高举双手，为场上的少年呐喊助威，一边瑟瑟发抖的白灵淼依旧把异色的眸子藏在挑染的蓝色学生短发下面，有些犹犹豫豫地举起手，像小猫哼唧一样为台上的人加油，可惜谁也不知道她是在给谁加油。

虽然训练场不是完全封闭的，但是能碰见这俩人也实在是太巧了。

据祈妙真说，她俩正在交流各自异能的治疗属性与杀伤属性的转化模式，正好碰到了来切磋的我和祈妙真，于是自然开开心心地观看这一场激烈且观赏性十足的战斗。

我抽空瞥了一眼台下冲着我笑得十分甜美的小天使，下一秒又不得不应付牧诗尧似乎变得更加凶猛的攻击。

为什么都说战斗有观赏性呢？

因为恐怕谁和小怪物打估计都有很高观赏性，她的能力只要还在，原力只要不枯竭，常规的远程攻击基本对她就是无效的，虽然她也没有什么远程攻击手段，但她的基础速度又奇快无比，所以很容易就变成了两个人刀剑交击、拳拳到肉的近身战。

两个人又是物理强度高的同时体术也相当不错的异能者；能力，尤其是我的异能，也是特效十足，近身战斗的观赏性实在太高了。

纠缠下去也没什么用了，我虽然略显被动但短时间也落不了下风，当然这也跟她没能用太多武器的原因有关。

不然她大剑切枪还是挺难防的。

牧诗尧持单手剑狂风骤雨地反身斩击过来，我伸出手不退反进抓向那斩击过来的寒光剑刃。

从探出的手为起点，我的肢体飞快地抽离解体，又飞速重构为耀眼的雷电态。

我用两只手指轻轻夹住了少女的剑，精钢打造的普通剑刃毕竟不是她那超凡禁绝的身体，刹那间被雷霆覆盖，直袭向持剑人。

小怪物瞳孔中银光一闪，剑刃上银色的能量反扑过来，无穷无尽的电流与势不可挡的银芒在剑身上生灭不断，最后的结果是剑刃不堪重负，劈拉一声断掉。

剑身崩碎，碎片还没落地的那一瞬间，两人就已经同时松开手，一模一样的冲拳爆开音波袭向对方。

音速拳啊，要不是提前变身，恐怕真不好对上这一下。

雷电凝聚成的蓝光与覆盖银色波纹的小拳头相撞，气浪四散。

牧诗尧反应更快，不做停留，脚一踏已经成蛛网状凹陷的地面，极速跃起，如旋风一样转了半圈后舍身踢向我的头，浑身已经覆盖起银色波纹样的铠甲的她一鼓作气，做了在纯粹和普通武斗中不算太好的选择。

但这是超凡者的战斗，那如镜中之光闪烁的速度，即便是世间再完美的摇闪，也不可能躲开这一击。

我抬起双臂交叉挡在躯干前方。

是要格挡吗？小怪物眼光一凛，这下你可防不住。

可惜牧诗尧不怎么看幻想作品，不知道这个姿势除了是招架姿势之外，还是发波的姿势。

不只是牧诗尧的原力在凝聚，我胸口的紫蓝色如潮水般涌动而后加深，下一秒几乎是毫无征兆地瞬发出迄今为止最粗壮的雷电光柱。

这是超凡者的战斗，你躲闪不开的。

我嘴角一扯，调动身体内的原力化作勃勃的雷霆，让紫蓝色的光柱继续涨粗，最后直径约有一米粗的光柱狂暴的吞没了半空中难以收势的牧诗尧。

牧诗尧果然是牧诗尧，当然不可能一下就被打垮，我也不好终止这次的光炮。

于是，在祈妙真兴高采烈的欢呼声和白灵淼的尖叫声中，雷霆暴烈地穿过整个训练室，其他正在训练的超凡者还没来得及反应，转过头来就已经看到训练室的墙已经被咚一声炸倒了。

雷霆去势不减，穿过了营地的小街道又冲向了街对面的小酒馆……

自然是一阵鸡飞狗跳……

牧诗尧被压制在地面上无法再进攻，只能被动防守，对幻想的破灭虽然无解而强大，但面对超过自身能级过高的攻击也只能保全自身而已。

牧诗尧的原力甚至释放不出超过自己的皮肤表面，小萝莉银牙一咬，最终叹了口气，直接举起双手，宣布投降。

我强忍着转圈放光炮的毁灭冲动，终止了原力的涌动，渐渐化为人形。

趁光芒还未消失，围观的众人还没能看见小萝莉的身影，我赶忙脱下自己的大衣，扔给已经已经衣不蔽体的牧诗尧。

牧诗尧的反应一贯地快，一甩风衣裹住自己的身体，滴水不漏。

我走上前去，把小姑娘让到身后，牧诗尧回头看了一下破损的训练室和直接能通过吉普车的大洞，嘴角微不可见地一弯，安静地回到训练室另一头的更衣室里。

我看着眼前的狼藉和越来越多的人群还夹杂着一些骂骂咧咧的声音，头疼了起来。

这下闯祸了。

……

罚款要交，赔偿要赔。

我坐在营地治安部里，看着眼前的账单皱眉。

虽然家里不算缺钱，问父母要应该也可以，但是现在身上确实凑不出来那么多现钱呢。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我看着面前明明是一脸幸灾乐祸笑容却还依旧装模作样翻看规章的楚融月，在想如何能过了“思想教育”这一关。

坐在旁边沙发上的牧诗尧倒是很淡定地喝起一贯以亲民形象示下的楚融月会长刚刚亲自倒的茶水，似乎什么也不关心。

“咳咳，你好，东方峥同学——”楚融月抿了抿嘴，尽量收起笑意，然后开口，“你违反了好几项营地的管理条例，虽然后果不是很严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除了罚款赔偿之外，还要接受学生会的思想教育。

考虑到目前只有我一个比你职位高的，这项任务自然由我执行。你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好——刚刚收到一个好消息，你的罚款和赔偿学校已经替你垫付了，将来会从你千岛湖产权分红的里面扣除。有问题请之后咨询财务部。”

“好的。”

“现在我们开始思想教育吧。”

“好……”

我下意识揉了揉眉毛，才想起来右手和桌子铐在一起。

“融月，能不能把这东西解开。”

“东方同学，思想教育的时候不要套近乎！”

“呃……”

“我问你，整个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报告上不都写了吗？刚刚才写的，墨水都没干。”

“不要反问我啊。你的思想态度很不好，东方同学，看来我们今天要多浪费一段时间了。”

“行行行……”

“被教育人态度极差…无悔改之心…”楚融月小声念道，明明就是念给我听的。

学生会长低头在纸上写来写去，抬起一只眼盯着我，从中明明能看没怎么掩饰过的笑意。

“建议执行长期教育方针，由本人长期执行……”

这家伙在搞什么，无所事事的女孩子真有这么无聊吗。

她啪一声摔笔停下来，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这才想起来她的能力。

楚融月微微眯起碧色而苍翠的眼睛，不寒而栗地朝我冷笑了一下，几乎算是力透纸背地继续写。

“被教育人对思想教育严重不满……”

能把异能用到这种地方，这家伙也真是绝了，只能说这个亚平宁混血的美少女没出生在上个世纪是共和国一众文艺工作者天大的幸运。

我匆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不敢多无厘头地想下去，当然不只是免得被她一个人思想检测出来。

“东方峥同学，鉴于你今天极度的不配合，我们今天的思想教育暂时终止，我会上报校董会转为长期教育，由我本人长期监督你的言行举止与思想行为健康。你有什么意见吗？没有，我们今天就结束，你暂时可以走了。”

“我没意见。”

我抬起孤零零的左手表示赞成，右手轻轻抬了一下又被束缚住，我害怕不小心挣脱手铐免得又被扣帽子，只好不动。

楚融月从她那十分具有欧美气质的琼鼻里哼了一声娇气，然后探身过来取出钥匙解开我的手铐。

我看着她探过来的脑瓜，忍不住轻声说道。

“楚会长真是秉公执法。”

黑长直转头用她那碧波荡漾的桃花眼瞥了我一眼。

“怎么，你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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