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乃空的头斜靠在电车的车窗边。她的表情舒缓，呼吸平稳，额头上星形的发饰伴随着电车的颠簸而些微晃动着。如果只是看着她的上半身，人们只会认为她在闭目养神而已。

　　然而她现在的状况实际上非常危险。

　　她将腿翘起，右脚的脚尖抵住左腿的腿肚子，合拢双腿、不留下一丝缝隙。裙子已经被往下拉，给膀胱尽可能多的喘息的空间。她的左手轻轻抚在已经胀大的可谓狰狞的小腹上，右手则轻轻压在裙子上，两腿之间的位置，不时地揉捏着。两条手腕上的缎带，一条勾勒出那不自然的、痛苦的轮廓，另一条则伴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在裙子的褶皱间翩飞。

　　裙下，那深蓝色的内裤已几近湿透。

　　时乃空本以为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失禁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还在等电车时，她的膀胱就已因长期、过度的饱和而开始造反，接连的漏尿也严重地打击了她的信心。好几次，她都发现自己临界于彻底失控的边缘，身体的痛苦与对失禁的恐惧让她想哭。

　　能憋多久就憋多久。她这样告诉自己。

　　凭着经验，她知道，憋到这个程度，光靠外力去压已经没那么重要了。用外力是为了给括约肌省下力气——可是现在括约肌已经没有力气了，再省也没有什么用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心情平稳，还有身体千万不能有大的动作，不能让洪水冲破那一步、不能让身体开始排尿的过程。因为到了现在，一旦开始，很可能就没有力气停下了。

　　就像是满满的一杯水。只是只要有一滴撒出来，剩下的也会跟着出来。

　　她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坚持了这一路。半个小时的车程，除了刚坐下时的几下之外，膀胱再也没有造反的意思，甚至尿意也逐渐消退下去。她不由得微笑——长期的锻炼终究是有了结果。试探了一下，括约肌在这期间也恢复了不少的力气。看样子是撑过劲了，接下来，她有信心能再多憋好一阵子。

　　车快要到站，她于是留意起身旁两位伙伴的对话——樱美子与星街时雨小声地讨论着，好像大的声音都会把那脆弱的平衡打破。她们两人都已释放过了。樱美子提出车站外面就有一个厕所，而星街时雨则认为还是先回事务所安全一点。

　　“直接回事务所。”时乃空这么终止了她们的讨论。

　　沉默中间，透着两人对空的担心。

　　到了站，美子扶着空起身。知道久坐后站起时的危险，空尽可能地把体重放在美子的身上、避免腹部用力，同时提前给下身加一分力气。膀胱仍然保持着平静，这一关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走起来的时候，自然是比坐着难憋许多。但有着美子的支撑，空又小心地关注着下身的状况，每次迈开步子时就同时回憋，把洪水遏止在出口的边缘。感到尿意已构不成威胁，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空在平时就是一个爱笑的人。哪怕再困难的时候，她也总是有一种自信，一定能克服。这自信是情绪性的，与现实的情况无关。正是因为这样的自信，她今天才能坚持到现在而没有放弃。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自信，才让她忽略了一个简单的事实：她有憋到过“过劲”的地步吗？

　　到了现在，她憋到极限边缘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了，失禁的情况也发生过了不少。憋过劲确实是可能的——膀胱里的尿液多到让人不舒服，可实在是没有去解决的机会，反复地抗议之后，膀胱也只好委屈地囊住那尿液而不再打扰。但从“不舒服”到“十万火急”毕竟是两码事。膀胱已经胀到感觉到危险的程度了，括约肌又因为长期的紧绷而几近生理的极限，又怎么会“憋过劲”呢？

　　空突然停下脚步。伴随着一声呻吟，她把全身的重量压在美子的身上，双腿并拢。

　　要尿。

　　她慢慢地蹲下去。已经不是可以顾及形象的时候了，她的手紧紧地按住出水口。

　　要尿。

　　她的声音已经从喘息与呻吟演变成了吃痛的叫声。现在，她双手并用地扣上去。

　　湿痕在扩大。

　　根本不是憋过劲了。而是憋得太久，已经麻木了。之前攒下的那点力气在洪水的全力进攻面前毫无用处，括约肌撑了不到一秒就痉挛、放弃了。此时的尿意，与其说是膀胱的抗议，或是身体误以为已经到了可以方便的境地，更多的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为什么膀胱里这么多尿还没有排出去？是不是尿道堵塞了？是不是多给一点压力就能把异物冲走？

　　所以此时的时乃空，除了那种完全无法忍住、马上就要尿出来的感觉之外，还有强烈的疼痛。膀胱尝试着要把小便强行逼出去，这样的痛楚，换作是一般人早就放弃了。

　　但时乃空认为自己能憋住。这个念头与现实的处境无关。

　　“啊！”

　　那不再是吃痛的叫喊。那是鼓起自身力气的声音。

　　尿液已经淅淅沥沥地往下低，隔着衣物，手指自然是不能达到完全封堵住出水口的目的。但这也足够了，膀胱尝试了几轮，见没有效果，也终于平息下来。她捱过了这一轮。

　　身下，她的手指开始有节奏地往下压，揉捏，按摩，要把酸痛而僵硬的括约肌重新唤出一点力气，这样才最终止住了小便的泄漏。作为保险，她又压了一会，感到尿意消退，膀胱的感觉从剧痛转为一般的胀痛，出水口也从温热变成湿冷，才示意让美子拉她起来。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两分钟。这期间，时雨一直警惕着周围。好几次，她想催促空快点起来，但始终没能说出口。但车站里毕竟人来人往，现在可能已经有人认出她们三个了。

　　美子：“空，加油啊，坚持住。”

　　时雨：“啥也别管了，现在立刻去厕所。”

　　空只是笑笑，思索了一阵，这么说，

　　“要是在这里漏出来的话，偶像的生涯就要结束了吧；对了，到时候你们就发出很大的声音掩盖过去吧。”

　　美子与时雨并没有笑出来的意思。

　　空不敢把手从出水口处拿开了。即使那一轮洪峰过去，出水口处仍然只是脆弱的平衡，并没有真正地把尿意控制住。但那很显然是不可能了。

　　她小心翼翼地挪着。这次，两腿大腿始终保持着并拢。无暇在迈步的时候再去加力，现在，她每时每刻都在使用全部的力气回憋。她开始哼起歌。无名的小曲子。比起鼓励自己要坚持住，更多的是想把注意力从下身极度的痛苦中分散一下。然而随着她一次次的回憋，下身的感觉也从胀、急，慢慢地变成单纯的酸痛，然后那酸痛都在一点点地减轻。

　　厕所确实不远。拐了个弯，已经能看到厕所了。

　　空的歌声戛然而止，然后是一阵吸气声。

　　膀胱又一次的痉挛。这与上次不同——虽然排泄欲也有增加，但更多的只是疼痛。

　　以及小便往外流的感觉。

　　膀胱已经再也不需要征得她的同意。不如说，现在没有立刻大规模地失禁，只是因为已经麻木的括约肌还僵在那里而已。

　　空在离厕所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只踌躇了一下，便把手从斜上方，不会碰到小腹的角度，伸进了裙子，伸进了内裤以内的湿润之处。指腹精准地找寻到那已间歇性失控的泉眼。

　　不到万不得已时，她绝不会用这样的招数。形象、卫生只是一方面，还有一个更直接的原因：疼。粗糙的肌肤摩擦在娇嫩之处，却又必须得用力、抵住体内已经到了极限的压力，又再加上排泄本身被阻挡的痛苦。

　　时雨急得要拉起她的手，“快点啊，他们在看你。”

　　空只是摇摇头。现在只要一动，小便就会喷出来。别说到了厕所脱下衣服的时间，还没有跑到厕所，可能就已经全尿完了。

　　唯一的希望……就只有硬生生地堵住。

　　并不需要完全把尿憋住，只要再撑过这一次，让自己在行走的时候……泄漏……的速度不要太快就好。

　　还有一个问题……时雨。如果时雨以为自己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作主张地要把她拉进厕所……

　　如果不是真的理解事情的严重性，空可能宁愿尿裤子也不会憋到这种程度。

　　可是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她只有弯下腰，并紧腿，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下身。

　　她在等待着，盼望着，下身恢复知觉的时候，那种“十万火急”的尿意回来的时候。

　　她忽然听到一声极响亮的尖叫声。

　　发出声音的是时雨。能够唱女高音的她，声音的穿透力也是极强。那声音如此地响亮，以致于那一瞬间，空被吓到又漏出来几滴。

　　时雨一边叫，一边往大街的方向跑；一声叫完，就开始唱歌。完全是吼出来的歌声，毫无音律感。

　　彗星が僕の頭上を飛んだ

　　誰もいない夜の空を染めた

　　深く寝静まった街の中へ

　　降り注ぐのは誰の悲しみだろう

　　人们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大吵大闹的女孩子。那眼神像是看着动物园里的动物。

　　视线相反的方向，在美子的阻挡下，空走入卫生间。

　　即使是在这里也能听到时雨的歌声。因为有了那声音，憋到超过极限的痛苦也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她被美子搀扶着走入隔间。很幸运，是个蹲厕。这就省去了转身的动作。她用一只手解开裙子——被她之前压下的地方，已经沾上了液体。至于内裤，更是湿得可以拧出水来。

　　她一直等到褪下内裤、蹲下之后，才敢把堵住泉眼的手指松开。先是一道水箭——膀胱的痉挛之下，这尿液几乎是被硬挤出来的。可那水箭只喷了片刻便戛然而止，只留下淅淅沥沥的滴落。那因为被粗暴对待而已经有些红肿的出水口，喘息了几番，终于意识到大脑已经给出了释放的命令，才渐渐放松下来。尿流也迅速地从毛毛雨变成大瀑布。排泄的快感伴随着腹内压力迅速变得轻松的舒畅感席卷全身。她愉悦地呻吟出声，如果不是美子在身后扶着，还差点因为膝盖发软而向后跌倒。透明的尿水散发着热气，喷溅着，击打着，散射着。空闭上眼睛。尿液的声音在隔间内响亮地回响着，可那声音的地下，却还是能隐隐约约听见那歌声。

　　空解决了之后，又在隔间里清理了一下，休息了一下。美子找来一个塑料袋，把内裤装好，两人悄悄地回到了事务所。

　　那天时雨唱得极难听的歌，后来被人做成鬼畜，在网上小火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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