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布道还没有说完，和他一起被困在这里的高个囚徒已经用手抓开了他的双腿——虽然面前存在被称为“悔恨”，好吧，但格里高尔没想过只靠语言就能让对方忏悔犯下的罪孽——但如果献出身体就可以阻止你更进一步的施暴欲的话。戴棘冠的圣人忽略了心中潜藏着的其他欲望，强迫自己想。那么同他媾和未尝不是一种善行。

所以他和平时一样，在默尔索炙热的注视里，用左手扯下双腿间遮住那条密缝的布料，将下身那道流淌着蜜汁的伤口裸露在深绿色的双眼面前：它在刚刚的那通触碰里已经变得潮湿、温暖，虽无法一下容纳对方的全部欲望，但至少也不需要再做什么前戏了。手指向下，格里高尔用指肚摁住阴蒂，边揉搓着那粒带来快感的肉，边用比布道时更加低沉和粘稠的声音告知对面身体发热的杀人魔：

“直接进来吧，我忍得住……就是小心，不要被我的刺伤到。”

虽然这样做肯定会流血，最早的情况下还可能会撕裂。考虑到他们两的体型差，玫瑰色的内脏在事后被拉扯出来也很正常。这是可怖的后果。他看着对方跪行着，慢慢挪动到自己双腿之间，将两只手放在胸口祈祷，心脏却因对这些风险的想象而久违的、剧烈的、期待地跳动着。格里高尔未曾承认，或许也永久性的缺乏这方面的知识，但他（是一个如此渴望被惩罚的罪人，他的身体依旧记得一些发生在过去的事）清楚，为了赎罪，痛苦和泪水显然是必不可缺的。所以他将双腿长得更开，从唇齿间吐出温热的吐息，像是个真正的活人一样安慰默尔索：

“孩子，做你想做的一切，就算那会将我撕裂，也没关系。”

但默尔索只是将脸靠在格里高尔柔软的腿根上，像被驯服的兽类般，缓慢地挪动着脑袋，亲昵地用留长一些的黑发蹭着对方的肌肤。似乎在确定着什么，他停留在那道裂缝前，嗅了一会。在闻到了某种发情雌性的气味后，杀人魔才将那个有着金属拉扣的口罩抵在上面，接着开始上下磨蹭起来。格里高尔对这种撒娇般的行为不知所措，犹豫着伸出左手去，拍了拍对方的脑袋，随后感觉到快感如同电流般从阴蒂的周围传来：默尔索将鼻尖的位置抵在了那附近，像是打转一样温柔的、用力的挤压刮擦着。

“等等……我说了你可以直接……”

被不熟悉的快感弄软了腰，圣人忍不住收紧身下的肌肉，防止下半身的颤动和晃动弄脏那张他爱的不能再爱的脸。（即使他过去看起来不是这样的）。默尔索不依不饶的继续用那些金属的配饰撬开蚌壳，继续摩擦，直到从格里高尔从嗓子里喘出一声尖锐的悲鸣，一股温暖的、发咸的泉水顺着阴唇的颤抖，滑过会阴，弄脏圣人臀下压着的白袍。

默尔索试图伸出舌头去品尝，却发现下巴上的束缚器完全的阻止了他的意图。于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他抬眼，以这样的方式去引起还没从高潮中缓过劲来的格里高尔的关注。又哼唧了几声后，圣人终于从仰起身体的姿势恢复，看到面前的囚犯用一双满含情感和欲望、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眼睛看着自己，撒娇。

“我不能，我不能随便动你的束缚。”

格里高尔这么回答，于是默尔索开始做出更加难以置信、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凝视，以（他年幼时最擅长用这种方式向对方求情的）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恳求神色，去说服对方再一次违背禁忌帮自己解开束缚。如果还是没用，那么他打算把整个身体都靠在格里高尔的身上，像是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撒娇一样抱住格里高尔的手臂，直到他同意。

“……好吧，”

他最终还是屈服了，（就像他以前屈服过的那样）伸出左手。

“过来吧，我帮你解开。”

沉重的金属声砸下，回荡，像是锁链被扯下，又像是门扉被推开。

看到面罩下那张脸，格里高尔一瞬有些恍惚。他试图找到这种恍惚感的来源，最终却又无迹可寻——因为记忆在焚烧过后便永远不会重现于世，也因为在下一秒，对方便灵巧的伸出舌头，品尝起了他双腿间温暖潮湿的性器。

和人类舌头的构造不同，“悔恨”现在的舌头更像是蛇舌与章鱼触肢的结合：长的难以想象，形状也狰狞古怪，最前端的味蕾细胞还特化出了类似猫舌般的倒刺。每次格里高尔和他接吻，喉咙伸出都要被搅动很久，最后从嘴角流出因为缺氧和被深入摩擦黏膜、被对方搅合成淡粉色泡沫的唾液来。不知为何默尔索很喜欢他全部体液的味道，格里高尔只能认为这是一种味觉变化导致的结果，未曾想过和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关。

而默尔索则只是单纯喜欢对方身上这股带着淡淡咸味的玫瑰花香，也只是喜欢用舌头品尝对方身体缝隙间流出的那些只属于他的、温热的蜜水：或许是和异想体更进一步融合的原因，（也是他未曾在十协会得知的格里高尔的过去）当对方的身体真的开始发情后，身体散发出馥郁芬芳的同时，体液也会带上近乎于蜂蜜的甜味。默尔索细心的品尝着，舌头在先从阴蒂上擦了一阵，直到下面快要干涸的水渍重新变得丰润充足。他把鼻尖抵在对方柔软的体毛尖，用嘴唇和对方的阴唇接吻，用舌头剥开被驯服的主动开合、毫不阻拦他深入的那两片肉：它们柔软的触感非常美妙，像是真的在和格里高尔接吻一样，欲拒还迎。

在往下，他的舌面擦过尿道口在的位置，感觉到一股小小的热流在瞬间涌入自己的口中，带着格里高尔体内愈发高涨的热度——他刚刚高潮了。默尔索比过去浑浊许多的头脑里想。真高兴他不觉得难受——杀人魔停顿了一下，滚动喉结咽下这口热流。咕嘟。空气里回荡的吞咽声让格里高尔忍不住用那只变异的手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透过盖上了雾气的眼睛，看着对面的默尔索，轻轻夹紧贴在对方脸边的两条大腿，在更下方的阴道口被对方的舌尖擦过时又一次头脑空白。

咕嘟。又是一声，清晰的传入两人的耳朵。格里高尔舌尖颤抖，从齿缝和指缝间发出猫叫一样低微的请求声，

“默、默尔索，不用喝掉也……吐、请吐出来……”

然后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抬起，一个他很久没听到的声音言简意赅的回答，

“喜欢。”

对方顿了顿，又加上名字重复了一次。

“格里高尔。喜欢。”

默尔索不再做过多的解释，直接将舌头的前端塞进对方的阴道口，开始往里钻。一种和被阴茎侵犯时不同的、微妙的酸胀感传来，让圣人一瞬产生了这幅身体也可以（和过去一样）排卵的错觉，格里高尔抓住默尔索的肩膀。甬道舒张又收缩，试图（和过去一样）讨好进入其中的事物，却在夹住那根非人的舌头时被上面的倒刺刮擦，战栗地、强制性的舒张开来。更多热流迸发而出，一些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下面的衣袍上汇聚出一个小小的水洼。杀人魔放弃了把它们全部吃干净的打算，决定遵循着舌尖感受到的、最深处味道的诱惑，直接钻到最深处去。

“别、别……再往里面……里面是、子宫——”

格里高尔一开始慈爱的表情逐渐变得狼狈不堪，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眶滑落，让圣人看起来又是可怜可爱，又因为嘴角难以克制的淫荡笑意而像是个祈求更多鞭打的受虐狂。默尔索眨眨眼睛，伸手抓住格里高尔的腰，把对方更加用力、更加紧密的摁在了自己的脸上。

玫瑰花和肉体的香气未曾如现在一般强烈，他的耳朵贴在格里高尔大腿内侧的皮肤上，倾听着这幅身躯血液的流动，倾听着他的肌肉是如何因快感而收缩。舌尖退出了一次，滑过咸味稍重的大小阴唇，然后再一次深入甬道。他刮擦着阴道瓣膜，隔着那些条楞形的内壁敲打与阴蒂相连的那块性肉，然后开始围着子宫颈的外围转圈、摩擦。

反复仰起身体，近乎嘶吼般从嗓子里喊出呻吟和求饶，强烈的、泉涌般的快感让格里高尔恍惚，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坏了一样，在默尔索这出乎意料熟练的玩弄下，正疯狂的回荡着动物性的快感。大脑发白，他有些疑惑——自己一开始应当是为了感受痛苦，才诱惑对方同自己性交。为何现在自己所得到的一切，只有庞大的让人恐惧的快乐——随后这种疑惑也被有一次涌出的潮水冲散，变成两人身体之间的一块污渍，一处彼此交合的证明。

默尔索也不明白，看着格雷高尔被自己弄到因快感而双目溃散，自己心中这股莫名而强烈的喜悦感究竟从何而来。但想不通就不想了。他从来都是这样，活在当下的。舌头又转了一圈，确定子宫口已经开启能让他把舌头全部塞进去，好好品尝格里高尔的腔内后，杀人魔带着一股孩童占有心爱之人般的愉悦感，让蛇一样的舌尖，顺着那个小洞钻了进去。

狭窄的、狭窄的，子宫颈腔。和阴道相似，却更加狭窄温暖的产道。如同被羊水包裹的温暖感让默尔索的大脑也有些被麻醉，他甚至在那瞬间产生了永远维持着品尝格里高尔的姿势，和对方一同睡去的愿望。但更深处的气味还在吸引着他继续探索。于是把对方更加用力的抓住、摁住，用力量钉住圣人的臀部之后，杀人魔终于穿过子宫颈的内口，尽情用带着倒刺的舌尖刮擦起了子宫体腔里的肉壁——如果有受精卵，它们将会在这块花圃一般的软肉上着床、生长、发育，酝酿与鱼类类似的小小眼睛和脑子，最后慢慢变大，撑满整个子宫，发育成一个和他们似曾相识、却又截然不同的崭新生命（即使此前这已经被无数次证明过是不可能的）——他一想到这点便无可避免的产生了某种莫名妒意和毁灭冲动，开始用舌头使劲顶着那块，像是想把取而代之，把自己扎进格里高尔身体的最深处。

“嘶——疼、疼……默尔索……疼……”

直到格里高尔的声音因为疼痛唤回了一些理性，开始用哭腔诚实的汇报着自己的感受，他才回过神来。他垂下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一串道歉的声响，转而用另一种轻柔、温顺的方式舔舐着那玫瑰一样美丽鲜艳的、格里高尔的子宫内部。圣人的哭声随之转化为另一种妖艳的、如他花园鲜花般引人遐想的哼声。好孩子，好孩子。神情恍惚的，他摸着默尔索的头，安慰自己，也告诉他，

“喜欢的话就随便进食吧……我的血、我的肉、我的肉体……”

格里高尔用左手摁在自己被汗水和爱液染湿的小腹上，感受着默尔索在其中的品尝。眼中带着欲望之光，他以迷醉的表情说，

“全部都献给你。默尔索，我爱你。”

橙色的色欲之花在头冠上绽放，一股难以克制的施虐欲在杀人魔的心底点燃。他用牙齿咬住格里高尔的外阴，用力，像是想把口中这块水淋淋的嫩肉咬的嘎吱作响、留下几道真正流血的伤口；他抓住格雷高尔腰肢的手也更加用力，像是想把他就这么从中勒成两段，又或者把内里自己正在品尝的部分挤到外翻而出，变成某种可怖的、汁水淋漓的鲜红禁果；他甚至一瞬间产生了啃食格里高尔那张泪流满面的、受难般闪烁着脸庞的冲动，让他露出更加凄惨的表情，以此来让此时此刻成为某种永远的痕迹。

（这样，他就再也不会忘记，而他难以发泄的怒火也终于可以消散。）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在对方又一次短暂的高潮后，结束自己对格里高尔身下特殊的、漫长的亲吻和圣餐。带着玫瑰花和浓郁到让人头晕目眩的甜味，悔恨伸出手，抓住圣人的胳膊，像是一个忏悔的孩子般跪在他的面前，央求着对方再一次低头亲吻自己。

“我也是。格里高尔。”

他回答。

“我也爱你。”

——————end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