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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空】未來(新版章節完結),1

小说:【魈空】原 2025-08-29 12:57 5hhhhh 7090 ℃

  望舒客棧。

  菲爾戈黛特坐鎮櫃檯,頗為厚實的本子攤在桌面。

  食材採購,建築例行維護,薪水,住宿,飲食,休憩……她撥弄算盤,行雲流水的紀錄一應收支,直到腳步聲與交談愉快的響動逐漸清晰。

  有些熟悉。

  她抬眸望去。

  「難得見你這麼驚訝。」行裝俐落的少年笑彎了眼,暖意於眼底綿延。

  一旁並肩而行的少年氣勢凌厲,相貌清俊猶仙,然而當視線投注相伴之人時,銳意盡消,涓涓細水似的柔意,只予這位金絲如光的少年郎。

  「只是沒見過如此極端的食量,讓你見笑了。」

  派蒙的食量與丘丘人那口最大的鍋同等什麼的,對於進食量相當於一盤豆腐的凌厲少年來說,實在新奇。

  來者正是聞名諸國的旅行者與頗受敬重的降魔大聖。

  平時活潑的白髮女孩這會兒不飛了,渾身懨懨的窩在空懷裡,非常疲憊的樣子。

  唯有雙眸睜得圓滾滾的,看起來有點怒意?

  她當然怒極了。

  什麼胃像丘丘人那口鍋一樣。

  氣死我了!頂多四分之一(仍然大於常人的量)好嗎?趁我餓造我謠!

  空忍著笑點點派蒙鼓的像澎澎果的臉頰權作安撫。

  旁觀他們互損玩鬧的魈,神色放鬆,隱有笑意。

  一如既往相處融洽呢。

  菲爾戈黛特微笑點頭致意,隨即輕車熟路的安排不會受人打擾的地方。

  聲勢浩大的大鍋翻炒、爐子中滾水蒸騰的咕嚕悶響、火焰舔舐燃料的劈啪等等聲響,依舊清晰可聞。

  一隻屏風與廚房相隔。

  空漫不經心的描摹繡有猛浪與船艦的圖樣。

  這裡也有些回憶,當時與魈相識尚短,遇上王安平以「掇星攫辰天君」仙人之名哄騙信眾,為了避免給璃月帶來更多危害,他們依著魈的指導,一同施展「夢遊諸境法」略微懲治,最終決心悔改的王安平自主歸還招搖撞騙的依仗「百無禁忌錄」,世間至此多一位棄惡揚善的修行之人。

  這段回憶,最終定格在魈冷冷淡淡的背影,以及一句疏離的「我比較習慣一個人吃飯」。

  ……不,不是的。

  並非是習慣獨自吃飯。

  而是浮舍、應達、伐難、彌怒這些曾經伴隨左右的夜叉夥伴,皆已長眠。

  好難受。

  明明過去的故事與自己沒有分毫瓜葛,甚至當初僅是堪堪認識,連朋友關係也算不上,卻擅自想像魈的情緒並且共情起來。

  殺業深重的兵器——這是魈所認為的「自己」。

  但是,空永遠不會忘卻,當初於群玉閣墜落之際,伸手救助,使他免於傷殘的仙人,氣息是溫暖的,肌膚是柔韌的,絕非冰冷的無機器物。

  即便傷痕累累,魈仍會用自己的方式予以溫柔。

  好比說,遠離人群,將業障帶來的危害降到最低,縱使這代表必須長久和寂寞相伴。

  若他有朝一日放下重擔開懷的笑,想必是一副相當美好的景致。

  魈輕輕扣住空的手腕。

  記憶中冷漠的他,此時撇開臉,唇瓣微抿,平日英武的眉眼盈滿無措,倒是多了幾分可愛:「我並非幼兒,受的傷也已無礙,你用不著這般。」

  「唔,就算如此,關係親近的朋友,這麼做是很平常的。」

  魈即便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這番說詞實屬胡言,他常於望舒客棧歇息,自然見過許多關係不一的人類如何在飯桌上相處——這麼做的,通常是伴侶。

  即便如此,魈依舊抬手,將鮮美吃食遞到空的嘴邊,甚至拿話逗他。

  「怎麼愣著,我餵的,你不願吃嗎?」

  「……吃,當然吃。」

  空強行壓下心緒波動,只當是魈的「禮尚往來」。

  誰讓他之前逮著機會便要逗一逗仙人呢?

  派蒙整個臉都埋進碗裡。

  簡直沒眼看了。

  同時又有點疑惑。

  見到他們曖昧的互動,她總會藉機調侃,空卻總是笑得無奈,說是魈不懂人情世故的關係,甚至還挺自責,覺得仗著他不理解這些而偷偷佔了好多便宜,可是空從來沒有意會到,魈看向他的眼神是多麼——

  仙人五感敏銳,很快就注意到派蒙一會兒迷茫一會兒擰眉思索的豐富臉色,只是視線落不到半秒,那猶如實質的冷意便嚇得她再度埋頭苦吃。

  「……?」實際上只是以為派蒙有話要說,單純投以視線的魈。

  -

  晚飯過後。

  「派蒙,先去休息吧,不用等我。」

  「哦……好吧。」

  在派蒙「又想說悄悄話了」的嘀咕聲中,他們輕盈的躍上寬大的樹幹。

  空從包裡拿出一只瓶子,晃了晃,揭開,茶香順著晚風徐徐散溢,他斟滿茶水遞過去,魈喝的一口不剩,隨後閉眼感受通向四肢百骸的暖流。

  雖然動作神情與平時沒有區別,但空知道這已經是他最放鬆的時候了。

  這種茶含有藥性,雖然只能稍微緩和業障發作時的痛楚,總歸聊勝於無。

  畢竟,他能幫到的事實在不多。

  「你有心事?」

  魈何其敏銳,即便只是一閃而逝的念頭,他也能從呼吸頻率、視線又或者是自己也沒注意到的習慣等等察覺異樣。

  「嗯,我有。」

  魈睜眼就見空笑得溫軟,沒有凝重,也沒有陰霾,甚至看不出嘴角或眉眼傾斜個一星半點,哪裡像藏著事的樣子。

  「可是只要像這樣和你待一會兒,不論什麼事都無關緊要了。」

  「是嗎?你可真是無欲無求。」

  「要這麼說,我也是仙人囉?」

  這是在調侃以前魈說過的「仙人沒有欲望」。

  魈此時的神情近似於說著「不要再玩應急食品這種過時的梗」的派蒙,無語中包容著令人啼笑皆非的玩笑。

  「不要偷換概念。更何況,我雖然對大多事物不太關心,唯獨你。」

  「我?」

  「我最近想做的事都與你有關。和你一起完成委託、品嚐你從各地學會的美食,或是一同踏青郊遊——」

  「聽起來倒像我本身成了你的欲望一樣。」

  「嗯,你是。」

  「……嗯?」

  「你的呼喚通常代表『你想見我』,而不是需要幫助,這個認知讓我很高興。」

  「你……」

  「與你相處的每一刻,」魈撫上心口:「這裡既暖和,又舒適,如同你的擁抱,很讓我留戀。」

  魈不大對勁,怎麼突然用認真的表情說了好多……甜言蜜語?

  有點招架不住。

  空深深呼吸勉強平復躁動的心跳。

  「魈,這樣會讓我誤會的。」

  「什麼?」

  「感覺是在向我剖白心意。」

  「沒有誤會。」魈定定地看著空,一字一句:「我喜歡你。」

  起風了。

  那縷墨綠青絲撫過眼尾的焰色,盛著鎏金的目光全然不見斬妖除魔時的狠戾,反而與夜裡曼天飛舞的柔和螢光相像。

  他說喜歡……?空一時之間分不清楚是夢還是現實,但是,即便羞得渾身發燙,思緒凝滯,也能分辨魈很認真,顯然思考許久。

  「我不想逃避,也不願對你撒謊,更何況,繼續一無所知的和我相處,對你來說並不公平。」

  「你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

  「怎麼會……我以為……不會被察覺……」

  「在你親口承認之前,我確實不知。」

  「咦?」

  「那天你喝醉,喚了我的名字,我去尋你的時候,派蒙不在身邊,你卻以為身旁的鍾離大人是派蒙,對他說了很多,又問可不可以追求我,最後是我照顧你的。醒來後你沒有醉酒時的記憶。」

  空失去靈魂地呆望遠方。

  難怪鍾離時不時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自己。

  難怪有陣子魈遞過來的目光成份略微複雜。

  空捂住臉,有氣無力:「你們……我……」

  酒是個壞東西,也是個好東西。

  它可以誘發出人們不願展露的本性,也能賦予忘卻世俗一切桎梏,踏出下一步的勇氣。

  魈是在心知肚明的情況下與自己相處的。

  現在想來,鍾離時不時請自己幫忙給魈送東西,或者旁敲側擊詢問他們的相處情況,原以為單純是前輩對晚輩的關心,其實還有這層緣由嗎?

  一直以來都受到關照了呢。

  空抬眼,延燒的臉龐,呼吸的熱度,心跳的律動,所有的一切,都牢牢鎖在仙人那道剔透的眸光裡。

  魈面上不顯,卻深知呼吸節奏比平時凌亂,他想伸手摸一摸空通紅的臉蛋,然後緊緊擁入懷裡,仔細感受他的氣息,又擔心這樣做對人類來說是種冒犯。

  藏匿身後的指節反覆曲起又伸直,他熟悉這樣的思想爭鬥,也總能若無其事壓抑每一次的衝動,但這回不同,空知道了真相,他表明了心意,只要雙方都有這個意思,完全可以再更進一步?

  很想邀請他,但是該怎麼說呢?

  他們面面相覷,彼此的欲言又止明顯到像是派蒙餓肚子的絕響,不由得笑了起來。

  想做的事跟想說的話,大概是一樣的。

  空打破沉默率先發出邀請:「我們回塵歌壺吧?那裡……」他低頭把玩色澤豔麗的髮尾,試圖緩解緊張,「各方面都比較方便。」

  體貼的魈自然不會拆穿空,他只是握住那不安份的手,力道輕輕的,柔柔的,一如他此時的聲調:「好。」

  -

  塵歌壺有一處魈專用的房間。

  為了讓魈自在些,傢俱用料和佈置風格皆取材於璃月境內,也設置了權限,任何人都無法隨意進入。

  魈收緊雙臂,指腹小心翼翼摩挲髮絲,肌膚的餘溫蹭過懷中人的後腰,敏感的地方總被觸及,空的呼吸亂了幾拍,很燙,臉龐的熱意無法消退,魈稍微側首,便能見到微微晃動的耳墜,閃爍三種元素力的光彩,空此時所懷的心緒,則通過紅透的耳廓暴露無遺。

  很美味的樣子。

  魈也就順著心意,張嘴含住那片紅霞。

  耳朵的感觸來的太過突然又強烈,那股令人戰慄不已的濕潤不斷遊走於上緣、外側、內裡、耳垂,空低聲長吟,魈背後的衣料被他曲起的手指按出淺痕,源源不絕的快意逐漸染濕眼角,呼息不由得快上幾分。

  「你身體很緊繃,難受嗎?」

  「……很舒服,可以繼續。」

  令人難以把持的刺激遠去,空渾身陷入柔軟的床褥。

  魈微微一窒。

  金絲散了開來,像蜜一樣,耀眼,香甜,惑人。

  空的輪廓他很熟悉,親自感受卻是頭一回,柔軟的臉頰,色澤晶亮的眸子,吐露溫熱氣息的鼻尖,緩緩地,指尖壓上嘴角。

  很近。

  空能清晰看到向來清淡無波的仙人,眼尾綴著極盡張揚的紅,不知是妝容還是天生存在的紋路,那抹艷色彷彿潛藏著魈平日鮮少表現的情緒與慾望——非常漂亮。

  衣料與輕鎧細微的摩擦聲過後,氣息融合為一,指尖一顫,空後知後覺感受到唇瓣上的溫熱與癢意,每回雙唇貼合之處些微的變換,都在逐步點燃內心深處的火苗。

  想更深入一點。

  空摸索著搭上魈的手,探出舌尖舔過雙瓣,含住上唇,魈神色一緊,用力回握,另一隻手壓住下顎,舌葉鑽進唇縫,和那率先發出邀請的柔軟深深交纏。

  「呼嗯……」

  呼吸略帶紛亂。

  空曲起腿根,想稍微緩解令人震顫的刺激,魈退開嘴上的桎梏,手順著脖頸紋路緩緩往下直到按住衣扣,空坐起身子,方才由唇舌織就的銀絲順勢滴落在黝黑的裡衣,暈開的濕痕彷彿某種指令,促使心跳不斷加快,空引導魈逐步解開上半身的衣物,一點一滴展露自身的過程,以及視線與觸摸帶來的羞意如此鮮明,不由得轉過臉看向一旁靜無聲綻放的清心,然而這縷微弱的淡雅氣息無法輕易熄滅越發炙烈的欲念。

  魈湊到心口落下一記輕吻。

  空無從得知對方是否感受到過於活躍的心跳,只垂下瞳眸脫去彼此臂上的輕甲,任由他依著肌理往下舔吮。

  好癢。

  品嚐杏仁豆腐的時候,魈會含住湯匙,細細品味上頭遺留的甜意。

  就像現在。

  彷彿把他當成飯後甜點。

  噗。

  真可愛,像個孩子似的。

  說起來,偶爾會有種只要供奉杏仁豆腐,就能捕獲一隻帥氣仙人的感覺,如同心性單純,以糖果引誘就會跟著走的孩童……

  「嘶——你怎麼咬我?」

  「總覺得你在想些失禮的事。」

  「好恐怖的直覺——等,等等等、你等等!」

  濕潤的熱意堪堪撫過前端,眼看魈就要將極其敏感的地方納入口中,空渾身一個激靈,迅速捧住那張俊臉,阻止他往前湊。

  「魈,這個不能吃。」

  憶想起剛才那些不敬仙師的聯想,空語重心長,試圖挽救步入歧途的青少年。

  魈搭上空的手,溫軟的指腹撫過手背,微微偏頭,注視單純而直白:「真的不行嗎?」

  空清秀的眉眼微動。

  這是揩油?調戲?撒嬌?

  ……不管什麼形容都與他平日作風搭不上邊。

  「我不知道對人類來說這意味什麼,但我想留下『標記』,我想擁有你,想和你建立聯繫,並非現下這種單向的,而是更緊密,更難以切割的。」魈伸手,翠綠槍桿穩當的落在掌心,指尖撫過尖刃和握柄銜接之處,那兒有散發光暈,代表金鵬的獨特印記。

  想佔有……是這個意思吧。

  空深深吸氣,極其認真又艱難地問了一句:「也就是說,你跟這把槍……做了……?」

  魈沉默半晌,收起武器,他神情複雜,宛如渾身戒備準備應戰時,見到即便生命受到威脅仍忽略殺意,本能的進行交配行為的魔物一樣,難以置信,也因為太過衝擊使得思路短暫空白,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同樣艱難地解釋。

  「標記非人之物,只需要附一縷氣息進去。」

  呃,畢竟剛剛的話題是……難免會有所聯想嘛,不能怪他。

  「……啊,那個,這似乎有不少意思哦,」空強行轉移話題:「比如崇拜陽物的國度,把它視作『神』的存在,所以他們會覺得這是一種對信仰的臣服;重視男性的國度,以擁有『陽物』為尊,那就有服侍的意味了,畢竟在他們眼裡這是尊貴的象徵;還有一種比較浪漫的說法,我沒試過,但聽說非常舒服,感情甚篤的伴侶自然會想予以對方最好的感受,其根源為——愛。」

  「最好的感受……我總是受到你的呵護,漸漸的,我從單純的回報好意,衍生了慾望,慾望不斷堆積且越來越深厚,開始產生標記、佔有你的衝動……念想變得越來越具體。」

  唔。

  想起方才那些『具體』的親密接觸,空捂住臉頰,果不其然,滾燙非常。

  「我很喜歡這種浪漫的看法,除此之外,同時也覺得這很需要『勇氣』,畢竟無論被賦予什麼樣的定義,終究還是拿來,唔,方便的地方——或許你不介意,但我捨不得,所以,先讓我先洗個澡吧。」

  魈神色微緩,點頭應好,隨後湊近印上清淺的吻。

  -

  霧氣蒸騰的空間,青色紋樣的手臂環住空的腰際。

  空伸手攏住在水面飄散的長髮,簡單的盤到頭頂固定住,動作間,髮絲上的水珠順著脖頸緩緩滑落。

  魈知道他身子敏感,便按捺品味的衝動,靜靜抱著人兒沉浸於幽香浴水中。

  空說,機會難得,想讓他體驗稻妻的溫泉。

  他興沖沖提及的療效和好處暫且不說,光是和空緊緊相依,魈便覺得放鬆愜意了。

  卻不知懷裡人的內心正在躁動。

  啊——!

  啊——!

  啊——!

  剛剛那是什麼?

  誰能懂他此時此刻的感受?

  怎麼說呢,就是,魈露出了和年少外表相符的神情。

  像是親自賺到第一份薪水,又或者成功製了一盞霄燈——為個簡單的理由雀躍、饜足的樣子,相當可愛。

  「空——你睡了嗎?」

  嗯?派蒙?空抬手一抹,虛空展開整個洞天的地域圖,屬於派蒙的標示正停在門口。

  「我去應門,很快回來。」

  「好。」

  泉水隨著空的離去揚起水花,又很快的再度歸於平靜。

  泉水依舊溫熱,魈卻驀地感覺到冷。

  並非身體感受,而是因為浴池變得空蕩了。

  魈垂下視線,水流從指縫滑落,蒸騰的水氣遮蔽鎏金光色,他知道內心某種騰升的異樣是什麼,靜靜闔眼半晌,若無其事關注門外的動靜。

  仙人聽力絕佳,交談聲聽得一清二楚。

  「你在洗澡?天啊……你這個人……這種打扮真的很容易讓我失去自信耶!每次見到都讓我好懷疑人生……」

  「披個浴巾而已,跟妳的自信有什麼關係?」

  每次……都見到……?魈眉頭微顫。

  「關係可大了!你看!紮的隨意但特別有韻味的髮型!半露的白嫩香肩!被水氣蒸得透紅的皮膚和臉蛋!因為浴巾長度被迫露出的纖纖小腿!好嫉妒……好羨慕……」

  「……阿嚏!」

  「啊啊啊我長話短說,我找你是因為這個!言笑做了杏仁豆腐,我看到魈跟你的標誌在這,就找過來送餐啦,不拖著你了,你趕快進去暖暖身子吧!」

  「好。」空逼真的吸吸鼻子,接過意料之外的戰利品,轉頭就見魈站在離自己身後,手指泛光,霎時暖了起來。

  「還冷嗎?」

  空並不覺得冷,只是想把口沒遮攔的派蒙打發走,以免她思路跳脫開始扯別的東西,這才裝作受寒——聽聽看那都是什麼描述?他頭一次知道派蒙是這麼想的,不由得窘迫起來。

  「謝謝……很溫暖哦!」

  魈一定都聽到了。

  空不禁想知道在仙人眼中,自己的模樣好不好看呢?

  實際上還沒離去的派蒙,那對八卦的小耳朵緊緊貼在關的嚴實的門上,可惜只依稀聽見一句「冷嗎?」的關切,接下來就什麼都聽不到了,只得悻悻離去。

  溫暖,嗎。

  仙人之軀本該寒暑不侵,然而對現在的魈而言,空的離去與歸來卻讓他感知到了冷暖。

  不過他尚且不知,若以凡人的角度來看,他現下的狀況並非單純的暖,而是源自情慾的燥熱感。

  源頭毫不自知,只是遞來涼意未散的甜品,魈從善如流吃了幾口。

  啊,果然。

  魈又含住湯匙了。

  小時候熒也有同樣的習慣,甚至還有個可愛的想法——她相信只要一直含著,湯匙會真的變成糖果餅乾。

  空笑盈盈地:「味道如何?」

  『關係可大了!你看!紮的隨意但特別有韻味的髮型!半露的白嫩香肩!被水氣蒸得透紅的皮膚和臉蛋!因為浴巾長度被迫露出的纖纖小腿!好嫉妒……好羨慕……』

  魈一頓。

  「你試試就知道了。」

  怎麼試?

  疑問尚未出口,那對沾著甜液的雙唇便貼了上來。

  空手裡的湯匙差點掉到地上。

  軟舌輕易帶著杏仁豆腐的殘餘鑽入毫無防備的口中,箇中滋味難以分神體會,空剛回過味來,他們已經回到床上,餐具蹤跡不得而知——大概是被魈的仙法收了起來——浴巾也在不知不覺中散亂的脫落、攤開,露出水嫩晃眼的肌理。

  魈隨手扯開自己腰間繫著吸水性極佳的布料,再次俯身和空親暱的觸到一起,喘息間隙,空的耳邊響起低啞的嗓音:「只有我可以這樣做——對吧?」

  聽起來像是單純的疑問,但空直覺魈在尋求某種東西。

  是認可?允諾?還是……

  空理不清緣由,也就不多想,「我只會讓你這麼做。」

  魈笑了,隨即埋下頭顱。

  空渾身一顫,呼吸短促,溢出的字音連成綿長的呻吟,視線往下,他的敏感完整進到溫暖潮濕的地方,只要口腔稍微收緊,或者靈巧舌葉摩擦一番,他的聲音便會掙脫桎梏,恣意傾瀉。

  僅僅形容「舒服」未免太過輕巧溫和,這種事情分明更刺激,更難以控制——就像被禁錮一樣,他被困在快意的囚籠,理智不斷被瘋狂饞食,他毫無辦法,他放棄反抗,他仰起線條優美的脖頸,任由脆弱暴露在獠牙之下。

  「哈啊……!」

  墊在身下的布料被揪得滿是皺痕,魈不輕不重的壓住空的雙腿,倒也足以讓他無法輕易躲閃,大約是感受到他的難耐,魈抬眼,鎏金的眸光中盡是安撫與柔情,空差點因此陷入另一種風暴中。

  感覺快要……

  緋紅的雙頰,炙熱的喘息,以及因為情潮而被逼出的細密汗珠——魈清晰感受到空的一切,刺激到根部會低聲喘息,含到擠壓喉頭的深度腹部會繃緊起來,若是上下舔拭時稍微用點力度便能讓他失聲長吟,空斷斷續續的呼喊「魈……魈……」那話音裡滿是戀慕,歡愉,和依賴,仙人難以自制的吞嚥更深,終於逼得空顫著身子與聲音洩了出來。

  魈退了開來,液體爭先恐後竄了不少出來,有些噴灑到因高潮餘韻起伏的腹部,有些順著陽根流淌而下沾染穴口,那個瞬間,含吮到底的魈自然避無可避地嚥下一些黏稠液體,意料之外的是,他感到有股甜意擴散開來,滋潤了咽喉與口腔,啃咬一口甘甜香果大抵也是這個滋味,爽口且令人回味——這居然是可以吃的嗎?

  魈滿臉驚奇,空不假思索地湊近,舌葉一伸,就這麼在人家嘴裡輕巧的繞了一圈,淺嚐味道。

  「好苦……不好吃。」

  「……」明明已經做了超出尺度的事情,為何還有種被輕薄的微妙感。

  雖然無從得知為何彼此感受到的味道各有不同,不過眼見魈有用唇舌開疆擴土的打算,想起方才的體驗,心跳不由得快了起來,好像會很舒服的樣子……?不行不行不行,感覺會很不妙,一不小心沉迷那就糟了。

  空扭頭翻找起背包。

  不下十種生物的牙齒、在罐子裡不安份扭動的史萊姆原漿,還有一隻肢節殘破且中央鑲嵌了像是眼睛的木質手掌……?

  魈的思緒凝結半晌,眼見空滿目乖巧的遞來出自不卜盧的藥膏,決定不去細想收集這些東西的用途,他接過來捻起藥體試了試,柔軟滑潤,正好合適。

  手指緩緩進入後庭,那兒溫熱且緊實,空有些暈乎,穴裡吞吐異物的感覺一遍遍提醒現在的經歷有多真實,魈傾身討吻,唇舌交纏間空漸漸放鬆方才不自覺緊繃的身軀,擴張變得順利許多。

  貼的近,魈自然察覺空的呼吸一顫一顫的,好像在忍耐什麼,當他手指蹭過某個地方時,這種異樣尤為明顯。

  「難受嗎?」

  空搖頭,只是隨著體內指節若有似無的刮蹭,彷如許多熱流不斷匯聚到小腹,很熟悉的感覺,而且剛剛才體驗過。

  「唔、嗯啊——好像快射出來了。」

  後穴陡然一空,另一個東西貼了上來。

  空呼吸一滯,仙人的規格好像比想像中要大,起碼不止四根指頭。

  未知總歸令人畏懼,但帶他一步步體會這些的,是他所熟悉的魈。

  空堅定的環住他的脖頸。

  「進來吧。」

  依言,玉莖一寸一寸頂了進去,好滿,好熱,伴隨一點撕裂的痛,這點不適立刻被重重壓迫那處要點引起的快感撫平,空頭皮發麻,他快要受不住了,魈的東西和那要命的地方嚴絲合縫,只需要稍稍一動,大約就會射個痛快。

  空堅定的慫了。

  「魈、嗯哈……能不能先緩一緩……」

  魈稍稍一頓,深深吸氣,汗液順著臉龐滴落,濕熱的穴道緊密包裹住蓄勢待發又敏感非常的兇器,更何況,那兒還時不時縮緊,放鬆,如此反覆。身體已經大膽遞出邀請,空本人毫無察覺,魈只能堪堪壓下衝動,勉力提醒一句。

  「抱歉,我沒有你想像的遊刃有餘……做好心理準備。」

  話音未落,肉刃深深挺入,與此同時,空失聲長吟間狠狠射了出來,這還沒完,身子剛經歷一波情潮,體內那根粗大的東西仍舊毫不停頓的搗弄,不多時,空再度有了想射的感覺。

  根本沒有給他做心理準備的時間呀——!

  被頂得頭暈目眩的同時,空本能地伸手想觸碰直挺挺的莖部,卻被魈阻止。

  「唔——?!」

  「忍一下,在標記徹底完成之前,先別碰。」

  魈俯身吻上空眼角被快感逼出的淚花,滾燙非常的臉龐,最後是那流溢悅耳呻吟的唇瓣。

  舌葉之間的追逐融化在不分你我的呼吸中,藏匿體內深處從未察覺的欲念傾巢而出,頃刻間灌滿整個穴道,於此同時魈重重撞向敏感點,空在那瞬間再度達到巔峰,黏稠白液撒滿因快感餘韻微微顫抖的身軀。

  「嗯……」

  空迷迷糊糊的,還沒有緩過神來,那股令他沉淪的熱意只離開些許,他便渾身緊繃,如同美夢驚醒,他慌亂伸手想抓住什麼,魈感受到脖頸間的桎梏,乖順的貼近,唇舌的溫度安撫了心底漫開的恐懼,空逐步放鬆身子,用力眨眼,藏起剔透的濕意,鼻尖親暱蹭著魈的脖頸,若無其事笑了幾聲,看得魈眉眼輕蹙,很疼,這種疼遠遠不及身體被利器貫穿的痛,同時也心知肚明,空之所以不曾言明『心事』,是因為……

  無妨,即便不願說,魈依然會竭盡所能守護他的心願,他的體貼,他的一切……魈撥開被汗水浸濕的碎髮,低聲慰問。

  「還好嗎?」

  「嗯……感覺好滿,魈的東西……」

  「很不舒服?我這就幫你清——」

  「等等,晚、晚一點!」空垂眸撫摸隱約可見體內那物形狀的腹部:「因為是魈的……很安心……所以沒關係……」

  這一剎那,魈感受到源自本能的震顫。

  ——『雛鳥長大囉,是不是還正打著獻出初羽的心思呢?』

  尚未經世的時候,他嚮往生命的誕生,柔軟的,雪白的,不論是人還是獸,他想保護剛降生的嬰孩那極為純粹的善意——這些在換羽期油然而生的想法,將脫落的翎羽染上澄金色澤,那是未曾受過澆灌的『生命』,夢中浮舍調侃時說的『初羽』。

  尋到適合的對象施展術法後行這房中事,以自身力量——例如元素力、仙力等等——滋養那枚翎羽便能孕育子嗣。

  初時那些心思早已隨著種種經歷消磨殆盡——儘管現世安穩,心底仍覺得降生或許會讓子嗣承受不必要的苦難。

  他曾否認慾望,如今和空進一步肌膚相親,才發覺那不過是下意識的掩藏,實則與放棄未來並無不同,這種態度連帶影響到早有察覺的空,魈無意間的舉動,讓深埋心底的不安與恐懼處於爆發邊緣——空方才驚慌的反射動作映證了這點。

  魈的心情委實複雜,空不經意喚起源於本能的慾望,它正在撕扯搖搖欲墜的理智,所幸剛才已經洩過一回,即便那頑劣的蠱誘扯開一小口子,還能勉強控制自己,而不是喪失理智瘋狂衝擊。

  還不是時候。

  不想傷害到他。

  不能成為禁錮他的枷鎖。

  「嗯啊……呼、哈……魈?」

  頂到最深的地方便停了下來,魈撫摸喘息不止的臉蛋,在唇角落下極其克制的一吻:「我也一樣。」

  空有些分不清楚究竟是因為魈那燙人的鼻息,還是體內蠢蠢欲動的玉莖,又或是臉頰熱度燒的思維遲滯不少的關係,他總覺得身子變得更加『飢渴』,並非尋常的飢餓或口渴,準確的說,他想要被那個東西深深搗進,抽出,再搗入,然後就像剛剛那樣,射的體內滿滿的——可他卻停下了。

  汗珠溜過魈的眼角,映的那處泛起豔麗光色,那盈滿鎏金的目光猶如純淨的水,波光粼粼,毫無雜質,憐惜他,疼愛他,將自己擁有的一切都給他,震耳欲聾的心跳在咆哮,嘶吼,空張了張嘴,聲音乾啞緊澀。

  「繼續嗎?別擔心,我承受得住,按你喜歡的來也沒問題。」

  按我……喜歡的……

  魈目不轉睛,那醉酒一般的紅潤,從身體,脖頸,最終在稚嫩的臉龐綻放惑人的花蕾。

  空被強而有力的臂膀抱了起來。

  這個姿勢可以將神情變化盡收眼底。

  才剛看清魈眼底翻湧的浪花,就被撞得精關失守,快感堆積的如此迅速,得益於身子下墜與往深處頂弄疊加而成的力度,他驀地吻住魈,交纏的唇舌堵住所有不成樣子的呻吟,直到魈的精液再次填滿整個穴道——要瘋……太舒服了……

  伸手摸上與肉刃完全嵌合的地方,果不其然,塞不下的精液通通流了出來,股間,腿根,全都變得又黏又滑,湊近指節便能聞到某種清香,空舔舐沾到手指的精液,像在品味某種佳釀,既沉醉又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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