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土省—东笙市—鄱州县—观湖图书馆〉

夜空之下，电灯已尽数熄灭，一栋算不上太大的私人图书馆修建在一片清澈漂亮的红湖边，馆外墙上爬满巨大的肉虫瘤疱，草木形状的血肉根脉缠绕每一寸墙体，门窗上悬挂黏粘着大量肉壳，看上去，此地就被那群怪物彻彻底底地占领了——却只有里面的幸存者清楚，那些都不过是死物，理智让他们得到了幸运——那场铺天盖地的暴雨杀死了追猎的兽群，还把它们的尸体化作天然的隐蔽物，令这本来就远离闹市的私人书城变成了罕见的真安全区。

天色晦暗之时，图书馆内一位上身披着道士黄衣，下身铁扇形砂裙的少年默默按下按钮，拉上全馆的窗帘，又把隔音系统打开，防护装置亦随之启动。他腰间挂着药囊和锥形法器，背上红英铁鞘中藏着刀剑，未露锋芒却给人稳重威严之感。他身形偏幼，却不失成熟的英气，面如冠玉，皮肤白暂红润，浸润水滴的墨黑发丝随性披挂在肩，眼帘微敛显得有些慵懒，可光亮的金紫瞳孔又炽热如炬。虽是男儿身，金属质地裙摆下的双腿依然修长精致，肌肉线条和腰臀轮廓像经过细细打磨和美化的石塑，不失强健挺拔的阳刚，又足够漂亮诱人。

他转过身，看向在电脑前焦头烂额的落魄女性，贴心地走近过去，但又保持着距离轻声问道：

“姐姐……那些文章已经没有意义了，您真的还要写吗？倒不如与我讨论一下驱魔辟邪之事，这也是对大家都有益的。”

女人面前电脑上的写作软件上显示出工作证，姓名栏写着“袁书鸢”。尽管颓废迷茫的她故意把白衬衫敞开来露出内半球，还在少有能让自己骄傲的成熟乳房上用毛笔写下几句古文来祈求那些文学大家上身这种操作都做到了，灵感还是没有找上门来。虽然这个时代好像已经不需要小说了——可她依然满头大汗，异常焦急，那种隐藏在表面之下的恐惧像是仍然在赶死线的苦命小作家，要靠微薄的稿费糊口，可生活仍然潦倒不堪，毫无尊严。

天赐的安全据点，几近完美的隐蔽设施和防御工事，得益于原主人的阔绰，储存的罐头和酒饮让她能拥有再逍遥上至少一个月的资本，甚至有绝色相伴……在这阴暗绝望的末法之世，绝大部分人最好的命运都是在被抓住后受凌虐异变之极刑和早点自杀间选择后者，所以说这个有几分姿色的落魄作家是云土最幸运的人之一都不为过。可袁书鸢偏偏愁眉苦脸，沉闷至极，不敢与那俊美少年对视，而且像是被固定在椅子上，不敢挪动半步。

“唉……小天师，我苦于写不出好文章，敢问你能……给姐姐讲点有趣的故事吗？”

“故事吗？那我便给您讲讲‘黑鱼’吧……”少年拿出一串念珠，一边踱步着转起珠子，一边来到袁书鸢背后讲述起来……

“日近黄昏，天色渐沉，鄱州迎来了一成不变的夜晚。日光流淌过白土地上惊恐的干瘪人脸，密密麻麻；又照亮那破旧楼房间的残砖破瓦，可幽闭的角落中，却有数只身上长满鳞片的异人背负肉壳，漆黑的鱼头张开大口，鳃弓和吸盘死死吸食着被它们擒住的人类女性，把漂亮的脸蛋活活吸成恐怖的肉莲蓬。女人怀有身孕，肚子胀得很大，被施暴不久肚中胎儿便被捣作肉泥……她手上的霰弹枪还没来得及射击就被另一只鱼头人夺走，让大量体覆虫须的黄鳝钻进下体，活脱脱把体内肺腑脏器搅得翻江倒海，最后那鳝竟裂成五条，从她口，眼，耳中分别钻出，这时角落中又走出更多鱼人，对她实施了更加漫长的凌辱和虐待……

“躲在旁边衣柜里的孩童，亲眼目睹了母亲被残暴折磨的全程，最终等鱼人们玩乐够了，把他那已经被活活玷污蜕变成只半蛙半鱿鱼的母亲带回湖中，茫然悲惨的男孩才走出来，对着那荡漾的水面嚎啕大哭。”

“可突然，一条体型格外庞大的巨型黑鱼一跃而出，咬下男孩半个身子后潜入水中。只见那孩子可怖的伤口间竟出现数百个形态骇人的肉洞，各自都长出了虫须和眼睛，然而最可怕的是他此时并未死去，一阵挣扎哀嚎后摔入湖中，再浮起来……只剩一大块鱼卵苗床了。”

这个故事意外的让袁书鸢听得入迷，结束时，还有点意犹未尽。不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对小天师问道：“等等……这也是鄱州的事？这是真实故事吗？那湖不会就是我们旁边这个吧？“

小天师挠了挠头，“真真假假，我却给不出个完全准确的答案，只道万事皆有其原型，因果纷杂，暗藏天机，诗文辞赋的妙趣，许多时候正在这玩弄因果上。”

袁书鸢低下头，看着电脑屏幕上大段大段空缺的文字，只觉得一阵反胃，她连忙合上笔记本，心虚地东张西望了一下，才匆匆起身靠近小天师，小声说着：“唉，先不写了，我们……先休息？“

小天师微笑着点了点头，可是临走前突然拉了一下袁书鸢的衣角，“姐姐看起来有心事，一直阴沉着脸呢，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袁书鸢愣住了，她不敢去看那张脸，像是故意压抑着什么，可她越是逃避，小天师贴得越近，直到温热的气息在她耳中回荡起来。

“我可以满足您……一切需求。”

……

看到主动掰开后穴迎接自己的他，袁书鸢感觉自己快疯了。

抱着赤裸的小天师，感受着背上指甲抓挠的痕迹隐隐作痛，一切显得很不真实，让她感到异样。

身下穿戴在腰间的假阳具还停留在小天师温暖的肠道里，他全程没有任何反抗，一直配合着袁书鸢生疏的动作，如果她累了，就温和地拥抱着她，安慰说：总有一天她能写出最优秀的作品来，但现在，只需要享受他的身体就行……

被这个体型比自己小上一截的孩子主动怀抱，无私地赠予肉体，袁书鸢心情更加复杂，她只能在这个没有任何人注视的自由之地，继续发泄她肮脏的欲望，过了很久很久，缓过神的她才注意小天师全身上下都是抓痕和擦伤，淫水黏液更是浸湿了他身下整张床单。袁书鸢连忙把电击棒和乳钉拔出，取下叠了两层的锁环软棒，后悔万分地拿了药和毛巾过来。

“对……对不起，太过火了，不要……”袁书鸢紧张到口齿不清，小天师有些凌乱的刘海下表情已经有些迷离，不过看到她那副慌乱的样子，还是留下一抹淡笑：

“能满足您就足够了，这些小伤，我自己来就是。”

“不行不行……”

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袁书鸢自己弥补了错误，但小天师贴满膏药的虚弱模样更令人怜爱，让这个过度郁闷的女人还是没忍住，一直把他吻到睡着了。

第二天，袁书鸢思绪混乱地走下台阶，一想到自己刚刚残忍性虐那个孩子的手段，她就不由得紧握双拳，恨不得当场打死自己。

用手撕开罐头盒，袁书鸢把牛肉和面条倒进锅里，撒上盐粒和芝士粉，倒些麻酱，调和豆瓣和番茄汁，葱花和洋葱切碎扔进去，再用黄油烤两个土豆，牛排煎好后切开，跟碎薯片和芝士一起加进涂了烧烤酱的面包里……有时候，下厨能让她感觉末日还没来。

给瓷瓶里的花加点滋养剂，把肥料撒到被改造成种植园的中心绿植区，把手按在土壤间，感觉到地下蓬勃发育着的根脉将长成新鲜的食材，倒令她平静下来些。

图书馆里数之不尽的藏书，让袁书鸢偶尔感叹自己的渺小，当然，这样想总是会带来不必要的负面情绪。她翻起一些记录煌国奇异兽物的古籍，竟然随便看看就找到了那条“黑鱼”。

“早安，姐姐。”

突然，体温隔着薄绒睡袍传递到袁书鸢背上，让她涨红了脸。她以最小幅度转过头，看见睡眼蓬松的小天师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软嫩的肢体依偎在自己身上，看上去昨晚他真的很累。

袁书鸢悄悄把书塞了回去，怜爱地揉揉小天师的脸蛋，内心却纠结着应该怎么回复，包括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会显得轻松些，她好像……总是有无穷无尽的心事。

“嗯……姐姐想写一部大作！要不就从今天开始？”

“欸？好啊，写什么呢？我昨天讲的故事是不是有用了？”小天师高兴起来。

“当然，那个故事给了我太多灵感了！那条黑鱼，真的很让我感兴趣……”

“好喔，姐姐打算怎么做呢？”

“我要去找那条鱼。”

“？”

……

餐桌上，小天师享用着这世道下最鲜美的佳肴，赞口不绝。袁书鸢感受此刻的欢快气氛，阴郁的脸庞终于也温和起来。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要选择踏出这天赐的福地，去跟那些恐怖的怪物硬碰硬，还要记录它们？就为了在这秩序崩塌的时代留下一部著作吗？

没有人能解答。她跟小天师一起来到五楼观景台，象征性地在饮料售货机前付款，分别拿上桃汁和可乐，看向她到此地后的第三十次太阳升起，可她偏偏……对前些时间的日升日落只剩下吃和睡的重复记忆，仿佛这个少年出现后，百无聊赖的日常才再次出现了价值。

“小天师……你叫什么呢？”一边问着，袁书鸢一边偷偷把坐在身前的小天师搂进了怀里。

“我吗？几乎没人称呼过我的真名，我也更喜欢别人叫我天师，这是职业自豪感！”小天师晃晃脑袋，得意地说。

“不过，告诉姐姐也无妨……我叫弘娥，不太顺口吧，不过姐姐愿怎么叫都行。”

袁书鸢思考了一会，看着这个漂亮的男孩子，突然有点怅然若失。她越来越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那可能会埋葬他们的决定。她希望小天师能提出一点反对意见，可他偏偏信任着自己，毫无疑虑。

她想起五天前……她站在岸边恍惚犹豫之时，突然看见湖心浮现人形，来不及犹豫便冲上前去，无视了水下可能的危险救上这个奇装异服的美少年，一直到现在，她都觉得这段奇遇超乎了她的想象，末日之后，她一直都是如此幸运的人，但幸运是末日带给她的吗？

准备工作开始，小天师扛着方便面和饼干的箱子，袁书鸢则抱起消音猎枪，手弩和制式雷蛰法杖，走在路上聊起天来。

“小弘，你杀过人吗？”

“欸？天师主张惩恶扬善，难免会打杀恶人，但我从未伤过好人。”

“这样……那，你怕……死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袁书鸢心里忐忑，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但又知道现在不问，以后也迟早要问的。

“不怕。我愿为了自己而死，但害怕为了别人而死，尤其是口若悬河的老爷们。”

“……嗯。”

换上那套熟悉的黄衣铁裙，背上食物和水，以及必要的法术饮品，小天师做好了准备，袁书鸢则穿上防护紧身服，戴着摩托头盔，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完善优渥的家居环境。

“再见。”

有些意外，但是先跟他们的家告别的是小天师，袁书鸢一愣，低下头笑了笑，跟他走进电梯，前往地下停车场。

……

鄱州红湖与图书馆相对的低岸上，一片被围栏环绕的村落安静地伫立，许多全身裹着防水布袍的居民走来走去，劳作猎捕，休养生息，一切看上去井井有条，如果屠宰场和牧场里关着的不是鲜活的人奴。

只见一片巨大的密闭猪圈里被一道栅栏分割两半，一边是长出鱼鳍鳞尾的诡异猪群，一边是被捆绑住聚集到一起的赤裸女人们，无论她们怎么哭嚎求饶，都无法阻止高居监控室的布袍居民按下按钮打开栅栏门，让那些“鱼猪”饥渴地冲向女人，有的将人当场撕碎吞噬，却不夺走她们的性命，而是保留着意识让女人的残躯进入到满是其他溃烂活尸的胃囊里当储备能量，在粪水的浸泡和烂肉的侵入同化中生不如死；有的则被强奸，那猪的下身像闸口泄洪般突然裂开，爆出大量污泥秽浆的同时长出游鱼形态的巨型生稙器，不由分说便肏进奴隶的体内，等待她们的是即使被操到血肉扭曲，彻底变形也不会停止的终极侮辱；还有的则更是残暴，它们跟奴隶直接贴紧在一起，而女人的肉体会因为直接接触逐渐同化，如同遭遇胞吞般，全身缓慢地变成猪的一部分……

一位头似锦鲤的布袍人记录着这一幕，对身边的泥鳅脑袋说：“喂，这一批奴隶还是没有能跟四角猪搏斗的，大王不会一时心急，记错了王爷的指令吧？”

泥鳅布袍人急了，责备道：“好生无理！大王办事还能有错？就是有错，也是那老爷的错！当然，更可能是你这有眼不识泰山的臭外地的错！”

听到这话，锦鲤放声大笑：“好好好！既我没眼力见，那你也不必再干活了，学那帮两脚羊给我族贡献肉身吧！”

泥鳅还没反应过来，锦鲤的重槌已经拍烂了它的滑头，伤口处还瞬间长出大量根须，顶部开花结果，果实里却长出枯瘦的小泥鳅来，下等鱼人连忙把这泥鳅埋进土里，让那些枝干再好好长，用果实去喂养同族抓来的肥异虫和小鱼苗。

锦鲤心中烦闷，便来到红湖前远眺，看见水中的人体鱼苗培养所欣欣向荣，那些被喂了异兽血肉的活人已经极度浮肿，水泡里藏着污泥和蛆虫，脖子以下涨成的巨大肉球是挖坑道和做培养槽的好器材，小鱼们只有吃着人肉长大，再学会折腾人类不可名状的肉体，才能成为它们优秀的族人。

村庄的广场上，每晚都会举行虐杀表演，鱼人们各自带着自己的人类肉奴上场，台下观众可以押表演者会花多久时间折磨死一个人，由于鱼人已经有足够反人性的方式去虐待人类最长十几年，所以表演者必须用最残忍的手段和最夸张的想象力去展示它伟大的暴力美学。然而就在前天，一个从东笙市中心来的女人却打破了它们表演的所有历史记录，从此，她成为村子的贵宾，即使并非同族，也受到最高礼遇。

而现在，她穿着粗布长衫，打着纸伞，靠近着锦鲤，跟它站在一起观湖，看着看着，锦鲤看到女人身姿火辣，仪态端庄，总觉得她来历不简单，便问道：

“月隐小姐……你莅临我们这帮小妖的村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女人低头一笑：“红湖鱼王于我有恩，今日，我来还它一个人情。另外，你们鱼精可曾觉得此地过于清贫？若有飞黄腾达之愿，我可带全村小妖去到中心城，三和城寨欢迎你们的到来。”

锦鲤像是被戳中了心坎，仔细思考之后，才悄然说道：“话虽如此，但我等低劣野妖，怎敢与纣岩共居一室？况且大王身体欠恙，再离不开这藓海红湖……我只愿陪伴大王，自始至终。”

阴影之下，女人的笑容更邪了，“纣岩之爱，宽宏众生，既你心存善念，我当替尊主感化你，以后……你却再不用受苦了。”

锦鲤一开始没有听懂，却突然感觉到身体黏糊难以动弹，向下一看，那美人的皮肉竟化作肉线，将它身上的鳞皮通通剥去并钻入其中，而锦鲤来不及喊叫，就被按住鱼头，整只纤纤玉手竟然像融化一般流淌肉胶，黏住它的眼口腮，并且开始同化吸收它的肉，曼妙肢体上升起一颗巨大肉壳，降下白浊的滚烫液体把鱼身烧灼，肉丝和胶质黏合着两副躯体，让那妖女能够更轻松地把锦鲤交融奸污起来，最后肉壳落下盖住了绝望挣扎的锦鲤和欲求不满的妖女，并逐渐通过变化保护色，与环境融为一体，无论里面发生了多么凄惨恐怖的事情，外面都不会察觉到了。

小天师有些心惊胆战地放下望远镜，架枪瞄准着的袁书鸢也看得两腿发软，这一切实在是太夸张了，尤其是袁书鸢其实对怪物们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月前——它们只是一群没脑子的精神变态，甚至晚上还要睡觉，怎么现在能变成这个样子？

“姐姐……你还是确定要去吗？”小天师严肃地问道。

“……嗯，别急，我们还算有优势，先引一只出来看看强弱如何？”袁书鸢仔细思考后说道，她悄悄拿出一袋自制鱼食，从高处洒到湖水里，然后拉着小天师躲藏起来。小天师掏出雷蛰法杖，静静等候着。不过多久，他们听到呱呱叫的声音开始靠近，又听见肢体碰撞拍打岩壁的声音，可突然，声音消失了，小天师猛一睁眼，看见一只大型蛙头凝固在面前，只不过两颗眼珠高高挺起，被长肉须支撑着，倒像只蜗牛。

大事不好，小天师立刻驱动电流从杖尖射出，几乎同时异蛙张开巨嘴伸出粗长弯舌，想要把小天师拉进那长满哀嚎人头的肉盆里细细吞咽，却被电流爆涌猛地击飞，掉回到水塘里，却还没死去，小天师本想洒火粉烧死这家伙，可见它在水里又犯了难。倒是袁书鸢一鼓作气趴着把枪口指向下方，大口径猎鹿弹连续打了六发，清空弹仓，那怪物竟然还有一息尚存，而且此时突然有许多蝌蚪游动过来，钻入异蛙伤口，让蛙腹突然爆开，里面凝聚出一颗由大量尸骸堆成的肉球，而这肉球输送连接的肌肉，给了异蛙第二条命。

这般奇景两人从未见过，无可奈何，只能先退回到车上，开车换个地方再思考对策，幸运的是那蛙没追上来，更没有大部队带着它杀过来，不幸的是这第一次探索是实实在在的失败了。

然而躺在靠背上，袁书鸢喘完粗气后第一句话，却是：

“太刺激啦！”

一时间小天师都愣住了，手舞足蹈，欢欣雀跃的袁书鸢简直像是变异了一样，他甚至犹豫了几秒要不要立刻举起法杖杀了这个可疑人士，不过最后还是释然地跟她一起笑了起来。

“倒也是，反正那些无聊的事也干得多了。不过姐姐，我们先商量好要各凭各的本事，有人被抓了另一个不许救哦！”

“明白，唉，你别瞎操心，我可怕死了，到时候还会想着救你？哈哈哈……”

袁书鸢像解除了封印，尽情欢笑起来，俩人就这么在车里傻乐着休息，也多亏了这难得的幸运，让这最优良的偷袭时间里无人来犯。

……

过了一段时间，那穿长衫的美人独自走在湖边，到空旷无人之地时，她突然性欲大起，脱下粗制的衣服，显露出那对几乎不加遮掩的丰硕肉球。极具魔性的黑红丝带淫袍尽情展现着她绝世无双的惊艳身材，刻着荆棘红莲的竖条布金勒着巨乳，中心的红晕却依然透过遮挡，让尖部挺拔地凸起，紧缚腰间的红绳缎带连着半透明的开叉衣帘，辛苦地拽着本来应该被丰盈玉体直接挤爆的两侧衣料，可惜仍让尺寸骇人的熟嫩淫臀时刻暴露出全貌，那具有压迫感的曲线如高山般稳重沉甸，令人敬畏；一颗金锁连接着缠绕大腿的勒肉绑带，紧缚不停滴水的蜜穴，绑带上还挂着几个避孕套，里面装满浸泡精血的人体残留物，金锁特殊的机械结构也方便她在上面装超巨型假阳具；对一切充满蔑视和邪性的双眼中满是强奸和性虐外物的冲动，跨越道德，伦理，物种，空间，理性的限制，搭配那张诱惑淫荡的骚脸，永远吃不饱的唇齿间吞吐着催化精液的妖气……

随后，她打开金锁，面色潮红地自慰起来，而等她达到高潮时，从小穴里出来的却不止淫水，还有那锦鲤怪被极端暴力性虐后剩下的烂泥残骸，不见半点原貌，妖女轻念邪咒，竟让肉泥组成了一个下半身是鱼尾形状，上半身是俊俏男童的异种，他看见妖女后连忙畏惧地退后，哆嗦着求饶，看上去记忆并没有消失。

“呜呜……求求您放过我吧……我愿意同修大道，我接受您的绝对支配……不要操我了……”

听着可怜的锦鲤连声求饶，妖女却露出嫌恶表情，一脚踏在他人和鱼分界处的无用肉棒上，又把带着倒刺的恐怖巨根插在金锁之上，冷笑着命令：

“把屁股撅起来，我再爽三天，把你操成新的活血泥后便赐你一柱香时间休息，别讨价还价哦～这便是得道升仙的代价，任何人都……逃～不～掉～♡”

失去行走能力的锦鲤毫无逃脱的可能，被身高两米以上如同巨人的妖女抓起来，正要插到巨根上享受极刑时，远处一记重棍挥来，将那假阳具打烂，锦鲤摔落到湖里，连忙趁机游走，妖女则愤怒地看向远处，定睛一瞧，却没有忍住媚笑两声，对着来客冷嘲道：

“唉，又是你这泼猴，当时没那耍弄笔墨的贱狗，你连那几只小蛛的尸体都分不到！现在却有胆量来挑衅我了？”

对面是只身材高大，毛脸尖嘴的猿猴，纣岩的肉壳特征在毫毛间有所显露，像是覆盖肉体的盔甲，眉目之间杀气极重，略见血光外露，身穿黑金装甲，还用上了不知哪里搞到的警用外骨骼，配合手中闪着金光的血肉棍棒，极有威压气势。它未做回答，只高举长棍指向妖女，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猴王身后，又走出个全身黑外套的神秘人，他叹息一声，对妖女说：“甄月隐，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罗刹许的情根，蛛母赐的血食，到最后似乎都只害了你自己。

月隐不屑地看向二位，不由得又嗤笑起来，“说那么多做什么？你们真是无聊无趣，若想分个高低，觉得我拦了你们的求仙之路，就尽管来便是……”

说着，月隐手臂间肉须再次舒展环绕，将一柄骨，血，钢合而为一铸造的邪物凝聚在手中，化作尖刃枪兵。并且突然把手伸向额头直接捅进脑门，在两眼之间中心位置留下一道缝来，那肉缝一阵颤栗变化，竟成了只鲜活粉嫩的小穴。

“你们要是斩下我的脑袋，就送给你们当飞机杯好咯～或者那猴精要是有情趣，直接用那棒子来搅也不错，哈哈！”

猴王震怒，飞身出去挥棒便打，随着一声震响，激战开始。

袁书鸢没有告诉小天师，她用插在路上的摄像杆偷偷拍下了这个过程，但这些录像毫无疑问非常有用。思考着对策，她又偷偷走下来，看向那片血色湖泊。

她仿佛又看见那一天，水中的小天师向她微笑着招手，但恍惚间，记忆中的片段变化，变成一只黑鱼腾空而起，吞没了那可怜的少年。

之后，就只剩永恒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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