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千 高塔之终 第二章 九节 极乐

“她是什么来头，就是你口中的，元帅。”

“不知道，元帅诞生的时候，我已经在30层任职了。”

依娜眺望远处，只见城中的士兵们地毯式的搜索每一栋大楼，每一层、每一扇门窗，处处都是聚光灯的照耀，甚至比过了天空中的人造太阳，想要彻查出她们两个人的存在。

“完全未知的存在，每个守护者只许听高塔的命令，不允许互相之间交流，就连元帅也不是高塔的发令者，她只负责杀死我们……我很……惧怕……” 依娜的身体从一开始就在不自觉的颤抖，情不自禁的想依赖在亚拉莫尔的身边，那莫名的恐惧充斥着她的心脏。

“都是些纸老虎罢了，从现在开始估计一层比一层严厉了，假死的招骗不过他们了，只能硬打的话恐怕有些太简单了。” 亚拉莫尔觉得硬打并非明智之举，但现在他们阳谋已出，在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杀手锏的情况下贸然将最重要的自己屹立在战场中心固然是下下策。

“抱歉……我帮不上忙。”

“不怪你，我想走在刀尖上一次，倘若无论如何都要开战的话，硬打似乎是最简单，也是最有风险的事情，我的大脑好像想不出除了硬打更好的事情，必须得严重到让元帅出手……杀死那个所谓的元帅。” 亚拉莫尔几经思索，扒开这个城市地面上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盖子。

“这是什么？”

“能量管道，传输‘无限’的能量，让百姓们按需分配的基本盘，连通着这里的千家万户，你要做那种事情吗？” 依娜问，对亚拉莫尔轻轻摇头，示意让她不要做这种极端的事情。

“我肯定会做，只是怕元帅早已经算到了我的行动，在此处设有我们料不到埋伏。” 亚拉莫尔跳入那个地下道，无数流动的银色能量涌动向千家万户，只要稍稍动一下手脚，这里就是巨大的核弹起爆点，如果没动过手脚，这些能量管子将是引爆全城的终结之路。

“别去做了，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亚拉莫尔！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哈哈哈哈，我偏要做，管它是不是陷阱，我厌烦没有杀戮没有战斗的生活了，在高塔击溃之后，我要走出去，把入侵者亡世灭种，为了能击败入侵者和高塔，这些人民，与我何干！？”

亚拉莫尔一剑劈在那些管子上，注入那些蜡液，紧接着就是远方冲天的光芒，依娜吓得瘫坐在地上:“你……啧…算了，反正这里的人迟早都要死。”

每一栋楼都像是炸裂的火山，喷涌出无尽的未知能量直冲天际，将整个高塔晃动的摇摇欲坠，光辉连现实世界能看得见了。

蔚蓝色的光芒在现实中耸立擎天，像是密集的星河一般竖立天边的夕阳之下。

星群落夕黄昏下，如瀑如雨耀乾坤，流若天河天际去，直抵宇穹宇无穷。

“轰！” 光芒冲碎最后的三十层，突破高塔的桎梏，将三十层的百亿人民燃烧成灰烬，亚拉莫尔狂笑起来，看着这冲天的光辉，蚕食着高塔的每一寸土地，它将燃烧数十年、百年、千年，照耀着这个苦难又破败的世界，让现实的人们看到高塔中的人们有多么闪耀、高贵。

“亚拉莫尔……” 依娜摇摇头，那光柱中终于显现出一个人的模样，不过靠着亚拉莫尔的想象，才能看清楚那个地方是一个人的模样，亚拉莫尔意识到了，所谓的“元帅”，正是法国那次的未知之物。

“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你以为你能改变一切？你的力量不过无穷世界中的一线，托尔特希斯不过茫茫海洋中的一丝，你的觉悟被你的杀戮和罪恶否定，被我揉成一团的血肉，依旧敢如此袭来吗？”

时空再度被定格，一切都要复现那时，亚拉莫尔被击败的场景——告示世人一个真理，亚拉莫尔要被击败了，然而世人却无一人记起亚拉莫尔，她只是一个疯狂的刽子手，一个不知所以，为了生存自私自利的疯子，纯粹的恶魔。

“亚拉莫尔……等我！等我！” 叶知因狂奔，那不安的告示在自己的心中回荡，叶知因是除了依娜唯一能记住亚拉莫尔的人了。

“革命不可能成功，个人英雄主义也不可能成功，高塔！必将胜利！” 那些能量涌入“元帅”的无形之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七彩色的球体，最终从球体中钻出一个全身流动着彩色花纹的“亚拉莫尔”的模样，那些被烧死的人们在元帅涌动出的无限能量下重生，从光芒中走出，围观那被完全定住的亚拉莫尔。

“亚拉莫尔……” 依娜后退许多步，亚拉莫尔全身的力量都被定住了，人们扯下她的双臂，撕烂她的衣服，剖开她的肌肤，将他们所有的怒火倾泻在这个恶魔刽子手之上，扯出来一大堆的肠子，用刀扎出许多洞，将阴茎插进每一个扎好的洞里面，在温热的血液与失去活性的肠子里疯狂的蠕动着。

她全身都被割裂出无数的孔洞，让无数人的阴茎插在那些割裂的孔洞里，血液和精液在她全身被人抓裂的伤口中流出，那些能量在天空中游动着散发七彩色的光辉，那些复活的人们用自己的怒火与仇恨在这座废墟之城中舞动。

那些能量闪烁着，像是迪斯科里的彩光灯球一样，光束在地面上游走，那些人们无论男女都长出了硕大的阴茎，在摇晃的舞蹈中插在亚拉莫尔身上每一个洞口，包括眼睛。

元帅用亚拉莫尔的样子，提着老式的录音机，放着一首首dj舞曲，全城随着元帅的意志狂欢起来，甚至拉起不知所措的依娜在这个天空下起舞。

有序的节奏和鼓点激昂又狂热，时不时的电音烘托着气氛，亚拉莫尔在静止之中被疯狂的折磨着，每折磨一分，憎恨和怒火便在心中增长一分，但自己的全身像是被紧紧的夹死在液压机里一般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目视这一切的发生。

“这是我们的本质，亚拉莫尔，击退入侵者，人类世界依旧在腐朽的制度中欢愉，百姓依旧在制度下被压迫，这一切并不值得你反抗我们的命运，你是个人才，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元帅捧着亚拉莫尔的脸，和亚拉莫尔一样邪恶的笑起来，彩色的花纹流入亚拉莫尔的身躯，刺痛亚拉莫尔的全身，能量的火焰燃烧亚拉莫尔的的身躯。

“我们要如何活？我们要怎么活？我们可以击败入侵者，我们人类可以做到一切的一切，但是人类甘愿在腐朽的制度中享乐，高塔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入侵者做准备，你却毁了这本该完美的制度……”

“有高塔的世界没有领导者，没有政府，没有战争，只有供养你们自由的地球，苦难一分不少在地球，击溃高塔苦难依旧一分不少，属于高塔的人……高塔的一切，他们只是在塔中度过一生，就让你如此杀戮？！我！判你死亡！”

元帅掐着无法说话的亚拉莫尔，扫描着亚拉莫尔回复给她的思想，亚拉莫尔的全身都是断掉的阴茎，依旧挂在亚拉莫尔身上的人。

“连闭上眼睛接受死亡的权利，都不会给你的，恶魔。” 元帅把她放在空中，举起无形的剑刃，从天空劈向整个大地，在这个极乐的城市舞厅之中，亚拉莫尔的一生都将在这个荒唐之中终结。

“砰！” 金色的长刀格挡住那把无形之剑，叶知因踩在废墟之上，身披银甲，黑发在半空中飘荡，身后张开金色的流体羽翼，金色的瞳孔望着远方无尽的光辉。

“叶知因！疯了吗！？亚拉莫尔都打不过她……仅凭你又……” 依娜扭头想让叶知因赶紧认错投降，然而叶知因压根没有投降的意愿，挡着那些劈下来的无形之剑，朝着元帅前进。

“我会活下去，我会继续战斗下去，利利菲所承接的星芒，由我延续，就算你很像！压根不是那次战斗时的怪物。” 叶知因依稀记得，那个停滞的是整个世界的时空，也没有这般类似人一样的告示。

“精细啊，小姑娘，但没有用！” 元帅挥挥手，叶知因全身的铠甲随元帅的意志尽数破碎，并且肉体也在慢慢的停滞，但叶知因依旧靠着毅力向前行进。

“会死的哦？” 元帅问叶知因，但叶知因只是一语不发的前进，浑身渗透出血液，奇怪的是元帅压根没法停止叶知因的时空。

“压根……不是你的身体，也不是你应该存在的地方，你本来就是应该的死的人，怪不得无法停止你，那就让我彻底击溃你吧。” 元帅顶着亚拉莫尔的模样笑起来，攥紧双拳朝向叶知因冲击而来，那些复苏的人血肉化作道道血肉的重拳推向叶知因。

叶知斩开那些血肉的重拳，立起五把金色长刀挡住剩余的进攻，回身抱起亚拉莫尔，依娜还在犹豫和发愣，不知到底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宿。

“依娜，拦住他们！你是唯一的守护者了！你也带不走亚拉莫尔，解不开的，她将一直是这副模样了。” 元帅击垮五把流体刀，流体刀消逝成流体回到叶知因手中，奔向叶知因。

“轰！” 银色的流体带着寒气，直击元帅，依娜挡在叶知因的身前，全身流动着银色的光纱，蔚蓝色的眼眸中注视着这个她曾日夜信任的元帅。

“在干什么呢？依娜？”

“我不需要这样的归宿，元帅，我犹豫了好久好久，我不想再回到高塔了，我想做个正常人行于正常的世界。” 依娜扭头看了一下叶知因和亚拉莫尔，咽了咽口水，全身银色的流体缠绕在自己的身边，那冷静的面孔说着最理性的话，毫无一丝波动，却带着她全部的真情实感。

“带着亚拉莫尔走吧，叶知因，去哪一层都好，离开都好……亚拉莫尔已经这样了……” 依娜话还没说完，自己也被元帅定格在空间之中，倒在了地上，能动的只有叶知因一个人了……跑也跑不掉了。

“真是的，那万般的痛苦，我来替你！” 叶知因吻住亚拉莫尔沾满精与血的嘴唇，汲取里面被定格的托尔特希斯，让托尔特希斯的部分在叶知因嘴中流动，用托尔特希斯的能力顷刻之间交换双方的灵魂。

“轰！” 成千上万粉色的流体将元帅的身躯瞬间贯穿，叶知因的脸上露出亚拉莫尔的笑容来，粉色的瞳孔恶狠狠的凝视着元帅，一切都将被怒火点燃。

“你要死在这里，元帅。” 亚拉莫尔拿出金色的剑刃，缭绕着粉色的雷霆，想向前突进，但还是因为交换之后导致的灵魂疲惫半跪在地上，最后勉强站了起来。

“都已经如此勉强了，女士。” 元帅全身一直都在被那只怪物注入着力量，导致只能靠脑子想象哪边像个人形，毕竟元帅亚拉莫尔的形象已经被亚拉莫尔用托尔特希斯戳坏了。

“谁要想象你的模样！” 亚拉莫尔全身涌动着粉色流体，暴走一般散发无尽的雷霆，粉色的雷电轰击这座城市的每一处地方，每一次轰击都凝聚成一个人形，亚拉莫尔已经不想拖延更多时间了。

那些喷涌的能量被亚拉莫尔用流体吸附而来，纵身飞向苍穹，能量凝聚在亚拉莫尔的全身，化作一只巨大的、闪耀的飞鸟，将那些能量全部点燃，轰击向大地，却始终不见元帅的身影。

“到底，到底在哪！？在哪？？” 亚拉莫尔发了疯一样用那些能量倾泻在这片灼烧的大地之上，所谓的元帅一直都不显现出来，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

“啊啊啊啊啊！” 亚拉莫尔发疯一样的抓挠叶知因的头发，托尔特希斯都察觉不到元帅的踪迹，就在亚拉莫尔准备带着两个人走时，巨大的冲击将亚拉莫尔轰在地面上，紧接着连续几十拳都砸在亚拉莫尔的身躯上，被亚拉莫尔用流体勉强挡住，这是亚拉莫尔打过最难受的一次了。

“混账！” 亚拉莫尔轰出托尔特希斯，整个世界化作一片虚无，喷涌的血液洒了亚拉莫尔一身，亚拉莫尔心中一喜，这下击中了，依娜和自己的身躯解开了时空定格，但紧接着趁亚拉莫尔放松警惕的瞬间，再度从无形中袭击。

“我就知道！” 亚拉莫尔握紧剑用力向前一刺，但是没有刺中，反倒是让叶知因的身躯击碎了大半，亚拉莫尔很担忧叶知因的死活，这下亚拉莫尔心中不免有些慌张。

“赌最后一击吧，就用刚刚的，这是叶知因的躯体，我没办法自己用这副躯体帮你……” 托尔特希斯也有些紧张，若这一击亚拉莫尔无法击中，叶知因就会死在这里，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哪边……到底在哪！” 亚拉莫尔看见了，想向前突击，看见身后的进攻，连忙躲开，险些就成了一团碎肉，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要好好把握。

亚拉莫尔闭上了眼睛，抱着必死的决心，聆听身边的流动，手中粉色与金色的流体缠绕在一起，逐渐凝聚，周围的世界再度化作虚无，等待下一次进攻的瞬间，决一死战。

“三……” 世界都如此的冰冷，只剩下自己的心脏依旧跳动。

“二……” 呼呼的风声，眼前始终是黑暗，亚拉莫尔不敢睁开眼睛，去看接下来的结果，她没有信心保证自己可以赢，全身都在颤抖。

“老师，来陪你了……一！” 破风声响起，流体在亚拉莫尔睁开眼睛的瞬间射出，一丝微笑在嘴角扬起，一击贯穿元帅的身躯，万物恢复了色彩，两个人的身躯解开了定格，元帅那该有的压迫在这里彻底消失。

“呃……” 亚拉莫尔的灵魂重回自己的身躯，呆呆的看着光亮的天空，浑身的痛楚和被强奸的感觉历历在目，好像自己的身体不存在了一样，整个世界都在脱离自己的眼睛。

“好痛，不过…还好没有更重的伤，倒是亚拉莫尔。” 叶知因看着已经无法思考的亚拉莫尔，将她慢慢抱了起来，依娜陪伴在叶知因的身边，坐在地上看着这高塔濒临末日的那一刻。

“这附近应该有治疗舱，把亚拉莫尔放在那应该可以，元帅肯定还没有死，我们得加把劲，乘胜追击，把亚拉莫尔治好我们就去。” 依娜指了指那个还剩下一面墙壁的医院，去那边找找破损的治疗舱，肯定可以接着使用。

丝塔尔。

“嗯！这下亚拉莫尔算是不需要我解决了，接下来就是那个怪物和元帅的事情了，高塔是必然倒塌的，我必须加快这个进程才行，嗯！” 丝塔尔看着自己的双手，蹬上一层又一层的螺旋楼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拦丝塔尔，也不知道是不是全城都在追捕亚拉莫尔的原因。

“我的模样，在这座高塔里不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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