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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落星辰系列之极北监狱篇

小说: 2025-08-29 12:53 5hhhhh 6250 ℃

撕裂、贯穿,温热的液体淌下似乎很快被低温凝固。

这种噩梦一样的拉扯感为何又来了呢。

嘶哑、嚎叫,挣扎,却反而在身体上划出更多的伤痕。

意识游离于生死两界,我仿佛看到了一只体形干练消瘦的狼兽被锁链和绞架摆成各种姿势。

屈辱的露出私密处,在寒风里颤抖着。筋骨被最大限度的拉扯,牵绊着双乳上的圆环与脖颈上的枷锁相连,穿过横梁。

直到一根硕长带着倒刺的假阳具,毫不留情的捅进狼兽的身体,血溅在雪地,冒出一丝热气。

狼兽的身体即使被拉扯成极度扭曲的程度,红肿有些脱皮的肉棒从尿道口滴下丝丝泛着血红的淫液,在极北少见的阳光下,迷离的光线从高墙打下,直指苍穹。

划破内壁的苦痛,让早已陷入朦胧的狼兽下意识的弓起腰,锁链发出脆响,却发不出一点嚎叫。

嘴巴被麻线缝合,扯动间凝结的血痂脱落,涌出鲜血。

直到体内的那根狰狞的玩具被转动,带着风的铁拳击打在胸腹,胃里灌满的精液从鼻腔里涌出,顺着缝合的嘴巴的缝隙里淌下,混着血水沿着菱角分明的下巴滴落在胸膛上。

而那时,我才蓦然惊醒。

那只狼兽就是我,我就是那只狼兽……挽歌。

已经不是简单的刑虐,前身被向后拉扯,断断续续的贪婪吸吮着夹杂着寒潮的冷气。

耳边还在隐隐约约,嗡鸣的响动着指指点点,一双双粗糙的手掌在赤裸被绞架高悬的挽歌身上,粗鲁的挤捏捶打。

努力的睁开一丝双眼,从睫毛上镀上一层冬日暖阳的迷炫,挽歌仿佛感觉身体已不是自己的,慢慢的想起一些事情。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受人玩弄,我又为什么会被深锁牢中……

莫须有,莫须有的在这地狱里苦熬,莫须有的在这儿被连续性虐两天,然后被绞死在高墙下么?

哥,琥珀哥,谢谢你长久以来的照顾。

只是若当真有神明,他,他一定是……一定是眼瞎了。

戏剧是舞台,是生活亦是命运。多年后,冰雪消融的塞北,乘马奔驰,马蹄疾飞溅起一串水花,银狼海涅如是对着木屋前那静默伫立的身影想道。

“我操你妈,海涅你给我滚,我草你祖宗!啊啊啊……”蹲在狭小无法活动自如的铁笼子里,双手倒缚在头顶的栅栏上,琥珀虎目怒睁对着眼前低垂头颅微微有些颤抖的海涅。

皮质马靴,笔挺镶着铆钉的墨色制服,一顶盖帽压得低沉。

还是那个从来都是冷着脸,却在无人时偷偷趁着盲区隔着栅栏,在单独重型监牢里,静静凝望着他,舌头交缠用力吮吸到双唇泛血的海涅。

多少个夜晚,彼此无法入眠,隔着高墙冷崖,无情的镜头前,嘴角含笑彼此用着无法言语的眼神,狠狠撸动着自己的家伙。

可如今,依旧是冷脸,却在琥珀愈加乖戾肆虐的眼里,如此的厌烦。

该死,都他妈该死。

“我说了几遍了,你个没屁眼的孬货……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是他妈有人陷害我!”

狂怒的咆哮,后颈的筋脉鼓鼓跳动,脸颊泛肿带着血迹的琥珀反手拽着栅栏拼命拉扯,手腕处已是血迹斑斑,最终低下头颅眼神带着绝望凄厉在栅栏前叩响。

静默无声,海涅作为典狱长,虽是年轻,但丰厚的背景和颇有手段的心机让在场的众人噤若寒蝉。

谁都不想当出头鸟,只是各怀心思,气氛是相当压抑耐人寻味。

笼子里愈加无谓自残和怨忿的人,海涅隐藏在黑暗里的眸子愈加刺痛。

为什么会这样,不对,一定是我有所纰漏。

是眼线被拔除收买了?该死!

心下所想,却迈步走上前去,众人的视线随着海涅移动,在诧异的眼光里,海涅打开低矮的笼门,居高临下的望着血迹顺着额头,滴落在地上的琥珀。

一脚踹翻,抽出腰里别着的警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砸。

皮肉与金属的交响,沉重低闷。

只是下意识的避开几处尚未痊愈的旧伤,又是几脚踢在趴在地上的老虎肋骨和脊梁,这才喘着粗气退后几步,歪着头声音冷漠嗜血。

“你刚才骂谁?自身难保了还在想救别人?3107,你以为昨晚你闯的是哪里?重型监狱档案室!是禁地知道么?好啊,你说你是被陷害,为何值班哨兵赶到时只有你和3326!妈的,袭警知不知道!”

“我……我没动手,是条子先不分青红皂白打了小黄……”

琥珀慢慢爬起,却是脑袋一阵晕眩,半跪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道。

一步凑近,蹲在琥珀面前,海涅略微抬起下巴,一手攥住琥珀的毛发,迫使他抬起头。

望着充满血丝浑浑噩噩的双眸,海涅咬牙:“到了这时候,你还关心一个死人叫什么小白小蓝?”

“哈哈,小黄要死了?你为何不杀了我,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骗老子,羞辱老子!”

阴郁癫狂的笑声回荡在呼啸的冷风中,海涅忽的用一个巧妙的姿势,贴近琥珀的脸。

声音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微弱。

“琥珀,对不起。我情愿你骂我,打我,甚至操我操的三天起不了床,我也不想你死,这是我唯一的办法,至于小黄,你相信命运么?相信我么?”

几句苍白的言语,却是海涅此刻唯一能说出的心绪。

这个破典狱长老子当够了,这分明连带着我一起掉进坑里,三大队……兰迪斯,有胆玩别没胆承受老子的怒火!

放开琥珀,干脆利落的转身,过膝的制服衣摆凌洌飘动,根本不看一眼跌坐在角落里蜷缩身子,双爪用力攥着泥土和着血迹的琥珀。

分明是不敢啊……不敢再贪恋一眼,怕这个决定消亡殆尽。

“典狱长大人,要处决犯人么?”

瞥了一眼多嘴的下人,海涅眉目无情,心中冷笑。

连你一个溜须拍马的玩意儿也来碍老子眼,真的是变天了。

挥手道:“先不用,这件事先不要上报,疑点重重,我需要再斟酌几番,至于那个在兰迪斯手里第一个出现在档案室里的犯人,估计已经活不了了……记住,有些话不要乱嚼舌根。”

城中城外,高墙险隘。是那飞不过万里河山的鸟,迈不过雪海林川的孤狼--艾森里堡典狱长--海涅望着高墙电网眼底却倒映着眼前的虎兽道。

厚重的特殊合金的大门摩擦地面,铁链相撞和重物拖地的声响,已经惊不醒年年月月在这森严监狱里浑浑噩噩的囚犯。

只有挽歌似是一夜未睡,摇晃着身子从角落爬起,赤足浑身破烂,铁链锁住四肢姿势略有些怪异的挪步到仰躺在地,浑身衣衫佝偻伤口纵横交错的虎兽旁边。

“哥,他们又对你用了一夜刑么?”

毛发蓬乱纠结,虎兽的年纪看似成熟,脸色虽是蓬头垢面血迹斑斑,倒显得眉目刚毅稳重,毛发竟是少见的幽蓝色。

挽歌趴在地上,在薄薄的麦秸铺成的床垫下掏出一包似是药沫的物件,四下环视,见无人看向这里,撕开虎兽的衣衫,见赤裸的上身遍布扭曲的狰狞伤口,血已凝固呈现暗褐,与衣衫粘连在一块儿,撕扯时虎兽许是疼痛,手指微蜷。

鞭痕烫伤,甚至胸膛两道可怖的利刃割伤,让挽歌一阵心悸,颤抖的打开药包,正待给虎兽敷上,却被一把握住手腕。

“别浪费在我身上,你的手脚筋能复原已经是奇迹了,留着自己用,千万别被人盯上,海涅不在这儿,大哥不一定能护下你。”

琥珀说完粗喘了一口气,微微仰头,挽歌强忍住四肢无力的酸麻小心翼翼的扶起他半坐着,卷起草铺垫在后腰处。

“哥,不用在意我,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挽歌低着头,声音淡然,只是那种绝望的滋味,让琥珀眼底刺痛微微皱眉。

“别胡说八道,只要老子不死,我会带你离开这儿,很快很快……”堵住挽歌的嘴巴,舔了舔干裂的双唇,琥珀压低声音说道最后竟是带着信誓旦旦的傲然。

真的能活着走出这里么?走出这极北号称被千万年森寒覆盖遗忘的炼狱?抽了抽鼻子,挽歌嘴角带着自嘲,即使活着走出去又如何,手脚筋被挑断,虽是靠着典狱长和大哥才奇迹复原,只是修为全废再也不可能修炼,出了这儿是万古无垠的雪域茫茫,生途亦是死路。

粗鲁的糊撸了一把挽歌的脑袋,眼神低垂看着这个他从望风操场上抗回,手脚筋被挑断,眼神却更加倔强冷冽的小黄狼。琥珀眼神里带着复杂和微妙的情绪:“别乱想没用的,嘶……”

倒抽一口冷气,似是牵动伤口,一股血液顺着迸裂的伤口渗出,一拳抵住嘴巴,再度拿开时如莺啼血,星星点点。

“哥!你就别说话了,乖乖躺着,我给你治伤!”声音拔高,带着怨忿吵醒对面脸对着墙壁手伸进裤裆里撸动玩意儿的褐毛狼兽,向着这面循声望过去,却被挽歌阴寒的眸子狠狠还击。

“撸你的管子去,再看我挖掉你眼睛。”

冷笑一声,扫过脸色阴沉的琥珀,换了一个姿势,彻底褪下裤子到膝盖,露出丑陋的家伙,一丝糜烂之液沾染在毛发上,挑衅的大力撸动几下转过身去。

“我给琥珀老大面子,修为全无的废人一个,装什么大尾巴狼。”含糊不清的嘟囔,一阵激颤射在了墙壁上浑浊不清的干结斑块上。

收回视线,琥珀拗不过他,平躺下,却被挽歌接下来的动作讶异片刻,眉目含笑。

挽歌竟是低下头,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舔舐着渗血的伤口,当清理的差不多时,均匀的倒上药沫,将还算完整的袖子撕成布条裹在琥珀的身上。

不经意的瞥见挽歌手腕处狰狞的创伤,幽幽叹息。

哎,能活着捡条命,已经是恩赐了吧。这傻娃子……倔……

探手伸向琥珀的裤子,琥珀老气横秋的歪头眼光从下往上射出威慑的精光。

“已经够了,只是皮外伤,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休息一天就好。”

拍开挽歌的手,却不经意的露出肿胀发青,带着淤血的脚腕。被眼疾手快的挽歌一把撸起他的裤脚,看着脚腕和膝盖呈现诡异的畸形。

颤抖着嗓子:“哥,他们还对你用了什么刑,为什么会这样。”

撇嘴自嘲,琥珀脸上带着不耐烦:“你去睡一觉吧,眼袋那么厉害,没啥大问题……老子倒剪挂窗户上大吊,狗笼子小黑屋呆过,老虎凳辣椒水都尝遍了,不也没事儿。老虎凳,也亏能想出这名儿,专给老虎用的么?哈哈……”

虎耳一动,琥珀嘴角勾起不明意味的弧度,朝着挽歌挑了挑眉,藏好药包挽歌知趣的缩在角落里。

“3107出来一趟,典狱长大人训话。”打开合金厚重的大门,隔着栅栏,穿着盔甲的变种兽向着里面喊道。

鼻孔喷出一股白雾,琥珀换了一个姿势,扶着腿艰难的靠在墙上,并未答话。

“3107你耳朵聋了?!……”

微微抬头,眼底带着嘲弄,琥珀声音低迷:“你眼睛瞎了?没看到老子快成废人了?”

一口呛回,琥珀嘴里叼着一根芦苇,老神在在的低头试图放下裤管,却被一阵阴影遮住,轻哼一声,却被来者蹲下按住手腕,隐晦的指肚抚过被上大吊勒出的血痕。

海涅英俊冷漠的脸上面无表情,举手投足带着冷冽,微张双唇声音总是带着隐隐的慵懒和嘲弄:“我听说昨晚有个犯人被动了一夜私刑,看来没死成啊。能从一大队的教官手里捡回条命不赖,寻思卷铺盖扔出去省的发臭,下面的人没一个消息灵通的。”

忽的贴在琥珀的耳朵上,声音压低背对众人,喉咙间带着隐忍勃发的怨言和不悦:“昨晚接到皇室的邀约赴宴,我只是一个晚上不在,你就找死闯祸。能长点心么?”

“嗯……”

“嗯是什么意思?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么?你在这儿呆了多久小爷我就陪了多久……我他妈犯了哪门子错,荒废了青春葬送在你这头蠢虎身上!”

海涅忽的情绪激动,只是为了被手下人猜疑,强忍住想要将面前一直面无表情冷冷瞪着他的家伙按在墙上,狠狠,狠狠地抽上一顿,脱了裤子草上一回。

睫毛抖动,琥珀突的发现已经猜不透这居高临下眉眼里早已不是初来时那青葱模样的银狼。

腰里别着警棍,扭动后还能当电击棒防身,一身硬挺的制服衬托出身段笔挺。

大盖帽下虽是依旧丰神俊朗,却在这高墙电网下,年年岁岁磨掉了当初的懵懂,愈加的阴沉。

隐忍下的那颗心脏,是否会融化肩头飘落的雪花,琥珀黯然想道。

“走我带你处理伤口,这种药粉虽然有奇效,但是不做妥善处理,你一定会旧伤复发积累成疾的。”

默然无声,却是默许海涅背对身子蹲在地上,慢慢趴在他的背上,深吸一口气海涅背起四肢依旧被镣铐锁住的琥珀,直起身正待走出牢门,却被一声暗含紧张无措的声音喊住。

“你要带我哥去哪?他现在浑身是伤,你们不能再折磨他!”

挽歌慌张爬起身,脚下一滑跪坐在地上,爪子被粗糙的石砾磨破,顾不得急促的向着门口喊道。

微眯双眼,海涅慢慢侧身,视线从上往下,带着桀骜,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在问我吗?以什么样的资格问整座监狱的典狱长来回答你的问题?让我好好想想,你就是那个在一大队被兰迪斯挑断手脚筋,被这头蠢虎救回二队的那只狼……3326你应该明白,我海涅,也不是一个心善的家伙,做了废人收起那点念头,至于他,我会保证你们在不被兰迪斯之流盯上,即使牢底坐穿也不会消失的。”

说完不在浪费口舌,转身离去,命令身后的哨兵严加看守,脚步匆匆甩掉其余人,海涅双眸紧紧盯住前方一眨不眨。

“我记得医务室不往这边走吧。”琥珀忽的悄无声息的挺了一下腰,似是只是为了换一个舒服的姿势。

海涅感受着腰穴被鼓囊厚实的硬物顶着,黑脸低声怒喝:“别闹,小心隔墙有耳。去我的休息室,我有私人医生。”

“私人医生?才几天不见,你哪来的私人医生?长得好看不?肯定比老子年轻帅气,就是不知道马力有没有老子雄厚。”

探过头,下巴拄在海涅的肩上,几缕银发扫过鼻尖,有些微痒,琥珀冷笑。

转过折角,海涅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后,这才扭动把手走进典狱长专门配置的休息室。

将琥珀轻轻放在床上,随手拿过一条薄被盖上,对着镜子抖了抖身上飘零的雪花,骚包的摆了几个姿势,解开领子上的两个纽扣,海涅这才慢条斯理的回道。

“是啊,比你年轻不知多少,帅有一点,没小爷帅……跟你开玩笑,别用那种吃人的眼神看我,呐呐,这又变成下流猥琐了。”

琥珀像个大爷似得撇开腿半躺在床上,眯眼望着身材呈流线型硬挺的银狼,胸膛好似一股暖流涌过。

“我去拿药,你先躺会。”说完翻箱倒柜的扒拉着,海涅嘴里嘟囔着我了个大擦,东西搁哪了。

看来外表骚包实则生活白痴的你,还没被磨圆呢。

真好,年轻真好。

无声感叹,琥珀随口反问躺在床上瞥了一眼床头叠的满满的泡面盒子,幽幽叹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来你不是需要个私人医生,你需要个保姆。”

“闭嘴吧,怎么兰迪斯不烫平你的那玩意儿缝起你的破嘴。”手里颠着一瓶药剂一罐内服的药瓶,另一只手拿着一卷绷带,翻着白眼海涅冷嘲。

走到床边,撩开被子伸手准备褪下琥珀的裤子,哎呦了一声,琥珀双爪被铐住阻挡不了,老脸竟是一红,看了一眼突的弹跳出硬梆梆的大家伙,闭起双眼重重倒在枕头上。

“羞个毛线啊,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家伙,天天背着别人在摄像头前瞎我眼,骚样儿。”

海涅说完顿了顿,语气萧索:“我看看你的腰,听他们说你被一钢鞭抽到腰了,看看打坏了腰子没?男人那东西很重要的……不过看来我是担心多余了。”

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扒拉青筋毕露的硬物,眼底没有丝毫的淫欲只有一丝担忧闪过。

“你们怎么都爱扒别人裤子啊,哪有这样淫乱的典狱长?”无奈努了努嘴,琥珀示意把镣铐打开。

提上裤子,海涅挑眉:“咂咂,我淫乱?等等,还有谁扒过你裤子!”

一脸憋屈,琥珀抖了抖手腕,镣铐发出碰响:“就当老子放了个屁,你到底是解开不解开?我又不能跑了……”

“不解。”干脆利落。

“为啥?”

“我还真怕你把我打昏,挟持越狱。”信誓旦旦的认真脸,让琥珀彻底抓狂,气极反笑。

蠢货,我要是想走,这里奈我何。三年前西岚问我,站在高坡上,迈过去是一片天,回过头是那阴暗干冷的囚牢,老子无牵无挂,又是为了谁义无反顾的回来。

“在想什么?唔,你想走就走吧。”添了几段柴禾,望着拔高的焰火,海涅压低帽檐愣愣的瞅着。

“不知道,有些乱。你是准备徇私枉法,不要这顶乌纱帽了么?官犯勾结越狱亏你想得出来。”

琥珀烦躁的在床上扯动镣铐,望着海涅头也不回的扔过一串钥匙,挑眉斜看着他。

虎尾卷住钥匙,灵巧的打开,转动手腕低头说道:“你该回家看看了,总是呆在这破地方,总有一天你会发疯的。”

感受着屋子里温度上升,心里头突然不是滋味。

这大孩子,为什么这么犟呢。好歹也是这片最大的boss,连个空调都没有……

好歹有个当大官的爹,为什么要执拧咬牙苦熬在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小海,别拧巴了……找个媳妇儿好好过日子,换个安全轻松的位置逍遥自在去吧。

老子不在意,真挺不在意的。

不就是五年么?老子一辈子能忘记,挨宰一了百了。

“你脑子也被抽坏了么?我还不想陪着你一块儿死。”急促转头,甚至脖子发出一阵骨骼爆响,从额间碎发里射出冷眼海涅说道。

不等琥珀接言,海涅自顾自的声音低沉:“三大队的一号房大铺最近各种不对劲,我怀疑是想要暴乱,你就趁那个机会混出去,我会放水拖延……你那位朋友要来接你么?”

我们是不是就这样完了,从此天涯陌路,谁也碍不住对方的眼。

有些话心照不宣,烂在心底埋在这千万年不化的积雪川林中。

“暴乱?你听谁说的?这种事儿可不能开玩笑。”琥珀下意识的攒紧被褥,伴着低沉的虎吼,紧问道。

突的挺了挺腰,蹲在地上的海涅,骨节分明的爪子捏断一根柴禾,嘴上带着冷嘲:“身为二大队的大铺,你的眼线不应该比我少吧。话说回来,作为带你们二队的辅导员,我是真窝囊了,大铺竟然会被动私刑,你干嘛要无动于衷?你是受虐狂么?!”

无奈叹气,琥珀眉眼低垂,瞥了一眼有些激动的海涅,怀里抱着枕头,思来想去咬牙说道:“小海你还是太置气了,听我的,趁苗头没起来赶快解决,敢冒头的一缕掐灭,不服的我来收拾……一但暴乱形成,那群不要命的铁定会下死手,到时候见血我怎么护你!”

“你叫我什么?”莫名其妙的扔下断成两截的木柴,海涅脸上面无表情问道。

“小,小……海涅典狱长大人……”

“我还想再听一次。算了,我也不在乎了。无所谓,他们想闹就闹吧……我算是待够了,你说得对,在无望的煎熬只能发疯。”

忽的有些颓废浪荡,海涅歪着头反手看着自己的手背,爪子并拢张开无聊的反复。

顿了顿继续自言自语:“下死手?以为只有兰迪斯才吃人不吐骨头么?哼,兰迪斯,那个靠着家族势力的烂泥扶不上墙,真以为我怵他老子么?草他妈的,不找回面子,我怎么能竖立威信,感动我的人,我二队的人,可以啊。”

说道最后,海涅的脸上愈加阴沉,话语里透着狠辣。

帽子忽的被掀飞,在诧异的目光中,琥珀带着粗犷不耐一把拽住海涅的衣领,厚实的嘴唇贴了上去。

脑子翁的一声,有些晕眩,理智告诉海涅,这时候千万要制住这头撒起泼来气势汹涌的猛虎。

可到底是为了怕隔墙有耳,还是单纯为了那一身看着就揪心的伤呢。

紧紧闭嘴,却抵不过带有毛刺有力的舌头侵略,狠心的咬下,唇上带着琥珀痛呼一声退后一步舌尖留下的血丝。

“琥珀你撒什么癔症,你腿好了?不瘸了?!”

琥珀眼底带着赤红,皱眉倒抽冷气,断断续续的说道:“老子就是受虐狂,老子有神功护体,腿早好了,不仅双腿好了,第三条腿也硬着呢。你不是一早就说想上我么?老子倒贴爱要不要,反正也就那么回事了,都不活了,别废话。”

所幸破罐子破摔,琥珀飞扑上去,一把将海涅按在床上,因为动作大力,绷带上渗出血迹,全然不顾。

啪,狠狠一耳光将即将失去理智的琥珀打醒,望着紧咬着下唇,眼底带着失望和难过,毫不遮掩的银狼海涅,柔软蓬松的毛发散开,琥珀突然有些心慌,头颅低垂趴在身下人的胸膛上。

听着那有力跳动的心脏,幽幽喃语:“老子真的什么都没了,无牵无挂……就是怕你一个人压不住那群小王八羔子受了欺负,委屈没地方说。”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锦帽貂裘,塞北的风,塞北的雪。在海涅换了一身绒质大衣的肩头结了一层霜寒。

从日升到日落,站在远处的哨塔上,望着被惨无人道施虐的挽歌。

脸色有些苍白,却冰冷无情。只是那双隐藏在帽檐下的眸子,端详着那张因为折磨扭曲的面容和颤抖的裸身。

每一眼居高临下的扫过一张张淫乱嗜血的脸孔,像是要深深牢记。

字字诛心,已是第二天,昨夜提着热腾腾的饭菜,却被那缩在铁笼子里微闭双眼的琥珀,百般冷嘲。

直到后来,咬着嘴唇低声不响放下饭篮,转身离去。

琥珀未曾吃喝,海涅亦是滴米未进。

明天……还有一天,计划便可以实施。即使犯上作乱又能如何。

抬头顺着灰白色的塔尖,眯着眼迎着迷炫的光斑静默伫立。

我的挚爱在受苦受难,即使犯下弥天罪过,又能如何。

亦步亦趋,生死不离。你要这天下乱世,我定搅得云卷风狂。

直到挽歌在刑架上浑身一阵颤栗,被残忍缝合的嘴巴缝隙里涌出一股腥血,被抽出肉棒扫兴撸动着狰狞丑陋家伙的兽人,眼神示意,便是上前几人架起呼吸低微的挽歌,走向高墙下的绞架。

还会死多少?你所庇护的家伙如今也要死去。

若是我被这般对待,你会怎样。

这般胡思乱想,竟是无声自嘲一笑,只是转身走下阶梯时,背影在投下的黑暗里颤抖萧条。

而就在冰天雪地里昏睡的琥珀蓦地睁开眼睛,只是那双无神空洞的眸子忽的瞳孔一阵扭曲继而恢复,深吸一口气,一声悠远凄凉的虎吼响彻天地。

“吵什么吵,小心老子打烂你的嘴。”站在不远处打盹的犬兽揉着惺忪睡眼,不耐烦的执起长枪倒悬捣向琥珀,却丝毫盖不住他满腹悲怆。

只是那虎啸悲凉中竟是隐隐透着嗜杀暴虐,却无人体会。

西岚!西岚你给老子立马滚过来!老子要大开杀戒!

合上书,西岚坐在图书馆阁楼的悬梯上,托着下巴静默沉思。

“溟对么?恭喜第一位突破E区域的学员。”

目光低垂,居高临下的望着似海深沉般眸子的白狼,西岚摩挲着牛皮纸细纹的封面,淡然说道。

不为所动,溟柔和却隐隐不近人情的面目突的一阵悸动,捂住胸口一拳打在墙上,脸上和手背忽隐忽现黑红焰纹。

“很难受对么?跟我凑那么近,有胆。”歪头从额前碎发里射出嘲弄的目光,暗含深意。

继而收起身旁散落的书籍,摞在手里,慢慢走下悬梯,似有意无意的蹭过溟的臂膀,贴在他的耳边语气森冷。

“我以为夺舍够惨的了,没想到双生封印副作用也很大。慢慢玩,我有的时间陪你,邪神殿下。”

回过头,像是毒蛇般紧盯着西岚狂妄孤独的背影,溟闭目呼出一口浊气,睁开眼时闪过一层波纹,这才恢复到无垠的蔚蓝眸色。

…………

当鬼街一别,凛站在街口,身后的建筑更显荒败,邪风腥雨,街里街外迥然不同。

西岚走了有一段时间,凛就那般像是石雕站了许久。

微微开口,反复的碎语,听不真切。

若是细闻,便听到敖忆两字反复诵读,当真是不爱么?

自多年前血狼一系退出北方狼族联盟,又从中作梗参与雪狼皇族叛乱谋反,世世代代的缔结从此撕破脸皮,龟缩在极恶之地永不复出。

世人只道东海之滨有黑礁孤岛,浪险凶地,血狼一族凶残狡诈。而今时光匆匆,今夕何夕,又有多少人记得。

记得血狼一世的恶名……记得血狼一世似血如荼的悲歌,情之深重背负枷锁。

“敖忆,他说的对。我以为做个坏蛋起码能祸害千年,可惜我可能是极恶之地最后的遗孤了。”

眼前似是出现了一幅幅往事,走马看花伴着无声血泪跌碎裹尘摔个七零八落。

从那年出生,嗷嗷叫着奶声奶气的流窜各个贫民窟,被大人笑骂着假意追出,像个孩子王般耀武扬威的向着跟屁虫们诉说着如何骗过守卫,皇宫禁地是有多富丽堂皇。

那时的凛脖子上挂着掉漆的水壶,像个小大人似得向着煤矿的工人们招手打着招呼,递给额头沁出一层细汗的爸爸,在怀里眨动着大眼不解的问。

“父亲,同样是联盟一系,为何父亲甚至是叔叔阿姨们要这么辛苦……雪狼是统治我们的么?就像是那个大腹便便的肥工头,仅仅是毛色不同嘛?”

故意的在凛的侧脸上抹上一层黑灰,凛的父亲摇摇头:“小小年纪胡思乱想,等爸爸开了这月工资就给你办理入学,未来成就一名强者,光耀血狼一族。”

强者?仅仅只是为了皇族生,为了贵族死,连名字和墓碑都无法奢求的影子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诞生以前多少个岁月,血狼就这般一步一步,脖子上带着无形枷锁,四肢被铁链束缚,一步一步淌着火海血河。

那年,是皇族的祭祀盛典,也是确定储君的日子。

在人海茫茫里,父亲牵着我的手,伸手隔开拥挤的人群,而我却穿过缝隙,带着惶然和惊艳,目光落在你的身上。

一袭狼族猎骑打扮,年纪与我不相上下,孤独的让我犹如吸进雪山茫茫的冰冷。

就是那一眼,永世难忘,便是从今往后,看过各种眸子,不屑、绝望,死在脚下的永不瞑目,悄然烙在心底。

那年末,内乱爆发,父亲死了,母亲被……

从沉重的尸海里爬起,远处有火光星点,那是察看有没有活口的巡逻,脸上沾满血迹,全然不顾是否被发现的可能,翻越重重尸骸,我拉着父亲的手,拖在肩上,赤足淌过烟熏火燎后的地面,烫出水泡,踏过白雪皑皑,撕裂伤口。

在身后留下了我和父亲的一滩血印,回过头望着尸山堆积,那里绝大多是血狼一族。

我记得他们每一个名字,而这背后得益的权贵是否知道,估计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我们没有资格被冰封,一把火烧的好,烧的妙……烧的映红天边孤月,烧的分崩离析,这样就不会被皇室当作瘟疫传染了吧。

敖忆……永远不要回极北,永远永远。

“我,真的会杀了你。”

一滴血从下巴滚落,混进雨水,凛侧身看着已经没了阴气弥漫的老街,淡淡的想道。

有朝一日,我是否会在这里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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