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的排练结束后，我和昴、小智、露帕在车站分别，随后和桃香姐坐上了同一辆电车。由于我的吉他水平依然没能让她和小智满意，她提出要跟我一起回家，在家给我补习，这就是我们两个现在同乘一辆车的原因。

夏天虽然已经接近尾声，但天气的突变依然让人难以把握。我们刚刚下车，天上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把我们堵在了车站。

“该死……”桃香姐看着几乎抵达台风程度的雨滴，不由自主地咒骂着。

“桃香姐，反正离家没多远，淋着雨回去吧！”

我说道。

“不行！会感冒的！”

“只要赶回家立刻洗澡就不会！”

说完，我便离开车站的挡雨棚，朝家的方向跑去。

“喂，等等，仁菜！”

桃香姐也追了上来，我们就这样淋着雨回了家。到家门口时，我们已经变成了一对落汤鸡。好在，洗澡水有的是。

进入浴室后，感受到浴霸的温度，桃香姐才开始脱下身上吸饱了水的衣服。至于我，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就已经脱掉了。看到我的裸体时，桃香姐依然没什么反应。不像我，当桃香姐摘掉胸罩的时候，我的脸立刻就发起烫来。

“好漂亮的胸部……”

“喂，女人的胸脯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搞不懂你们……”

桃香姐不耐烦起来，转而脱起了自己的裤子。内裤随着裤子一起落在地上，露出的是我之前曾经见过的她的私处。

“真可惜，明明那么漂亮，却什么都感受不到，只能当尿尿的地方用……”

“谁告诉你我只用它撒尿的。”桃香姐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我比你大三岁，自慰的次数比你只多不少。”

糟了，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还让她给听见了。

不过，她的语气让我多少有点不快。于是，我开始了自己的反击。

“真的吗？那桃香姐报几部番号上来吧。或者黄本黄油的标题。”

“《霉运少女与搔痒除厄》《灵能者百手摩子》《搔痒少女绘卷》——”

“好了好了已经够了。都是些光听标题就觉得不妙的东西……”

“第三个可是全年龄向的哦。前两个也是因为有那种讨厌的情节才算成R18的。”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叹了口气，“那天你和我坦白性癖的时候，我真没想到你的内心世界这么可怕……”

“所以我都告诉你了啊，我的那个样子非常丑陋。”桃香姐先一步将自己泡进浴缸，一脸鄙视地看着我。“你当时还说什么‘可爱的癖好’，结果到头来还不是受不了了？”

“我倒不是受不了那个性癖……”我也跨进浴缸，“只是，桃香姐你真的对sex完全不来电，我对这个比较……不满。”

“那不是我的错。我的身体就是这样的。”桃香姐别过头去，“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真的不喜欢那件事，也绝不可能对你做那件事——毕竟你还未成年啊。”

“呜……”

偏偏在这种事情上坚持个不停啊，明明我还有两个月就成年了，没什么必要继续等下去的，反正咱们都在屋里，没第三个人会看到的。

啊啊，好想让桃香姐的手指伸进来……

“喂，你手干什么呢！”

桃香姐的训斥声传了过来。我一抬头，看见她正朝下看着。

手干什么呢？手……

我也向下看去，结果便看到自己的右手正放在自己的私处，在那东西的外面做着按摩。

啊，到底什么时候——

“别在浴缸里自慰啊！洗澡水都没法用了！”

“都是桃香姐的错啊！”

“哈！？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肯把手指放进来的话，我怎么会欲求不满到这种程度！”

“我不能那么干啊！我都说了，你还未成年呢！”

“我不要再听什么‘未成年’了！”

我本想立刻离开（就像我往常做的那样），但一个念头却突然闪过，阻止了我的行动，将我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对付喜欢和我吵架的桃香姐，就要用这个方法。”

“哈？啊！等，等一下，仁菜——”

直到我的手指挨上桃香姐的侧腰，她才终于意识到我要做什么，因此出声阻止。已经太晚了哟，桃香姐。

就让你最喜欢的东西折磨你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仁、仁菜！腰，腰不行！”

一被挠痒痒，桃香姐的身体和声音就会立刻软下来。虽然她想要逃跑，但却用不上力气，连在浴缸里撑住身体都做不到，最后只能倒在我的怀里，让我更加方便搔她的腋窝。

“桃香姐，只要你同意和我做我就停下来。”

“不，不行哈哈哈哈哈哈！只要没到生日就不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仁菜！快停下呀！我受不了啦！”

“都说了，你不答应我就不停的。”

说到这里，我突然注意到了件奇怪的事。

“桃香姐，求饶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好痒啊’呢？”

“！？我，我才不要说啊哈哈哈哈哈！”

“嘿~这东西明明是你的性癖，你却连它的名字都不敢叫啊。”

“那当然了嘻嘻嘻嘻嘻！？那么羞耻的事情！仁菜！不要揉我肚子啊！”

“啊，好大的啤酒肚……你真的该戒酒了。”

“哈！？”

坏了，触碰到她的逆鳞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桃香姐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下挣脱了我的双手，然后抓住了我的脚腕。

“等！？桃香姐！？”

“仁菜，这次可是你先这么做的……”桃香姐把我的右脚从水里拽出，然后自己的面色先变得潮红起来，“我，我我我我我倒要看看，夏天在自己家里还穿着袜子的人的脚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手指。好多手指。桃香姐的一只手应该只有五根手指吧？为什么我脚底感受到的手指数量远大于五根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花板逐渐昏暗起来，但随后便再次变得明亮，只是那灯光却格外洁白，不再是浴霸的橙黄色白炽灯光。

“咦……？这是……”

这不是卧室吗。

没错，是卧室。天花板上是那盏灯罩破破烂烂的灯。

我的视线逐渐右移，看到了桃香姐。她是什么时候把衣服穿好的？

“真是的，你的脚底也弱过头了吧……”桃香姐叹息道，“刚挠了两下，居然就笑晕过去了。”

“诶……？我晕过去了……？”

“不然呢。”桃香姐双手抱胸，“看来，这次的对决是我赢了。”

“对决？”

“你想逼我现在和你做，但我用你对付我的方式打败了你。所以是我赢了。你就老老实实等到18岁生日再谈那些事吧。”

“等！我可不承认刚才那是什么对决！”

“表现形式上是对决，那就是。反正我赢了。”

“呜……”

我还想继续反驳，但桃香姐已经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凑了过来，两只手伸到我眼前，抓着空气。

不行，桃香姐的搔痒，我赢不了的。她那双手总是能恰到好处地碰到我的弱点，而且她又是个吉他手，手指异常灵活。

“……好吧。就再等两个月。”

“呼……”

像是放下了心似的，桃香姐长舒了一口气。

“桃香姐，难不成你这是缓兵之计？”

“哈？说，说什么呢。”桃香姐挠着脑袋，“等你成人的时候，我肯定会满足你的啦，这你还怀疑吗？”

可疑，很可疑。

考虑到这家伙的性癖，我很难不认为她是在骗人。

一定要让她说到做到，我在心中许下了如此的心愿。

因为只有这样，桃香姐才有可能变得更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之前露帕曾经说过，在摇滚乐最受欢迎的岁月，那些乐手几乎全都热衷于性的接触（除了一个叫做“前卫摇滚乐队”的古怪团体）。这恰恰证明了，即使是在摇滚这种叛逆的大分类下，也没有她这样在性癖方面离经叛道的乐手。

一定要让桃香姐懂得正常的性欲的好才行。

煎熬之中，仁菜的生日终于还是到了。

乐队的其他成员对仁菜的欲望毫不知情，乐呵呵地拉上我去仁菜家给她过生日。菜当然是我做。今年的食材总算没有那种硬到切不开的了。

“等一下！你们两个不要抢啊！”

望着两侧争抢火锅中牛肉的仁菜与小智，昴大叫道。

“葱！吃点葱啊！你们是日本人吧！？”

她的叫喊没有任何用处，因为那两个人已经把涮熟的牛肉一扫而空了。

我喝着几乎没有味道的啤酒，心里还在盘算一会该怎么办。

等到她们三个回家，我今晚恐怕就要在这里和仁菜过夜了。

仁菜应该很开心吧。她一直都想这么做。而她也知道，我没有办法背弃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即使那是违心之语。

好讨厌做爱。不想看见，更不可能想要亲自做。

但对方是仁菜啊。仁菜的请求，我无法拒绝。

河原木桃香，你要背叛自己了吗？背叛那个以诡异的自负为理由，守护着处女之身的自己？

“桃香小姐，有心事？”

露帕抱着一打啤酒走过来，问道。

“……算是吧。”

为了壮胆，我又开了一罐啤酒，之后一饮而尽。

背叛就背叛吧，反正是为了仁菜！

其他三人离开后，那里就只剩下了我和仁菜两个人。

起初，我们两个谁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得肩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国外剧场，放的是《007之太空城》，已经快要放到结尾了。007的电影嘛，大家都懂的。上世纪的那些007中，大半影片的结尾都是邦德和邦女郎辗转反侧，这部《太空城》也不例外，而且那两人还是在太空中缠绵。

真无聊。

我闭上眼睛，把头往一边侧过去。

这时候，仁菜却突然牵起了我的手。我睁开眼睛，看到她正从下面拉开上衣，把我的手推进衣服里面。

开始了。终于还是开始了。

“啊，啊……”

仁菜将我的手放在她的胸部上，让我揉她的胸，随后自顾自地在那里喘了起来。我不想惹她生气，只得照办。但我必须得说，仁菜此时发出的声音是我这辈子最厌恶、最不愿听到的声音。

这个孩子像那些俗不可耐的家伙一样娇喘着，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桃香姐……哈啊……来吧……我已经，无法忍耐了……”

气氛逐渐古怪起来之后，仁菜脱下裙子，脱下短裤，最后脱下内裤，躺在了床上。我花了些时间才想明白在邀请我的不只是仁菜，还有仁菜裸露出来的生孩子用的东西。

这些都是为了仁菜开心，都是为了仁菜舒服……

我不断想着仁菜开心的样子，以此压制对于性交的厌恶，终于伸出一根手指，将它慢慢地送进了仁菜的下半身。

“咦嘻？！咦诶诶诶诶诶诶！？”

谁知，我才刚把手指伸进去一点，仁菜原本趴在床上的上半身便突然直了起来，嘴里漏出的声音也不像那种令人作呕的呻吟声，而更像是，更像是……

更像是笑声！？

“桃、桃香姐，停一下！手指头先别动！”

仁菜慌慌张张地喊道。我本来也没在动，不过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坚持让在仁菜里面的那根手指保持着静止。

“怎，怎么回事……”仁菜狐疑地望向自己的后庭——当然，她完全看不到，因为她现在是趴在床上的。

“仁菜？怎么了？”我问她。

“我也不确定……桃香姐，你试着动一下手指。”

“嗯。”

“咦嘻嘻！？”

我的手指轻轻上下活动了一点，结果仁菜又爆发出了那个奇怪的声音。真的很像笑声啊，这个。

“啊。”

不会吧。

这种事情，生理上可能存在吗？

“仁菜，难道说，你感觉……”

“很痒……桃香姐的手指在里面稍稍动一下，就特别痒。”

傻眼了。

为什么真的会有人在阴道里长着痒痒肉啊？

而且，这样的人还正巧出现在了我这么个人的面前。

这不是更加证明我们是天生一对了吗？

我抬头望向天花板。

啊，好蓝的天啊。

虽然我很讨厌那个玩意的形状，但那个玩意属于仁菜，属于我喜欢的人。而且，它又在那种意义上格外敏感，这更让我有了说服自己的理由。

暂时抛弃对阴部的厌恶吧。至少在仁菜这里，阴部和腋下没什么两样。

腋下，又叫做胳肢窝。那么，仁菜的小穴就叫做胳肢穴吧。

“仁菜？那我继续了哦？”

“哎！？等等，不要——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你要求的嘛，我得做完才行。”

我的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贱啊。

“桃香姐，啊哈哈哈，不，不要啦，我不要继续做了，放过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做了？”

“不，不做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再动啦！真的痒死了！”

我果断抽出了手指，上面满是透明的、黏黏的液体。

不行，果然还是好恶心啊。虽然自己手冲的时候也会这样弄得满手都是，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玩意。至于这个……

就算是仁菜，我也不想碰触这些玩意。我跳下床冲进浴室，用肥皂把手上上下下洗了三遍，随后注视着这双属于我自己的手。

我是个自私的人吧。仅仅为了洁身自好，便这么对待仁菜。她一定看到了我在洗手，她会怎么想？那个心思格外纤细的女孩子会怎么想？

烂透了。我真是烂透了。这样下去会失去做人的资格吧。被仁菜讨厌，被自己厌恶，最后……

“桃香姐？”

身后传来仁菜的声音。她怎么追出来了。不行，不能让她看到。

“我没事……”

逞强的话刚说到一半，什么东西便从体内返了上来。

原来是眼泪。

但是这次怎么这么多啊。

“仁菜，我……啊，啊啊啊……”

“不用勉强也没关系的，桃香姐……”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扑到了仁菜怀里大哭起来。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崩溃了呢，不明白啊。我们一起跪坐在地上，仁菜用手抚摸着我的头，说着安慰的话语。但实际上需要被人安慰的是她，难道不是吗。

“连自己喜欢的女孩都无法取悦，我……”

“桃香姐，这方面我也一样啊。所以不用自责的。”仁菜抚着我的后背，“桃香姐？”

“什么？”

“咱们就这么呆会吧？”

“……好。”

我们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在地上坐了好一会。然后，这个夜晚便以我们在同一张床上各自睡下为结尾，缓缓地落幕了。

由于我自己的原因，我没能让仁菜尽兴。这件事像鞋里的石子，一直留在了那里。在舞台上，我们依然是合作无间的搭档，在台下，我们依然是恩爱的恋人，但在床上，我们之间却因为我那古怪的性癖与近似性交恐惧症的症状而横亘了一条长沟。这当然是我的责任。

如果我能背叛自己，成为一个正常人的话……

——然后，几周之后，当我再次为了排练的事去仁菜家找她时，我看到她正拿着痒痒挠往自己脚上比划。

“我大概明白桃香姐为什么喜欢这个了！”

看到我出现在那里，她先是大惊失色，随后便兴奋地说出了这句话。

……好啊，河原木桃香。因为你非要辍学组什么乐队，一个老老实实的乖孩子追随着你离开了自己的高中，成为了你的队员。如今，你居然故技重施，让那个正常的孩子一步步成为了变态……

你啊，要对仁菜负一辈子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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