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千 高塔之终 第二章 六节 恶或伪善

“但我可没能力把你们的高塔那30层的千层饼用签子插穿。”

亚拉莫尔的眼睛在脸颊上燃烧起七彩色的火焰，从原本纯粹的黑变成宛若泡泡一般梦幻又七彩斑斓的瞳孔，注视四面八方的来敌，操纵四个蜡像向乐维冲击而去；

刹那之间背起长剑回身横扫的那一刻，剑锋被流体无限延伸至千百米之长，切破数十栋高楼和行人，乐维踩在剑上击碎四个蜡像，飞起一脚蹬向亚拉莫尔，被亚拉莫尔横剑格挡，将其弹开。

“不错嘛，小子。” 乐维站在地面，地面上流动着无数的玫瑰花花瓣，亚拉莫尔接下来的每一次攻击都无法命中乐维，除了挥出的狂风，其余连装甲都没有刮花一点。

“对付我好轻松啊。” 亚拉莫尔摸了摸下巴，思考着对策和战法，但乐维也不急着进攻，慢悠悠地踱步，撩动那流体延伸的血红色长发，另一只手指着亚拉莫尔说:“怎么，害怕了？魔鬼。”

“我给你机会了。” 亚拉莫尔驱动那些废墟中的金属化作液体，环绕在天空之上，凝结成巨大的铁块再融入流体高热融化，倾泻在乐维的头顶，被乐维用流体弹飞出去，融化了更多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高塔要守护的一切吗？” 亚拉莫尔看着那些被融入进铁水，什么也不剩下的一片热气升腾，他们像是可以被随意消耗的薪柴。

“一切以高塔的经济建设为中心，包括法律，你给我们带来的是经济损失，人命也是我们的财产，一切都按照金钱来计算，经济建设是发展的根本，他们只不过是打赢你所需要的金钱罢了，女士……在这里，谁都是商品，你在一个银行打砸抢烧，如果你足够有钱，我甚至能赦免你的罪行。”

“没有钱，我给你送来的，只有死亡。” 亚拉莫尔攥紧剑，一步一步的靠近乐维，满眼贯彻几乎完全燃烧的怒火，乐维也顺着逐渐后退。

“如果亚拉莫尔大人能为高塔服务，也是我们高塔一笔不菲的财产，可惜亚拉莫尔大人真是不识时务～” 乐维从地上捡起死人的脊梁，成千上万个百姓的脊梁组合在一起，形成血液与骨骼的长枪。

“如果说依娜是人性与动摇的蔷薇花，那我就是人口红利的血色浪漫，玫瑰，一切！经济至上！” 他舞动着别人的脊梁，刺向亚拉莫尔，亚拉莫尔挑开那坚硬无比的脊梁，咬着牙齿向前突进。

“砰！” 骨骼与剑相撞，摩擦出流体之间的火花，亚拉莫尔只顾着格挡，思考如何应对他的策略，突然想到了依娜的弱小。

“抽离他一个流体，就足以让他的实力下降很多，我有30个流体……被你杀死了6个，每一个流体的丧失，都是无法完整的发挥力量，亚拉莫尔。”

“你怎么可以闯入我的脑海？”

“为了方便每个人在遇到危机时刻的呼叫，你只要幻想我的模样，我便能给予你我的回复，前提是在高塔里面。” 依娜的声音在亚拉莫尔的脑海中回荡，亚拉莫尔突然想到如果高塔里的人想着依娜自慰的话，然后亚拉莫尔摇了摇头，这可是战斗的时候，怎么能想这种事情。

“我就是因为这种事情才分出来的那些守护者，不瞒你说。” 依娜的声音突然传出，让亚拉莫尔憋不住笑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杀！”

亚拉莫尔又想到了乐维被男同深夜幻想，然后在幻想中被男同对着手冲的事情，连打架都忘记了乐维的进攻，顶着脊梁的挥舞，浑身是伤的一剑砍在乐维的身躯上，剑锋割裂那些装甲。

亚拉莫尔折不断那脊梁，拽着往自己肚子里塞，硬顶着痛苦哈哈大笑的想着那些男同与乐维进行生殖器之间的碰撞，用剑肆意的疯砍，乐维忍无可忍，一拳将亚拉莫尔轰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亚拉莫尔被轰成碎渣子，嘴唇的部位还在狂笑着，快速凝聚在一起，再度挥舞剑刃。

“别在脑子里想那些破事了！我想这太荤了，贱女人！” 乐维有些气急败坏，他原本是直接查阅亚拉莫尔脑海中的策略和战法的，现在亚拉莫尔的脑海中全是乐维和其他男人进行同性做爱的、令人发笑的画面，让乐维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谁知道，能战胜你，幻想什么都无所谓。” 亚拉莫尔全身缠绕着流体，剑刃被托尔特希斯涌入，从黑色的剑面开裂，随着粉色的闪电逐渐分裂、破碎，然后悬浮在剑的周围，剑的中心衍生出一个血红色的黑洞，银色的星河从剑柄中贯穿中心的红色黑洞延续而出，那些碎片宛若星之尘埃环绕、旋转着，粉红色的流体化作闪电在星河组成的剑刃之上闪烁、涌动，像是宇宙中的伽马射线暴。

“就用这个，像是你们的经济建设吸人血一样的，将你身上的流体！完全抽走！” 亚拉莫尔手中的剑刃像是正在旋转的飓风，将所横扫的周围的一切全部吸入其中搅的粉碎，包括那些在乐维身上流动而出的玫瑰。

“那个状态维持不了太久吧，亚拉莫尔。” 乐维一边远离，一边嘲讽亚拉莫尔，亚拉莫尔当然知道维持不了太久，但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信息暴露，壮胆道:“是！但无限的！”

亚拉莫尔紧追不舍，在26秒结束之前，要一击插入乐维的身躯之中，就在此刻，亚拉莫尔跃迁无数光年，跨越千万时空抄了个近路，在乐维的面前突然浮现。

“现在，你维持不了太久吧，乐儿什么维，你个废物！” 亚拉莫尔捅进乐维的身躯之中，乐维只觉得体内无穷无尽的流体都被亚拉莫尔卷入其中，亚拉莫尔握紧剑在乐维体内疯狂搅动，被乐维用尽最后的力气洒出许多玫瑰将亚拉莫尔钉在高楼上，乐维从天空坠在地上。

“16条，你还剩下……剩下多少条来着，托尔特希斯？”

“14条，你看，怎么可能是因为数学好。” 托尔特希斯显得有些无奈，杀多了，亚拉莫尔连算数都不会了，长时间的杀戮让智商都显得很低了。

亚拉莫尔摇摇头，一剑插在乐维的心脏上，乐维的心脏随之碎裂，依娜踉跄的走来，靠在亚拉莫尔身上，亚拉莫尔给予依娜六条乐维的流体，乐维全身的光辉消失了，剩余的十四条流体直接失去了活性，只剩下亚拉莫尔的剑里藏着的那16条依然活着。

“好多了…这些流体都是没有意识的人造流体，用逝者的灵魂所创造，能来的力量也只有存在于灵魂中的死亡，没有别的能力……但却是我们保持战斗和生存的根本，乐维也没有死，他的灵魂回到了高塔的顶端。”

“什么？” 亚拉莫尔瞪大了双眼。

“所有逝者的灵魂都会脱离大自然，在高塔里进行一场场的轮回，高塔里死去的普通人会变成高塔的士兵，高塔里死去的守护者会被赋予最新的改造身体，继续战斗……但是尽量不要死去，每一次死去都会失去自己的一部分个性，直到彻底成为傀儡，灵魂也只剩下一片空白。” 依娜说罢又捂住了伤口，指了指离螺旋楼梯不远的地方，示意亚拉莫尔走那边。

“真残忍啊，我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要维护高塔，向我证明高塔的美好。”

“每个人都生在这里，长在这里，逝者也能成为光荣的士兵，为高塔奋斗，而且……大部分死亡也没有那么惨烈；我作为守护者，把自己的人生交给高塔是应当的……不过我干不成了啊，所以别让我逝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怎么样都洗不清了。” 依娜望着亚拉莫尔，面无表情的诉说那些话，但是语气却意外的鲜明，哀伤和失望、又充斥着对这条未知之路的惊喜。

30层，利利菲、叶知因。

“太惊喜了，叶知因。” 利利菲被埋藏在书堆之中，七八个书架子都被利利菲翻江倒海一般弄的整个房间全是包装精美的书籍，叶知因缩在沙发上看着利利菲，很是无奈的说:“发现什么了？”

“依娜那些守护者，是用灵魂创造的，身躯是用无数人真实的内脏和骨骼以及特制的金属凝聚成的混合材料，每一片装甲都是灵魂的化身，甚至说高塔也是由灵魂组成的也不为过……” 利利菲看向窗外那边际尽头的闪烁的光辉，这里组成高塔的每一个光粒子，似乎是每个人的灵魂创造而成。

“怎么会？”

“苦难是刻在灵魂里面的，灵魂中延伸出苦难那种意思？不管了！亚拉莫尔什么时候回来啊，叶知因。” 利利菲把书往地上一摔，她有点等不及想上31层看看去了，然而又找不到上31层的方法。

“我怎么知道？”

“我们去看看好了。” 利利菲又拿起那本书翻找着线索:“受难的灵魂，高塔的凝聚，具象化的苦难……概念……妈的，看不懂了！”

利利菲扔掉那本书，和叶知因走出办公室的门，差点没和叶知因一起掉下去，除了这个办公室之外，三十层的地面已经完全被炸毁了，往下看每一层都已经被炸的火光冲天，什么也不剩下了。

“真麻烦，叶知因，他们到底怎么去的31层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剧烈的震动，叶知因没站住跌下去，被利利菲一把抓住拽上来，从火焰中冲出一个浑身火焰的超巨大的蜡像手，抓向利利菲和叶知因；

利利菲打开办公室的门把叶知因推进去，拔出紫色的长刀砍开蜡像手，蜡像手里长着五百只眼睛，四处寻觅着周围的猎物。

“呵，到我了！” 利利菲旋转着手中巨大的长刀，腾空而起，砍在那些眼睛上发现毫无用处，在下一次挥出的瞬间，升起无数星光，将那大手轰出去，丝塔尔出现在利利菲的面前。

“你，谁？”

“丝塔尔，嗯！看上去你很吃力，不过我没有时间陪你玩，给你这个。” 丝塔尔随意摘下一颗星星，扔给利利菲，丝塔尔直冲天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 利利菲攥紧星星，在大手的下一次进攻之前闪闪发光，利利菲手中的长刀闪烁着极其闪耀的星芒，将蜡像手一击劈成两半，融化成黑色的液体。

液体消散殆尽，那些蜡凝聚成了乐维的模样，蜡在乐维的身上逐渐流干，乐维的真身随之显现，朝着利利菲袭击而来。

“谁？！” 利利菲手中的流体长刀被乐维一击破碎，叶知因跑出来拔出金色流体创造出的剑替利利菲挡住这一击，整把剑都随着乐维的力大砖飞弄得破碎。

“尽管只有14条，把你们当做人质，也足够了。” 乐维掐着两个人的脖子，把她们通通举起来，两个人的双腿扑腾着，被掐的发不出声音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从亚拉莫尔的思维中找到了你们。”

利利菲全身长出刀刃逼迫乐维松开两个人的脖子躲避，利利菲手中握着流体长刀，全身都涌动着紫色的流体，乐维抓起利利菲的长刀丢入下面的火海。

叶知因重新组成剑，与乐维对击，突然一道火焰的刀光从下面扫来，利利菲的流体长刀变的极长，插在下面的火焰之海，长刀还在不断地因为核弹的特性融化。

“你休想。” 利利菲腾空而起，将燃烧的长刀对着乐维劈来，乐维直接消失了，叶知因恨的牙痒痒:“要是费墨洛琳还在就好了。” 她这样说着，摸了摸刚才乐维创造出的伤口。

“我们还是接着回办公室等一下好了，不过……” 利利菲看向办公室里，不知何时存在于此的人影，她拦住叶知因，悄无声息的走向人影，那个人影却不存在了。

“真让人感觉可疑。” 利利菲跑到那个人影存在的地方，抽出那本被人影拿过的书，整个办公室顷刻化作巨大的一片星空，周围的万物全部消失，只剩下巨大的星空，无数的星星组成了亮丽的星海，不断地下坠。

“利利菲！” 叶知因看见利利菲突然消失，自己也冲进去，一样坠入了星海之中。

“你怎么也进来了！” 利利菲抱住叶知因，飞速下坠的过程中听见了无数人的哀嚎，那些星星有诸多数不清的颜色，靠人的肉眼压根无法去辨别，看上去这里似乎是苦难所在之处。

“啊啊啊，那个是亚拉莫尔！” 利利菲扒开一点点，隐约看见了在高塔中的亚拉莫尔，但是用力喊她的名字却没有回应，反倒是不知名的黑色物质发出诡异的咆哮，冲向利利菲和叶知因。

利利菲提起长刀迎头就劈，斩落万千星辰，直击黑色物质的头颅，整个黑色的物质一下子散开，露出无数星芒组成的巨兽，星芒之下是数不清的人类骨骼和血肉，他们的内脏和五官就在那些血肉之上，止不住的跳动。

“那是什么！？” 那巨兽身后还有更多的巨兽，有些是人与虫子的结合、与鱼的结合、与鸟儿的结合，而且都是如此的丑陋——鱼的身体，鱼鳍成了双手，人的脸孔却是鱼一般都头颅；

鸟儿那个巨兽，整个人头都变成了鸟那般的形状，羽翼的骨架是八条血肉的腿组成的，羽毛则是人被切开平铺开来的肠子和毛细血管织成的。

虫子那个巨兽，它的腿部全是人的心肝肺之类的组成，足足有千百条，背上满是人头和脚丫子，像是一辆人肉列车，它们丑陋的外表全都被华丽的星芒掩盖着，利利菲和叶知因暂且称之为星空之兽，它们又吼着属于人类的惨叫。

“成千上万只啊……” 利利菲看向身后那些游动的密密麻麻的星芒，咽了咽口水，简直令人作呕，它们一直都在抱怨着苦，一直都在抱怨着痛，看见两个正常人便宣泄自己的全部怒火，朝着自己冲击而来。

那些巨兽足足有珠穆朗玛峰那般巨大，全身都是人的血肉，压根不知道是多少人组成的，在这些星海中游荡，朝着利利菲和叶知因使劲的冲击。

利利菲只能带着叶知因尽可能的躲避开这些袭击，或者直接将流体长刀竖起来，把那些撞过来的巨兽切开，不过太恶心了，利利菲不到非要躲不开的地步，绝对不会直接杀。

“操！” 利利菲发觉那些巨兽伸出许多肠子和血管当做捕捉自己的武器，利利菲连续几刀将那些血管和肠子斩碎，带着叶知因躲避的同时想要查明这究竟是何处。

“她们人呢？” 亚拉莫尔看着办公室，像是没人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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