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石的案件因为涉及到未成年人，所以，没有公开审理。我们也认为这样最好，不愿意这事被传开去。再说，这个案子基本就是走过场，没有审理。据说，当检察院宣读完起诉书，梁青石当庭就认罪，根本不需要审理。他两罪并罚，被一审判处有期徒刑五年。梁某也当场伏法，申明不上诉。

他被从看守所转到郊外的监狱服刑。过年之前，我一个人前去看他。莹莹的妈妈和莹莹都托我给他带东西。莹莹妈妈托我带的是日用品，衣服，牙膏等物品。莹莹给他带的就是一张B超彩照。说是能看出是男孩，五个月了嘛，应该能看出了吧？可是我盯着麻麻点点彩色照片看半天也不知道从何看起。不管了，到时候照着传话就行了。

我把我要去看梁某的事和艳红说了。她也要我悄悄给她带东西。她要带的东西就是一个信封里，一张折叠的纸夹着一朵鲜艳的小红花，艳红？纸上写着：

再见，我的朋友！你不是一个坏人。我会永远记住你。保重！

这什么意思？很显然是要分手嘛。但是是当朋友的分手。我觉得这样最好。艳红大了，该走自己的路了。

按道理只有亲属，或未成年的监护人才可以探视。我非亲非故的是不让探视的。莹莹的妈妈给我写了一份委托信，说她身体不好，委托我这个梁犯的好朋友代亲属去探视。师院保卫科和党委办公室给我联合出了一份介绍信，说我为了社会学研究，前去探视正在服刑好友，顺便了解服刑人员生活和精神面貌。当地的派出所给我出具了一个证明，声明我是这个派出所原所长的好友，前去探视，敬请有关方面给予方便，云云。监狱方随便看一眼我这一堆证明和介绍信，再抬头看看我的棕色头发，和满脸棕色胡须，就准许了。

穿着灰色棉衣棉裤的梁犯青石一见到我，‘扑通’一下就跪下了，抱着我的一条腿，直说‘对不起’。在管教人员的呵斥声中，我赶忙给他扶起。谁知，他‘扑通’一下又跪下了，给我磕了一个响头。是真把头磕地下发出响声的。这次，他没等管教呵斥，自己起来了。

他和我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整个接待室有两个管教分别坐在相对的屋角在看着报纸，算是监控吧。我们的桌子基本在屋子中间位置，离两个监视的两个管教远些。周围还有其他来探视的人和他们所探视的人在说话。因此，只要我们说话小声些的话，管教们应该听不见。再说了，他们好像对我们说话漠不关心，因为对服刑人员来说案子都结了，也没有什么不能谈的。监控大概是防止我们有违规的动作。

简单地和他交换了他在里面生活和劳动的情况和他关心的一些外面的情况，我们就直接切入主题。我想听他说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开了枪。他说他向警察都详细交代了。他去时候是很生气，就是想要知道是否是司马老师的孩子。司马老师不承认，他就想用枪吓唬司马老师一下。从来没有想到要开枪。当东东跳进来那一下，他一慌张，手扣动了扳机，走了火。这和我从各方面得来的信息，和自己的分析得出了的结论是一样的。他确实没有打算去杀人，是一个事故。

“你看，卡老师，从东东小的时候起，我就把他当作女婿看待，想着有一天，把莹莹嫁给他，我怎么会对他开枪呢？”他急于表白自己。

“你不是把莹莹防范的很严吗？一天到晚的怕她失去贞操，天天给她灌输防性侵知识。”

“但东东除外。我一点不在意东东夺取莹莹贞操。要是他们长大后结婚，我认为是最完美的一对。”

“你有这么喜欢东东吗？我知道你让东东和莹莹玩性交。但是，我认为那是因为你想和莹莹性交，可你又不愿意跨过乱伦这条道德底线。因此，你才要东东去弄，你在边上看着，指导，想象着是你自己在和莹莹弄，对不对？”我说是有点残酷，但我想弄清楚。

“唔，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是实情。我是通过东东的手去弄她。她是我女儿，我不能对她动手，甚至都不应该看她的隐私部位。让东东和她做，我在边上指导，不但能看到她身体各处，还能通过东东小手扒开看里面。这些都不会引起莹莹的反感。”梁犯有些不情愿地说，但立即又激动地加了一句：“可是，我对东东也确实有过兴趣。”

我示意他轻声，然后问：“你说什么？”

梁犯用眼角扫了一眼管教们，轻声对我说：“你了解我，知道我是只喜欢小女孩，是吧？”我点点头，不知道他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我对男孩从来就没有兴趣。可是东东是唯一一个例外。我对他有过兴趣的，而且想搞过他的屁股。”梁犯说完，看着我。

“那你搞他屁股了吗？”我脱口而出问，这太突然了。

“没有！”梁犯缓缓地说。

“怎么又不搞了呢？”

“因为我扒开他那里一看，松松的，我就知道他不是处男了。为了确定，我给他那里插一个挺粗的棒子，一下就进去了。他一点不难受，还一直笑个不停。我就知道他经常肛交的。”

那正是我熟悉的东东。只要插个什么东西进去，他都欢乐地笑个不停。我说不出话来。惊愕地看着梁犯。

“当我意识到他是有人的，我立刻就想到是你，是你经常和他在肛交。我就再也没有动过他。但是，我依然喜欢他。后来让他和莹莹玩。我同时看着两个我喜爱的人在性交给我带来的欢乐和刺激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胜利喜悦感？也许是我多想了。

“你怎么联想到我？”我不确定的看着他。

“记得那次在新新舞蹈学校给他们两个照裸照那次吗？”我点点头。“就是那次，你给东东照得那么性感。我的意思是，你照他的不仅仅是照得好，你利用角度，光线把他照得，性，感。”最后两个字，他是一字一顿说的。“他的小鸡鸡翘的那么高，他的表情那么。。。唔。。。复杂。”他可能是想用，浪，淫，色，等字眼来描述。最后选了一个含糊的‘复杂’两字。

“可是，我和你不是讨论过这个吗？你不是承认是你为了让艳红给你搞，才编造我是同性恋吗？”

“我当时跟艳红说你是同性恋，不是没有理由的。我看了那些照片后，就确实是那么想的。也就是那次照相，我才开始对东东产生了兴趣，想搞他的屁股的。他太，怎么说呢，迷人了，和我喜欢的漂亮女孩一样的迷人。在照相的时候，你是那么认真，仔细选角度和光线。我发现你从你选的角度，和光线看去，东东皮肤是那么柔滑，他的肢体是那么地柔软，比女孩还妩媚。当时，我就萌发了想试试东东的念头。可在那之前，我看东东，只是一个可爱小男孩而已，是个对我没有性的吸引力的小东西。当你因艳红的事质问我的时候，我当时确实没有证据，只是一个感觉，而且既然已被你抓住和艳红的把柄，也没有必要和你争辩。只想快点拿到使你永远不说出去的物件。所以，我当时承认是瞎说的。后来，当我看到东东屁股的时候，对我就没有疑问了。”

“你到底想说明什么？”我愤怒地说，开始怀疑我来这趟来是否有必要。案件都没有疑问了，我来最多就是听听他怎么说。

“卡老师，我不是想揭你的短。你和东东的事，与我无关。而且我看着你们在一起这么高兴。我一直在为你们祝福。我就是想说，我和你同样地爱东东。是包括了性爱的。只是遗憾我从来没有动过他可爱的小屁股。所以，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杀害了他。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好吧，你也不要太自责。所有东东身边的人，包括他父母，都从来没有认为你会伤害东东。这是一个悲惨的事故。”我也缓和了下来。

“我听说你要领养莹莹的孩子。这太好了。这样东东就有后了，我也能当外公了。”他高兴地说。

“是的，手续都办好了。只等孩子生下来了。只有我领养，才能保住孩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是东东的孩子的呢？”我话锋一转，又开始提问。

“正式的是警察后来告诉我的。但当时，我坐在那里等警察来的时候。。。”

“对了，当时你为什么不跑啊？”我插进来问。

“我跑什么？当我意识到我对东东开了枪了，我的天都塌了。我想过自己去公安局自首，但是怕离开现场，有些事就说不清楚了。我就坐在那里等警察来，就想去坐牢。为东东赎罪。我当时不知道东东死了，要是当时知道，我就立即会给我自己一枪。我也不活了。我当时没有那么做，我是希望东东能活着。”

“好吧，你继续吧。”

“我坐那里，脑子里就把发生的一遍遍回放。东东最后说了一句：‘梁叔叔，是我。’的意思就越来越明显了。我又想起他最后一次当着我的面和莹莹的画面，那么的激情。”

“那你为什么开始要他们弄，后来又禁止呢？他们尝到到了滋味，怎么能禁得了？”

“这都怪我的私心。他们小的时候，我对他们两个都有性欲。所以要他们两个表演给我看，双倍刺激。但是他们大了，我就对他们同时失去了兴趣。就不想再看见他们性交了。这就酿成了这个悲剧。”梁犯自责地说。

“那你为什么要认为是司马老师呢？这不东东和莹莹他们两个的可能性太大了呀。”

“当时确实没有考虑仔细。认为他们两个都挺乖，挺听话的。而且我早就怀疑司马老师了。你看过莹莹的阴道，那是一个小女孩的阴道吗？而且莹莹这么喜爱司马老师。但是怀疑归怀疑，从莹莹方面看不出司马老师对她有什么不轨。所以，一直就搁着了。”

“亏你还是一个警察！”我嘲讽他。

“派出所的警察就是维护治安，哪里破过案子呢？后来我到了分局，也是分管治安。平时就是管些邻里的纠纷，最大的行动也就是抓黄，赌，毒了。算了，我也不给我自己找理由了。东东和莹莹的孩子就拜托你了，卡老师。等我出去，我一定向你和东东家里谢罪，请求你们的饶恕。说来，无论你们饶恕不饶恕我，在我的余生里，我都不会饶恕我自己。”

“我当然会尽力。”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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