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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若♀】愛恨嗔痴【中国語】,2

小说: 2025-08-28 15:37 5hhhhh 4050 ℃

「啊、啊啊…」時行施展不易被察覺出的演技,煞有其事般享受著義興的求歡。

聽見嬌媚淫靡的呻吟,義興更加興奮,眸中滿是情欲,「時行,我愛妳…」

真可笑,你究竟愛我什麼?

哪怕揭示自己名為北条時行,新田義興仍神色自若。那反應使時行更加惱火。人家從沒在意過所謂的「北条」,壓根忘記了那輕如鴻毛的存在。

也許,北条家的毀滅,根本未曾在他們的記憶中留下深刻的痕跡吧?

時行激烈地回吻,力道非尋常,可那哪裡是接吻,倒不如說是在洶湧進攻他的舌,還用上了齒,給他帶來了微微疼痛。

只不過,遲鈍的義興權當是情趣。

每當時行給他的陰莖口的時候,噁心感湧上,恨不得將它生吞活剝。經過多年的歷練,時行的技術已臻純熟,義興禁不住,便這樣將濃濁的白色液體射入她口中。

「啊…」時行蹙眉,愕然的模樣。她迷茫的雙眸緩緩眨動,將舌頭伸出,上頭沾滿了他的欲望。

義興沒想到自己沒能控制住,連忙賠不是,時行卻置若罔聞。

義興見狀,更是哄著她,保證下次不會再犯了。

情欲當頭,義興仍記得戴上套子,終歸是出身自名家的教育。

不愧是年輕人,精力異常旺盛,連連索取時行多次,時行感覺自己的筋骨都要被拆卸下來,全身癱軟。

義興倒是自滿,思忖在他此番折騰下,時行想必今後再也不會接受除他以外的其他男人了吧?

溫存時光,義興將時行緊緊擁入懷中,重重道:「妳只能注視我一人。妳是我的,不會放妳走的…」

時行垂眸,沒有作任何回應。

她哪裡不知道男人的這點小心思,

天真愚昧的傢伙。

就像曾經的她。

又過了幾度光陰,轉眼間來到時行二十七歲生日。

當日,都內最高級的餐廳內。

「我們結婚吧。」

時行僵笑,用面對瘋子般的眼神盯著義興。

「你真是瘋了啊。鄭重其事地約我出來,還以為有什麼事,沒想到居然是為了說這種鬼話?」

義興的神色難得肅穆:「我是認真的,我們結婚吧。」

時行不屑再偽裝,過去的美好假面早已隨時間前進而碎裂殆盡。

「你想結婚?沒門!首先,我恨你。」

「砰」地一聲,心中某種壓著的東西鬆垮了。

「你怕是忘了吧?」時行勾起嘲諷的嘴角,「我也不吝再次提醒你,我是北条家的遺孤。北条家是什麼,是被你新田家如豺狼虎豹般所覆滅的!這麼多年了,我未曾忘過。」

時行將長年累積的怨恨宣洩而出,反應出乎意料來得鎮定。

其實自日常相處中,義興便隱約感受到來自愛人對他的怨懟,像是有殺意那般。

只要她不明說,他都能視而不見。

可當她坦承,就有如正式宣判死刑,義興的心難免鈍痛。

義興嚥下唾沫,出自於心理作用,感到苦澀,他狼狽不堪問:「…所以,這便是妳和足利直義以及斯波家長勾搭的原因嗎?」

這幾年她沒少給他戴綠帽,偏偏還是和他有點交情的名門子弟。

連這種事,他也是裝作視而不見,隱忍著酸楚,心中默默淌血。

「不錯,你也知道我和他倆睡了。」享受到報復的快意,眼前男人臉色慘白的光景多麼令人舒心。

「足利和斯波,也是我們北条的仇家。你不用把自己想得多特殊,你也不過是仇敵之中之一罷了。」她是故意以此方式羞辱他。

「再者,你明知我是個賣水女,仍執意要娶我…每每想到你那因救風塵而自我感動的模樣就感到可笑。」

時行訕笑,話語如同利刃毫不留情刺向義興。

義興滿是挫敗,「…我不願再見到妳睡在別的男人身邊,就算妳恨我,對我未曾有過片刻真心,我還是要和妳結婚。」

時行的眼神倏地變得冰冷,冷然地:「結了婚,我還是會給你戴綠帽的。法律的約束力於我也沒用,大不了一了百了。你知道的,我早就沒有任何能失去的。而你…只會淪為笑柄哦?」

他說:我願意,只要妳肯嫁。

她說:這個瘋子,要折磨彼此一生嗎?

他們的婚姻,大概是世上最不受到祝福的。

儼然是怨偶。

新婚之夜,義興粗暴反剪時行的雙臂,讓她光滑白皙的背部一覽無遺地面對他。

沒有太多的前戲,義興將粗壯黝黑的陰莖挺進,和她的下體緊密結合,有規律地發出了啪、啪的聲響。

這般屈辱的姿勢,反倒是時行要求的。

因為她寧可如此也不想看到他那令人作嘔的面容。

肉棒狠狠搗入時行的花穴,猶如快速打樁,一遍又一遍進出。

時行乾嘔,他總是要頂到子宮頸那麼深,脹疼感讓她根本感受不到一絲快感,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而義興則如野獸般不肯休止。

帶有施虐性的性愛,彷彿像是強暴般使人觸目驚心。

每每深入時行那淌出淫液的蜜穴時,義興便要對她耳語:「妳是我的妻子了…」

「我不會放開妳的…」

「不要走,好不好?」

「真想和妳共赴地獄…」

時行被撞得七葷八素,哪裡能做出回應。

他那樣愛她,待她那般好,只差沒把天上的星子摘下來送給她,卻紅杏出牆。

不爭氣的是,她分明那般怨恨他,他卻無法停止愛她。

時行成為闊太太,恢復了以往奢侈的生活。

也開始收到他人的諂媚。

可時行仍感到無比的空虛。

當她在名流之間參與的社交場合遇到足利直義、抑或是斯波家長這些老相好時,他們只是泰然自若地向她寒暄,「恭喜您新婚,新田夫人。」

「感謝您。」

客套得彷彿他們從未有過瓜葛。

畢竟都是聰明人。

「要是妳又再去找男公關,我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才回到家,便看到義興堵在玄關,他板起臉孔,一臉陰鷙。「要是當中有人膽敢和妳上床,我真的會殺死他的。」再次強調。

「…你真是一點也不信任自己的妻子啊,還找人查我的行蹤嗎?」

義興不置可否。

「哈哈,新田義興,你大可和我離婚啊。拿別人撒什麼氣呢?」時行不怒反笑。

「如果這就是妳的目的,死心吧,我不會讓妳如願。」

時行別過頭,不再理會男人,徑直進入屋內。

時行不知為何驀然想念起高師冬,其實可能只是想念起那首歌,那首他曾唱給她的歌。

愛是折翼的鳥兒,再也不能翱翔了。

復仇換來的也只是一時的快意,在那之後卻是長久的空虛,她太累了。

希望有誰能來幫她解脫…

時行對義興宣告自己病了。義興驚愕,慌忙詢問她身體哪裡不適。

時行神色平和,「我是心病了吧。」

以往尖銳的態度虛弱了不少,她彷彿變回了昔日那個怯弱的少女。

時過境遷,好幾十年光陰,於她而言不過是徒增歲數罷了。

「…這樣啊,有病識感是好事。」義興說不出挖苦的話語,只是由衷感到寬慰。也許正如時行所言,她只是病了,所以他倆之間才如此劍拔弩張,要是她痊癒了,問題便能迎刃而解吧。

他還是那樣積極樂觀。

「上次妳提起生病的事,前陣子我替妳找好主治醫生了。過幾天就帶妳去見他。」

「嗯。」

「這位醫生非常有名,評價很好,絕對有保障。」

「嗯。」

「不知道妳有沒有聽過這號人物,他叫諏訪頼継…」

砰…義興話音剛落,時行便不慎將手中東西掉落在地,義興無奈嘆氣,「這麼不小心。」起身替她拾起。

據義興所述,這名主治醫生是個年輕男人,自幼便被家裡送往歐洲念書,大學學的醫科,主攻心理。

他甫歸國便因精湛的醫術打響了名氣,所以義興才給她找了這麼個靠譜的醫生。

全國姓諏訪的人多如牛毛,有何稀奇。

只不過是名字太像了。畢竟差了一個字而已。

但那又如何,不需要如此震驚啊。

雖然時行的腦內紊亂不已,但為了不被義興察覺,她逼迫自己平復情緒,「這樣啊。」雲淡風輕的語氣。

義興親自駕車帶時行看醫生。

一下車,時行便感到腳步沉重,舉步維艱。

義興見狀,倒也沒多想,只覺得妻子不過是緊張,要面對自己生病已經是很勇敢的事了。便牽起了她的手,想替她緩和情緒。

時行因為心不在焉,也沒有對此表現抗拒,任由義興溫暖的手引導。

時行的主治醫生推開了門扉,緩緩地、一步步走來,最後停在夫婦倆跟前,向他們行禮。

他說:初次見面,我是諏訪頼継。

宛若慢動作播放的電影。

一切恍如隔世。

他的眉眼,實在太像故人了。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那真摯而堅定的綠眸,是少女幾十年來的魂牽夢縈。

那帶有神性的爽朗微笑,是少女朝思暮想卻始終盼不得的幻夢。

時行鼻酸起來,泫然欲泣。

「新田夫人,今後請多多指教。」

眼眶打轉的淚水還來不及流出,空氣像是一瞬凝結,似乎聽見了心碎的聲音,在她空落落的軀體中迴響著。

多麼殘忍啊。是她不該心存僥倖的。

他的話語,又讓她再度認知到,自己早已是有夫之婦。

時行驀地感到難堪,莫名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就像在撻伐自己,該為這二十多年來累積的荒唐付出代價。

為了使診療順利進行,頼継不是沒有問過時行她的成長經歷。時行卻支支吾吾含糊說詞,說些無傷大雅的事。

生怕那不堪醜陋的過去被剝開,她將變得無地自容。

「對不起…有我這樣不配合的病患,讓您感到棘手了吧…」

「不。是我還不足以讓您信賴。我會加油的,還請您信任我。」

頼継如此沉穩,彷彿在他身上看到了頼重的影子,時行心下一暖,希望這樣的時光能流逝得緩慢一點,那該有多好。

「見妳三天兩頭老跑醫院,病情有沒有好轉?」

「…不好不壞吧。」

「感覺最近妳的心神好像安定了不少。」義興欣慰地笑,「看來給妳找的主治醫生的確很有成效啊。」

聽到關鍵字,時行心虛地別開了頭,無法直視義興那純粹的目光。

義興認為,也許一切都趨於好轉,總有一天他的妻子會拋開仇恨,和他白頭偕老的。

時行感覺自己好似溺水,死命攀向前來營救的對象身上,而那個對象便是作為主治醫生的諏訪頼継。

出自於私心,她企盼見到頼継,只要能說上話便知足了。

時行以病人的身份頻繁地向頼継尋求幫助,明知自己不該越界,卻停止不了。

不知是從何時起,頼継的眼神湧出複雜的情緒,不復以往,時行敏銳地捕捉到了其變化。

「醫生,我能問冒犯的事嗎?」

「嗯?」

「有時候我會覺得醫生的眼神看上去很憂傷…難不成是我多想了嗎?」小心翼翼探問。

「啊」雖然只有一瞬,頼継的眼神堂皇,但他旋即收斂起失態,「有這回事嗎?」

「是的,總覺得您好像有什麼心事。但是,我不過是您的一名病患,也許沒有資格過問吧…?」

一看到頼継那憂傷的神情,就好像透過他看到了頼重露出傷心的模樣,若頼重愁眉不展,時行的心亦不好過。

思及此,時行蹙眉,哀愁的情緒表露無遺。

彷彿被時行所觸動,頼継嘆了口氣,苦笑道:「新田夫人…」

「…不,我是說,北条女士。」

時行懵然。

睽違許久被人以北条之名呼喚,還是出自頼継之口。她的心竟感怦然。

「我錯了。」

「…咦?」

「我從一開始便錯了…作為醫生,應該秉持職業素養,怎麼能輕易被患者影響情緒呢?」

時行驀地慌張。

「我明知道的,從一開始便知道妳是北条家的大小姐,是祖父諏訪頼重悉心照料的主人。卻還是接下了妳的案子,成為妳的主治醫生。」

時行的心咯噔,原來他早就知曉了。

那他豈不是一早就覺察出她的齷齪了嗎?

時行不敢直面頼継的臉。

「我實在無比好奇。祖父不惜犧牲性命也要保護的女孩子是什麼樣子的?一直想見上妳一面。據祖父所言,他服侍的大小姐心地善良又惹人憐愛,是這世上最珍視的公主。」

「因此,很長一段時間我埋怨過祖父。我還那麼小,他就將我送往國外,可我明明是他真正的血親啊。」頼継苦澀笑道。

「抱歉…」

「不需要道歉。我反而很感謝祖父,給了寶貴的機會開拓視野,才成就了今天的我。至於為北条家鞠躬盡瘁…那是祖父選擇走上的道路,僅此如此。」

「自負的我本以為能泰然自若面對妳。然而實際見面以後,才明白當年祖父所言為何,於是…我動搖了。」

頼継感到挫敗,「血緣太可怕了啊。」

時行流下淚水,內心的防線倏地瓦解,對她親愛的故人之孫冉冉道來:「醫生,我一生都在尋求愛,往往愛而不得,我知道有許多事情是咎由自取,畢竟我做了許多傻事…」

頼継不做回應,只是默默地傾聽。

「愛與恨都讓我感到痛苦,我不知道怎麼面對,所以選擇逃避,是卑鄙的傢伙」她哭得梨花帶雨。

頼継卻抱住了她,「要這麼說的話,我也是共犯。」

頼継那熟悉到令人心痛的綠眸就近在咫尺。他倆互相凝視彼此,時行忘記推開他,倒不如說,明知故犯般任由頼継撬開她的唇,「唔…」感受到頼継的吐息。

被吻得意亂情迷,雙眼迷濛。

時行羞紅了臉,面對頼継的自己,竟仍像個純情的女孩。

「我一直明白,妳只是在通過我看著祖父的面影。」頼継自嘲笑道,「當我意識到這件事時,起初感到妒火中燒。漸漸地卻懷抱卑鄙的欲念,想著只要用這張酷似祖父的樣貌接近妳,就能一親芳澤了啊…」

「就算是替代品把我當成祖父也好。」

「抱我…」如同潰堤般。時行這麼多年來深藏的、未能開花結果便凋落的暗戀。

一旦踏上了這條不歸路就注定毀滅,她也想讓這段遺憾有個美好終局。

頼継依照時行的要求,將她壓在身下,時行就這樣捧起他的臉,仔細端詳,而後欣慰地笑了。

「啊啊,你終於肯抱我了…」如夢似幻的一刻。

頼継雖早已做好了覺悟,知道她眼中本就沒有他的存在,難免還是感到心痛,他強行壓抑住那竄起的情緒,將這些情緒化作激情熾熱的吻。

時行毫無顧忌地呢喃著頼重的名字。

頼継憤而勃起,真想狠狠地貫穿她呀,乾脆將她射死算了,讓她再也喊不出祖父的名字。他暗忖。

時行喘氣,低頭注意到那蓬勃的肉柱,勾起了嘴角,「已經這麼有精神了啊…」

時行眼明手快地握住頼継的陰莖,將它抵在自己的陰部,摩擦起來,陰莖沾上了她的愛液,拉出黏滑的絲,畫面看上去極其淫靡。

受到原始本能支配的兩人索性將道德拋諸腦後。頼継將時行的雙臂抓起,「接下來換我了!」難得露出了壞心眼的笑。

就連頼重也未曾流露過的表情讓時行不禁出神。

頼継將時行的雙手舉高,抵在頭部上方,不讓她動彈,但時行卻更加興奮期待。

「哈哈,沒想到大小姐居然還是個變態啊。」

「呼呼…」

時行的雙腿被大幅度張開,下體在頼継面前一覽無遺,其間散發著妖異艷麗的紅。

頼継湊近她耳邊,「要是祖父知道,他那麼珍視的、不讓任何人玷污的大小姐現下正淫蕩地張開雙腿,還要被自己的孫子壓在身下操,該作何感想?」邊說邊將自己的陰莖塞進時行那已然浸濕的花穴之中。

「啊…♡」時行發出了蠱惑人心般的呻吟。

頼継汗涔涔,忘情地在她的穴裡馳騁。

時行便這樣盯著他的臉龐,此刻男人意亂情迷而性感的表情讓人迷醉。

要是她心愛的頼重抱住她,也會露出如此神情吧。

「啊…啊啊嗯…頼重…將我殺死吧…」

頼継暴起了青筋,「啊啊,我會殺死妳的,大小姐!」用盡吃奶的力氣狠狠捅至深處。

啪、啪,兩人肉體撞擊的聲音在幽靜的房內迴響,還搭配著汁水結合的淫靡之聲…

頼継將精液射在時行的椒乳上,時行卻不著急擦拭,反而用手指沾取它,再用那根手指玩弄起自己的乳尖,「啊、嗯、啊♡」

挺立的乳頭沾上那白色的黏稠,看上去更加性感。

「好、好舒服…再來一次。」時行雙腿勾住了頼継的腰肢。頼継低吼,忍不住再次勃起。

這個妖精!

他換了個姿勢,讓時行坐在他的腿上,再順勢將硬直的肉棒插入,時行抱緊了頼継,同時自己的乳房也緊貼著頼継的胸膛,感受上下的躍動…

「啊嗯嗯啊…好爽…啊啊…」

心靈與肉體的合一,是多麼讓人心蕩神馳。

然而他們彼此都深知,憑藉衝動所犯下的一夜情,說到底不過是罪孽。

紙包不住火。

義興怒不可遏,時行不是沒有料想到,她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心中卻五味雜陳,像堵了塊大石。

「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任何和妳睡覺的男人,我會讓他後悔的。」

「…你要是敢動他,我就死給你看。」時行面容扭曲。

義興露出了錯愕的神情,那其中還混雜了心痛、不甘以及憤怒等複雜情緒。

「妳…這次是認真的嗎?」義興多少也明白,從前時行找的對象不過都是玩玩性質,炮友罷了哪有什麼威脅。所以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要時行不愛上其他男人,那他還能忍受。

然而,這次時行居然以死威脅。

要是放在從前,也許時行會毫無猶豫地說出:「對!我就是愛他!而你什麼都不是。」

她甚至會毫不留情告訴他真相,「你找來的這個醫生,他出身是代代服侍北条家的諏訪家!是你讓我們邂逅的。」

然而,她卻迷茫了。

在看見義興滑落的淚水以後。

兩人之間拉扯了這麼多年,荒謬的是,這是她初次見到他流淚。甚至泣不成聲。

曾經那麼意氣風發的一個男人。

愛與恨,究竟為何?

時行垂眸,無力道:「…是我一時鬼迷心竅,誘惑脅迫他,他是無辜的。我並不愛他,不會再和他見面了。」

「但他總歸是碰了妳。」

在這點上,義興不會妥協。

最終,頼継被趕到海外,回歸原點。

只要他還持續待在日本,新田就不會放過他。

時行沒能去送機,更不可能被允許去。但她惦記著頼継離去的日期,當日,在家中坐立難安。眼見臨近起飛時間,突然收到一則手機訊息,來自於陌生號碼。

「請妳千萬不要自責,也不要難過,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不如說是我引誘妳犯下的過錯。我本是希望妳能幸福,正如同祖父所企盼那般…祝好,再會了!」

滿溢的淚水在眼眶打轉,畫面中那些文字變得模糊不清。

又一個人離開了她的身邊。

時行變得更加鬱鬱寡歡,日漸消沉。

義興想替她找新的醫生,只是這次必須是女性醫生。

時行拒絕了。

我已經病入膏肓了,她說,眼神空洞。

那是,已經放棄求生之人的眼神。

時間仍不停流逝前行。

幾個月後,時行忽然接到警方通知。

說是逮捕到隱匿多年的高師冬,曾經聲名大噪的詐欺師終於落網了。多麼振奮人心呀。

時行匆忙趕到警局了解狀況。

「他在哪裡?」

「目前被拘留在收容所。」

「我能見他嗎?」

「雖然不是不行,但不幸的是他失憶了。」

聽見此消息,時行啞然。

「就算和他見到面,他也不一定還記得妳。」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有問題想問他。」

「唉,好吧。」

於收容所再見到高師冬。

現在的高師冬滿臉滄桑,頹然的模樣簡直和當初的吹雪判若兩人。

為何?他這個惡人不是捲走了巨額,昧著良心過上逍遙的日子嗎?

高師冬僅僅只是木然地看向時行,眼神毫無波動。儼然未曾見過時行此人的模樣,單純感到詫異,為何會有一個陌生女人來探望他?

時行見他反應,才清楚意識到失憶是這麼回事。可被瞞騙過的傷害提醒了她,高師冬本來就是個詐欺師,說不定失憶也是騙人的,畢竟他可擅長演戲了啊。

時行情緒激動不已,對著茫然的高師冬怒吼:「別裝了!」

高師冬驚詫,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模樣。時行又接著控訴道:「就算不是裝的,你憑什麼擅自失憶啊!」

對著已然忘卻她的高師冬,時行說出了埋藏心底的真心話,「…都怪你高師冬,讓我也學會了欺騙。當我模仿你的伎倆去傷害那個人時,以為能夠得到快樂。卻適得其反,每每都受到內心的苛責…我真的很想問你,怎麼能做到呢?將良心摒棄,即使傷害了別人也能毫不愧疚。要是我能做到的話,就不會飽受煎熬了啊…」

高師冬不發一語。

時行也清楚明白,她永遠都得不到解答了。

其實她自己,也不是為了尋求解答。

倒不如說,是在拷打自己的靈魂吧。

她苦澀一笑,起身向高師冬道別,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義興提議帶時行出門散心,「北海道?九州?或是海外…」

時行思索了一會,才冉冉開口,「…我想看海」

「海嗎?最近的海的話,對了,我們可以去鎌倉!」見時行有反應,義興興致高昂。

他問,「妳喜歡鎌倉嗎?」

時行頷首,「嗯,從前我祖父家就在那,小時候經常去探望祖父,雖然自那以後就沒有再回去過了。」

義興自然明白她所指何事,便不知作何回應,只是笑了笑。時行也沒要求他附和。

義興依約帶時行回到了鎌倉,由於選在平日,難得碰上了寧靜的鎌倉。

在鎌倉,他們難得沒有彼時的劍拔弩張。

沿著海岸線走,來到了江之島附近,找了個堤防邊坐下。

晴空萬里而湛藍的天,平靜祥和的海。

兩人凝視著那片彷彿能沖刷走一切煩惱的大海,觸景傷情,時行懷想起昔日種種,陷入了惆悵之中。

義興悠悠開口,「好神奇啊。遙望鎌倉的海時,總感覺讓人產生了錯覺」

「什麼?」

「…有一種能和妳一輩子到老的錯覺。」

時行低下了頭,將自己的臉埋在膝蓋之間,不想被義興看見此刻的表情。她語氣似乎有些哽咽,「我們之間隔著的,又豈是三言兩語能道盡的呢。」

義興閉上了雙眸,嘆道:「自從和妳相遇以後,我總覺得時光是那樣短暫。」

興許是一語成讖吧。

最終,連這個給予她愛的男人也離開了。

某天義興駕車,估計是感到疲憊,便這樣撞上路邊的護欄,如此輕易地,生命就這樣消逝了。

是長久以來所累積的精神疲憊嗎?

已無從得知。

聽到死訊的當下,時行驀然心堵,久久不能言語。

離別總是突如其來…這一點,時行明明比任何人再清楚不過的。

可淚水仍然滑落。

喪禮上,她只是呆望著男人的遺照,那個曾經成為她丈夫的男人。照片中的他笑得燦爛,還是那般意氣風發。

她好像再也不會感到心痛了,哀莫大於心死,莫過於如此。

過了很久,她喃喃自語:「我以為我的心早就死了。活了這麼多年,我還是看不破許多世間道理,直到現在才明白,也許我的心早就一點一點被打動,可是,我那死灰復燃的心卻又被你帶走了」

義興之死,令時行心如槁木死灰。

她刻意不去察覺,如自欺欺人,直到他離去的那刻,刻意壓抑住的情緒才盡數爆發,可一切都是枉然。

成為未亡人的時行似乎搬到了鄉野,但也只是聽說,因為再也沒有人見到她的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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